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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笑倚西风|作者:ericliuxin|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1 00:06:55|下载:笑倚西风TXT下载
  正文 翩翩才子

  季易,一个普通的中文系大二男生,今年二十岁。

  他小时候真的很普通,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扎到人堆里绝对找不见的那种普通。但再普通的人,也会有他的长处。脸长得普通,脑子一般就比较好使,这一点,从他3岁起就体现了出来。算不得过目不忘,但记东西绝对一流。

  季易的父亲是t大中文系的教授。

  所以,他父亲觉得不能暴殄天物,让他学中国古代文学,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手毛笔字,也是写的有模有样,隶书、楷书、行书、草书都难不倒他,最在行楷书,原因很简单——写着漂亮,人家又看得懂。

  季易还会弹琵琶,吹笛子,这要归功于教民乐的母亲。

  笛子他不反感,但他觉得琵琶从来都是女人学的,有些抗拒。可他母亲反驳说,真正的琵琶届大师,那可都是男人!就像平时在家做饭的都是女人,可名厨却都是男人一个道理。

  季易一时无语。

  果然,是金子就会放光的!

  季易在大一的新生文艺汇演中,以一曲《十面埋伏》震撼全场!从此,他就被理所当然的票选为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

  端正的五官配合了文科,尽在男生的气质与独特的才艺,虽说够不着高大英俊型,但季易也算是儒雅飘逸型了。曾有不少教授与同学都感叹,他真是生错了年代,搁古代,那绝对能耀出夺目的光彩!

  可惜,搁在这个时代,真是有些浪费了。

  季易只是淡淡地笑笑,他是个聪明人,虽说学这些个东西并非他的本意,可他明白,自己很普通,那就只能用才来补貌了。

  人不可能完美,但要力求完美,这是个思想境界问题。

  走理科,万一成陈景润那样,傻了点……还不如走文科,成金庸那样,实用!

  所以,季易随着年龄的增长,尽在,也慢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魅力,扎到人堆里,也开始能找见了……

  在这两年大学生活中,居然有不少女生主动追求他,所谓才子配佳人,果然!果然!

  季易总共谈了两回恋爱,一次是文科女生,一次是理科女生,可都因为种种理由无疾而终。而且,他发现比起女生来,他更喜欢和男生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的学长,也是学生会会长的乐书文向他告白。

  乐书文是商学院的大四学生,一个标准,尽在的校园偶像级人物。一八五的个头,比季易高出了十多公分,俊美帅气的外表,校篮球队主力,成绩更是历年的年级第一,可以说是运动功课一把罩的人物,学校暗恋他的女生约莫有一个团。

  乐书文平时就一直很关照季易,但季易怎么都想不到,乐书文居然喜欢的是他,更加让他吃惊的是,面对乐书文的告白,他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季易在乐书文企盼的目光注视下,答应考虑一周再给他答复。

  但就在季易考虑好要回复乐书文的那天,好死不死的就发生了车祸。启事地点就在他约了乐书文见面的咖啡馆门口,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被迎面而来的大卡车撞了,就在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乐书文惊骇扭曲了的俊脸。

  也许是上天也觉得季易生错了年代吧,就这样,他穿了……

  正文 魂归来兮

  朦胧间,耳畔传来一声震天怒吼。

  “一班废物,倘若救不活玲珑,朕就让你们统统去给他陪葬!”

  “皇上请息怒!皇上请息怒!”随后一阵‘碰碰碰’的磕头声响起。

  皇上?陪葬?原来我是在做梦……

  记得高中时的英文老师曾说过,如果学得连做梦都全讲英文,那就是真正学进去了。看来我这古代得还真不赖,连做梦都全都是古人的世界了。

  我翻个身,继续睡。

  “皇……皇上,奴才,奴才,刚刚瞧见王爷他,他翻身了……”嗓音尖细颤抖,很像是那些所谓太监的人发出的声音,嘴角浮出浅笑,好真实的梦,看来我就是梦中的那位王爷了。

  跪在地上的众人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簌然,一阵风在耳边刷过,紧接着他便被一人攫住双肩,前后晃动起来。

  “玲珑?玲珑?快把眼睛睁开,朕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低沉的嗓音透着明显的惊喜与激动。

  原本头就是昏沉沉的,被这样晃着,简直就是要再死过去一回,“头晕!不要再晃了!”我忍无可忍的出声抗议,清亮的嗓音,软绵绵的透着无力。怎么这声音听着不像是我的?

