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涛老怪走来,问道:「大贤良师,战况如何?」
张角面色铁青,五指紧握,显然是气得不轻。
看到他这般模样,血涛老怪也猜出几分。
张角道:「火鼎被毁……嗯,不过无妨,四象神鼎哪怕只存其一,也可凝聚四象元力加持道友的血煞阵!」
血涛老怪道:「如此倒也叫人安心!」
张角心想:「岂有此理,千算万算,居然看走了眼,想不到那两个武夫这般厉害。」
他失了面子,着实气恼,便询问道:「血涛祭司,可知那姓孙那伙人行踪如何?」
他此刻正是一肚子憋屈怒火,便要找出孙军所在,藉此杀敌泄恨。
血涛老怪施展秘法,皆满林血煞之气为眼寻觅孙坚等人,片刻过后,却是蹙眉不解地道:「怪事,他们行踪若隐若现,吾难以把握,但可以肯定,他们并没有到白河涯!」
张角问道:「那可否探清他们的确切位置?」
血涛老怪摇头道:「因九五金龙符的存在,血煞阵法的威力压制到了最低,此刻能施展几个阵式已经是极限,若再提升法力来索敌,只怕会被雷霄一眼识破冥河血海幡之位置。」
张角暗忖道:「那边有灵境和太羽压阵,能施展术法反向屏蔽队伍气息也不算什么难事。」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闯入一人,面色慌张,满头大汗,张角不悦地道:「马元逸,怎地如此慌张……」
马元逸喘着粗气道:「教主,不好了……山下忽然来了一支官军,连破咱们数道寨门,如今已经杀到主寨来了!」
张角和血涛老怪同时色变,血涛老怪道:「不可能,血煞阵虽然被压制,但迷阵困锁的阵式仍存,岂是说打来就打来的!」
马元逸道:「是真的,敌军确实已经打来了,小人不敢欺瞒教主和祭司……」
话音未落,忽见锐芒划过,一枚利箭灌入马元逸后脑,将其立毙当场。
外头响起剧烈的喊杀声,张角和血涛老怪连忙出去,果真有支敌军已经打来,且攻破了主寨大门,杀将进来,人数不多,却个个精锐,以一当百,兵甲精良,头盔上雕有豹头纹,战马和士兵的腿都绑着龟甲,龟甲上刻满了符文,极为显眼。
张角眯着眼睛看了片刻,倒也瞧出些门道,心想:「这些符文似为上古写法,恐怕还在夏商周之前!」
血涛老怪亦是满腹疑惑,这支队伍如何通过无声无息地通过血煞阵的封锁,而且还这般突然地杀入主寨。
「妖道邪人总算出来了,方才的见面礼你们可还满意!」
一员大将策马当先,手持弓箭,跃上主寨校场之前,朗声嘲讽两人道,正是曹操麾下夏侯渊。
夏侯渊手持弓弩,扣紧弓弦,箭芒看似并无所指,却是无所不指,指头一松,箭矢奔雷而动。
箭矢便如有生命一般,恰似灵蛇游走,穿透一个黄巾兵的身子,再绕个弯射死另外几个黄巾兵,当真是箭无虚发,一箭多雕,堪称神乎其技。
方被张飞打破火鼎,张角心有余悸,立即命令士兵对风鼎加强防御,同时催动秘法,召唤出幻影兵,配合黄巾军围剿夏侯渊的兵马。
眼看敌众我寡,夏侯渊也不慌张,喝道:「飞豹营——散开,施影行神法!」
只见士兵和战马腿上的龟甲都发出淡淡异彩,紧接着人马齐动,快若闪电,掠风夺光,快得难以看清,在战场上留下道道残影,许多黄巾军还未来得及反应便遭飞豹营斩杀,而幻影兵还未来得及出手,飞豹营就躲开其攻击范围。
张角恍然大悟,原来这支队伍便是凭着这篆刻着古朴符文的龟甲迅速杀到主寨,如此快若疾风的速度,难怪黄巾军连备战的时间都没有。
