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斜乜一眼那一副哭笑不得,趴着门板走又不敢走,留有不想留的行之若,他勾嘴笑得愈发的开怀,照样的不坏好意
他扶着柜门自顾自地说,“这样吧,再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我亏点……让你一饱眼福。”
话刚落,柜门砰的一声关了。
他那身日式和服也应声而落,松垮垮地散了在他木屐旁……
修长的脚,极其美好……往上便是……
行之若得脸轰的一下红了,几乎是夺门而出。
某人在自顾自的在房里叹息,“只是换件衣服么,怎么就被吓跑了……真可惜……”
汗,这世道果然是变化大不同。
美男图没看得成,看者到不觉得可惜,被看的倒是一副懊悔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等等……
妖之怎么又被请来了。
莫非是专程来医治她的?!
行之若一愣,蹲在地上,一时间被脑子里浮现的想法吓得浑身发软。
她的病,大可以让私人医生诊断,可是这几日那个中年医生再也没有来了。
妖之是世界著名的心理医生……
有没有心理疾病,他一眼便能辨别出个大概。
这次行之天把他请过来,莫非……
发现她的疑点,感觉到她在装病,所以想让妖之来点穿识破她。
幼年记事簿里有说,妖之善于催眠,
那么,
他此时来,是……单纯的做心理辅导……
还是,再做一次催眠,让她忘记。
门突然开了,一只手按在了行之若的肩上,手指修长,指甲整齐,修剪得极好。
……
'卷四'act1'二'
门突然开了,一只手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放在行之若的肩上。
她的心差点漏跳半拍,
“怎么了……吓成这样。”他的手缓缓移动,碰触到她的脸颊,轻轻捻着她的下颚,妖之头凑过来,碧眸里水光潋涟,
似非似笑,“这么一惊一乍的可不好。”
“不然……”妖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水光,蓦然间笑了,他身子又靠近了过来,作势暧昧的贴在行之
若的耳边说,“不然别人还以为你真病了。”
他笑得妖冶惊艳。
行之若却越发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他早看出……她是装病?
刚刚那场脱衣秀……应该是试探她的……
— —|| 难道真疯子就应该傻傻的看他脱完,换上新和服,然后耍流氓般的拍手,喊他再脱一次么……
若是真这样的话,
还不如真疯了。
看他笑得这么友好且风骚。
行之若不情愿地动了动唇,想试图狡辩……却极敏锐地瞄到妖之伸出一只食指,妄图抵上她的唇……乖乖……她立马自
觉地腾出双手捂嘴。
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这个变态妖。
妖之轻笑一声,朝她使了个眼色,自己便仰首踱步,气质高贵地踏着木屐与她擦肩而过。
他今天穿了身纯白夹杂墨绿的日式和服,举手投足间优雅多了妖娆,几年不见倒是沉稳了不少,对他……行之若一直是
惧怕多于亲近。
关于他,她是记得的……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断,却能拼凑成连贯的图,比如她忘了四年间的事,却记得四年间
妖之在这城堡里住过。
她知道,妖之帮她治疗过。
更令人喷饭的是,小时候的行之若对妖之的记载,更多……
幼年记事簿里,详详细细阐述了妖之的种种缺点,比如木屐总是发出刺耳的声音,妖孽说的话很刻薄,爱生是非又挑拨
事端……
总之,字里行间可以揣摸出,也宝宝是打心底排挤妖之的。
不过,不能否认,
妖之虽然脾气性子讨人厌,他那张脸却是让人过目不忘。
明明是混血,却偏偏喜欢穿和服,相貌气质也和古人差不多。
行之若看着他步履沉稳,姿态美好的身影,忍不住偷笑,这个人就算不当心理医生,如果去做戏子或是歌伎,前途应该
也是一片美好的。
“还不快跟上来。”妖之远远的走在前面,他回头,就正撞上行之若贼贼的偷笑,他正儿八经的看着她,碧眸里有一丝
戏谑和诧异还有点复杂的什么情绪,他勾着嘴角,“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急。”
急什么……
破罐子破摔了呗。
妖之你能把我怎么样,最多被你揭穿装病,行之天不能把我怎么样……
最多被你们逼疯,你不专门为治我这个而来的么。
行之若光是想着,仰着脸,对着他笑得愈发的灿烂,可笑中却带着点什么……让人忍不住揪心的疼。
“笑比哭还难看。”妖之背对她,给予了简单的评价,正与他的人格相符,刻薄得没了边儿了。
客厅里,
仆人们早就利索的布置好了,昂贵的古董被收起来了。
妖之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环顾四周后,望着她只是笑,这一抹笑……意味深长啊,让人感触颇多……
行之若冷着一张脸,站在厅里。
她是很少下楼没错……
在自己房里时,破坏性偶尔是比较大……可是仆人们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只见大厅内随手能触摸搬动的东西都换成了不易破不易碎的玩意儿,特别是当行之若看到原本摆放在厅内正中央的大卫
雕像,换成了小卫塑胶像的时候,不得不掉汗……
— —||
“好了,咱们长话短说,这次来是受你哥之托,特地帮你治疗的。”他把这“特地”二字的音嚼得特别的重……双手交
叉,撑在下颚处,妖之笑得忒妖孽,他说,“来吧,给你做个全身检查,把衣服全脱了吧。”
哦……
啊!!!!!!
