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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深圳,今夜激情澎湃|作者:jbwddsb|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3:21:49|下载:深圳,今夜激情澎湃TXT下载
  老黄开车先到发廊坐了一会儿,玉艳也像回了娘家似的瞬时被小妹们围着聊家常,我免费请老黄泡了个足浴。3:00pm,我和飚子千恩万谢地把姿态傲然的老黄和玉艳送走后,互相看着几乎笑得岔过气去。

  让小屁股把店里琐碎的情况给我汇报了一下,听后吓了我一跳,李钰竟然不吭声地借走了三万块钱,还说是要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店里,让她转告我一声。我便打他手机,准备大骂他一通,狗日的竟然关机。碰到这种情况,我的直觉便是: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李钰肯定有事情刻意要瞒着我,而且还准是大事情。这些天来,我忙着厂子的事情,和他在店里碰上面也仅仅是打个招呼、互相咒骂上几句,真是少有机会在一起happy了。说实话,我此刻非常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情了,我这个所谓的最好朋友竟然毫不知情。

  发个短信息吧,开机他就能看到,也许能告诉我他现在的具体情况。

  大利这时打来电话说老头子今天晚上要和我俩吃顿便饭,谈论一下具体的签单行动。当然求之不得,我赶紧应允下来,就差他那把东风了。大利说具体在哪里吃等他的电话。一阵子狂喜,我顿时有些飘飘然地感觉成了一位成功人士,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起来。

  大利选择的吃饭地点真是好,当然档次肯定不能和上次请客相比,但相距的不远,天虹后面的“巴蜀人家”二楼包房,既清静又实惠。

  先听他老人家的一番教诲后,进入正题。当老头不紧不慢地说出他们韩国总公司的一位和他不是怎么对乎的董事要来深圳蹲点调研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完球的了不会告诉我们单子的事情要泡汤了吧。看看大利的脸都吓白了,我的后背顿时也感觉有汗水成溜流下。

  大利不满地朝老头子说,“老叔,你怎么就不早告诉我啊?”

  老头火气也不小,像翻脸似的骂道:“瞧你那熊样,不告诉你能咋地?我怎么看你都不如人家小任的心理素质好,脸都白了!”

  大利再不敢吱声,闷闷地把杯中的啤酒一口喝完,无奈地低头生闷气。

  看大利被骂的一头烂屎,我赶紧笑着发话打圆场。“叔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出了情况我们想对策,大家努力就会有办法解决的,呵呵!”我尴尬地笑着,给老头子的杯里添了点水。同时在桌下猛踩大利一脚,示意他要稳住,不要轻易惹烦了老头子。

  我知道老爷子现在心里估计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在公司里被别人踩着,出来说了个大话竟然也要落空,脸面在我们这小辈前面实在挂不住。

  第三章

  在就好!

  我说,“老叔,你将这个人的具体情况跟我说一下。比如爱好了,脾气了什么的,跟你的关系到底差到了什么程度等,看我们还能不能想出点应对的办法来吧,啊?如果咱们都努力了,到最后这事还是没有成,那咱们也不后悔,毕竟努力过吗!”我停下点了支烟,接着说:“您老人家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担心办不成这事,会对不起侄子们似的,毕竟您的初衷是想我们好,如果老天爷不照顾我们的话,谁都没有办法是吧?”

  老家伙品了品茶,抬头看着我笑了笑,一改刚才有些消沉的情绪。“还是小任理解人啊!我倒不是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这个小子确实不好对付,什么都不爱好,既不喜欢女人也不缺钱,古板得很。另外呢,我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到你们想像的剑拔弩张的地步,他就是特看不上我,认为我在中国取得的成绩他来了也一定能做得到,总是给大老板打报告说是给我的权力和待遇太高了,疙人的很!”

  不缺钱也不好色,这是个什么主?转念一想,不缺钱并不代表不爱钱,不好色也不能代表不喜欢女人啊。人都是有弱点的嘛,我就不相信这孙子是个无缝的蛋,即使没缝也要给他搞条缝,我们应该有这个信心和诚意。

  连老头子都觉得不好对付,看来这事不能指望从内部瓦解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反正这个单我们是吃定了,大不了就废了他!”大利憋不住劲了,闷闷地说了一句。

  “就你有能耐,整天废这个废那个的。每天死的人多了,也没见哪个是你废的!”老头子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个眼珠子,像要吃了大利似的。

  我赶紧又在桌下猛踢大利一脚,“少插话!你想气死老叔啊!”

