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避安太太的人是你不是我。”
“哼,你认识安太太。”
“是的。”
他那不情愿的口气刺激若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大方的从正门进来?”
“因为那样我就不能在黑暗的地道中遇见你。”
“别开玩笑。告诉我实话。”
他一言不发,然后放开她。他的披风拂过她的手。他局促不安,为什么?“告诉我,艾恩。边地勋爵害伯什么?”
“他害怕自己,因为他爱你太深了。”他以浓重的抖音说这。乡音掩不住他的沮丧,他克制不住自己的爱。或许这只是一个把戏,或许他向每一个女人说他爱她。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男人爱她。她开始习惯有他关爱她、有他的倾慕慰藉她的寂寞芳心。
她喉咙紧绷的问道:“你要怎么办?”
通往塔楼的门又打开,灯光透进地道。管家回来了。
他将若兰拉住,转身走向凹处对面。现在他们又站在黑暗中,离开管家的视线。
若兰被他的关怀所感动,她很快就会诱他曝光的。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拉近。他回应的摆动臀部,显示她的碰触对他的作用有多大。
若兰几乎没有注意到管家经过;她太沉迷于他所创造的神秘境界。另一扇门打开、关上,管家走了。
黑暗使他由英勇的保护者变为热情的恋人。他的唇温柔而坚持的与她的厮磨,激起不可抗拒的渴望。明晚或后天晚上,她就要发现他的真面目,因为他终会信任她的。
她和他一样的急切,扯开他的头巾,手指插入他浓密的云发中。同时她的舌头与他的热烈交缠,直到两人血脉贲张的喘息不已,渴求那份使两人热情解放的结合。
他将唇移开,额头靠在她肩上,调整呼吸。她欢喜的承受著地剧烈的反应。
欲望使她、心雀跃的欢唱,她咬著他的耳朵道:“如果你不马上和我做爱,我就会当场死去。”
他呻吟的拉起她的裙子。“那么你最好开始解开我的扣子,亲爱的。”
她迷茫的解开他的马裤,以双手捧起他、爱抚他,直到他抓住她的臀部道:“停,若兰,我等不及要占有你了。”
他退后,同时将她抬离地面。她本能的以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双腿圈著他的腰。他像一位返家的知心好友一样,推开她的门,她接纳他,完全的拥抱他。他的胸中发出一声全然男性化的呻吟,与地女性化的狂喜叹息呼应著。
他静止,这时她怀疑伯爵是否会听见他们的呻吟,接著他开始摆动,辗转戳刺,将她抛向闪耀的人间天堂。
半晌之后,狂喜席卷她,一声沙哑的呼叫从她喉中涌出,他的嘴同时接收了她的叫声。他腹部的肌肉贴著她颤抖的小腹,痉挛的抽搐,向她显示她给他的甜蜜满足。
泪水涌上她的眼眶,如果此刻上帝召她回去,她将向魔鬼争取在这个男人怀中多停留一夜。
哦,艾恩。我不能忍受离开你,我爱——“
“嘘,若兰。”他的手抓紧她的臀部,然后移向她的腰。“伯爵会听到。”
她咽下誓言;明天还有时间。
他咕哝一声的脱离她,让她双脚著地。“除了伯爵之外,现在大家都上床了。”他说道,拉平她的裙子,双手流连徘徊。“我会缠住他,你走主要阶梯回房。”
他的口气如此权威,她怀疑他是否曾经住在这里。他是伯爵的表亲?一位庶子?因此他才和伯爵七世那样相像。她在月光下见到他,想起杜肯尼的画像。
“很好,艾恩。但现在不要紧了——不管谁发现我们。我不以我们的事为耻,我很高兴向全世界宣布。”
他僵硬。“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我写了一份和约,我很擅长我的工作,记得吗?”
他贴著她的脸颊说道:“是的,你也记住这个,姑娘。不要再费神了,今夜好好休息,作个有我的好梦。”
他那结论式的话惊吓了她。“你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他的手碰触她的胸脯。“到你的心坎里去。”
他在粉饰太平。但在激情过后,她也感到浪漫。“我何时再见到你?”
他以苏格兰语低语道:“每天,姑娘,直到、水远。”
她靠在墙上,听著他离开。他怎能爱她,却又不让她看清他的面孔?他们的末来是坎坷的。
一会儿之后,他敲伯爵书房的门。她颅视走廊。他已经越过门槛,但她瞥见他甩开他的披风,将门带上。
她离开凹处,喃喃的说话声吸引了她。
“我希望你有……那些羽毛,艾恩。”伯爵说道。
她只能听到片段,因此凑近一点。
“我不在意做一个传话者,凯尔。”边地勋爵答道。
“不要客气,我雇用你……”
当她到达门时,跪下来,窥伺钥匙孔。他们坐在壁炉前的的沙发、她和伯爵下棋的地方。她看不到边地勋爵,因为他背对著她。但她知道他在那里,因为他披风的边缘垂挂在椅子扶手上。
杜凯尔戴著夸张的黑色假发和眼镜面对著她。他手握著一条熟悉的黑色领巾。他在上面打一个结,松开时,一堆染红的鹅毛洒落在地板上。他瞪视对面的椅子说道:“正是我要的,艾恩。”
若兰感到失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愚蠢的认为杜凯尔是边地勋爵。他们两人此刻面对面坐著。
她心中涨满喜悦。他完全没有欺骗她;她看著伯爵检查那些鹅毛,然后他抬起目光,她屏息,因为他似乎直盯著她。他那放大的绿眼中有一抹忧伤,嘴角下垂。
她忽然感到不安,于是向著情人的椅背送一个飞吻,然后走回她的房间。
隔天早上,她坐在情人坐过的同一张椅子上,伯爵坐在对面,基德堡条约的草案被举在他鼻端。
当他阅读时,她的手握著椅子扶手,心中默默盘算。艾琳和塞凡已经动身前往伦敦,和平在望,若兰的前途光明。她以边地勋爵的愉悦想法来安慰自己,因为伯爵很快就要看到最后一道条款。
他会如何反应?
