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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阅读

作品:破茧而出|作者:f523551735|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3:16:39|下载:破茧而出TXT下载
  “为什么?你连一碗面线的钱都付不起吗?”没想到他是这么小气的人。

  “这样才可以多吃几种口味嘛!夜市里保证有很多东西都是你以前没吃过的,如果每一摊我们都各吃一碗,我保证你吃两个地方就阵亡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她设想,他才不是小气鬼哩!

  “原来是这样埃好吧,就先点一碗什么面线来吃吃。”汤羡云释怀地朝他笑了笑,对自己错怪他这件事有点歉然。

  于是他们吃过一摊接一摊,汤羡云为了保留空间尝试其他口味的小吃,每样东西几乎都只吃了一小口,大部分全进了段千城肚子里。

  逛夜市的话当然不能光是吃,更有许多好玩的事物,譬如说捞金鱼、弹珠游戏、射飞镖、投圈圈。。。。等夜市特有的活动。既然来了,他们当然不会错过机会好好玩一玩。

  在捞金鱼摊子上,汤羡云因为技巧太差,花了一百元才捞到一条小小鱼,段千城可就争气多了,只凭一个纸网就捕获了七尾颜色斑斓的金鱼。她当然得向他讨教“捕”鱼技巧,据他说捞金鱼这门功夫不是一蹴可几,事先必须投下大把的时间与金钱才能练就。

  他们又走到投瓷器的小摊子上,段千城以藤制圆形圈圈投中一个小型存钱筒,那是一幢森林里的小房子,有小小的窗户、小小的门、周围种着小花小草,还有几只白免造形的主人翁站在门边微笑着。

  据设摊的老板说,这个存钱筒是所有瓷器里最难投中的,已经摆了将近两年都没人投中,虽然想购买的人不少,但他一直坚持不卖,就待有缘人将它带回家。

  “那个东西是什么?”汤羡云指着一处贩卖烟火的摊子,有种长条状、闪着璀璨光芒的物品吸引了她的视线。

  “那个叫作仙女棒,点燃的时候就像是仙女手上所拿的棒子,具有点石成金的魔法,可以把所有事都变得美好。”他姐姐最爱玩这种东西,同样身为女孩子,她应该也会喜欢。

  “我想买。”这是她第一回向人要求东西。之前吃的虽然全是段千城付钱,但她却不曾主动提起,这个看起来非常神奇的仙女棒让她破了例。她可以要求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没问题。”她的要求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困扰,反而高兴她能够这么不见外的对他。

  他一共买了三包仙女棒来取悦她,让她能够开心地、毫无顾忌地笑着。

  玩了一会儿他们又开始找地方吃,一路上这样吃下来,虽然肚子胀得有点难受,不过倒是挺过瘾的。

  当他们逛完整条街,只可用“满载而归”来形容,段千城手上挂了一大带“战利品”,而他们的肚子更是再也找不出一丁点空隙。

  “哇,吃得好饱,我好久没像这样好好吃一顿。”以往她总是食不知味,对于吞下肚子的东西好吃难吃她根本没感觉。

  “你想吃的话我随时奉陪,不过现在不行,我还没完全消化。”段千城夸张地摸模隆起的肚皮,还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你神经病啊,我都已经快撑死了,哪有可能再找你去吃!”也不知道他倒底有什么魔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可以摒除以往阴沉的性格,自然地与他说美。

  “说的也是。”他突然将右手探了过去,将她整个人搅在身侧,感觉上有点耍赖,像个不正经的好色男人。

  “你干什么?放手啦!”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她。从来不曾有人与她这般亲近,近到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空隙,他温热的男性气息透过衣物直逼她敏感的肌肤,让汤羡云真切感受到何谓手足无措。

  “不行!刚刚的鳖肉都是我在吃,现在我好像有点醉了,你要负起责任当我的依靠。”说完他当场打了一个酒嗝,看起来像真的醉了。

  “别装了啦,吃那一点也会醉?”不过,他身上的确有一股呛鼻的酒味。

  “我哪有装,刚刚你不敢喝的鳖血里面掺了不少酒,我真的醉了啦!”再加上一个颠踬,可信度够高了吧?

