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7部分阅读

作品:县委车队|作者:guozhou1|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2 17:57:55|下载:县委车队TXT下载
  范天策一笑道:“我下一袋速冻饺子,也就是了——对了,同学聚会,该高兴就高兴一回吧!跟了我这么多年,想想,还真没制造出让你高兴几口的事情来。”南妮喜悦地亲了一下范天策的脖子,说道:“天底下数我南妮的老公最好!”

  回房妆扮一番出来,范无策看一眼,高兴地道:“南妮,真的,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虽说不像大姑娘家年轻水嫩,可是你此刻展现出来的美,真的叫我好动心!”南妮一嗔道:“老夫老妻的,有这么夸自己女人的么?再说,我只不过比平常收拾得利落一点罢了。”

  范天策道:“就是不细心妆扮,你也是临江第一美人呀,这可是大家公认的呢!”南妮道:“行了——别让我云天雾里的,我去了。”

  范天策组织出一脸的高兴,挥挥手道:“去吧,尽量玩得尽兴些!”

  看着妻子南妮欢快地走出家门,范天策心里想:唐滔,你小子有种,刚一掌权,就敢不把我范天策放在眼里,就敢明目张胆地勾搭我的女人!你小子就勾搭吧,有本事和她上床我才高兴!有一天,你小子会明白,上错了床,特别是众人知道了你上错了床,对你的仕途是有毁灭性的影响的!你小于若是毁灭在这种事上,我范天策顶替你小子不就十拿九稳了么……

  自己动手煮了一袋速冻水饺,尽管明白自己的老婆这一刻可能会在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还有可能在这一夜到歌舞场所与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乃至上床,但这一刻的范天策吃着速冻饺子,却仍是感觉到那味道十分地爽口。

  在同一时刻觉得爽口的,是南妮品人口中的法国白兰地酒。

  当南妮来迟入座之后,众同学先是一齐作了个鬼脸,然后一齐用手指向她说道:“南妮,谁让你搞得这么漂亮迷人?罚——酒!”

  南妮有点羞意地道:“大家别取笑我好不好!”

  唐滔道:“南妮,同学们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你看,你一到场,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你身上,分明是把我这个寿星给忘了嘛!”

  南妮道:“唐滔,我记得你的生日,应该是明天呀!”

  同学们取笑道:“看啊——南妮记得真准呀!不过,唐滔明天的生日是属于家人的,今晚,才属于我们这些同学!南妮,我们推选你代表同学们,与寿星唐滔先碰一杯!”

  南妮道:“我真的不会喝酒!”

  唐滔看着南妮,深情地道:“南妮,不会喝就品一小口,这是法国的白兰地,味道很不错的!”

  南妮点点头,喝了一点,觉得真的很爽口。喝了一口,就会有第二口第三口。喝了一杯,就有会第二杯第三杯。南妮拗不过同学们的七嘴八舌,喝到头有些飘了,才向大家拱手求饶道:“我再真的不能喝,再喝就真的出洋相了!”一个同学道:“能出什么洋相呢,大不了一吐,难道还会为我们跳裸体舞不成?”一个同学道:“真要跳裸体舞呀,我敢说南妮比裸体模特的票房还要高!”唐滔道:“说起跳舞,我看,酒就喝到这儿吧,咱们一起到舞厅去跳舞怎么样!”同学们全都鼓掌通过……

  舞厅的灯光很旋转很眩目,搂住南妮的后背搂住南妮的体温,唐滔踩着音乐的旋律,默默地与南妮跳着。望着唐滔陷入沉思的双眼,南妮呢哺地道:“唐滔,你在想什么呢?”

  唐滔道:“我突然想起了诗人冰魂的一首诗。”

  南妮道:“冰魂的诗,我读过的不少,说说看,你想起的是哪一首?”唐滔道:“《你是一次流泪的舞会》。”

  南妮道:“这一首,我还真的没有读过。唐滔,你记得吗,背来听听!”

  唐滔道:“好吧,我背给你听——眼睛同旋转的灯光/追寻你一种摆手的姿式/很响的打击乐鼓/围杀了我方方正正的空虚……一对板块碰撞另一对板块/右手上的烟头/正燃着一个故事的结局……你是一次流泪的舞会/打点的脚步挫败我强笑的企图/旋转中你向另一条领带微张的红唇/滑进我来不及紧闭的瞳孔/再滑出时/辉煌成路口一盏夺目的红灯……你是一次流泪的舞会/走进是我的烦恼/走出是我的孤单——南妮,这首诗,是在大学毕业的舞会上,你告诉我你有恋人后,回到宿舍我背下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还记得如此清楚!”

