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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

作品:av女优|作者:睡觉吧广告湖u藏|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08 17:56:47|下载:av女优TXT下载
  是人类寻找自救,才发明了爱情?来代表肉欲消退之后的那种精神的期待?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从没有想过那种片里的过程?莎比觉得自己真的能很好地处理表演与真实的关系,她从没有把表演里的程式化的兴奋,转移到生活中来。

  在她充分地使用自己的肉体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灵尚没有开化,而维持着种纯洁的不曾玷污的洁净。在这样的夜里,她的这种对爱的渴望突然滋生出来,变得异常的迫切。这种爱,也许并没有明确的指向与标志,它是漶漫的,随机的,只是种不清晰的渴望,没有指名道姓的思念,只是内心里的种需要,它希望有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给自己孤独的心以种安慰。它有可能是种自恋,但自恋的结果,往往需要个代用品。恋父情结与恋母情结,其实本质上都是种自恋的变形而已。

  从中山路这个站点出发,她可以感受到这里曾经带给她的期翼与温暖。不久前,那个早春的夜晚,她与个男孩曾经在这条线路上,度过了起伏不定的夜晚,留下了高低不平的情感波动,也许正是这样的冥冥之手,支使着她不由自主地又来到了这里,她好像能在这里等到个旧梦,等到个不会再让心情失落的依托。

  想到这里,她似乎依稀地觉得,顺着这条同样的线路,她可以寻找到残留在车箱里的昔日的旧梦,捕捉到未曾逝去的点温馨记忆。

  地铁日益显示出在城市里的巨大的能量。这里充斥着故事与记忆。它的集中与封闭,使得情绪可以积久不散。

  莎比重新回到地铁站,乘上地铁,她记得,在这条曾经走过的路线上,小穆曾经不放心地追随着她,直追到近乎终点。时过境迁,她感受到小穆在那种紧盯不放的状态下,对她的关心。当今天,她也在这同样的道路上,去追究个男孩的时候,她理解了当初小穆的那种心情。在种换位思考的状态下,她似乎钻进了小穆的心里,感受到他当时的心情状态。在这刻间的幡然醒悟,使她重新发现了小穆的善良与贴心,这样的寻找,是寻找小穆,更是寻找失落的记忆,还有那遗珠散落似的没有警觉的陈年旧事。

  126

  说不清是为什么,莎比在陆家嘴站下了车。因为她记得,这是那晚与小穆在这里逗留时间最长的地方。

  电梯缓缓地升起来,站外的东方明珠塔的巨大的塔体,无孔不入地钻进了眼睛。莎比猛地想到朱大可在培训班上讲的“东方明珠塔”的具论,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滋味。教授确实是教授,提到具,真是脸不变色心不跳。此刻,当这个巨大的具展现在面前的时候,人们可以说是熟视无睹,而小穆仅仅被自己窥见了具,竟然像小孩子犯错样,不见踪影,可见,小穆的心理承受力远不能教授呢。

  姑且相信东方明珠塔是个具,看看人们是多么热爱这个具,在它的上面,装饰了光怪陆离的色彩,向世人抛着媚眼,如果评选世界上最无耻的具,东方明珠塔应该说是首当共冲了。

  莎比环绕着东方明珠塔,向南走去,按照朱教授的理解,她此刻应该走在荫毛的方位,再往南走,她应该进入到睾丸的位置了。

  当这样的念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的时候,莎比心里骂道,这教授真是什么他妈的玩意啊,以前拍片的时候,对男人的那套显摆的家伙,都是“过后不思量”的,今天教授的那套谬论,倒使她的脑子里怎么也赶不走那恶心的说法,看来现在的教授,更是恶心人来全不费功夫。

  穿过江边的防波堤,踩上台阶,黄浦江灰蒙蒙地夹峙在城市的光影里,像城市的条破旧的牛仔裤,扔在那里。莎比想到这里,不得不指责自己的头脑,今天彻底地完蛋啦,都是那狗日的教授给害的,看什么,都要与人体联想起来。

  她怀着期待,更怀着虚无,散漫地走着。她没有去寻找,因为她知道概率不会垂青她。

  这边的江边,人数相对而言要较外滩那边清冷了许多。但栏杆边上,基本也被人占据,只是空间的密度没有对岸那么紧而已。看到情侣们坐在江岸边的栏杆上窃窃私语,莎比才知道,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只会更明晰地知道什么叫孤独。

