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又继续说:“我们记数时,用树枝画一道杠,就代表一只兔子,再画一道杠就代表两只兔子,用这方法记数不就简单些了吗?”姜缈又有些急迫的问:“仓颉,如果不用草绳,那把这些代表山鸡或野兔的杠,画在哪里为好?”
仓颉笑道:“呔,用烧过的黑炭枝,描画在羊皮、兔皮、竹片或木板上都行啊。”神鹿氏想了想,用大手拍了一下仓颉的头:“好小子,还真有你的,这脑子动得不错。”姜缈拉过仓颉,上下打量仓颉,尔后,激动说:“口歪口歪,好娃崽,还有哪些想法,都说来听听。”仓颉嘟哝道:“祭司,没有了。有些东西我还没想好,想好再告诉您们。”
第一卷 结绳纪事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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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缈看看几个娃崽,对神鹿氏说:“酋长,你明白仓颉的想法了么?”神鹿氏点了点头:“我听出一点道道,但还不十分明白。”姜缈欣喜地对神鹿氏说:“酋长,我们部落要出能人了,你知道吗,这可是我们祖先从未做过的大事啊。仓颉所说的世间万物皆有形象,而且用图画线条将其描绘确定下来,再命其名,这不就发明了如他所说的象形字了吗,然后用象形字来记事记数,那当然就方便多了。”石娃、仓碗、水莲、马兰顿时呼叫起来:“喔喔,仓颉哥要发明象形字喽,仓颉哥要发明象形字喽……”说着,一群少男少女奔出了议事厅。
黄昏的翅翼悄悄掠过凤凰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姜缈独自走出议事厅,站在议事厅前的石阶上,心潮起伏,注视着远处的洛河。仓颉所说的东西,在他之前也从未听说过,更没想到过。仓颉这娃崽从小聪明过人,遇事总爱动脑子,这次发明象形字的奇想就挺不错。或许,用仓颉的新方法来记事记数,真能改变我们沿袭使用了许久的结绳记事之法哩。正待姜缈还沉浸在仓颉带来的惊喜时,突然,一声鹿鸣划破暮色,姜缈一惊,然后将手指塞进嘴中,打了个响亮的唿哨。转眼间,一头高大的赤色雄鹿从森林向议事厅前跑来。姜缈轻捷地跃上鹿背,从身后的腰上摸出骨笛。雄鹿驮着花白长发的姜缈,慢慢向森林走去。尔后,森林中,传来一阵悠扬的骨笛声……
一轮明月,高挂夜空。滔滔洛河,泛着波光,仿佛在向黄土塬倾诉永远也倾诉不尽的古语。河边高大挺拔的杨树,在夜风吹拂下,树叶沙沙作响。月光下,桑芸、枣花、虎妹、黄娘等一群裸体女人,在河边洗澡。欢笑声、泼水声、嬉闹声响成一片。突然,一声尖利的口哨划过夜空,羲格、姜岗、石原等一群汉子赤身裸体向河边跑来。顿时,一阵“哟嗬嗬……”的吆喝声响彻在洛河上下。桑芸、枣花、虎妹等人向羲格、姜岗、石原等人浇泼河水。羲格等人也不示弱,也向桑芸等人回泼河水。月光下,水花与欢笑四溅,裸体的原始族民们沉浸在沐浴的快乐中。
微凉的夜风将白天的暑气吹尽。漫天繁星在夜空闪烁。蓦地,几声口哨又划过夜空,沐浴的男女们赤条条向河边的芦苇丛跑去。羲格、姜岗、石原等汉子挥动着古铜色臂膀,浑身裸露出结实的肌肉,他们一人抱起一个女人,向芦苇深处走去。女人们在汉子们的臂弯中和身下欢叫着,神鹿部落的汉子和女人们,便在芦苇丛中上演原始群婚大戏。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先祖们便在部落中进行着不分辈份的交合,这便是血族群婚时代。由于生存环境的艰辛和族人的存活率太低,为了生命的繁衍和部落的延续,就这样他们又不知过了多少年,由于近亲繁殖造成畸形后代太多的原故,他们有些恐惧起来,他们的先祖们一般就不再在隔辈中进行交合了。随着生命的进化,一些人开始有了羞耻感。当腰上系上树叶、麻裙、兽皮、草裙的先祖们对畸形娃崽有了厌弃的念头时,人们并不明白产生发育不正常四肢不健全小生命的真正原因。在人们开始有些谨慎选择性伙伴的时候,部落内外的野合婚与伙婚、走访婚、对偶婚…… 就开始萌芽了。尽管如此,神鹿部落的男女们仍喜欢在夏夜集体活动,因为,一同交合时不仅非常刺激,而且还可随时交换喜欢的性伙伴。
