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利开车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先让大利打一下电话,好让他老人家有点心理准备,不然可能会慌乱的穿错裤子。
第二章
典型的恶心人不眨眼
谁知道接通后,他老人家已经回到了公司,是公司的车把他接走的,言辞中透露着对我们的欣赏,看来昨晚休闲的不错。我和大利击掌相庆,毕竟他好,我们也好啊!
到宝安北的人才市场,给市场交了两百块钱搞了个招聘位置,写了一张广告往桌子前一挂。我来了兴致,用红笔添上一副对子:
人来人往,不求旷世奇才;
不分学历,但要专业对口。
写的不好,但也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不一会儿我们便得到了上百份的自荐书。
看着“人才”们挤向我们的台,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几个月前,我便是他们其中的一员,那种搜寻伯乐、渴望被人录用的滋味,现在我完全能够体味得到。没有想到我现在已经转换了角色,变成了伯乐的候选人,慨叹啊。
我们对每一个来递资料的求职者,都笑脸相迎,认真的将自荐书在桌上码好放齐。这哪里是一份份的纸啊,这就是一个个的人,认真地对待他们的资料就是对他们的尊重。我想我真的有一天将这个厂子开起来了,以人为本的企业文化,就是要从现在开始的。
我和大利满载而归,我让他从这些资料里筛选出几个人来,找个咖啡屋面试一下。如果觉得特别合适,当场就给他定了,拿不准就等我回来大家再商量。我便和飚子打车直奔魏风的家庭住址而去:蔚蓝海岸。
飚子说是按照我给的家里电话打过去,正是魏风接的,说是要在家里恭候我们的大驾光临。事还挺顺,只是我们哪里还有什么大驾,连大利的破吉普车都不敢开过去了,怕跟人家对比起来,丢人丢现的。
没有想到魏风是这样一个人,长的倒是很标致,很公子的那种,可满嘴的脏话比我更甚许多。初次见面,开口对我就是:“你个xx,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啊?!”
这一张嘴,我便知道是同道中人,所以谈话有如旧友重逢、相见恨晚,话语片刻便转入女人,但这厮口无遮拦的性事描述,连飚子都汗颜。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不是色鸟不同林”啊,看来深圳这片天地,他魏风感受的比我们更深刻啊,这点我和飚子已有共识。
深谈后才知道我们确实以前见过面。他竟然是我和飚子高中时一个很要好的同学魏林的亲哥,而我和魏林已是多年不见。听说上了大学后,他举家搬到了海南,没有想到在深圳碰上了他的哥哥,更没有想到他的哥哥还是个如此了得的人物。从魏风口中得知,他现在开着的一家公司,挂靠某区教育局,几乎垄断了区内所有公办学校的教学物资的采购,顺便还做着房地产的生意,认识很多的官场人物,好像挺吃得开。我不禁慨叹我的造化,看来在我的生命旅程中也许又遇到了一个贵人啊,我一厢情愿地想。
魏风坦言他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同时有几个他玩过的绝色女人跟他纠缠不休,而按他的话说他又不是个可以视感情为无物、可以真的玩弄感情于股掌的人,所以内心痛苦的很。
为了缓解魏风的愁绪,我们开着魏风的宝马车,沿着滨海大道一路下去,把深圳出溜了个遍。好车就是好车,感觉很不一般,开到一百八还是稳当有余、舒适有加,我那一刻便决定,我今后一定要不惜一切的赚钱,盆满钵满后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
忽然有人打魏风的手机,要他必须立刻赶去。这厮还真听话,乖乖地跟我们道别,说是这个人物对他非常重要,必须即刻应招。从他的言语中,我猜测对方可能是个政府官员。去吧,我想,往后他的关系也许都会变成我的潜在靠山。
和飚子回到发廊时,已经是晚上八时。大利声情并茂地给我汇报,说面试得非常顺利,已经自己作主招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左右,在内地一家国营机械厂当过总工;女的是个来深不久的大学毕业生,长的很靓。我批判他毛大利招个女的,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因为他说那个女人时,用舌头直舔嘴唇,他还傻笑着不承认。狗改不了吃屎,我从心里鄙视他,将来还怎么开展工作啊,看来我非得找个机会把那个还没有谋面的女人炒掉了事。
我们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明天先去龙华把租厂房的订金交了,琢磨个装修队把办公室等装修一下。他大利还要跟踪叔叔那边,要保证不能跑了单。我呢,就决定尽快把向老黄借钱的事搞定,一切都要从速,时间不等人啊。
想搞定老黄,首先要满足玉艳,要求不是很高这一点在我心里已经很明确,只是听了玉艳的伤感遭遇,实在是下不了手,总体感觉很像是在诱奸她。
玉艳现在已经成了店里的摆设,因为老黄已预交了半个月的全额包钟费用,不必应付普通的客人,俨然成了老黄的私有财产,只是暂时存放在我们的发廊里罢了。我知道玉艳一直不搬到华侨城去住的原因,就是为了得到和我的一次缠绵。我不知道她和老黄怎么解释的,从老黄和我不多言语中,偶尔还会蹦出几个感谢的字眼。日他妈的,好像是我这个花心萝卜倒成了守身如玉的“淑男”,可在玉艳心里不会把我当成恢复不了的“萎哥”了吧,我轻蔑地笑出声来,“哈哈,偶像吗?”