  她喜欢把自己藏在光影里,因为这样使她感到安全。

  她来到上次与小穆曾经坐过的长椅处,那里,早已被对情侣占领,她默默地回望着那天与小穆在这里的情景,陷入到时空的错乱中。

  似乎他应该在这儿,应该在这儿才对。

  她有点不好意思久待在这个被对男女占领着的长椅边,那种感觉,就像是个窥视者似的。她重新走上台阶,回到了江堤上。回首,她看着对岸的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上海外滩,此刻的它们,像堆积木,被光线映照着,给人种极不真实的感觉。而更吸引人眼睛的,却是外滩建筑后面的那些高低起伏怪里怪气的新型建筑,它们崎岖不平地像暴发户样,用它们奇形怪状的造型,压迫着低矮的外滩建筑,这就是上海人经常讨论与厌倦的光污染与无序建筑群。像什么呢?如果按照朱教授的具类合理推理的话,那么,对应的那些建筑,就像是堆乱七八糟的狗屎堆。

  莎比再次把目光移到那个长椅边,突然间,她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在长椅前慢慢地蠕动着,然后停靠在江边的栏杆上,依着那儿,像朵栖息在高天的黑色云块,再也没有动弹。

  难道是城市里过多的光线漾进眼睛里导致的幻觉?莎比时难以分清什么是城市之夜里的真实。

  她步步地跑下台阶,走近,走近,身影给她的熟悉的感觉,在暗夜里四处弥漫,笼罩了她。只是她看到的仅仅是个背影,她无法确认是否是真实。

  她被群女孩的结伴游打扰了下,停住了步伐,那个依着栏杆的男人,转过身来,显然是被那群叽叽喳喳的女孩的声音所吸引,然而,就在那个男人转动的刻,莎比似乎在黑暗里,看到条闪电般的光束,压过了城市的所有的光线,在她与那个男人之间勾连起来。

  “穆岩”莎比无意义地叫道。

  “小全姐。”她不仅看到他眼睛里的光亮,更听到了他几乎难以听见的喃喃的低沉的喉音。

  127

  他们像两个在陌生街头相逢的熟人,有种异样的亲切。

  莎比跑了几步,绕过面前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到小穆的身边,小穆等她走近了,拉住她的手,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消弥了他们之间产生的芥蒂。也许他们在这刻感受到的是城市相同的压迫,就是:你们是个孤独者。

  他们之间似乎有刻想逃离彼此的接近,但城市的残忍的手,推搡着他们,干燥着他们的灵魂,使他们感受到,他们是这块陌生土地里最亲近的两个。

  两个人都因为工作身份的特殊,而自觉地与现实生活隔绝了起来,他们之间感受到的那种同背景的默契,是任何别的人无法给予的。

  经过中午那段波折,此刻在外滩的相逢,使他们已经远远地把那场不快抛弃到遥远的地方,在不期而至的生分之后,他们倍感珍惜唯有他们在起才能感受到的亲切感觉。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小穆倚着栏杆上,看着莎比。他的脸上挂着平和的表情,与中午时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态度判若两人。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莎比歪着头,带着种挑战的调皮神情说道。

  “我可没有说你不能来啊,只是,我说你能来,并不代表你真的会来啊。”

  “看样子,你说我不能来,我倒会来的。”莎比微笑着说道。

  “怎么会这么巧呢?难道你到这里,还是与我有关的?是我先说了你不能来,才有了你的来?”

  “不管你有没有说,你不觉得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吗?”

  “真的?那我真是感到荣幸了。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你想我还会有什么其它原因?除了你,我个人会来到这里吗?”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小穆惊讶地睁大眼睛,把莎比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仿佛会怕她振翅就能飞走。

  “你别这样,捏得我好疼噢。”莎比扭曲着面孔,直到小穆松开了她的手,她也倚着江边的栏杆上,头微微地侧过来,看着小穆,“我当然知道了,你知道女人有第六感的。”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也能猜测到?”