  “你真会找麻烦,现在怎么办?”要她带着一个酒醉的男人,这下事情真的大条了。

  “是谁说要吃鳖肉的?现在你怪到我头上来未免太不够意思了。”这家伙还真是好拐,她到底有没有常识,喝醉的人还能这么清醒地与她对话吗?幸亏她的单纯,他不必刻意含糊不清地说话,省了不少功夫。

  “这唉,我先带你回车子里去好了。”他说的没错,这件事始作俑者是她,只好自认倒楣扶他回去。

  段千城在她上头得意地窃笑,更是大剌剌地占据她整个身形,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靠近让她整个人心慌意乱,汤羡云一定会发现他几乎不曾将体重加诸在她身上。

  她勉力搀扶“酒醉”的部下回到停车处,将他安置在座位上之后不由得长叹一声。

  这件事要是教外人得知,她这个首领的颜面何在呀!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望着他紧闭的眼眸,汤羡云几近叹息地对着他低语。

  他的出现就像是在她平静的心湖投下一连串威力巨大的原子弹,扰乱了所有既定的轨道,也让她的理智粉碎成微不足这的细小微粒,他的出现对她来说是福还是祸?是幸还是不幸?她真的被他搞乱了。“你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突然张开双眼,精灿的眸子炯炯有神,一点都没有喝醉酒的人该有的迷濛与呆滞。

  “你你骗我!”他盯着她的模样让她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连说出口的责备都显得虚软无力。

  “告诉我,你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段千城执着地想得知她心中的想法,不愿她在这个时候又躲回壳中不肯面对真实的自我。

  “我。我不知道。”她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可以“希望”吗?

  “你知道的,我要你说出来。”他的语气转变了,不再像往常一样闹着她玩,而是非比寻常的正经。

  “我希望。。。。我希望你就像你,就像我眼中的你。”乍听之下或许会觉得她说的话没头没脑,然而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开朗的性格是她极度欠缺的,没人能明白她多么有希望能永远摆脱阴暗的自我、能够无忧无虑地开怀畅笑,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如此奢望着,正因如此,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的,我就是我,在你眼中所看见的段千城就是原来的段千城,一点都没有隐藏地摊在你面前,我只希望你能仔仔细细地将我看个明白,不要忽咯掉我愿意与你分享的部分,当然我更希望你也愿意与我分享自己。”脆弱、她的彷徨与无助是那样地深沉,拧疼了他的心,让他不由自主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珍爱着、保卫着、呵护着。

  “分享?为什么?”分享这个字眼对她来说实在太遥远,她的生命是如此的无趣如此的沉闷,犹如一摊凝滞不动的死水,他为什么会愿意与她分享?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想。”从来没人能让他这样地心疼,他知道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一颗自由的心。

  段千城不曾看过像她这样的女子,同时具备了坚强与脆弱,想争取自己期垦的人生,却又不敢跨出坚毅的步伐,将所有的矛盾与辛酸全往肚子里吞,以一副面具阻隔外人的采索。

  她,一定很辛苦吧?

  “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不要!”她不可以接受外人的关心。爹地曾经说过她不配,与她太过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她不可以让他背负太多她极想卸下的棚锁,这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以这种态度掩饰自己?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你!告诉我,究竟有什么事困扰着你,只要做得到,我愿意尽一切力量来帮助你!”为了不使她再度陷入重围中,段千城情急地搂住她娇弱的身子,抱得好紧好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

  她的泪水不自觉滑下苍白玉颜,在他的胸膛间泛滥成灾。为什么明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却还是无法推开他,反而贪恋着他给予的温暖?但是这份得来不易的力量是多年以来她在梦中不断想牢牢抓住的光亮,她怎么能舍弃、怎么能推拒?

  反正到了明天一切就将结束,今晚就让她彻底忘了自己,忘了那些诅咒、忘了那些晦暗的过往,如果能这样,往后当噩梦再度来袭,她也会比较有勇气与那些紧缠着她不放的恶鬼对抗吧?