行之若一脸黑线,她忍着嘴角的抽搐,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不记得你是外科医生。”
妖之莫测的一笑,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你不记得怕是多了……”
怒,你个二百五加流氓……
行之若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碧眸里笑盈盈,不像是有恶意,这么瞅来……刚那句调戏的话,像是在戏谑人。
只是最后那一句……
行之若瞥他一眼,低头琢磨,是话里有话,让人深思啊。
“妖医生想在大厅上给小姐治疗?”陈婶打量着妖之,尽责的端上来了一碟水果拼盘和一些饮料。
妖之便自顾自的探视了一下四周,大厅里那些低头做事却竖着耳朵,拿眼不时儿往这处偷瞟的仆人们越来越多了,他笑
着轻哼,“怎么?这么多人守着,怕我把你们家小姐变没了还是吃了?”
妖之的的声音很轻,特别是那句“吃了”低得像是呻吟。
惊得行之若身子一哆嗦,她抬头间,便发觉大厅里……仆人一个都不见影儿了,— —|| 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他的变态功
力。
正当行之若还在感叹的时候,妖之的手已经缓缓的摸在了她的腰侧,她一愣……那妖孽的手愈发的放肆了,赤裸裸的抵
上她衣料上,透过轻薄的料子温热的触感像是挥之不去,“这儿的伤怎么样了?”
行之若徒然一惊!忙挥开他不规矩的手。
身子往后退……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怎么知道她这儿有伤。
……
'卷四'act1'三'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怎么知道她这儿有伤。
妖之步步紧逼,嘴角挂着满意的笑,突然手越过她的头一撑,一声“吱”似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身子压了过来,便
把她挤进了一间房。
门清脆的一声响,被关住了。
行之若被抵在了门上,妖之笑着伸手,身子贴着她,摸索着把门拴上了。
昏暗的房间,紫罗兰的窗帘。
她身子僵硬住了,
父母的房间……
她有些恍神的望着妖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父母的这个房间对她来说是一个噩梦,其实并不怕妖之会对她
做什么,他还只不过是行之天请来的一个客人,只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把她带到这个房间里来。
妖之只是望着她不说话,勾起的嘴角似非似笑的。
不安分的人,极有可能做不安分的事儿。
行之若难耐地动了动,转身握着门把,就想离开。
妖之轻笑着,抚上她的腰,有意无意中又加了几分力度,全身的重力都赖在了行之若身上,他的声音很轻,“你这里有
伤……”他的手隔着薄且柔软的料子摸着,温热的气息还拂在她脸颊上,他顿了顿,嗤嗤的笑着,声音软到近似情人间
的调情,“我猜……不仅红肿了还有一小拇指那么大的青紫淤血,昨夜十二点过三分,你一定还缩在被窝里竟给自己涂
了药,别说行之天了……看着我都心疼。”
他食拇指按的位置恰到好处,行之若抿着嘴,脸色苍白,一脸惊慌且迷茫的望着他。
“这个表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楚楚可怜。”妖之笑着松了手,撩起袖子露出一大截白皙光洁的手肘,他挽着发,慢条斯
理的说,“你很诧异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慢条斯理的动作着,从衣袖里飘出清淡雅致的香气,似乎能起到安神的作用,行之若愣怔的望着他,也忘了催促了。
他挽了个髻,在发间一拨弄,手却合拢了,伸了过来,指修长美好,一枚黑不溜秋的东西便悄然的递到了她的手里。
行之若将它展在手中,细细观摩……那是一个小型摄像头……