  大利起身离开了包间,说是到外面抽支烟。

  其实大利还真的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这个单子的话我和大利非得流落他乡逃命去不可。只是还没有到废人的份上,连人都还没有见着,他这话说的有点早了。我这次又费了不少口舌才把老爷子的情绪稳住,最后基本他的顾虑也消除了,这才把大利叫回来开车将他送走。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要努力的办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啊,不顺的事一谱接一谱,看来离成功还有万步不止啊。

  回到发廊,大利的情绪还是很低落,说是打死没有想到半路里要出来这么个傻孙子,他的心焦急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激情,过往的一切努力转眼就要白费似的,死活要独自开车兜兜风。我怕他情绪失控再出点啥事,我们的厂子可真要泡汤了。我硬是不把车钥匙给他,一阵子交心长谈,最后又找了个小妹拉他进包房按摩按摩才算了事。

  我今天是招惹谁了,劝完他叔又要劝他,就他这个心理素质,离开公司办企业差太远了,混混黑社会倒挺合适。厂子开起来后,一定要把这孙子送到哪个大学里再回炉炼一炼,不然一切的繁华都会是暂时的,破产才是永恒的。

  打李钰的电话,依然关机。这小子平日里看着烦,不骂他两句就心里不痛快,可这几天他这么突然地一消失,我还真的像丢了魂似的心里老是惦记着他。交往这么久,除了打他的手机,我还真的没有别的渠道能联系到他,他的家人、朋友我一个都没有见过,他也甚少提及。在深圳,作为他的朋友我此刻感觉特失败。我自从开始想开厂子以来,确实冷落了他,导致他这次对我也一声不吭地走了,也变相地冷落了我一把,心里又开始酸痛了,老毛病,自责的时候都这样。

  大利还是在梅林住,慕华和他的鹿姓女友回来几天了,也没有见面。一打电话,他就推说忙得很,好像国家总理似的日理万机。我倒是非常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说到此语,慕华总是在电话那头苦笑,我听出好像他的同居生活磨合的不咋地,确切的估计应该是那生活不协调吧。

  我强烈要求跟大利回梅林睡一觉,提高一下他的心理素质,也顺便关心一下慕华的夫妻生活。把车停在楼下,我们径直上楼进了房间。

  厅里的电视开着,几个韩国的小屁崽子唱着鸟语、狂扭着屁股,慕华他们在家。大利忽然让我仔细听听房间里有响声,我们相视一笑,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人家风雨正酣呢。

  凑在门口听听,越听越不对劲,分明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在疯狂地谩骂着,还隐约听到一个男的的痛苦哀求声。不会是在玩性虐待吧,我印象里慕华不是这样的主啊,莫非?我心里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和大利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我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眼前的情景,把我惊呆了。大利全身赤裸着,手脚全被黄色的宽胶布缠着,嘴巴也很有创意地被封了半个,所以叫的声音不大不小。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身边赤裸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是那鹿姓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惊愕地搂着慕华的头,被我们的突然闯入给吓呆了。

  我和大利瞬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利上去照脸上给了那蛇蝎女人一脚,将她踢昏在床头边,捡起水果刀扔到门外。我赶紧把慕华嘴上的胶布撕开,他惊恐地看着下身,咧着嘴大声地痛叫出声来。

  我们手忙脚乱地把慕华身上的胶布全部揭掉,拨打了110。我用一个塑料袋将几块冰激凌绑在慕华的私处,让大利留下看着这个女人别跑了,匆忙地背起慕华就往楼下跑。到楼下却发现没有问大利要钥匙,大声呼喊着让他把钥匙从阳台丢了下来,把慕华塞进车里,飞速朝中心医院驶去。

  一个小时后,大利带着两个警察来到手术室外,说是“鹿茸”被抓了,拷在楼下的警车里。这一刻,我忽然感觉警察叔叔们真亲啊,赶紧掏烟孝顺,他们立刻拒绝并示意医院不可以吸烟。简单地问了一下受害人慕华的情况,让我安心在这里照料病人,便带着大利走了,说是要录口供。

  不能抽烟,我在墙边的椅子上怎么都坐不住,焦急地在走道里来回地走着。看看两扇紧闭的手术室门,想像着“白脸”婶子听说此噩耗的神情该是多悲伤啊。想着想着我自己倒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软软地,好像故意隐藏着他的存在。

  “在,就好!在就好!”我庆幸地说,他跟着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慕华弟弟一样的劫难啊,我不敢再往下面想了。

  第三章

  宝剑锋从磨砺出

  看着躺在病床上还和我开玩笑的慕华,我哭笑不得。

  昨晚叫的没人腔,今天上午一听医生说只是破了点皮对生理功能不会有任何影响的时候,他竟然高兴地大笑起来,还问我:“任鑫,你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哈哈!”