  听完这首十分伤感的诗,或者说听到唐滔念的诗后小语,南妮搭在唐滔肩上的手稍稍用力地按了按道:“唐滔,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感,只是,我必须嫁范天策。”唐滔道:“为什么?”

  南妮的脸一红,难于启齿地道:“因为……因为……在我上大学前,我就是范天策的女人了!”

  唐滔突然地一下子搂紧了南妮道:“南妮,我不在乎这些,当时,我就这么说过的南妮!”一南妮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依在唐滔的肩头道:“唐滔,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个别的场所,好么!”

  唐滔道:“要不,就到我的办公室?不——干脆——南妮,你就放心随我去吧!”南妮温情脉脉地点点头,任凭唐滔半扶半拥地将她带出歌舞厅。有几位同学追出来问道:“唐滔,你们要先走么?”

  唐滔道:“南妮怕是喝过量了,我送她回家!”

  其实,唐滔并没有送南妮回家,而是领着南妮走进了临江饭店的一个包间。唐滔坐到南妮的身边,双手捧起了她的脸蛋道:“南妮,这儿没人听得见也没人看得见,咱俩,可以好好地说说话了!”南妮的香腮已经排红得发烫,望着唐滔道:“唐滔,我知道,大学毕业后,你放弃在市里工作,要求来临江,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在你娶了临江的牛茹萍时,我更加知道,你这辈子,打算扎在临江,永远伴着我!唐滔,说真的,你傻啊,为何要心里放不下我呢?先前,放不下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是一县之尊呀,想追个女人,就是追个黄花大姑娘,不也容易么?”唐滔道:“南妮,你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因为你是我初恋时最完美的梦!南妮,现在,你愿意让我回这个梦吗?”

  南妮道:“要是没有让你圆梦的打算,我也就不会跟你到这儿来了。”

  唐滔一听,双眼立刻放亮地喜道:“这么说——南妮,现在我就可以拥有你?”南妮道:“我的心里虽说爱我的丈夫范天策,但也同样地爱你!唐滔,来吧,要圆梦,其实也是同时圆了我的梦的!”。

  唐滔的双手开始生涩地松解着南妮的衣衫,当南妮的胭体丰饶地呈现在自己面前时,唐滔喷喷地称赞道:“南妮,你被誉为临江第一美人,真的是当之无愧!”南妮道:“在你们男人眼里,我真的如此美丽动人么?”

  唐滔道:“女人的胭体就算再美,看上去如果缺少灵性,也只不过是一堆有了造型之肉的美!真的——南妮,你身上每一寸的肌肤,都充满了灵性!或许,这就是你的一举一动一笑颦为何总是那么醉人的原因吧!”

  南妮道:‘在研究女人方面,你并不比范天策差!“

  唐滔道:“南妮,在这个晚上,请别再提他的名字,好吗?”南妮道:“想我不说话,那为何不用东西把我的嘴巴堵住呢!”

  听到了南妮如此具有挑逗性的言语,唐滔没再等待,拥住了她之后,就将嘴巴严严地扣在她那两片鲜艳性感的嘴唇之上回到家里,接近夜里12点了,南妮的躯体之中还带有属于唐滔的余温走进门时,灯还亮着电视机还开着,于是就喊了两声“范天策。范天策从卫生间出来,一见南妮双腮上还未退尽的红潮,道:”南妮,喝酒了?“

  南妮摇晃着坐到沙发上道:“不仅喝酒了,还跳舞了,不仅跳舞了,还睡觉了!”范天策惊问道:“还睡觉了?”

  南妮道:“是呀……跳舞跳晕了头,就在舞厅的沙发上迷了一觉。”

  范天策表面上了随便应了一声,其实心里不信,因为他早已得知了南妮这一夜的所有行动。自南妮出了家门,范天策就找人暗中监视着她!她还没走进家门,监视着她的人早把电话打给范天策了。

  同别的男人进了临江饭店的包房,睡了觉,作为妻子,是不可能明明白白告诉丈夫的。范天策懂得,过于追问或表现出不信任妻子的话,妻子便有可能从心里对自己生出反感。所以,当南妮没说出真情时,范天策仍然不动声色地应答着,并说:“都快24点了,要不是等你,我早休息了!”