掂量掂量……这东西小巧啊,弄在头发里都不晓得。
“知道么……”妖之故意拖长了音,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边说,“你们这座城堡大厅、走廊、卧室、沐浴的地方你能呆
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这个玩艺儿呢。”
行之若睁大眼睛,震惊的望着他。
“你哥哥很关心你,很久很久以前他便这么做了,你的一举一动他日日夜夜都要看很多次,而不巧的事,四年间我离去
的时候,很不小心的在他的监控器里做了点儿小手脚,于是……”他笑得格外的纯洁,“你哥哥开屏幕的时候,我便很
荣幸的成了现场直播的第二个观众。”
行之若用手捂住嘴,才止住了心中歇斯底里的惊恐,脑子昏沉沉的,从心里恭敬地问候了眼前这个人祖宗十八代后,她
才蓦然想起……
难怪,难怪昨夜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踩着地上滑腻的沐浴露摔了一跤,腰侧落了伤……太丢人了,一直都没说,只夜里
偷偷躲着擦了药,而妖之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伤是红的青的长啥样……
那么说晚上那脱光了涂药,行之天也瞅见了?!
真是……
你爸爸的老娘。(简称:你奶奶的)
妖之忍着笑顺着她隐忍且复杂的眼神……直勾勾来到她腰间……
他手一撑,俯下身子便把她抵到了门上 ,妖孽笑得迷惑众生,手也勾上了她的下颚,稍抬起,学着古代纨绔公子哥儿调
戏小娘子的戏,脸也凑了过来。
眼里戏谑却异常认真的说,“这几年来,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甚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摸了一把她的脸,指间轻轻的摩挲着,“我居然光是看你便有了反应……”
他说的反应,
她清楚。
那身和服虽宽大且长,但料子却不厚,腰下那顶在她身子上的坚挺与灼热确实不能让人忽视的……总之 — —||…
…你个死流氓。
行之若挣扎着想推着他,妖之却不失事宜的握住了她的手。
“之若,你会需要我的帮助的。”
“既然这个城堡里都有摄像头,你我勾搭的事。”行之若笑眯眯的,着重咬准“勾搭”二字,“你就这么肯定我哥看不
见么。”
“你还是和以前这么机灵,”妖之笑容可掬,态度和气,可那妖孽脸上的笑却让人怪寒涔的,“没错,你所走过的地方
都有摄像头,而这间房除外……它一直不都是密室么,这儿可是有你和你哥甜蜜的回忆……”
甜蜜的回忆?
无止尽的噩梦还差不多。
行之若立马敛了笑。
这么说来,那次与白洛兮一起在这间房子里搜到的录像带以及后面那张藏在油画里的信……都是行之天所不知道的。
但,那么说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脸色苍白。
“可怜的小东西,正如你所想的,你的一切都在你哥哥的掌控之下……”妖之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她,学着某人的口吻
说,“一间房,一个厨,一间阳台和卫生间……”
他笑着拿手捂嘴,作势咳嗽一声,碧眸里摄人的光芒,一瞬间却又笑得温柔,“你是想和白洛兮搬出去住么?你若是不
想让白洛兮倾家荡产便得一无所有,就最好不要做这种傻事。”
“你知道……”妖之的手轻轻捋上行之若的发,“行之天是受不了刺激的。”
行之若沉默了。
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被许多人围观的傻瓜,秘密都被揭开了。
真是荒唐到可笑……
她蹙眉,紧紧盯着妖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悦耳到发颤的笑声,妖之收了手规规矩矩地探进袖袍里,笔直的站着,碧眸流光溢彩,他像是心情极好,“生活太无趣
了,我只是想让我的生活便得更丰富多彩而已。”
— —||
这个人……
