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5部分阅读

作品:摧情爵爷|作者:新月zzz|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8:47:19|下载:摧情爵爷TXT下载
  「这几日我不便出去巡视,你出去巡视後,是否有任何风吹草动?」

  「除了杜塔之外,所有人都很平静。」高哲迟疑片刻,最後还是决定说了,「探子回报,杜塔囚禁兰沁郡主的父亲,也就是炤阳王,他想要……」

  「我知道了,杜塔想要兰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次战乱,除了漠北人民心怀不满之外,杜塔的煽动也有不少的『功劳』。」烈巽压著左胸的伤口站起来,一向健壮的身子耐不住重伤而微微摇晃。

  「主子说该拿他如何才好?」高哲巴不得斩了那小人。

  「先静观其变,我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把戏。」他回头看著爱将,「这阵子军中的事务可得劳烦你了。」

  「高哲自当为主子尽心尽力。」高哲抱拳应道。

  「大将军,有人求见。」进来报信的士兵吞吞吐吐的,眼神也挺怪异的。

  「谁?」

  「宏吉刺部的兰沁郡主。」士兵冷汗直冒,怕自己成了烈巽迁怒的对象。

  「她……她还来做什么!」高哲气的想砍人。

  「唤她进来。」烈巽像是早已料到,平静的坐回座位,苍白的脸上带著一抹冷然的笑意。

  兰沁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来到烈巽面前,她望著他,脸色也近乎惨白。

  「兰沁郡主杀不死我,现在想再来捅我两刀吗?」烈巽一手支额,斜睨著兰沁。

  她数度张口,却又将话吞了回去。她想道歉,但她又怕他不肯接受……但如果不说,她根本无法向他开口要求。

  「怎么?舌头打结,说不出话了?还是你一看到本大将军,就傻了、呆了?别忘了,你前两天还狠狠的剌了我一刀,想要我的命呢!」

  「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太生气了……你的伤……没事吧?」她凝望著他,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恐怕那日她的一刀伤他极重。

  让她震惊的不只是他的虚弱,还有他死寂木然的眼。若非她亲眼所见,她根本无法相信一向气宇轩昂的烈巽竟有如此颓败的时候。

  这是她造成的吗?她又怎能还得起这个债?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有事便说,你若是再想对大将军不利,当心命丧当场!」高哲指著她大骂。如果知道她会这样伤了主子,他早在头一回逮到她时就把她给杀了!「高哲,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兰沁郡主?怎么说她都是先皇策封过的啊!虽然满口谎言,但你起码得尊敬她的封号。」烈巽嘴角一勾,嘲弄意味满布其中。

  「烈巽,你污辱够了吗?可以停战了吗?我真的很抱歉这样伤了你,那实在是因为我太生气了,以为是你做的,所以才会……」

  「所以我在你眼中就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甚至不相信我说的话。』烈巽自怜的一笑,笑中满是苦涩。「这回你又想从我这夺走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她困难的从喉咙挤出话。她是从他身边逃开的,现在又为了有求於他而回来找他,想也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她,但是除了烈巽,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

  烈巽盯著她许久,然後挥退身边所有的人。

  「可是主子……」高哲不安地来回看著两人。

  「下去吧!难道我会制不住她?更何况她现在有求於我,不会对我下手的。」

  烈巽自信满满的微笑,但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你的伤……」她向前跨了一步,又迟疑的打住,她很怕他会伤害自己。

  「可惜你没刺深一点,那么你就可以杀了我了。」烈巽压著左胸上的伤口,对她招招手,「怕什么?过来。」

  「如果真是如此,我会後悔一辈子的。」说完,她敛裙拾阶而上,站在他身边,「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吗?」她望著他鼓起的胸口,眼中尽是懊悔和不舍。

  烈巽淡淡地挑起眉。「对你而言有何乐趣?」

  她咬著下唇,眼中充满泪水。「烈巽,你别再嘲弄我了,我是真的知错了,但是你又怎能责怪我?那时我真的不知道是杜塔做的啊!」如果事情能够重新来过,她绝对不会再那么冲动的。

  「那么你从我身边逃走的事该怎么算呢?你满嘴的甜言蜜语,却在我们欢爱之後转身就逃走,你要我怎么想?」他将她拉近,两人脸对著脸,他脸上的憔悴全是被她折磨来的。

  「你……在意的是这个?」原来他根本不在乎她刺伤他,他气的是她的叛逃。

  这样的男人,实在让她不得不爱,但是恐怕这回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这刀,原本在他们初见面时就该刺的,差别只在她爱上了他,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难道你觉得让人耍著玩很有趣吗?」烈巽森冷的眼望进她眼,穿过她的灵魂,将他从未向人诉说的不平与委屈完全送给了她。