  而且这一切——

  被人触摸的感觉,从那人手上传来的凉凉的温度,竟是如此的真实!

  不安在心中漾开,愈来愈强。

  他收回手,沉声道:“你们都退下。”一听这威严的声音与说话方式,就知是个久居上位,惯于发号施令之人。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传来关门声。

  一切都归于平静。

  “玲珑,睁开眼睛。”他的手指缓缓滑过我的脸庞,冷冷的触感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慢慢睁眼,一袭明黄色绣龙锦袍映入眼帘,亮晃晃的刺的我不得不眯起眼,我渐渐将视线上移,待看清他的容貌时,我忍不住瞪大眼睛。

  为什么,会是——书文!

  熟悉的眉眼,依旧俊美飞扬,笔直的鼻梁下性感饱满的嘴唇曾对我说过,我喜欢你。

  但也只是一瞬间,我敢确定,面前这个“乐书文”,并非我所认识的那个“乐书文”。并非因为他的装扮,只因这人眸光深幽阴霾,不可估测;而我所熟悉的书文,眼中总会闪出阳光般的璀璨光华,让人觉得心头暖洋洋的。

  他优美的嘴唇弯成一道新月,“很惊讶自己还活着?”

  我收起惊愕的神色,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脑子里依旧是混乱一片,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并非在做梦,这个世界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车祸也的确发生了,而我,应该已经死了。

  至于为什么成了他口中的玲珑,只能有一种解释——穿越时空。

  还记得我的前女友就是个很迷穿越小说的,尽在女生,整天神神叨叨的说如果她穿去古代,一定可以大有作为,做不成武则天,起码也要赶超李清照,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穿的人没穿成,不想穿的却是穿了,这不是耍人么!

  我越想越恼,气话脱口而出:“你以为我想活着!不是,是我根本就不想死!”

  他很明显的滞了一下,微蹙起眉头疑惑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惊,暗骂自己白痴,如果让他识破我并非这身体的主人,还不知会对我怎样,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不如……装失忆!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哪位?”

  虽然他明显是位皇帝……不过既然装就装个彻底吧。

  听完我这句话,他的眉心拧了起来,却没说话,只是一径的盯着我瞧。

  书文的俊脸,配上凌厉无比的目光,让我忍不住便失了心神,心思回到前一刻出事之时,书文惊骇的脸庞,灼热难耐的疼痛,刺耳的尖叫声,一切都仿佛就在眼前,却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段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被宣告结束的感情,是因为老天爷也反对我们在一起吧,可为什么又要让我在这里遇上与他如此相似的人呢,真是造化弄人。

  半晌后,他依然凝视着我不说话。

  我则把视线定在他腰上挂着的一块蟠龙玉佩上,用手悄悄拉高身上的被子,他的目光就好像x射线,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似的,让我不由的心虚起来。

  就在我快要把被子蒙上脸时,他伸手握住我的右手,放在自己掌心中把玩。

  “玲珑,你是在跟朕闹着玩?”他虽说的疑问句,却似是已认定这是事实。

  他在我手心画着圈,我本想把手缩回,却又不敢,那暧昧的动作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他们不是兄弟吗,为何总感觉有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流动呢。

  我瞄了他一眼,轻轻摇头,嗫嚅道:“我是真的什么都忘记了,你,你是谁?我为何会躺在这里?”

  他探究的望着我,突然提高音量喊道:“来福。”

  只听开门声,蹬蹬的脚步声响起,而后一名显然是宦官打扮的蓝衣纤弱少年一路小跑到床前,两眼红红的,神情略显激动地瞟了我一眼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皇帝面前,大声回道:“奴才在。”

  “还认识他么?”皇帝陛下看着我问。

  “不认识。”我摇摇头,老实回答。

  皇帝看上去十分平静,一旁的小太监倒是一副震惊的好像快要晕倒的模样,爬到我床前边哭边喊:“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呜——我是来福啊——”

  我有些无措,下意识的伸手拍拍他的很厉害的肩膀,安慰他道:“你别哭了,我没事,只是忘了一些事而已。”

  顿时哭声停住,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我,白嫩嫩的脸上,两颗肿似胡桃的眼睛瞪的溜圆,眼泪鼻涕一大把,说不出的好笑,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自己很失礼后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想笑话你。”

