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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阅读

作品:男欢女爱|作者:大老咪子|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12:03:31|下载:男欢女爱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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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宫里人对他网开一面,其实是和他父亲有些关系的。前面说过他父亲很久以前从一个叫楚的国家里带着一些人逃了出来。当时吴地还很不发达,很多人都没什么文化,相比之下他学识就很渊博了。他到达淹国之后向淹王提了不少治理国家的建议,这些建议很并非多么高明,但是因为他们以前都没听过,就显得格外的高明了,自然得到了淹王的重视。那时候江石的父亲凭自己的本事,轻而易举地在淹国谋得了一官半职,做了一个辅导太子的官。那时候父亲也偶尔会把江石带到宫里去,和年幼的太子一起读读书什么的。那时候江石个头比太子高,有时候待父亲转过身去方便什么的时候,他们乘机就会打起来。江石个子比他高,如果他不让他,他就会吃亏。那时候江石很少让太子。他想我为什么要让他呢,所以在太子时代淹王吃了江石不少苦头。后来江石总结经验,得出一个结论,这或许就是淹王为什么有一天会割掉自己阳物的一个原因。当然另一个原因是江石确实勾引了他的女人。

  那一天晚上江石要进到宫里去,其实是要会一个女人。江石要会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就是若妃。

  那天晚上江石借着微弱的星光,一边看着脚下的路,一边漫不经心地走在宫里的后花园里。在经过后花园的一个假山的时候,江石突然听见有几个人的脚步声从江石前边跑过来。脚步声很急,很凌乱,江石就本能地闪在一边,躺在一棵大树后面等那些人过来。他看着他们从自己跟前跑过去。江石发现那几个人手里抬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朝花园的角落那边跑过去。江石知道那边有一个水井。江石甚至听到了什么东西咕咚一声掉在井里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江石才看见几个人重又走回来,从他身边走过去。江石凭直觉知道他们也许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等他们走了之后,江石就向那水井的方向走去。在走到井边的时候,江石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把一个东西踢飞了。江石附下身去找了一找,最后果然找到了一件东西,这是一个残缺的看起来小巧玲珑的玉佩。江石怀疑这是女人身上的东西,他想了想,就放进了怀里。然后江石走到了井边,俯下身子往井里看,模模糊糊地江石看到井里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像是女人的衣服什么的,但是因为光线太暗看得不是太清楚。江石联想到刚才那沉闷的咕咚的声音,他就知道井里可能掉下了一个人了。江石吓得飞跑起来。他想宫里又死人了。后来,江石就再也没有见过若妃。江石想她可能已经死了。后来那口水井也被人填埋了,所有有关若妃的故事都结束了。

  无名听了江石的故事,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江石翻了翻书简,准备讲述另一个女人的故事了。无名摆了摆手,阻止了江石讲述另一个故事的念头。

  他说:“就说这个女人的故事。若妃的故事。”

  江石说:“若妃的故事就这些了,已经完了。”

  同时江石还补充说,这些东西自己从来没有出示给其他任何人看。江石要求他知道自己讲述的故事后,最好不要告诉别人,这些东西传出去搞不好是要杀头的。江石不想讲故事了。无名不肯,非要江石讲下去。江石没有办法,就在自己的柜子里东翻西找了好一会,把那天自己捡到的那个玉佩掏出来,给无名看。这是一个极其粗糙的玉佩,而且看起来是残缺的,是一个半月形的样子。江石刚掏出来的时候,无名猛地站起来了,一下扑到他跟前来,把他吓了一跳。江石没有防备,玉佩一下就被无名夺过去了。无名把玉佩拿到眼前,他就着外面的日光,就仔细地看起来。

  无名这一看,就看了很长时间。江石不知道他为何对这样一个玉佩感兴趣。江石看他没有要还回给自己的意思,就张了张口,说:“把玉器还给我吧!”江石想要回自己捡到的玉佩来。但是无名的神情当时很难看,脸涨红起来,看起来很可怕。江石暂时打消了向他要回玉器的念头。江石转过身去,准备倒一杯水来喝。他已经讲了好长时间,已经口干舌燥了,嗓子里好像要冒烟了一样。

  这时候无名在他背后突然说:“我要走了!”

