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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

作品:翔龙绝剑|作者:820109366|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2 05:11:09|下载:翔龙绝剑TXT下载
  颜良冷哼一声道:“误会?隐情?说得好轻巧!阁下的所作所为,他二拉已经早就告诉了老夫,岂是你三言两语使能哄骗过去的?”

  端木翔龙道:“老前辈可知他二人是谁?”

  颜良哈哈大笑,道:“笑话,阁下不觉用此话问得十分可笑么?老夫的总管,老夫岂有不认识之理?”

  端木翔龙道:“老前辈此言差矣!他二人是您老庄上的总管,一点不假。可您老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二人才是贵庄血案的真正凶手之一。”

  “这便是你所讲的误会,隐情?”

  “是的!”

  “二人跟随老夫十几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休想混淆视听,嫁祸与人!”

  “真正混淆是非,嫁祸与人的正是他们!老前辈,您老被他二人的假象所蒙敝,十几年来养的不是两只猫,而是两只吃人的猛虎。他二人表面上是贵庄总管,实际上却是日月教的头目。早先晚辈也曾因为他二人是贵庄的总管,两次救了他们的命,谁知却被他们反咬了一口。在江湖中大肆散布谣言,蛊惑人心,转移视线,妄想挑起侠门正道内乱。老前辈,晚辈所言句句是实,老前辈若是不信,晚辈也只好听天认命,无话可说了!”端木翔龙一口气说完这一大出话,抱拳当胸施了一礼道:“晚辈言已至此,告辞了!”

  “站住!”颜良断声喝道,回身拦住端木翔龙的去路。

  端木翔龙道:“老前辈还有何事?”

  颜良道:“老夫四处追查,八方打听,好不容易才将你找到。你休想编出这一大难瞎话来蒙骗老夫,一走了之。”

  端木翔龙道:“信不信在您。常言道:水清石子现,日久见人心。您老可以慢慢去打听,也给晚辈一个期限,晚辈定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向您老交待。况且晚辈师门好友也正在追查此事。您不相信晚辈,难道也不相信晚辈师门长辈?”

  颜良冷笑一声,叱道:“你休要抬出师门吓唬老夫!老夫从来不吃这一套!”

  “您老讲不讲理?”端木翔龙有些急了。

  颜良道:“老夫行道江湖几十年,岂是那不讲理之人?黑白两道,有几个不尊重老夫的?老夫一生清白,行得正,走得瑞,问心无愧!”

  端木翔龙道:“我看你是在倚老卖老,错将驴肝当马肺!”颜良脸色一变,沉声喝叱道:“你小子敢当面侮辱老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端木翔龙也将脸一沉道:“我再尊你一声前辈,劝你不要误交奸佞,偏听偏言,到头来吃亏上当,把一世英名付之流水!”颜良怒声俱厉道:“好张狂的野小子,有人养,无人教么?老夫从未伤过好人,今日就算将你这逆畜误杀了,只待怎的!”

  端木翔龙怒火腾地冲到头顶,脸上却笑道:“算你说对了,少爷自打出了娘胎,便失双亲。此仇此恨还无处报得,你若想当垫背的,少爷也不惜遭世人唾骂,就让你这横蛮不讲理的老匹夫代替仇家,先祭祭少爷的双亲和姐姐的在天之灵吧!”

  颜良大叫一声:“小杂种,你这是找死!”端木翔龙笑道:“老贼,看来你活得不耐烦了,少爷便超度你去极乐世界吧,免得活在世上丢人!”颜良气得哇哇怪叫,双掌一错,便要起身而上,他身旁的两位总管躬身道:“庄主请怒,杀鸡焉用牛刀,待奴才替您打发了他吧!”

  颜良点点头道:“好,你二人就替老天送他上路吧!”

  二位总管恭恭敬敬地应道:“是!”端本翔龙几次见识过二位总管的武功,见他二人争着出手,微微一笑,毫不将他俩放在心上。谁知,当二人弃兵刃不用,站成倚角之势,隔着两丈远向他遥遥拍来一掌后,他便笑不出来了。

  只觉得左右攻来的两掌看去轻飘飘,软绵绵,无声无息可暗里却有两股潜劲涌向自己,来势凶猛,他出道以来,他还从未遇到具有如此深厚精湛内功的对手。

  端木翔龙心中一凛,暗道:“好狗贼!原来你二人是水中暗礁,隐而不露!”双手一牵一引,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涌到身前的两股借助引向两边。猛听得轰隆两声巨响,他身后一棵碗口粗的大树拦腰折断,一块千斤巨石碎为块状。