  “我可不会算命,只能说是瞎猫撞上死老鼠罢了。”

  “你说我是死老鼠。”

  “是你自己这样说的,你说是,就是‘是’了。”莎比噘着嘴,看着他。

  “你?老鼠也会吃大米的。”小穆故意装出副凶狠的表情。

  “我不怕你,我又不是大米。”

  “老鼠还喜欢吃奶酪的。”

  “我更不是奶酪。”

  “那你选吧,选个老鼠爱吃的东西。”

  “唉,直说吃啊吃的,你晚饭吃过了没有?”莎比转过身,看着小穆,然后她就势反转过来,从倚着栏杆变为趴着栏杆,眼睛却看始终看着小穆。

  “我不想吃,点想吃的感觉都没有。”小穆也侧转身子,两个人起面向黄浦江,看着流淌着波光粼粼的灯海与河水。

  “小穆”莎比欲言又止地说道。

  “全姐,你别说了。我们不提那个事,好吗?”

  “好的。”

  两个沉默地望着远方,灿烂的灯光持久地辉映在眼睛里,使眼睛变得疲惫而失去了感受力,他们对远处的流光溢彩的灯海都似乎视而不见。

  “全姐”小穆开口说道。

  “嗯,你说啊。”莎比低声地应道。

  小穆把手轻轻地放在莎比的肩膀上,莎比没有拒绝,他们感到这种若即若离的接触的感觉是他们此刻最为需要的。小穆可能想到刚才不提旧事的建议,没有吱声。

  “小穆,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来过这里吗?”莎比打破了沉默。

  “知道,上次,你可吓死我了,你只顾自己跑啊跑的,我差点没有追上。”

  “你知道上次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啊。你当时也没有说。”

  “你知道小火当时说我什么了?”

  “不知道。”

  “你想知道吗?”

  “如果你肯告诉我,我当然想了。”

  “她当时说我是——脿子。”莎比平静地说道,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小穆声音急促地说道。

  “别问她有没有资格,她说的是事实啊。”

  小穆把莎比的肩膀紧紧地搂住,莎比转过头,有点奇怪地看着小穆的偏激的情绪。小穆说道:“她怎么说的是事实?你根本不是,你根本不是。”

  “穆岩,想想上次我真可笑,”莎比垂下眼睑,目光盯着看不到色泽的江水,“我何必要作出那样偏激的反应呢?我真的是的。我为什么不敢正视我自己的真实身份呢?现在看来,我真是很虚荣,很胆小如鼠。”

  “全姐,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美好的,永远是个好姑娘。”

  “穆岩,我知道你对我好。也许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希望我好,所以上次,我特别不能承受。我想躲避现实,可是你知道现实是躲避不了的,该是怎么样,就还是怎么样。我现在反而很平静了,不会再那样冲动了。我在你面前,真实是怎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用不着去掩饰什么了,你知道我把心里的块石头放下来了,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全姐,今天下午我也想了许多。我们其实都有个在人背后的真实。总以为这种真实只有自己能知道,旦被别人知道了,就觉得面上无光,自尊心丧失。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们不完美,但并不可耻。”小穆努力把自己与莎比起纳入到他表述的那种范畴中。

  “不,穆岩,我与你是不样的。我的职业是出卖色相,而你这样至多属于种隐私,也是种正常的隐私。你是纯洁的,你没有必要自责。”

  “全姐,你也没有必要自责啊。与你在起这么久了,我从没有把你想像成碟片中的那个女人,我觉得你像是我的个亲人,你可以说那是恋人。我懂得了什么叫爱的感觉。这是我很久都没有尝到的感觉了。”

  “穆岩,我没有那么好,我的确是小火说的那样,是另种类型的——脿子,个对着镜头表演的脿子。”

  “全姐,我不准你瞎说。”小穆另只手也搭在莎比的肩头,两双手扶着莎比的娇弱的双肩,莎比努力扭曲着头,回避着与小穆的正视,小穆继续说道,“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纯洁的,干净的,不是那样的女人。——原谅我,即使我看碟片上的那个女人,我也只用的是我的肉体,而不是我的灵魂。全姐。我现在突然懂得,个人的灵与肉是分离的,真的很难掌握得好。”小穆沉浸着自己的瞬即逝的难以捉摸的对灵与肉的思考中。

  灵与肉的确是人类时时刻刻面临着的种内在矛盾。

  每个人,都可以分解成心灵与肉体。当个男人与个女人建立联系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实际上是用各自的灵与肉捉对厮杀,按照最简单的组合计算,那么,有四种状态:男灵对女灵,男灵对女肉,男肉对女灵,男肉对女肉。

  灵与肉之间有没有种结合部,种中介体?

