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之遥包的像个粽子,一根头发丝儿也没露,抱出来再抱上车,谢过陈老汉,扬鞭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那个囧囧的急救方法请大人们无视无视无视……(念咒ing)
二二
一路平安,没有人追踪,陈老汉给的食物,临之遥验过,也没有毒,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猜测是谁一路相助。
“怕是你的小海棠罢?”临之遥故意这么说,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乃是想看看浅渊的反应,等着被骂,没想到浅渊只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倒叫临之遥好一阵意外,脑子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确定的说:“他是认真的吧?”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问,眨眨眼又躺下了。
牛车很简陋,霍霍漏风,临之遥被浅渊卷在被子里,一层层,像过冬的毛毛虫,但是一走起来,风飕飕的,还是冷得不行。浅渊着急上火赶车,可老黄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也走不快,因此天黑之前也没能赶到市镇,只得露宿荒郊。把牛车拉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后面,栓好牛,浅渊也爬进车里,哆哆嗦嗦钻进临之遥的被窝,然后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缠住临之遥。
“好冷哦!娘子你冷不冷,来,相公帮你暖和一下!哈!”浅渊嬉皮笑脸,在咸猪手在被子里一阵乱摸乱掐,临之遥奋力挣扎,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一会儿二人就喘着粗气,都红了脸。
“别、别闹了!”临之遥处在弱势,感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上,吓得说话也结巴起来。喜欢浅渊,但是关于二人初夜的回忆却并不美好,临之遥直到现在想起那个晚上,还会觉得腰痛屁股痛!这会儿有伤在身,若是撩发了浅渊的欲火,自己的老命恐怕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的破牛车上!往后缩了缩身子,顶着自己的热铁却也跟着逼上来,后背已经贴着车壁的木板,再无路可退了!
和浅渊的初体验,临之遥回忆起来是四个字——“不堪回首”,此刻浅渊回想起来是也是四个字——“别有滋味”。那天自己心里憋着气,二人又都中了春药,因此泄欲的成分远远大于欢爱,浅渊一直以来刻意暗示自己忘掉那天的事情,如今对临之遥的心情不一样了,回想起那个并不怎么美满的夜晚来,竟然也觉得十分甜蜜,记忆中临之遥匐在他胸前嘤嘤啜泣的样子居然也变得十分惹人怜爱!这么心猿意马的想着,又兼怀里搂着这个蜜糖儿,下身不觉更胀大了一圈,抱着临之遥的手臂紧了紧,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空隙,都呼呼喘着粗气。
“浅、浅渊!”男人声音有些发抖起来,听起来很是可怜,浅渊忍不住笑,瞧把他怕成这样!亲亲他额头然后稍稍放开他。
“快睡吧!”
“咦?”临之遥意外的很,怎么他不想要吗?他的,呃,那个都,那样了!
“啾!”在他嘴上又亲一下,这老男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真受不了!
“虽然很想跟你做爱,但是我还忍得住!你快睡吧,有我守着,很安全!”
做,做爱?临之遥脑子里重复着这个新名词,猜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可是这个说法,还真是让人有流鼻血的冲动!这小孩儿哪来这么多花样?难道佛经里还讲这些东西不成?
话是这么说,临之遥却也有些情动。从前都是夜夜笙歌,算起来也有好些天没有释放过欲望了,身体虽然疲累,那话儿却蠢蠢欲动起来,尤其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跟浅渊“做爱”的情形以后。这可怎么办呢,刚才已经拒绝他了,总不能谗着老脸开口要!追悔莫及啊!
这么一来临之遥在浅渊怀里躺着越发难耐,一双手就开始不安分,手指在浅渊胸口划圈圈起来。临之遥久纵欢场,调情的手段高明,手指画着圈圈就捻住了浅渊胸前的蓓蕾,另一只手往下探去,寸寸撩拨,终于握住浅渊的分身,抚弄了一会儿,浅渊鼻息越发粗重,胸口明显起伏,却没有动作,临之遥咬咬牙,抱着浅渊的腰往被子里缩下去。
口侍,从前只有别人为他做的份儿,如今自己实践起来还是很不容易。谁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就可以,他临之遥见过各色各样的猪跑过来跑过去,轮到自己还是犯怯!