笑声把大利他们都给整愣了,飚子说:“你发什么癫啊,像啥?”
发现我的失态,我赶忙问道,“呵呵,是像个老板吗?”还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衣袖。
把他们几个恶心的要吐,飚子给我定论,“你这是典型的恶心人不眨眼!”
“喔,你们都有屙(恶)意啊?哈哈!”我反唇讽刺,力求不落下风。
正当我们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玉艳从一旁凑了上来,笑眯眯地看着我,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似的对我说,“任老板,老黄他刚才说要和你一起吃夜宵,你有空吗?”
大家静了下来,都坏笑着看着我,大利还暗暗地对我翘起拇指。也许是这几天我和玉艳单独出去了几次,他们便有意无意开我俩的玩笑,好像我们真有什么奸情似的。玉艳又这么一说,这么晚了,傻子都能猜到她是在制造机会、找借口。
第二章
不怕鬼上门
我犹豫了一下,“好,好吧,现在就去吗?”我故意大声地说给他们听,我知道是枉然,大家贴心的交情还不知道我想干啥。
玉艳暧昧的笑笑,走了出去,我跟在后面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大利不失时机地打了个流氓哨,引来大家的一片哄笑。“这帮sb!”我心里恨恨的骂道。
想起第一次见到玉艳和她们同来的姐妹们整齐的等我检阅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感觉,那时的玉艳是何等的清纯啊,而现在走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模样依然如故,但我已经感觉不出她的半点甜美可亲来。走进她的心里后才发现,表面的温情与柔弱再也掩饰不住她那颗仇恨的心,我突然觉得有些怕她了,真的不敢想像她对我的这份情义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不想也罢,我定了定神。
走着聊着便来到了皇岗公园,便发现果然是她私自约我出来,根本不关老黄的事。她想要的不就是一夜销魂吗,随了她,免得都成不了好事,我心里想。
为了不引起她怀疑,我一改刚才的神情木然,俏皮地问她,“想去哪个酒店?我们今天就可以开个房间,了却各自的一番心愿了!妹妹?”说着,便亲了她脸颊一小口。
“你好像对这件事不是很情愿是吧?”她抬起头很认真地问我,没有笑。
“我没有啊!你看我不是挺乐意吗?”我的笑容有些发僵,还好有夜色的掩护,没有那么难堪。
没有言语,我只好用事实说话,双臂将她紧紧贴在我的身上,让她明确感觉到硬物的存在。无话可说了,她便用拳头捶打着我的胸口。
我们打车来到深南路边一家知名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冰箱里有红酒,我咬咬牙,开了一瓶。为了气氛嘛,也值得,我心里想。
我熟练地将灯光调节到最合适的亮度,让总服务台点放一首浪漫钢琴曲:秋日絮语。
气氛很快便出来了,玉艳也倍显娇羞,随之也把我的激情感染到历史上没有企及的高度。
一切自然的发生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虽然玉艳在几天前就做好了生理和心理准备,也被我坦克式一往直前的工作作风吓倒了,大声抗议着尖叫不停。还好,我知道这家酒店的房间特隔音,凭经验,我相信她此时的紧张和疼痛远远大于快乐。
猎物终于到手了,欲望已经让这个清纯少女蜕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纵欲淫娃,我难脱此咎!