“妖之,”行之若低头垂着眼帘,勾着手指,示意他靠近,轻轻地说,“你比我们更像是有病的。”
他颔首,眸子里带着笑,“说一个世界闻名的心理医生心理有病是不太礼貌的。”
啊……
有说是心理有病么…… 这个人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往往心理医生的心理若是真不健康,怕是变态中的变态了。
“这间屋子可不能呆太久,走吧。”妖之整理衣袍,打开门缓缓走出去,轻轻说了一声,“好好配合。”
……
'卷四'act2'一'
配合……
这就是他说的配合么,怎么觉得这么熟悉……而且还怪怪的。
行之若躺在躺椅上,立着身子试图起来,一脸警惕的望向妖之。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雪白的袍子上绣着墨绿的花纹,张扬肆意极了,阳光洒在上面金灿灿的直叫人晃昏了眼,他力
度施得刚刚好,又把她压下去了。
“喂,你……该不是又想给我催眠了吧。”行之若斜一眼妖之,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阳台上,妖之斜着栏杆倚着,慵懒中带点妖媚,像极了一个正沐浴阳光吸取天地精华的妖孽,他眯眼笑着,妩媚的碧眸
里竟是迷离流彩,“闭上眼。”他食指点在她额上,把那不安分的头抵在躺椅的软枕上,接着便说道,“好好睡你的午
觉。”
咦……
妖之不再说话,只是弃了那个他偏爱的栏杆,徐徐走到行之若躺椅的一侧站着,一片阴影洒了下来,他的手指修长,白
皙纤细为她遮住了炫目的阳光,指缝间倾泻出的和煦的金色,让她眼前的一切朦胧了起来,他便拿手抚在她眼帘上,把
她眼合上。
行之若身子极度紧张,可妖之却收了手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她偷偷睁开,虚一眼。
他还是笔直的站在她的身侧,若是从他们身后看来妖之俯身的姿势就像是他正安静地在近处观察她,可只有行之若知道
他的视线压根就没落在她身上,这个妖孽只是透过她视线迷蒙地望着远处,思绪飘忽像是发呆,表情别扭极了……有着
不耐闷烦和一丝无奈。
这个人有毛病啊……
一个大活人儿拿身子遮挡了阳光不算,还一副尽义务的表情,看着就让人……— —||
等等,
他让她配合……
而行之天是唤他过来做心理医疗。
若是他熟知城堡里哪个角落装有摄像头,只要遮住那个视角,作势摆出替她医疗的模样……就能蒙混过关……
行之若又忍不住虚他一眼。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行之若飘忽着总朝他身上扫的视线被妖之逮了个正着,他动了动身子,束手望着她,脸上笑得妖冶,那双充满蛊惑的碧
瞳中带着一层轻浮戏谑之色,蓦然碧瞳收缩得细长,行之若一惊,竟然收不回眼神,直愣愣的望向他的眼底,一时间他
瞳里浓稠而绵密,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她灵魂吸引进去……
我的娘……
行之若哀叹一声,忙撇开脸,死死紧闭眼。
开玩笑,再看下去,不是被他催眠,就是被折腾得骨头都不剩。
头好沉,
好困。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她居然挺没种的真的睡着了。
从躺椅上起来的时候,妖之已经走了,阳台上繁星点点,月色迷人极了。
她的头还有点晕,不过却从没有过的惬意和舒畅,自那件事之后像是许久都没睡这么安稳了。
大厅里没人,餐房里点着蜡烛,闪闪耀耀的。
“小姐,您醒了?”陈婶笑着指挥着仆人摆餐具,“我正想去唤您起床呢,不过妖之医生说您也该自己醒了。”
妖之……
行之若头昏沉沉的,扶住椅子,瞪他一眼。
我就说怎么睡那么久。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狗改不了吃屎……定是他又做了什么手脚,他那碧眸还真不能随便看……行之若蹙眉,闭着眼,拿
手捶了头一两下。
妖之倒是很悠闲的倒了一杯酒,轻酌着,碧眸勾魂似的望着她,“小姐下午还睡得舒服么?”