  「对不起……」仿佛感受到他的心境,她伤心的黯然泪下。

  烈巽愣愣地看著她滚滚滑落的泪珠,僵硬的脸有一刹那变柔了,但他低吼一声用力推开她。

  他不需要女人来纠缠他的心,他已经受够了情爱的折磨,他再也不要了!兰沁被他推倒在地,撞伤了手臂,但这样算什么?因为他的伤更深更痛啊!她一想起这一团乱,心头的焦急和担忧再加上烈巽的冷绝对待,她再也憋不住心中难解的情绪,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烈巽垂眼看著她抖动的肩,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

  「你……明白得很。」他非要这样折磨她吗?

  「别跟我玩把戏,说!」

  「我爹让杜塔给囚禁了,他想要占有我的身子,可是他也不会放过爹和旭烈,我们部族历经几番战乱,哪还有气力与他对峙?我只能……来求你了。」如果有所选择,她根本不敢来见他,可她不得不。

  「哦?原来你最看不起的朝廷军队也派得上用场?你忘了,你们宏吉剌部正是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杜塔替我灭了你们,他还来向我讨功呢!这下如果我再帮你,我该如何对皇上交待?」

  「就拿我去归罪吧……」她不知道他的恨意有多深,但她不怪他!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你?」他轻蔑的扫她几眼,「那还得看你够不够格。」

  「那么……你要什么条件才肯帮我?」她哀求的望著他,她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来挽救爹。

  「不可能。」他绝断的拒绝。

  「别这样,你对我总还有一丝情意吧?」她起身用颤抖的手覆住他的,期盼他能心软。

  「那么你呢?你对我又何尝存有一丝宽容?」他对她的怨怼又何止他嘴所说的?他只是不愿伤她太重,因为他是过来人。

  「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她气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背,抓出几条红痕。

  「怎么?色诱不成,恼羞成怒?」烈巽望著她,再看著手上的伤痕,似乎对照著他心头的伤。

  「我……」她愕然无语,然後她眼眸一闪,色诱?对他仍旧有用吗?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烈巽,你是否还要我的身体?」

  「你?」他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光彩,「难道你想用你的身体换我替你卖命?」

  「我只是求你救一个人啊!」她低哑哀求。

  「救了又如何?你们这些老弱残兵根本抵不住杜塔的攻击,救了也是白救。」

  他只要一想到她会被杜塔抢去,他几乎想要现在就出兵铲平杜塔的部族。不,他错了,兰沁不会等著让杜塔占有,她会和族人同生共死……他若是不管,那只会将所有人推向死亡,包括她。

  「那是我们的事,我现在只要救爹回来,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用泪眼望著他:心慌意乱的恳求他。

  烈巽抬手揽著她的腰,她顺势跨坐在他腿上。

  「烈巽?」她楚楚可怜的望著他。

  他只是望著她,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

  难道……他是在等她行动吗?

  兰沁咬著下唇,考虑一会後便仰起小脸吻上他僵硬的唇,她颤抖的手也悄悄探进他的衣襟内,却摸到了厚厚的布——那是他的伤口。

  「你的伤,到底多严重?」她扯开他的衣服,愧疚地看著白布上仍渗著些许血迹。

  烈巽垂眼不理她,任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揉弄。

  他漠然的态度激怒了她,除了献身之外,她更要征服他!她红艳的唇角微微一扬,媚眼不断的对他传送秋波。她曾经让他爱上她不是吗?有了第一回,她不信第二次会不成。

  她疯狂的吻他,小舌探人他的口中,引诱著他、纠缠著他,不许他退缩,她含著怒意的引诱果真勾起了烈巽的反应。

  他的眼渐为浓沈,气息微促。

  她在他的舌开始与她嬉戏之後却又故意撇开,她的吻落在他的颈间,轻易地唤起他的欲望和声声低喘。

  「你要我,我知道你要我的。」她半喘半笑的,大瞻的手拉开他的衣服,双手在他发烫的赤裸身体上滑动。

  「兰沁,我是要你的,到现在我仍然没有一刻不想你。」他总算承认了始终对她无法忘情。

  「那么就爱我。」她抬起盈盈大眼,诱人的双手偷偷向下覆上他已经挺起的欲望。

  烈巽淡淡一笑,用手指勾著她的衣襟,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她。

  「你得再更加用力的说服我。」他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折磨她,故意等著看她是会咬牙继续下去,或是犹如丧家之犬般的逃走。