那物件就在眼前三寸,雄麝的气味儿扑鼻而来,青筋暴露,一跳一跳的,好不怕人!临之遥一咬牙,一闭眼,张嘴含住它!浅渊的身体明显一颤!临之遥含了一会儿,一面回想平日里色宠们是如何做的,一面动作起来,舔舔,亲亲,吸吸,咬咬,哎呀!赶紧吐出来!——咬得太用力了!看看,呼呼,还好,没有咬坏掉!再来再来!刚张开嘴,整个人被人从被子里拽出来!来不及惊呼,唇舌已经被人掠夺!
“唔唔!”
“要了命了!”浅渊咬牙切齿,一翻身把临之遥压在身下,“你这妖精!找死吗?”
“我,我。”
“你要什么?”
“我要跟你做爱!”终于还是谗着老脸开口要了。… …#
古装美人红着脸羞答答的说出这样前卫的话来,这阵仗,简直就是最h的性爱娃娃养成游戏啊!浅渊要喷鼻血了!妖孽啊!地藏佛,药师佛,阿弥陀佛啊!再忍不住了!动手撕衣服!
“啊啊!不要撕!破了就没得穿啦!”临之遥惊惶的乱叫,掩饰自己的恐惧。浅渊被他这么一叫,知道他紧张,动作轻柔许多,一面爱抚他一面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嘘,别怕,我会温柔的,不会让你疼。”临之遥软了耳根软了腿,立时化成一池春水,再不挣扎。简直比咒语还灵验!
放松下来果然没有那么害怕了,注意力都集中在感官上,身体的快感被无限放大,把自己交给别人的感觉很奇怪,何况是心心念念喜欢的人,临之遥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朵花一样,在夜风的抚弄下慢慢绽开,颤颤巍巍,难堪又难耐。
本来担心他的伤势,不打算跟他做,可被这妖精点着了火,只得顺水推舟要了他,只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让他难受了。浅渊这么想着,果然对他轻怜蜜爱,吻着他,一指一指揉弄他小穴,探进去慢慢转圈,按压着,忍着挺身而入的冲动,耐心做足准备工作。
可怜临之遥像被抛在河滩上的鱼,张着嘴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双手紧紧攀着浅渊的背,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眼眶也湿了,浅渊的温柔反而更加让他难以忍受,身体的空虚亟待填满,嘴里意味不明的喊着:“快,快点!”尾音发颤,娇媚勾人。浅渊终于按捺不住,抽出手指,分开他修长双腿,抬高他的腰,一寸一寸进入那个温热湿润的所在。
“唔!真要命!遥,你好紧!好热!”这样直白的“赞美”让临之遥羞愤不已,瞪他一眼,体内却因为这个动作无意识的收缩,浅渊被刺激得一个激灵,低吼一声,重重将自己埋入他体内更深的地方!
“啊!啊!!……不,不要!太深了!唔!”临之遥撑着浅渊的胸膛,心中涌起难言的感觉,又难耐,又欢愉,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想哭,摇着头,泪眼迷蒙。浅渊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在他耳边呢喃着:“遥!我的妖精,我的宝贝……爱你……”缓缓摆动腰胯……
做爱的时候说的爱,跟性高潮一样,过了就过了,这个道理临之遥懂得,可是还是被他一句“爱你”搅得心湖荡漾。完事以后两人交颈相拥,许久许久,临之遥终于鼓起勇气在他耳边问:“你是认真的吧?”辛苦一天,激情过后,浅渊却已经支撑不住睡着了。临之遥看一眼熟睡的浅渊,又怔怔的望了一会儿车顶,耳朵贴在他胸口静静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然后轻轻闭上眼。
二三
自从那天野外欢好之后,二人风风火火赶路,一路上浅渊时不时抓住机会吃临之遥的水豆腐,但是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大半个月下来,临之遥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渐渐好起来,内力也恢复了很多,简直不可思议!
这天夜里二人投宿在凉州边境一家小客栈,坐在床上讨论原因。浅渊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胯间说:“乖乖,真的有效!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定要让你早日康复!”说着就色迷迷的扑过去作势要亲他,临之遥一脚把他踹到床下,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莫不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妖怪附身?兴许我才是那附在人身的妖怪呢?”浅渊这话一语双关,他有心向临之遥坦白身份来历,又怕他接受不了,这下找到机会,就要试探他。
临之遥笑骂道:“你要是妖怪,我就是伏魔罗汉!收了你这作祟的妖孽,送给太上老君炼丹!”