  南妮道:“你先睡吧,我去冲个澡。”

  范天策在心里想:你就是怎么冲,身上粘上的属于唐滔的气味,我也会闻出来的。

  冲完澡,躺到床上,见范天策还睁着眼睛,南妮问道:“不困吗?”范天策道:“南妮,明天,我要回一趟乡下。”

  南妮道:“有什么事吗!”

  范天策道:“爸爸要过生日。”

  南妮道:“我记得爸爸的生日不是后天吗?”

  范天策道:“我们村的规矩,六十大寿,要提前操办的,正好,明后天我也没什么事,县上也没什么会议计划,就抽空回家一趟。”

  南妮道:“用我跟你回去么?”

  范天策道:“算了吧,大热天的,乡下卫生条件又差,就别回去了。”南妮喜道:“还是老公懂得疼我——睡吧!”

  翻了个身,范天策想:女人就是女人,要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渗透男人的心事,女人的能量,就真的能征服世界了。

  上班后,除办公室主任农亦秋与自己还有些话之外,花光觉得,党委书记方全准似乎对自己不大感冒。花光明白,自己的“从天而降”有可能打破了方全准的某个计划。为了证实这一点,花光打算从农亦秋的口中探探虚实。既然要走仕途之道,花光觉得,就该全面掌握各个方面的信息。

  把办公室收拾得干净整齐,又替农亦秋沏好茶水,再去取回报纸,农亦秋就到了,见花光今日又换了一套裙子,笑道:“花光,你的衣服还真不少嘛!快半个月了,还没见你穿过重样的!”

  花光道:“农主任,我打扮得漂亮些,也是为咱这办公室增光添彩呀!”农亦秋道:“是啊——不过,花光,只让我高兴是没什么用的,工作能力和成绩要得到肯定,还是方书记说了算。”

  花光绕过来,表现出很亲热的样子,附在农亦秋的耳根上说道:“农主任,你说,方书记对我似乎有看法吧?”

  农亦秋见花光贴得自己这么紧,不知何故,生出几分兴奋地道:“花光,你的出现,让方书记的计划流产了,他一时半会转不过弯,也属常情。”花光道:“方书记的什么计划因我而流产呢?”

  农亦秋道:“这话,我可不敢胡说。”

  花光撒娇地用手摇着农亦秋的肩膀道:“农主任,咱们还在一个办公室办公呢!你若是不说,从今往后,我不给你沏茶,也不穿漂亮衣服,整天像一个丑老太婆似的恶心你!”

  花光这一撒娇这一温情地一摇,农亦秋似乎感到了某种希望,看一眼门外,道:“花光,这话可哪儿说哪儿了!你不知道,这镇办秘书,方书记原本是想让镇小学的音乐老师许可来当。”

  花光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一许可很漂亮吗?”

  农亦秋道:“是的,年轻漂亮,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而且和方书记他……”花光道:“我的歌也唱得好,舞也跳得好呀,不信,农主任,现在我就陪你跳跳看?”

  农亦秋道:“跳舞,我是外行,方书记才是专家。”

  花光道:“这么说,今天晚上,我就请方书记跳去!”

  是夜,花光请方全准去了镇上最好的一家舞厅,与他一起翩翩起舞的时候,花光问道:“方书记,我的舞跳得好不好?”

  方全准道:“不错!”

  花光道:“方书记,其实,我请您跳舞,只不过是一个表面的目的,而真实的目的,则是想和您谈谈心。”

  方全准道:“和我谈心?”

  花光道:“是的。方书记,我发现,自我占上了镇办秘书这个位置,您似乎一直有些不快,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抢了许可的位置?”

  方全准道:“花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光道:“方书记,您请小声点,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方全准道:“好吧,话既然挑开,就到我的办公室谈吧!”

  回到办公室,为了更加保密,方全准把窗帘拉上把门关上,与花光面对面地坐好,道:“花光,你都知道些什么?”

  花光一笑道:“方书记,没必要这么严肃认真吧?我的意思是想说,我在这个位置的时间不会太长。”

  方全准道:“难道你很快会被调走?”

  花光道:“不是调走,而是在这玉笛镇当镇长。”

  方全准道:“你开什么玩笑?”

  花光道:“我不是开玩笑。方书记,我能否当镇长,为许可老师空出这一位置来,也应该需要您的支持与关照。”

  方全准道:“违背党性原则的事,我不会做!”

  花光一笑道:“方书记,当你把许可搂到床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过党性原则呢!”

  方全准道:“那是个个人感情问题,不是党性原则问题!”