  「别以为我会被你吓走,今天若是得不到你,我是不会放弃的。」她推开他的手,在他的凝望中将上衣脱掉。

  「没想到我能教出你这高徒,将来无论哪个男人遇上你,肯定是幸运的。」他微眯起眼,望著丰满的胸,气息更加急促。

  他的话刺伤了她,她差点哭了出来,但眼儿一转,她又恢复了甜美的微笑。她握著他的手,带领他握住她雪白的丰胸,而烈巽也不让她失望,他的手自动的搓揉捏弄,拇指抚弄著上头的殷红花蕊。

  「就这样?」他似乎还有著更多的期待。

  「我……」她无助的愣在当场,不知道他还想要什么。

  他扭唇一笑,将自己的衣服扯掉,虽然她坐在他身上让他的行动不怎么灵活,但他在除去自己的衣服後也顺道卸下她的。

  「不会有人进来吗?」两人赤裸相对,她才又害羞起来。这可是大厅呢!万一让人看见他们这模样,那可糟了。

  「没有我的命令,没人敢进来。」烈巽突然握住她的手往下带,在她错愕的眼神瞪视下,他让她握住了自己的粗挺。

  「烈巽?」兰沁张大了嘴,逸出一声声喘息,身子也紧张的绷紧了起来。

  「别怕,轻轻的……」他包著她的双手,带领著她上下搓弄自己。然後他放开她,让她自己继续抚弄自己,抬手捏住她的蓓蕾,拉扯揉捻。她就跨坐在他腿上,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嫩白的躯体和神秘的毛丛。

  「呃,烈巽,我……」她扭动著身躯,已经情欲勃发的喘息不止,刚才想要征服他的雄心已经被他给击溃了。

  「嘘,还没……」他嘴这么说,却已经忍不住她双手的抚弄,低吼一声推开她的手,「够了,再多你可要失望了。」

  「什么?」兰沁氤氲的眼蒙胧恍惚,只能感觉到他火烫的身体和低沈的耳语。

  烈巽捧著她的玉臀,调整位置後将她重重的放下。

  「啊——」她的身子无法突然承受他的巨大,她尖叫著倾身环住他,强忍著他给予的痛楚。

  「会痛吗?」烈巽的手钻至两人之间抚弄起她的小核,带给她快感,直到蜜汁湿润了她的幽径和他的坚挺,她也轻声的吟哦低喊,他才用双手握住她的腰,挺腰向上,一次次的撞进她体内。

  「烈巽……」在他一波波的撞击之下,她只能忘情的一声声唤著她的情郎。她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嗯?」他加快挺腰的速度,双手将她抱紧,让香汗淋漓的她更加贴紧自己发烫的身躯,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

  「呃……」烈巽的身子随著一次次撞击摩擦著她的敏感小核,冲击著她的欲望,她无助的呻吟,感觉到他埋在自己体内的坚挺正在胀大悸动,她柔嫩的幽径突然一紧,将他的胀大紧紧包围。

  他的双手突然握紧她的臀瓣,挺撞的速度更加猛烈,最後他深深一击埋进她的深处,将他发烫的热液喷洒在她体内,充满她的幽径。

  ☆☆☆八月的漠北已经带著微凉,兰沁一直守在烈巽身边,虽然月色很美,但是她忘了穿上厚点的衣裳,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难掩不安的频频看向一旁的烈巽。

  明天就是杜塔所给的最後一天期限,可是烈巽仍旧一副老神在在的,全军也都待在城中没有行动的迹象。

  她不明白,难道他有什么不需要动兵的主意吗?

  他甚至还悠闲的躺著听琴赏月,自从两人前天的狂热欢爱之后,他根本没有再碰过她,甚至连看她的功夫都省了。

  难道他真的对她没兴趣了?他已经不再爱她了吗?

  他应该是个痴情男子,他自己说过爱她的,也说过没有一刻不想她的,可是他现在的举动让她很是不安?