第二天回到发廊时,没有人问我一夜不归的缘由,大家心知肚明,何必点破。各有征天凌云志,少问他人床前事。开放的社会,真好啊!
我安排飚子陪着大利到龙华走一趟,一定要将厂房的事情办利落了,尽快寻找装修队装修。我自己打算好下午去书城买些管理方面的书,也充充电,要办企业我和大利的这点水还是远远不够洒的。
躺在洗脚沙发上,我一会儿便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累的没有了精力去做梦。就在昏昏沉沉中,我却被小屁股连推带喊地给整醒了。
迷糊中听到她在喊:“老板,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
我坐起身来,揉揉眼,发现孟姐和几个小妹都围在我旁边,神色很慌张。
“有一个人,满身的流血,跑到我们一个包间里了,你快去看看!”小屁股胆颤心惊地说。我也浑身激灵一下,有点冒汗。
“在哪个包间?”我稳了稳情绪,“什么人?”
“是个高个子男人,光着脚,满脸是血,现在十号房。”
我顺手操起一把折叠凳,走到十号房门口,她们都躲在我身后不停地叮嘱我要小心点。我示意她们住口,拧了一下锁头,没有动静,看来是在里面锁上了。
我趴在门上听了听,没有动静,正当我琢磨着是否将门给踹开的时候,一个叫阿水的小妹慌张地跑来,“任老板,外面来了几个男的,很凶,你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这是,我心里虽然嘀咕着,但似乎也明白了几分。我让孟姐带着旁边的几个小妹躲到一个包间里去,一发现外面不对头就立刻报警,又让小屁股先到我的房里把我的“二节棍”拿来,如果有情况就找机会递给我,然后再给飚子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我整理了一下头型,便走到大厅。
三个年轻男人,一色染着超黄的头发,坐在墙边的洗头椅上,很酷地注视着我的到来。厅里的小妹全跑到了里面,这厅倒像是成了战场。
“啊,兄弟们好啊!”我先打了声招呼,坐在沙发上,“怎么这么有空,看看喜欢哪个小妹,给你们好好的松松?”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
“我们不松骨,来找人的。你是老板啊?”离我最近的那人先是笑了笑,首先开了口。黄毛下面的那张脸还算挺有型的,就是满脸的杀气太重。已经很明显了,看来包间的那个未见面的兄弟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看看这三个,身型还算是挺瘦小的,坐在落地窗前的那个的风衣下好像还藏了把砍刀,却也不像是一般的混混。不过,我暗自盘算着,如果我状态好的话,赤手拿下他们应该还不是个问题吧。我左右歪了几下脖子,喀吧几声,通常的战前准备就完成了。
“我是老板,姓任,找谁请说?”我还是笑着看着他们,右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不管你是‘人老板’、‘狗老板’的,我们在砍一个人,好像来了你这里,把他给我交出来!”那个坐在窗边的瘦子腾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用指头指着我。
我心里乐了,长这么大还没人跟我这么凶过,看来有些时候,你不找事,事会来找你。心里想,小子你以为你拿刀我就会怕了你呀,哥哥空手入白刃的时候,你还拿不动刀哩。
“兄弟,你嘴里放干净点!”我坐着没动,微笑着说,“我从来都是秉承:在我店里来者是客。对你们也如此!我对你很客气,你嘴里放干净点,我再说一遍!”我其实在强压着愤怒,考虑到小屁股还没有把“二节棍”拿来,暂时忍一下吧。
那小子明显对我的警告很不以为然,想抽刀向我冲,被另外的两个人给拦住了。这时,我发现小屁股站在我身后,背着右手,用眼神示意棍已在她手上。
挺有型的那兄弟瞪了瘦子几眼,笑着对我说,“任老板,不好意思,我兄弟小,脾气大!”