  好霸道的掌力,这二贼功力如此之强,说不准他们还有多少隐而未露的手段,旁边还有一位正主儿虎视既眈地监视着。端木翔龙料知今日若硬拼硬打,决难取胜,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何必白白地把性命丢在这荒山野岭。想到此,他双掌上下一挥,划起一道圆弧,此招乃无极玄天掌中的“阴阳互生”,罩向趋身近前的二贼。二贼一见此招,脸色微变,双掌也在空中划起一个圆弧,也是一招“阴阳互生”罩向端木翔龙。

  三人的掌锋在半空接实。砰!一声山摇地动的大震,罡气四射,劲气横生,沙飞石走,技断草折。烟尘中只见二贼蹬蹬蹬往后连退七八步,方才拿桩站稳;端木翔龙则象一只断线风筝,飘飘悠悠倒飞出四五丈,刚一落地,整个身躯突然又激射而起,向着山下电泻而去。

  二贼与颜良想也未曾想到端木翔龙会不战而逃,而且是施展上乘轻功拼命奔驰。待他三人回过神来,端木翔龙已跑出百丈外了。三人发一声喊,施展出轻功绝技,奋起追赶。

  下了“猴子石”端木郑龙不再往南,而是往西一拐,奔向另一座高峰。他不能将颜良他们引向南宫叔叔居住的洞穴。

  颜良等三人紧追不会,翻过一山又一山,始终未能将端木翔龙撵上。颜良奔在最前面,距端木翔龙总在百丈左右。二位总管离他们起码有一里之遥。

  超过一片草木丛生,怪石如林,藤蔓密布的干涸河床,夕阳已隐入山后,慕霭降临,河谷里一下子暗淡了许多。前面是一片林稀草深、藤蔓纠缠的开阔地带。端木翔龙猛吸一口气,提身纵上一棵矮树,放眼四望,发现这片开阔地很大,一眼望不到边,后面颜良已逼近五十丈。他不敢犹豫,蹲着树梢凌空腾越,向丈外的另一棵矮树斜飞过去。如此施为,随着树梢奔出四五里。

  颜良追到灌木丛生、杂草齐膝的荒洲,毫不减势,一头趟了过去。谁知行不到百丈,脚下被杂草藤蔓纠缠,弄得跌跌绊绊,速度大为减缓,一下子将他与端木翔龙的距离拉开计里左右。他这才知道端木翔龙为何不从地上奔走,而是凌空飞越了。

  颜良一看端木翔龙离自己过来越远,忽然长啸一声,凌空拔起,象端木翔龙一样,脚尖疾点短树树梢,流莹赶月般向前疾射。穿过开阔地,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沼泽,方圆足有十几里。端木翔龙记得三年前曾来过这里,那次他不知这水草覆盖下的水泽的凶险,为了抓一条大鱼,隐过了泥淖之中,不断下沉,眼看就要没顶,幸亏岸上的小野人将手中打猎用的一根七八尺长的木棍伸向他,让他抓住棍子,将他拖上岸来。他这才脱身险境,拣回一条小命。想起这件事,端木翔龙感到背脊骨一阵阵发凉,这片沼泽犹如魔鬼正张开黑洞洞的大嘴等着他,要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他急忙转身顺着芦苇丛生的岸边不辨东南西北,使出全力飞奔而去。

  夜色降临,玉免东升,又圆又大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一碧如洗的夜空。整整一天的狂奔,端木翔龙已是精疲力尽,头晕眼花,气喘如牛。当他摇摇晃晃地爬上一块巨大的岩石,软弱无力地坐下,向崎岖险峻的山下望去,只见半山腰的一块岩石上也摇摇晃晃地坐下一人。他知道那人是颜良,而两位总管却无影无踪,但他知道二人迟早会赶上来的。他们身边还有两头凶猛如虎,嗅觉灵敏的巨獒。

  若无这两头有畜牲,这一天的东跑西转,两个总管便难以追踪,剩下一个颜良,也就没那么可怕了。虽说他此时累得耳鸣心跳,浑身酸软,但相信只要休息半个时辰,他体内的真力又会恢复五成以上。自从师伯为他打通任督二脉后,半年来他的功力突飞猛进,以五成以上动力与颜良放手一搏,虽无必胜的把险,起码也能自保,不致送命。可恨的是多了那两头畜牲,待他恢复过来后,难保那两人两兽不追了上来,那时要想自保已是难上加难了。

  汪,汪汪!几声粗壮沉重的吠声从山腰传来,紧接着传来一声刺耳的长啸。人啸狗吠,在这寂群的夜空下回荡在群山峻岭中,显得格外震耳,增添了几分神秘,阴森,恐怖的气氛。

  端木翔龙倏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经过两个多时辰的调息,他体内的真气已恢复到七成,整个人又显得精神抖擞。当他看清山腰上正向山顶跳跃攀援而来的三人两兽时,嘴角绽出一丝冷笑,双目中杀机顿现。

