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爱爱不理二狗子。
二狗子紧跟在郑爱爱身后嘻嘻笑道:“依我看呀,你郑爱爱是一个人,我二狗子也是光棍一条,我们两人干脆凑合凑合住一起怎么样?说不定一凑合就像一个家呢。”
“和你姥姥凑合也不会与你凑合。”
“和我姥姥凑合,那是搞同性恋。不如与我凑合划得来,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爷们儿,干别的事不行,但我二狗子在床上还是有两把手段的,保证不会让爱爱失望。”
郑爱爱忽然回头对二狗子认真地说:“二狗子,你爹养了一头大猪是吧?”
二狗子不知道郑爱爱要说什么,道:“是呀,一头大母猪。昨天我爹赶着母猪去窝窝村跑窝呢。”“跑窝”是土语,就是母猪发情了,赶到养有公猪的人家去配种。
郑爱爱笑道:“那你就与大母猪凑合吧。”
二狗子说:“你个臭娘们儿。早晚我操死你。”
郑爱爱今年23岁,长得很漂亮,皮肤白腻,两眼总似乎充满微笑,一米六八的个子,身材丰满,亭亭玉立又显得壮实;郑爱爱泼辣大方,不拘礼节,但又热情实在。郑爱爱很不幸,高中毕业后,本想像其他大姑娘小伙子一样外出打工挣钱,但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弟弟又在上学,只好在家帮助父母干些农活,待到弟弟也能挣钱了,才算松了一口气,缓解一下神经,不久也就结了婚。可是结婚后更不幸,前年秋,他的丈夫进城里,不料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司机车也不停车,逃走了,但很快被警察查到,可肇事司机原是税务局局长的儿子,托人对郑爱爱说愿赔10万元私了,郑爱爱当然不愿意,要30万,肇事者有他当官的老子罩着,就是不给,公安、法院也站在他们一边调解。结果,郑爱爱只得到15万元的赔偿,好歹郑爱爱没有公公婆婆,15万元就全归她了。要不,她也不能盖起六间楼房,开了第一家乡村酒店来。
错关女牢里的男囚(九)
二狗子被郑爱爱骂了一顿,一点也不生气,他就是这个德行,漂亮女人越骂他他越高兴,骂的越凶他越快活,若有一段时间没有女人骂他反而浑身长了刺一般不舒服。二狗子嘻嘻笑笑地原地跑着步,忽然看到本村的二牛背一个蛇皮袋从前面的岔道上走来,高声叫道:“二牛老弟,你去干啥呀?是不是上山打野物去?”
“打兔子去。”二牛把蛇皮袋换一个肩说。
二牛说的打兔子,是用电瓶打兔子,在山里面有好些人就这样打鱼打鸟打野动物,只是没有二牛拿手,二牛是专业户。因为是在山里,派出所里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靠山吃山嘛。况且派出所的民警也不愿意在大山里钻来钻去。二牛在山上拉起一根数十米的铁丝,用竹片插在地上,铁丝固定在竹片上,离地六七寸高,然后一头接在电瓶上,连接电瓶的有变压器,可输出6万伏的高压;而且还在铁丝上系上铃铛,若有兔子走过碰到铁丝,就被击倒,铃铛就响,人顺着铁丝一寻就可以捡到。
郑爱爱也站住看着二牛,等二牛走近,说:“二牛,打到兔子能卖给我吗?”
二牛笑笑,答应说:“中,卖给谁不是一样?只要与集市上一个价,一只少一两块钱也行。我也省得往集镇上跑的。”木瓜村里镇上有三四十里路,去一趟很不方便。
郑爱爱很大方地说:“你打来的也不容易,集市上啥价就啥价。就这么定啦?”
二牛道:“定了。”
郑爱爱就与二牛一起往山上走去。
二狗子本站着原地跑着步,两眼盯着郑爱爱看,这时见二牛与郑爱爱一边走一边说话,也赶上来说:“二牛,我与你一块去打兔子。”
二牛与二狗子是自家,二狗子的爹是二牛的大伯。二牛回头对二狗子道:“你去干什么?去捣乱是吧?若是去捣乱,哪凉快你到哪去,跟着我捣乱小心我揍你。”
二狗子自知打不过壮实的二牛,用二牛的话说,和你二狗子打架,我让你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有挠痒的空闲,二狗子用眼睛翻翻二牛,说:“二牛你怎么说话的?你不让我去就算了,怎么动不动就要揍人?我二狗子好歹也是你哥。”
二牛却笑道:“你那个臭嘴,乱说话乱叫唤,就像放屁一样容易,有兔子也会被你惊跑,我还打个球。”
二狗子道:“我闭上臭嘴还不行吗?”
二牛知道赶不走二狗子,怎么赶他都会像条狗一样跟着。他的名字真没有起错。
跟着郑爱爱和二牛走了十几步,二牛回头问他:“二狗子,你不是喜欢唱吗?唱一个吧,热闹热闹。”
二狗子说:“你不是嫌我的话多吗?还让我唱。”
二牛回头瞪一眼二狗子,说:“我现在是让你把屁先放完,免得到打兔子时你再放。”
“行行,我现在就把屁放完。省得搅你的事。不过,打到兔子可得给我一只,当然,两只三只更好,如给我四只”
“真啰嗦,打到了兔子给你一只。”二牛不耐烦了:“快唱吧。”
郑爱爱讥笑二狗子说:“看来只有二牛能镇住你。”
“二牛二牛,谁个敢和牛硬干?”
“唱呀。”二牛催促道:“别耍嘴皮子。”
二狗子紧跟几步说:“我唱一个十八摸怎么样?我自己编的。”
二牛扭头瞪一眼二狗子:“有屁快放呀。”
于是,二狗子清了清嗓子唱道:
一摸也你的发,百丝缠绕乐哈哈。
二摸也你的额,亲亲吻吻心里热。
三摸也你的眉,柳悠地翘着二郎腿。二狗子见二牛躺下,折一根树枝在草上扫一扫尘土残叶后,抱一块石头做枕头,也在草地上躺下来。二牛说:“二狗子哥,你就不会找个正经的活干,天天流荡来流荡去的,哪一个女人会看上你?你就这样过下去不成?”
二狗子已经三十岁了,长得瘦小单薄,身体却结实得很,两只小腿就像兔子一样,一会儿人在这里,一眨眼,再叫他,人却跑到另一处了。二狗子从小就有小偷小摸好吃懒做的坏毛病,全村人对他都很冷淡。二十五六岁时,父母多方托人才给他娶一个媳妇,那时,全村的大小伙子大姑娘都外出打工挣钱去了,媳妇也让二狗子出去打工,可二狗子怕苦怕累就是不出去打工,媳妇一气之下自己出去打工了,没想到一年多后,媳妇就给别人跑了,再也没有消息。
二狗子道:“娶什么媳妇,我这样过很好的。整天无忧无虑的神仙一般。”
“还很好?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我说二牛,你怎么与你大伯说话一个样?啰啰嗦嗦的,我若是和你一家生活,说不定天天要打架。”二狗子嘻嘻一笑,“告诉你二牛,我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呢。女人嘛,抱在怀里是火炉,放在家里是累赘呢。真的想找女人玩玩,镇上有的是,三五十块钱就解决了,娶个老婆整天啰啰嗦嗦管自己不好玩。”
二牛说:“在哪里学的一些怪论。不是大伯老是骂你,你就不会做个样子,放有出息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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