  诡异的寂静在空气中流动。

  “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皇帝陛下淡淡的下了结论,若有所思的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向窗棂外望去。我也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处看,窗外已是暮色浓深。

  正文 绝色倾国

  在满屋子太医确定我安然无恙之后,英俊深沉的皇帝陛下领着大队人马走了。只剩一个还跪在我床前抽抽嗒嗒的小太监。对于古人这喜欢跪来跪去的习惯,我着实觉得别扭。

  原本的玲珑是怎样一个人我并不清楚,既然我已“失忆”,也就不需顾念太多了。我慢慢坐起身,来福忙凑上前来扶我靠了个舒服的姿势,看他两个肿成金鱼眼泡还布满血丝的眼睛,我突然心生不忍,“你起来吧,别跪着了。”我拍拍床沿,“坐这里。”

  他一脸惊惶,又是摆手又是摇头,连连称道:“奴才怎可坐主子卧榻之上,这不合礼数!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我为难的挠挠头,“不能坐吗?那……要不你拿张凳子过来吧,坐在我床边,我想问你些事情。”

  “奴才遵命。”他拉起衣袖拭了拭眼泪,爬起来,微微有些摇晃的走去搬了凳子过来坐好,两手规矩的放在大腿上,眼观鼻鼻观心,眼睫微微翕动,时不时还抽咽两声。本想再安慰他两句,但想起他刚才的反应,还是忍了下来,别把他吓坏了才好。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来福——你是叫来福吧?”

  他一听,又似是悲痛万分的哽咽着说:“奴才是叫来福。”

  我无奈的按住额头,“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告诉我,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还有其他一些事,你知道的,我把一切都给忘了,就连……连刚刚坐在我床前的人,我都已经不认得了……”

  来福忙吸了吸鼻子,停住哭声,缓和了一下情绪,这才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调缓缓道来:

  “奴才自八岁起就伺候在您左右,当时您才六岁,算上今年,已是第十一个年头了。”

  那玲珑今年才十六,不过在古代应该也不算小了,我下意识的问道:“我有妻妾吗?”好歹是个王爷,十六岁也该有个王妃了,说不准还有一沓子侧妃!心情激荡又复杂,目前我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连我自己都产生了疑惑……

  来福蓦的抬起头来,神情古怪的看我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您尚未婚娶。”

  “呃?”我一愣,又问:“我是王爷,对吗?”我心生困惑,为何做王爷的都十六岁了还没有老婆?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难道皇帝的兄弟会愁娶么?

  “是的,先帝在位时您排行第七,十五岁行束发之礼时被赐封为‘琼亲王’。”

  “穷亲王?”我不满的揪起眉毛,转转眼珠,问道:“美玉琼殇的琼?”

  来福点头,加了一句:“先帝生前是最宠爱于您的。”

  看来这小太监有点文化,可最宠爱我,怎么就没让我当皇帝呢,我在心中直嘀咕,“那……我,母妃呢?”以前看电视不觉得,现在’母妃’这两个字从我口中说出,别提多别扭。不知这是哪个朝代,看衣着倒是很像唐朝,母妃……脑中掠过老娘那张总是笑眯眯的奸猾嘴脸,心中不禁隐隐作痛,我暗暗咬紧了牙齿。

  来福迟疑了一会,才轻声说:“崟月国的宫中体制……乃是先帝驾崩之后,一切曾记录在册,得先帝宠幸过的后宫嫔妃,或是宫人女官,都需为先帝……陪葬。”‘陪葬’这两个字他说的极轻,我听的模糊,待明白过来时,倒说不上有多伤心,只是惊骇,为这个时代非人的体制感到震惊。

  嫁入皇家的确是一种悲哀,活着时一群女人拼死拼活的争一个男人,可恶的皇帝老儿死了还要拖死这些个可怜的女人,到地低下去为他继续争斗。也许这是出于皇家的政治顾虑,怕这些人活着会影响到下一代的执政,以往我看书时挺能够理解的政治理念,此时亲耳听来,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主子……您没事吧?”来福轻声唤我。

  我回过神,叹气道:“我没事,你继续说吧。”想到些事,立即又喝住他,“等等,你说银月国,什么银月?”

  “现今天下三分,崟月,魁星与曜日,各执一方互不相让,崟月乃吾国国名……”

  “我不是问如今的天下格局,这‘银月’二字?”