  真变态,这个时候说这话。医生和护士怔怔地看着我们,搞得我们在场的男的女的五六个人无比尴尬,好像我们都属于变态流氓团伙似的。要不是他躺在床上,我真想拿他练练拳头。

  飚子和小屁股,我和我的嫣然加上大利在医生走后,逼着慕华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自从“鹿茸”跟他回家后,他发现这女人不光长的丑,性格还很怪癖,闹点小别扭动不动就对慕华下死手,曾经多次踢他下床,还照脸扇过几个大耳光。每当这事情发生后慕华就疯狂地揍她,甚至动用满清十大酷刑,目的就是想揍跑她了事,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就折腾呗。前天他将她狠狠地打了一顿,不曾想到昨天中午饭时“鹿茸”竟然将安眠药拌在了给他刻意褒的鱼汤里。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胶带缠住,“鹿茸”手里拿着刀正要残害他的弟弟,并狠毒地说“专门要等他醒过来,慢慢地让他享受个够”。他就不停地哭着求啊求,她就不停地骂着割啊割,直到我们神兵天降,把他给解救了。

  最后他还给了这件事情一个总结和定性,“我其实就希望这样的结果,这样我们就可以真的分开了,我再也不需要想办法甩掉这个臭女人了!我老妈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跟我说你和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对头,是生生相克的!看来还真的让她老人家给说中了!”

  对整件事情的描述,我没有想到慕华竟然都是用非常轻松的语气给我们娓娓道来,令我们面面相觑,对这样“无耻”的人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既然不适合在一起就分手吧,还搞这么样的名堂,难道想变态不成?还要引用“白脸”婶子话,我都为他脸红。忽然我真的感觉慕华变了,变的让我有些害怕,从现在的感觉中再也找不到他从前的影子。

  慕华又说已经将报社的工作辞掉了,现在没事做,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能在我的厂子里干事。我立刻说,“呵呵,你还是先将你的弟弟养好了,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到我的厂子里工作,我可是庙小装不下您这尊神,我和大利互相笑了一下。

  嫣然表情木然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该走了。是该走了,我觉得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探病的意义,我甚至从昨天晚上持续到现在的对“鹿茸”的愤怒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病不在弟弟上,应该是他的脑瓜出了点问题。

  看我们要走,飚子和小屁股也说要和我们一起走,慕华显然有些不高兴,脸顿时拉了下来。我们谁都没有理会他的表情,一哄群地都走出了病房。不高兴是暂时的,如果你小子真的变成了这个样子,痛苦可是一生的,慢慢想想吧,有好处,下次也许命运不会这么便宜了你,我心里想。

  我叮嘱飚子,那个“鹿茸”还在派出所里,找个人保释出来得了。只要她答应从今以后和慕华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就放过她这次。反正慕华的目的刚才你们也听到了,基本上能保证他的目的实现就行了。昨晚大利那一脚踢的不轻,我们这些局外人做到这一步也不方便问太多了。大家基本同意我的说法后,便一起回来发廊。

  其实飚子、大利和我心里对慕华的这件事情的感悟都挺深,听语气也听出来了。看来得罪女人没有什么好处,弄不好落个“残废”,再甚至小命也许就搭上了。

  今天的事情还真的不少,一个朋友介绍了一个装修队今天要开始把厂房装修一下,大利要求我到现场指挥一下或者把各种意图告诉他们,免得装好了我又这事那事的,他要去叔叔那里看能不能找些“赞助费”。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一直要求他能再多出些钱,我的风险就会少一些。这孙子吭哧几天才搞了不到二十万块钱。我给他出主意,看能不能在老头子那里先“借”些钱,也同时能增加一些他老人家对我们事业全身心投入的热情哈。

  我跟大利说今天晚上约好上次招的那一男一女开个会,商量一下购买设备,以后的生产和组织管理等现实问题。

  大利笑笑说,“你才想起来,我早就给那个男的‘总工程师’下了任务,他姓施,施工的施,让他写出一份报告来,详细列出设备购买计划、生产计划以及技工的招聘培训计划等。待装修完成了,我们计划由他和秘书出面继续招一些员工,总之一句话各项工作做的务必要让任总您满意才可以嘛!”