浅渊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吧!免得被他炼成仙丹!= =
“浅渊?”
“没事,睡吧!”
“嘘!”临之遥掌风一扇熄了油灯,一把抓起浅渊跳下床紧贴着窗户。浅渊一看窗外,树影摇曳,刚才定有人在窗外偷听!二人戒备了好半晌,光着脚站着冰凉的地上,冻得不行,可是窗外再没有动静,浅渊拉着临之遥爬上床,用被子把他包住抱在怀里。
“你睡吧,我守着。对方已经打草惊蛇,估计今晚不会再有动静,我们明天一早出发!静观其变吧!”临之遥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点头。大战三百回合的计划自然是泡汤了。
纪铭穿着夜行衣,立在一颗大树下,手扶著树干,昏昏跄跄几乎站不稳。刚才他听见了什么?!远弟对那魔头说,“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天呐!天呐!他们是父子啊!男男相恋已经为人不齿,何况他们这是血亲乱伦啊!远弟,远弟,你怎能如此!你叫我该如何保你周全!
原来当日浅渊带临之遥逃走,被纪铭发现行踪,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父亲纪无疚也发现了。纪无疚城府极深,发现纪铭暗中帮助临氏父子逃跑也未动声色,反而对赵未竟起了疑心,只嘱咐得力手下暗中跟踪纪铭随时报告行踪,一面与蜀山掌门清玄真人合议,两相计较,决定先不要声张,一面由清玄真人带人追捕临之遥,而他留在天乐宫监视赵未竟的动向。
临氏父子已经到了凉州界,只要过了沧江就是雪域高原,所以这是最好的行动地点,清玄子已经于前一日跟爱徒搭上线,要他监视临之遥,自己带人随后就到,然后一举在江边围堵临氏父子!纪铭得了师傅的消息,心急如焚,心里一直在计算如何为远弟开脱。可如今——,哎!
“远弟,你让我好心痛!”
真正是心痛!异常清晰的感觉,针刺刀割一般,纪铭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捂着心口,靠着树大口大口吸气,那刺痛的感觉却更深了。
浅渊早晨醒来怀里空空,一个咕噜爬起来,只见临之遥披着外衣坐在桌边在油灯上烤着什么东西,起身过去一看,只见他用两根银簪子夹住一个竹子制的三角飞镖来回在火上烤,地上一堆竹屑,和一些没用完的竹片,临之遥似乎把客栈房间里的竹屏风拆了。… …# 桌上一把匕首,一碗灯油,油里面浸着几个青竹飞镖,另有一个碟子里摆着几枚烤成焦黄色的。临之遥烤好一个就放进碟子里,再从碗里取出另一个凑到火上。
浅渊从碟子里拿起一个,飞镖很小,刻工齐整,有点像日本忍者用的那种,被油浸泡过,再用火一烤,三个角尖锐无比,高手使用,轻易可以伤人,完全不比铁质的差!不禁佩服临之遥的心思起来!可是用这个东西,不免有些歹毒!
“做这么多飞镖干什么?”
“今日定有追兵,他们人多,不易久斗。”临之遥语气淡然,眼也不抬,专心做飞镖。浅渊眉心隐隐发疼,临之遥始终是江湖邪派领袖,光是数数他有多少仇家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不是忘了,而是自己一直故意忽视这一点,他吃斋念佛多年,毕竟不喜见人杀生,偏偏选择了这个魔头作为爱人,心下烦躁起来,只盼着不要有追兵来。
“我下楼去给你弄点儿吃的上来。”
“不必。这客栈里的东西不能再碰了,收拾东西走吧。不要到楼下结帐,银子就放在房间里,马也不要了。”
“……”浅渊张口结舌,临之遥换了个人一样,浑身散发着隐隐杀气,理智果断的给他下达命令,平日里总是软着的骨头也都硬起来了似的,一双凤眼也变得冷冷的,整个人如一头狩猎的猎豹一般!这,这还是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人儿吗?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浅渊还怔在一边,临之遥已经烤好了飞镖,悉数收进袖子和腰带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会在江边动手,这时节只有九登渡口还有船,他们一定会在那里埋伏,待会儿一切听我安排,知道了吗?”临之遥自顾自收拾东西,不见浅渊回应,这才抬起头,“浅渊?”