  听到他的话江石吃了一惊。江石转过身来,然后向他要回自己的玉佩。但是他不肯给他。他就生气的说:“你他妈的快点给我,那是我的玉器。是我的!”

  无名脸色铁青,什么话都没说。这时候江石发现他从胯下慢慢地抽出了他的长剑。他的脸涨红起来,就像要杀人了一样。

  江石不屑地说:“你要杀了我?你难道想杀了我?!”

  江石怔怔地看着他。他知道他可能要杀了自己,也许仅仅是为了这块残缺的玉器。但是很快地,无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重又把剑插进鞘里。他转过身去,快步就走了出去。这个时候江石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玉器还在无名手上,他就向外面追了过去。江石一边追,一边大声喊了起来:“玉器呢,我的玉器呢?!”

  江石为什么会去勾引淹王宠爱的女人呢?故事讲到这里,就得说到江石的另一个女人了,她就是史楚楚。前面说到几十年前他和父亲从一个叫楚的国家逃出来,和他们一起逃出来的还有他父亲的一些朋友和他们的家人。在这些人之中就有江石的好朋友,一个叫史楚楚的女孩子。在楚国的时候,楚楚的父亲是一个司马,人称史司马。江石的父亲是个史官,写历史的。江家和史家的院子挨得很近,加上两家的男人都在朝里做官,政见也差不多,所以两家人关系一向很好,两家人经常相互走动。江石和楚楚两个人自小就在一块长大,是青梅竹

  马的好朋友。那时候他们跟着大人一起逃出来的时候只有五、六岁的样了。前面说过当时他们并没有感到害怕,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晚上他们两个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大呼小叫地看着马车一路狂夺,越过几条大江大河,终于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家,他们觉得安全了就停止了下来。

  前面还说过,他们到达的国家就是淹国。淹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家,地处东南,境内山林密布,水道纵横,以种植水稻和捕渔为生。那时候淹国的经济尚不发达,江家和史家到了淹国之后得到了淹王的重用,都被淹王请到朝里做了官。这时候两家人的院子仍然挨在一起,两个小孩子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无所事事的时候就整天呆在一起玩,两个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那时候两个人的父亲白天都要到宫里去做事情,他们的母亲平时也很少管教他们,他们就整天在街市上东奔西路,和外面的小孩子打打闹闹什么的,转眼之间不知不觉地就长大了。楚楚渐渐出落成了一个面若桃花的多情少女,江石也长成了一个英俊少年。两家人看着儿女都长大了,很高兴,有一天两家人坐在一起说话,就开玩笑说要帮他们把婚事办了。楚楚听见这话羞红着脸就跑开了。江石不明就里,以为楚楚生气了,就追着跑过去问她是不是不同意嫁给自己,楚楚没说什么话,只是羞红着脸,不吭声。大家见状就笑起来,说,楚姑娘怎么会有意见呢?有意见的话早就不理你了!江石听了也笑了起来。他想只要楚楚没意见就好,他就等着某一天把自己的婚事办了,但是后来就出问题了。

  淹国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原来老淹王死了之后,太子就即位了。太子当时年轻气盛,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当了国君之后雄心勃勃,立马对相邻的留国发动了战争。留国是淹国的邻国,和淹国的关系一向不太好,边境上的摩擦时有发生。小淹王对留国发动战争之后,大规模的战争就开始了。留国全力抵抗,寸步不让,淹国一时也没有办法。战争从春天打到冬天,持续了很长时间。战场上两国互有胜负,谁也一时奈何不了谁,战局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但是战争无疑是残酷的,战争中死了很多人,受伤者更是无数。当时人民的生活本来就很困苦,现在战事不断,民众的生活就更加困苦了。