  「烈巽,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她终究忍不住的开口问了。

  「什么怎么办?」烈巽懒懒坐起,总算愿意赏给她一个眼神,他揉著仍旧疼痛的伤处,对琴妓勾勾手指,那琴妓兴奋的从琴後移到他身旁。

  「你知道的,就是我爹的事啊!」她气煞了他明明知道所有事情,却又老爱装傻的无赖模样。

  烈巽嘲弄的一笑,「我答应过要帮你吗?」他霍地将那琴妓抱上榻。

  「可是你那天明明就……」她傻眼了,根本没去想他是否曾经答应过她,她只以为他会奋不顾身的帮自己,尤其是在那天之後……

  她浑身发冷,就连烈巽和那琴妓邪狎的玩闹都视若无睹。

  「那天?那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可什么条件都没答应。」烈巽懒懒的侧躺回软榻上,望著圆满的秋月。

  「烈巽!你别闹了,这事人命关天啊!」她急的快要哭了,如果他不帮忙,为何不早点开口?起码她还能去想想其他的退路。

  「我若是要帮你,早在你来时就答应你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他笑睨著她,嘴角那抹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她居然会如此天真。

  「你……」兰沁气白了俏脸,「烈巽,我一直认为自己亏欠你很多,但是你居然这样对我?你是想把我逼至绝境吗?」

  「与我何干?你只不过是个背叛我的女人,我不会为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卖命的。」他将琴妓压在身下,分开她的双腿,邪魅的正准备要与那琴妓交欢。

  「你知道我从最初到现在都只有你一个男人。」她失神的望著交缠的两人,傻傻地低语。

  「现在是,不过将来就难说了,你会在许多男人之间飘荡,因为你是兰沁,漠北最美的一朵花……」烈巽像是有些怀念的凝望她。

  「你不在乎?」

  「我应该吗?」他挑眉。

  她愣了许久,最後木然的摇头,喃喃的低语。「不,的确不应该,我的死活原本就与你无关,你也只是其他男人一样,只要我的身体……没有人是真心爱我,我活著又有何意义?」

  「什么?」烈巽仿佛听见了她的绝望,却又不甚确定,想伸手拉住她,她却已经起身朝屋走去。

  「大将军……」他身下的琴妓正扭动身躯的挑逗他。

  他垂眼看著身下的琴妓,突然觉得反胃,他粗鲁的推开她。

  好像除了兰沁,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看得顺眼。

  她刚才离去的死寂模样让他担心,如果他不帮忙,她打算怎么做?

  是认命的让杜塔收作禁脔?还是……

  他不愿去想那个可能,但她个性外柔内刚,恐怕不会愿意让杜塔这恶人侵犯的。想当初他占有她时,她不也打算自尽?若非他的要胁,她是不会愿意活下来的。

  他的确是她唯一的希望,但他却不肯伸援手。

  是因为他的怒、是因为他的怨,但是对她的情呢?

  至今他仍旧爱著她,但他却不敢再走回头路,怕她一再一再的伤害会将他逼至绝境。

  该帮她吗?帮了她,他又会得到什么?

  皇上可能的震怒、漠北人民更加的痛恨、她的绝情离去、还是自找死路?

  帮与不帮,两难啊!

  第十章

  终究忘不了兰沁离去时的决绝神情,烈巽起身四处寻人。

  「高哲,兰沁呢?」问了许多人都没有答案,总算找到了他的忠心部下。

  「她……离开了。」高哲望著他,深深叹了口气,「她哭得很伤心。』「那是我……」

  「主子,你不需要向我解释。」高哲垂眼道。他只是个仆人,主子的事他怎么敢过问?

  「难道我该向她解释?」他低喃,然後点点头,「也对,我是该向她解释清楚才对。」

  这两天虽然他对她极尽漠视,但他仍无时无刻在注意著她,她的焦急与心慌他全都看在眼,只是他也在痛苦挣扎,是否该再次对她卸下心防。

  「要去找兰沁郡主?」高哲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好不好,只是他看著两人都苦闷得紧,却也都深爱著对方,他真的是快被这两个人兜昏头了。

  「不,她恐怕是不肯再听我说话了,万一又刺我一刀怎么办?我看还是直接找杜塔吧!」烈巽沈思後决定。

  「可是怕杜塔他……」高哲近日盯著杜塔,发现他频频调兵遣将的,似乎打算开战。

  「难道他会对我动手?」烈巽眼光一闪,「或许他想在漠北称王,甚至不惜与朝廷作对?原来他才真是漠北动乱的主因。」

  「主子?」高哲没听清楚他的低喃。

  烈巽重重叹了一声。「毕竟还是无法忍受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高哲啊,你主子这回可又被女人给吃得死死的了……」