  听了这些我确实挺满意,这小子想的还算周全,我前几天忙着钱的事,没有想这么多,就是想了也不一定能想的像他这么细致,看来他在地铁施工公司的工作经验可是起了不少的作用。

  嫣然说她也没有什么事情,要跟着看看我的工厂到底办到什么样子了。我想也好,正没有车呢。她不知道我将她给我的存折已经在中行开了个储存箱给存了起来,心里一定以为我用的是她的钱,所以债权人要考察一下投资的情况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我装作很乐意的样子让她陪我上路。

  还没有到梅林关口便给塞住了,听说前面好像出了点车祸。我昨天被慕华这么一折腾,坐着坐着便差点睡着了。见我这样,嫣然心疼地将暖气打开,座椅也索性放平了让我好好的睡一会儿。我心里确实美得很,什么时候我有实力请得起嫣然这样的女秘书,那就更美了。我将左手放在她挂档的手上,摸着摸着便睡着了。

  好在大利事先给装修工头老刘打了电话,也免去了我的一番自我介绍。我将装修的原则给他明确了一下,既然是包工包料,料一定要给我用牌子货,既要让我少花钱装的有气派,不落俗但也不能太洋气。

  听了我基本上不懂行的话,老刘装作尊敬地用笔记在本上,我知道他也许在整个的装修工程中都不会翻这个本子,但他现在的表现确实让我感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像他这么恭恭敬敬、郑重其事地把我的话当作指导思想给记录下来。算了不多说了,仔细想想做什么都不容易,钱他肯定是想多赚地,活也肯定会对付地,但钱嘛我还是要控制严格地,丑话我也给他说在了前头,如果验收不合格,30%的装修款可真的没有了。我没有吓唬他,我相信毛大利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支开老刘,带嫣然粗粗地参观了一下厂房。她还挺满意,也给我提出了不少装修的建议,提醒我工厂的装修一定要符合消防等工业安全方面的要求,要不可能会添麻烦。

  心存感激之余,我快速地搬过她的小嘴,“波”了一口。事发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害怕被别人看到,我便已经恢复了道貌岸然的样子,气得她照我的后背一阵子好打。

  我赶紧找个话题说,“嫣然,如果我让你来我的厂子里总管财务工作,你愿意吗?”

  她笑了起来,没有回答。

  “怎么?看不上我的这个小厂子是不是?”我接着问。

  “当然不是啦,只是,只是你以后会明白的吧!”看我又有些认真了,她吞吞吐吐地咬词不清起来。

  “明白什么?你马上都成我的太太了,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我的语气里透出些许的不满来,我是想逼她能立刻给我解释清楚更好。

  “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等你和我爸爸见过面再说吧,我保证!”她可爱地和我拉钩,其实这事哪里要得了什么保证,她说不行是正常,我肯定不会让她牵强答应的吗,可她又摆出了她老爹,看来确实是有什么情况瞒着我了,我心里想。

  忽然手机响了,竟然是李钰,这厮怎么冒出来了。

  “傻孙子,我以为你去世了哪!怎么又活过来了?才知道给哥哥我打电话?”我笑着开门见山地问。

  第三章

  也许活不长了

  李钰的声音显然有些憔悴,低低地说:“是死过一次了,不过我现在需要你马上到机场来接一下我,见面再说吧!”