夜,议事厅中,塘火宛若长夜中温暖的阳光,抚慰着每一个围坐在火塘旁的族人。一些在苇丛中交合后的族人,已陆续回到议事厅中的火塘边补充食物。神鹿氏、姜缈、黄娘、石娃娘,还有石原、枣花、仓颉、仓碗、水莲、石娃、马兰等人,围在火塘边烤吃着兽肉、山鸡和山薯。水莲托着下巴,瓜子型的脸上闪动着一双大眼,长长的睫毛好似两片浓黑的乌云,齐腰的长发垂在身后,颈上的骨珠项链清晰可见。此刻,她正用少女特有的目光注视着仓颉。
仓颉将一只烤熟的兔腿递给水莲:“喏,水莲,给你。”水莲高兴地接过仓颉递来的兔腿,嗅了嗅:“口歪 呀,咋这兔腿这么香呀。”苹果脸型的枣花顿时来了兴致:“喏喏,我们的小美人,难道不知这是谁烤的呀,这可是我们部落有名的英俊小机灵给你烤的。”
众人顿时轰笑起来。水莲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慢慢啃吃起兔腿来。石娃忙从火堆中刨出烤熟的山薯,然后用小树枝串起,给在坐的人一人分了一个。仓颉和石娃的脸上糊满柴灰。不一会儿,黄娘将一块烤熟的猪排递给仓颉:“口歪,娃崽,拿去慢慢啃,我看你咋没吃啥东西。”仓颉接过猪排,啃了两口,又出神地望着燃烧的火苗。
姜缈微笑望着仓颉,想了想,然后问:“娃崽哦,你发明象形字的想法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一直想坚持下去?”仓颉看看姜缈,又望望火塘边的众人,非常坚决地说:“姜缈祭司,您不是说发明新的记事方法是我们祖先都未做过的大事吗?既然如此,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但我…… 我一时还不知该咋着手。”
姜缈摸着自己的胡须说:“娃崽哦,你有决心就好,做任何事情,只要长久坚持,多动脑子,就一定会有收获。”仓颉听后,认真点了点头。此时,石娃悄悄递给马兰一块烤熟的鸡肉,黄娘递给仓碗一只烤熟的青蛙。
神鹿氏往火塘中添加了几根树棒,扭头对姜缈说:“口歪,我的祭司,您是部落的能人、智者,仓颉这娃崽年轻,他的想法还不错,您见多识广,要多帮帮他。正像您说的,我们部落的娃崽中,要出能人了,您不帮他,我们神鹿部落咋出能人……”
姜缈想了一阵,对神鹿氏说:“酋长,其实这忙我也帮不上,仓颉所想发明的东西我也从未经历过。不过,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妥否。”神鹿氏听后,高兴地问:“啥主意,说来听听。”这时,仓颉、石娃、黄娘、仓碗都认真注视着祭司姜缈。突然,远处山林传来两声低沉的虎啸,议事厅外,蓦地响起一阵犬吠。
姜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尔后,用树棍拨了拨塘火,慢慢说道:“年轻时,我狩猎跟老酋长去过西北大草原,那草原腹地中有一些不算太高的石山,那石山的岩壁上和洞中,就刻画有人和动物的形象,有些动物和人的形象旁还有一些我也弄不懂的蹄印、鸟爪和云纹水纹等符号。今天,我一见仓颉画出的火苗形象和横竖不等的刻画符号,就想起那些岩石上和石洞中的形象。唉,对那些图像和符号,我也只是看过,并未琢磨是啥意思。”
“真的?”仓颉顿时惊喜起来。
姜缈点了点头:“娃崽,是真的。我想,那些图像和符号或许对你发明象形字有帮助,你应该去看看。”
黄娘有些担忧问姜缈:“祭司,那地方有多远?”
姜缈思索片刻,笑道:“那地方有些远,骑马也要十来天吧。”
仓颉口气果断地说:“祭司,再远我也要去。”
石娃也兴奋起来:“仓颉哥,我陪你去。”
神鹿氏高兴地注视着仓颉,然后又看看石娃,说:“喏喏,这才像我神鹿部落的男子汉嘛。”神鹿氏话音刚落,仓碗、水莲、马兰也嚷着要跟仓颉去草原。姜缈看了看几个女娃崽,神情严肃地说:“女娃崽,去啥!那是多危险的地方,你们知道吗?草原上常有虎豹和狼群出没,连胆小一点的狩猎者也不敢单独去。”仓碗、水莲、马兰顿时吓得伸了伸舌头。
姜缈接过黄娘递来的半只山鸡,慢慢啃吃起来,过了一阵又说:“酋长,就让仓颉去吧,可让石娃给他作伴,但一定要骑马去,还要带上武器和皮水囊。雏鹰只有勇敢面对天空与雷电,才能成为搏击云天的雄鹰。仓颉不去探求神奇岩画和象形符号,又怎能成为我们神鹿部落的能人?”
神鹿氏双掌一击:“好,我支持仓颉和石娃去!”