  花光道:“个人感情问题,那么,您以为一个有妻子儿女的党员干部,与一个未婚姑娘上床的情感是正常的吗?方书记,我说这些没有什么恶意,相反,却是为了更进一步地靠近你!”

  说到这里,花光起身走过去,挨着方全准坐定,方全准直觉得是一团香气挨着了自己。花光用自己的香肩蹭了方全准一下道:“方书记,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莫不是觉得我没有许可美丽动人?”

  方全准道:“花光,请你别这样,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你你是唐县长心爱的人!”

  花光道:“方书记,你说得没错,不过,只要您能在几十天后镇长的竞选上助我一臂之力,我嘛——也可能会成为您心爱的女人。”

  方全准道:“我没有如此的法力,镇长,是全镇人公开选举产生的,我想,就是唐县长,也不敢拍板直接由你来当吧?”

  花光道:“只要你提名,我会让全镇的人选我的。”

  方全准道:“提名权我当然有,只是,所谓竟选,我也不可能只提名你一人吧,比方说农亦秋,也是群众呼声很高的镇长候选人呢!”

  花光妩媚地一笑道:“只要您同意我参加竞选就够了,剩下的事,您大可不必操心——而且,我当了镇长,许可顶替我现在的职位,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方全准叹道:“自你来到镇委办,许可已经有些日子不愿意来我这儿了。”花光侧过身子,将上半身偎进了方全准的怀里,柔情地道:“所以,我就来替她……”

  方全准的双手抬起来,想搂住花光又不敢,停在空间当中道:“花光,你……你这不是想让我掉乌纱帽么?要是……要是花光道:”唐滔说过,为了我,甘愿掉乌纱帽,因为他认为我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女人!“

  花光站起来,在灯光下,徐徐地脱尽衣衫,赤裸出无比芬芳诱人的胴体,呈现到方全难面前又遭:“你看看,我是不是值得您掉乌纱帽的那种不同凡响的女人?”方全准自一目睹了花光的胴体之后,大脑里就出现了一片空白,所花光这么一问,疯了般抱起花光边朝里间的休息室走边道:“花光,就算是你设计害我,我也认了,过了今夜,就算明天就被摘了乌纱帽削官为民,我也认了!”在方全准的怀里,花光弹了一下双腿道:“我设计害你?看你想哪儿去了?咱们在嘴巴上谈得这么投机,也应该让肉体之间谈得投机才对嘛——喂,干吗搂着我不松?把我放到床上呀!”

  方全准吞着唾液地欣赏着躺在床上妖娆无比的花光,足足欣赏了三分钟,才道:“花光,你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最叫男人心动的女人!唐滔的眼光不错,真的……”

  花光道:“您想急死我呀?再这么拖着,我的……劲儿一跑,您可能就没有机会!”

  方全准心道:就算你生出四条腿,我方全准也不会让你跑掉的……

  第八章

  先是听见耿东生的声音,接着又见耿东生朝自己这边走来,司马奔心里便想,大概是放自己出这看守所的囚笼吧。

  耿东生是一路哼着小曲过来的,近了,立在司马奔的铁门外,说道:“奔老弟,怎么样,还习惯吗!”

  司马奔道:“习惯个屁!耿东生,这回,该放我出去了吧!”

  耿东生呼了一口长气,叹道:“我是真想放你出去啊,可是,谁让你娶了个吃里扒外的老婆呢?告诉你吧,昨天,你的老婆宋丹阳到纪检书记高吟那把你告下了,告你贪污公家财物,收受贿赂!据说,你老婆还当面交了伍万元的现金!”司马奔道:“天——她这是犯了哪门子邪呀!东生,求求你,让丹阳来见我一面,我要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耿东生道:“司马奔,有什么话我倒是可以替你传,但要见宋丹阳——你老婆,这是有违原则的事,我可不敢做!还有一件事,司马奔,我也得告诉你,从今天起,你额外的伙食费,取消,别人吃什么,你也就凑合着混个肚子饱吧!”耿东生说完,扭身便走,司马奔喊道:“耿东生,我要见唐副县长!”耿东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道:“想见唐副县长?司马奔,唐副县长已经见马克思去了,怎么,你觉得自己够死罪?”

  司马奔道:“什么——唐副县长死了!那新县委书记李枫该到任了吧,我要见李书记!”