  就这样吧,明天的事明天再烦恼,今夜她只想做真正的自己,不再伪装、不再坚强,单纯地释放囚锢已久的心灵,抛开一切的烦忧,在此刻专属于她的温暖与柔情中不顾一切地哭泣着。

  段千城紧紧拥着她颤抖的双肩,轻轻抚着她柔滑细致的发丝。他不知道她究竟为了什么事如此悲伤,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吝于付出关怀,这副胸膛是属于她的,一直为她开放着。

  总有一天,他会解开她心中的柳锁,一步一步带领她走出深沉晦涩的狭窄囚室,重见户外灿烂的朝阳。

  这一夜,他对自己宣誓,宣誓着对她的怜惜将是永生永世。

  *****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汤羡云轻风般细柔的嗓音此刻正隐含着强烈风暴。

  “鬼使根本没约你见面,我是骗你的。”事实就是如此,他不介意再说一次。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她快气炸了,她是那样期盼与戚拓遥见上一面,雀跃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完全化为乌有,她不生气才真是有鬼。

  “骗了就骗了,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时光不可能倒流,再说就算时光倒流他也不会改变初衷。

  “你怎么可以这样?骗了人非但没有一点悔意,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把我当成什么?可以让你随便唬弄的人吗?”都怪她对自己太有信心,始终认为没人敢欺骗她,事实证明世界上就是有像段千城这种不怕死的人,而她就这么上了他的当!

  “是啊,我是真的一点悔意都没有,虽然我说谎骗你下山,但是你不能否认自己玩得很开心,不是吗?”她没向他说声谢谢已经很失礼了,居然还指责他。

  “你。。。。你别想推卸责任,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我才没有央求你带我下山。”他说的虽然有理,但是对于他的欺瞒她还是无法释怀,希望落空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她怎么能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我太鸡婆罗?”段千城冷冷地笑着。不轻易动怒的他这会儿已经有点按捺不祝

  “你现在才知道。告诉你,你没有权利替我决定事情,更没有权利在我面前撤野!”

  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活像是在指责她不识好歹,明明骗人的是他,他凭什么对她摆出一张扑克脸?

  “你又为什么非得追究这件事,玩得高兴不就是最重要的吗?”她是他遇过最顽固且不知变通的女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玩得这么开心吗?那全是因为你说要带我去见鬼使,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根本一点都不会觉得下山来有什么好玩!”他那副主宰一切的嘴脸她是怎么都看不顺眼,一向是她发号司令,岂容别人为她决定事情?她之所以会这么愤怒,除了想见鬼使一面的愿望没达成,更重要的是权威受损,她绝对不许他探索她心里真正的想法,那会让她觉得不安。

  “又是鬼使,你为什么一直提他?见不到就见不到,你何必一直拿这件事大作文章?”怎么才经过一夜的功夫她就变了?对他又摆出疏离的神色,回复以往高傲的姿态,那么他的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

  “我就是想见他,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下山吗?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接触过组织以外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见他,我根本不可能破例!”该死的,就是因为他拿戚拓遥当饵,她才会不顾一切跟他下山,如此欺骗她的段千城实在太可恶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对于不相干的人,汤羡云不可能这么急切,好似看不见他是生平最大的遗憾。

  “我告诉你,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两年来,牵 挂他的心未曾更改,他是她最惦念的人。

  “是吗?你在乎他,他也在乎你吗?如果他在乎你,为什么不亲自上罪恶之城来找你?”听她这么一说,他的心头登时乌云密布,说出口的话满是酸味,他深切地嫉妒起那个未曾谋面的男子。

  他的话切中她的要害,让汤羡云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如纸。戚拓遥的确一点都不在乎她,早在两年前她就知道了。纵然如此,她仍是深爱着他,他身上有她最渴望的自由气息,像是一抹不受拘束的悠悠白云。

  母亲为她取名“羡云”就是希望她能活得自由自在。然而事与愿违,她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苦难与折磨,即使如此,渴望自由的心却是没有一刻休止。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当她初次见到不羁的戚拓遥时,一颗心就此沦陷而无力救赎。

  她知道他是不会爱上她的,事实上他根本不会爱上任何女人,所以能够偷偷恋着他,她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

  唉,说什么爱不爱的问题实在太傻了,她难道忘了父亲临死之前的诅咒?这辈子她是别想过幸福平安的日子了,能够出现一个让她倾心的男子就已足够,不必奢求太多。

  她的脸色由苍白渐渐转为粉红,梦幻般的光彩闪现着少女的期待,他知道她心上有人,也知道那个人不是他!