  山腰上的人影越来越近,奔在前面的仍然是颜良,两条巨獒居中,郭少华和葛品义落在最后。他们距端木翔龙已不足百丈了,端木翔龙突然暴发出一阵使人气血浮动的长啸,随即双掌往外一推,平地刮起一股强大的旋风卷起满地的石块,轰轰隆隆滚下山去,势如山崩地裂,好不吓人。

  颜良与二位总管想不到端木翔龙会来这一手,眼见山石滚滚砸来,吓得各自找那坚固的巨石、大树躲藏。两条巨獒虽然机灵,但到底不是人,一见翻滚弹跳而来的石块,吓得嗷地一声惊叫,撒腿便往山下逃。然而,跑不出十几丈,石块已接二连三地砸在它们身上,顷刻间便头碎肢折,一命呜呼了。

  且说端木翔龙花尽全力推出两掌后,转身便跑。奔出不到十丈,他突然急刹身形,目瞪口呆,一条万丈深渊横在脚下。由上往下望去,漆黑幽深,令人头晕眼花。端木翔龙站在悬崖边,耳听崖下流水潺潺,飞瀑奔腾,不由暗然失神,发出一声悠悠长叹,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形,神闲气定,渊停岳峙地负手而立。

  颜良与二个总管已经站在离他三丈外的地方,四人双方对现,一言不发。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山风呼啸,月色清冷,时光在一点一滴地逝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颜良才冷冰冰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端木翔龙,准备好了么?”

  端木翔龙视死如归地微微一笑,道:“瓦罐难保井沿破,将军未免阵前亡。要杀要剐,只管动手好了,不必?嗦!”颜良阴恻恻地说道:“为了君山几百条无辜惨死的生命,休怪老夫手下绝情。”

  郭少华高声说道:“血债血还,庄主切莫动那菩萨心肠,与他多讲!趁早将他打发算了。”端木翔龙冷笑一声道:“恶贼!算你说对了,总有一天有人为我讨还这笔血债。颜庄主,我最后再给你说一遍,他二人乃是日月教派到你身边卧底的奸贼,望你三思,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颜良道:“他们是好是坏,老夫事后自去调查,你就不用操心了。进招吧!老夫念你是后生晚辈,让你三招。”

  端木翔龙冷哼一声,右手小臂一弯,由内向外划起一道弧形,轻飘飘地颜良抽出一掌,左手二指射出一股真力,疾点颜良的胸前膻中穴。掌指兼施,回合得妙到毫巅。

  颜良不闪不躲,稳如磐石生于原地,待端本知花的掌指到了近前,这才将胸膛腔一挺,左肩一耸,硬生生承受了端木翔龙的一掌一指。瑞森翔龙料不到对方如此轻视他,想半速撤招已然不及,只得硬着头应尽全力击去。谁知他这一掌拍在颜良左肩上,犹如击中一座巨石,将他的虎口震裂,鲜血溅了颜良一身。他左指点在颜良的膻中穴上,好似点中一块坚硬无比的铁板,整条手臂触电般一麻,身子一颤,气血一窒,一时运转不畅。直吓得他心胆俱裂,玉面失色,急忙斜飘一丈,暗自调息。

  再说颜良,自整整追了端木翔龙一日后,在轻功身法上始往比对方差上一截,一张老脸早已挂不住。眼见端木翔龙逃上绝路,心中好生高兴,暗将神功运遍全身,想给端木翔龙一个下马威。他满以为自己的金钟罩铁布衫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是寻常刀剑若未击中他的命门,休想伤他丝毫,而端木翔龙先与两位总管对了一掌,已耗力不少。又奔波了一天,纵是铁打的人此时也只怕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了。

  于是便施展出上乘功夫,想以此震断端木翔龙的双臂,哪想到事与愿违,端木翔龙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拍在他肩上时,竟然震得他耳鸣眼花,气血翻涌,左肩井骨险些给他拍碎。更有甚的是当胸那一指,点在他的膻中穴上,直如利刃快剑,差一点将他的护身的金钟罩铁布衫给戳破了。膻中穴又酸又麻,气血运行至此,大有停滞之感。一条高大的身躯随着那一戳,蹬蹬蹬连退三大步,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谁让他妄自托大呢?若是端木翔龙的功力恢复到十成,他吃的亏可能更大。

  站在一旁的两位总管是何许人物,哪有看不出场中变化之理,见端木翔龙斜里飞出后,掌中带血,左臂摆动不大灵活,心知他已受了反震之伤。于是便来个投井下石,暴喝一声,揉身错掌欺进前来,挥掌便斩,抬指便点,左右夹攻,掌指翻飞,将端本翔龙罩在一片掌幕指影中。