“我没关系,不客气!”我说。
“我们在找一个人,我们追到这里就找不着了,我们想在你这里找找,你放心绝对不会脏了你的地,我们拉出去砍!”小子说话倒是轻巧,我的店你想搜就搜,不成你家的啦,我心里说。
“你想找什么人我没有见过,也没有来我店里。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在门口等着,他出来你就砍他,不关我事!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们搜,每个房间几乎都有客人,我还做不做生意了?警察来了,还要我批准呢,我‘哼’一声他们就不敢进我的门,兄弟你信不信?”我语气也横起来,我越来越不把这三个孙子放在眼里。虽然生意要紧,但也不能服软,不然改天他们也许就会来收保护费。
“哈哈,任哥你说过了!”有型的小子笑着说,“这一片都知道你这里是公安罩着的,我们也没想跟你过不去,如果真的不在这里,我们走人。请你再说一遍,到底在不在这里?”
“真的没有看到这么个人,我骗你们干吗呢?”我站起身来,语气缓和了许多。
“那我们就走,到别处找找看。下次来照顾你的生意,还听说你这里的小妹特漂亮啊?”这黄毛倒是挺会说,但我知道这样的人笑里藏刀的最阴险。
瘦子不服气似的好像还要说什么,被另外一个人拽着离开了发廊。我送到门口,装作亲热地和黄毛小子握了握手,他们打了个车便走了。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监视我的发廊,既然惹了鬼,就不怕鬼上门,飚子他们既然都知道我是事妈,我也确实就是。不知道这包间里的兄弟是个什么主,为什么被人追杀,会不会以后真的连累到我,心里想到这里还确实有些顾忌,多事之秋,此事了后,我再不事妈了。
第二章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孟姐也带着小妹们回到了大厅,他们三个一走,大伙心里石头都落了地。
我和小屁股走到十号房门口,轻声说:“兄弟,找你的人都走了,我是这里的老板,开一下门!”
里面没有声音,我又说了一遍,听到里面松骨床“咯吱”一声,接着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个头来,个头还挺高,不认识。我把门推开,他没有阻止。
他跟我笑了笑,跟个鬼似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头上流下的血把脸糊得乱七八糟,光着脚裤腿也给撕开了。我进了包间,和他对面坐了下来。
“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啊?”我装作关切地说。
“没事,给您添麻烦了,哈!”他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任鑫任老板吧?毛大利以前带我来过这里,我俩是兄弟!”他继续憨厚地笑着,竟然说是大利哥们,从口音也听出是东北人。难道是大利经常提及的什么“东北帮”的,反正不是什么好鸟,我想。
“是大利的兄弟呀!那我帮你帮的值得,都是哥们!”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他们是江西帮的,我昨天打麻将赢了他们老大一万五,他不愿意给让我给扇了个大嘴巴子,就跑了。今天他们顶到我家里去了,哈哈,就这么回事!”说的挺平静,像吃了顿家常便饭似的。
“我们老大带人去重庆要账去了,明天就回来,看我不拿枪把他们都给‘对’了,他妈个x的,敢跟我玩狠的!”
我赶忙打断了他的发挥,“好了兄弟,别说这么多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们现在很可能还在门口转悠着,盯着咱们发廊呢!”都狼狈成这样了,还嘴硬,真和大利一个样。
我让小屁股把云南白药拿来,给他上了药。还好伤的不是很重,只是被刀锋划破了几条不深的口子,血倒是流了不少。
言语中,我知道他叫小k,佳木斯的,他老大是哈尔滨的,叫张杰。听说他们在这混的还不错。聊了一会,就不再想跟他瞎聊了,净是吹牛。我让他躺着休息,便出了包房,长出一口气,一场虚惊。
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骂骂大利这孙子,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领,嫌我的事还不够多似的!