  耿东生又转身走回来,冷言热语地道:“司马奔,你过去和李枫有交情?就算有,他李枫敢违原则而放你?其实,咱俩的交情还浅吗?一块上高中一块参加工作,要是可以放你,我不早就放了?再说,我知道你进来这么多日子,想家,更想自己的女人!可是,从宋丹阳揭发你的举动上看,她似乎希望你永远地被关着!”司马奔道:“肯定是个阴谋,丹阳一定是上了别人的圈套,一定!”耿东生道:“你就是喊破了天,谁又会理你呢?也许,要不了多少日子,法院的人就会提审你的,到时候,你有什么冤屈,再申吧!”

  从看守所一出来,耿东生想了想,还是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宋丹阳的住处。也不知为什么,自见了高吟揭发了丈夫司马奔并交出伍万块钱后,宋丹阳口到家里,就一直无法开心,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听耿东生的话,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渲泄肉欲的偷情吗?

  一夜都没有睡实,早晨起来,这一个上午也无法安下心来做一件事情!洗碗,碗能掉到地上;拖地,拖了东边忘了西边;沏茶,茶叶放了热水瓶的盖子揭开了却忘了倒水。总之,宋丹阳像丢了魂似的,就连看电视节目,几个小时过去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都看了些什么。

  为了让自己清醒起来,宋丹阳冲了个凉水澡,揉揉眼睛拍拍脸,捶捶胸口捏捏头,总算明白,自己之所以如此听耿东生的话,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在司马奔的身躯底下享受到夫妻生活的快乐!

  “为了能做一个真女人,我必须这么做!”

  宋丹阳在心里这么说。

  “耿东生是一个真男人,他能让我享受到做女人的快乐!为了他,我愿意背叛自己的丈夫司马奔!”

  宋丹阳在心里这么想。

  心里这么一想,宋丹阳便觉得有一股热流从丹田处向周身扩散,她明白这股热流扩散的结果就是希望有男人折腾自己一番的愿望产生!于是,宋丹阳没有犹豫,拿起电话就准备给耿东生打。

  刚拨了几个号码,就听到了敲门声,而且敲门声十分地熟悉,心跳的宋丹阳在门里惊喜地问道:“是你吗?”

  门外的人答:“是我!”

  宋丹阳开门一看,正是她想见的耿东生,高兴而又快速地将耿东生扯进屋里,依进他的怀里就说道:“东生,这一个夜晚一个上午,感觉起来就像一年般的长啊!”耿东生道:“我也一样!”

  宋丹阳道:“我整个傻呆了一夜一上午的!”

  耿东生道:“我也一样!”

  宋丹阳道:“你也犯呆犯傻了么!”

  耿东生愣过劲来,知道自己刚才应溜了嘴,一笑道:“丹阳,我是说这一夜一上午,我都在惦记着你的。”

  宋丹阳道:“东生,我把丈夫……把司马奔揭发了,他不会犯死罪吧!”耿东生道:“不会,大不了判个三年两年,也许就没事了。”宋丹阳一听,心里犯了愁,问道:“三年后他一出来,肯定饶不了我的!东生,我该怎么办呢?”

  耿东生想了想,道:“真到那时,我到市里给你置办一套房子,再给你个三五十万,养着你,他就是出来,也找不到你!”

  宋丹阳一听,心里暗喜,温柔地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嘛?”耿东生道:“因为我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女人!”

  宋丹阳道:“我是什么类型呢?”

  耿东生道:“娇小玲珑呀!”

  宋丹阳抡起拳头一下子捣在耿东生的胸口上,放骚地说道:“就你懂女人,那你说你的媳妇铁红泪是那一类的女人?”

  耿东生捏住了宋丹阳的手又道:“铁红泪属于那种浑身赘肉型的。”宋丹阳一听,格格格地笑了道:“没想到,铁红泪跟了你这么多年,在你的心中,却是这么样的一个形象啊!”

  耿东生叹一口气,说道:“丹阳,你不知道,和铁红泪躺在一张床上,那种感觉,根本不是和一个女人躺在一起,而是觉得和一堆臭肉躺在一起!那个滋味,想一想就会令人作呕的!”

  宋丹阳秋波一荡道:“那么,和我躺在一张床上,你是什么感觉?”

  耿东生两眼露出兴奋之光道:“和你一起躺在床上,那种感觉,就像躺在一叶扁舟之中!且这扁舟,还在江湖里飘荡,摇摇曳曳起起伏伏——你呢,躺在我身边,就像是一团香雾绕在我身边,令我痴令我醉——真的,与你在一起,丹阳,我才明白,古人们为何发出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感叹!”