“嗯?”
“我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嗯。”
“那就好!记着,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听我安排!好了,我们出发吧!”
浅渊的心凉凉的,这样的临之遥,让他害怕。
临之遥成名极早,二十年来恶名远波,不是没有原因。事实证明临之遥的猜测都是对的,他和浅渊正要上船,清玄真人带着蜀山和镇剑山庄的十几个弟子突然冲出来,将二人堵在九登渡口。双方兵戎相见,对峙江边,船家早吓得弃船逃走,清玄子包围了二人,不动声色派一个弟子把船都解了缆绳,推入江中,断了二人后路。老天爷也挺会来事儿,这当口飘飘扬扬飞起雪花来,更显得气氛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清玄子年近半百,生的一张白皙的方脸,浓眉大眼方口直鼻,很是正派的模样,一身白色道袍,寒风刮过,颇有点仙风道骨,左手执剑,回头看看几个受伤的弟子,气得眉毛胡子都往上翘!此次率部讨伐天乐宫除了纪铭他还特意带了这几个得意的年轻弟子,有心锻炼他们,不料方才临之遥一出手就打伤了三个!魔头动作太快,这几个三代弟子还没看清,已经被飞镖射中,虽不至致命,但战力大减!
浅渊皱着眉,万万想不到追兵中有纪铭,当下更加心烦意乱。适才对方突然杀出来,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临之遥一挥手就发了四枚竹飞镖,立时四人倒地,其中一个镇剑山庄的弟子居然被打中了子孙根!可见临之遥出手毫不留情!难怪这人仇敌满天下!作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么多潜水员都冒出来了,小白我好有成就感呐~~~真是姬妾成群~~~(幸福的被pia飞~)
周末2天在家上吐下泻… …# 还是很兴奋的顶着脱水的黑眼圈码字,打了鸡血一样,可见坐家都是需要动力的!潜水不厚道,打分是王道!恩恩(再次幸福的被pia飞~)
二四
“姚少侠,贫道不知道昔日伏魔英雄为何今日会和这魔头站着一边,还请姚少侠给贫道一个解释!”清玄真人自是认出浅渊就是当日在天乐宫救下纪铭降伏临之遥的青年,而纪铭给他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跟临之遥的同党是他,心下奇怪,铭儿和这叫姚远的年轻人不是兄弟相称的朋友吗?
“师傅,远弟他——”纪铭正要为浅渊开脱辩解,却被临之遥高声打断。
“牛鼻子老道是在问这孩子吗?他不叫姚远,他姓临,名浅渊,是我临之遥的儿子!”
众人惊异,可想而知。一波未平,临之遥接着说:
“我当年捡到这孩子,看着喜欢,就认了个义子,说是儿子,其实嘛,是本宫的男宠,呵呵,牛鼻子还有问题吗?”
“临之遥!休要胡言乱语,坏我远弟声誉!师傅,远弟是受我委托,刻意接近临之遥伺机行动的!您莫要听这魔头胡说!”纪铭着急不已,一面在清玄子面前为浅渊开脱,一边频频向浅渊示意。
“姚少侠,你自己说吧!”清玄子看向浅渊。如若真如铭儿所说,那么今日要生擒临之遥就大大有望,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他见识过,绝对超过自己悉心教导的爱徒,若有他联手,胜利在望!
浅渊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临之遥为什么这么说?他完全搞不懂!转过脸与临之遥面对面对望着,希望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临之遥却是一派悠然的笑。
浅渊小声问:“遥,你想干什么?”
“你就按小海棠说的讲吧。”
浅渊皱眉紧紧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答应我一切听我安排?”
“是,可是——”
“那就不要失信于我。”
临之遥搬出这么大一顶帽子,浅渊纵使万般无奈,也只得守信,无奈抬头对清玄子等道:“诚如纪大哥所言。”
当下只见纪铭大松一口气,清玄子等人面露喜色,被临之遥挫败的士气也重新振奋。
天色阴沉,雪花纷飞,双方对峙江边。
临之遥突然内劲暴涨,衣袍翻飞,抖开长剑,放出满身煞气,对浅渊低声喝到:“还不快过去!”
