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勋爵》 第23章

若兰压抑怒气,玩弄著食物。“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他。”

艾琳盯视著麦肯。“明天还可以问,除非你还没有写好给女王的信。”艾琳语焉不详的为麦肯的前途说了几句,而麦肯则只顾狼吞虎咽地吃著他的甜点。

若兰推开食物。谈判协调的结果不容改变。“我已经写好信了。”

“那么我要带双胞胎去伦敦。”

“不。”塞拉说道。

“不。”麦肯说道。

塞拉满嘴甜点,哀求的看若兰一眼。“带塞凡夫,他想去伦敦。”他说道。

“是的,”麦肯说道。“塞凡想去。”

“让我留下来好吗,若兰小姐?”塞拉那通常桀骛不驯的面孔哀求的鼓起来。

她转向塞凡。“你确定你的身体可以旅行?”

当然可以,他那傲慢的眼神像是在说。他甩开眉毛上的一缯乌黑直发。“我好得足以应付任何刁蛮女人。”

“我们大家一起去,”麦肯尖声道。“我可以一路上骑我的小马,绝无怨言……”

“你父亲肯让你去吗?”艾琳说道。

男孩张嘴,然后沮丧的退缩。“不肯,我最好也别问了,他自己留在这里会寂寞的,我想塞拉和我得留下来陪他。”

艾琳询问的看若兰一眼。若兰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想到伯爵说,麦肯在辛克莱将会多么痛苦,若兰感到不忍。那个邪恶的亚苹必定会折磨麦肯。

若兰知道没有孩子的安妮女王将会犯下错误,利用这个男孩来达成边地的和平,而这样麦肯便成为无辜的牺牲品。或许女王见到麦肯时,会改变心意。

“我可以请求你父亲让你去,”她说道。“今晚我必须和他谈别的事。”

“我要留在这里。”麦肯执拗地说道。

艾琳放下叉子。“我已经请求马安格陪我们去。”

若兰惊讶的说道:“我很意外。”

“这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以免遇见盗匪。”

虽然艾琳低下头,若兰还是瞧见她脸上的排红。若兰起身说道:“请容我告退,我要去见爵爷。”

“现在?”麦肯尖叫道。“不行,他的书房上锁。他正在做鱼饵,要花上好几个小时呢!”

几个小时!若兰欣喜的想道,她可以乘机到他房间搜寻边地勋爵的服装。她压抑兴奋地说道:“那么我回房去休息一下。”

若兰离开餐桌。伯爵的房间在一楼,与他的书房隔两扇门。她在走廊遇见安太太,手上端著托盘。女管家行礼。“您迷路了吗,小姐?”

“哦,不。”若兰假装随意的说道,双手插入口袋中。她的手指碰到地道的钥匙。“我正想去向厨师称赞她的手艺。”

安太太尝试微笑道:“抱歉,小姐。她已经去休息了,但你可以明天再告诉她。”

若兰刻意的注视托盘。“给伯爵的?”

“是的。他忙著做明天要用的鱼饵。”

若兰不能等到明天;那时会有仆人走动。她笑道:“那么赶快送去吧!他一定饿坏了。”

“你随意逛逛吧!”安太太说道。“所有的走道都可通到大厅,只除了这一条。它通往地道,但你恐伯没兴趣。”

管家的话正中若兰下怀。“谢谢你。我想我会逛逛,我喜爱城堡。”

若兰回头走向厨房,但是等管家一转弯,便停下来。她快步走向遮掩地道入口的挂毯。进入阴凉的地道后,她停下来让眼睛适应四周的黑暗。

她回想地道的地形,然后摸索前进。当她经过左边第一扇门时,听到隐约的人声。是伯爵和安太太。她压抑偷听的冲动,前进到那个凹处。地弯腰观视钥匙孔,确定伯爵的卧房是空的。她感到一丝罪恶,然后自己找台阶下。如果他对她诚实,她就不需要刺探他的隐私。身为边地勋爵,他夺走了她的贞操;至少他得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分。

她抓住门把,推开门。当她看到那张巨大的宝座时,不禁停下脚步。一位巨匠用一棵大橡树雕刻而成。高高的检背上,镌刻著杜家的太阳和苏格兰的国花蓟草。而做为扶手的人立狮子栩栩如生,几欲怒吼。

(bsp;她一面越过厚厚的花毯,一面对著那张椅子目不转眼睛。虽然因年代久远而黯然,它仍然威严堂皇。起居室的那个台座似乎是摆放它的绝佳位置。但伯爵却不像是那种会在上面叱咤风云的人。

边地勋爵似乎更适合坐在上面,这个景象适时的刺激她走向衣橱。她确信那件披风就在里面。她打开它,里面摆放著伯爵各式各样的衣物,她心跳的搜索他的个人物品。

没有被风,连一片暗色的布都没有。

她失望但并不沮丧的继续搜索床和书桌,还是一无所获。她在一口箱子里发现一套时髦帅气的男装,他为什么从来不穿呢?

她困惑的关起箱子,坐在盖子上。沮丧冲淡了她的信心。她已经认定伯爵和边地勋爵是同一个人,现在不然了。

壁炉上的钟敲响九点钟。她害怕被发现,最后再扫视房间一眼,然后回到地道。她才刚把门拉上,站在黑暗的地道中,一个深沉的声音说道:“姑娘,没想到在下竟然发现你鬼鬼祟祟的从伯爵房间溜出来。”

第十四章

惊恐以及一双钢钳般的手使得若兰动弹不得。半晌她才吸口气说道:“放开我。”

他的双手抓紧她。“嘘,姑娘。”他略微松开,但不足以让她挣开。“我并不想吓你。”

她敏锐的感觉杜凯尔没有他这么高。凯尔的言语通常是优雅的,没有这样浑厚、咄咄逼人。

一些疑点使她不再确定此人是杜凯尔。“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呢?”

