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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领的龙麟军精兵在城外三里处便跟对方发生了遭遇战,打得异常惨烈,遇上这新式阵法,龙麟军损兵折将不再少数,幸亏白翎羽悍勇,银枪强挑镇邪车的操控者,破开防御首个阵势,然后再怒碎铁甲神雷,这才堪堪逼退敌军,但付出的代价却是三千将士的性命和白翎羽气脉受创,功体顿减五成。

  次日,敌军再度攻来,声威更大,鹭明鸾只得咬牙将剩余的炮弹打出,才勉强守住城池。

  夜间,龙麟军众人齐聚一堂,清点伤亡,伤亡减员不在少数,而且火器耗尽,情况极为不容乐观。

  就在愁眉不展时,屋外响起一个娇嗲嗲的声音:「师父,师父,你在哪?我饿死了!」

  鹭明鸾一听,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这几日都忙着战事,家里那个傻丫头无人照料,如今循着她的气息过来找人了。

  鹭明鸾不禁哭笑不得,跟众人告罪一声,先出去将这小祖宗打发走再说,出了帅张,鹭明鸾立即现出原形,只见潇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四周寻视,脸上挂着湿痕,显然刚哭过不久。

  鹭明鸾急忙过去,潇潇一眼瞥见她,撒开腿便扑到她怀里,呜呜道:「师父,我好饿啊……你这几天去那里了,都不回家。」

  鹭明鸾化身龙辉前曾再三交代不许她离开屋子,这丫头也是听话,乖乖地呆在家里,谁知道鹭明鸾一走就是好几天,将潇潇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躲在屋里呜呜流泪,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出门寻师。

  鹭明鸾望了一眼这傻丫头,见她圆圆的小脸似乎瘦了几分,想来是饿得发慌,不禁暗自愧疚,伸手替她抹去泪水,柔声道:「好了,潇潇,别哭了。」

  潇潇伸手揉了揉小肚子,一边眨眼睛一边说道:「师父,我饿,我肚子好饿!」

  鹭明鸾立即找来涟漪,让她先照顾潇潇,潇潇不依地道:「师父,我要跟你在一起。」

  鹭明鸾哄道:「潇潇乖,别淘气,先跟姐姐一块玩,师父还有正事!」

  潇潇顿时哇哇大哭,撒泼起来,好似一个孩子,弄得涟漪和鹭明鸾束手无策。

  就在这丫头情绪激动时,她体内妖气开始翻涌,很快便止住哭声,她缓缓抹去泪水,咯咯笑道:「这臭丫头真是麻烦,师父对不起了!」

  当她放下皓腕时,脸上天真尽逝,原本乌亮清澈的眸子此刻闪着妖异的光茫。

  鹭明鸾暗自苦笑,原来的傻潇潇被饿昏了头,情绪激动使得另一个人格再度取得身体控制权。

  潇潇理了理凌乱的秀发,朝涟漪甜甜一笑:「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她虽说的有礼,但涟漪却感到一股莫名寒意。

  潇潇走到鹭明鸾身边,说道:「师父,弟子知您为战事困扰,特来助您一臂之力。」

  鹭明鸾点了点头,将她带进帅营。

  待大致了解战情后,潇潇嘿嘿冷笑道:「既然对方这么想进城,干脆就放他们进来算了。」

  鹭明鸾奇道:「潇潇,你有什么想法?」

  潇潇道:「反正现在不是正在修补缺口吗,那干脆就在缺口后边的地上取材,挖出来的泥土砖石用来补缺,而地上的坑又能又来做陷阱,直接放他们进来踩陷阱岂不省事许多。」

  白翎羽蹙眉道:「区区陷阱还不足以剿灭入城敌军,若不能尽快解决这些入瓮之鳖,那等同于让金陵内外受敌。」

  潇潇道:「掉进坑里,直接浇火油,来个红烧肉不是省事多了!」

  白翎羽苦笑道:「那场大火几乎烧尽了火药库,根本无法火攻。」

  潇潇咯咯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酷和毒辣,说道:「据我所知,要制造火器必须使用大量浓酸,没了火器,那么就用浓酸,一桶一桶地浇下去,就算他们能爬出来也残了半条命!」