  段千城从来不曾有过如此郁闷的情绪,脸色铁青地将她拉向车子并塞进前座,绕回驾驶座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就发动引擎上路,他的视线直直望向前方,刻意忽略汤羡云那不为他而展现的美丽。

  闷啊,生平第一次动心却挑上一个不将他当回事的女子,他简直快闷死了!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懦弱胆小的人,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如果他猜得不错,戚拓遥并没有爱上汤羡云,这么说来他的胜算还是挺大的,这事看来异常复杂,得从长计议才成,他必须想出一套完整的计谋,将她的心从别人身上拉回来并牢牢系在他心上。

  嗯,这是他给自己的任务。依照往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第七章

  那日回到罪恶之城后,汤羡云立刻派他前往南美,在巴西境内成立分部。 本来这么重大的事该由组织里位高权重的人经办,轮不到加入未满一年的段千城,但是首领一声令下,谁都不能有意见。

  成立分部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筹建硬体建筑、添购软体设备,更重要的是培训人才,对于一个生手来说这的确是个超份量的工作,所以当他将分部的事安排得差不多,该回国向首领报告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一回到罪恶之城,依照往例他必须前往大厅覆命,于是他信步走向通往厅堂的曲折甬道,他走的这条是偏径,不必经过正门直接就可以进入。正当他想推开黑丝绒的帘幕走进去时,他听见大厅传来交谈的声音,其中之一是他非常熟悉的细柔嗓音。

  段千城好奇地掀开帘幕一角,他看见汤羡云正与一名极具阳刚特质,看起来出色非凡的男人说着话,由他语气及表情看来,这名男子似乎非常不耐烦。

  他刻意隐藏自己的声息,仔细聆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听着听着,他的脸色愈来愈铁青,看得出他正极力压抑冲出去的打算。

  这一席话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虽然他知道汤羡云心里有人,却不知道高傲如她居然可以为了爱卑躬屈膝,甚至丢弃自己的尊严!她不断地要求戚拓遥爱她,以索爱为前提交换段宜光的自由。

  老天,这是怎样混乱的局面!他爱着的女人爱上别人,而这个别人居然爱上他的孪生姐姐!

  最让他吃惊的不是戚拓遥爱上段宜光的消息,而是汤羡云居然有那么痴心的一面。

  她说早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他,虽然经过两年的时间,她依然不改初衷,甚至为了他可以放弃罪恶之城,只求他的爱与眷顾。

  她深情的表白让他的心整个揪了起来,当戚拓遥毫不留情地掉头离去,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她碎了一地的芳心。他为她拧着的心,更疼了。

  “不要走!我爱你呀!求求你不要走,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一直爱着你,已经爱了好久好久”为了留住他离去的脚步,她急急冲上前去,却不小心被过长的裙襬绊倒。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死心,牢牢攫住他的小腿丝毫不肯放松。

  段千城只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似乎快爆炸了,疼痛肿胀得让他无法消受,他想纳入怀中仔细珍爱的人儿居然被另一个男人伤得如此之重!几乎没了尊严、没了自我,与路边乞怜的野狗差不多。他的心好痛、好痛,看着她的泪、看着她出自肺腑的哀求,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理。

  “你干嘛这么死心眼?他看不上你就算了,你又不是没人要,何必作贱自己,还低声下气求他?”段千城强硬地阻隔在拉扯的两人之间,将她护进自己怀中同时,他的心弦因为她的泪强烈地震颤着。

  “没有人要我。。。。大家都不要我。。。。我只有。一个人”是的,她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抓不住血缘深厚的亲人、留不住心里惦念的爱人,注定终其一生孤独无依。

  她早该知道的,早该认清自己的宿命,不该对永远不可能成真的幸福 抱持天真的幻想,如果不是有了奢望,她也不会伤得那么重。

  “谁说的,别人不要,我要!”他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躲在暗处无助地哭泣,他一定会极尽所能保护她,让她不必惧害外界的风风两雨。

  戚拓遥无奈地叹了口气,沿着来时路走向外头。感情事难解,他何尝不是历经了无数次的自我挣扎?每个人都有命中注定相伴随的恋人,这是强求不来。段宜光的安危就足以让他身心俱疲,至于旁人的事,他还是别插手吧。

  “你说什么?”汤羡云抬起布满斑驳浪痕的脸庞,怔仲地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她是在作梦吗?

  “我说我要你,听懂了没有?你才不是没人要的可怜虫,至少还有我要你!”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你”她一定是在作梦,一定是的,没有人会接受她,绝对不会有!