  淹国和留国交战的时候,淹国国内偏偏又发生了大面积的灾害。这一年的秋天,田野里突然一夜之间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虫子。这种虫子牙齿尖利,还有翅膀,飞起来的时候黑压压地,遮天蔽日的。它们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专啃庄稼的茎和叶子。虫子所到之处,庄稼的叶子转眼就被中啃得光秃秃的,田地里的庄稼几乎都死掉了。当时人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因为以前都没有见过,人们很是害怕,就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想消灭它们,用水泼,用火烧,用树枝抽打……但是这些方法都无济于事。因为虫子太多了,人们根本来不及消灭,虫子所过之处,人们只听见沙沙的声音,然后庄稼转眼就被啃光了。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虫子呀。庄稼没有了,吃饭就成了问题。那时候人们没有饭吃,因饥饿死去的人很多,大路上到处都是死去的人的尸体,后来乡村里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事情。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真是民不聊生呀。在这个时候,朝里的官官都知道天灾之年不能再打仗了,但是在这危急关头就是没有人敢出来向淹王进言,叫大王放弃战争,不要再打了。大家都知道搞不好这是要杀头的事,谁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呢。只有史楚楚的父亲站了出来,向年轻的淹王阐述大灾之年进行战争的利和弊。淹王久攻留国不下正在火头上,听见有人来进言叫他不要打了,就气坏了,立马叫人要把他拉出去砍头。江石的父亲眼看着老朋友出事了,也不顾杀头的危险站出来为史司马说话。江石的父亲带了头,一些有良知的大臣也就站出来为史司马说话。小淹王看见众人都这样说,口气就稍稍松动了一下,但是死罪已饶,活罪难免,小淹王下令把史司马打入死牢,待破了留国之后再从长计议。

  史司马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史楚楚家里。史楚楚的母亲一着急,心脏病就发作了,一口气上不来,眼看着就死了。父亲母亲接连遭遇不测,使楚楚伤心欲绝,整天流泪,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眼泪快都流干了。江家看在多年来和史家交好的情份上,当仁不让地上下帮楚楚上下打点许多事情。这时候江石也经常陪在楚楚左右,叫她放心,说是自己父亲和她父亲交情很深,不会对她父亲的事情撒手不管的。事实上,江石父亲也在朝上一直帮史司马说话,希望小淹王能回心转意,放史司马一马。但是小淹王固执已见,久久不肯松口,江石父亲就没办法了,这事情就这样一直拖了下来。

  这时候淹国对留国的战争,也时胜时败,没有定数。楚楚父亲打入死牢之后,怎么个处置法小淹王也没有个说法,就当没有发生这一回事一样。有一天江石陪楚楚去探望父亲,正遇见小淹王路过,躲避不及被他看了过正着。机会难得楚楚乘机上前为老父亲求情。小淹王当时也正当二八少年,一见楚楚之后他就被楚楚的容貌吸引了。他贵为一国之君,却从未见过如此容貌出众的女子,眼睛就直直盯着她看。江石见状害怕小淹王起歪心,拉起楚楚转身就走。但是已经迟了,果然没过几天,小淹王就派人来求婚,说是只要楚楚答应进宫里去,他父亲的事情就算了,他不再计较了,如果不从的话,也许就只有死路一条。当然这话并不是小淹自己说的,是下面的人说的。楚楚听见传话的人这样说,心里是又气又急。气的是小淹王无耻之极竟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急的是父亲生死未仆,自己一个弱女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天晚上,楚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为父亲的事情担心不已,想一会,哭一会。正好江石推门进来,见楚楚独自伤心,就问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楚就把小淹王求婚的事情告诉了他。江石听了之后就大怒,拿起一把刀就要进宫去杀了小淹王。楚楚见状赶紧抱住了江石,两个人就此抱头痛哭起来。这一天晚上他们依依不舍,说了很多话,好像彼此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楚楚那天晚上很激动,要把自己清白的身体献给自己青梅竹马的情人。但是江石拒绝了她。江石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我的楚楚。说过之后,他们又抱头痛哭起来。