「四象天罗,玄空大气!」
张角立即出手,施展四象风法,反击飞豹营,以求稳定军心,咒语手决配合使出,再引动暗处风鼎助威,股股飓风卷向飞豹营。
夏侯渊心神一敛,喝道:「风后灵决!」
飞豹营士兵立即拔出匕首往自己手掌及马背上各划上一刀,顿时鲜血直流,龟甲上的符文灵光大显,飞豹营士兵竟是不畏飓风,更能借风势而动,增添脚程,连人带马快得不见踪影,杀得更是畅快,黄巾贼连眼都来不及眨便已命丧九泉。
张角这才醒悟过来,心中惊诧无比:「风后灵决,这不是上古时期黄帝身边神祗风后之秘法……不是早在尧舜禹那个年代便已失传,这武夫如何取得?」
风后乃上古风之神明,张角召来的飓风反而成为飞豹营的助力。
「妖道,受死来!」
夏侯渊抛下弓箭,纵身一跃,乘风而至,提起钢鞭便打向张角,其身法招式快得难以看清。
「匹夫,休得猖狂!」
张角也非不凡,掐了个聚风决,将四周烈风聚拢成盾,挡住夏侯渊的钢鞭。
紧接着扭转风势,便要将夏侯渊身形荡歪。
张角另一只手结天火决,朝夏侯渊心口射出一道烈焰,咒法施展得十分流畅,可谓一气呵成。
火烧心窝之际,夏侯渊左手嗖的一下抽出腰间佩剑,剑芒如霜,剑锋锐利,剑身上刻着倚天二字,正是曹操临行所赠之倚天剑。
「妖道,吾夏侯妙才取汝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夏侯渊一记横削,倚天剑先破火焰,再斩烈风,势如破竹,划过张角脖颈,一剑封喉!分身陨落,张角却也没什么损失,阴神再转入另一个士兵体内,因为他身边没有其他士兵,用的这个分身位于校场西侧,距离夏侯渊颇远。
张角附身之后冷笑道:「吾法身千万,你杀得完么?」
夏侯渊反笑道:「杀你作甚!」
话音甫落,纵剑便朝一旁的血涛老怪刺来,血涛老怪双掌引动血煞,化作无数骷髅妖邪迎上夏侯渊。
夏侯渊也不躲闪,倚天剑一挥,血煞咒法竟被斩破大半。
血涛老怪心中叫苦不迭:「这剑先是破张角的风火咒法,又能斩开血煞咒,究竟是何宝物?」
张角师承南华仙尊,学识颇广,略微推算,也有了几分端倪:「我和血涛老怪的术法南辕北辙,却都被这口剑克制,难不成里边藏有舜帝所篆刻的万法源印?对了,那风后灵决在尧舜禹时代便已失传,他们既然拥有得这门秘法,那么具有万法源印也可解释!」
也就在张角思索的瞬间,夏侯渊已经挥剑抖出数朵剑花,追击血涛老怪。
血涛老怪顾忌倚天剑之异能,不敢随意硬拼,连忙散成血雾躲避,就在他散开的瞬间,夏侯渊手中多了一张金灿灿的黄符,符文乃是一个苍劲有力的龙字,正是九五金龙符!夏侯渊甩手便将金龙符印在血雾之中,血煞邪气激起符中龙气,只闻龙吟长啸,一条五爪金龙陡然现身,张牙舞爪,驱散吞噬血雾,血涛老怪发出惨烈的嚎叫声,顿时烟消云散。
金龙一口吞下所有血雾,腾空飞起,没入云霄,也没了踪迹。
张角看得目瞪口呆,片刻才回过神来,跺脚大骂自己大意。
从一开始雷霄等人便摆出一副要找出冥河血海幡的架势,使得黄巾军和天湮魔阙都将精力放在防护法宝之上,却是忽略了最基本的一点——宝物威力再大也需物主操控,血涛老怪一死,冥河血海幡也就成了废物,起码在下一个人炼化它之前,它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此次千里奔袭之目的在于针对血涛老怪,瓦解血煞邪阵,目的已成,夏侯渊也无需纠缠,立即下令撤退,毕竟这里是黄巾军的主寨,飞豹营虽可逞一时之威,但毕竟势弱,一旦张角缓过劲来,只怕会全军覆没。