  似乎是没有的。

  肉体主宰着的时候,表现为发情期,人类是没有发情期的,但肉体的欲望占领上风的时候,的确可以扫荡切理智。个放浪形骸的男人,在发情期发作的时候,可以独立自主地发泄着他的肉体,却可以把情降低为零。比如贾宝玉,当他梦遗的时候,实际上意味着他已经步入了发情期。肉欲的巨大的诱惑,使他可以与袭人发生性关系,但这不影响他继续相当美好地与林黛玉展开纯粹是灵魂的沟通与交流。

  男人的灵与肉的关系,就像具可以用着精与小便样,可以肯定的是,灵与肉并不可能当时并存,就像男人的具当用着情欲的出口的时候,排泄的闸门就彻底地关闭了。完全是种近乎铁轨道口似的机关,控制着男人的灵与肉,使灵与肉可以泾渭分明地各主沉浮。

  个出入风月场的男人,可能都会遭遇到小姐的如出辙的理论熏陶。当个男人用自己已有爱人或恋人假惺惺地推阻小姐的服务时般公款埋单的情况下比较多,小姐会用众口词的腔口,劝道:“这是性享受,与感情有什么关系呢?”

  从某种意义上讲,小姐是深刻地知道男人本性的,更广而言之,是清晰地解悟了人类的本质的。小姐的意思是说,灵与肉是可以完全彻底地分离的。当小姐说过这样的话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领袖的话: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那些开始时在小姐面前装模作样不肯就范的高贵者,都是经过这句话的启蒙后才下水伏降,可以说明,小姐的理论无坚不摧,体现了理论对实践的巨大的指导意义。

  闲话少题。就目前的状况来说,莎比是个在镜头前展示肉体的人,小穆也像看片的男人样,无法不对片冲动起自己的肉体,但是,毕竟人类还有个灵,个可以抛弃肉体而独立存在的“灵”。小穆与莎比此刻的感受,就是我们上面所说的“男灵对女灵”的状况。他们有男肉与女肉,但是,遗憾的是,这种男肉与女肉并没有在现实中对对碰起来,仅仅是通过片实现了次单向的遥控作用,所以,此刻他们的“男灵对女灵”竟然可以超越于那种肉体的直接撞击,高高地固守着心灵的那种份圣洁,并且愿意去享受那种至高无上的心仪与喜悦。

  128

  从黄埔江上飘过来的浓重的水的气味,灌进了他们的鼻腔,这片百年前曾经的滩头,如今成为城市的核心地带,早已失去了哪怕点的纯真的自然状态,只有连接着大海的这条河道,像条城市的秘密通道样,反哺与输送着带着野味的自然的气息。

  小穆与莎比观看着城市,时没有声音,两个人好像沉浸在默契中。

  灵与肉是相分离的,对于男人来说,更是容易把灵与肉分裂成两半。但是,肉的感觉,是不会长久的,为了维持肉的欢喻,人类用灵来支撑持久性。上面我们就说过,爱情是人类的发明吗?

  很难想像,小穆搂着莎比的肩头,却没有种情的看法。

  因为接触,因为相知,感受到了肉体的脆弱,心灵的细腻,人在这刻会珍惜对方,护卫对方,怜爱对方,这是种灵的境界吗?

  这是性中经常出现的转换方式。对个没有必要承担后果的性对象,你从她身上掳掠的是性的狂欢,你把以占领她的肉体为快慰,以虐待她逼供出她的性反应为乐趣,总之,你把她作为敌人,作为对垒的对象,中国古代就是把女人作为“采战”的种工具,体现出中国人从来没有爱情的传统,男女之间只有对立与性战争,而没有心灵的融通。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男人与女人之间是只有男肉对女肉。即使是西厢记这样唯美的杰作,张生看到小姐的第反应,就是在脑海中想像出男肉对女肉的赤裸媾欢图。