  宋丹阳道:“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煽起情来,还颇有些诗人的气质呢!”

  耿东生笑道:“上高中的时候,我不是给你写过好多情诗吗?”宋丹阳道:“只可惜呀,当时我读不懂你的那些诗。”

  耿东生道:“不是你不懂,是你有司马奔这首诗读,就对我的诗不屑一顾——不过,事实证明,好看的男人并不一定就好使吧?”

  宋丹阳的手一下子就摸到了耿东生的那一件东西上道:“就你的好用,天底下的男人,只有你的这件东西好用,那就让我用用呗!”

  让宋丹阳的手一摸到,耿东生就想,在午饭前,看来又少不了一回饭前活动了。上任以来,李枫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不轻!按照市委的意思,是让他尽快地将临江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搭起来。可是,来临江二十多天了,平心而论,除了纪检书记高吟外,李枫还没发现其他的可用之才!虽说李枫让范天策担起了县政府那一摊子的担子,但凭直觉,李枫总觉得范天策此人让他不太放心。

  忙于手头上的工作,误了吃午饭,从饭堂回来的王新琪一见李枫还在埋头工作,便悄悄地走进去问道:“李书记,该吃午饭了!”

  李枫头也没抬地道:“你们先去吧,我看完了这几页卷宗就去。”王新琪道:“李书记,您要是不饿的话,那就晚上再说!”

  李枫抬起头来道:“当然饿,早点我只是喝了一碗豆腐脑。”王新琪道:“那我给您去买点吃的。”

  李枫道:“饭堂中午停火了吗?”

  王新琪道:“不是停火,是已经停止供应了。”

  李枫道:“为什么?”

  王新琪道:“李书记,您看看时间,快一点了,人家饭堂的师傅,怕早收拾好了卫生下班了!”

  李枫一笑道:“这么说,我只好饿到晚上了!”

  王新琪道:“我才不舍得让临江人民的好书记饿肚子呢——瞧,您最爱吃的水饺,我买的!”

  李枫道:“原来你这个小丫头,有准备啊!”王新琪道:“我这个办事员,要是做不到这一点,就不合格了的——李书记,尝尝,保对您的口味!对了,我再给您沏杯茶!”“给我也沏一杯!”

  走进来的高吟这么说。王新琪一见是高书记,忙道:“高书记,你这是打哪儿来的啊,一身的臭汗!”

  李枫道:“高吟,你也没吃午饭吧?来,这儿有饺子,咱们一块把它消灭掉!”高吟道:“这么点水饺,哪够两个人吃的?还是你吃罢,我给你看个报告,说几句话,就走!”

  高吟说完,就从包里取出一份报告,递给李枫。李枫一看,惊道:“有这么多封冻的资金?高吟,问题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啊!”

  高吟道:“就在今天上午,一家银行外,发生了一起伤人抢劫案!被伤的人,是唐滔的妻子牛茹萍和他的弟弟牛冲高。据我的调查,他俩是到银行取款的!而且,据银行的职员们说,牛茹萍是想把她所有的存款一下子取走!银行接到了县纪委的通知,没有办理,出了门,牛冲高提的箱子就被人抢走!”

  李枫一听,觉得有些奇怪,分析道:“牛茹萍姐弟去取钱,为什么就有人事先知道,一出银行就抢劫呢!”

  高吟道:“是呀!再说我们的通知下发,是保密进行的,也不致于这么快就外传了的!”

  李枫道:“提取存款,可能是牛茹萍本能的行为!为了安全,他又让弟弟牛冲高一同前去,这并不奇怪,只不过……高吟,我看,咱们有必要去见见牛茹萍。”高吟道:“我也这么想。”

  李枫道:“要不,咱们这就走?”

  高吟道:“我看这样吧,等我到宋丹阳那去一趟回来,再去牛茹萍那儿,好不好?我的意思是,唐滔走了,就算是去安抚一下她吧。”

  李枫道:“你这想法不错,就这么定!”

  高吟伸手从饺子盘中捏了一个饺子道:“我实在馋了,也是饿了,先吃一口吧!”李枫笑道:“你先吃吧泅头我再让王新琪去买!”

  高吟道:“不用,我知道这饺子是哪儿买的,自己去吃好了。”高吟说走就走,李枫送出门,喊道:“天太热,小心中暑!”