飞豹营趁着风后灵决余威犹存,立即掉头撤离,他们速度奇快,眨眼间已经消失了踪影,张角即便想追也是来不及。
冥河血海幡已经失去了效力,血煞邪阵也无以为续,而天罗四象鼎乃是辅阵,如今主阵已毁,四象鼎也失去了意义。
刚提升了修为而兴奋的心情,也因此番惨败而生出阵阵愁云,张角着实沮丧苦恼。
一个教徒颤声问道:「教主……下一步该如何办?」
一声教主让张角缓过神来,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太平大道已经铺展开来,数十万信徒都仰仗于我,我怎可垂头丧气!」
他抖擞精神,说道:「继续严守山寨,挡住这三股官军。传令波才,加强攻势,继续围攻长社。再命张曼成率军兵分两路,一路阻击皇甫嵩援军,另一路由侧翼迂回,左右夹击长社,先拿下朱隽!」
第十三回《百忍秘辛》
孙坚军马行踪不明,叫人费解,戏志才却是智珠在握,猜出孙坚意在波才粮草,于是进言曹操,借势使力。
墨玄忽感心头剧痛,雷霄为其卜算一卦,得知墨馨雪命悬一线。
墨玄连忙赶回云烟谷,却不料途中遭遇伏击,偷袭者意在九转金丹。先机已失,墨玄身负重伤,狼狈逃命,危在旦夕之际,龙五所赠之灵隐衣发挥奇效,瞒过恶徒。
灵隐衣开启后,墨玄借着隐身之效继续赶路,途中遇上一对男女,无意间窃得一桩惊天秘密!
第十三回:天地秘辛
墨玄救出紫冰幽后,步步为营,试着跟师尊大队回合,走了一阵,忽然四周红雾急速旋转,伴随着阵阵腥风。
紫冰幽娇呼一声,惊得挨在墨玄身上,浓睫颤抖,秀眸透着丝丝惊恐,宛若受惊兔子。
墨玄安慰道:“幽儿莫怕,这阵法已经开始崩溃,所以血煞邪雾开始流失!”
这时红雾入云,闷雷阵阵。
墨玄从阵法被破推出己方已胜,倒也淡定了许多,提醒紫冰幽道:“血气入云,只怕要下一场血雨了!”
紫冰幽蹙眉道:“血红的雨水?恶心死了,师兄,咱们先去避避雨吧!”
墨玄道:“雨水乃血雾所化,只怕还蕴含邪气,避上一避也妥善些。”
墨玄伸手一指,在四周画了个圆,暗布避水法决。
这时漫天血雨倾盆浇下,两人身上却是滴水不沾。
待血雨过后,墨玄散去护罩,一股腥臭扑面而来,紫冰幽不禁捂着鼻子嗔道:“好臭!”
墨玄道:“幽儿,我教你一门‘避秽’法决,可以将这些邪秽之物挡开!”
紫冰幽连忙道:“好啊,师兄快教我!”
墨玄说道:“你且记下咒语……”
紫冰幽倒也聪明,初学便可施展,倒也将臭味挡住,而且还能在走路时不沾半点污尘,裙裾和绣鞋依旧是一尘不染。
墨玄不禁暗赞她天资聪慧,心想:“虽然只是简单的咒法,但我跟雨琴当初也得花上大半个时辰才能掌握,想不到她一学就会,只怕比起柳师姐也不逊多让。”
女子生性爱洁,紫冰幽见泥泞不沾身便颇为高兴,笑靥如花地道:“师兄,还有没有其他法术,教一下人家好不?”
墨玄笑道:“我昆仑玉虚妙法千万,学上几百千年也未必能学会,你不用着急!”
紫冰幽道:“再教人家一门可好,简单点的就行了!”
墨玄想了想道:“那就教一门‘飞鸽传书’吧!”
紫冰幽奇道:“这不是养些鸽子吗?”
墨玄笑道:“非也,这可不是普通的养鸽子,而是用纸鸽子来传递书信!”