浅渊眉头深锁,立在原地不动,死死盯着临之遥。临之遥见他不动,袖袍一挥,竟然隔空将浅渊向着纪铭抛了过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浅渊被纪铭接住,转过头来望着临之遥,满脸惊骇:临之遥的武功竟然这么高!而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临之遥啊临之遥,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浅渊还在兀自发愣,清玄子早已经命弟子摆好剑阵围了上去,镇剑山庄这次跟来的人除了纪铭中并没有厉害角色,因此都围在一旁,拿着兵器戒备,随时准备冲上去。
临之遥被八个人围在中间,却握着剑冷笑起来,“牛鼻子这次怎么不说‘以多欺少非正派所为’了?”
清玄子沉住气,义正词严道:“你这魔头二十年来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众弟子听令,变阵!”蜀山弟子领命而动,瞬间又变了一阵,显然是攻势凌厉,看来是要殊死一搏了!
临之遥也懒得再废话,忽然出手,一转身,剑阵中已有一人倒下,连叫喊也没来得及,瞪着眼直挺挺倒在地上,眉心一个细长的血洞,汩汩流出鲜血!在场人无不骇然!
“魔头!纳命来!!”清玄真人终于动了怒气!十几年前被这魔头一掌打伤,拖累他十几年,今日又在瞬息之间痛失一名爱徒命,涉江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时之间寒光四起,临之遥与蜀山众人斗在一处。
浅渊立在战区外,茫然望着临之遥翻飞的优美身姿,心里空空的,只是在想:原来‘秋水长天’这一式是要这么用的,‘绿波红露’加上‘烟水无情’还有这样的效果,……临水剑法很厉害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心下惘然。
“啊!”一声惨叫,又是一人倒下。
不到一刻钟,临之遥已经杀了三人,纵然知道他是为了速战速决免除后患,下手如此狠辣,还是叫人看了心惊胆寒!纪铭早已拔了剑,准备上前援助,但是看浅渊惨白脸色,还是不放心。若是真如临之遥所说,浅渊是他的义子兼男宠,加上天乐宫杀害了无名寺的僧人,浅渊此刻的袖手旁观态度完全解释得通,可昨晚浅渊那些话语,虽是戏谐,但那透露出来的浓浓爱意,又该如何解释?此刻他惨白的脸,哀伤的眼,又是为了什么?一时间纪铭也踯躅了。
纪铭终于还是出手了,因为除了之前被临之遥用飞镖打伤在一旁没有加入战斗的四人,只剩下师傅清玄子和自己。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江边横陈十具尸体!传说涉江魔的可怕,他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临之遥渐渐面露吃力之色,清玄子哪会放过他一点破绽,大喝一声逼上去,临之遥急急后退,清玄子眼睛一亮,刚刚经历了一整个枯水期,江水已经退得很浅,他们此刻所在的岸边与江面的垂直距离有一丈多,九登渡口又是一个急弯,江面宽阔水流湍急,临之遥已经无路可退!成败在此一击!
就在众人以为临之遥这一招一定躲不过的时候,临之遥笑了。
白衣上血花点点,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临之遥笑得依旧媚惑众生,点漆似的眼里满是狡黠,整个人如壁画上的恐怖而妖娆的嗜血修罗,那“咯咯”的娇笑声听在耳朵里分外清脆,却教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临之遥就这样在众人惊艳又惊惧的注视下凌空一跃,向江心跳去,宽大的袖袍被江风鼓起,轻盈得像一只蝴蝶,那血腥美艳的笑颜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下,空中同时响起浅渊撕心裂肺的嘶喊:
“遥!!————————”
他不会游泳啊!!!!!
好吧,我是故意停在这里的,抽打我吧,我是bt的后妈小白~
二五
临之遥跳下去时极深极深的望了浅渊一眼,只一眼,浅渊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做好飞镖一个也没有给他,浅渊的暗器功夫他是知道的,不是信不过他,而是根本没打算要他出手!为什么叫他一切听他安排?为什么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为什么跟他划清界线?为什么把他扔给纪铭?所有答案都在这一刻明了!浅渊在自己的响彻长空的嘶喊声中推开拉住自己的纪铭,纵身跳下江心,心中悔恨万分!