  高哲微扯嘴角。「这未必是坏事。」

  「未必是坏事?但是我和兰沁之间,早巳坏了啊……」他坚定的眼神透著受困的无奈。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和女人纠缠上,就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兰沁郡主是爱著主子的,只要事情过了,兰沁郡主会了解主子的心意的。」

  高哲明白他的不安,轻声安慰他。

  烈巽咧嘴一笑,「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的。」然後他脸色一敛,「立刻派兵前往杜塔的部族。」

  「可是主子……你的伤不碍事吗?」高哲不希望主子在此时出兵,他的伤真的很重,他还能四处走动已经让几名知道他的伤势的副将为之讶异与忧心,现在他还想出兵?万一起了乱子,主子恐怕……

  烈巽人手一挥,「不要紧,把事情处理好才重要。」

  「我看你是想赶紧赢回美人心吧!」望著他的背影,高哲低声取笑。

  ☆☆☆「如果杜塔敢碰你,我就一刀杀了他!」旭烈望著辽阔的沙漠,愤恨的说著。

  「你别冲动,现在爹在他手上,而且……你也快当爹了,我们不能失去你的。」六神无主的兰沁还得试著安慰旭烈。

  「所以就得牺牲你?」旭烈不赞同的皱紧浓眉,「我怎么都觉得杜塔那小人要的不只是你。」

  「怕他是要将我们全都杀尽……」兰沁不得不把事情原委告诉他。

  「他想杀了所有人?」旭烈年轻的脸上尽足惨白。「所以你才要我们的族人连夜迁走?」

  「所以当初他只准许你陪我去。如果你现在离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敏儿肚的孩子……」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旭烈摇头拒绝,「说不定我们有机会杀了他,死裹逃生。」

  「希望有多少?」她无奈的低喃,她就是因为已经没法子了,才会去找烈巽求他帮忙的,但是他不愿意。

  真的不能怪他,她伤他太重了啊!她望著西斜的夕阳,心中无比的哀伤。

  只怕这次去会杜塔,她是无法离开了,她已经决定就算拚死也要救回父亲,让旭烈离开,他们两人的性命比她重要多了。

  更何况她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连心爱的男人都无法理解她啊……

  姊弟俩一路沈默的往杜塔的马哈部前进,就在他们翻过黄沙堆成的山头,旭烈拉住马缰。

  「咦?」他狐疑地看著山脚下的残破废墟。

  「怎么了……」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兰沁一抬眼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坏了。

  姊弟俩对望一眼,心中既是诧异又是恐惧,两人策马向毁败的部落奔去。

  「喂,怎么回事?」旭烈随手抓了个十来岁的孩童问道。

  「打战……」那孩子吓得几乎说不出话。

  「谁干的?」旭烈继续追问。

  「镇北……」那孩子说得吞吞吐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兰沁惊呼一声,「是烈巽!他明明就……那爹呢?」这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那被囚禁的爹呢?

  「是啊!你们抓回来的人呢?」旭烈继续追问那孩子。

  「不知道。」那孩子拚命挣扎,转身逃跑。

  「爹呢?」兰沁乱了阵脚,心头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再找个人问问。」旭烈又抓了名在一旁哭泣的妇女,「你们族长呢?」

  「族长?被杀死了……」

  旭烈放开那妇女,神色和兰沁同样的担忧,「难道人是在他手上?」

  他弄不懂烈巽要做什么,兰沁说过他不肯出兵,但他却又在他们到达之前摧毁了这里。

  「我去一趟。」兰沁决定再去找他一趟。

  「我陪你去。」

  她摇头,「不,你先回头去找我们的族人,保护他们。」

  「可是……」

  「我没事的,烈巽他不会伤害我。」起码他不曾伤她的身子,至於心……两人同样都伤痕累累了。

  旭烈瞠起怒目,「呸!他明明就……」

  「旭烈,快去!」她不想再听他咒骂旭烈,这几天他已经骂够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旭烈朝著族人撤退的方向奔驰。

  而兰沁则策马朝著南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若爹在他手中,他想打什么主意?他不是已经不打算理会她的事了吗?他的行事实在让人费解。

  ☆☆☆来到南城,她找到了高哲,他的脸色十分惨然,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要见烈巽。」她无暇客套,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抓著他就说道。

  「他……现在不宜见客。」高哲闪避她的眼神,似乎有苦难言。

  「什么叫不宜见客?你们明明才摧毁了一个部落啊!别告诉我烈巽没有在城中!」

  「他是在那又如何?他替你解决了件大事啊!」高哲的脾气也来了,现在主子都已经……那样了,她还想怪罪主子吗?