  我真想说我忙走不开,可心里非常想见见他,“好吧!bsp;看看装修现场也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了,我匆匆地叮嘱了一下老刘,装修的速度一定要快,但不能以牺牲质量为代价。便和嫣然上了高速,一路朝机场赶去。

  在机场大厅门口怎么也找不到李钰的影子,只好打通他的电话。这鸟人正在二楼喝茶,刚开始喝。这地方死贵,他李钰还真能享受得起,“穷装!”我闷闷地骂着,和嫣然快步上了楼。

  刚进门厅,就看见这厮翘着二郎腿休闲地品着茶,看见我们便潇洒地朝我们猛挥手示意。看神态不像有什么大事在他身上发生过似的,看来这厮骗人,不管怎么样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你还真能装得起,这里吃的东西贵的像喝血,我拒绝在这里继续坐下去!”看李钰极力想让我们也坐下陪他坐一下,我心里有些愤怒,“你走不?不走,我们这就回去,把你个傻鸟晾这啦?”我拉着架子就要走,嫣然在一旁不停地拉我的衣袖,提示我说话要注意,不要总是脏话。

  “哎呀!不要紧,他李钰从来对我也是满嘴喷粪的嘛!”我赶紧笑着给她解释。

  李钰看我神情不对,便挥手招服务员埋单,嘴里嘀咕着“不能跟你小孩子家一样,走走,回家再说!”

  我胜利似的跟嫣然翘了翘头,意思是“怎么样?还是哥哥赢了吧!”

  她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不知道丢人!人家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沾沾自喜起来啦哈!”说罢狠掐了我一把。

  看得李钰直拍手叫好,“有人看不过去吧,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李钰的行李还不少,大包小包的四五个,嫣然急忙帮着拎,我才懒得管,把你们累死拉倒,看你们还敢对抗我不。

  嫣然开车,我仔细看了看李钰。脸色不是太好,青白之中透着疲惫不堪的影子,不知道怎么搞的,我还是觉得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你到底去北京干嘛了?”我回头问了一句。

  “上京述职啊,哈哈!”他一回答就没有个正型,“我去汇报一下我们开发廊的心得体会,以及取得的成就,同时也请人家下个指示,让深圳的成功人士们没事常到咱‘蓝月亮’坐坐,同时也网开一面,让那些工商税务的滚一边去,给咱们免税!呵呵!”

  “傻鸟就是傻,越说越不着调。我是真的问你去干啥了?”看他笑得如此之嚣张,我咬牙切齿地用双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把他捉住,然后重重地在膝盖上掰碎的动作。

  车到皇岗,嫣然说有事要先回“怡景花园”,完了还不忘叮嘱我今天一定要回“家”去睡,不然没完。我指天发誓,一定不辱使命,让她放心候着就是。

  大利还没有回来,实在撑不住瞌睡了,我和李钰便挑了个大房间,准备先养精蓄锐一下。

  都睡下了,我还是犯嘀咕,便追着问李钰,“你到底去北京干嘛了?”大有他不说,便要动手的意思。

  “你小孩家懂啥,说了你也不懂!”他还是扯淡不止。

  但我已经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的忧郁,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忧郁,“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不说,我们朋友都没得做!”我开始重语相逼,这也是他逼的,老不说,我那么急性子,不是想杀我吗。

  “你真想知道?”他转过头来,对着我认真地说。

  “废话!”我说,完了点上一支烟,看着他。

  “我生病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活不长了!”

  “啥病?”我急切地问,“还活不长了?又严重化了!”

  “肾炎!”他说。

  “哈哈,肾炎,就是腰子发炎了呗,别骗我了,我比你玩的多多了,咱的腰子还不是好好的!”我顿时笑了,我觉得他的玩笑开的也太没有水平了,他说有肾炎,我还有“腰子炎”呢,只是我的腰子一发炎,找个女人释放一下就好了。

  “是真的!”他有点生气地说,“而且很严重,也许你哥哥我不久就与世长辞了!哈!”他笑的有些苦涩,我为我的失言后悔不已。

  “不要那么悲观吗,不就是个小肾炎吗,咱好好养着不就得了,大不了暂时不沾女色嘛!呵呵!”我只好装作开怀似的笑着宽他的心,“在北京都怎么看了?为什么又回来深圳?”