涉江公子,涉江魔,这些名号不是临之遥自封,而是江湖人给的。所为涉江,真有其事。
浅渊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中惊讶万分的看见临之遥在就要落入江心的那一刻足尖在江面一点,整个人又陡然跃起一丈高,顺着水流,向着江心无人驾驭的一叶扁舟飞去!真的是飞!如一只鸢鸟,借着风,顺着水,大张着双翼,姿态优美得无法形容!浅渊就在这无比震惊之中落入了江心,手脚都忘了动似的,直直下沉,迅速被冰冷刺骨的江水没了顶,岸边传来纪铭凄厉的嘶喊,叫着他前世的名字,“姚远!!!”
临之遥却在浅渊沉入水面的那一刻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也跟着落入水中!
浅渊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猛然清醒过来,开始奋力划水!挣出水面,扫视江面,没有人!小船上也没有人!
刚才看他离船不远了,怎么回事!!他溺水了?!
“临之遥!临之遥!遥!!”奋力向那艘船的方向游去。
沧江九登段是一个急弯,时常泛滥,沿岸的船家就是凭着多年的经验,利用这里的水流和风向,摆渡到对岸,挣一口薄粥。浅渊被水冲了几百米,终于看到临之遥,也算他厉害,吐血掉进水里的那一刻一剑狠狠钉在船舷上,紧握着剑柄,好歹没有沉下去。浅渊急忙游过去,一把抓住他,费力将他推上小船,自己再爬上去。
雪下的越发大了,天也灰沉沉的,寒风逼人。
两个人浑身湿透跪坐在船苍里,咳嗽半天,都冻得发抖。清玄真人和纪铭的身影在对岸,雪太大,迷迷蒙蒙看不真切。狭小的船舱中两人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分外清楚。
浅渊一把抱住临之遥的腰,死死搂着他,像要把他揉碎了,融进自己身体里似的,怨愤道:“你答应过不离开的!”
临之遥望了一会萧索的沧江,涩然一笑道:“你这孩子,这是何苦,爹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这一世恶名与一众仇人却不必与你分享。”
浅渊却只是一遍一遍低声重复着“你说过不离开的”,魔怔了一般。临之遥忽然觉得累,累得连哭的力气也没有,骨头被他抱得发疼,也没力气推开他。
浅渊何尝不知道自己欠临之遥一个承诺,一句表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了,对临之遥太不公平,可是前尘往事如鲠在喉,他说不出口。之前刻意的嬉皮笑脸的态度其实也是在掩饰自己的心慌吧?不能接受家明哥在心里的位置被别的人取代,觉得害怕,内疚,又仗着他喜欢自己便有恃无恐,只是真的没想过他会放手,被他放弃的那一刻,那样的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让他走!于是跟着跳了下来。
浅渊放开临之遥,哆嗦伸手在自己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锦囊,哆嗦着打开,却是一小串珠子,褐色的珠子用红色的丝线穿起来,被水浸泡之后紫檀珠子的木色更深,上面刻着的花纹也越发显得清楚,临之遥认得,那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刻上去的,一开始不熟练,刻坏了好多个,最后只剩下十一颗,六个“遥”,五个“渊”,天乐宫出事,他本以为再找不到这珠子了,没想到这时候被浅渊拿出来!
“这,这是,怎么会在你手里?”
浅渊也不答话,仍旧哆嗦着手,却执拗的,握住他右手,将那一串珠子带上去,吻了吻他手指,然后把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
“遥,答应我,再不离开我,好不好?”浅渊一脸真诚恳切,临之遥却抽回手,笑起来。
这算什么?要他临之遥承诺永远做他的宠物还是怎么的?他临之遥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个个要把他关起来据为己有,个个要他做自己的禁脔!他不就是老树开花,三十几岁上开了情窦,就要闹得如此下场?被亲生儿子这样要挟!知道你不爱我,也用不着你可怜我!我走了还不行?赔了感情,赔了身子,没道理连人格尊严也要赔进去!
临之遥把串珠从手腕上退下来,道:“本来是打算做一串念珠,送你做十八岁生日礼物,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完成了,不过既然已经串起来了就当个手镯送给你吧!”然后把串珠放在浅渊手心里。
佛家念珠最多一百零八颗,其次是五十四颗,二十七颗,十四颗,临之遥本来打算做一串最长的,到第二年二月之前应该可以完成,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流产。
“靠了岸我们就分头走吧,中原武林太复杂,你要是喜欢可以去塞外,也可以去南疆找青凤,他从小跟着我,很忠心。”
“遥?!”浅渊莫名其妙,临之遥听他这样叫,皱起秀眉。
“我毕竟是你父亲,以后不要这样叫我了!”