小姐……
小你个头。
不过确实……一觉下来,也没决什么不妥,心情舒畅多了。
妖之,这个人身上还真是一团谜。
“小姐,今天是法式料理,您还要特别添什么?”陈婶适时的挡住了他们互相“勾引”的眼神,不急不缓地说,“等少
爷回来了,就可以上菜了。”
咦,是有些饿了。
行之若咂吧了一下,响响亮亮的说,“我还想吃昨天下午做的那道沙拉。”
陈婶有些吃惊,满脸惊喜地说,“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厨师。”
立在餐厅两侧侍从们也一脸诧异,其实谁都知道,陈婶只是履行公事,每餐一问而已。
在仆人们的心里,只要小姐不绝食,每日哪怕吃一点点,都是好的……如今却是主动点名要吃……真是老泪纵横……
“你把那苹果端来,我要自己削一点放进去。”
唉呦,唉呦,
小姐要自己削苹果……真是……忍不住老泪又纵横一行。
“快去呀。”
陈婶颇欣慰的抹一把老泪,忙活去了。
朦胧的月光透过落地的白纱,洒在城堡的餐厅里。
悠扬的小提琴声悠在室内回旋,餐桌上,一盏华丽的银烛台,发出昏黄的光。
只是,两人窝在椅子里的,气氛奇怪。
妖之白皙修长的指敲在桌子上,清脆极了。敲完之后,得不到某人回应,他忍不住唤了一声,“喂……你到底会不会削
水果啊。”
一双拖鞋凌乱散落在椅腿旁。
行之若蹲在椅子上,头抵在膝盖,哀怨的望一眼妖之,死死握着一只被折腾得面目全非的苹果,狠狠削着果皮。
这架势……
似乎把苹果当作某人一般在往死里头折腾。
妖之不由自主地将椅子又往后挪了挪,适时的噤声。
死人,下午是不是对我施催眠了。
削了你……
削了你削了你(碎碎念中。)
“少爷回来了。”
行之若一愣,蹲靠着椅子拾起了一个新苹果。
“之若。”温雅的声音响起。
她不理会,蹙着眉,正儿八经的削着皮,当行之天的脚步声从缓到疾,来到餐厅时,她手缝里滑下的果皮连贯着长长弯
曲的垂到了椅腿上了。
行之天大步向前,等看清她手上拿着的银闪闪的东西,脸都变色了,“陈婶,你怎么能把刀子给她拿着?”
“小姐说她想亲手削苹果,让厨师做沙拉给你们吃。”
行之若的手徒然抖了一下,果皮断了,啪的一声垂在地上。
— —||陈婶她哪只耳朵听到我是要削了给他们吃的……削老鼠药还出多……
行之天卷着袖子,站在她面前,脸庞笑得幸福,呐呐的说,“之若,我我来。”
行之若白他一眼,他却像么看到似的 ,脸上的温柔似水,他蹲下身子望着她,轻轻地说,“你总是躲着我……已经有很
久没正眼看我了,今儿真好……不仅下楼,还亲手为我做吃的。”
他说真好的时候,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卑微的幸福。
行之若有一时的恍神。
再回过神的时候,行之天已经从她手里夺走了苹果,手拙的削着。
怒……
行之若像是小时候一样,蹙着眉,张牙舞爪的抢着。
妖之看戏似的,吮着红酒,“之天,明天我要带你妹妹出去。”
行之天一愣,回头望,手举得很高,四处躲着行之若扑来的身子,“怎么,有什么紧急事非要出去?”
“治疗讲究的是心态。”妖之似非似笑,“把她总关在家里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行之天望着眯眼,抢着他手上苹果的之若,脸上荡起温柔且幸福的笑,“好,明天我会叫人给你们备车。”
咦……
可以出门?!
行之若眯眼,压住心里叫嚣着的兴奋和难以压抑地喜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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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们轻巧的笑声,古琴弹奏着和风旋律……
纸质的门外,依稀闪过和服女子的身影,和轻微的木屐声。
清雅幽静的木屋小间里,案上摆着茶具,燃着一盏檀香。
“跟我在一起,还非得这么看手机么?”
行之若惊慌失措的收好。
妖之颔首,姿势优美的撩起袖袍,拾起紫砂陶壶里给她倒了些茶,熬泡得刚刚好……味道很清香浓郁。
“我以后还能经常把你带出来,但别惹我不高兴。”
他双手端起杯托给行之若奉茶,待她毕恭毕敬的接过去的时候,妖之身子凑上去,碧眸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意,一瞬间
青丝荡起,脸上满是妖冶的神情,她只觉得上衣袋里一轻,好不容易缓神后,妖之便撑着手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一手捻着什么东西在看。行之若愣怔,茶也顾不上喝了,低头掏着……
— —|| 手机不见了。
“妖孽,还给我!”