  来福明白过来,起身去拿了一本书册进来,递了给我。

  “崟月国史……原来是这个崟月。”我喃喃道,看来这不是我所熟悉的任意一个朝代,平行空间的穿越吗?“哎!”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随意的翻了翻,从右至左,从上到下的排版看的我眼花缭乱。“国姓‘有琴’……”那我不就叫做‘有琴玲珑’?这名字……还,挺有……味道的……

  让我庆幸的是,这时空的字体与现今的差异不大,只是繁简体的不同,这难不倒我。

  我合上书:“今天的日期是?”

  “建业元年,八月初八。”

  “建业元年……我皇兄,他是去年登基的?”

  “是的。去年年底渊帝嗣位,改年号建业。”

  “渊帝——他叫做有琴渊?”

  来福点点头。

  我看看窗外,“这里是宫中吧?来福,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府去住?”那个长得像书文的皇帝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还是尽早离他远远的才好。

  来福再次抬头古怪的看我一眼,低头说:“您……是住在宫中的,这玲珑阁一直就是您的住处,并没有王府。”

  我愣怔住,这是什么情况,哪有王爷住在宫中的道理,他就不怕我和他的妃子搞暧昧么?“为何我会没有府邸?难道我的所有兄弟都还住在宫中?”

  “先皇育有五子二女,现下除了四皇子还驻守边疆,您就只有皇上一位兄长了,您的姐姐们早已出嫁,所以……只有您一位尚留宫中……”

  我张大着嘴,无以言表,“这是为何?”

  “是这样,上一年您束发之礼刚成不久,理应是该出宫置府的,但后来遭遇先皇忽然薨毙,宫中所有事务全都缓下了,把您出宫的事也给缓了。”

  “缓了一年?”我纳闷,总觉得蹊跷,“来福,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对着你的帽子,我有些不大习惯。”

  “奴才遵命。”

  他缓缓抬颔,依然垂睫不望向我,神情闪烁的模样似是向我隐瞒了些事。刚想开口问个明白,转念一想,哪个皇家没些个秘密什么的,既然他不说,自然是有不说的理由,也许是怕触怒我,或是引得我伤心。一个跟了我十一年的小太监,再看他方才的表现,对我该是忠心的。而且我并非玲珑,平时也没有探人的习惯,既然来到这世上,那就凑合着过吧,有吃有喝,没人虐待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对了,我之前……是生病了吗?”

  他终于抬眼看向我,愁云满面的摇了摇头,沉重万分的说:“您是中毒了。”

  “中毒?你是说有人要害我?”我惊的差点一跃而起,这事可大可小,才死了活过来,万一隔天想害我的人来个故技重施,我可不又得去见阎王了……这皇宫人多手杂,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啊!不对不对,这中毒不是一般都会死的七孔流血么,其实玲珑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我还魂到了他的身体里面,难道说我脸上还挂着血痕,怪不得来福总也不敢抬头看我。

  我大叫:“来福,把镜子给我!”

  来福也让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急匆匆的拿来了一块镶着金边的铜镜递给我。

  我鼓起勇气往镜中看去。

  我顿时失了言语,这小美人是哪位……

  柳眉如远黛,杏眸含秋水,香腮若粉桃,樱唇不点自绛,绢丝不染己墨。

  如若用“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加于玲珑身上那是绝对不会过分的,只是……我搁下手中的铜镜,立刻掀开被子再拉开亵裤。

  好在好在,的确是个带把的没错!

  心怦怦猛跳,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自己从平凡的掉人堆里找不见,瞬间就成了男生女相的绝色倾城大美人,这张脸,是祸不是福啊!

  我想起皇帝的暧昧神态,难道说有琴渊跟这玲珑……是禁断兄弟恋情?

  这时,来福的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其实,不是……不是别人要害您,是,是您自己……”他又哽咽起来,以袖掩口鼻,生怕控制不住又在我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我瞪大眼睛看他,讷讷道:“我是自杀的?”这玲珑王爷当的好好的,有财又有貌,人生是多么的美好,自杀个什么劲……长这样的都要自杀,那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我深吸口气,平复了心情后问道:“这是为何?”