  这一天晚上,两个人说了很多话,到天快亮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楚起来了,稍稍打扮了一下自己,就进宫里去了,说是只要小淹王放出自己的父亲,自己就愿意服侍他一辈子。小淹王听得楚楚如此说,喜出望外,赶快叫人去把史司马接出来。史司马也是一条汉子,他知道自己妻子已死,女儿为救自己委曲求全的事情后,更是悲愤交加,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大叫了一声:“妻死了,家没了,要我这老命有什么用!”说完之后就一头撞倒在墙壁上,顿时撞得头破血流,转眼就去了。楚楚目睹了父亲的惨死,也不禁悲从中来。她想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她纵身一跳,转身就跳进了湖泊里。宫里的湖泊水很深,很蓝,就像梦幻一样。那是千百年来形成的湖泊啊,深不可测的水底之下长满了枝枝蔓蔓的水草,绿色的水草,它们相互缠绕在一起,交织在一起。楚楚跳进湖泊之中,转眼就沉下去了,小淹王赶紧叫人去捞,待人把她从水草丛里打捞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楚楚就这样死去了。

  青梅竹马的恋人的死,对江石打击很大,从此之后他决心终身不娶。除此之外他还要报复小淹王,为楚楚报仇。后来他就时不时地进到宫里去,他千方百计去勾引淹王宠爱的女人。他要让小淹王知道失去自己深爱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后来江石就和淹王宠爱的若妃好上了。

  接下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淹王知道江石和他一个妃子关系暧昧后,非常生气,立马就要叫人来砍了他的头。这时候是江石的父亲救了他的命,那时候他父亲还没有死。他顶着一头白发亲自跑到淹王跟前去求情,请求淹王不要砍自己儿子的头。如果淹王砍了自己儿子的头,明摆着就是要让他断子绝孙了。淹王看在自己老师的面子上,就饶了江石一命。但是死罪免去,活罪难逃。在一个晚上小淹王就跑到江石跟前去,他就狠狠对着他说:“我害死了你喜欢的女人,你也干了我一个女人,咱们本该扯平了。但是因为我是大王,如果我不处罚你,这样别人就会笑话我,所以尽管我不杀死你,我仍然要割掉你的阳物。咱们一个换一个,从今之后谁也不欠谁的!”

  江石听了他的话,才真正认清了他的面目。

  前面说过少年的时候,他和他曾经一起读书的。那时候江石的父亲是他的老师。那时候老淹王还没有死,他虽然贵为太子,但是个子却比江石小,如果江石不让他,他就会受江石的欺负。那时候江石就很少让他,他就一直受江石的欺侮。江石怀疑小淹王对那些事情也许一直怀恨在心,这一次终于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就要狠狠教训自己一下。果然,过了几天在江石的嚎叫声中他叫人来割掉了江石的阳物。江石的老父亲经过这一件事情后,受了很大的打击,好像人家不是把他儿子的阳物割掉了,而是把他自己的阳物割掉了一样,整天郁闷不堪,好像丢掉了魂魄一样。他从楚国逃到江南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害怕呀,这一次却让他担惊受怕得很,后来他就生病了,病情越来越重,一直不见好转,不久就死去了。再之后,江石就全面的接替了父亲编纂史书的工作,成了淹国的一名年纪轻轻的失去了阳物的史官。

  前面说过,江石的玉佩那一天被无名抢去了,江石感到很是愤怒。在一天早上,史官江石就从自己的房子里走出来,向公子属的客舍走去。江石要找到无名,把那天被他抢去的玉佩要回来。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天气出奇的好,他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那根大狼毫放在裆下,腋下夹着几枚长短不一的竹简,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公子属客舍的方向前进。

  他进入了公子属的客舍里的时候,这时候并没有人拦住他。那些守门的门卫都认识

  他,看到他那些人甚至还会和他打个招呼什么。在他们的眼中,江石是个有点痴颠的老头。他越过门卫,径直向无名的屋子里走去。在他快要接近无名房间的时候,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女人从无名的房子里闪出来。女人容貌艳丽,身段优美,他知道这就是女人红花。

  女人红花看见江石,就朝着他喊:“江先生,你好呀!”

  他听了红花的话,笑了笑,就朝她点点头,说:“好呀,好呀,你家男主人在吗?”