  “我先是在深圳好几家医院都查过了,只有‘人民医院’的诊断和北京的相同。在北京我做了肾穿刺,结果一出来我就回来了。这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我怎么能在那安心的住院呢!”他说着竟然伤感起来,我也乐不起来了。

  “你也不早跟我说,你就在那安心的治病吗,这里不是还有我吗?”我说。

  “你被开厂子的事搞的头都烂了,哪里还能分心这么多事。”他笑了笑说,“发廊的事情有小屁股顶着,我倒不担心,‘男人世界’的生意没有我是没法支撑的。我想处理一下,再回去治病。咱店里的钱我拿了三万,没有跟你商量,你不会介意吧?哈!”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这不侮辱我吗!别提钱,提钱伤感情。那就算我为你治病给的钱,你不要再提起,不够的话你吱声,我还有很多呢!哈哈。”我最烦朋友动不动就给我提钱,尤其是他这种拿钱救命的时候。不管我现在的钱是借的贷的,我为他李钰可以再去借去贷,反正我心里觉得他李钰跟我够亲,我那样做值得。

  “别拿话感动我了,好不?我知道你开厂的钱也是东借西磨的高利贷啊!”他善意地嘲笑着我说,同时不停地摇着头。

  “那你别管,反正你病好以前不要跟我提钱,不然我跟你急眼!”我也笑着回应,把个烟屁股狠狠地丢在墙上。

  我拒绝和他再在一个房间里休息,安排他躺下后,我轻轻地离开包间来到大厅。

  小屁股正在收钱,和几个相熟的客人聊得火热。见我来了,便着急地问李钰李大老板的情况如何。

  每次看着她我就想笑,衣服虽然不是怎么好,但也穿得花里胡哨的,我们改革开放二十年的成果在她身上体现的一览无余,真不知道飚子怎么就爱上了这主。飚子这厮也是,自己制服一穿,就不管她了,反正到现在我没有见她穿过飚子给她买的什么高档衣服。想想她整天为店里忙里忙外、牵肠挂肚的,我心里还真过意不去。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给她发,现在就给她吧,反正李钰以后去住院了,这里可就她一个扛着了。

  算过账目,我多给了小屁股一千块,并要求她能用这钱买身高档点的衣服,别总穿些破烂来糊弄飚子,小心有天把他糊弄跑,她就后悔都来不及了。她很不以为然地说我也穿的一点都不像个老板,多说也就能算个深圳的贫下中农。

  我俩正说笑着,大利的电话打过来了,在话筒里听到小屁股的笑声,便说“别打情骂俏了,我把两个员工都用车拉过来了,赶紧说个地方吃完饭谈正事!”

  第三章

  装相的猪猪

  我第一次见到大利招的这俩人。男的我倒是很满意,挺成熟也像个干事业的样,说的技术上的问题把我听的就像个门外汉,其实我和大利就是门外汉。那女子就不敢恭维了,除了长的够靓,气质还有点外,其他无论谈吐、知识面都很有限。找秘书又不是找小姐,我看大利一定是把这两件事情给搞混了,个人目的性太强。算了,用人之秋,暂时就不惹他大利不高兴了,反正今天这一见面更加坚定了我炒掉她的决心,不然早晚是个祸根。

  男的姓施,我们便称他为施工,按照大利的意思暂时把他聘为我厂的总工程师,反正一切技术问题,都他说了算。

  施工正经八百地从随身包里拿出准备的文件,厚厚的一打,手写的,看来确实下了不少的工夫。

  大利朝我仰仰头,笑笑说:“任总,看我们施工确实有料啊,就这几天的时间已经把我安排的任务都准备出来了,呵呵!”

  我知道他有显功的意思,不便打击他,便说:“好啊,让施工先把具体的想法和思路给我们介绍一下,具体的细节问题会后同毛总您商量商量,凡事总要求个细致,细致之处呢就要经得起推敲。施工,你说是不是?”

  施工笑着说,“当然,当然!任总说的对,我的这些报告呢,只是个初稿,时间仓促,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修改和斟酌,正需要和两位老总商讨一下才好!”

  下面的两个小时基本都是施工主讲,中间夹杂着我和大利的提问,更确切地说应该是询问。看来技术上的事情真的不是想想就能想明白的,施工凭着几十年的技术和管理经验的积累给我俩不厌其烦地解释,后来我确实也觉得大有斩获,对这个行当了解不少。

  后来说到购买设备的费用时当真把我给吓了一跳,竟然需要八十多万,其中还有一些二手的。我以前想怎么也不会超过五十万,便让他再仔细算一下,在能保证产品质量的前提下尽量地多用一些便宜的设备或者二手的东西,要出去考察一下才能下结论。

  最后定下来,由大利和施工就购买设备的事情在国内考察一下,找到合适的尽快下定单,不要耽误了生产。明天就准备起身,深圳的事情我来协调。我心里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能把大利的老叔给照顾好,就算是成绩了。