太阳从西边出来,她才会告诉他。“这是我和女王的事,我不需要向你报备。”

“我懂了,”他英气勃发的说道。“你和我上床,但一点都不信任我。这和我的性格不合,也违反你的道德。”

“我的道德?”她震惊的试图挣开。“是你引诱我,说你为我疯狂的。”

“你才豪放呢!你忘了你压住我,探索我的胸膛和私处吗?”

回忆使她热血沸腾。“我当然记得。我表现得像个妓女。”

他笑道:“不,姑娘。妓女技术高超得很,你是初尝云雨。”

她羞赧极了。“你这个流氓。”

“如果你否认你喜欢我,你就是睁眼说瞎话。而且你还想再要呢!”

她的骄傲叫她刮他耳光,她的心要她投入他怀中。教训及经验告诉她要正经地对付他。“我不否认你使我喜欢你。”

“使你喜欢我?”他退开,但一手仍放在她肩上。“就像昨夜那样?还是像你玩弄的对象?”他的手下滑到她的乳房上。“现在呢,若兰?”

她试图克制翻腾情欲的抓住他的手腕。“你对我不公平,而且特别野蛮。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殷勤的迎接、款待我,姑娘。”

他那占有性的宣言使若兰战栗。她一直想要一位权威性的另一半,他珍爱她的感情。容许她和别人交往,但总是坚持他的独占。

但她并不是处在一个爱情至上的世界。她彷佛处在炼狱中,胼手胝足的谋生。如果她的怀疑没错,这个男人可能摧毁她的声名、自尊和独立。“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呃,判官小姐,既然你如此坚持,我是来见伯爵的。很讽刺,不是吗?因为你似乎也为了相同的目的。那个胆小鬼人呢?”

故弄玄虚,她想道。但她没有那么轻易上当。她站定脚跟,抬头挺胸。“哦,是的。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吗?”

他的双手抓紧她的肩膀。“是的,姑娘。但我会找到他的。除非你的记性突然失灵,否则你显然才刚刚离开他的房间。最好他还没上床,否则……”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出他厌恶和嫉妒的口气。她靠向前。“接下你会告诉我,你为他送猪毛来的。”

他靠得更近。“我送来的是鹅毛。”

她差点失笑,伸手捂住嘴。他不可能是基德堡男爵。是吗?天啊,她必须确定。“拿给我看。”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下拉。“太暗了,姑娘。但你可以摸摸看,我的马裤口袋在这里,你一定还记得……”那喘息、诱人的低语应和著他所进行的大胆旅程。

她手痒的想碰触他,引起那一触即发的热情。

“继续,姑娘,把它找出来。我绝不反对。”

骄傲和生涩使她停止。她眨眼,试图看清他的面孔,却见到黑暗中的一个黑影。“你应该带一盏灯来。”

“我带了,”他的嘴巴逼近。“就是你。”

欲望将她推向他。“但我不只想在黑暗中和你交欢,”她冲口而出。“我想知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白马王子。我是使你脸红心跳、欲仙欲死的人。”

他的话像咒语般的牵引若兰。“不,你是杜凯尔。”

“杜凯尔?”他冷笑道。“可恶!”他搂住她。“你咒我变傻瓜。”

“你一点也不傻。”她对著他的披风低语道。

是杜凯尔在拥抱她、点燃她的热情吗?他是否在白天哄骗她、鼓励她说出悲惨的童年,而晚上却来勾引她?

身为女王麾下孤傲的谈判高手,她并不在乎这人是否欺骗了她;她只企求暂离尔虞我诈的外交圈。

万一这个花言巧语的苏格兰人不是她的白马王子呢?谁在乎?她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但她的内心还是在交战。

“那是什么?”他僵硬,将她拉进凹处。“嘘。”

若兰理在他怀中,观视走廊。伯爵书房的门打开。安太太走出来,手上挂著一盏灯。“是的,爵爷,”她说道。“我去塔楼拿明天的乾燥花,再回来拿托盘。”

她走开,然后又停下来,回头看房间里。“爵爷?”半晌后她微笑的行礼。“谢谢您,爵爷。一点也不麻烦,我会告诉厨子。”

管家一关上门,边地勋爵便将若兰拉进黑暗中,以身体覆盖她的。“安静。”他热切的低语道。

杜凯尔不是边地勋爵,伯爵正坐在书房中和管家谈话。现在是若兰看清情人面目的机会。

她血流加速,试图向后仰,但他的大手托住她的头。安太太走向他们,灯光使黑暗的通道转为灰色。若兰的视线极限只看到他绑著黑色头巾。

她退后,她的脚刮著地板。

“嘘。”他抓紧她低语道。

他那闷鼓般的心跳抵著她的牙关。她从他的肩上看到一点亮光在地道上洒落怪异的影子。不知情的安太太的经过他们,埋首前进。

若兰缓缓的路起脚尖,她的额头擦过他那粗糙的下颚。当两人脸颊相贴时,他搂紧她。他急促的呼吸使她浑身火热,他那昂然的男性肌肉抵著她的腹部使她意乱情迷。

他与她耳鬓斯磨,然后将嘴巴覆在她唇上。若兰忘情的贴紧地。

通往塔楼的门打开又关上,黑暗再度降临。她失去看清楚边地勋爵的机会了。

他略微退后。“安太太打断我们之前,我们说到哪里?”

他满不在乎的口气带来新问题。“你正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让她看见你?”

“我?躲避安太太的人是你不是我。”

“哼,你认识安太太。”

“是的。”

他那不情愿的口气刺激若兰道:“既然如此,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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