仓颉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那我明天就走。”
“喏喏,仓颉哥,我们明天就走!”石娃也欣喜地对仓颉说。说着,仓颉从腰间抽出小铜刀,在火塘边画了头奔驰的神鹿图像。姜缈看了看地上的神鹿图像,会意地笑了……
第二卷 神秘之域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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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崇拜激发原始的艺术,尤其是塑造图腾崇拜物、植物和动物的形象。
—— 亚&;#8226;泰纳谢《文化与宗教》
中国岩画中出现的许多象形文字,它们与岩画溶为一体,似乎是一种最初文字的雏形。把中国岩画许多象形图案,与5000年前中国象形文字联系起来分析,这对探索文字的起源是十分有意义的。
—— 国际岩画委员会主席阿纳蒂
红日高照,晴空万里。神鹿部落台地上,头缠皮绳身穿虎皮褂腰系麻裙的仓颉和石娃,正在整理行装。许多族人拥在一旁,准备送别仓颉和石娃。羲格将两张兽皮分别依次搭在仓颉白马的背上,又将粗陋的木鞍放上马背,然后又勒紧白马的肚带。姜岗也在替石娃捆绑东西。
神鹿氏和黄娘整理着仓颉身上的弓箭、皮囊等物。黄娘将一根结实的皮绳捆在仓颉腰上,拉了拉仓颉的虎皮褂:“娃崽哦,你从未出过远门,娘劝你长大些再去草原看岩画,你却现在就非要去。你长大了,娘也拦不住你,只是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些就是。”说着,三十多岁的黄娘擦了擦湿润的眼眶。
仓颉看了看黄娘,劝慰道:“娘,我记住了。您放心吧,我身体好,有箭术;姜缈祭司也是我这么大去的大草原。”黄娘:“我儿,你知道不,当时姜缈祭司是跟老酋长一大群人去的草原,这次却只有你和石娃两个娃崽啊。”仓颉将胸脯一挺:“娘,怕啥,我和石娃都是行过成人礼的大人了。”
神鹿氏上前,抓住仓颉的肩头摇了摇,然后当胸给了仓颉一拳:“口歪口歪,好小子,给我争口气,让我们神鹿部落真的出个能人来!”姜缈祭司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即将远行的仓颉和石娃。这时,仓碗、水莲、马兰拿着东西兴冲冲从远处跑来。
羲格将一根木棒和一把石斧绑在马鞍旁,对仓颉说:“仓颉,路上万一碰上猛兽,这些东西可防身用。”黑虎在一旁兴奋地摇着尾巴,不时用头蹭蹭仓颉的腿,好似它也感受到欢送的喜悦。
仓碗和水莲向仓颉围来。仓碗将几个山果递给仓颉:“哥,这些山果在路上吃,拿着。”水莲也递上几个鸟蛋:“仓颉哥,路上小心些。给,这些鸟蛋饿了可充饥。”仓颉看着仓碗和水莲的食物笑了起来:“口歪 呀,这么多东西我咋带哩。”仓碗看了看仓颉的白马,忙将食物塞进马鞍旁的皮囊。
四十岁头发已有些花白、眼角布满皱纹的石娃娘,扑在石娃的胸前哭过不停,不时还低声对石娃说些什么。对石娃娘来说,石娃的外出,或许又是一次生离死别。石娃娘这一生生过六个娃崽,不知是天神惩罚还是她运气特差,这些娃崽不是病死就是被狼叼走,如今,就只剩石娃了。在她心中,快长成汉子的石娃是她唯一的希望。被吓得有些神经质的石娃娘千叮嘱万叮嘱,其实也就一个意思,叫石娃路上小心,要提防可恶的狼。石娃也抹着泪,不断点头应承着他娘。马兰向石娃走来,羞涩地递给石娃几个红红的山果。石娃接过山果,笑了笑,慢慢塞进怀中。
桑芸看了看头缠皮绳身背弓箭的仓颉,打趣道:“口歪,今天哪,我们的仓颉还有点像小游侠哩。”枣花也笑了起来:“仓颉,你和石娃去大草原,可不要被女人抢去回不了我们神鹿部落啊。”虎妹上前拍了拍仓颉的脸颊:“就是嘛,这么英俊的小子到了草原,还不被那些游牧姑娘抢进毡房才怪……”说着,族人们都笑了。
神鹿氏看了看仓颉和石娃,说:“口歪,你俩走吧,出去后不要忘了神鹿部落和你们娘。早点回来,我这酋长真希望仓颉成为我部落的大能人,以后好接替我的酋长之位!”当着众族人,神鹿氏毫无顾虑讲出心里话,可想而知,神鹿氏对仓颉寄予了多大希望。
姜缈祭司也上前拍着仓颉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娃崽啊,你既有发明象形字的心愿,那就去寻找那些能给你启示,给你带来灵感的岩画和神秘的符号吧。大事的成功,只属于那些敢于执着追求的人。你俩千万要记住辨别方位的北斗星和启明星,这样就不会迷失方向。”在平常的日子里,姜缈早就教过仓颉一些辨别方位的手段,离别时再次叮嘱,无非是一种提醒和对自己的安慰。