  端木翔龙哪敢怠慢,在这生死关头,他早已作好孤注一掷,舍命相拼的打算。见二人趁机向他进攻,怒喝一声:“不要脸的东西!”啪,啪,啪,双掌齐发,掌力如山,似虚似实,似劈似招,招中套式,式里藏招,象一张巨大的掌网,应将二贼罩在其中。

  二贼不避不闪,四只蒲扇般的手,掌风呼呼,按向端木翔龙的左肋右胸和左胸右肩,显然也是攻敌必教的拼命打法。

  生死对端木翔龙来说,早已置之度外。他见对方不退反进,迫近身前的四只手掌也是虚中有实,实中藏虚,凝重沉稳,仿佛要将他吞没。于是紧咬银牙,在掌由内向外,左掌由外向内划一个极大的圆弧,猛的迎向迫近身前的敌掌,内力尽吐。“砰!”“砰!”两声震天介地的闷响,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山形石飞,坡上石滚。端木翔龙又感到双掌如折,身躯飞起两丈多高,斜落在颜良三尺外的悬崖边缘。

  还未等地站定,刚运气冲开半闭的膻中穴的颜良,身形一晃,巨大的右掌已按在他的胸膛上。

  轰地一声,端木翔龙只感胸膛如中千斤重锤,双眼一黑,五内俱焚,天旋地转,人如断线风筝,笔直地坠下万丈深渊。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崖顶传来几声刺耳的狂笑,紧接着小腿一阵可怕的痉挛,体内真气犹如决堤之水。喉头一阵发甜,张口喷出一股鲜血,随即失去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他做梦也想不到渊底是一个极大的水潭,身体落入潭中,避免了脸折骨碎的厄运。他更想不到寂然大师的灵兽将他救起,并将他带到距今两百多年的先祖师寂然大师坐化的山洞,使他解开了墨龙剑之谜,修习到了旷古绝技,并获得一把削金断玉的神剑。因祸得福,一切都好象是上天安排、命中注定似的。

  端木翔龙站在悬崖顶上,望着脚下翻滚的云海。远方巍峨雄壮的高峰,周围连绵起伏的群山,心如潮涌,感慨万端。好久好久,他才仰天一声长啸,声震九天,气贯长虹,群山激荡,翠谷回音。只见他呛啷一声掣出宝剑,双手捧在胸前,剑尖直指苍穹,朗声发誓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端木翔龙不杀尽那些人面兽心的妖魔鬼怪,誓不为人!”

  发完誓,他还剑入鞘,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方向,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原来是神龙架的主峰,“猴子石’在他的右方,只要转身下了主峰,径直往东南方去,便能找到居住了二十年的山洞。

  神农架对于他来说好似自己的手掌,再熟悉不过了。

  两个时辰后。他已经站在山洞入口处的那棵巨树下。搬开巨石,一猫腰他钻进了洞里,然后再由里往外探出手将巨石移回,退住洞口。

  洞内无人,南宫平不知上哪去了。他不及多想,脱去身上的衣服,跳入温泉池,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温水中,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长途奔波,激烈厮杀,三日三夜忘我的练习神功绝技,颗米未沾,滴水未进,不知不觉地便在水池中睡着了。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还泡在水中,不禁哑然失笑。

  跳出水池,光着身子将衣服在水中洗净拧干,穿在身上,然后盘膝坐下运气行动。功夫不大,身上的湿衣已被烘干。

  他站起身在洞内看了一下,南宫平仍未回来,便走到二十年来自己一直睡觉的那块平整光滑的石板前。突然看见石板上用书压着一张纸条,他取过纸条展开来一着,上面写着:“少主,自你走后,我翻来覆去的思想你讲过的种种奇遇,越想越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我认为君山集贤庄并非一块圣洁之地,庄主颜良也非江湖中传说的正太君子。他也许便是你的师叔祖巫山神君,君山血案乃是他一手策划,亲手施为。试想,一个独冠武林的易容高手,什么样的面孔做不出来?伪装乃巫山神君的特殊本事,凶残乃他的本性狡猾乃他的手段。你师父,师伯寻他二十年终无结果,怎能想到他会戴上虚假的面具,跨身侠义道中。”

  “一个武林中人,既习武经商,名和兼收,原不足为怪。怪的是集贤庄崛起不过十几年的时间,便使家资巨万,富可敌国,全国各大水陆码头均有他的分号。我不是商人,不懂经营,但一个暴发户发迹得如此之快,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再者,人们都有口皆碑地称颂他,重义轻利,乐善好施,一个非偷非盗,非抢非掠之人,在短时间内便拥有巨额财富,怎的就无人对其产生怀疑呢?”

  “少主,世上大奸大恶者,终难掩盖自己的本来面目。集贤庄的两个总管跟随颜良十几年竟毫无破绽地欺骗了聪明能干的主人,难道不奇怪么?