  鹭明鸾不由拍手叫好:「妙哉,潇潇,你可来的真是时候。」

  涟漪也是眉开眼笑,说道:「潇潇,姐姐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潇潇摇头道:「暂时不要吃东西,肚子一饱,那傻丫头又会回来。」

  此话一出,众人不解莞尔哄笑。

  翌日大战再起,西域军层层推进,白翎羽率军抵御了一阵,然后虚晃一枪假装败退,敌军见状稳步进逼,待到了城墙缺口,镇邪车和铁甲神雷无法进去,唯有以重骑兵开路,步兵随后而行。

  当他们入城的瞬间四周飘来浓雾,正是林碧柔和玉无痕联手施展的雾隐术,以浓浓迷雾剥夺视线,令得他们无法看清路径,踏入陷阱之内,当他们掉进坑里,士兵便将浓酸灌进去,惨叫响绝四野,西域军士兵不断地挣扎要逃出坑去,但却被守在上边的龙麟军射杀。

  坑内涌起一股股酸臭的腐烂气息,闻之欲呕,便是见惯生死的老兵也不忍多看一眼。

  一轮激战下来,龙麟军剿杀敌军一万余人,沧释海不得不收兵固守,休整军容。

  休整半日后,于下午再度攻城,这回沧释海以铁甲神雷和火炮轮番轰击,失去火炮防御的金陵城又被炸开了三道缺口,这三个缺口分别是北墙,南门还有东墙,再加上原本破损北门和西墙,金陵的缺口足足有五个。

  沧释海见时机成熟,短短两日内便再调来十万大军,驻扎在金陵外围,尤其是在楚江、赤水河流域附近筑起土墙和寨子,挡住龙麟军的水师支援,也同时孤立金陵,其他各城的援军便与西域军在河畔边上展开激战,由于金陵已经被雷云笼罩,傲鸟族不能再以飞行方式传递军情,使得援救金陵的各路大军焦急万分,再加上敌人传出金陵被破的消息,令得援兵躁狂不已,若非王栋和梁明这两个龙麟军元老坚持奋战,恐怕多路援兵先自己乱起来。

  金陵遭遇地火焚烧后的第五日,沧释海立即吹响冲锋号角,各路大军就逮住这五个缺口狂攻,危机关头,鸿钧率领道门弟子挺身而出,守住北墙缺口;南门则由百战、狼嚎天、袁飞子率军镇守;西门便是由袁齐天、明雪镇守;北门便由白翎羽、林碧柔和玉无痕携手御敌;东墙便是以豸冠、赤狮、皇奎守护。

  五方激战,打的是血肉横飞,杀声震天,中午时分,西域军改变战术,先用炮火轰击一轮,再派重骑兵碾压过去,之后再派出封闭灵识的猛兽骑兵冲击,令得白翎羽无从以麒麟血威慑对方,龙麟军越战越是吃力。

  轰隆一声,北墙防线再也支撑不住,率先破开缺口,重骑兵猛地冲过来,鸿钧祭起绵绵道罡,以身为墙,护住防线,力挡重骑碾压,挡住了一骑,再挡一骑……但对方重骑兵接二连三地冲击过来,血肉之躯终是难撼这铁甲洪流,鸿钧哗啦吐了一口鲜血,受创而退。

  重骑兵长驱直入,纷纷涌入城内,虽然龙麟军率先在城墙后挖好了陷阱,但对方已经有了准备,重骑兵阵中又冲出一支轻装步兵,他们以木板泥土填补陷阱,给重骑铺平道路,再加上浓酸以及耗尽,重骑再也难受威胁,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闯入城中。

  城墙后便是沟渠街,这条街乃是军营和民宅的分界线,过了此街便是金陵民宅区,但重骑兵踏入沟渠街时,忽见一名赤袍道人单刀立于前方,手中握着一口赤红刀锋,双目冷傲不羁,正是元鼎真人,「来得正好,待道爷送尔等一个地火混元阵,也叫紫鹤那厮瞧瞧贫道手段!」

  只见元鼎刀锋插入地面,他三日早已将部分元功埋入地底,跟地脉混合,凝聚了不少地火,随着烆阳锋的插入,元鼎将烈火真气输入地脉,整个沟渠街顿时成了一个炸药库,轰隆一声炸了开来,重骑兵不是被炸死,便是被火烧死,他们那身厚实铁甲并不能为其保命,反而成了催命符,逃不了还要被活活灼死,阵阵焦臭肉味飘起,入城的重骑兵被元鼎火阵全歼,但此阵却是毁坏了沟渠街的地脉,这个地方在百年之内是无法生长植物,也无法再施展一次混元地火阵。