听了大利和飚子带来的好消息,我高兴半天,也来不及骂他毛大利了。
飚子说,福永方面注册的公司基本上已经成功,就差没有把执照给拿回来;大利也说,叔叔说合同的事情一个月内就能定下来。
我恨不能上去各亲他们一小口,大笑着说今天晚上一定请他们的客。看来只有我这方面钱的问题没有完全解决了。
我找到玉艳,告诉她东风俱备只差资金了。玉艳明白我的意思,用我的手机打老黄的电话,俩人嘀咕了一会儿,她高兴地对我说:“那边老黄答应资金明天肯定会到位,你明天在工商银行开个户头,直接给转过来。”我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她却低着头,有点伤感地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到华侨城住了,可能我们不会经常见面了吧?”说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明白她现在最想听到我的一些恋恋不舍的话语,但我的经验告诉我,不能说,说了可能会麻烦。厦门的小米就是在分别时我的一句“我还是很爱你的!真的!”就长时间对我纠缠不休,害得我不光把手机换了,还连累了厦门的同学小雷也把电话给封了。
我装着轻松地笑笑,轻描淡写地说,“哈,走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黄肯定会善待你的!我们也许还会见面的!”说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我用余光瞟到她的眼里立刻充满晶莹的泪珠,直到她狠狠地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待除老黄以外的客人了,我还专门给她拨了一个包间专用,当然老黄也给了相应的补偿。
她将包间的门很响亮的带上,我估计她大哭一场应该不意外,也许是我刚才的用词错误吧,毕竟给别人当二奶又不是真的嫁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清楚记得她那晚说现在我就是她心底最亲近的人,她永远真心的爱着我的,我当时没有说话,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回报她的这份爱,我从心底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我跟她做的一切都是在交换啊。我不敢承认对她有任何的感情,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我强迫着她的这份感情畸变,我是在出卖她的同时只是出卖了我自己的本不太高尚但仍小有保留一份质朴的扭曲的灵魂。
我感觉我的灵魂已经出窍,跟随着玉艳钻进包间里,安慰她受伤的心。我钻进她的心里,那颗因剧烈抽搐而有些发抖的心,分明听到它在说:你任鑫出卖了我,我在为你付出我所有的爱,你却绝情得连一份伪装的怜惜都不曾对我说出,你给我记住我是为了你的高利贷才答应他老黄的,我要让你一辈子欠我的,一辈子都不安心。
感觉后脑被人拍了一掌,“你个鸟人,发什么呆!”
我差点一个趔趄,飚子笑着站在我旁边,“喔,我在想事情!”我回过神来,和他一起走进小k的包间。大利正和他说笑着,看我们来了,恭敬地起身问好。
我不可能让他在我这里待太久,影响生意,至少这个包间让他占着就少了一点经营空间,不值得也没有多大必要嘛。
我问大利:“张杰他们在深圳还有没有其它的据点?我建议让飚子开个警车过来把他接走,在这里也不安全,‘江西帮’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
小k接口说,“有有,在黄贝岭有我们租的房子,还有几个老乡都在那里。不行的话,我先过那里去,怎么样?大利!”显然他很信任大利,一副惟他命是从的样子。
“好吧,小k,我这里有一千块钱,你先拿着,有了再还给我啊!”我的直觉是他毛大利在装大头鬼,就十几万的存款,我们还要开厂子用,这厮倒还挺讲究的,出手不含糊啊。
小k万分不好意思后将钱收下,千谢万谢。
我想我也不能空说义气话吧,“你一会儿到我房间里把我的那双新鞋穿了吧,看看有什么衣服能穿,就换了,啊!”我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毛,几件旧衣服就送他吧,就是亏了我那双放了半年没有舍得穿的皮鞋了,那可是嫣然给我买的,不知道多少钱,估计便宜不了。
飚子很不情愿的出去开车去了,我知道他从来都看不起这帮小混混,碰到他手里的,他从来都不心软,该揍的揍,该罚的罚。碍着我的面子,也没有放什么不乐意的屁。
我安排大利把送小k的事办好,既要躲开人家的眼睛,又不要再出什么事。
找到孟姐,玉艳决定跟老黄的事情她还不知道,毕竟人家是带工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孟姐听了我的解释,当然将我向老黄借钱的事省略了,她一脸世故地说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人家愿意做小的,她也没有办法,她其实和玉艳也不是很熟,在家也只是临县的。
她既然没有意见,我更乐见其成,便示意今天傍晚老黄来的时候,我想躲开一下,由她送送玉艳,姐妹们有想送的就放几个小时的假,她连声夸我很有人情味。狗屁,我心里说,我他妈的最狗屎。
我走出发廊,有点垂头丧气地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一片茫然,好像有很多的东西在想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一刻,这世上,还有没有值得我想念的人呢,我自问。嫣然好像突然出现在眼前,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这刻之前真还没有太大的感觉。打通她的手机,说是很忙,一会给我打回来。
第二章
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天有些阴,风中还夹杂着点点的雨丝,冷倒不冷,风带着雨点暖暖地润进我的发丝里。好久没有享受这大自然给予的恩惠了,整天忙碌于各种人群中,连思想都快停滞了,我还是个自然的人吗?