  “颜良所以能轻而易举地瞒过人们的耳目。我想与他善结侠义门之人有关吧。有人三番两次地送你钱财,你不能说他好,起码也不会道他坏吧。他便是一个钓名沽誉之人。玉帛、金钱、美女,最能迷惑人心,人非圣贤,侠义门中人也并非都是吃素的和尚,怕也不少人为他迷惑和拉拢。”

  “少主,纸终归包不住火,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我认为他已露出了尾巴,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撕下伪装,露出凶残狰狞的本来面目。对他来说时机已经成熟,他不会久等下去的。也许由于你的介入,他会再等些时候。因此,我以为你是他的眼中之钉,必得之人,已不宜在外行走。我决定代你行走江湖,追查此事。你回来后暂留洞中,千万不可外出,功夫不可一日荒废,勤奋修习,终有用到之日。切记!切记!南宫平留。”

  端木翔龙看罢留条,犹如醍醐灌顶,头脑中疙瘩豁然解开。难怪颜良要置我于死地,原来是早有预谋的。苍天有眼,留我不死。颜良,颜良。我一定要剥开你的画皮,让你的美梦最终化为泡影!端木翔龙兴奋异常,按照南宫平的吩咐在洞里住了下来。

  转眼十天过去了。他每日练功不停,并每日取食一颗师门灵丹。师祖给他的十粒灵丹中所剩的五位食完后,又从五葫芦中服食了五粒先祖师寂然子留下的神丹。

  这十天,他的功力精进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比十天前提高了三成。他躺在温池中行功,可以使池里的水在半个时辰内全部凝结成冰,或者沸腾如煮。十天来他未吃过一口饭,喝过一口水,但并觉得口渴饥饿。当他抽出宝剑,将真力贯往剑身肘,剑芒暴长,足有三尺多长,蓝幽幽,亮晶晶,好似一把剑突然变成两把。当他在两丈外向温池发招时,温池中的水会盈盈泻出,或者平空将水吸起三尺多高。站在二丈外遥遥向石壁书写。石壁上留下的字迹可深达一寸左右,击石成粉,隔纸熔金,对他来说已可随意做到。

  第十一天的早上,他已不愿在这深山洞穴中等待下去了,找出以前用过的纸笔,给南宫平留下一封信,然后离开山洞,向东北方向奔驰而去,目标是河南嵩山少林寺。

  南阳相传是蜀汉丞相武侯诸葛亮的故乡,刘备三顾茅庐,便是在南阳城西的卧龙岗。这一日,卧龙岗武侯祠西南一里远的山坡上,一前一后奔来两条人影。两人都具有一流的上乘轻功,奔跑起来,脚不沾尘,迅疾无比。

  跑在前面的是一名年过半百,清瘦精干的老者,腰插一对峨嵋分水刺,手中提着一个蓝底白花的包袱,沉甸甸的不知装着何物。他边跑边扭头往后看,脸色苍白,额上汗珠滚滚,头顶淡雾蒸腾,掉了两颗门牙的嘴,扑嗤扑嗤,激剧喘息。

  他身后十几丈外拼命追赶的是一绝艳女子,只见她秀发披散,杏目圆瞪,香汗淋淋,衣裙破裂。酥胸起伏,樱唇半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中提着一把三尺青锋,在阳光下一晃一晃耀人眼目。

  两人好似旋风一般卷过山坡,老者一头钻进坡上的一片树林,隐没不见。后边追赶的女子不顾江湖禁忌,飞身扑进林子。林子不大,但树木稠密,那女子进入林子后,眼见失去追赶的目标,急得发疯似的在林中东寻西找,继而挥舞手中剑,劈向四周树木,摸得林中枝叶纷飞。她尽情发泄了一通,这方精疲力尽地停下,靠着一棵大树喘息。

  一个清晰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柳小姐,好大的脾气。这人惹了你,树可没惹你。”随着话音从一棵大树后转出一人,手中象提包袱似的提着一人。

  “你?!……”被称作柳小姐的女子一见那人,嘴巴张得好大,半天会不拢来。“你……你还活着?”她语无论次地问后,只觉鼻子一酸,两串珍珠般的眼泪牵线似的顺着睑颊飞滚而下。

  “柳小姐,别来无恙,在下活得好好的,为何如此吃惊?”来人笑吟吟地来到在那女子面前一站,将手中提着的人往地上一扔,又道:“在这荒山野岭相遇柳小姐,无甚礼物相赠,只得借此聊表心意,还望小姐笑纳。”

  “端木大哥,前番救命之恩还未相报,今又蒙你擒住这贼人,小妹真不知如何谢您才好。”“柳小姐言重了。我这人别无所长,就喜欢管点闲事。令尊,令祖他们可好?”