  元鼎这个阵法本来就是杀鸡取卵,他若不是念及唇寒齿亡,也不会祭出如此有伤天和的法术,只看他使出此阵后,神情萎靡,已是损耗了不少元气,就算他有心再用此阵,也是无力施为。

  随着鸿钧失守,南门也坚持不住,只见狼嚎天被利刃削断一根手臂,南门妖兵防线被敌军撕开一道口子,只见一名蓝铠将提剑策马,率军冲向城内。

  见同族重创,百战和袁飞子大怒,联手攻向蓝铠将,但他们久战多日,气力亏损,哪能敌得过对方,蓝铠将剑锋一转,无数细针般的剑气抖擞而下,袁飞子率先败阵,浑身被刺得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肉,整个人就像是在血里捞出来的一般,百战根基比袁飞子深厚,力保不失,但大腿也中了一剑,鲜血直流。

  蓝铠将正是六道神宫魁首——绝天,他重创妖族三名高手,正是意气风发之时,率领五千虎豹营骑兵掩杀入城,南门之后同样是军营重地,而且还是一个宽大的校场。

  绝天喝道:「兄弟们,给我跑起来,冲进城内,杀敌立功,财宝金银,美女佳人享之不尽。」

  这些西域士兵早就听说江南富庶,美女如云,如今杀进城中个个都露出野兽的眼神,口水直流,便要将憋了许久的欲火发泄出来。

  就在此时,前方缓缓走出一道秀丽身影,婀娜多姿,雪肤玉貌,看得一众西域军食指大动,浑身燥热。

  终于有十几个人按耐不住,哇哇怪叫,策马便朝那女郎扑来,个个都是口吐淫邪秽词。

  「这妞是我的!」

  「放屁,谁抢到就是谁的!」

  「妈的,挣个屁,大伙一起上!」

  绝天定神一看,骂道:「白痴,快回来……」

  警告之声还未结束,那十几个骑兵已经身首异处,血溅五步。

  秀气灵动的眼眸再无昔日温婉,唯有寒冷如冰雪般的杀意和汹汹怒火,素白莹润的手掌各握一口长剑,左为岁月,右为无尘,而秀丽身姿旁尚有一口软剑凌空浮起,正是凤嫣。

  「我姐姐所受的苦,我要你们百倍偿还!」

  秀美女郎轻启檀口,冷冷而言,话音未落,便看校场四周剑光闪烁,千余剑者持剑而现,各入其位,剑走八方,排列玄妙,似星宿,似河山,似风云……正是天剑谷绝式剑阵!绝天怒喝道:「魏丫头,本将便看你如何抵挡朝廷王师!全军——冲击!」

  虎豹骑兵摆出阵势,狂奔而来,天剑谷弟子结阵而立,绵绵剑罡尽挡西域精骑。

  魏雪芯娇躯瞬动,天剑谷两大名剑左右挥动,正是秋水并器,刚柔剑罡交错而出,另外环绕在身边的凤嫣剑受剑心牵扯,好似一条灵动毒蛇,刁钻难测,这三把名剑奇正互补,犹如无人之境,演绎出一场绝美至寒之屠杀,敌军连惨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喋血当场,而且每一个尸体的脸上都划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魏雪芯冷目一瞪,锁定敌酋绝天,绝天被她瞪得遍体生寒,拔剑护身,魏雪芯玉步挪移,如真如幻,快得不及眨眼,便已欺近。

  绝天立即使出针劲剑气,以大范围的招式来限制魏雪芯的身法。

  魏雪芯剑心一开,瞬间窥得针劲虚实,岁月剑一刺干净利索地破开绝天防线,然后剑锋横向一削,便取绝天眉心。

  「吾命休矣!」

  快得无法形容的一剑,绝天唯有闭目等死,却是感到面前一寒,剧痛传入,睁眼一看,自己并未丧命,但鼻子处却是剧痛万分,伸手一摸,不见鼻子唯有满手鲜血,竟是被削掉鼻子。

  「贱人,你做了什么!」

  绝天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话音未落,魏雪芯无尘一挥,闪电般削下绝天两个耳朵,绝天心生怯意,调转马头便要逃命,却见凤嫣横空飞来,嗖嗖几下,将他俊秀的面容刮得血肉模糊。