  那姓王的女秘书整个过程只是在掏出的本本上一味地记录,也不知道她在记些什么东东。我让她把记录的本子拿来我看看,她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递了过来。随便翻翻,基本就是个提纲,倒是在最后的底页上画的一素描挺好的,说好,是因为我第一眼就看出她画的是我的脸部轮廓,还挺传神的,不由得心里有些窃喜。不会吧,难道我又要多一个崇拜者了?哈哈,来者不拒,只可惜他大利的“阴谋”就要泡汤了哈。

  我看看她,她已经羞得把头快要埋到桌下了。我装作没有看到她的杰作,把本子还了她后说,“记的还不错!做个秘书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哈!你这几天多到我们厂房去点儿,正在装修,顺便盯一下,我怕他们给咱们偷工减料。有时间把施工的这份报告打出来,形成电子文本,便于存档!”

  她急忙点头称,“没有问题,任总你放心吧!”说毕还笑了一小笑,果然美的可以,大利这厮的眼光总是那么对我的胃口,我在心里骂道。

  问问大利,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宣布散会。出了这家“咖啡语录”,握手后先让大利把施工送走,看她也要上车走,我急忙喊住,“王小姐,这几天有时间再到一些家具广场去转转,把我们以后要买的办公家私打个谱,下次给我汇报一下,ok?”顺便将握手的时间拉长了将近一分钟。

  看来我又有点心猿意马了,那没有谋面时对她的种种不满的想法已经去无踪影。如果今天不是嫣然下了死命令必须回家,我还真想多跟她聊聊今后的“工作”,不过就怕大利心里不高兴,就此作罢,反正时间有的是。她的心已然被我看穿,我还怕他大利能有什么不良企图吗,我在心里差点笑出声来。

  回到怡景花园的时候,厅里的大钟刚刚“咚、咚”地敲完十二响。嫣然正躺在沙发上看连续剧,见我来了,把遥控器一甩,跳到我身上来,用嘴巴狂吻我的脸,撒着娇不愿意下来。

  我确实累了,感觉平时很轻的她,此刻竟沉重起来。在她的要求下,我带着她原地转了几圈,实在转不动了,绕到沙发边上便将她温柔地放在沙发上了事。

  “太累了,我转不动了!”我解释说。

  “不行,不行,这么点体力,就敢来看我,把我这当成疗养院了?”她故意怒斥着,两条腿不停地空蹬着,像个孩子似的没完没了。

  她这一句话真的刺痛了我,难道我不应该把这当成休息的窝吗,你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准备要嫁给我,难道就想没有休止的折腾我?你和我之间除了性爱难道就不能关切一下我的身体吗?我知道我这么想也许同她的真实想法有些差距,但我心里一酸,竟然掉下泪来。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松松地陷在里面,用手捂了脸说不出话来。

  本来等着我好言哄哄的她过了半晌才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便焦急地用双手掰我捂着脸的手,不停的问着,“怎么了?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吗?”

  其实我的眼泪也没有滴出多少,在手掌几次的摸擦下几乎消失殆尽。可能她的话是出于无心的吧,也许是我太在乎她了,她的话才刺痛了我,我想。

  “没有啦,没有出什么事情!”我拨开她的手,认真地说,“只是感觉有些累,真的!”

  “不是因为我吧?我可没有刻意地惹你生气啊,是吧?小哥哥!嘿嘿!”她近乎讨好的语言和表情真的逗乐了我,我实在没有理由不笑出声来。

  “我知道你累了,可我每次见到你实在是忍不住想折腾你一番,你知道我今天等你等的有多苦吗?”她摸着我的头发,我的头枕在她极富弹性的大腿上,鼻子贴着她的睡衣,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把我给陶醉了。眼皮就是不听使唤,听着她温柔的絮叨我感觉我已经进入了浅浅的梦乡。

  “这个家伙,你真的睡着了?真成了小猪猪了,只知道睡啊?”她不停地拨弄着我的耳唇,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既然能听到她的声音,我当然没有睡着,就这样装也要装到底吧,我幸福地想。