  「那我爹呢?」

  「兰沁……』泰兀尔从不远处唤著她。

  「爹!」她开心的奔上前抱住饱受折磨的老人。

  「你没事就好。」泰兀尔这些日子一直替她担心,现在看她人好好的,也就安心了。

  「杜塔他伤了你吗?」

  「没事没事,原本他打算杀了我,没想到竟是他们来救我……」泰兀尔这下也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些曾经是他恨之入骨的朝廷军队,现在他可欠那镇北大将军一份大大的人情啊!兰沁抹掉泪水,回头望著高哲,「是你们救他出来的?」

  「不然还会是谁?」高哲冶哼道。

  「那……我还是想见烈巽。」起码该向他道谢的。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他们俩仍有未来可言。

  「他不会见你的。」高哲直接拒绝。

  「为什么?因为他还在生我的气吗?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替我们解危?」她知道烈巽,他总是舍不得让她陷入困境。

  「唉,你不了解,他……」高哲重重的叹了一声,挥手赶人,「总之你们快走吧!」

  兰沁盯著他,终於发觉事情有异,「是不是他……发生什么事了?」否则不会全城的气氛都这么凝重,一定是出事了。

  「没事没事。」高哲闷著头说,苦哈哈的脸明明就是在说著「有事」。

  「他在哪?我要见他。」兰沁推开他,迳白往烈巽的房间奔去。

  「兰沁郡主……」高哲不敢拦她,只得让她闯进烈巽的房间。

  「他……怎么了?」兰沁惊愕的站在榻边,看著昏迷不醒的烈巽,泪水已如断线珍珠般不断地滑落。

  「他被杜塔暗算,原本就受了伤的他,一时来不及挡开,被杜塔刺中要害,虽然他杀了杜塔,但是……」

  「他不是不帮我的吗?」为什么她总是害他受伤呢?

  「你才走他就後侮了,他决定在你发觉之前先处置掉杜塔,他终究还是无法任你自生自灭,谁叫他爱上了一个女人就全心全意的。」高哲无奈的说。如果那时他陪在主子身边,或许事情就不至于这么糟了。

  主子从不会失误,怎知竟会被杜塔那小人暗算,唉,准是主子心想著兰沁郡主才会失神的。

  杜塔想要取得漠北之主的地位、也想要炤阳王之称讳,原本他应该可以得到他所想要的,但在烈巽介入之後,他明白自己毫无希望,所以他才会痛下杀手,心想或许还可以脱身。

  却反让烈巽一刀砍死。

  「傻男人!他到底伤得多重?」兰沁焦急的审视他的伤。

  「你先前已经赏给他左胸一刀了,现在他右胸也有了一刀,大夫说……或许撑不过去……」高哲说到这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难道他就不能为自己多想一想吗?」她扑至烈巽身边,又气又哭的抚著他的脸。

  「兰沁?」烈巽被她吵醒,勉强的睁眼看她。

  「是,是我,我回来了,这回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她不断的吻著他,却感觉手中的他身体好烫。他在发烧。

  「这下……你总算可以心满意足了吧?」他虚弱的对她露出微笑。

  「什么?」她傻傻的问。

  「现在你们的威胁解除了,你不再需要我了,回去过你的生活吧!」他的语气尽是凄凉。

  「我当然需要你,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她的脸儿一皱,哭得更伤心了,「烈巽,你这样不是陷我——不义吗?你想人家会怎么看我?他们会以为我当真是有日的而接近你的啊!」

  「这不是事实吗?」烈巽望著她泪涟涟的脸蛋。

  「明明就是你强要了我的,你还敢说这些!你若是敢始乱终弃,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她气的抬手要槌他,可想起他伤势严重,才停住欲槌打他的冲动,转而深情的碰触他的脸。