  种种剧痛令得他心寒不已,只求快点逃走,所以也顾不上疼痛,卯足了劲一股脑朝城门跑去,谁料还没跑出数步,便摔了个前仰后翻,原来是战马被砍断了马蹄,无法奔走,令得这个主人因惯性俯冲出去。

  绝天猛地一咬牙,强行驱散心中惧意,提起宝剑,催动极限元功,欲和魏雪芯一绝生死。

  魏雪芯玉容仍旧是一片冰冷,只见她缓缓松开手指,无尘跟岁月立即脱手,但在剑心控制下悬浮不落。

  魏雪芯玉指轻捏,三口宝剑同时飞出,岁月剑快若闪电,先断绝天五指,叫他终身无法握剑;无尘剑刚猛如雷,强行震碎绝天丹田,令他功体尽废,凤嫣剑刁钻难测,刺瞎绝天双目,叫他永生无光,最后三剑齐出,贯穿绝天身体,刚柔奇正之剑气在绝天体内不断交缠,随着三剑透体而过的瞬间,剑气轰的一声爆发开来,绝天立即血肉无存,死无全尸!

  第十三回绝地反扑

  龙辉和于秀婷离开异界戈壁后,回到魔殿后院,守护魔兵立即前去禀告魔尊,魔尊亲自出来相迎,问道:「二位此行收获如何?」

  龙辉笑道:「运气不差,找了了戮仙剑。」

  他出来之时已经用虚空篇的武决将万魔原石暂时封入虚空中,所以魔尊根本感觉不到原石的存在,而且他也不提原石,让魔尊干着急。

  魔尊嘿嘿一笑,也再不追问原石下落,淡淡地道:「犬子护送天壶滴髓赶赴金陵,但途中却遇上了一些小意外,行程受阻。」

  天壶滴髓关系魏剑鸣性命,于秀婷脸色丕变,冷声问道:「发生何事!」

  魔尊叹道:「沧释天前后一共发动了二十三万大军,将金陵围得水泄不通,犬子即便想送宝物也无能为力。」

  两人脸色同时大变,魔尊也不追问万魔原石,伸了个手道:「二位还是快些赶回金陵吧,本尊也不久留了,请!」

  两人心急如火迅速奔出魔宫,他们曾今走过一次,认得路径,直接施展御风飞行,离开魔界。

  出了血雾林,两人加快脚程,赶赴金陵,但进入金陵地界后便遇上雷云拦路,虽然雷云的运行已经凌乱,但内藏的雷电丝毫不弱,只要外人敢入内便会引来连环雷击,龙辉身负龑武天书玄通,对此雷电并不惧怕,相反雷电还是他的助力,可是于秀婷却被限制得难以寸进,龙辉心想:「此雷云来得不寻常,就连我跟于谷主都感到吃力,那么傲鸟族便无法升空,想必金陵战事已经处于吃紧状况,即便我现在强冲过去,也未必能逆转战局,不如先在外围部署一番,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岂不更好!」