不知道身边匆匆走动着的这些人,相互没有语言地快步走着,哪里是尽头,难道我们都将成为悲剧人生的所有者吗?时间的匆匆已经将我们思考的空间挤空了、压扁了,于是我们便成了一群充分失去水份的木乃伊。
当嫣然还是经典地将车猛的刹死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又没有了思考的空间。我傻站着,透过车窗看着嫣然这个让我曾经激情不已的女人,还是青春不变的那张脸。她为什么喜欢我?难道仅仅因为我的一点痞气、少的可怜的文气,还是我稍微算有型的脸?她也在注视着我,微笑着。她可能会错意了,我猜测。
看着我没有上车的意思,嫣然熄火下车,正面抱着我,仰头看着我,渴望的用嘴唇吻着我有硬胡茬的下巴。我吻上了她的嘴唇,就在这人潮汹涌的街头,我已经没有了灵魂支撑的身体就这么僵硬地吻着她。
我履行承诺,请大利和飚子加上嫣然在食街吃了顿便饭,他们也知道是用钱之秋,也不敢奢想美酒佳肴,只是苦了嫣然基本上没有动筷子。看我脸色不是太好看,笑着说不饿,还不停地给我夹菜。我一阵子心酸,心想我要是不混出个名目,就绝对不会向你嫣然求婚的。我不停地劝他两人喝酒,自己也不停地喝,心想喝醉了事,醉了也许就没有心事和烦恼了。
不知道是怎么和她回到怡景花园的,当我醒的时候发现柔柔的灯光下嫣然守护着我,床头下有一个装着半边水的脸盆,尽是污物。
见我醒了,她急忙端水给我,握着她白嫩的手,我激动地说,“谢谢了,不好意思!”
“老公!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的!”她竟然叫我老公,我有点怀疑我的听觉出了问题,这可是个敏感的称呼。
“你叫我什么?”我问道。
“叫你老公啊,怎么了?不想让我这样叫你吗?”她有点俏皮地头歪着,笑着说。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高兴又很害怕,但愿她不会是一时兴起随口叫叫吧,我也确实从心里想让她这么叫我。要知道这可是一位可遇不可求的女子,怎么就偏偏让我给碰上了,看来肯定是俺家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积的德,上天安排我这一辈子要受这个恩惠吧。
“你真的想做我的老婆吗?”我很认真地问。
她莞尔一笑,“是!”
“什么时候想的?”
“刚刚决定的,不行吗?”她还是歪着头笑,让我禁不住香了她面颊一口,太可爱了,我也是刚刚发觉。
“还想吐不?不吐的话,快把这个脏死人的脸盆端出去吧!”说罢,捂着鼻子做呕吐状。
看看盆里漂着的污秽,再加上弥漫的酒气,她该是多遭罪啊,我到底喝了多少?好久没有这么傻过了,现在酒醒了,心里真是愧疚得很。
在嫣然的督促下,她给我好好地洗了一个“泡泡澡”。想着刚才她慈母般耐心地给我搓身体,我躺在床上美的禁不住笑起来。再看看身边疲惫的想睡去的嫣然,忽然想问问究竟,她是不是真的要给我做老婆,这事可不能含糊,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啦。
其实嫣然已经是很累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我弄回家的,一百七八的笨重身躯竟然没有把这个瘦女子给压趴了,又驻守枕边侍侯到这个时候,也许凭的就是真的想做我的老婆这个信念吧。如果换作是玉艳,她也会这么对我吗,我不敢肯定。我今天情绪的消沉,完全是被她的“出嫁”给弄出来的,虽然我也睡过她,但我同她在一起的感觉和嫣然绝然不同,心里有“野花”和“家花”的区别。看来我也已经从内心把嫣然当成了“老婆”,所以她的一声“老公”把我给喊得心花怒放也不足为奇了。
“你个大坏蛋,想啥呢?”嫣然在我脸上几下轻扇把我从内心的独白中打醒,“把我给挑逗起来了,就想逃是不是?”她一翻身骑在我的肚子上,俨然一个武士在马上耀武扬威。
“来真的啊?”我关切地问她,“我真怕你的身体受损,不利于以后的革命工作!”我一字一句笑着说。
“倒下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嘛!”话刚出口她就发觉不对劲,便又改口:“倒下我一个,不准来后人!听到没有?”还佯装掐着我的脖子,晃着说。
我整个给笑翻了,她尴尬纠错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看来今晚是不“爱”都不行了。
清晨八点起来时,嫣然已经把早点做好。我坐在餐桌前一阵子狼吞虎咽,昨天晚上吃的全吐了,确切地说今天我是被饿醒的,不然傻子才这么早就起床呢。
“慢点,慢点,多着呢,不够我还给你做呢!哎!”实在看不过去我饿鬼的样子,嫣然在一旁笑着说我,眉间透出幸福的光晕。
她又给我端出了煲好的燕窝,说是要给我好好的补补。看她托着腮帮子看着我吃,我更装作白痴样,傻笑着嚼着并露出牙齿朝她嘿嘿的笑。
“看你那傻样,好好的吃。吃完我还有话要问你!”她装作生气的说。
她将我的餐具收拾利落,一边解围裙一边问我,“你有件事情一直在瞒着我,是不是?”