  “多谢挂念,我爷爷和爹爹都很好,他们还经常提起你呢。”“他们又回鄱阳湖么?

  “没有,他二老与慧灵大师结伴到牢山去了。”“这就好,我真担心你们又回鄱阳湖去,那日月教的贼人诡计多端,十分厉害,不可不防着点。”

  “端木大哥,你这是从哪儿来?到哪去?”“我从武当山来,要到嵩山少林寺去,您呢?为何这般模样?”

  原来那年轻女子是鄱阳钓叟柳梦阳的孙女柳海儿。柳海儿听端木翔龙一问,未曾回答,眼目使红了。凤目蕴泪、楚楚怜人。端木翔龙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没掉了下来。不觉在心里潮笑自己道:“真没由来,好端端的,伤什么心,落什么泪,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真没出息!’嘴里却说道:“柳小姐不必难过,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讲,我尽力帮助你。说吧!”

  柳海儿幽幽地叹息一声,道:“端木大哥,咱们已是熟人了,请你不要总是小姐,小姐的,你就叫我的名字好了。或者我叫你大哥,你就叫我小妹,不知你可愿意?

  端本翔龙依然笑哈哈地道:“遵命!我叫你海儿妹,你就叫我翔龙哥。”心里却美滋滋,甜蜜蜜的,好不快活。

  柳海儿嫣然一笑道:“我的乳名叫玲玲,翔龙哥。”古时候,女孩儿家的乳名,除了爹娘长辈知道并能叫唤外,是从不告诉外人的,除非对方是她最亲密的人。看来柳海儿对端木翔龙早已是芳心暗许了。

  端本端龙道:“玲玲妹,你还回答我的话呢?”柳海儿玉面一红道:“翔龙哥,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

  端木翔龙道:“说吧,愚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海儿道:“你是不是曾经叫郭翔龙?”

  端木翔龙道:“是的。那是先母的姓,在君山血案前临时哄佛心婆婆冷菇玉等人的。”

  柳海儿道:“这就是了,自从上次你救了我后,我便猜郭翔龙便是你。可当时不知怎的,我总不相信你会是传说中的恶魔。当我们剿灭日月教的巴东舵航后,我把你的事对爷爷和爹爹讲了。二老说什么也不相信你会做出背叛师门之事。他们都认为你根本不可能是日月教中人,定是遭人陷害,替人背了黑锅。他们都怕你连上危险,半年来四处寻找你,始给没有一点音讯。几天前我偷偷地离开二老来到南阳,在客栈中听这狗贼讲起你被集贤庄庄主颜良击毙,落进深渊。我本想向他打听详情,谁知他竟先下手盗走你给我的那块令牌。于是,我便与他打了起来,若不是遇上你,定让他给逃了。”

  端木翔龙听了柳海儿的话,心中甚是感动,情不自禁地抓住柳海儿的手道:“多谢你们为我担心。”柳海儿玉面飞霞,羞赧地把手从端木翔龙手中抽出道:“翔龙哥,你真的与颜大侠打过架么?”

  端木翔花道:“真的。不过阎王不收,我又回来了。”

  柳海儿道:“你没给颜大侠讲清楚么?”

  端木翔龙讪讪一笑道:“他能相信我的话么?”柳海儿道:“会的,只要你讲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相信他一定会相信你的。”

  端木翔龙苦笑着摇摇把头,踢了身边的贼人一脚道:“不讲这些了,还是先将他发落了吧!”

  柳海儿点点头,从贼人手中夺了包袱,放在地上打开,刹时,一堆金银珠宝是现在他们面前,金灿灿,亮闪闪,五彩缤纷,而端木翔龙的那块令牌用却不在里面。

  柳海儿一见令牌不在,心中大急,抬腿在那贼人的右肋使劲踢了一下,那贼人被瑞本翔龙制住了穴道,浑身软软的无一丝力气,动弹不得。被柳海儿这一脚踢得痛澈肺腑,泪水直流。柳海儿还气愤不过,将手中长剑一下子抵在那人的咽喉上,怒叱道:“说,令牌在哪儿?”

  那贼人眼睛一翻,瞪了她一眼,闭上了。柳海儿手上一用劲,剑尖刺入那人的皮下,一丝鲜血顺着喉结往下流淌,那人脸颊肌肉一阵痉挛,仍然一言不发,柳海儿细眉倒竖,杏眼圆睁道:“姑奶奶不信制不了你!”手中长剑一滑,移到了那人的左肩琵琶骨上,道:“姑奶奶先废了你这狗贼的武功,再慢慢将你活剐了!”

  端木翔龙站在旁边看着直好笑,伸手拨开柳海儿的长剑,道:“玲妹妹,暂且息怒,愚兄有话要问他。”说完探手伸入那家伙怀中,一阵摸索,手伸出后,掌中赫然握着那块令牌。他将令牌纳入怀中道:“物归原主,玲妹妹不会生气吧!”