  想到这里便降落地面,于秀婷不解地问道:「你不是可以转化雷罡电能吗,为何不闯过去?」

  龙辉摇了摇头道:「硬闯无益,如今金陵已经被围住,我就算进去反倒也把自己陷进去,还不如在外边部署一番,直接破他后路,乱其阵脚。」

  说着便往四周查探,于秀婷也跟着他行动,但脸色一直冷冰冰的,看不出心情。

  两人转了一圈,发觉金陵方圆五十里内都有敌军驻扎,而且水域附近都筑起了土墙和寨子,用来防御龙麟军水师。

  除此之外,其他地方都有建造了不少土墙,龙辉暗自生疑,低声道:「这些土墙似有蹊跷。」

  于秀婷淡淡地道:「沧释天是想战略上孤立金陵。」

  龙辉虚心请教道:「不知谷主有何高见。」

  于秀婷道:「沧释天可能是想猛攻一阵金陵,但发觉短时间内难以拿下,便做了两手准备,一面强攻,一面在外边修筑土墙堡垒,将金陵慢慢包围起来,隔绝它与其他城池的联系。」

  龙辉赞道:「谷主果然是冰雪聪明,兰心蕙质,一眼便瞧出沧释天的诡计。」

  于秀婷脸颊一热,似乎有些受不了他的奉承,说道:「少拍马屁,这种手法我曾见识过。」

  龙辉奇道:「谷主以前也驰骋过沙场吗?」

  于秀婷道:「蒙古围困襄阳便是这般手法。」

  龙辉哦了一声,于秀婷顿时一愣,心乱如麻,暗忖道:「我发什么疯,好端端地提襄阳!」

  念及襄阳便想起鱼婷儿之事,不由得口干舌燥,雪靥烘热,觉得龙辉的眼睛似乎正在暧昧地望着自己,娇嫩的肌肤就像被针刺一般,额头渗出丝丝热汗,端的是尴尬不已。

  龙辉忽然开口道:「我差点忘了,谷主也曾参与过襄阳大战。」

  于秀婷只觉得脑门轰的一下炸开了,耳根瞬间被红润覆盖,修长如天鹅般优美的雪颈也涂上了一层胭脂,美靥更是艳红如火,她有种杀人灭口的冲动,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闭嘴,不许再提任何未来乾坤之事!」

  龙辉急忙道:「谷主,我们也拖延了不少时日,您还是先去睦州救剑鸣吧,金陵交给我来处理。」

  提起魏剑鸣,于秀婷面色缓和不少,问道:「你准备做什么?」

  龙辉道:「去找端木罹戈,他应该已经在附近扎寨,我们先问他取回天壶滴髓!」

  于秀婷以剑心感应魔气所在,很快便寻得魔界军马的下落,两人到达营地辕门后,通报了姓名和来意,营内很快便传来口令放行。

  龙辉和于秀婷在魔兵的带领下直接走进主帐,只见端木罹戈正在里边等着他们。

  「见过二位贵宾!」

  端木罹戈拱手抱拳道,「如今金陵四周被朝廷围得严实,罹戈实在无法将天壶滴髓送入城内,还望二位恕罪。」

  于秀婷淡淡地道:「有劳了,还请阳魔将天壶滴髓交予本座,本座另想他法。」

  端木罹戈一听,当即命人将这块烫手山芋交给于秀婷。

  于秀婷接过天壶滴髓,也不再做停留,立即御剑飞向睦州,她先是低空飞行,等出了金陵地界便飞速狂飙,以最快速度赶去。

  待于秀婷走后,龙辉说道:「端木公子,现金陵被沧释天大军围困,还望阁下能援手一助!」

  端木罹戈露出难为神色道:「并非在下吝啬,但此次出行吾只带了一千五百兵马,实在是有心无力。」

  龙辉暗笑一声,直接道:「端木公子,吾也不会叫你白帮。」

  说罢解开虚空境界,取出那枚万魔原石。

  端木罹戈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呵呵道:「还是龙将军爽快,既然如此,端木罹戈便舍命一战。」

  龙辉心里暗骂:「果然是两只大小狐狸,魔尊见我出来后只字不提原石之事,便猜出我要以此为筹码,他便直接告诉我金陵战况,然后又说出他儿子已经到了金陵地界,到时候我为了尽快解围一定回去寻阳魔出手,这个端木罹戈也是故作姿态,父子两演了个小双簧,逼得我不得不提前用掉万魔原石这块筹码。」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龙辉也来不及讨价还价,直接道:「那便请赤盖阳魔在申末之交发兵,由此地直捣北路围兵,只要阁下撕破北面的围困防线,吾便将万魔原石双手奉上。」

  端木罹戈点头道:「一言为定,龙将军便等在下好消息吧。」

  别过端木罹戈,龙辉便去寻各路援军将领。

  凌霄、王栋、梁明、孙德、令狐达、马义、刘昌、吴峰分别领军救援,但都被朝廷军以土墙碉堡等防御工事和众多的兵马给挡住,这八人是焦急不已,便约定在金陵外的楚江流域碰头,共商援助战事。