  “你听懂没?听懂的话就回答我!”他不喜欢她芒然失神的模样,她没有焦距的双眼根本没有真正瞧见他。

  “我是个丑八怪,每个看见我的人都会被我吓到。我是个被全世界遗弃的人,连父亲都诅咒我一辈子孤独。我是最可悲的女人,连自己的幸福都无法掌握。。。。”汤羡云自顾自喃喃低语,平静的语气却包含着巨大的痛苦。

  “你一点都不丑,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你永远不必担心一个人孤独无依,因为有我陪着你。你也不会是个可悲的人,我会给你人人都羡慕的幸福。”说出口的承诺他一点都不后悔,只因他早已坚持捍卫她娇柔易碎的玻璃心。

  “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在他面前闹的笑话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多添一桩。

  汤羡云使劲推拒他的胸膛,一瞬间又武装起自己。

  “你不要又退回去了,让我看看真正的你。”他的语气像是诱哄,对于她的拒绝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更加温柔。

  汤羡云望入他无比真诚的眼瞳,思考能力霎时停摆,只能定定望着他。

  “让我看看你。”他又说了一次,趁她呆愣的瞬间动手除去她脸上覆着的半边面具。

  “你做什么?”他的动作让她回神,急着想从他手中夺回那只丑恶的面具。

  那是她用来遮掩伤疤的面具,同时也是用来吓阻外人、隐藏自己的护身符,两年多来她从来没在旁人面前卸下过,段千城突然这么做,让她慌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的老天!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他不曾见过的半张脸,原以为该是满脸伤疤,再不然就是模糊难辨,谁知道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汤羡云面具下的半张脸与露出的那半边相同的美丽!所谓的“疤”也只不过是额上一个不到三公分的白色线条,对于她脸部的完整性根本没多大影响。

  “把面具还给我,不要看我!”汤羡云双手遮住毫无屏障的脸,试图回避他灼热的视线,在人前露脸对她来说比自杀还困难。

  “为什么?这样美丽的你为什么故意戴这种丑陋的面具?又为什么怕别人看?”他才不会把面具还给她,这么赏心悦目的长相,他可不想白白错过。

  “别这样,把面具还给我,还给我!”她不想同他争论该不该戴面具的问题,只想找回自己的安全感。

  “我不答应,如果你有本事就从我手中抢回去。”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如愿,戴个东西在脸上一定很不舒服,他才不会纵容她继续这种自虐的行为。

  “你”她被他的态度惹怒了,蓦然放下遮住绝色容颜的双手,张着愤怒的大眼狠狠地瞪他。

  原本带笑的脸突然间变得极不自然,汤羡云因怒潮而氤氲着的双眼、扑上红彩的双颊、紧抿着的娇嫩唇瓣、以及上下起伏的圆润胸膛,全是如此地教人着迷,她的美蛊惑了他,让他无法自拔。

  对于他出神的傻样,汤羡云心里着实不解,然而她也不愿费心去理解他如此失常的原因,趁段千城呆愣的当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回面具,重新帖上右半脸。

  “你居然趁我不备把面具抢回去!”这怎么行!他立刻出手将她制伏,并腾出一只手扯下面具塞入衣襟内。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回来就净是和我唱反调!”她简直快呕死了,他老是凭着一身蛮力制得她动弹不得,下次得派他到更远的地方,交给他更重的责任,她才能有清静的日子好过。

  “你太吵了!”段千城故作不悦地皱起眉头,接着抬高她的脸,没有丝毫预警就攫住她的唇。

  唔,她的味道正如他想像中一样美好。

  汤羡云吓呆了,睁大眼睛看向他的脸,却因为两人的帖合致使焦距无法调准,她的眼前呈现出一片迷濛。 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才知道他霸道的唇正肆无忌惮地掠夺她不曾为任何人所有的柔软。

  老天,他吻她,他居然敢吻她!

  “嘴巴张开。”他在她唇上低喃,满是挑情似的撩拨。

  她正想开口痛骂他一顿,不料却教他滑溜的舌乘机入侵,彻底占据她唇内的甘美,汲取他渴盼多时的甜蜜。

  哦,老天!现下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脑子早就乱成一团,再也无法分辨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再也无力抗拒他的热情。