  高吟回头摇摇手,去了。王新琪道:“李书记,您真厉害呀!原来,高书记的事最少!现在,您来了,高书记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李枫道:“那你呢,是不是也觉得忙?忙得没时间和男朋友约会看电影了吧!”王新琪道:“李书记,我才不找男朋友呢!再说,有谁看得上我嘛!”李枫笑道:“像你这么标致的姑娘,肯定有好多的小伙追的,小王,要不要我这个大书记给你传授点恋爱的经验?”

  王新琪道:“李书记,你们这些当官的,就会拿手下的办事员开心!”一见王新琪羞红了脸,李枫道:“不说了不说了——小王,你把高吟送来的这份报告复印一份,给范秘书长送去。”

  王新琪拿了报告,拆开,走到复印机前,没两分钟,就复印出了一份,将原件送到李枫的办公桌上道:“李书记,我这就给他送去?”

  李枫把盘子中最后的一个饺子塞到嘴里,嚼了嚼,咽下后道:“去吧,转告他,若是下午四点钟后没什么安排,就一块去唐副县长家走走。”王新琪答应着,蹦蹦跳跳地就跑到了范天策的办公室。正在看一本画册的范天策见王新琪跑进来,问道:“小王,什么事这么风风火火呀?”

  王新琪把手中的复印件往范天策手里一递道:“秘书大人,李书记让送给您看的!”

  范天策琪览了一遍,惊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哇!”王新琪道:“范秘书长,李书记问您下午四点以后有没有什么安排,要是没有的话,李书记说,就一同到唐副县长家走走。”

  范天策忙道:“一切听李书记的指示,按李书记的安排执行!”王新琪道:“范秘书长,这是您看的画册呀?什么画哟,都是画的不穿衣服的女人!秘书长,当心犯黄色错误!”

  范天策道:“你不懂别乱发言——其实!这些都是世界名画,真品版!”王新琪一笑道:“范秘书长,人家都说您的画画得好,还是国家画协的呢,什么时候,送我一张画好不好?”

  范天策道:“这有何难,待闲了,我给你画一幅。”

  王新琪道:“给我画一幅什么画呢?”

  范天策道:“就给你画一幅《雪峰鸣鸟图》吧!不瞒你说,最近,对这《雪峰鸣鸟图》,我可是又有新的体会呢!”

  王新琪道:“听起来,就可以感觉到是一幅不错的画!”

  范天策道:“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画的《雪峰鸣鸟图》,在画界,还是很有影响的!”

  王新琪道:“那我就更加应该向您讨一幅了!范秘书长,您答应过的,可不许赖帐户‘望着王新琪快乐天真地离去,范天策想:只要你让我的笔在你青春的纸上画一回,我还赖什么帐呢……

  走到宋丹阳的单元门前,刚要抬手敲门,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宋丹阳的呻唤,高吟一惊,以为是宋丹阳病重,但再一细听,高吟便明白,宋丹阳的呻唤,属于夫妻生活时叫床的那种。于是,高吟就想,谁在司马奔被关押期间,趁虚而入且赢得宋丹阳他呢?莫非……

  高吟的脑海中升腾起一串串的联想!他觉得,这个与宋丹阳偷情的人,一定是支持宋丹阳揭发司马奔的人z换句话说,如果宋丹阳揭发检举丈夫司马奔的事件属实,那么,这个男人一定还会知道更多的有关司马奔的情况!想到这里,高吟已不再顾及,很响地敲了门。

  敲门之后,门里的声响静了,高吟又敲。等了一会儿,宋丹阳把门开出一条缝,探出头来,见是高吟,陪着笑道:“高书记,您找我有啥事?”高吟道:“进屋再谈吧!”

  宋丹阳道:“高书记,要不,我到你办公室去谈?”

  高吟道:“大热天的,我已经来你这儿了,就省点事吧——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屋?”

  宋丹阳有些表情尴尬地道:“那就请进吧!”

  高吟一进门,就见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公安局长耿东生,忙打招呼道:“原来,耿局长也在这儿呀!”

  耿东生站起来道:“高书记,您来了——我是来向宋丹阳说说她丈夫司马奔在看守所里的情况的!高书记到这儿来,一定是有事找宋丹阳谈,”我就先走一步了!“

  高吟道:“耿局长要忙,就请便吧!”

  宋丹阳把耿东生送到门口,道:“耿局长,谢谢您呀!”

  等宋丹阳关上门回来,高吟语气冷冷地道:“宋丹阳,你以为我会相信耿东生刚才所说的话吗?大家都是结过婚的人,耿东生刚才和你作过什么,我一看就明白!”宋丹阳道:“高书记,这可是我的生活私事,你没权干涉和指责!”