  红花笑了笑,微微红着脸说:“你说的男主人是谁呀?”

  他听了就哈哈大笑,说:“自然就是他了,你说能是谁呢?!”

  说过之后,江石就快步向前了一步,顺手推开了无名的门。这时候他先是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这个男人自然就是无名,然后江石看到了他手中拿着的一枚神秘的短剑。后来他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越人剑。江石看到他的时候剑正在他手上,江石进入他的房间之前,他应该正在欣赏那枚短剑。无名看见江石突然推门进来,就吃了一惊。他不知道江石为何会突然地来找他。

  他喊起来:“江先生,你来干什么?”

  江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他径直向他走过去,离剑越来越近,这时候他感到似乎有一种杀气,从那剑身上弥漫开来。这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杀气,这时候江石有一种预感,好像很快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感到自己裤裆下的大狼毫也出乎意料地跳动起来。

  江石激动地说:“你要杀人了是不是?”

  无名听了江石的话,显然是吃了一惊。这时候江石又看到了他的手,慢慢地向胯下伸过去。江石知道这是一个拿剑的动作。他是去拿剑。江石想他也许是想杀了自己,因为自己无意中说出了他的秘密。

  江石大笑起来,他说:“你要杀了我?你果真要杀了我?!”

  但是很快地,无名去拿剑的手停止了。他突然地笑了起来。他说:“你说我要杀人了,那么你知道我要去杀谁呢?“

  江石诚实地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他又大声地说:“我是来向你要玉器的,你把我的玉器还给我!”

  无名听了他的话,就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玉佩来。江石见状便扑过来,一把抓住了那玉器。无名没提防江石那老头会向他扑过来,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时候那半块玉佩已经被江石抢到了手里。无名扑过去想把那玉佩抢过去,但是江石那老头已经撒开腿儿跑了起来,飞快地向外面奔去。

  江石一边跑,一边回过头来看,看无名是否追过来。但是无名这一次却并没有追过来。江石穿过大街小巷,狂奔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江石进了自己屋子里把门关上,才把那个残缺的玉佩取出来看。他一看就大吃了一惊,发现手里拿的却并不是自己原先捡到的那个玉佩。江石清楚地知道自己原来的玉佩的表面上有一条很明显的划痕的,就像被什么利器切割过一样,而刚刚自己从无名手里抢过来的半个玉佩表面却是光滑的,只有图案很相似,和原来的那半块放在一起也许正好是相互吻合的。想到这里,江石就激动起来。

  江石想也许这两个残缺的玉佩正好是吻合的。

  江石想若妃不会就是无名的母亲吧。

  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呀,他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淹国的史官江石此时他又激动起来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止不住激动起来,禁不住手往裆下伸过去,把自己的大狼毫从温暖的裆下掏出来,然后在竹简上写下几个龙飞凤舞的文字。

  再说块玉佩被江石抢走了之后,无名就站在自己房间里又捧着那枚短剑发了一会儿呆。刚才江石无意中说出了他心中的秘密,他有点吃惊,差点就掏出自己的长剑来杀了他。他害怕江老头坏了他的大事,因为他要杀的人,不是一般的人呀,事情泄露出去的话,就会有许多人掉脑袋。但是那天无名还是没有杀他。无名让他走了。

  无名捧着剑胡思乱想,此时红花推门进来,看见他神情略有些异样,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名慢慢地把剑收起来,放好,然后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事情,朋友送的一枚好剑。”

  但是红花是个女人,凭女人的直觉,他从无名的神情中还是读出了一些内容。她约摸知道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是她不再追问无名。她想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女人是不可以随便说话的。她轻轻地走到无名身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以前一样温柔地看着他,心里面充满感激。

  无名也静静地看着红花。他看着眼前花儿一样的女人,内心也是心存感激。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激。至于究竟要感激她什么,他也说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和她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无名出身卑微,他曾经是别人的奴隶,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花言巧语。但是那天他面对着自己的女人,内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对她说点什么。但是他几次张了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来。其实是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所有的语言此时好像都不足于表达他内心的感情。

  过了好一会,他又张了张口。红花微笑着望着他,似乎鼓励他把话说出来。后来他就说:“我要杀人啦!”