  来福复又加上一手捂住口鼻,在努力使劲把眼泪憋回去。

  半晌,他才放下两手,似是咬了牙说:“您,还有十天就要被护送去曜日了,这一去,就是八年……”

  作者有话要说:为虾米我要选古代宫廷写捏,而且主角还是学古代文学,这不是自我折磨么……

  虽是架空,写起来依然觉得吃力啊,抽打自己!

  偶学滴素理工科,古代文化这东西和距离我太遥远了,要有什么明显看不过眼的大家踊跃提出,我虚心接受。

  赶潮流穿穿穿吧,这下要被自己挖的坑埋掉了……

  正文 暴露身份(1)

  深秋。风和日丽,白云舒展。

  我身着白色锦袍,长发垂腰,松松的用一根明黄丝带系起,悠然自得的站在御花园中的凉亭内吹着白玉短笛。微风拂来,卷来一阵沁香,发丝被轻轻掠起,衣袂翩跹飞舞。一曲终了,缓缓垂下双臂,交握在身后。

  眨眼五日已过,距离我出使曜日还有五日。

  据来福说,我之所以会要出使曜日,是因为当年有琴渊的登基之路曲折多桀,而就在他重整国力之时,曜日便乘机攻了过来。崟月经过一番内斗,实力大大折损,朝中人才一时青黄不接,导致战事连连败退,五个月内竟失了八个城池。后双方和谈,曜日同意退兵,除割地赔款等不平等条约外,另有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把我送往曜日,如果不答应,其他免谈。

  有琴渊起初并不同意,战事又持续了两个月,最终,他被逼让步。和谈的结果就是我去曜日八年,他们归还八个城池,再加上每年给他们进贡金银珠宝。其实从表面来看,这比生意相当划算。曜日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下八个城池,最后就这么跟一个毫无用处的小男孩做了交换,怎么看都是件亏本生意。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玲珑的魅力果真是大到值得曜日国君倾国倾城之地,亦或是另有蹊跷?

  “主子,起风了。您身子刚刚有点起色,别又受了凉,回吧……”来福略显细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身,朝来福莞尔一笑,轻道:“那我们就回吧。”

  来福瞬间便为我的笑靥怔了怔,但很快就又恭敬的垂下了头。

  我咧开嘴笑,这小太监有进步啊!

  以前的玲珑应该是很少笑的,因为每每有人见我展颜总会失神片刻,尔后又露出惊恐的表情。我曾问过来福几次,曾经的我到底是何脾性,他每次都只是支支吾吾,三言两语的带过,后来我也就识趣的不再过问,反正逝者已逝,过往是好是坏都不再重要了。

  皇宫就是皇宫,虽已到深秋,御花园中依然是春意盎然,这一路,满目的苍翠葳蕤,姹紫嫣红,美的让我有些晃眼。

  来福走在我身后,不时地为我纠正路线。

  我忽然停下脚步道:“来福,我们换条路走,如何?”来福差点撞上我,“主子,您这是?”

  我扭过头看着他,笑道:“我把所有事都给忘了,今儿算是头次出玲珑阁,这地方景色真美,我想多看看。”

  来福无奈叹气,“主子,您该自称本王才对,您又给忘了!”

  我抓抓头发,皱眉抱怨:“麻烦!”顿了顿,又道:“本王想换条路逛回去,你给我带路。”

  来福弯腰,低垂头,“奴才遵命。”他抬手示意右拐。

  我依然走在他前头,一路探头探脑,问道:“来福,你当下导游,这地方大的我认不清路了。”

  “导游?”

  我忽一怔,想起我现在是有琴玲珑,不能乱说话,万一给人识破了,说不定把我当成妖怪,会被人绑起来烧了的!

  我指着一旁的建筑,忙说:“没什么,就是跟本王说说这些都叫什么,还有这些路都通向哪儿。”

  来福道:“奴才明白了。主子,这御花园是在正殿的北面,咱们刚刚路过的是御花园正中间,叫兴安殿。”

  “就是那个挺大的沿台阶走上去的房子?”

  “是的,主子。兴安殿供奉着佛像,皇上每个月十五都会斋戒一天,就住在兴安殿里头。”

  “斋戒?”随后挥了挥手,“不用解释了,接下去说吧。”

  来福应声,接着说:“兴安殿右边有个文远楼,是藏书的。原本叫做文渊楼,后来避讳皇上的名讳,就改了叫文远楼。”

  “藏书的?那改天我要去看看。”

  “主子,等您身体完全康复了,奴才领着您去。”

  “继续。”

  “在兴安殿周围有大小六个亭子,除了您刚刚站的栖凤亭,还有潋滟,朝露,月华,永乐,承欢五个亭子,另有蟠龙和凝碧两轩。”

  “承欢亭?”