  初尝的滋味,她除了晕眩迷乱之外还是晕眩迷乱,至于先前存有的抗拒念头,早就不知道飞向天涯海角的哪一处去了。

  *****

  当初段宜光被派到戚拓遥身边卧底,却出乎意料地与他谱出恋曲,且段宜光意外有了身孕,这让汤羡云想利用孩子让鬼使甘愿为罪恶之城效力,没想到却扯出他们两人相恋的事实。

  这件事对汤羡云造成极大的伤害,因此她又在段宜光身上施展催眠术,戚拓遥纵使有足够的能力将段宜光救出去,却受制于催眠术而不得不再次将她送回罪恶之城,并与汤羡云订下三年之约,只要过了这三年,就让他们一家子团聚。

  表面上看来这件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鬼使也承诺为罪恶之城出生入死,符合了当初要段宜光去卧底的本意,然而事实上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她乐于见到的。

  自那日一吻之后,段千城连续一个星期都没见着她,汤羡云像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他,这让他心情恶劣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使他尝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挫败。然而最让他忧心的不是自己的感情不被当成一回事,而是这几天她到底把自己锁在房里做什么?

  “黑大人,这几日你有没有看见首领?”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黑奴同汤羡云的感情似乎不仅是主从关系,或许他应该多多少少能知道一点讯息。

  “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许多日不曾见过首领,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在组织里人人各司其职,就算一整年见不上面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身为首领的她时常需要听取下属报告,这么多日不曾向他问起内部事务的运转,确实是有点古怪。

  “我担心她会发生意外。”对于黑奴,他不讳言说出心中的隐忧。

  “发生意外?不会吧,首领人在罪恶之城,就算是仇家也不敢明目张胆闯进来,而且最近也没听闻什么风吹草动,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黑奴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压根儿认为他紧张过度。

  “如果敌人是她自己呢?”如果她要自杀,有谁阻止得了?

  “你别危言耸听,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这小伙子八成因为设立分部的事忙到昏了头,以致于神经紧张产生幻觉。

  “不是我危言耸听,你先让我把话说清楚”接着他就附在黑奴耳边将最近发生的事简略说一遍。

  “我的天!那的确教人担心。走吧,我们到首领住的地方碓认一下。”说着就带领段千城从一处秘道往上走,转过来转过去,绕得头晕脑胀才到达她寝室门口。

  “首领,黑奴有要事求见,请求准许。”黑奴宏亮的大喊,却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接下来他又连续喊了许多次,并且一次比一次大声,他的音量恐怕连聋子都会给吵醒,照理说汤羡云早该听见。

  “真是邪门了,怎么一直没有动静?”这下他可不敢等闲视之了,不禁忧心忡忡地盯着门板苦无对策。

  “她会不会在别的地方?”罪恶之城规模庞大,弯弯曲曲的甬道秘室多不胜数,难保她不会身在别处。

  “不可能,电子锁上的颜色可以显示里头有没有人,红色表示没人、蓝色表示有人,现在是蓝色,所以首领一定在里头。”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担心啊!

  “你有没有办法打开门?”被黑奴这么一说他也慌了。人在里头却一直不作声,这让他不由自主联想到不好的地方去。

  “没有,这个锁是用首领的瞠孔为辨识证明才能打开,其他人根本进不去。”这下糟了,难道要他们在这地方枯等下去却无计可施?

  “没办法,只好破坏这道门。”除此之外找不到更有效率的方法了。

  “破坏首领起居室是很大的罪耶,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若是首领平安无恙,到时候就轮到他倒楣了。

  “现在哪还顾得了,你放心,有事我负责,但是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好吗?现在我们必须争取时间,也许迟一步她就回天乏术了!”遵守规定是好事,但也不能不知变通呀!

  “呸、呸、呸!你这该死的乌鸦嘴,什么回天乏术,首领会没事的,你别乱说!”

  黑奴警告似地瞪了段千城一眼,心下却更是骇然。

  “为了不让我的乌鸦嘴说中,咱们还是快快行动吧!”不是他故作紧张,而是情况当真凶险。段千城拉着黑奴步下甬道,回到大厅后再搭电梯上五楼,从工具室里取出一大堆可以派上用场的工具。