  龙辉感觉到这八人的气息,施展葵水真元踏水而至,当他登上战船时,八大将领不禁吃了一惊。

  龙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坐下,不必慌张。

  见着龙辉,众将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安心不少。

  龙辉道:「现在金陵状况如何?」

  凌霄道:「敌军在外围布置了十万大军,修建了一百八十三道土墙和三十二个碉堡,各种路障陷阱无数,我们用尽法子始终无法打进去。」

  龙辉问道:「地方将帅可是张焕雨?」

  凌霄摇头道:「不是,是他的副手李青。」

  龙辉哦了一声,又问道:「张焕雨呢?」

  凌霄道:「好似是苏明一战伤势未愈,正在后方养伤。」

  龙辉笑道:「摆明了是沧释天要夺他兵权,安插自己的亲信上位,这个李青本是虎豹营的大统领,这个虎豹营的两个副将都是昊天教的骨干,我看这李青也不是什么善茬。」

  龙辉扫了一眼地图上的标示,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先先合兵南路,以点破面,先突破敌军的防线,待击破第一道防线后再分兵两路,左右夹击,击破南流山下的防御工事,只要此点一破,我军再分兵四路,拔掉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四个据点。」

  王栋扫了一眼地图,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只要破了这四个据点,我军便可长驱直入,跟金陵守军里应外合。」

  龙辉道:「拔掉这四个防御据点后,你们八人则统领各部兵马,直取敌军后营!」

  王栋问道:「只从南路进攻,恐怕难解金陵之围!」

  龙辉笑道:「无妨,我刚刚与端木罹戈谈妥条件,他们会攻打北路,这南北一呼应,金陵之围可解也!」

  龙辉说什么也不相信端木罹戈只带了一千五百人,就算他真的只有那么点人,自己拿着万魔原石讨价还价,不愁魔界不派大军支援。

  八人接令,立即回去点齐兵马,水陆会师,共合两万精兵。

  龙辉换上战铠甲胄,跨坐彪悍战马,身后各跟着八大部将,威风凛凛。

  龙辉振臂一呼,万军齐声高喝,军威直冲九霄,震慑人心。

  龙辉亲自领军强袭布置在金陵楚江流域的第一道防线,沧释海为了抵御龙麟军水师,所修筑的土墙也是最高最厚,而且布下的驻军足有三万,三个碉堡和二十多个箭塔炮台。

  龙辉窥准土墙所在,随手抓过一支长矛便投掷过去,长矛内蕴含了戍土真元,刚一刺入墙内立即爆发,土墙在戍土真元的催化下立即瓦解崩塌。

  西域军见状立即拿箭来射龙辉,龙辉直接施展土遁之法避开箭矢,然后直接在地下施展戍土真元,将四周的土墙一一崩解。

  土墙一倒,援军少了障碍,梁明轻率一路弓骑兵冲进敌军防线,这弓骑兵是弓弩营和骑兵的混合,骑术高强,射术精准,便是在奔跑颠簸中也能准确击中目标。

  梁明本部精兵以射对射压制箭塔的敌军,王栋则窥准时机,抡起两口陌刀,率领陌刀骑助攻,左右掩杀冲散敌阵。

  凌霄、孙德等六人一哄而上,捉准时机痛打落水狗,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将带一道防线打破,之后众将再按龙辉的布置,分兵两路,凌霄、孙德、刘昌、令狐达率一万军马从左翼包抄;王栋、梁明、马义、吴峰领一万兵甲从右翼夹击,左右包抄夹击,龙麟军和西域军于南流山下再掀鏖战,者欲救孤城,一者誓守阵地,双方你来我往,挥洒热血,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

  龙辉挺身助战,扬掌抬手抽吸九天雷罡,紫鹤召来的雷云正好成了龙辉的助力,霹雳篇心诀一运,八荒暴雷齐聚一身,西域军顿遭五雷轰顶之厄,龙辉一不做二不休,催动至高元功,逼出霹雳第三重境界的紫雷罡气,顿时旱天雷降,紫罡轰鸣,那边凌霄见状,立即提气攒功,施展天罡雷音以助龙辉威势,山上的寨子顿遭灭顶,不少士兵被雷击劈死,西域兵军心打乱。