  柳海儿一笑道:“此物是翔龙哥的师门信物,理当收回,小妹怎会生气。”说罢还剑入鞘。

  端木翔龙在那家伙跟前蹲下身问道:“你为何盗此令牌,目的何在?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那家伙睁开眼睛看着端木翔龙道:“无人指使,更没什么目的。”

  端木翔龙道:“那你偷它何用呢?觉得好玩?还是想用它换钱?”那人道:“都不是,在下偷的是她的银两,谁知里面有这个东西。”

  端木翔龙道:“什么东西?难道你不认识它?”那人道:“认识。”端木翔龙道:“认识为何不还给她?你就不怕担干系么?”

  那人道:“担什么干系?我宫晓飞上偷皇宫内院,文武大臣。下偷贪官污吏,为富不仁,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担干系害怕。到手的东西更无奉还的先例。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活剐也好,挫骨扬灰也好,爷爷要是叫一声,便是婊子养的。”

  宫晓飞,天下闻名的神偷,为人居于正邪之间,喜欢独来独往,从不与人联手作案。别说皇宫大内的宝贝他敢偷,文臣武将的东西他敢盗,就是武当少林他也敢进进出出,东偷西摸。据说武当镇山秘宝:龙虎金丹让他偷去一瓶,食完后将空瓷瓶还给广凌子,气得广凌子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少林寺藏经阁中的一本达摩剑谱,让他偷去整整三个多月才归还给慧明大师,气得玄灭大师在江湖中找了他三年,最后怏怏而归,哭笑不得。”

  端木翔龙一听他便是大名顶顶的宫晓飞,不相信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伸手拍活他的穴道,说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不过口说无凭,宫先生还得证实一下才是。”

  宫晓飞一翻身站了起来,面对柳海儿道:“柳姑娘请勿见怪,先前我见你那么多金银珠宝,还当你是哪家官宦千金,巨富小姐,所以才贸然下手。后来咱们一交手,才从你的剑法中认出你是鄱阳钓叟家的千金。不过我老宫偷了别人的东西,无论对与不对,从不归还。所以么只好逃跑了。但是话说回来,端木少侠好功夫,我老宫甘拜下风。可柳小姐你却非老宫对手,我之所以逃跑,那是知道自己偷错了人,怕以后认出来面子上过不去。现在事已至此,这财宝只好破例还给你了,算我老宫送给你的见面礼好啦,这龙虎碧玉令么,当然更该物归原主了。”

  只见他从长袖中伸出右手,掌中赫然摊放着那块端本翔龙已经取回纳入怀中的令牌。端木翔龙与柳海儿瞠目结舌,说什么也不相信宫晓飞已经那么从容地露出非常漂亮的一手。可事实又确实是真的,因为端木翔龙一见他摊在掌中的令牌,便急忙伸手往怀中一模,怀中哪还有什么令牌,早已不翼而飞了。

  端木翔龙怎么也想不出他是什么时候挨过或碰过自己身体的。唯一可能的便是他翻身站起转向柳海儿时,长袖好似有意无过地在端木翔龙胸前拂过。只此一拂,便轻而易举地从别人怀中将东西偷走,这种手段简直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端水翔龙接过令牌,重新纳入怀中,抱拳作揖道:“宫先生果真名不虚传,适才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宫晓飞哈哈大笑道:“那是我自找倒霉,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这是不打不相识。走,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喝它一杯去。”柳海儿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向宫晓飞行了一礼,道:“宫大叔,您老大人大量,侄女先前得罪之处,还请大叔着在我爷爷和爹爹份上饶恕了侄女吧。这里给您老陪礼了。”她倒是挺会套近乎,满嘴甜言蜜语,左一声大叔,右一声大叔,把宫晓飞乐得晕乎乎的。

  宫晓飞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乖侄女,叫得大叔怪不好意思的。来,大叔没什么见面礼好送,这小玩意乃是皇帝老儿放在龙案上玩的,送给你,拿去玩吧!”

  柳海儿接过王佩,连声道谢,然后将王佩托在掌中仔细观赏。只见这被宫晓飞称作小玩意的玉佩,色泽微红,晶莹透剔,形状有些象民间孩子佩戴的富贵长命锁,又有些象一只报晓的雄鸡或一只昂首欲飞的凤凰,反正你看它象什么,它就象什么,它的一面刻着九条盘旋飞腾的龙,另一面刻着五只振振欲飞的凤凰,让人百看不厌,端的是一件无价之宝。难怪皇帝老子要将它置于书案上,随时把玩。宫晓飞也真不愧为宇内第一神愉,竟将如此宝贝偷了出来,又那么随便的它送给别人。

  宫晓飞见柳海儿将玉佩置于掌中,爱不释手,便笑着道:“侄女若喜欢这些小玩意,下次见面,大叔再送你几件,如何?”