“遥,你怎么了?”浅渊抓住临之遥的肩膀,却被临之遥挣脱。
“说了不要这样叫我了!”临之遥低着头,两手捉着衣襟,肩膀发抖,像是在极力忍住情绪,浅渊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伸手去抬他下巴,再次被他推开。
“你到底怎么了?”伸手去抱他,又被推开。精致的脸蛋仰起,神情倔强隐忍,眼眶通红,浅渊的心忽然纠起来!这个笨笨的老美人是不是又误会了?心疼得不像话,再不顾他挣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柔声剖白:
“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临之遥终于听清浅渊在说什么,怔了一会,想笑,眼泪却夺眶而出。浅渊捧着他的脸吻着,心疼不已,柔肠百结:“别哭,别哭!对不起,是我不好,早该告诉你的!我喜欢你,我爱你!”临之遥终于笑起来,泪却愈加汹涌了,伸出手搂着浅渊的脖子,右手腕上的串珠近在眼前,一个“遥”挨着一个“渊”,最后两个“遥”并在一起,浅渊就在他耳边半是不舍半是怜惜的唤他:“遥遥,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表白了,虽然有点肉麻,呵呵,被囧到的去抽打浅渊吧~
话说你们能理解我看上一章留言时鸡冻的心情么,看着你们纠结的留言,我幸福死了哇!
不许pia我。
嗯,这周就没有更新了,小白也放假:)
二六
临之遥不敢奢望浅渊真的能爱上他,可如今浅渊正搂着他一遍一遍说爱他,临之遥激动欣喜之余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统统爆发,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这么不体面,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所以心情平复,收了泪以后,临之遥羞惭得恨不能挖地三尺遁地无形!浅渊却好似完全不在乎他满脸的泪水鼻水口水,捧着他脸蛋亲了又亲,临之遥红着老脸死了心都有!——那可是他儿子啊!这叫他以后怎么见人!
靠了岸两人都有些尴尬,在船上呆的太久,被水流冲下十几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一个被废弃了的小渔村,二人又冷又累,寻了一间空屋子,生了火,把衣服都脱下来烤着,相拥坐了,裹着一床旧毯子烤火取暖。
临之遥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浅渊,只把头埋在他胸前,手轻轻环着他劲瘦的腰,耳根发热。浅渊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他的背后的长发,长长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道:“也该说出了!”
“遥,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临之遥闻言抬起头,只见浅渊诚恳的脸带了几分忧郁和犹疑。
“遥,我如果真的是妖怪,你会拿我去炼丹吗?”
临之遥一时不明白他的话,下意识的摇摇头。
浅渊眉心微锁,“罢了,就是被你炼了丹也要告诉你!你听好了,我是穿越来的!”
“穿越?”临之遥茫然,这孩子新名词还真多。
“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借尸还魂!”
“啊?!”临之遥显然吓了一大跳!
浅渊着急,这到底该怎么解释啊!
“呃,就是,我投胎的时候,还带着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我虽然在临浅渊的身体里,但是我还是姚远的灵魂!哎呀!说不清了!”浅渊懊恼的抓抓头发。
临之遥呆呆的回味了好一会儿,小声问:“你过奈何桥的时候没喝孟婆汤吗?”
“对对对!所以我其实是姚远的灵魂在临浅渊的身体里!”
“这么说你不是一个人咯?”临之遥认真的问了这个问题,说完两人都囧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翻唇舌,终于解释清楚自己的来历,临之遥的表情越发怔忪了:“原来你从平行时空来的啊!”
浅渊皱着眉头,满心不安。临之遥认真的看了浅渊的脸好一会,叹道:“难怪我总觉得你不对劲!原来你不是我儿子!”
浅渊哭笑不得:“我早说我不是你儿子了!”
“遥,你能接受我吗?”
“为什么不?我不管你是浅渊还是姚远,你就是你!我答应了再不离开你的,绝对不会食言!”临之遥认真抬起右手,“有这串珠为证!”
浅渊终于眉开眼笑,在他脸上大大亲了一口:“不愧是我老婆!爱死你了!”
