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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作品:还剑|作者:二太爷|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0 04:06:37|下载:还剑TXT下载
  咽了咽口水,只答了一个是。而看着薛昭的脸色更加灰白了,他也有些不忍,便道:“我方才看了,他伤及胁下,都有包扎好,兴许只是些许小伤,不碍事的。”

  确乎也没有什么事,薛昭回想起方才卫绾上马的动作,依旧是那般干净利落,只是这跳动在胸腔中的一颗心,不管怎么说,不管怎么想,一颤一颤的,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仿佛那个受伤的人不是卫绾,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沉浸于这种思绪多久了,被小孩儿牵着进了包子铺的油篷下,冰凉的手被热茶温暖的才暖和了些,她才干涩地开口:“你表兄来了,有人作陪,应也不用我,我自也要归家去了。”

  小孩儿没想到这分别竟是如此之快,凭案直呼:“这可怎么使得,你帮了我这许多,等我表兄来,我们可先送你回去。”

  薛昭也不知怎的,竟是笑了:“你若是说你那表兄,喏,不正是来了么?”

  白茫茫的一片雪影中,有个才束发的少年,正是气喘吁吁地奔跑过来,一看见卫玠还是安坐,他当即整了衣衫,向薛昭作了一个长揖:“姑娘大恩。”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美男子,嗯,我就不再说了哦。事迹太有名了。

  第27章第二十七章

  赵客伸出一根手指抵了唇,轻声道:“逐流而下,往大营去,各自小心。”

  百余名兵士皆着蓑衣横刀,抱拳:“将军可待我等凯旋。”说完,便都是上了皮筏,为了水声不被敌军所知,皆是俯身,以下颌脚背勾住皮筏一端,以手作桨,水声潺潺,只是静流。

  那广无人知的深夜,一场动乱便是在此刻,悄无声息地发生了。

  此时,在城主府的一处厢房地下,仅有几盏油灯作明,除了并立的三人之外,另那一人已是背靠着墙,双手被吊起,一身衣衫渗了血出来,也是看不出那衣衫本来的颜色面貌。几人的影子皆是斜而淡的,但只有被拷打的这胡女才知晓那三人身后的影子是铺天盖地,带给她的,是何种的恐惧。

  夜晚给侍剑本来就不苟言笑的脸上戴上了更为漆黑并且深重的面具,而与他黑的快要滴出墨般的脸色不同,他的手上正是握着一柄暗红色硬鞭,其为铁制,三棱九节,又多倒刺,每一次手起手落,除却了胡女硬咬着牙还憋不住的声声闷哼之外,那鞭子竟是连一丝破空之声也无。原来这鞭子原来是为鞭尸所制,引以为鬼神之能,等闲风声,自是不敢轻拒之。

  “够了。”卫绾看了这胡女许久,也不知从这胡女身上看得了什么,终于开口道。侍剑让步到了卫绾的身后,可惜这胡女已是被额上流下的鲜血糊住了眼睛,直至她被抓入这刑室之中,亦是不知自己到底是处于何种境地。

  胡女只觉得身上那密密麻麻的重负忽的减轻了,也不管如何,当即大喊道:“不要想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卫绾侧身,面向沈牧:“那火油,你身上可还有?”

  沈牧心领神会,从腰带处摸出一只长颈细瓶,便是放于了卫绾手上:“还有剩余。”

  卫绾这回动作就没有那么轻柔了,她反手就将这细瓶朝那胡女身上掷了过去,胡女脊背挺得笔直,瓶身受力,当即破碎,胡女只觉得火辣辣的肌肤之上多了些冰凉且滑腻的东西,还不待她回神,卫绾踩了脚边放置的一张长弓,握于手中,捡了三根箭矢,食指勾弦,箭羽微颤,即是穿了胡女那薄薄的衣领,将其钉在了墙上。

  再拉弓,卫绾道:“可猜我需几箭,方可正中红心?”

  沈牧看了眼卫绾胁下已经被重新处理包扎过的伤口,坦言:“一箭便可。”

  哪知卫绾听闻了此言后,径直是将长弓放下,刚搭上弓弦的箭矢也是被丢弃在了地上,竟是在转瞬间,便丧失了这射杀的兴趣:“连你都知晓的答案,我再确定,也没什么意思,这人既然什么都不说,也就留个全尸,作那月氏新城的墙基吧。”说罢,便是转身出了这狭小屋子,也不需蓝衣撑伞,一人独自往那前厅去了。只留得侍剑与沈牧面面相觑。

  什么感觉到了侍剑看向她的目光,在这样凄凄惨惨的屋子里,竟还有心情笑出了声:“你个呆子,到这时还只顾得瞧的我看,莫不是痴了不成?还是说,你喜欢上了我?”

  侍剑冷峻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的开裂:“我知你是受了刺激,不和你计较,这是正事,你不要玩笑与我,你说,该要怎么办。”

  “这种事,你问我?还要说什么,照办便是了。”沈牧耸了耸肩,也是出了门:“不过这种血腥事,我只一女子,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都交于你了。”沈牧落下一言道。

  侍剑先前高度冷静的一颗心才略微回暖起来,让卫绾受伤,这胡女还真是罪无可赦,但他也是着急过了头,现在,看着面前的这属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心中有愧的,毕竟战场之上,鲜有女子面孔,如今,还真是要自己下这杀手了,可郎君吩咐,不敢不听。他踱步到了胡女面前,一手掐了其脖子,提起,真要用力,却是发现,这胡女早已是绝了鼻息。

  怎会如此?并两指试其脖颈脉动,原来是早先就有一股内力藏于其体内,事到如今才爆发,致其经脉紊乱,其本身内力阴阳不得调和。而死于非命,不过如此。还是郎君空弦,不然一外一内,两股内力相互碰撞,非不要炸成粉末才好。

  全尸,这便是了。

  “我已上表朝廷,敦煌永为奴属。”卫绾极目而望,夜深而无星,只觉心中无限寂寥。

  沈牧徐徐向前,等了许久的下文之后,才开口:“是镇国侯吩咐?”

  “非也。”卫绾摇头道:“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分,此番夺嫡之争,我已站队秦王。”

  “秦王?太原闻氏之外孙,祖父官至尚书左仆射,妻范阳卢氏,名王延翰,我听闻其礼贤下士,多有才华。当今圣上也多有赞誉,是个好人选。”沈牧对卫绾的选择并无异议,而是就此开始细细分析起来。

  “我并非是看在这些个有名无实的东西,如今朝廷卖官鬻爵之祸重,那等闲尚书竟还不如一中郎将位高权重,而皇帝年老,昨日还承欢在榻的妃子,第二日也不过落得后宫相互践踏的下场,我之观他,只是眼皮子浅,不得远谋罢了。”

  沈牧抚掌自叹:“郎君好计策。”

  “计策?我伏案执棋多年,心中自有沟壑,此不过是一一展现于世人面前,本是天然,何为计策?”

  沈牧复为缄默。

  两人相与步于中庭,尔后,卫绾才细细又语:“你方才说的那些已是陈年旧事,那范阳卢氏早已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