  来福有些尴尬的说:“这个据说是有典故的……”

  我忙阻止他,“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一听这名字,基本就能知道以前那亭子发生过什么事。承欢,承欢……不就是以前哪个皇帝在那打了场野战么……

  来福正色道:“主子,这您就不懂了。御花园中,承欢亭虽然是最偏僻的,可却也是最受人欢迎,最热闹的地方!谁都希望承欢于皇上,能一步登天。”

  我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宫闱内女人间的争斗,说不定比朝廷中男人间的争斗还要激烈。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弦乐声,我道:“来福,那有琵琶声传过来,跟我去看看。”

  未待来福开口,我就迎着声音迈开了步子。穿过一条铺着五色石子的小道,密密郁郁中蓦然出现了一片嫩白花海。

  来福追了上来,急道:“主子,您慢点!”

  我停住了脚步,痴迷的看着眼前这片浓浓的白,浅浅的粉,翠翠的绿,我有些失神,“来福,这是不是海棠花?”

  “回主子,正是。这片垂丝海棠,是前些年先皇为一位娘娘特意栽种的。”

  我笑道:“垂丝海棠……妙妙妙!果然是群怡倒悬,忽隐忽现,犹如美人遮面啊!”说完继续循着琴音而去。

  我拨开层层的海棠花枝。只见不远处,林间,一位身着粉色轻纱罗裙女子,随着袅袅琴音,轻妙曼舞,身段妖娆。一旁还有位身着嫩黄色华丽纱裙的女子,怀抱琵琶,轻柔拨弄着。另有一群身着素衣的女子站在一旁伺候着。

  忽一阵春风拂过,散落下片片海棠花瓣。

  眼前这两名女子的长相,虽说看不太清楚,,尽在但这般美景再配上音乐,让人误以为她们是落入凡尘的仙子。不自觉地吟声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遥台月下逢。”

  来福站在我身旁,开口问道:“主子,您什么时候也会作诗了?”

  现在这当口,我没空理他。我从腰间抽出了白玉短笛,吹奏了起来,配合上那渺渺琵琶音。

  好久都没有这种雅兴了!

  可惜的是,笛音刚起,两名女子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望向我这边。

  我也停止了吹奏。真扫兴。

  层层花枝遮挡住了我和来福的身影,她们只能隐约看见个形。

  粉衣女子开口喝道:“是哪个大胆的奴才?给本宫滚出来!”

  美人脾气还真爆……我缓缓踱步,越过密密枝丫,带着来福走到了她们跟前。

  粉衣女子见到是我,有些惊异,但立刻收敛了神色。另一位端坐着的女子也站了起身,身后的宫女接过了她手上的琵琶。

  我恭敬的欠身:“是两位皇嫂吧?本王只是途经此处,听到有琵琶声传来,便寻了过来,不想打扰了二位娘娘,实在是抱歉。”

  来福咳嗽一声,在我耳边轻道:“主子,只有一位是娘娘,还有一位是娘娘的姐姐,邱将军的夫人。”

  我满头黑线,顿时尴尬万分,埋怨他:“你干吗不早说!”

  来福赶忙行了个礼,道:“奴才见过梅妃娘娘,瑞华夫人。”

  眼前的粉妆女子呆呆的看着我。

  我呵呵干笑两声,“实在是不好意思,本王把之前的事情都给忘了。你们,呃……这是在排舞?”我见黄衣女子要给我行礼,忙拦住她,“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都互免了吧,本王现在对这宫廷礼数实在是头疼的很。”

  梅妃总算是回过神来了,“琼王,您变化还真大。以前您可……”

  瑞华夫人扯了扯梅妃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下去了。

  看来以前的事情还有点复杂,但我已非玲珑,过往一切与我无干,再过五天我也要去曜日了,我不过是一个异乡客,去哪里对于我来说,都没差。

  我笑了笑,“没关系,以前的事既然忘了,就让他过去吧。皇嫂你就当重新认识了我一回。你们这是在排舞?”

  梅妃也爽朗的笑,看来也是个直脾气,“今日姐姐进宫来探我,一时兴起而已。”

  我看了一眼宫女手中的琵琶,有些手痒,“瑞华夫人,可否把你的琵琶借本王一用?”