仓颉看着酋长和姜缈祭司,认真点点头,尔后,仓颉和石娃便翻身上马。湛蓝的天空下,一声鹰啸掠过凤凰岭,仓颉精神抖擞的骑在高大的白马上,石娃很神气地骑在黄膘马上。仓颉和石娃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和酋长。仓颉挥挥手:“娘,酋长,我们走了,我们会早日回来的。”
神鹿氏、姜缈祭司和众族人都挥手向仓颉和石娃告别。仓颉和石娃用腿将马肚一夹,两匹马箭一般直射寨落外。黑虎紧随马后。台地上,黄娘和石娃娘泪眼迷离地望着仓颉和石娃远去的背影。仓碗、水莲和马兰也向远处挥手。水莲的眼中满含着依依不舍的热泪,此时,在水莲朦胧的意识里,她已把仓颉视为了自己未来的男人。
第二卷 神秘之域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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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而碧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太阳宛若一个金色的车轮,滚动在广阔的天宇,几只高飞的雄鹰,仿佛在蓝天追逐金色车轮留下的梦。仓颉和石娃骑马奔驰在山道,道旁盛开着各色野花。道旁不远处依然是高大苍郁的原始森林,林中,不时有数只山猴和松鼠跳跃其间。
一泓清泉从林中流出。仓颉看看清澈的泉水,又抬头望望西移的太阳,对石娃说:“我们奔了大半天,歇息一阵再走吧。”石娃点点头。仓颉和石娃翻下马,将马牵往溪边饮水。黑虎累得趴在草地,伸着舌头,直喘粗气。仓颉和石娃,捧着泉水一阵狂饮。饮水之后,仓颉和石娃坐在溪边,将脚伸进水里,掏出山果、鸟蛋和兽肉,大嚼起来。吃饱喝足后的仓颉和石娃,又翻身上马,朝西北方向奔去。
落日西沉。晚霞的火烧云染红西边天际。骑马奔驰的仓颉看见一片开阔的草坡,草坡旁有条小河,不远处是森林。仓颉对石娃说:“今晚,我们就在这过夜。”石娃环顾一阵四周,点了点头:“喏,仓颉哥。”仓颉下马对石娃说:“你取下马鞍,让马歇息歇息,它们也累了,我去找点树枝,将篝火点燃。”石娃点点头,立即卸下马鞍。仓颉向林边走去。黑虎摇着尾巴,紧跟仓颉身后。
暮色,收尽她最后的轻纱,黑夜便接踵而至。草坡上,一堆篝火熊熊燃起,仓颉坐在火旁烤着兽肉。石娃用皮囊从河边打水过来。仓颉和石娃坐在篝火旁吃起食物来。仓颉不时将手中的兽肉和骨头扔给趴在身旁的黑虎。蓦地,远处林边,闪过一对阴绿的光;即刻,那磷火一般的光又消逝在林中。黑虎呼地站起,朝森林方向低声吼叫两声。仓颉摸摸黑虎的头,黑虎又重新趴在仓颉身旁。
仓颉警惕地看了一阵四周,问石娃:“石娃,在这过夜,你怕么?”
“仓颉哥,有你在,我不怕。”石娃说。
仓颉:“不怕就好。夜里睡觉,不能熄了篝火,狼最怕火,有了火,它们就不敢来了。”石娃拿起身旁的石斧晃了晃:“口歪,我还有这个。”
夜风的翅翼拂过,仿佛又将夜空的星星擦亮许多。伴着起伏的虫鸣,仓颉和石娃渐渐沉入梦乡。下半夜,篝火越来越微弱。夜风中,被吹起的火星宛若红色的流萤在草地飞扑,一些落进小河中的火星转瞬即灭。突然,黑虎朝着森林方向猛地狂叫起来。熟睡中的仓颉猛然惊醒。仓颉坐起顺势将木棒抓在手中,警惕朝黑虎狂叫的方向望去。这时,两匹马也嘶鸣起来。
仓颉忙用脚蹬石娃,低声喊道:“石娃,快醒醒,狼来了。”石娃应了声,翻了翻身,依然没醒。仓颉急了,再次蹬石娃:“石娃,狼来了!”黑虎更凶猛地狂叫,朝着森林的方向扑去。睡眼惺忪的石娃猛地坐起:“狼在哪?狼在哪?”说着,石娃慌忙将石斧抓在手上。原始森林的边缘,几对阴绿阴绿的狼眼在闪着,远处,还不时响起几声“呜……口欧……”的狼嚎。突然,三头大狼从林边向仓颉和石娃蹿来。黑虎狂叫着,却有些胆怯不敢再往前冲。
夜色中,冲过来的三头大狼猛然停下,龇牙裂嘴向仓颉和石娃低声咆哮。仓颉和石娃紧拽木棒和石斧,与狼对峙。黑虎见状,又向中间的头狼疯狂扑叫。头狼晃动几下脑袋,三头狼便慢慢分开,开始包围仓颉和石娃。头狼佯装向仓颉和石娃发动进攻,左扑右蹿吸引仓颉和石娃的注意力,另两头狼却快速蹿到仓颉和石娃身后。