  高吟道:“宋丹阳,我无意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我要提醒你,无论是揭发谁、告谁,包括自己的丈夫,只要是伪造的是捏造的是不符合事实真相的,就是诬告就是诽谤,是犯罪!当纪检书记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妻子主动揭露和控告丈夫贪污受贿的事!老实说,我觉得奇怪,因为我从骨子里不相信临江的女人还具有如此高尚的觉悟!今天,我来找你,碰到你和耿局长的好事,我明白了,你为了暗通耿东生,才揭发司马奔的!因为你不希望司马奔早些回家!”

  宋丹阳道:“就算如你所说,又能怎么样!”

  高吟道:“好了,我今天来,并不是想同你吵架,而是想与你核实几个问题——现在看来,咱们的情绪都很坏,还是改日吧!”

  说完,高吟拿了包就朝门外走!宋丹阳拉开门,想说什么,又没出声,等高吟一下楼,带上门,两眼就汩汩地淌泪。就那么静静地流了几分钟,刚想走回客厅,就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宋丹阳抹了泪,打开门,耿东生就幽灵一样地钻了进来。宋丹阳一见是他,泪一下子又汪了出来道:“东生,我们怕是要出事啊!”耿东生伸手抱住了宋丹阳道:“不怕,这种事不犯法,大不了给我个处分,不碍大事!”

  扶着宋丹阳到客厅沙发上坐好,耿东生问道:“姓高的都问了你些什么?”宋丹阳道:“他只是说,一看就知道我和你偷了情,还说他不相信我有揭发丈夫司马奔贪污受贿的高觉悟。”

  耿东生道:“他不相信有什么用,任何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再说,就是咱们之间的事,我们不承认,他高吟也找不出什么证据。”

  宋丹阳道:‘东生,诬陷和诽谤人,都是犯罪的呀!“

  耿东生道:“这件事,只要你一口咬定,事实本就如此的!”宋丹阳道:“可那伍万元现金是你给我的呀!”

  耿东生道:“你一口咬定是从家里翻出来的,就算将来澄清了事实,也只能怀疑是有人想陷害司马奔。”

  宋丹阳道:“这么说,我们没什么担心的了?”

  耿东生道:“这种事,就怕前后的说法不一!丹阳,你可要前后一致,不然的话,可就真的要出事了!到时候,如果你诬告成立,我也保不了你的!”宋丹阳道:“东生,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作。”

  耿东生拍拍她的手,说道:“只要我们冷静下来,不紧张,就不会出什么纸漏——好了,我也该回局里了,丹阳,这一万块钱,你就拿着花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宋丹阳道:“你从哪儿挣的这么多钱?”

  耿东生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你跟我好,我是不会让跟我好的女人受贫的。”

  耿东生走了,宋丹阳望着茶几上放着的一万元钞票,不知为什么,心里却无法高兴起来。

  从医院包扎好头部的伤出来,姐姐牛茹萍扶着弟弟牛冲高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出租车开得较快,牛冲高道:“你就不能开慢点吗?想把我颠成脑震荡呀!”

  司机转过头,见牛冲高的头上缠着纱布,忍了想生气的火,将车速慢下来。进了家门,牛茹萍含泪地扶弟弟躺在客房的凉床上,说道:“冲高,还痛得很厉害吗?”

  牛冲高强装一笑道:“姐,没事,放心——没什么事!”

  牛茹萍道:“冲高,姐姐真是笨啊!那么多的钱,我一分也取不出来啊!”牛冲高道:“姐哩,钱取不出来无所谓了,弄不好,只怕还要背个知情不报窝赃的罪名呢!”

  牛茹萍道:“那你说,姐该怎么办?”

  牛冲高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姐,去弄点吃的吧,早晨,我也没吃的。”

  牛茹萍道:“姐去为你做碗鸡肉面,流了这么多的血,得补补!”

  望着姐姐离去的背影,牛冲高的眼窝里涌出了泪花,在心里说:姐,不是我没尽力,实在是那六十多万不是咱们的财呀!要是早几天告诉了我,这六十多万,此后不就由咱姐弟俩去花么!

  头上被砖头拍出的口子,虽说缝了针,但疼痛是勉不了的,不过,这样的疼痛对于牛冲高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就是在不打麻药缝针的那一刻,牛冲高都没哼一声。

  轻轻地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想了想,牛冲高还是打了一个电话:“喂,是三秃吗?我是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