不消说,老美人又羞愤了。
两人打闹了一番,浅渊严肃道:“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我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对这种事怎么看,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不正常的。要是在我原来生活的地方,我会被科学家抓起来当成小白鼠做试验!所以这事儿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嗯,我明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虽然我不明白科学家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不会让你被抓走的!”
浅渊看着他攥着拳的可爱模样,又想亲他了!
“以后叫你‘远’好不好?”临之遥放松了身体,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浅渊怀里,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浅渊摇摇头:“不用,前尘旧梦,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况且我也很喜欢浅渊这个名字,”捏捏他鼻尖,“因为是你取的!”
临之遥有那么一瞬间变了脸色,却也没辩解,浅渊也聪明的没再追问,看来临浅渊的身世也不简单,当下岔开话题,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去厚雪谷找找一个故人。灵隐医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性格怪异,轻易不肯出手救人,我这个朋友跟他交情却还不错,去找他帮忙应该容易很多。”
“这样就好了!我听纪大哥说赵未竟许了灵隐医三个条件才让他答应给他师傅治病!”
“哦?难怪刚才那牛鼻子那么嚣张,我还道他真有那个本事,破了我的寒骨掌!”
“寒骨掌?你怎么没教过我?”浅渊见他一连阴寒的戾气,觉得住在心里的毒蛇又开始蠢动起来,临之遥嗜血的本性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一动就疼!
临之遥也似有所察觉,悄悄收了煞气,道:“你起步完,根基浅,我只挑了几套适合的功夫教你,也是为了你好。那些上层功夫太过阴柔,若不是从小开始,寻常人的筋骨根本受不了。”
“原来如此。”难怪临之遥的武功比他厉害那么多,难怪临之遥横行天下少有对手,也难怪他杀人不眨眼!
这个话题还是到此为止的好。两人不约而同这么想。
厚雪谷名副其实,在灵山一处深谷里,入口非常隐蔽。临之遥和浅渊来到谷口时已是三天以后的黄昏,这期间临之遥的伤又再发作,每天一到夜里身体就开始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脉息也不正常,浅渊心急如焚,看着他受苦,心疼得淌血,只恨不能代替他。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三天,又要在山间赶路,临之遥已经十分萎顿,最后一程山路不能再骑马,气温极低,又下着大雪,临之遥再走不动,浅渊一直把他背到厚雪谷。
本来寂静无人的山谷,在浅渊背着临之遥一踏进谷口的那一刻,忽然不知从何处从蹦出一个少年来,吓了浅渊一跳!大冷的天,那少年一身单薄的白衣,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临之遥从浅渊背后撑起头,道:“请禀报贵谷主,就说临之遥来访。”白衣少年一声不吭又凭空消失。浅渊把临之遥放下来,为他掸去身上的雪花,将他护在怀里。
不多时那少年又来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说:“请二位入谷。主人说他身体不适,不能前来迎接,望二位见谅。”
浅渊谢了他,半搂着临之遥跟着他走进谷中。
走了一刻钟,忽然传来隐约的鸟鸣泉溅的声音,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浅渊心下生奇,果然,拐过一个大弯儿,又下了一个陡坡之后眼前的景色大异,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竟是一派南国春色,雾气氤氲,水声淙淙,鸟语花香!
这山谷,底下是火山吧?!也不知道是死火山还是活火山啊?浅渊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四处乱看,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白得透明的身影。
那白色的身影走得极慢,穿过长长的回廊,终于到了浅渊跟前。近看了,原来是一极瘦极高的男人,一头胜雪的白发,直拖到脚踝,容貌却非常年轻,皮肤极白,五官与临之遥七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临之遥是妖魅惑人,这个男人美得像精灵,不食人间烟火,带着不真实的光晕,浅渊甚至觉得他的瞳仁也是透明的,能望到人的心里面去!
这个出尘的男人稍稍打量了一下二人,嘴角轻扯:“遥,你来了。”
临之遥无力的苦笑:“舟,好久不见。”
浅渊望着这两个同样美得不似凡人的人,皱了皱眉,搂着临之遥肩膀的手紧了紧。
二七
“浅渊,这位是厚雪谷主,临之舟。”
临之舟?!他跟临之遥是什么关系?兄弟?!
浅渊上前见礼:“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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