  枕玉腿而浅睡,软香为食;听絮语而自乐,妩媚是药。享受此刻的意境,问世上又有谁能忍心抽身而退呢?至少我不能,我倒要看看她嫣然怎么对付我这头装相的猪猪。

  就这样拍着,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付我,最后竟然笑着哼起了儿歌,歌声婉转,犹如仙乐。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唱起歌来会这么动听,伟大的母性啊,是每个女性与生俱来的天性,那种包容的大气是融化任何钢铁男儿血性的万能武器。

  我何尝不想真的是她的儿子呢,就这样躺在漂亮妈妈的怀里,躲避世上的风雨。儿行千里母担忧,我远在x城的老母亲定是每时每刻的在挂念着我,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在这里有一个疼我爱我如她的媳妇,来代替她未执行完的母爱。见过了嫣然后的每次通话,她都在明确地提醒我尽快和她完婚,免得到手的天鹅又飞了。知儿莫过母,她早已看出我非常的喜欢嫣然,虽然我总在口头上满不在乎似的。于是母亲给我下死命令:放跑了嫣然就不要再回家,其他再好的女孩子她都不稀罕,就她了。我知道她第一次见到儿子领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认为我是前世修德才白捡了,早就对得起我了。怎么会知道她的儿子原来是非常受异性欢迎的人物,漂亮的姑娘我能大把大把给她拎回家。

  听着歌声,想着想着,我真的睡着了。醒来时竟然是赤条条地躺在铺了羽绒被的地板上,身边当然是同样赤条条的嫣然紧紧抱着我,柔柔的壁灯开着,落地钟“嚓、嚓”地履行着使命,只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特别的刺耳。

  我一般在夜里不会无故醒来的,这次是尿给憋的。我轻轻将嫣然的手拿开,起身到洗手间放水。

  既然醒了,就很难很快的再次睡去,为了不惊醒嫣然,我索性随手披了件衣服搬了个“木鼓”来到院子里。

  夜真静,静得可以听到很远处的汽车发出的低低马达声。没有月光,又是满天的星星一动不动地装着木偶。栅栏柱上的灯球发出昏黄的光,一阵风过,暗影里的那些花草们更加婆娑起来。

  第三章

  稀屎扑面

  其实我的生性是爱静的,只是在这混浊的世道里,难得找到片刻静谧的感觉。

  可想想这终日忙忙碌碌,我需要的仅仅是钱吗?当然还有女人,我自答。难道没有了钱和女人,我就不能维持这份澎湃的激情了吗?美女性爱、富贵有加难道就是我此生的最高追求?难道我已经堕落为如此低俗的人?可没有金钱、女人,在这个现实而又缺乏信仰的社会里,我无法保留我的高尚,或者我已经没有了高尚。

  如果说嫣然可以满足我对女人和富贵的追求,可我为什么又把她给我的巨款束之高阁,每见到一个甜美靓丽的女人又会从心底升起强烈的占有欲望?我对美色和物质追求的最高的度又是多少?我无法回答我自己。

  欲海无边,等我释怀回首时,是否还能找到所谓真理的海岸,至少现在我就不知道放弃了这些我天天挂在心头的志向,还能不能算个“深圳人”。无法释怀,我同我所在的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了信仰,有的只是对金钱的追逐,我曾经发誓此生一定要尝尝“有钱的味道”。

  大丈夫居世,生当封侯,死当庙食。不然,闲居可以养志,诗书足以自娱。或轰轰烈烈,或平平淡淡,只求一个痛快。现在我想要金钱和美女,他日无欲再平淡也不迟。我好像暂时找到了灵魂的归宿,裸露的双腿几乎凉得失去了知觉,的确,这深圳的春天有些冷。

  回到厅里时,嫣然依然在继续着不为我所知的梦。

  看着她梦中带笑的样子,心里宽慰了许多。我累就累了,还害得她陪我睡地板,不过这样浪漫一下也无妨,松软的大床上是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我甩衣睡倒,将她的头放在臂弯里,好暖和,实在不忍心将冰凉的身体紧贴她。

  她还是有了觉察,喃喃地说了句“怎么这么冰啊!”,动了几下后便不再言语。

  我在微弱的光线里欣赏着嫣然的娇微呼吸,气息打在我的脖子里,痒痒的,我的嘴唇很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波”了一下,不久便又幸福地睡去了。

  再次醒时,是缘于满屋的面包香气。厨房的门虚掩着,隐约听到嫣然在里面快乐地哼着小曲。

  我轻轻将门推开,蹑手蹑脚向背着门的她袭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