  柳海儿笑道:“多谢大叔,侄女有幸得此一件,已是万分高兴,心满意足了。大叔获此宝贝也是担着万分风险,拿着性命换来的,侄女怎敢再受。”

  宫晓飞呵呵大笑,道:“拼性命倒也未必,风险么是要担一点的。但大叔取之有道,得来也费不了什么功夫,说句笑话,大叔这一生偷过的珍奇宝贝不计其数,玄极真人那牛鼻子老道,都让大叔偷了送到南海神尼的卧房,可以说极少碰到象你这样机警和不要命的。”

  说得柳海儿面红耳赤,连脖子都染上一层红晕,她娇嗔地翘着小嘴道:“大叔好坏,我不来了。”

  宫晓飞益发高兴道:“待你出阁那天,大叔将皇后房中那尊九转玲珑玉观音偷来送你。”

  柳海儿更是羞赧万分,偷偷的拿眼瞟了端木翔龙一下,见端木翔龙正含笑望着她.羞得她心如鹿撞,惶恐地低下了头。

  端木翔龙的心象被一只无形的手挠了一下,更象是偷看别人的秘密被当场抓住一样,极不自然地将头扭向一边。

  宫晓飞是过来人,这二小的神情落入他眼中,哪有不知之理,象看把戏一样故意盯着他们,暗先一声:“好一对金男玉女,天造地设的佳侣。”

  好一会,二小才趋于平静。

  三人出了树林,往北行约四五里,过了卧龙岗,路边出现一家酒店,孤零零地应落在大道旁的一座断岩下,显然是专为招拢过往行人客商而开设的。虽然前不着村,后不靠镇,但南北来北往之人都得从它门前经过,特别是北上少林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前往少林寺求师学艺、切磋武功的武林人也是源源不断。所以这酒店生意特别好,从早到晚客人不断,收入当然也相当可观。

  三人进了酒店,捡了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座头坐下。

  这张桌子紧靠断岩方向,离店门较远,由于断岩的遮挡,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店小二走上前来笑脸招呼道:“三位客官,请到外边就坐,这地方光线太差。”

  宫晓飞道:“不碍事,咱爷们儿就坐这,快将酒菜捡最好的送上来。”

  小二点头哈腰应着退下,时间不大,与另一名伙计将热气腾腾的酒菜送了上来。宫晓飞摸出两块七八钱重的碎银往两人手中一塞道:“二位忙去吧,这里不用侍候。”二人好不高兴,连声道谢,喜滋滋地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端木翔龙吃了几口莱,喝了几口酒,道:“宫先生。”

  宫晓飞道:“叫我大叔行了。”

  端木翔龙道:“大叔,先前您老讲到玄极真人一事,我觉得非常稀奇,能不能讲给我们听听?”

  宫晓飞笑道:“此事可以说至今无人知晓。咱爷们儿投缘,今日贼大叔就讲给你们听听。不过得答应一个条件。”

  柳海儿接着道:“保密,对吧,大叔?”

  宫晓飞点点头道:“乖侄女,好聪明。我所要讲的故事,到你二人为止,不可传与第三者知道。”

  柳海儿道:“放心吧,大叔。”

  宫晓飞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二十几年了,儿女都成人的,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二人之事江湖中已是人人皆知。”

  柳海儿催促道:“大叔,您快讲吧!”

  宫晓飞呷口酒道:“说来话长,南海神尼本是我舅父之女,我的表姐;玄极真人乃是我姨娘之子,我的表兄。我们表兄妹三人从小一块长大,相处得极好。不知什么时候,他二人私订了终身。舅父和姨娘知道后十分欢喜,准备给他们完婚,谁知表哥他从小嗜医如命,在婚礼前三天,突然离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家里人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下落。原来那日他在庄外巧遇武当派的得道全真邱处机的四代徒孙元虚上人,两人席地谈了大半天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他便拜元应上人为师,跟他去了牢山太清宫。家里人找到他时已是五年后的事了,他已在太清宫里做了道士。我表姐怎堪忍受如此打击,一气之下也遁入空门,后遇云南西山侠尼了了师大,拜在她老人家门下,法名悟净,隐居罗浮山中。当时,我跟家师习艺未满,不知他二人这段本该美满却已破碎的姻缘。当我师满出山后,得知此事,已是无法挽回。二十多年后,我表兄妹三人偶尔碰在一起,闲谈中那牛鼻子表兄自称他棋艺天下第一,师太表姐说她剑术无双,我不服气,便也大言不渐地自称宇内第一神偷。我以为当时大家不过信口说着玩玩,哪知他二人竟当了真,暗中较起劲来,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