  瑞华夫人犹豫了一下,从宫女手中拿过琵琶,递了给我。我把玉笛插回腰间,欣喜的接过琵琶,坐下,调了下音,定了定神,拨弄起了琴弦。

  指尖缓缓流淌出一首优柔委婉的《琵琶语》。

  幽幽然,犹如山涧泉水般潺潺流动;袅袅然,仿佛暮人间绵绵私语。

  梅妃也忍不住和着琵琶声,在微风中,舞动了起来。

  衣袂飘飘,缥缈缱绻。

  惆怅清婉的琴音,让我蓦然想起了书文,嘴角不自觉泛起了一抹苦涩笑容。

  书文,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他,我答应接受他的感情。

  虽然我并不清楚我对他是否有情,但对于他的告白,我并不排斥,相反还有一丝喜悦,我是否也早已在心底种下了一个他呢?

  待弹奏完一曲,我怅然若失的呆坐着,有些茫然,浸霪在自己的思绪中。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与书文,何止隔着山,隔着海,隔着天涯,隔着海角,更是隔着一个无法跨越的时间与空间的鸿沟啊!

  忽然,传来三声击掌声‘啪啪啪’。

  宏亮的声音随之响起,“弹的好!凄凄寂寂,哀怨悱恻,琴音诉衷肠!好曲!好曲!”

  我一惊,糟糕了!连忙放下琵琶,起身行礼。

  有琴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其实垂丝海棠的花期是在4…5月,我改文改了日期,所以目前……咳咳,有点不对劲,但素一时之间还米找到虾米花来代替,就先让它顶上吧,等偶找到了合适的花,再把它换走……请看文的各位原谅偶滴懒惰……

  正文 暴露身份(2)

  有琴渊带着一帮子的太监和宫女,从海棠花林中走了出来。见我们这一群人正要下跪,有琴渊笑着说:“都免礼吧。瑞华夫人,琵琶技艺又精进了!”

  瑞华夫人低垂着头,“回皇上,刚刚的曲子并非臣妻所奏,而是琼王。”

  我站在一旁不敢看他,心中一阵忐忑,有种想要逃命的感觉——

  我在玲珑的房间内找到这支白玉短笛,说明他会吹笛子。但没有见到任何有关于琵琶的东西。很显然他并不会弹琵琶!人家也许不清楚,可有琴渊一定是了解玲珑的。他不是白痴,哪可能有人失忆之后突然就会弹琵琶了呢?

  我即使不抬头,都能感受到他投向我的灼热目光。

  这五天,有琴渊日日来看我,每次只是与我对坐着,定定的望着我出神,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我很肯定,他和有琴玲珑之间,绝对不像是寻常的兄弟关系。

  良久,有琴渊缓缓道:“玲珑,把头抬起来,告诉朕,刚才是你弹的琵琶?”

  我百般不愿的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双熟悉而深邃的眼眸,他的表情很平静,却不禁让我觉得十分可怖。

  我张开微微颤抖的双唇,害怕的有些发不出音节。

  “是——是我。”

  四周的空气瞬间凝结住了。

  一旁的人全都是噤若寒蝉,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有琴渊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片刻后,懒懒开口道:“朕有些乏了,爱妃,你们继续吧。”随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一群人,飞快的消失在了这片粉白海棠中。

  “恭送皇上。”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旁的梅妃与瑞华夫人,都大吁一口气。我却觉得连最寻常的呼吸在此刻都变得十分困难。

  有琴渊给我感觉就不是个好脾气的皇帝,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因为我不是有琴玲珑而杀了我?

  浑浑噩噩的被来福领着回了玲珑阁。端坐在书房内,满面愁容,黑云在我头顶处,徘徊着不肯散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轻叹口气,来福有些无奈的在我耳边嗫嚅,“主子,这是您第五十六次叹气了。”

  我两眼空洞的问道:“五十六次?来福,本王坐了多久了?”

  “主子,您都坐了三个多时辰了,外头天都黑了。”

  三个多时辰?那不就是六个多小时?怎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我把目光移向站在我身旁的来福,歉疚的说:“对不起,让你站了这么久。”我指着一旁的椅子,“来福,你坐下吧,肯定累了。”

  来福忽然双膝跪地,头磕着地,“主子,您这是做什么!折杀奴才了!”