仓颉发现头狼的意图,大惊:“石娃,不好,后面有狼!”石娃立即转身,挥着石斧向一头狼扑去,黑虎也转过身子,扑向另一头大狼。这时,仓颉急中生智,突然从未熄的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着的树棒,嘶吼着,向头狼猛扑过去。没想到,头狼见着燃烧的树棒向它挥来,掉头便跑。另两头狼见势不妙,也慌忙向原始森林逃去。仓颉和石娃追到林边,望着黑漆漆的森林,不由自主后退两步。仓颉:“石娃,不用追了,狼怕火光,只要我们有火,它们就吃不了我俩。”
惊魂未定的石娃喘着粗气,点了点头。仓颉和石娃又走回篝火旁。黑虎依然警惕地注视着不远的原始森林。仓颉:“石娃,天已快亮,我不睡了,你再睡会儿吧。”早已吓掉睡意的石娃,忙说:“仓颉哥,我也不睡了。没想到,出来第一晚就碰上狼,往后还不知啥时会碰上猛虎和黑熊。”
仓颉:“妈的族,啥猛兽也没狼厉害,众多的猛兽中,就数狼最狡猾、凶狠。刚才,我俩还差点被它们算计。说实话,今晚我俩运气好,只有三头大狼,要是遇上大狼群就麻烦了。我曾听姜缈祭司说,夏天的狼不易结群,到处都是可吃的小动物,它们大多时候也不用围猎大兽。”
石娃想了想,又说:“仓颉哥,你的箭法准,刚才为啥不用箭射狼?”仓颉笑了起来:“石娃,我要是有时间张弓搭箭的话,还用你说吗?你没看见么,我就是这样快捷,还差点被大狼扑住哩。”
石娃不好再说啥,摸住黑虎的头:“黑虎真行,我回去也要养一只大犬。”石娃对仓颉有黑虎的羡慕由来已久,石娃养了几次小犬,都是在还未长大时被大狼咬死吃掉了,后来石娃一直没寻着满意的小犬。他一直就想寻一只像黑虎这样聪明凶猛的大犬,他在等待机会,连仓颉也不知,石娃私下已向姜缈祭司要过几次。仓颉从皮囊中掏出一块兽肉,扔给黑虎。黑虎摇了摇尾巴,立即将兽肉吞下,然后又望着有些阴森恐怖的原始森林。
清晨过后,仓颉和石娃又骑马上路。天空万里无云,烈日灼烤着大地。森林渐渐远去,绵延起伏而又苍凉的黄土塬,一直伸向远方。几天都是如此,强烈的阳光下,空气中蒸腾着氤氲的水气。嘴唇有些干裂的仓颉和石娃,牵着马继续往西北方向行进。黑虎不知疲倦跑在前面。仓颉用手臂擦擦额上的汗,对石娃说:“石娃,来,喝点水。”说着,仓颉从马背取下盛水的皮囊递给石娃。喝完水后,石娃抹了抹嘴:“仓颉哥,还有多远,我们都走五六天了,咋连草原的影子也没看到啊?”仓颉凝视远方:“石娃,姜缈祭司说,到有岩画的草原要走十多天吧,我想,不会太远了。”
第二卷 神秘之域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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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塬上,山风吹着,赤裸上身的仓颉和石娃,晒得像两尊古铜色雕像,他俩默默地往前走着。仓颉和石娃背上,墨绿色的鹿角纹身,宛若两幅苍朴的古画在缓缓移动。
走了许久,仓颉和石娃又上马奔跑起来。前方草丛,一只野兔蹿出。仓颉忙勒住马缰,迅速取下弯弓,一箭向野兔射去。野兔中箭,双腿在草丛中乱蹬。黑虎跑上前,用牙咬住野兔向仓颉跑来。仓颉跳下马,拿过黑虎递来的麻灰色野兔,拔出骨制箭头,将箭杆又插回皮制箭袋。仓颉看了看手上的野兔,对石娃说:“口歪,我们没食物了,这野兔正好作我俩晚上的食物。”
石娃想了想,忙建议说:“仓颉哥,我们既然已没食物,是不是还可打点小兽,晚上多吃些,吃不完的还可留在明天吃。没有食物,咋能走到草原啊。”仓颉笑道:“口歪口歪,石娃,你比我还想得周到哩……”
日升月落,烈风劲吹。几日后,仓颉和石娃仍策马狂奔。刚冲上一个坡顶,往下一看,仓颉和石娃的眼前便出现一片水草肥美的绿洲。仓颉和石娃狂喜地喊道:“我们到草原喽,我们到草原喽……”黑虎也学着主人,兴奋地对着草原大声狂叫。欢呼声中,仓颉和石娃骑马冲向草原。
夏夜的草原,繁星满天,微凉的晚风,好似千万只细碎的莲步,踩着柔韧的草尖,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去。篝火旁,仓颉和石娃烤吃着兽肉。仓颉抬头望望星空,对石娃说:“石娃,我们是看着北斗星方向走的,现已到草原,明天我们就去寻找有岩画的石山。听姜缈祭司说,岩画在草原的腹地,还得好好找找。”
石娃伸长脖子望望四周:“仓颉哥,这草原如此荒凉,有人住吗?”仓颉:“你没听姜缈祭司说么,这里有很少的游牧人,不知能不能碰上。”石娃:“要是碰上游牧人就好了,问问他们,不就知道岩画在啥地方么。”仓颉拍了一下脑门:“呔!这真是个省事的好主意。”沉默之后,草原便是一阵令人心悸的寂静。石娃起身,又向四周望了一阵,似乎有些后怕地问:“仓颉哥,草原上的狼多吗?”