  唉,他总是知道要如何惹火她。

  他摇头。「你总算可以摆脱我了。」

  「不,我不准,你听见没?我还要你纠缠我一辈子。」她紧抓住他的手,她不会被他赶走的,没那么容易。

  「恐怕不成了。」他苦笑地摇摇头。

  「为什么?」她不安的看著他,怕他又要开口舍弃自己。

  「高哲,把她带走。」烈巽深深的望她一眼後,疲惫的闭上双眼。

  「烈巽!你不能这样,我要待在你身边!」兰沁抓著他的手,大眼盛满泪水,被他的绝情伤到了。

  「郡主,走吧!他不希望你看到他这个样子。」高哲虽然不忍心看她这样伤痛欲绝的模样,但是主子开口了,他只得将兰沁硬拉开。

  他知道主子是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现在虚弱的模样,所以才要兰沁离开。

  「不,我要留在他身边!」她甩开高哲又奔回烈巽身边。

  高哲无奈的望著站在门口的泰兀尔。

  泰兀尔上前握住兰沁的肩,「走吧!兰沁,他需要休养,你在这儿会吵到他的。如果为他好,你就该听他的。」

  「可是……」正在犹豫不决时,躺在榻上的烈巽却不住的猛咳了起来。

  「主子,你怎样了?」高哲也吓坏了,连忙奔过去,却见烈巽「噗」地一声吐出大量的血,高哲连忙放声大喊:「来人啊!找大夫来。」

  「烈巽你不准死,听见没?你死了,我怎么办?」兰沁望著他胸前的一片血红:心中的痛楚越来越深。如果她没有剠伤他、如果她没有来求他帮忙,他也不至於如此啊!「兰沁,我爱你,我真的……」烈巽已经呈半昏迷了,嘴喊的仍是他心爱的女人。

  兰沁再也承受下住心里的惊吓与焦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霎时帐内一片混乱,大家急著抢救烈巽,也想移走兰沁,然而同时昏去的两人,却紧紧握著彼此的双手,不肯松开。

  ☆☆☆「你们为什么不肯放我进去?我要见你们大将军!」兰沁被拦在城外不得其门而入,气得不顾许多眼睛正盯著她,破口大骂。

  「郡土,我们也是有令在身,请郡主体谅。」守门的士兵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对於三天两头就来吵著要见烈巽的兰沁,他们只能苦笑以对。虽然他们都对这位名闻漠北的郡主十分倾心,但她可是大将军的女人,没人敢有私心。

  「那么你起码可以告诉我你们大将军怎么样了吧?他的伤好多了吗?」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什么也不肯对她说,害她这一个月寝食难安。

  烈巽没死,她知道,因为若他有了万一,这不会这么平静,但是烈巽却不肯见她,这让她百思不解。

  「抱歉,无可奉告。」士兵还是用同一句话回应她。

  「无可奉告、无可奉告!这些日子除了这句话你们还会说什么?」兰沁气的扬起手中的皮鞭,想抽一顿这个像傻子般的士兵。

  「兰沁郡主,请手下留情,虽然他们都是坚强的士兵,这皮鞭打下去还是会疼的。」从门後走出一人,是高哲。

  看见熟悉的人她总算松了口气。「那你倒是说说,烈巽人呢?」

  「主子没事。」高哲笑著对她说道。感谢老天,主子总算撑过来了。

  「然後呢?」她盯著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请你回去。」高哲同情的看著她。

  「就这样?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主子他……」高哲哼哼哈哈了一会,最後只能对她傻笑,「别问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是他的贴身副将,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他那时说爱我是假的?」她失神的低喃,怎么也不愿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主子不就特地吩咐我要派人去你们部族替你们修建部落,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呢?而且他……」发觉自己要说溜嘴了,他连忙噤声。

  「怎么?」她期待会听见他说点好事。

  他摇头。他才不敢让她知道每回她来,主子都在城看著她,等她走了,主子又连连哀声叹气的。

  他也不知道主子为何不肯见兰沁,他只知道主子在烦心。想也知道肯定又在钻牛角尖了。

  「除非他不要我了。」她虽然想相信高哲的话,但是她又忍不住的猜测。「高哲,替我转告一句话,如果他当真不要我了,也请他见我一面,我要亲耳听他说。」

  「知道了。」高哲见她难过的想哭,可是他又插不上手,只得看著她落寞的转身离开。

  他听见身後传来脚步声,回头—看,他忍下住皱眉,「主子,你到底还要试探她多久?」

  烈巽望著颓然离去的兰沁,不悦地睐他一眼。「你心疼她了?」

  「是啊!」高哲看得出主子心情好,他也大胆的放肆。本来就是嘛!兰沁郡主这么纤弱可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只有主子这么狠心,硬是整整一个月不理她,说是要试探她是认真的,还是只有愧疚。