  经过这么一趟,他大概可以揣摩出汤羡云寝室所在的方位,就直接由五楼的秘道通向目的地。

  这么多年来,黑奴有时候还搞不清楚哪一条路接哪一条,段千城居然不到一会儿工夫就全摸透了,他实在很想问问他是如何办到的,却由于救人为先而暂时抛诸脑后。

  “我先侦测一下门板里面有没有线路或炸药,你先帮我把焊枪准备好,等会儿我再把锁烧开。”段千城分配好工作之后,立刻拿起侦测器侦测眼前这个精密门锁的内部构造。

  “还好里面没什么难缠的东西,只要避开把手附近的线路就没问题了。”侦测完毕,段千城一刻也没闲着,马上接手焊枪进行煆烧的工作,不一会儿门锁应声而落。

  收妥工具之后,他闭了闭眼纡缓因为强光造成的不适,随即推开门板进入汤羡云卧房之内。

  她住的地方非常宽敞,室内唯一的床就在左侧,他毫不费力便找到汤羡云躺卧在暗灰大床上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奔向床边,他却看见脸上罩着一层黑气、不省人事的汤羡云。

  “我的天,你怎么了,快点醒醒啊!”段千城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他的心脏差点因为她的昏迷而停止跳动。

  “首领怎么了?”随后进入房间的黑奴看见这一幕,跌跌撞撞冲向段千城身边,紧张地瞧着他怀中险色灰败的人儿。

  “我也不知道,你看看她是不是中毒了,为什么脸会黑成这样?”轻抚她双颊的手颤得好厉害,他已经快因为承受不住而晕厥。

  “啊!是七日红!”黑奴眼尖地瞥见搁在枕边,颜色鲜红如血的植物。

  “那是什么东西?”他颤抖的执起那株植物,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稀有品种。

  “七日红是一种痲醉药,如果只是使用一、两回对身体不会造成危害,但是倘若连续使用七天,就会造成面目黧黑,身体内部器官严重出血,最后导致死亡,看样子首领已经服了第七天。”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泪水纵横在皱纹满布的老脸上。

  “你别乱说,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她,我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死掉!”段千城狂怒地将她抱了起来,急急冲向门外。他绝对不相信她会如此命薄,她都还没接受他的感情,怎么可以这样死去!

  “你太狡猾了,太狡猾了!还没接受我的挑战就退出比赛,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段千城恶狠狠地对她咆哮。然而早就陷入昏迷的汤羡云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漆黑的脸上依然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寂寥。

  他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他就拒绝相信她永远不会醒来。

  段千城抱着她穿越一层又一层蜿蜓的甬道,他的心随着她逐渐冰凉的身子不断地往下坠,往医护室的路为什么如此冗长?老天啊!要是迟个一时半刻,她的生命就危险了呀!

  由于心急,他的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往前仆跌,段千城反应迅速地侧过身子,不让虚弱不堪的汤羡云多添一丝一毫损伤。他咬紧牙根从青石地板上爬了起来,一点都不敢懈怠地抱着她继续与时间赛跑。

  一路上跌跌撞撞,终于抵达医护室的楼层,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落入他酸涩的双眼模糊了视线,他狼狈的模样比起汤羡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大人,求求你快来、快点过来,首领出事了!”一进人医护室,段千城心急地扯开喉咙大喊,一边脚步不停地赶着寻找白奴的下落。

  “发生了什么事?”正想闭目养神的白奴听见他焦急的呼喊,立刻探出头来一查看情形。

  “快点,她服了七日红,情况十分危险,你快点想办法救她!”现在他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白奴身上,也许他高明的医术可以救回她游离的魂魄。

  “七日红?糟了,她这是服食第七天的症状!怎么会这样呢?这下痲烦了,我还没听过连续食用七日还能活命的例子。。。。”就算他的医术在医界无人能出其右,然而却没有神奇到能够起死回生。况且汤羡云生命垂危对他来说不是比较方便吗?没了首领,要得到罪恶之城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求你救她,拜讬!”他抱着汤羡云,毫不犹豫重重跪在白奴面前,膝盖骨敲在石板上传出清脆的声响。这是他生平第一回出于自由意志向人下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人儿。

  “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呀!”段千城激烈的举动震撼了他,这幕景象与十五年前的那一日是多么地相像啊!

  “救她,拜讬!”他抬起刚毅的面容望向脸上满布悒郁之色的白奴,段千城坚定的眼中流下两行澄澈的泪水,稚心的痛苦于他眼中一览无遗,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也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好,抱她进手术室,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救她。”十五年前的憾事会再度重演吗?