仓颉:“石娃,草原狼可凶了。当年姜缈祭司跟老酋长和部落里的男人们来寻找迁徙之地时,狩猎中就曾碰到过狼群,那一次,部落里两个走失的汉子就是被狼吃掉的。”石娃有些胆怯起来:“那,那真要是狼群来了咋办?”仓颉:“口歪,我不是给你讲过么,夏天小动物多,狼吃不过来,它们不会轻易攻击人的。夜里,我们只要不熄了篝火,就不会有啥危险。”
石娃忙提醒仓颉,说:“那我们轮流睡觉,保住篝火,这样安全些。”仓颉点点头:“好吧,你先睡。”石娃点点头,蜷缩在篝火旁睡去。黑虎在篝火旁走来走去,不时伸着脖子,抬头望望草原上摇动的草叶和空中明月,它似乎也在欣赏不熟悉的草原夜景。
仓颉替石娃盖了盖皮褂,看着石娃,陷入沉思…… 在神鹿部落,仓颉比石娃大半岁,从小一起长大。仓颉的父亲洛山,在仓颉三岁那年,去黄龙山狩猎时,被猛虎吃掉了。石娃从小就只知母亲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与仓颉一同长大的石娃,虽是好伙伴,却从来就是仓颉的影子。仓颉干啥,石娃就跟着干啥,而且从无埋怨之意。此次为看岩画,也是石娃主动提出要陪仓颉来的。黄娘和石娃娘也知道,这是一对形影难离的好兄弟。正因如此,比石娃大一些却聪明机灵许多的仓颉,时时处处都关照着亲如兄弟的石娃。神鹿部落全体族人都视他俩为亲兄弟。想到此,仓颉又拨了拨将熄的篝火。仓颉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仍不忍心叫醒石娃。
时辰的花朵,被夜的纤手举向黎明。极度困倦的仓颉,终于在启明星的注视下睡去。东方天际,宛若一只巨大的慢慢开启的蚌壳,透出一丝曙色。熹微的晨光中,远处地平线显露出黑紫色的山的剪影。吃饱夜草的白马和黄马,此刻却低头静立在黎明的晨风里,仿佛在聆听草原的心跳……
不知何时醒来的石娃,望着远处,忙用木棒轻轻捅着熟睡中的仓颉:“仓颉哥,仓颉哥,快看快看,那是啥动物。”仓颉呼地坐起,抓过身旁的石斧问:“啥,啥动物?在哪?”石娃指着远处一群黄羊说:“你看,那是啥……”仓颉揉揉两眼,望着黄羊看了一阵,说:“这些家伙的脑袋咋那么小,肚子圆滚滚的,我也不知这是啥动物。”说话间,黑虎却朝黄羊叫了几声。顷刻间,一大群黄羊跑得无影无踪。
仓颉和石娃又收拾好行装,骑上马,向草原深处走去。盛夏的草原,没过膝盖的草丛中,到处是盛开的各色野花。白灵在天空鸣叫,苍鹰在草原上空盘旋、飞翔。草丛中,到处可见大型动物的白色骨架。数只翅膀拖地的秃鹫还站在一些动物的腐尸旁,争食腐肉。
碧绿的草原宛若一张巨大的飞毯,一望无涯,铺向天边。有些浅草处,不时有旱獭蜷缩着两只前爪,企鹅般傻呼呼地立在洞口,吱吱叫着,好似在欢迎仓颉和石娃这草原上的陌生客人。黑虎有时猛地朝旱獭扑去,呆立着的旱獭却立即转身钻入洞中。黑虎用前爪刨着獭洞,大声朝洞内叫着,直到累得伸着舌头直喘粗气,最后,总是无可奈何地离去。
仓颉和石娃游侠一般,背着弓箭,骑在马上,兴奋地看着充满生机的草原,十分好奇。一条清澈的绸带般的小河,蜿蜒向东而去,消隐在草原深处。河面上,游动着数只白色的天鹅和一大群麻黄色野鸭。仓颉和石娃策马奔到河边。仓颉叹道:“口歪 口歪,草原太美了,真是人间美境啊……”石娃也高兴起来:“喏喏,要是我们部落全迁来,可不把你美死才怪。”仓颉:“只美死我呀,你难道不喜欢这?”