说着从法囊里取出一张符纸,用朱砂勾勒出一个特异的符文,另一面又写下古怪符号,最后将符纸叠成纸鹤形状,默念口诀:“千里传讯,五方引路,信鸽化灵,急急如律令!”
说的也是神器,那枚纸鹤瞬间便活了,扑打着翅膀便飞走了。
紫冰幽眨了眨明媚的眼眸,颇为惊诧。
墨玄道:“幽儿,我用纸鹤传讯给师尊,一阵子他们便会来接应咱们。不如我现在先教你画符文吧!”
紫冰幽点头道:“甚好,谢谢师兄。”
墨玄拿来一根树枝,便在地上勾画起来,紫冰幽凑近来看,看了几眼,也拿起树枝来勾画符文。
紫冰幽画了几笔后,又问道:“师兄,我刚才见你符纸上还写了一些符号,那是不是符咒?”
墨玄摇头道:“不是!那是咱们玉虚宫独特的密文,上边记载着传递的讯息,也是避免纸鹤被人截断而窥出机密!”
紫冰幽哦了一声道:“好古怪的符号,能不能也教给我?”
墨玄道:“这些符号颇为繁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还是先学会这纸鹤符咒吧!”
紫冰幽点了点头,继续在地上画着符文。
墨玄见她已经掌握了个大概,便在一旁便看着,紫冰幽则低着头在地上画符,神情十分认真。
墨玄目光不禁落在紫冰幽衣裙破损处,顿见靡靡春光,尤其是袖子处裂开了一道三寸长短的口子,露出一抹欺霜压雪的粉膀,肤色白里透红,莹润腻滑。
“师兄,你看我画得像不像?”
紫冰幽忽然抬起头来问道,地上已经勾勒出一道符文,画得倒是似模似样。
墨玄干咳一声道:“画得很好!”
心却是不断乱颤,额头也渗出一层薄汗。
紫冰幽问道:“师兄,你很热么?”
墨玄用袖子抹去汗水,摇头道:“方才耗损了不少元气,休息片刻就好了!”
说着他连忙解下外袍,给紫冰幽披上,这小师妹的春色着实太美,叫他不敢再看。
紫冰幽见他不由分说便将袍子披在自己身上,脸蛋嗖的一下红了半边,墨玄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番动作着实有些逾越,忙道:“师妹,对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的,我见你衣服破了个口子,怕你着凉所以……”
紫冰幽耳根都已经红透,眸子迷蒙得几乎滴出水来。
越是解释越是复杂,墨玄也是闹了大红脸,伸出手来想取下外袍,但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妥,便这么半举着。
紫冰幽伸手拉拢了袍子,垂下螓首,秀气的刘海掩住了眼眸,低声道:“谢谢……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给我披过衣服。”
说到最后声若蚊呓,弱不可闻。
气氛颇为古怪,两人一阵沉默,墨玄正想说些什么,忽感心口一阵剧痛,痛得他捂住胸口弯下腰来,不住喘着粗气。
紫冰幽大惊,忙扶住他:“师兄,你怎么了?”
“元天!”
前方树林飘出三道身影,正是雷霄师徒三人。
紫冰幽叫道:“师尊,师兄他好像很难受!”
雨琴见状也不顾什么师徒先后,使了个神行法决,从雷霄身边超过,扑倒墨玄身侧道:“黑炭头,你怎么了?”
墨玄额头已经冒出豆大汗珠,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就是痛得厉害!”
雷霄和柳彤也已经过来,柳彤照看紫冰幽,雷霄便给墨玄把脉。
雨琴问道:“师尊,黑炭头他怎么了?”
雷霄放开墨玄手腕,又掐指推算一番,脸色颇为沉重,但也没说什么,伸手在墨玄后背推拿了几下,渡过浑厚仙气,使得墨玄痛楚尽消。
雷霄道:“元天,你也耗损了不少元气,且先与为师回营地。”
墨玄带着满腹狐疑跟师尊回到曹营。
询问一番得知战果,不由得一阵唏嘘,但对于孙军的消失却是颇为担忧,毕竟他与孙坚也是相熟,对他安危也挂怀在心。
柳彤叹气道:“大师兄随孙军出战,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丁尚涴挨着她坐下,在她耳边吹气道:“傻丫头,你这么紧张作甚,担心情郎么?”