  「没想到她真有心。」烈巽因受伤而稍显削瘦的脸浮起淡淡笑意。

  「是啦!她真的爱你啦!」高哲受不了的大声嚷嚷。这主子实在是太怪异了,谁都看得出兰沁郡主的心意,就只有他还老神在在的观察,却急坏了他们这些旁人。

  烈巽不悦的皱眉瞪他,「一个大男人,别老把情啊爱的放在嘴边!」

  「明明就是你自己对她说的。」高哲理直气壮的顶回去。

  烈巽哑然失笑,「这倒也是。」然後他望著已经快要不见踪影的兰沁,眼神渐热。「我要出去。」

  「总算肯动了。」高哲看著他上马飞奔而去,大大松了口气,年轻的脸上满是祝福的笑意。

  ☆☆☆她究竟该何去何从?现在的她六神无主,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还是被烈巽抛弃了!全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只想要利用他、只会伤害他,才会有这个报应。

  如果他真的爱她,又怎么能狠心拒绝她?她真的不了解。

  失去了烈巽,她该怎么活下去?

  身後传来的马蹄声,她似乎心有所感,回身看著策马而来的人……那身影有点熟悉。

  她抬手遮住刺眼的烈阳,心儿因为那个人影的渐渐接近而开始狂跳。

  是烈巽!真的是他!她期待又不敢抱太大希望,睁大著眼等他到来。

  「兰沁郡主,你欠我一样东西。」

  「欠你?一条命吗?」她眼神晃动,担心他想来向她索命。若他真的要,她也敢给,毕竟他已经帮过她太多了。

  「命?」烈巽摇摇头,「我要更重要的东西。」

  她愕然。「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

  他淡淡勾起嘴角,有力的手指指向她的胸口,「你的心。」

  「我……的心?」她愣愣地望著他,傻眼了。这个男人永远让她捉摸不定。

  「蠢女人,别重覆我的话。」他深邃的眼不舍的打量著她,「你瘦了。」

  「你不也是?」她总算理解了一切,放任自己又哭又笑的,「你这个男人,坏得过分,总是将我推至绝望,然後又在我心已死时转过头来安慰我,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就吃这一套呢?」

  她的话令他心疼,他将她抱到自己的马背上,霸道的吻住她,直到她瘫软在他怀,他才罢休。

  「再也不会了,折磨你,其实也是折磨了我自己。每回我看著你失望的离去,就好想跟著追出去,但是我怕你只是因为愧疚,所以我只好避而不见,直到我再也忍受不了没有你的孤寂,我再也不要放开你了。」

  「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喔。」她攀紧他,神色紧张的说道。「我真的很对不起,那时会背叛你,实在是因为……」

  烈巽再次用吻封住她的话。「别再提了,否则我可要生气罗!」

  知道他不希望自己再抱著愧疚,那只会让他们之间存著芥蒂,她在释然的笑容中将这件事给忘怀。

  「你的伤……」她的手急切的翻开他的衣襟,找到他胸膛上的两道伤口。一道是她刺的、另一道是他为她挨的。

  「不碍事,为了你,我怎么能不硬撑著活下来?」他微扯一边的嘴角,「走,我陪你回去。」

  「可是爹他……」兰沁迟疑了。自从爹知道她和烈巽之间的事,气的曾经想冲到城里来杀他,奸险最後被大家拦住了,现在烈巽又想去见爹,会不会惹出事端?

  「如果他杀了我,谁当他的女婿?难道是那些阿狗阿猫?你是我的女人,谁都别想染指!」他霸气的宣示。

  「嫁给一个会吃人肉、暍人血的可怕男人?嗯……我还得考虑考虑呢!」兰沁俏皮的对他皱皱鼻子。

  听到她所言,他为之失笑,「你倒是拿起乔来了。」

  「你要了我这么多回,总也得给你吃点苫头啊!」说完,她挣脱他跳回自己的马背上,娇笑著飞奔而去。

  她知道烈巽一定会追来,因为他爱她。

  她再也不用担心未来、她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反覆无常,冷情以对了。

  因为她拥有了他的爱。

  末了隔午春天漠北经过一个寒冷的冬天後,战乱已经完全的平定了,镇北大将军虽然依旧让人惧怕,但他已经不再是众人传言中吃人肉、暍人血的狰狞恶魔了,因为许多人都亲眼看过他了。

  他根本不可怕,还长得一表人才的,而且一向让人不寒而栗的他,只要爱妻—

  出现,他马上成了绕指柔,两人恩爱的模样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