第二卷 神秘之域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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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娃又环顾一阵美景如画的草原,说:“仓颉哥,那还用说,我不光喜欢这里,我,我还真有些不想回去。”仓颉有些惊喜:“真的?石娃,那好,待我看完岩画后,你就留在这,我一人回去,如何?”石娃听后,忙摆手:“喏,那可不成。仓颉哥,你走我也走,我一人留在这,没人说话,会闷死的。”说着,仓颉和石娃翻身下马,走到小河边,双腿跪下,捧着河水猛饮。两匹马也伸着脖子,将嘴伸进水里;黑虎却用舌头,吧嗒吧嗒舔着清澈的河水。水中,一群快活的鱼儿游来游去。
仓颉喝足水,刚直起腰,猛然发现小河下游处,有一头成年金钱豹也在河边饮水。金钱豹那长长柔韧有力的尾巴不时在轻轻摇动。仓颉忙用手抓住石娃的臂膀,朝远处饮水的金钱豹呶呶嘴,石娃一看,张着嘴大气不敢出。很快,仓颉和石娃便把木棒和石斧紧握在手。黑虎仿佛察觉到什么,刚抬起头,就被仓颉抓住尾巴往身旁拽。黑虎懂事的靠在仓颉身旁,不声不响注视远处。
金钱豹喝完水后,迅速将伸向浅水中的前腿收回,用红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望着仓颉这边。仓颉和石娃已作好迎击金钱豹进攻的准备。没料到,不知是金钱豹胆怯,还是思恋自己的家人,或是早已吃饱喝足,暂对食物没兴趣,它豹抖了抖自己斑斓的皮毛,转身消逝在浓密的草丛。
……两天过去,仓颉和石娃仍在草原策马奔驰,寻找着有岩画的石山。被烈日晒得有些发晕的仓颉,用手遮住阳光,向远处眺望。远处,依稀可见山的轮廊。石娃有气无力伏在马背,说:“仓颉哥,有岩画的地方快到了么?”仓颉回头看了看石娃,疲惫地说:“不知道哇,你累了咱就歇歇吧。”
石娃望望四周,然后又对仓颉说:“仓颉哥,远处有山了,但不知哪有岩画。唉,这鬼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仓颉笑了:“石娃,昨天还是美丽的草原,怎么今天就成鬼地方了。”“可不是嘛,谁叫这草原见不着人哩。”石娃仍有些生气。正说着,只见一大群黄羊潮水般涌来,转眼间,又狂泻而去……
一只猎鹰在空中盘旋,好似在搜寻什么。突然,一声鹰啸划破长空。尔后,草原上,又一声尖利的口哨响过,顿时,黑虎猛地狂叫起来。远处,两个头缠皮绳,穿着羊皮褂身背弓箭的游牧汉子,打马朝仓颉和石娃奔来。
石娃高兴起来,指着两个骑马奔来的汉子说:“口歪,仓颉哥,你看,我们终于见到游牧人了。”转眼间,两匹快马冲到仓颉和石娃身旁。黑虎向两个汉子不断扑叫,仓颉立即喝住黑虎。两游牧汉子并不说话,骑马围着仓颉与石娃转了两圈,仔细审视仓颉和石娃。仓颉和石娃看着黑脸粗膀的游牧汉子,有些不知所措。空气渐渐紧张起来。
手握石斧腰插牧鞭的犬腾大声喝问仓颉:“口歪,这是我们白狼部落的地盘,你们跑来做啥?”仓颉抱起双拳,诚恳说:“喏,大哥,我们远道而来,只是路过此地,看看岩画就回去。”
犬腾更加警觉起来:“你们看岩画干啥?那可是我们草原人祭祀天神的地方。”说着,另一汉子犬格附在犬腾身旁耳语起来。猎鹰从空中直飞而下,歇落在犬腾戴着皮套的左臂上。猎鹰一双犀利的鹰眼凶狠地盯着仓颉和石娃。犬腾和犬格再次打量仓颉和石娃。犬腾又大声喝问:“口歪,你们看岩画做啥?”
石娃抱拳答道:“我们仓颉哥想看看岩画,是想发明象形字。”
“啥,发明啥象形字?”犬腾有些不解。
犬格有些气恼:“啥,啥象形字,我们从未听说过啥象形字,你俩是骗我们的。快说,你俩来我白狼部落干啥,不老实交待,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说着,犬格还挥了挥手中弓箭。犬腾吼叫起来:“快说,你们后面还有没有别的人马?”这时,有些受到惊吓的猎鹰扇了扇宽大的翅膀。
仓颉再次抱拳说:“二位大哥,休要动怒,我们只有二人,后面决无一个人马,更无来草原强占地盘之意。如我有半句不实,你们可立即将我杀死。”
犬腾和犬格相互看了看,犬腾突然将猎鹰向空中抛去,然后犬腾用石斧指着远处起伏的山峦说:“我们这些山上到处都有岩画,这些岩画是我们草原人的神物,各有各的用途与作用。但这些岩画决不是你们可看的。今天,就饶了你们两个半大小子,你俩从哪来就给我滚回哪去!”