  但是,当你为她涌上爱情的时候,你会怜悯她,爱护她,轻柔她,她的每丝疼痛,都在你的关怀中,每丝颤栗,都令你体贴入微。你会注重她的感受,这就是从男肉上升为男灵了。

  超越了男肉的身体,具有了种平和的爱情,你可能成为个绅士,个温驯的男人,甚至你不愿去攫取她的肉体的秘密,只是愿意与她享受种精神上的互慰。

  此刻,小穆与莎比正是这样的种境界。爱的最高境界,却不是做嗳。这从本质上讲是反人类的因为如果失去性茭,人类就将“人将不人”,但是,却为人类创造了种美好的精神世界。这究竟是人的悲剧还是人的喜剧?没有人知道。对性进行过多的考究,就像面对浩淼的宇宙样,你将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兴趣。你会产生虚无与无常的怪诞感。人大多数情况下,对性抱着鸵鸟般的态度,从不去追问它是否是纯洁,是否属于道德,是否尊严,因为人类明明知道性后面的切与道德规范相违悖的肮脏与庸俗,于是才用爱情来作为遮羞布。爱情这种纯粹是意识形态的东西,像团省略号样,代替了性本身给人类带来的污点。璩美凤的爱录像公开出来,令人觉得丑不堪言,其实那里面的性场景,不正是个正常人类的种正常的交和状态吗?但因为把人类秘密的隐私没有经过爱情的包装,直接地拎出来了,从而使得万众唾骂。璩美风的情表演,并没有使人们把这个联想施用到别人身上,因为人的鸵鸟思想发挥了作用,好像只有璩美凤在这样地进行性表演,而别的人,都用别的方式进行爱似的。人类对性采取了只要隐藏着就可以宽容的态度。不让别人看到你的性方式,你就是个完美的人。雷雨中,当儿女辈乱囵的事情发生,鲁侍萍采取的方式,就是让这对有了性关系的乱囵兄妹远走高飞,因为人类是习惯于这样的不见不怪的方式的。鲁侍萍的这种鸵鸟态度,适用于性的各个旮旯与方方面面。

  女优的最大不同,就是她们是对着镜头进行表演,把人们背后的隐私,公诸于屏幕前。也许没有人知道,女优只不过把表演与接触的器官移到了人类的生殖部分来,与正规的明星们相比,其实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区别,但她们在人们的视野领域里,显然是种奇怪的品种。

  小穆看过莎比的片,但他因为知道她生活中的人,知道她的真实的用情感慰藉在这个城市里的共同的孤独,他逐渐地脱离了她的肉体,而看重着她的灵魂。正像片片场中的导演,可以情洋溢地拍摄出如火如荼的片而他们自己不定动情样,这是因为他与影片中的女优们有过平凡的接触,消释了她们身上的情欲的符号,不再视她们为情的对象。陌生化是欲勃发的前提。不知对方来历与背景,只有外在的性感的刺激,对于男人来说,这是男肉状态的最外在的诱因。赵土根导演提到电影学院里无美女,真正的美女都在大街上的原因,就是因为电影学院的学姐学妹天天看到,肉体的新奇性已经烟消云散,倒是大街上的惊鸿瞥的女人,倒有几分激发男肉状态的新鲜劲。曾经位女士介绍她如何对付强者,就是她不停地与强男说话,迅速化解两人之间的陌生,果然有效地控制了那个强男的强企图,甚至最后强男开始不好意思起来,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桃之夭夭了。

  所以,男人的爱情,总是男肉开始,升化为男灵的时候,他对肉体的欲望就已经退求其次了,他开始行使着男人的仗义与恩赐的角色,扮演着个动物世界里雄性动物经常自命的舔犊情深的护持者的角色,就像那个威风八面地行走在母狮群边缘地带的雄狮样。人类的动物性,始终决定着人类的社会现象。贪官般是从玩弄女人开始,但是随着接触的加深,男肉的最终需要升化为男灵的境界,这时候,个保护女人的伟大动机驱使着他,要为那个已经升格为女灵的对象,设置后路,所以,购卖豪宅开店置业等等,就成为贪官们为他们包养的女人接下来做的事情。我们可以歧视贪官行为的可耻,但是我们无法否认,他的确是个从男肉上升为男灵的进化者。

  在美国影片风月俏佳人中,个富翁邂逅了个妓女,典型折射出个男肉到男灵的转变过程。开始的时候,富翁只有肉体需要,随着相濡以沫,两情相许,床上的情欲已经变得很微小了,甚至最后分别的时候,连最后次做嗳都觉得索然无味了,分手时,就不再做嗳,因为种感伤,种伤情,已经超越了做嗳所能带来的那么点短促的快感。