  不论如何总要试了才知道,他一定要尽全力挽救醒月的亲生女儿。

  虽然汤立声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仇敌,连醒月却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爱人,身为这两人孩子的汤羡云,他不想救却不能不救。

  有了他这一句话,段千城立刻抱她进手术室,所有的医护人员在白奴的命令下没多久就在手术室里待命,准备为她的生命而努力。

  “你先出去吧。”白奴拍拍段千城的病膀说着。

  “不,让我看着她,让我陪着她。”不管手术的结果是如何,他都不让她离开视线之外。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可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不是一般小手术,过程绝不会太好看。”到时反过来要对他进行急救可就痲烦了。

  “我知道。”再也没有比看见她毫无生气的脸更恐怖的事。

  “那就好,手术要开始了。”白奴俐落地戴上胶质帽、绑上口罩、套上手套。这时候助手们已经替汤羡云换好手术服,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研究七日红的疗法,连续服用七日的患者里,多半是由心脏先发作,接着毒液扩散到全身内脏导致严重出血而亡。汤羡云还不到最严重的状态,他必须掌握时间,趁毒液聚集在心脏还没扩散之前就必须将其导出体外,如果他的假设能够成立,那么汤羡云就将是连续服食七日红的首位生还者。

  这是理论上来说,还未有临床实验,而且心脏的血管这么多条,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充足的时间把所有毒液导出,一方面他还得不断补充流失的血液,避免心脏衰竭,这一次的手术将是他行医以来最艰困的挑战。

  他的手出奇平稳,执着手术刀俐落地在汤羡云胸上划了一道,乌黑的血液立刻迸流,显然是有些通往心脏的血管中已经含有毒液成分。

  接下来冗长的时间里,手术室中只有测量仪器读出数据时的声响以及锣子、箝子、手术刀。在递送过程中发出的轻微碰撞声。段千城一瞬也不瞬盯着手术的进行,白奴每划一刀他的心就紧缩一下,好似那些冰冷的金属全是往他心脏上招呼着。

  时间的流逝就如同血由她的心脏不断涌出,让他焦躁不安、呼吸困难。

  会成功吗?第一次舍弃尊严下跪求人、第一次诚心诚意向上天祈求祝梼,她会为了他所做的努力而存活下来吗?

  第八章

  “妈咪、妈咪,你终于来接羡云啦,人家等你好久了哦!”汤羡云天真的笑容流拽出期盼已久的光彩。她看见妈妈温柔似水的眸光静静地抚慰她、细细地包容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这么开怀自在地笑着,此刻她灿烂的容颜好似朝阳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华,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刻,是否即将挥别所有不愉快的过往?

  “乖宝贝,妈咪不是来带你的,只是来给你加油打气。”连醒月揉着女儿柔细的发丝,依然带着那抹和风似的浅笑。

  “为什么?羡云只想和妈咪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她抬起稚嫩的俏脸,写满了落寞的神情,浓浓的哀愁又兜上心头,眼眶里早已蓄满晶莹的泪光。

  “羡云,你不能老是当个孩子,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有自己的人生要体验,妈咪虽然爱你却不能永远陪伴你,懂吗?”一样的温柔语气,却多了点哽咽之音。

  “不!我要永远当妈咪的实贝,永远都不要长大!”汤羡云喊了一声,紧紧搂住母亲纤细的腰肢,珍珠般的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如潮水般泛滥,沾湿了连醒月飘飘的衣袂。

  “羡云乖,听妈咪的话,你低下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呢?”连醒月的笑容中包含着复杂的情感,一方面对于女儿的成长感到欣慰,一方面又觉得不舍。

  汤羡云依言看了自己一眼,惊讶得忘了如何开口。她真的长大了,和妈咪差不多的高度,再也不是五岁时只到妈咪腰部的身长。

  “羡云真的长大了,变成一个好美好美的少女,是妈咪最大的骄傲。”望着女儿出尘的容颜,她回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母亲眼中她瞧见了成长后的自己,不再是圆圆的娃娃脸,而有着相似于母亲的轮廓。她不禁看傻了眼,这是她吗?她变得像妈妈一样美丽了吗?

  “羡云一定要快快槃乐地活下去,连同妈咪的份一起,知道吗?”连醒月双手置于汤羡云的脸上,殷切期许她能够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我不要,我只想远离现在的生活!妈咪你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泪水再度滚下眼眶,她一点都不想留在苦痛的人世间接受永不休止的折磨。

  “不行的,你不可以违拗早已注定的宿命,一个能带给你幸福的人会出现在你生命中,保护你、珍爱你、为你除去所有的噩梦,答应妈咪一定要好好把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