现今那秦王妃之位还是空悬,引那京中贵女争抢无数,此消息有误,你的信息网,还需多加检索,才可为我执棋先驱。”
沈牧神色一凛,也是认识到了这问题的重要性,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薛昭好了没多久的病,又是发作了,整日里打不起什么精神,那样子萎靡的紧,那才提上日程的归家,又只能无限地往后延迟了。差了店小二到城中书肆找些有趣的话本子来解闷,但不过两日,那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且不说倒背如流,那看了两眼开头,便能熟知后情的事迹,便是自己还能强行让自己看下去,那也知道,什么一见钟情,青梅竹马,都不过是编话本的人,随口乱编出来的。
女若貌若无盐,再有才华,也是不会有人喜欢,男子有了妻子再去上京赶考,就算娶了个公主,能让原配还做个平妻,那就算是深情。她想起她早先与卫绾论战的那男女平等一说,不知怎么回事,她开始对自己先前所笃定的一些事情,有了深深的怀疑。翻了个身子,她卷了被子,将自己包成个大粽子,头发早已是散开了,仰头向那窗外,先还有手臂遮了视线,末了,绿色的窗纱外透进了点点的薄雪,她虽然很快捏了鼻子,但还是没有忍住,打了个喷嚏,那鼻涕迎风,冻得自己又是一个哆嗦。
这书也不能看太久了,还是早点睡吧。主意一打定,薛昭关好了窗,即是整个身子蜷缩得就如同一只虾米般,半强迫性的让自己睡着。她不知道,当她睡着了之后,她先前才关好的窗子,便被人从外用一根细木条,轻轻地顶开了。
卫绾踩在那十分具有西域特色的羊毛毯上,掸了掸身上的薄雪,心下暗道这薛昭的防范之心深重,那窗户以细索弹簧所系,若是没有足够技巧,那细索所绑缚的柳叶刀便会在开窗的那一刹那,飞射出来,中人面门,当真是避无可避。还好自己也算精于此道,否则着了道也不然。
这人还算有点小聪明。看着那榻上的小小一团物事,卫绾的眼底忽然流露出了一丝暖色,这是她在青天白日下绝不会流露出的一种眼神,她当即是要掀了那被子,和薛昭挤上一挤,但感觉自己刚从雪地跋涉而来,那身子还有些冷意,于是左手贴右手,将自己那阴寒内力转化过来,也是觉得自己身子热了不少,才解了外衫,一跐溜,便是从后环住了薛昭的腰,钻进了薛昭的被子。为了防止薛昭感觉到她的存在,卫绾也是极其有心,只是虚虚环住罢了,不过薛昭的体质也有些阴寒,那一双脚在被子里,就算暖了许久,也还是凉的。薛昭是缩成一团睡的,所以卫绾也刚好把薛昭的脚放进自己的怀里,一并用内力温热起来。
从未想过自己能为一个女子做到此种地步的。只是听闻薛昭病还未愈,她即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又无非是怕自己被嫌弃,不敢直接出现在对方面前,仅是做个暖床的差事罢了,这样想,倒像是那些个官家里暖床的丫鬟。不过也差不多,她是女子,庶子之身,做个丫鬟,若不是丫鬟这称呼念起来实在轻贱,若是要做,也不是使不得……
第二日,卫绾是早早地穿了衣服就起来,但薛昭还是病着的,那睡眠太足,由此,卫绾跪坐在那榻下的垫子上,只是看着,又是干看了许久,还是等薛昭眼皮动了动,将要醒了,才闪身而去。
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断更……啊啊啊,懒癌犯了。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薛昭从榻上坐起来,那睁开眼的一瞬间,便足见其中澄明的颜色。这房中有人,她并非是不知晓的,她在京中,就是随侍的丫鬟,都是不得靠她太近,那是那旧事留下的祸根,若是身后有人,不管其人为谁,那心中惴惴,便是高悬,片刻不得轻松。只是卫绾,一来她是病着的,唯恐气大伤身,不想与其争论,二来是昨日的那缱绻情思,在她还未想明白之前,她亦是不想就这么斩断了去。而卫绾其男子身份,却是在一开始,便被其首先忽略了去。
这到底是不重要的。毕竟这卫绾,是否真是男子之身,尚在两说呢。才想了会,便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薛昭侧了头,一眼看见那榻下的垫子上并立的双膝印子,分外规整的样子,薛昭是知道卫绾跪坐了多长时间的,如此一想,她本来澄明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浑浊。若是对方心中没有她,那何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口是心非?不应该这般以常理度之。手撑了床褥,正要起身洗漱,忽的,她像只小猫儿一般,俯下身来,对那卫绾先前躺过的地方,细细闻嗅起来。
怎么回事?这味道可是松木香。可是她那夜闻自那套衣衫的香味,分明是梨花香的。太过差别的香味,让薛昭对自己的判断多了一分动摇。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可不该是这样。
门自外向内被人以微曲两指叩开,薛昭披衣下榻,隔着门,先是道:“谁?”
“客官,是小的啊。”那似唱又念的回答声,薛昭是知晓的。这是店小二。而打开门,却是一副生面孔,薛昭由着他进内,在桌子上依次将饭食摆好,假装无意道:“我记得前几日还不是你,而我也没有嘱咐你们,我早上要用饭。”
这小二倒是很会察言观色,撤了食盒,便是道:“是早上那才离去的客人吩咐的,姑娘还有病在身,就托了厨房多做了几份滋补的药膳。”
“那倒是有心。”薛昭不置可否。等到小二关了门离去,薛昭看了眼那桌上饭食,虽然比不得自己家里吃的那些,但是于这边陲,其实也算是难得的精致的了,何况这还不是专用于招待的酒楼做出的饭食。不过薛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享用,而是到了榻边,翻了包裹,从中找出了一套银针。
若说卫绾若是有心,她或可还会相信,但仅是假于人手,便如此放心,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毕竟这也未免太过于不诚心了些。就是装装样子要欺骗一个人,戏不做全套,要想人不怀疑,那还是很难的。
果然,那银针入了汤碗,不消片刻,那尖端及其中部便是十足地发起黑了来。有毒。思及此,甩了银针,三两下将手臂套进衣袖,脚塞进靴子,马不停蹄地就下了楼。刚好看见那店小二从客栈门口出去。
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形迹败露,那店小二推了门口还在谈话的几人,一头便是栽进了人群之中,薛昭的视线受阻,冷不防地,由是失了这线索,茫茫人海,何处追踪?她住了脚,随手便拉了一个在跑堂的小二,便是问道:“刚刚从这跑出去的那人,你可识得?”
小二刚刚还在为这桌的客人斟酒,冷不防被人提了袖子,当即便要生气,但一看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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