他挑眉,碧瞳微眯,危险的望着她,“妖孽?!好名字……让我看看你和谁在发短信。”
行之若蹙眉,手忙脚乱的……顾不着形象,几乎是地痞一般跨过矮茶柜撩着袖子就要去抢夺。
妖之顺势将她搂着,调戏娘子一样将她压得死死的。
“我也很想念学长你,但情况有变,暂时不能和你住一起了。”妖之一字一句的念着,手指拨弄了几个键,哼了一声,
“……白洛兮?!”
她身子一僵硬,抽回了手机,把短信删了,放回口袋里。
“之若,你喜欢那纯洁得兔儿一样的小子?”妖之像是放宽了心,举起杯子,浅尝了一口茶,低沉着说,“他和我们不
是同一性子的人,你或许会一时喜欢上他,但他永远都斗不过行之天……”他沉一口气,碧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补一
句,“……和我。”
寒得她一哆嗦,
吞吞口水。
纸门被推开了,一个和服女子含羞的行个礼,跪在妖之旁边遮着唇,轻轻地说着什么,一双眸子还忍不住望着行之若,
眼中带笑。
妖之颔首,徐徐起身,“跟我走。”
他态度强硬地拉着行之若出了门,在过道走廊里拐了几个弯,越过站在一旁行礼的和服女子们,那些女人们眼中毫无掩
饰惊艳与羡慕。
妖之,无论在哪儿都能成为焦点,不过他的性子与相貌确实也妖孽到了极端。
行之若恍惚的想着。
妖之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脸上绽开妖娆的笑容,将她推进一间比较窄的单间,指着一直跟随着他们而来的和服女子,也
示意她进去。
薰香……
淡淡的竹子味道。
朴素的房间里,插着一枝翠竹,雪白的墙壁上悬着一件美人让人窒息的和服,纯白的袍子上织染樱花和艳红的朱雀刺绣
醒目极了,触目惊心的美。
— —|| 为什么是和服……讨厌。
那名和服女子取下壁上那悬着的华丽服饰,双手捧来,恭敬的跪着。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扒她的衣服,手法这叫一个利索
跟那鸨妈一样。
“你要干什么……”
“这件和服是为您订做的,所以还是得让您试穿一下。”
女人帮之若披上和服,把内衬衣的袖子套进和服袖里,身子挺得笔直的,她用手提起行之若的领子并调整下摆的长度,
她仰着头,细细的打量着行之若,嘴上挂着笑,手指间细致的弄着,“那位先生对您真好。”
— —||
好么?
那是错觉!
“您是第一次来么?不过……却很面善。”她低垂着头,手抚过某处待腰间出现后皱折往上调整,动作有条不紊,神情
安详,偶尔用探究的眼神偷瞟向行之若,被行之若察觉后,她又像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手上的活儿,一瞬间腰间被系上第
一根细绳,带子从身体正面往后系,她在行之若身后念叨着,“这么美丽的衣服,只有在非常隆重的仪式上才会穿。”
行之若一愣,望向镜子里的人。
不施粉黛,长发垂腰,艳到泣血般的朱雀花纹,纷飞的樱花瓣,明明是纯洁的白袍却让人有种妖冶的感觉。
隆重的仪式……
那一名和服女人跪着,替她束好衣带后,往她背上轻柔的一拍,笑着说,“如果是男人送给心爱的女子,那么这件衣袍
在结婚典礼上穿着正合适。”
一时间,身上像被那句话烫着了似的,浑身不舒服。
行之若只想把它从身上撕下来就好。
怪涔的……
一阵推拉声。
门开了。
“给我看看,穿得怎么样了……”
妖孽,只有妖孽才会做这么破格的事儿,若是还没穿上,岂不是让他大饱了眼福,还真多亏了那女人手脚利索。
那名和服女子合手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关上推拉门的那一刹,眼神中似乎有点别的什么……
妖之也换了一身和服,玄黑色,左袖子上描着图纹,仔细一看龙纹金色却带着青晕。
不过瞧着镜子里这两个人,还真……
“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般配。”妖之眼神有些痴迷,手搭上行之若的肩,碧眸一眨不眨地望向镜子。
— —||
挣扎着拨开他的手,身子后退一步,行之若的眼神有些冷,“把我带到这儿,在给我换上这一身衣服,你这么做,究竟
是想干什么?”