  我并没搀他起来,看向远处幽幽道:“来福,你伺候了玲珑十二年,难道还会不知道么?”

  来福依然俯着身子,并未接我的话。

  我又叹了口气:“我并非有琴玲珑。”

  来福抬起头,惶恐的凝视着我,“主子,您别……”

  我挥了挥手,打断他的话,“来福,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玲珑了。我是不是玲珑,你比谁都清楚。也许身子是他,但……”我指了指胸口,“心已经不是他了。”

  来福颤颤巍巍道:“主子,在奴才眼里,您就是玲珑王爷!是来福的主子!您别,别不要来福!”

  我站起身,把他扶了起来,他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忧心,害怕还有——坚定。“不管我是不是玲珑,我都不会抛下你的。”我苦涩的笑了笑,“但这次……我只怕自身难保。”

  来福安慰道:“主子,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来福,有琴渊不会放过我的。也许旁人不知道,但他一定已经猜到了,我并非真正的有琴玲珑!”

  “皇上……皇上……就是冲着这样貌与身子,他也一定舍不得杀了王爷您的……何况,还有五日您就要去曜日国了,如果皇上交不出您,那后果……”

  我示意他先别说下去。把屋外头的人都屏退后,我拉着来福走到内室,硬把他按坐在塌上。我也跟着坐下,很严肃问道:“来福,玲珑与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来福眼神闪烁,头微微垂下,似乎很难说出口的样子。

  “来福,对于我来说,你从来就不是一个奴才。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对我最好的人,我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你与我,也算是相依为命了。关于我的来历,有点复杂,一时之间说不清楚,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来福有些失神的望着我:“朋友?”

  “对,朋友!在我们那,讲求的是人人平等,和你们这很不一样。”

  来福很困惑的看我。

  我一下子也很难跟他解释清楚,民族、民权,尽在、民生,这孙中山先生的伟大政治思想。“这些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反正我来自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跟你们这完全不同!”

  来福冲我眨巴眨巴眼睛,脱口而出两个字,“神仙?”

  我僵硬。

  倏然想起紫霞仙子的经典台词:神仙?妖怪?

  那算不算是穿越的始祖?

  “呃……某方面来说,算是神仙吧。我们那人可以在天上飞,你们这不行。”飞机带着人,算是人在天上飞吧?

  来福两眼放光,看着我一眨都不眨。

  “不过我没有法力的。所以,你要把玲珑跟皇上之间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才好想办法来应对他。既然上天决定我代替玲珑活下去了,那我就要好好活下去。只要有我一天,我也绝不会委屈了你!”

  来福眼眶微红,站起身,又要给我磕头。

  我连忙扶住他,把他按回塌上坐好,“以后就咱们两个的时候,就不要跪来跪去了。一来,我们是平等的,二来,我们那除了跪死人之外,是不跪活人的……”

  来福呆呆的看着我。

  “先不管这些了,你把他们的事告诉我,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能接受。”笑话,我一个21世纪的新新人类,什么没听过啊!

  来福叹了口气,缓缓道:“皇上……皇上他钟情于王爷……”

  我点头,一拍大腿,“果然如此!”

  “玲珑王爷打小容貌就生的美,但性子却是十分冷漠,他与其他皇子都处的不好,但与皇上很是投缘,虽说两人并非一母所出,。这在皇家是很难得的。可自从先皇驾崩后,不知怎的,王爷忽然就对皇上改变了态度,每回见着皇上都跟见着仇人一样。不让王爷出宫建府,也是皇上的意思。”难怪会缓了一年,我点头附和。

  来福又叹了口气,接着道:“皇上每回来找王爷,都不让我们靠近……”他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面颊上飞上两朵红云,我想到些什么,却又好像抓不住。他顿了顿,继续说:“皇上一走,王爷就是发呆。奴才……奴才看着,这心里头……”来福用衣袖抹了抹落下的眼泪。他毕竟跟了有琴玲珑十一年,感情还是很深厚的。

  我轻拍他的后背,聊以安慰。

  来福缓了下情绪:“王爷曾经逃出过宫,可让皇上抓了回来。那次……王爷,王爷他被皇上打的在床上足足躺了有月余。皇上还警告王爷,如果还有下次,皇上就,就赐他死。”

  好复杂的感情,我沉默不语。

  “其实,奴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