他将羊皮纸卷丢开,充满憎恨的盯她一眼,使她退缩。
老天,她没有想到杜凯尔也会这样凶悍。
“这是一个可恶的把戏,若兰。你期望我放弃儿子去取悦辛克莱吗?”
她早做了心理准备。“你没有选择。你眼看著妻子立下遗嘱,已经是默许了她的愿望。这是法律,不是我的作为。”
他双手抱胸,背靠在椅子上。“你知道这条法律多久了?”
他那冰冷的口吻和眼神使她不安。“这是常识。它可以回溯至十二世纪爱塞克特公爵时期。”
他柔腻的低语道:“你会错意了,若兰。你是何时将这条法律加诸我和麦肯身上的?”
她不敢正面回答。“这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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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是没有关系。你或许老早就打算夺走我的儿子,你却厚颜的接受我的款待、我的——”他停止,深吸一口气,彷佛试图压抑怒气。
“法律不是我订的。”
“我并没有同意。老天,我的妻子由于生产并发症而性命垂危,我签了那份文件只是为了让她安心的去。”
她感觉到他的痛苦,但爱莫能助。“我很遗憾,但就英格兰法律而言。”你接受了。我相信女王会强制执行。我已经请求她不要,但恐怕她不会理会。“
他微笑,手撑著下巴。“你是说英格兰法律是吗?”
这个问题是个挑战。“我知道你的想法,凯尔,英格兰法律并不适用于苏格兰人身上。错了。联合法案修改了一切,不管高地族人想法如何。现在苏格兰和英格兰服膺相同的法律制度。”
“关键来了。麦肯出生于一七0七年四月的最后一天。容我提醒你,我儿子比联合法案大了一天。因此,他是一个苏格兰公民,对于这条管束贵族继承人之收养的英格兰法律有豁免权。他将留在我身边。”
若兰惊讶于他的知识,静坐不动。玩弄法律条文正是她的专长,但这时她竟无法可据以反驳他。但她仍充满希望。
“无话可说了?”
她想起写给女王的信,以及安妮固执的脾气。有力的证据或许可以动摇她。“你有证据?”
“是的,”他起身,抓起一本书。“家庭圣经。除非你不信任为我儿子施洗的教士。”
若兰相信他。“你应该早点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对我儿子的歹毒计划。”他将圣经递给她。“我希望从来没有见过你,”他刻意有礼的说道。“我要去钓鱼了。”
她震惊的看他抓起渔具,踱向门口,故意踏过她精心策画的那份和约。她尽力了。她怀恨地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一个完美的决定,爵爷。祝你玩得愉快。”
他头也不回的将们甩上。若兰留在原地,手抓著杜家圣经,脑中过滤著几百年以来的英格兰法律,必定有办法可以挑战女王送走麦肯的决心。
有了。她将圣经拿开,跳起来寻找纸笔。正当她将信封缄,塞进口袋时,门打开,安太太端著托盘走进来。
管家对著若兰对面的椅背说道:“我想您和若兰小姐想要来点果汁,爵爷。”
“伯爵去钓鱼了,安太太。”
管家霎时惊恐的四下张望。“但是他不能走,男爵来了——”她丢下托盘,碗盘在地板上的摔碎声盖过了她离去的脚步声。
第十五章
若兰拿著给艾琳的信,寻找守卫的值勤队长。她在广场对面铁匠铺附近发现他,正和气急败坏的安太太谈话。管家两手插腰,据理力争,但铁槌声压过她的话。
若兰从那袭红黑相间的格子呢认出那名士兵是林氏的,他们一向效忠杜家。队长是林亚瑟。
现在他正俯视著比手划脚的安太太,然后坚定的摇头表示不行。管家怒气冲冲的走开。
若兰来接替她。若兰和固执的林亚瑟争执了二十分钟,终于软硬兼施的说服他,派一名骑兵去拦截艾琳,将若兰重新写过的信送给女王。同时,艾琳会找到一名律师争取麦肯豁免于联合法案。
若兰越过广场时,发现不平常的骚动。一群绵羊挤在吊桥上,后面是吠叫不停的牧羊犬和挥舞著棍子的牧羊人。城墙和通道上驻守著重兵,人人荷著弓弩。
当麦肯和塞拉带著一大把弓弩从铁匠铺出来时,若兰大惊。“我们被攻击了吗?”她问道。
身穿宽长袍、头戴山梨叶王冠的麦肯举起他的弓弩。“有来自辛克莱的骑兵,我们必须防卫!”
塞拉转动眼珠。“麦肯,只不过是一辆马车和两名骑士罢了。连安太太都认为我们小题大作。”
“我今天是凯撒大帝,”他纠正塞拉。“瞧!那是男爵本人的马车。万一他带亚苹来呢?”他的面孔恐惧的扭曲。“我要躲避。”他带著弓箭,蹒跚的冲向通往城墙的阶梯。
塞拉和平常一样自制的说道:“您好,小姐。”
(bsp;若兰回礼,但心思专注于那些熙攘的士兵和广场上的牲口。“如临大敌似的。男爵不敢攻击基德堡的。”
书记的头转向城墙。“这些愚笨异教徒认为他会。”
虽然男爵似乎渴望和平,但若兰早知不能掉以轻心,除非条约已签定。“只有两名骑士?太夸张了。”
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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