显然她的拒绝令妖之很不愉快,他脸上虽是笑着,碧瞳里由浅至深,愈来愈浓郁……行之若徒然一惊,忙躲开眼,试图
想逃,他却追了上来,一只手搂了过来缠上她的腰,紧紧贴着她,原本就不宽敞的单间,对于他的侵袭更显得沉闷与狭
小,他将她压在壁上,轻说,“你想恢复记忆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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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若被强行抵着,趴靠在壁上,妖之从背后死死的搂着她,声音低喃,带着引诱的意味,“想恢复么?嗯……”
行之若神情有片刻恍惚,眼神迷茫,
恢复记忆……
真的,可以么。
妖之嘴角噙笑,伏身在她耳侧轻轻的道,“我来帮你,可你要怎么报答我?”他手不规矩的滑到她的腰间,指隔着单薄
的衣料摸索着,似乎是在解什么东西。
行之若脸色苍白,一时间想到了什么,手徒然间抓紧滑至那腰侧的手,声音很抖,“你是想要我以身相许么,真是个不
怕死的……咳咳……”
她攥紧袖子,转身回望妖之,手轻轻捧着他妖冶的脸,凄惨的脸上有些嘲讽的说,“如果做完这些……你还有命能逃过
行之天的报复。”
他像是没料到行之若会有这番举动,挑眉,就着行之若捧他的那双手,轻轻印上一吻,眼神却从未有过的炙热望向她,
盯得行之若浑身一颤,他很轻的说,“你在玩火。”
— —|| 是,还是个妖火……
一阵嗡的震动声。
木榻上的手机颤着,响着悦人的铃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偏头,甜蜜的音乐,屏幕上闪烁着:白洛兮 三个字。
妖之伸着腿,松垮跨地系着白色的袜子,脚一勾,便把矮榻踢开了,手机滑落跌落得很远……好大的声响。
他回眸,勾嘴戏谑的望着她,一副挑衅欠扁的妖孽模样。
铃声照旧锲而不舍的响着……催魂一样。
行之若颔首,好脾气的笑着,
下一刻,
她便倾身,使着蛮劲儿推开他,伏着身子便在地上摸索着去抢那手机。
“你给我过来……不准接。”
踢,踢……
踹踹踹死你个妖孽。
身子被掳住。
腰间什么东西松了……
一阵力从腰侧传来……天旋地转……
晃动地狭小的单间,无声息的手机,刹那间闪过的妖之戏谑的眼神。
纷飞的衣料边角,樱花,欲飞的艳丽朱雀……
她就像个脱了绳的陀螺,和服上的图纹荡起,樱花绽放一切像是有了灵气……美是很美……头很晕。
她徒然跌落在地,身子软软的,头胀得很疼,四周都像是在转……耳边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妖之踩着她松散的衣袍下摆,身子立得笔直,白皙修长的指间还夹着她和服的衣带子,纹着金牡丹的宽衣带长长的拖了
一地,他往前走了一步,妖冶的眸子里充满了欲望和占有……
行之若的和服全松散了,滑落了下来。
青丝凌乱,散落在雪白的樱花纹袍上,
愈发的楚楚可怜……
妖之踩在她的料子上,高高俯视着他,半蹲下身子,
一个用力,
腰侧的衣带被完全抽离,华丽的一端在妖之指间。
行之若像使被吓到了,望向妖之的眼神满是惊恐与不知所措,她侧身垂着眼帘,遮遮掩掩的,惨白的一张小脸。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服么?”妖之抬手拿食指蹭着她的脸,捻夹在指间的华丽衣带也随着他亲昵地动作拂过她的脸颊
滑落,妖之俯身望着着她,碧眸里流光溢彩,媚到骨子里,他故意拖长了声音,靡靡入耳,“因为……它脱着方便,做
那事也省心。”
她身子陡然一惊,仰面,泫然若泣的望着他,眼重除了惊恐便是惧意了……触目惊心。
妖之跪坐在地上,
轻笑着,一步步向她挪过来,丝毫不介意华美的和服被擦着蹭了灰。
衣带被他托在手中,细细抚弄着。望向她,碧瞳收缩得细长,威胁性的眯着,汹涌澎湃激荡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我又
让你想到了别的什么了么?”