  红花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

  无名又说:“我不能照顾你了。”

  红花又说:“我知道。”

  无名看着红花,说:“我不想杀人,但是我必须杀。”

  红花微笑着说:“我知道。”

  红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女人。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肯定有要做的理由。红花想,自己的生命都是属于他的,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支持他。她尽力装出一副快乐的样子,说:“你决定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对的,你不要管我究竟会怎么样想。”

  说完这番话之后,然后她就慢慢靠近他身边,伸出手来温柔地帮他脱去身上的衣服。

  她轻轻地说:“我理解你!”

  红花像以前一样,微笑着慢慢地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放在地上。无名的身体暴露出来,呈现出青铜的光泽。而她始终面带微笑,微笑着看着他,就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一样。她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然后轻轻地用手触摸着他的身体,动作很慢,极其温柔。无名也静静地看着红花,注视着她。红花用微笑回应着他。这是一个美好时刻,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无名突然用力抱住了红花。红花此时大叫了一声,趁机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无名抱住她快速地转了一个身子,红花身体就飞了起来,裙裾飞扬,很是好看。

  无名紧紧地抱住她,抱得紧紧的,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飞出去一样,就会消失了一样。她也尽量配合着他,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舒展开自己的身体然后再紧紧地缠绕着他。红花自始至终微笑着,脸上红扑扑的,很好看,就像春天里怒放的桃花一样,显得娇艳无比。

  无名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她还是那么漂亮,那么娇艳,就像第一次他见到她时一样。他紧紧地抱住眼前的女人,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她洁白如玉的脸庞。他的手温柔地从她的脸上拂过去,轻轻地拂过她的嘴唇。她的脸上绯红绯红的,眼眸流动,就像微微喝醉了一样。当他的手拂过她唇边的时候,她就微微张开口,轻轻地咬住他的手指。她用润湿的嘴唇轻轻地吸吮着他的指尖,舌头轻轻跳动着,就像一种神秘的舞蹈。而她的手水蛇一般游动着,自上而下慢慢地从他的身体摸下来,最后握住了他的下体。

  他身体猛然一震,然后就更加抱紧了她。她始终微笑着,脸上通红通红的,就像盛开到极致的花朵一样。她的唇红润无比,微微张开着,充满着某种诱惑。他把自己的手从她的唇边移开,然后把自己的唇紧紧地压上去,用牙轻轻地咬住她的唇。而她的手始终握住他的下体,纤细圆润的手指抚摸着它,直到它也变得润滑起来。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血在身体里奔流着,燃烧着。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的时候,他就一把抱起她。他像以前一样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躺在床上,也像以前一样尽力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她仍然微笑着看着他,脸上仍然是红通通的。他看着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然后他跪倒在她身边。他像往常一样,用手轻轻地把她的衣服解下来,直到她的身体完全地呈现在他面前。

  她的身体还是那么美丽,那么动人,一如绝世的珍品。红花尽力地把自己的身体打开,打开,就像是一种开放到极至的花朵。这是一个美好时刻,情欲的花朵开放着,他轻轻地压在她的身上,在死一般的快乐里最终和她合而为一。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无名就醒过来了。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往旁边摸了摸,手里却摸了些湿湿的东西,他感觉不太对劲,一下就坐了起来。他坐起来之后就吃了一惊,他发现红花也坐起来了。红花的脸上雪白雪白的,而她的手碗里却流着血。不停地流着血。床上和地下都是鲜红鲜红的血。无名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知道红花身上正在流血,不停地流血。他向红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但是红花好像已经不行了。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好像血都流光了一样。无名赶快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片裹住红花手碗上的伤口,但是红花已经不行了。无名喊叫起来:“红花,你为何这样?!”无名一共喊了三声,红花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睁开眼睛,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她轻轻地说:“我不想让你牵挂,现在你可以放心做自己的事情了。”无名听了红花的话,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他紧紧地抱着红花,红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他知道红花的身体正在消失,正在离自己远去。

  他嘴里喃喃地说:“红花,你为何这样呢?”