柳彤脸蛋刷的一下就红了,咬唇嗔道:“丁姐姐,你,你别胡说……我,我哪有紧张!”
丁尚涴道:“那好吧,算我胡说,本来想告诉你他们去哪了,既然你不紧张,那就算了!”
说罢作势要走,柳彤急得伸手去拉住她衣袖,丁尚涴道:“怎么,不舍得我走么?”
柳彤红着耳根嘟囔道:“灵境师叔行踪不明,姐姐,你能不能告诉人家?”
丁尚涴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盯了她半响,柳彤只觉得心如鹿撞,仿佛心底的秘密都被看穿一般,身子便滚烫起来。
墨玄看在眼里,觉得刚刚平复的心痛似乎有所复发,连忙装作不知情,闭目养神起来。
丁尚涴噗嗤一笑道:“好吧好吧,我这就找人来告诉你!”
纤腰一拧,往一旁的篝火走去,那儿曹操正在和夏侯兄弟交谈着。
丁尚涴娇呼道:“阿瞒,我要找你借个人!”
夏侯渊和夏侯惇霎时变了颜色,惊呆地看了看丁尚涴,又看了看曹操。
曹操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尚涴,你说要借何人?”
阿瞒乃曹操小名,丁尚涴似乎颇为享受着呼其小名的感觉,咯咯笑道:“自然是借你麾下大军师戏志才先生,请他替我妹子讲解一番孙家军的去向!”
曹操道:“方才戏先生分析孙家军的去向时你也在场,何不直接告诉柳仙子呢?”
丁尚涴道:“我那妹子正在牵肠挂肚,未免她继续担心下去,只能请高人出马了,也只有戏先生那等口才方能消除疑虑。”
她说话声音不小,倒是叫柳彤羞得坐立不安。
曹操莞尔道:“原来如此,也罢,妙才,你去替吾请戏先生来!”
夏侯渊应了一声便去找来戏志才。
戏志才得知缘由后,便走到柳彤跟前,做了个揖:“柳仙子有礼了!”
柳彤忙起身回礼道:“戏先生,是我唐突,还请见谅!”
戏志才道:“孙将军行踪忽然消失,人人都以为他们遇上危险,其实不然。
先从孙将军这一路兵马的实力分析,孙将军乃江东猛虎,武艺超群,再有黄盖、程普两大勇将护持,区区黄巾贼不是对手,另外又有灵境宗主师徒以及太羽公子三大仙家坐镇,那个弱化的邪阵对他们而言应该不成威胁,所以他们的安全不成问题。“
柳彤听他说得甚是有理,也稍安下心来,又问道:“那为何他们会消失不见?”
戏志才道:“并非消失不见,而是趁着敌我双方都把注意力集中在磨沙岭的时候,他们趁机脱离战场,绕到波才后方,直取敌军要害!”
柳彤道:“那咱们也快些赶过去支援吧!”
戏志才摇头道:“此地黄巾贼仍在作乱,曹大人决定先跟刘将军联合扫平对此黄巾贼,以免他们流窜出去,祸害附近百姓,所以暂时不能离开磨沙岭!”
墨玄听在耳里,着实一阵疑惑,低声呢喃了一句奇怪了。
“让你好好养伤,你嘀咕什么?”
雨琴走到身旁,嗔怪道。
她身后正跟着紫冰幽,那破损的衣袖已经修补好,针线极其精细,丝毫不留痕迹,就如同新衣裳一般。
墨玄道:“此地黄巾贼已经大败,山寨虽存,但已经不成威胁,若是曹将军也效仿孙将军那般,来个直取敌后,便可让这儿的黄巾军阵脚大乱,势必赶回去救援,到时候再埋伏一支精兵在路上,便可叫黄巾军有来无回!”
雨琴横了他一眼,啐道:“说的头头是道,还真以为你是排兵布阵的将军元帅了?别在那里瞎操心,快些服药!师妹,把丹药给他吧!”