哥哥……
不要,请放了我。
“你告诉我听……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她躲着,蜷缩着腿,抠着墙壁指关节苍白,拉紧前襟,身子瑟瑟发抖。往日的记忆潮水般向她涌了过来……那些黑暗的
房间,低沉的呻吟。
不要……
不要,不要。
“好,知道了,放松,别怕。”一个天籁之音软软的响起,打破了那场噩梦,“瞧瞧,行之天都做了些什么。”
他撑着手侧身,转捏着行之若的脸颊,挑起她的下巴,碧眸带着蛊惑的意味,声音里也有些惋叹,“有一点失望……还
是以前的之若要好玩一些。”
她身子一颤,手上的力度并没减缓,仍旧锲而不舍地推拒着他。
但她眼神里的惊恐慢慢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懵懂与茫茫的雾气。
妖之笑了,声音很轻,从后面搂着她,温柔极了,“你真失礼,我让你知道一些秘密好么?”
她痴望着妖之的眸子,眼里的雾气散去,没了焦距,神情恍惚……
他们两人跪着搂得那么紧,一个衣冠楚楚,一个却衣衫凌乱……说不出的暧昧。
妖之强制掳着她,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像是哼着小曲儿又像是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荡浮在空中,引人
昏昏欲睡。
行之若呜咽着,挣扎反抗的动作越来越细微……
幽香徐徐升起,
安神,
却也堕人入梦。
砰的一声,纸门被推拉开了。
门外,那个换和服的女人捂脸,一脸诧异的望着他们。
妖之身子一僵,将人儿搂进怀里深处,整理好她凌乱披着的袍子。
女人立在门外只愣了一会儿,偏着头望着后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没留神身子便被推开了,一名男子闯了进来,他
扶着门,垂着头说,喘着气,“之若,是你么?”
……
'卷四'act3'一'
那男子一身昂贵的西装,手扶在门处气喘吁吁,垂着头,耳侧的一抹红却妖艳欲滴,耳钉闪闪耀耀。
妖之的脸庞神色已恢复,脸上浮现一丝讥讽,“我当是谁,原来是大财阀,之若你看……你可真有本事,把祈集团现任
的年轻董事长都招来了。”
这一切,在行之若眼中却像是一场虚无的东西,这些倒影在她毫无焦距的眸子里,引不起任何波澜。
祈秀明着急了,皮鞋也忘了脱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她。
行之若埋在妖之怀里,像是没有看见祈秀明,眼神涣散,神情恍惚。
祈秀明看着心越发的揪紧了,生疼……
他不理会妖之转身对穿和服的女人说,“快去唤医生过来。”
女人恭敬的行礼,“是,老板。”
妖之一愣,嘴角荡起了然的笑容,愈发得妖冶了,“原来许久不见,明星不当了,到做起了老板加董事了,这店子是什
么时候打下来的,经营得挺不错……要知道是你开的,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小之若带来的,便宜了你。”
“废话少说。”祈秀明抿嘴,抓紧妖之那摩挲行之若脸颊的指,哼一声,“你对我的之若做了什么。”
“你的?”碧眸里流光邪佞,说不尽的妖媚,“你还没这资格说,论家产你比不过行家,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她是我的
病人。”
他拖长了声音,故意搂紧怀里的人,斜乜一眼笑望着祈秀明,轻轻地说,“……她现在是我的。”
妖之像是嫌不够似,伏在她耳边蛊惑的声音徐徐引诱,“来,我们证明给他看,乖……抱紧我。”
行之若毫无意识地,任由他催眠,伸着胳膊搂紧他,小脸蛋乖巧的埋在他颈窝。
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祈秀明气急败坏,揪着妖之的袍子前襟,皱巴巴的,就往壁上推顶,一字一句地说,“妖之,你不要太过分了!”
行之若从妖之怀里滚着滑至一侧的木地板上,无声无息的,额头却撞倒了榻蹾上,清脆的声响,她像是被撞醒了,趴在
地上,眸子里恍神了片刻,蒙蒙雾气散去,一脸悲壮的想起身。
祈秀明一愣,松了揪妖之袍子的手,想伸手去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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