  但是再没有人回答他的话。红花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冷了。红花已经死了。他就这样一直抱着红花,直到窗外的天色由暗变亮。

  天色亮起来的时候,这时候房门外有人高声传呼,说是公子有请,叫他快点起来见公子。无名听到有人呼叫他的名字,就把红花已经冰冷的身体轻轻地放在床上,把她的衣服和头发都弄好,然后自己也整了整衣服,拿上那枚充满杀气的短剑,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再说史官江石那天知道若妃就是无名所要寻找的母亲之后,他就失眠了。他想起了在自己生命中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青梅竹马的楚楚,另一个就是若妃。她们两个人的面目在他面前交替闪现,忘都忘不掉。对于青梅竹马的楚楚,他对她一腔深情,希望能和她过一辈子,但是突然的变故把他美好的梦想全部打碎了。这是令人痛心的事情,还有什么比梦想破灭更令人痛心的事情呢?

  楚楚的死,使他对小淹王充满了仇恨,他和若妃的私情,开始的时候也是出于报复淹王的目的。后来他就发现,其实若妃是并不爱自己的。她愿意和自己保持某种暧昧的关系,是希望自己能在某个时候帮助她,让她有机会和自己原来的丈夫和儿子见上一面。她知道在宫里面也许只有江石能够帮助她。江石想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呀,后来她因为自己的原因送了命之后,他就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他想是自己害了她,这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那天他突然看见无中手里拿着一把杀人的短剑之后,他就隐隐感到不安。尤其是他知道若妃就是无名要找的母亲之后,他就更加感到不安了。他想无名好歹也是若妃的孩子呀。他知道无名要去杀人了,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想自己应该阻止那件事情,毕竟杀人不是杀猪,是要偿命的事情。想到这里,江石就站起来,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江石走到公子属的房子外面的时候,远远地就站住了。这时候他奇怪地看见许多公子属的寓所外面围了许多人,都是清一色的士兵,他们手里的兵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江石向他们靠近的时候,他们就喝住了他,不让他继续往前走。后来有一个头头走过来,这头头江石是认识的,就急忙叫住了他,问他公子属房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偷偷地告诉了江石。他压低着嗓子说:“公子属犯大事了,犯下掉脑袋的事了。”江石听了这话,就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他心想,这下完了。

  原来这一天,公子属在自己的屋子里隆重地宴请淹王。在宴席上,无名趁为淹王献上鱼炙的时候,从鱼腹中抽出短剑,然后刺入淹王胸中。淹王赴宴之前早有防备,胸部护有三重铁甲,刀枪不入。这一刺失败了,无名举刀再刺的时候,淹王的左右侍卫拦住了无名刺过来的利剑,公子属刺杀淹王的行动失败了。

  原来那天公子属要宴请淹王的消息,很快就被公子田的军师无良知道了。无良知道之后暗叫不好,他隐约知道公子属此时宴请淹王很可能是不安好心,存在着篡位的极大可能性。无良知道,如果淹王赴宴出了意外,公子属乘机自立为王的话,公子田的算盘就落了空,这对自己来说也万万不是什么好事情,搞不好要掉脑袋。因此淹王在赴宴之前,无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公子田。公子田听了无良的话之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就和无良寻思对策,两个人商议了半天就把自己的想法毫不保留地密报了淹王。淹王虽然不太相信公子属会刺杀自己,但是仍听从了公子田的建议,赴宴的时候早有防备,胸中藏有三重铁甲,刀枪不入,结果这三重铁甲救了自己的性命。

  在古老的史籍中,鱼是一个隐语,据传西周时期就在民间谚语中流行了。隐与喻是对立的,喻是为了把问题说明白,隐则故意要把问题讲得不明白,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修辞手法。还有人认为鱼就是匹偶或情侣的隐语,喻指男女之间的性爱。在春秋初期,还有一种叫鱼丽之阵的阵形。这是一种极其奇谲的阵形。具体的阵形已不可考。历史记载公元前七0七年,郑国的子元标新立异,创造性地摆出了鱼丽之阵的阵形,把骄横的周桓王杀得大败。