紫冰幽嗯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一枚药丸,说道:“师兄,这是师父给你的培元丹,你且服下吧!”
墨玄接过药丸放入嘴里吞下,气血又顺畅了几分,但仍是愁眉不展。
雨琴蹙眉道:“呆子,又在发傻了!”
紫冰幽笑了笑道:“师兄,你还在为曹军继续留在此地疑惑么?”
墨玄点头道:“不错,这事叫我好生纠结!”
紫冰幽道:“或许曹操是想让孙坚去探一探波才军的深浅,若是孙坚胜他便痛打落水狗,若是孙坚遇挫,他也可以选择如何行动!”
墨玄和雨琴不禁一阵惊讶,紫冰幽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道:“我是瞎说的,你们可别当真!”
墨玄道:“师妹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说得甚是有理,没错啦,孙将军若取胜,曹军立即动身军围剿黄巾贼,若是孙将军作战不利,曹军也可以后发而至,既可以选择支援孙军,也可以趁着孙将军吸引黄巾贼的注意力而攻击其他地方,这招谋而后动果然高明!”
这时雷霄走了过来,颇为凝重地对墨玄说道:“元天,为师替你卜了一卦,卦象为坎,其像飘忽,如云如烟,云烟聚凝,化而为雪,但坎中藏离,是为炙火融雪之征,亦是你忽然心痛之原因!”
墨玄奇道:“师尊,弟子为何会突然心痛!”
雷霄叹道:“至亲遇劫,念头有应,心血倒冲,痛入心扉!”
墨玄细细推敲,顿时大惊失色:“云烟为水,卦是为坎,至亲遇劫……云烟、云烟谷?炙火融雪……难道是雪儿有难!”
雷霄叹道:“事不宜迟,你且速速动身去救人吧!”
墨玄心急如焚,便要转身赶回云烟谷,却被雷霄叫住:“且慢,此行大凶,你且暂缓半个时辰再动身!”
墨玄急问道:“师尊,为何?”
雷霄道:“你且开天目一观天象吧!”
墨玄伸手往眼皮一抹,开启天目,抬头观天,透过重重后云,看见一颗妖异红星当空悬挂,其光华虽被太阳掩盖,但却是暗中作祟,不甘受烈阳压制,蠢蠢欲动。
雷霄道:“你此行前途未卜,甚是凶险,此刻计都凶星当值,若现在动身,更是凶上加凶,唯有等计都移位,才可由凶转吉!”
雨琴揪心,忙道:“师尊,我随黑炭头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雷霄道:“不可,此乃元天命中劫数,只有他一人面对,若是能挺过去,他之气运便会大盛,你若随行,不但帮不了他,还会赔了你性命!”
雨琴花容一阵惨淡,墨玄也不顾师长和师妹在旁,握住她柔荑道:“师尊神机妙算,我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雨琴脸蛋一红,甩开他手道:“谁担心你了!”
正要说上几句狠话掩饰,却又敌不过心中柔肠,叹道:“你自己要小心!”
雷霄打趣笑道:“这里人多,你们到树林里去吧!”
两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雨琴羞得满面酡红,急得踹了墨玄一脚,嗔道:“死黑炭头,都是你害的!”
这时一只白鸽飞了过来,雷霄咦了一声,掐了个法决,白鸽立即落到他手掌里,随即变成一只纸鹤。
正是昆仑秘法——飞鸽传书。
雷霄展开符纸,正面画着符文,背面上边刻着昆仑密文,雷霄细阅后便将符纸烧毁。
墨玄问道:“师尊,上边写着什么?”
雷霄道:“是你灵境师叔传信而来,提及了此刻他们的方位,且待为师以玄影镜联系他们!”
紫冰幽好奇地望了墨玄一眼,低声询问道:“师兄什么是玄影镜?”
墨玄道:“这是一门现影传音的法门,默念咒语便可沟通对方,相互浮现虚像而对话,但其中一方必须先知道对方的三才方位!”
紫冰幽又问道:“什么是三才方位位?”
墨玄道:“时间万物所在之地皆在天地人之列,天落一点,地现一点,人踩一点,三点汇聚便是所出之位,也称为三才方位!”