什么事情,我瞒着她的事情太多了,这一时哪能猜到她提的是哪件,我脑子一转悠,便装傻说“什么事啊?没有啊!”说完心虚地坐在沙发上直盯电视,不敢望她。
“什么事,昨天毛大利和刘飚都跟我说了,你还想瞒着我,你想瞒我多久!”她上来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力道还不小,看来这两个鸟人一定抖出了什么猛料。
“君子动口不动手,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满脸堆笑哀求着说,“你放了我,我再说!”
可嫣然丝毫不为所动,手下不留情地暗自加劲。
“鬼知道他们说了啥吗,要是挑拨离间我们,你不冤枉洒家了吗!你先说出来听听。”我知道将所有扣妹妹的事情全部坦白,下场肯定非常惨,便借力打力,只好骗她先开口才能应付得来。
“提醒你一下,这段时间都在忙乎啥呢?”忙乎的多着呢!突然心头一惊,这俩狗屎不会把和玉艳的事情透给她了吧。
我用力把她的手打开,“没有,你不说我知道你指的什么事情!”我装作气愤加委屈地说。
看我真生气了,她顿时神情语气软了下来,愣愣地站在我头前。
想必不是什么敏感的事情,不然表现不会如此低调,我用眼角关注着她的表现。
“你是不是在忙着开厂子?”她说,“还在借高利贷?”
原来是这事,我松了口气。看来她是嫌弃我宁愿借高利贷也不向她借钱呀,这好对付。只是这男人的事情,他们向她叨叨个球事,真娘们!我心里暗骂大利和飚子多事。
我放松地往沙发上一躺,“我是要开厂子,我是在借钱,但我想在开起来以后再给你说的嘛!”
“那为什么要借高利贷?就一百万,对我来说也不是太大的数目嘛!”
看来有钱确实口气大,我承认我不如她牛气,可为了这一百万我几乎绞尽了脑汁,到现在钱还没有到账,我容易吗我。
“你想想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跟你开口借钱,你当场不把我当骗子给轰走才怪呢!”我说,“我们又没有什么亲属关系,我没有理由相信你会借给我;你可能觉得不是大数目,但对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数目太大了,甚至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的钱。我就是那大多数中的一员,我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您别见怪!”
一口气激动地说下来,但基本的意思也算表达清楚了。
“没有什么亲属关系?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她有些激动,马上就要哇啦大哭似的。
第三章
我要嫁给你
我赶紧拉了她的手,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没有结婚的嘛!我又不是你的老公,怎么好拿你的钱呢!”
“今天就去领结婚证,我要嫁给你!”她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还滴了眼泪。
“好好,小乖乖,我答应娶你!”我好声好气的哄起她来,不停地帮她擦着泪水。
今天就去结婚,明天拿你的钱去开厂子,我岂不是还是为了钱才娶你,我那样还是个男人吗我,先把你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吧,我心里盘算着。
既然装作答应了嫣然的“求婚”,就不能不办的像个真事。
我的户口是南山区的,找到人家区婚姻登记办的电话号码倒是没有费什么劲,可咨询后才发现要办的手续比我们想像的要繁琐百倍,又要证明又要检查的,实在是陪不起。况且我连她老爸都没有见过,便和她商量着说:“这婚姻大事着急不得,慢慢来吧,到手的兔子跑不了的!哈哈!”