  无数的事实说明,男肉是容易做到的,男灵却是痛苦不堪的。同样对于女人而言也是如此,女肉永远是潇洒的境界,旦升化为女灵,那么,那种痛苦却是长远的,并且反过来会影响到肉体所处的现实世界。

  这个世界上,肉欲的方式是千篇律的,中国最古代的性书中所描写的性茭方式,即使到今天,我们依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与时俱进的需要,但是,“灵”的认识却是不断发展的,不断得到丰润的,且在发展的过程中,呈现出千姿百态的新意来。为什么爱情从没有给人种完善到终结的感觉,也就是这个原因。

  莎比与小穆也许没有想到这么久远的性的问题,但是,他们却在现实中确凿无误地感受着灵魂相许的实在与丰美。

  129

  “你饿不饿?”莎比再次旧话重提。

  “饿不死的。再说,现在不是流行减肥嘛。”

  “你还减肥?我减肥还差不多。”莎比在暗中笑道。

  “没关系的,过去个人呆着,我晚饭九十点才会吃的。”

  “走吧,找点吃的吧。”莎比挺直了身子,建议道。

  “吃什么呢?”

  “你想吃什么啊?”

  “喝咖啡?”小穆看到远处飞泻而下的灯海上,闪烁出个非常有名的咖啡的,不由信口说道。

  “你喜欢喝咖啡,我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

  “嘿嘿,说了玩的,不是现在都流行着句话吗?‘现在的人,不是正在喝着咖啡,就是正走在喝咖啡的路上。’”小穆说道。

  “我只知道你喜欢喝牛奶,现在我也被你拉了过去了,过去常喝醋栗减肥茶的,现在也丢开不喝了。”

  “牛奶是温饱,咖啡是时尚啊。你看沪上的咖啡店里,每天都是人满为患的。”

  “你别这样说,你没有看到咖啡店里的主营业务都是中式快餐吗?你说还真有点怪,挂的是咖啡店的牌子,喝的是时尚,填饱肚子还得靠中式快餐。”

  “呵呵,也许中国人讲究实惠,谁有耐心坐在咖啡店里杯接杯地喝着苦咖啡呢。时尚有时也不定对中国人的口味的。只是,拼凑在时尚里的中国造快餐也真难吃啊,价格又高,又不好吃。想想真有意思,在吃不惯的咖啡店里,吃严重不好吃的快餐,这不是典型的花钱找罪受么?”

  “花钱找罪受的事情多着了。你喜欢吃汉堡包吗?人们都说它是垃圾快餐,我特讨厌,里面包着团青草,咋吃咋难受。”

  “没想到你巨讨厌汉堡包,大概那个青草是为了减肥的,你应该接受它啊。”

  “汉堡包能减肥?不会吧,前几天,我在网上还看到,吃汉堡包的人,都长的特肥胖。”

  “啊,难怪你讨厌汉堡包。应该是你先入为主吧,你怕长胖了,所以,心理上对汉堡包特别拒绝吧。”

  “可是在看到这个消息之前,我就不喜欢吃的啊。”

  “其实,你总把胖挂在嘴边,你哪里是胖啊。”小穆认真地看了看莎比。

  “不是胖是什么?”莎比斜眼看了下他。

  “那叫丰满,时代流行色。”

  “去。现在又不是唐朝。”

  “我问你,你是喜欢薛宝钗还是喜欢林黛玉?”

  “这是两码事啊,根本不搭界。”

  “现代人喜欢薛宝钗的越来越多了,也就是像你这样的,叫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肌理微丰。”

  “你总拿我开玩笑。”莎比甩开了小穆搭在她肩头上的手。

  这时,远处的海关大楼上的钟声发出晦暗不明的敲击声,莎比猛地想起了什么,“都八点了,快去吃晚饭吧。”

  “不正是讨论这点嘛。到哪里去呢?”

  “反正不去咖啡店。”

  “那去哪里?还是到上次广场里的那个老城厢饭店里去?”

  “还行,吃的实在,走吧。”莎比转过身子。

  两个人起往回走,灯火通明的东方明珠塔巨无霸地占据了眼睛里的最主要的地位。莎比想到上午上课时朱教授对东方明珠塔的恶俗的比喻,不由在嘴角边冷笑了声。

  小穆奇怪地看了下莎比,问道:“怎么了,你个人笑啥呢。”

  “想想真好笑。”莎比索兴笑出声来,带有点明显的夸张。

  “快说,说给我听听。”小穆好奇地问道。

  “其实很无聊,不说也罢了。”

  “哎呀,你吊人胃口,存心让人难受是不是?”