仓颉央求道:“喏,两位大哥,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茫茫草原,不为别的,就只为看看岩画,看了就回我们自己部落去。”犬格有些动气:“你们看我们岩画,有辱我们神灵,要是我们酋长和萨满巫师知道了,非剥了你们皮不可,快滚吧!”没有商量余地,仓颉无奈地看看石娃,只好掉转马头,尔后,仓颉和石娃只好垂头丧气往回走。
望着仓颉和石娃远去的身影,犬腾对犬格说:“口歪,要是把这俩小子弄回部落,说不定巴江酋长会高兴的。”犬格有些惊诧:“为啥?”犬腾:“可以给部落增添人口呗。去年一场瘟疫下来,我们部落又死掉二十几口人啊。”犬格摇了摇头,说:“喏,不能将他俩带回部落,万一他俩真要是来探察情况的探子,了解我们部落情况后,再回去禀告他们酋长,那不是更危险吗?”犬腾想了想,说:“那也是,眼下是我们白狼部落最困难时期,我们不能再遭不幸了。”说完,犬腾和犬格骑马向远处奔去。天空,又传来几声猎鹰尖锐的啸叫……
第二卷 神秘之域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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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掠过草原,仿佛又为繁星闪烁的夜晚增添几许幽深的孤寂。篝火燃着。黑虎在一旁巡视,知趣的不时望望石娃,又望望闷闷不乐的仓颉。两匹腿已上了绊绳的马在不远啃吃夜草。篝火旁,不时有草原鼠吱吱蹿过。石娃坐在篝火旁,用牛角骨匕剥着肥肥的旱獭皮。石娃将剥过皮的旱獭架在火上烤着。旱獭油不时被烤得掉在柴禾上吱吱响起。獭肉的芳香随轻盈的夜风飘向草原……
郁闷的仓颉,从身后的皮囊掏出几张小羊皮,又掏出几根木炭棍。仓颉望着手中小羊皮和炭棍,眼中涌出了泪水。仓颉想,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草原,为发明象形字,作了描绘岩画符号的准备,没想到,连岩画的影子都没看到,自己就要被迫返回部落。他心有不甘啊,想着想着,仓颉竟低声抽泣起来。
黑虎静静趴在仓颉身旁,不时用嘴蹭着仓颉的腿,好似在安慰自己的主人。石娃看了看仓颉,将烤熟的一支獭腿递去:“仓颉哥,饿了大半天,吃点东西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哩。”
仓颉一面抽泣一面回答石娃:“你吃吧,我不饿。”石娃吃着獭肉,低声劝仓颉:“仓颉哥,哭啥,吃饱睡一觉,明天咱高兴地住回赶,我娘还盼我回去哩。”仓颉看着石娃,突然放声大哭:“我不回去,我们走了十多天,好不容易来到草原,还没看到岩画,就要,就要被那帮家伙逼回去。呜呜呜……”石娃安慰着仓颉:“不看就不看呗。你看那白狼部落的汉子多凶呀,我们回去再想想其他办法。仓颉哥,不看岩画,难道你就发明不出象形字?”
仓颉停了一阵,咬了咬牙,突然将泪一抹:“石娃,我不回去!明天,我,我偏要去看岩画。”
石娃非常吃惊:“仓颉哥,你就不怕白狼部落的人把你杀了?”
“我绕着走,他们发现不了我。”仓颉说。
石娃想了想,说:“是呀,我们大老远跑到草原,就只为看看岩画。我们一不偷二不抢,他们凭啥要杀我们。好,我明天仍陪你去寻找岩画!”仓颉听后,高兴地站起:“真的?石娃!”石娃坚决地点了点头。仓颉猛地将石娃抱起转了一圈:“口歪 口歪!这才是我的好兄弟!”石娃的表态,对仓颉真是莫大的支持与鼓舞,仓颉顿时就来了精神。
夜的足音渐渐逝去。朝霞,宛若从夜的尽头升起的一抹生命之焰,在东方天际幻变、升腾…… 不一会儿,就变成层次分明的桔红色云潮。沁凉的晨风中,桔红的云潮又渐渐幻变成怒放的粉红色狼毒花,映照着古老的地平线和辽阔的草原。
清晨的草原,不时有机警的黄羊和鹿群吃着青草,远处,几匹野马在河滩饮水。仓颉和石娃牵着马,不时紧张地张望,悄悄向远处山峦走去。突然,有几只长着鹿角的花鹿从仓颉和石娃身边跑过。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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