嫣然笑着“哼”了一声,推了我一个趔趄,“去你的吧,好像人家嫁不出去似的,恶心!”
我自觉失言,“不是那意思,是这个意思的吗?是不是?啧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等于没说,我只有一味地用傻笑搪塞着。
从心里来说,我确实想娶她,也很爱她,可是那应该不是现在。现在的我一穷二白的,自觉就低她一等,况且她又是为了给我钱才想立刻造成结婚的事实,跟把我自己卖了有什么区别。背着这样的心理包袱,以后还怎么跟她过日子?没准生出的孩子都看不起我。对,不能用她的钱,如果她非得拿给我,我便暂时给她保管着算了,人要活的能看得起自己才行,不然我宁愿捏鼻子憋死我自己。
心思打定了,接着当嫣然将一本存有125万的中行存折硬塞在我包里的时候,我先是假装强烈拒绝了她,在她坚定不移的要求下,便勉强收下。用不用,还不是我任鑫说了算,再说了拿老黄的钱也可能今天就能给我转过来,留着吧,混大锅的时候也许能起大用处的。
“下个星期,可能我老爸来深圳,你到时一定要穿的好一些,别让他瞧不起我的眼光啊!”一边说着一边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帮我更衣拿皮鞋的,有些老婆的味道了。可我抬头看了看这屋子的装修和摆设,怎么都不觉得这是我的家,穷惯了,一下子还消受不起,再说了这也根本不是我的家。
“你爸要真的瞧不上我,你会怎么办?”我认真地问。
“怎么办,凉办呗!不要瞎想了,该干啥干啥吧!”她的表情略显忧郁,眼神中飘过一丝不安,转瞬对我又眉飞色舞起来,示意来个热情的吻别。看着她陶醉的样子,滋味万千,说不出高兴,却竟然想流泪。我想我任鑫要不能混出个样子来,就绝对不和你结婚,等着看吧,我的女人!
刚刚回到发廊还没有把屁股坐稳,黄老板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将钱准备好了,先要让飚子陪着同我签个合同,立刻就能到我账上。真恶心,怀里揣着大数额的存折,却要逼着自己去签一个吸血的合同,是人知道了都会骂我有病加傻x。
飚子正好在街上没事开着摩托瞎转悠,接到我的电话听说可能要大饱口福,便以猎狗速度来到发廊报到。
老黄的钱一到,我们开厂子的事情就算是成了一小半。我特意在罗湖的阳光酒店安排了一桌,大利没有到场。我已经安排他去照顾他老叔,这叔侄俩一在一起,准是又陷进哪个温柔窝里了,反正又给了他五千块,基本上够他们造啦。
饭菜挺好,和老黄谈的也挺顺利。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可谈,就把各种承诺又认真、郑重地复述了一遍,听得老黄觉得自尊瞬时增强,伸手拉过身旁的玉艳“波”了一口,笑着向她晃着高昂的下巴,意思着他的牛x。
我知道他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是显示牛x无疑,二是表明他已经彻底地占有了玉艳,可能还有暗示我和飚子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男人间总是疑神疑鬼的怕自己的头上哪天会多顶帽子。我不知道他和玉艳圆房了没有,反正那口井早就被我淘过了,帽子是稳稳当当给他戴上了。飚子当然知道这事,我俩会心的用嘴巴对笑了一下,心里更是高兴的要死。
开始就依偎在老黄一旁的玉艳勉强的迎合了他一下,笑了一小笑,又恢复了满脸的不高兴,到现在她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对此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你做了人家的“二奶”,还要我秘密做你的“小狼狗”不成?不过看看老黄略显单薄的身体,想想那晚玉艳的表现,我还是忍不住的乐,龟孙子老黄你赚我的黑心钱,我的玉艳非得让你折你三十年寿不行。在合同上签了我的大名,在老黄的要求下还专门买了印泥在名字上按了手印。
老黄开车先到发廊坐了一会儿,玉艳也像回了娘家似的瞬时被小妹们围着聊家常,我免费请老黄泡了个足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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