  “我不说出来,就是不想让你难受的。”

  “你不知道,你藏着掖着,不是让人更难受吗?”小穆说道。

  “那你听了难受,可不关我事噢。”

  “再难受,也比现在吊起胃口来的难受好多了吧。”

  “那是你自作自受了,”莎比笑了下,说道:“今天早上培训班上课,我们请来了个姓朱的教授,他说说东方明珠塔像”

  “像啥呢?”

  “你猜猜,看看你能不能想到教授想到了什么。”

  “像什么呢?像支剑,像艾菲尔铁塔,像我看最像还是像‘东方明珠塔’。教授说像什么了?”

  “他说像唉,这个教授说像男人的那个。”莎比无论如何说不出那个字眼。

  “就这个?教授讲了半天就讲的这个?”小穆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真奇怪教授怎么想的出来呢。”

  “你还佩服教授?”

  “是啊,你不是没有想出来么?”

  “我只不过是不愿意往那面想罢了。还有,你以为这是教授的原创发明吗?看过卫慧的上海宝贝么?里面就把‘东方明珠塔’这样比喻的。我看这个教授点出息都没有,只不过是把卫慧的那句话剽窃过来而已。”

  “那么说,这不是教授说的了?”

  “这种比喻,是最没有想像力的比喻了,就像把小姑娘的脸蛋比喻成苹果样,都俗套得不能再俗了。”

  “你这样说,还真的有道理。我听的时候,也觉得似懂非懂,似对非对。”

  “原来你们的培训班都教的这些东西?误人子弟啊。看你每天紧赶慢赶地上班,原来就是这个内容啊。”小穆感叹道。

  “我也觉得挺无聊的,教授的张嘴,讲的都是大道理,可就是听了不太明白,仔细想想道理不是很多。所以,下午我才没有去的。”

  “怪不得呢,你今天中午回来了。当时我吓死了。”

  “你啊,瞧你当时那种木木的样子,我倒真后悔我回来了。”

  “我都吓得不知道怎么做了。我觉得以后我的功能要坏了。”在黑暗中,小穆开了句带色的玩笑。

  “去你的,谁叫你那么注意力集中的?”莎比咬着嘴唇,藏起自己的暗自窃笑,“唉,那碟片是哪里来的?市场上似乎也有了。”

  “这是老钱的最新片子,刚刚发行的,是老钱打电话叫我到钱师娘的班上带回来的。原来准备把它发到网上的,刚刚看了会,你就回来了。”

  “穆岩,我问你?这样的片子看了真会有反应吗?”莎比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男人可能是如此。在这集里,你拍的非常唯美,很干净,男人可能都喜欢这样。”

  “我还是有个不懂,男人看了这样的片子,都要发泄下吗?”

  “也许是吧,不然怎么说男人是片的主要观众呢。你看我们的那个网站上,购买片的网友几乎要爆棚了,天不打开信箱,里面就要塞满了。”

  “穆岩,你说男人怎么这么下流?”莎比刚说出口,意识到什么,赶忙改口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男人看这些片有什么意思?究竟是眼睛里享受到了什么,还是身上哪里多长块肉?”

  “嘿嘿,叫我怎么说呢?需要我来说现身说法吗?”小穆发出不自然的笑声。

  “我是真的问你的。我拍这些片子,却从来没有去认真看过。我觉得点意思都没有,可是那些男人为什么感兴趣呢,像苍蝇样,明明他们没有得到我的肉体,但好像都对我了如指掌似的。”

  “你怎么这样说?”小穆奇怪地说道。

  “我在网上看到个片点评里,真讨厌死了,把我评点来评点去,他看的倒是仔细,哪儿有个瘢点,哪儿有颗痣,都能看得见。连我都不知道身上哪里有个小黑点,那些评点文章里倒写的清二楚。你说他看了那么仔细,究竟得到了什么好处。”

  “你这样问,把我也问糊涂了。可能男人都是种视觉性的动物,他会满足眼睛的需要吧。”

  “这眼睛难道也能产生快感吗?”莎比紧追着问了句。

  “可能是眼睛联动着快感吧。”

  “怎么可能呢?”