紫冰幽俏皮地道:“三才方位,我咋听之下还以为是三才方士呢!”
墨玄道:“那厮受了关壮士一刀,现在只能做独臂方士了!”
只见此刻雷霄法指一点,凌空画符,紧接着便见临近虚影浮现。
雷霄道:“灵境师弟,你现在何方?”
灵境说道:“当时我们正要攻打四象鼎之所在,但孙将军却趁着血涛老怪阵法薄弱之际越过磨沙岭,此刻我们正往波才本部粮仓赶去。”
墨玄暗忖道:“那戏志才果然料事如神,若真如我推断那般,他的智谋也着实可怕……”
想到这里不禁泛起一丝寒意,那感觉就跟乌垒那时候一样。
雷霄道:“孙将军这一招围魏救赵着实高明。”
灵境道:“但波才粮仓外围却布下极阴极煞大阵,太羽师侄想寻元天过来一助,由他们两人联手施展双阳先天咒破解极阴极煞大阵。”
雨琴插口道:“师叔,为何不寻赤松、或者一虚子他们呢?”
灵境道:“双阳之法必须两个修为相近之人才可以布置,赤松和一虚子修为与太羽颇有差距,目前唯有元天与他最为接近!”
雷霄摇头道:“元天尚有要事待办,需离开一阵时日,恐怕无法赶过去了!”
灵境叹了一声道:“太羽尚在前方布置阵法,罢了,我且跟他知会一声!”
雷霄道:“无妨,愚兄这就动身,与贤弟一并布阵!”
灵境大喜道:“师兄能来最好不过。”
这时墨玄感到袖子被扯,回头一看竟是雨琴。
雨琴抿着小嘴也不说话,将他拉到一旁小树林。
墨玄问道:“琴儿,你怎么了?”
雨琴眼圈微红,咬着下唇道:“黑炭头……你一个人赶回云烟谷,万事要小心!”
墨玄笑道:“原来是这小事,你何时变得这么喋赘了,不像你以往的风格呀!”
雨琴娥眉倒竖,一拳擂打在他胸口,骂道:“我担心你,你还不当回事了,你去死好了!”
墨玄连忙赔礼道:“别生气,别生气,是我不好!”
雨琴瞪了他一眼,眼眶忽然涌起一丝泪光,呜地一声扑倒他怀里,墨玄柔肠百转,将她牢牢抱着。
雨琴倚着他胸膛,听着心跳声,低声道:“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墨玄道:“放心吧!”
雨琴从他怀里缓缓站直身子,变出一把小匕首割下一缕秀发,将秀发转入随身香囊,用红绳绑好,然后挂在墨玄脖子上,说道:“你且收好这头发,就当我一直在你身边,一路上莫要逞强,小心为上!”
墨玄郑重地将香囊放入衣襟内,贴身收好,点头道:“放心吧,我定会平平安安回到你跟前的!”
雨琴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象,说道:“计都凶星已退去,你快赶路吧,我去替你帮师尊和彤彤、幽儿告别就是了!”
墨玄走出几步,回头又看了几眼,只见雨琴正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凝视着他。
墨玄莫名揪心,脚步犹如千钧沉重,一时半会也迈不开半步。
雨琴咬了咬牙,猛地转过身去往营地里走。
墨玄见状长叹一声,便狠下心来驾云而去。
雨琴每走上一步,胸口的酸楚便重一分,听到墨玄腾云驾雾的声音后,眼泪倏地涌了出来,回头一看人已不见踪影。
她就这么盯着天空,久久不肯离去。
墨玄脑海里尽是雨琴那离别的眼神,心中颇为惆怅,飞了一段路后,又停下来往回看去,只是看见浓浓云海,哪还有佳人身影。
“哎,罢了,且快些赶回云烟谷!”
墨玄长叹一声,心想这回无论如何都得将雪儿带在身边,不可再抛下她孤零零一人。
“元天,为何叹气?”
墨玄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扭头看去,只见云海前方俏立着一道翠绿身影,笑容温婉,艳压骄阳,竟然是柳彤。
墨玄问道:“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彤飞到他身边,笑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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