  这就是有关鱼的故事。

  这一年的冬天留在史官江石的记忆中是彻骨的寒冷。

  那是一个多么寒冷的冬天呀。当然对气温最为敏感的不是江石,是他的大狼毫。这一年的隆冬,天气奇寒,江石像一条怕冻的狗一样龟缩在自己的被窝里。那天晚上江石害怕自己的大狼毫也会冻坏,所以他一直把它放在自己温暖的裆下,放在自己的被窝里,自始至终让自己的体温温暧着它,保护着它。但是即使是江石这样无微不至的呵护,这大狼毫仍然只是保持着一种不硬不软的样子,这一点就像阳痿患者的阳物。当然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比喻。

  这一天真冷呀,天好不容易大亮了,他仍然缩在被窝里不想动弹。作为一个史官,他一直对社会的各种变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通常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大狼毫从裆下掏出来。但是这一天确实太冷了,在这么冷的天里面,不要说水要结冰,就是连思想也是要结冰的呀。他认为在这种奇寒的天气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他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待太阳出来的时候再起来也不迟。

  江石已经好久没睡懒觉了。他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他要等待太阳出来。太阳出来之后,他就起来。他要用一个铜鼎先烧一盆热水,热一热自己冻伤了的脚。还有自己的那枝大狼毫,平常也需要主人的爱护和照顾。大狼毫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呀,它也需要温水的润湿。它不能这样一直硬下去。它这样一直硬下去江石怎么写字呢?江石要它变得柔软一点,温顺一点,待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就要把它挂在自己的屋檐下,让阳光和风把它慢慢地风干。

  江石正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那个小斯就跑了进来。小斯凌乱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所有想法。小斯慌里慌张地跑来告诉他,说是今天宫里有大事,要他赶快起来,起来晚了就要杀头了。听了小斯的话,江石就像饥饿的狗见到了香喷喷的骨头一样,他一脚踢开被子,他早已顾不得寒冷了,一骨碌就从床上爬起来。他好久没有记录什么大事了,这对于一个史官来说显然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他匆忙地穿好衣服,用一把水洗过脸,这时候小斯就把磨好的墨和那枝大狼毫递到他的手里,江石把它们拿上就迎着刺骨的寒风跑了出去。

  他沿着大青石板铺路的街市一路小跑,发现有许多人和他一样,从四面八方跑出来,都往宫里的方向奔,不同的是那些人都坐在漂亮的马车里面。他们官做得大,有权有势,江石怎么能与他们相比呢?他们坐在马车上,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们的马车呼啸着从他身旁跑过去,一会就跑远了。江石一路小跑,等他气喘兮兮地跑进宫里的时候,他发现那些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江石跑得再快终究是跑不过那些四条腿的奔马的。

  他们站在底下等淹王出现。文官武官一律站在殿下,默不作声,这时候许多人都翘首往门口的一个巨大的青铜鼎上看。鼎是青铜的鼎,很大,很深,样式很古老,看样子成色很新,显然是新近制作的。城里前几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鼎里面积满了雪。这几天气温仍很低,里面的积雪还来不及溶化,远远看过去,还能看见白白的积雪。

  不一会淹王就出来了。太子田跟在淹王后面也出来了。

  这一天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淹王的神态有些疲倦,这是江石的判断。淹王坐在殿上,这时候太阳斜斜地从天空中射过来。他穿着一件貂皮的大袄,脚边上的铜盒上燃着炭火。火苗跳跃着,若隐若现。但是他可能仍然觉得冷,就向旁边招了招手,侍从又拿出来一件貂皮披肩,披在他身上。在重重衣料的包裹中,他的脸出奇地白,毫无血色,与远处院墙角落里的积雪遥相呼应。

  这是一个多么寒冷的冬天呀。史官站在那些官们的后面,像往常一样,他把自己的大狼毫放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