  “不是研究说了吗?男人的兴奋可以通过视觉来完成的。”小穆谨慎地说道。

  “噢?是这样吗?那么,朱教授为什么不说东方明珠塔是‘眼睛’呢?”

  “这个反正我也说不清,反正片业这么红火,只能说是这么个原因吧。”

  “穆岩,说真心话,我觉得我是欺骗那些男人似的,把他的眼睛与时间都吸引到片上来,其实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也许他们得到了想像吧。”

  “想像?想像是种收获吗?”

  “全姐,我只有解剖我自己了,我想男人都是种好奇的动物吧。”

  “穆岩,你莫要见怪。我今天问了许多这样的问题,是因为我把你看成个好朋友,个可以相信的好朋友。你不会生气吧。我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会,我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我也前前后后地想了许多。片是很有市场,但是,它仅仅是种满足好奇的过程,过程结束后,会让男人去思考什么叫爱,会去追求什么是真正的爱。因为片只有外在的肉体的皮毛,却没有心灵。看多了片,就会使男人失去新鲜感,转而去寻找更深层次的东西。看过那部色戒吧,那个出家的小和尚回到世俗生活,对情欲还有强烈的渴望,他还没有看透色的本质,要让他出家是不可能的。佛祖之所以义无反顾地投身空门,也因为他厌倦了人间的欲望,这样才能空空如也地去修行啊。片有没有这样的功能?我想是有的。片看多了,就会失去兴趣,反过来会去追求情感,会去关心肉体之外的东西。因为千百年来,肉体的形式太大同小异了,已经走不出什么新意了。但情感却可以源源不断,捏成什么就是什么。”

  “这么说,片也有作用了?”

  “别,我没有这样说啊。我只是感到,片在最初的满足好奇后,就和垃圾差不多。你别介意我这样说吧。”

  “怎么会?你想的也是我想说的啊。我直把它们看成是垃圾的,奇怪的是,这种垃圾却能赚大钱。”

  “奇怪的事情多了,有害的垃圾赚钱的不少啊,像毒品什么的,好在片不像毒品那样,会翻不过身来,片倒有点像注射疫苗,看多了,就会增加自己的防范能力的。”

  “这么说,我干的职业倒是抗病毒的事业了?”

  “呵呵,有点像。不仅是你的职业,我干的不也是如此吗?”小穆笑道,与莎比穿过停车场,继续向南边走去。

  “这种说法,如果告诉钱主任,他可能会高兴的。他整天搜肠刮肚为片正名,我们说的,正对他的劲啊。”

  两个人的精神上的相互安慰,倒使他们顿时失却了这种不入大雅之堂工作给两个人带来的阴影,他们觉得自己是光明正大,有益于社会的。他们充满了自信与神圣的感觉。

  130

  个人,只是城市的过客,而两个人,则是城市的上帝。男与女结合的力量,就可以改变世界。这种心理来自于亚当与夏娃的第次亲密接触,来自于中国古猿男女遗传下来的文化品质,人们害怕孤独的原因正是如此。在城市里,情侣是上帝,是足可以藐视城市的,可以超越城市的威胁利诱的。

  三三两两的从江边回来的人流,在灯海的逆光中,像道道黑色的流星在游动。小穆刚才松脱了莎比的手,在这里,他再次把她捉回来,他记得上次在这个地方,是他首次有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现在经过这么长久时间的波澜,他对握住他的手,显然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

  当你拥有个女孩,你会觉得自己强大,你会觉得自己已经超越了城市的领空,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小穆在今天才第次觉得有个女孩在身边的那种安慰的支持的感觉。虽然他没有想过什么是幸福,但是,至少他觉得在此刻的城市里,他不再孤独,不再像游魂样,无所依附。想到这里,他把莎比的手紧紧地攥紧着,莎比以为他在暗示什么,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因为走的太快,反而把小穆拖了起来。

  “你怎么了?”小穆奇怪地看着她。

  莎比被他的手拉着,就像无法冲出地球的纸飞机,忽悠着弹了回来,她朝他露出带着鬼脸的笑容。

  也许他们不是恋人,只是个从事着不为城市所容秘密工作的地下人员,但是,他们却像恋人样,在对方那种浪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