  龙麟军一鼓作气,两路大军攻上山去,左右会师,拿下南流山,再破沧释海的第二道围困。

  稍作整顿后,龙麟军再分四路,朝着辛林坡、柳峡山周围的四个据点扑去,那儿的西域军见到龙麟军,便想到前方同袍已经战败,斗志顿减大半,四个据点瞬息便被扫平。

  荡平四大据点后,龙麟军援兵气势如虹,长驱直入,八名战将各领本部军马,袭杀沧释海大军后营。

  王栋策马舞双刀,梁明神弓射锐箭,凌霄怒起雷火劲,龙辉麾下三大猛将各展奇能,连克强敌,其余五名部将同样不甘示弱,领兵奔袭掩杀,将西域军后营搅得天翻地覆。

  就在龙麟军援兵激战之际,北面敌军忽然大乱,只见一支彪悍魔军杀入战团,兵力不下八千,端木罹戈手持铁索巨斧,每一劈斧便引出火云魔炎,近身之敌全部化做焦炭,尸骨无存,在他身后更是有百余只虫兽助战,这些异物凶悍残暴,而且浑身厚甲,刀枪难伤,就算用火器将它们射伤,其伤口溢出的血液更是麻烦,这些血液呈灰绿色,蕴含强烈毒性,常人触之无不皮销肉毁,骨血尽失。

  龙辉见状,暗自冷笑道:「近似万人的精兵,外加百余虫兽,不拿点肉出来,魔尊那舍得下这么大血本!」

  南北呼应,沧释海的包围圈难以维持,白翎羽见援军到来,不顾伤势轻率五千精骑出战,守城和援兵里应外合,直接撕破西域军困围圈,沧释海未免增添伤亡,立即退却,拔营后撤三十里,陈兵在金陵和苍孁交界,重整阵容,择日再战。

  困局消解,金陵军心大振,白翎羽迅速奔至龙辉面前,喜滋滋地道:「夫君,就知道你会及时赶回来。」

  龙辉见她花容惨白,铠污甲破,心知是受了不少苦,柔声道:「翎羽,你……没事就好,看到你我便放心了!」

  白翎羽闻他柔言,芳心一甜,脸颊涌起两抹红晕,露出小女儿娇态。

  就在夫妻两脉脉含情对望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龙将军,在下已经完成所托。」

  只见端木罹戈朝这边走来,龙辉冷笑一声,佯装热情地道:「端木公子此番助我军解围,实乃大大恩情,还请到城内饮上几杯水酒,也好让在下一表谢意!」

  端木罹戈脸色一变,干咳几声道:「在下还有要事待办,需及早回魔界向家父复命,只怕有负将军盛情。」

  若不是万魔原石关系魔界地脉生机,端木罹戈才不会死磕西域军,如今已经替金陵解围他只想快些拿回原石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西域军还未走远,若是对方再次攻来,那他这八千兵马也得陷入包围,还不如及早离去。

  龙辉看他样子已经猜出几分,对魔界的态度也有了个把握,于是便将原石交出,端木罹戈接过原石后,验明无误,说了声告辞,便领着部下迅速撤离。

  危局解除,援军则依次驻扎金陵,协助金陵防御。

  金陵众兵将见龙辉如天神下凡般扫平敌军,个个都是敬仰无比,苦战多日的颓风也清扫了不少。

  龙辉迅速跟鹭明鸾换回身份,以主帅之姿接见众将,经过简短的探讨和部署后,各将便分别执行手头任务。

  之后的三天,龙辉都是在军营度过,夜不卸甲,白翎羽、林碧柔、玉无痕还有涟漪则在一旁陪他,总算处理完战后事宜。

  他早已听说府邸毁于一旦,如今卸下手头正事便立即赶去见自家夫人。

  崔蝶和秦素雅暂时在到秦家落脚,她们见了龙辉不由花容含笑,纷纷扑来,嘘寒问暖,龙辉也柔声安慰了她们,见她们无恙心头大石也算放下。

  「怎么不见雪芯和冰儿,她们去哪了?」

  龙辉问道,崔蝶和秦素雅顿时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龙辉见她们连神情有异,便追问下去,崔蝶仍是支吾不语,龙辉更是担忧,便拉过涟漪询问道:「漪儿,你老实跟我说,冰儿跟雪芯究竟怎么了?」

  前些日子,涟漪怕他担心,便没将这对姐妹的事情告之,暂时隐瞒下来,如今他问起,便只得无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