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唐的坐在沙发上,秦楚歌把脸埋在了隐隐作痛的双手间,有透明的液体簌簌的从手的缝隙中流出来。
长久以来构建的心理防卫似乎一瞬间被瓦解,秦楚歌一直觉得自己的过去虽然没有什麽好说的,的确是不怎麽光彩,但也不至於不堪到这种境地。
花姬云这麽一说,他再次的回想,觉得自己被邸律扬遗弃在那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的确是个高贵人士懒得多看一眼的垃圾。
秦楚歌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把那种颓废的念头扫除出自己的脑子里面,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无法不使自己的思绪转到花啸的身上。
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吗?即使毁了容,变成了秦楚歌,但是这个秦楚歌是他所喜欢的吗?他是不是太托大了,还是太过理所当然了?
他和花啸也不过认识了三个多月,自己这麽笃定,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一想到这儿,秦楚歌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掉下了眼泪,缩在沙发上,委委屈屈的啜泣起来。他也奇怪自己的情绪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的脆弱了,哭个不停。
其实花姬云说的那些话比他原来做小偷时被别人骂的轻多了,更比不上狱警的恶毒咒骂,怎麽自己就受不住了呢?
秦楚歌从茶几下面拿出抽纸盒,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黏糊糊的脸,抹抹鼻子,然後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桌子上的桔子苹果什麽的。
看到那个桔子,秦楚歌嘴里不由得干涩起来,他并不怎麽喜欢吃酸的东西,他更喜欢啃苹果,梨一类带核的水果。但是今天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肚子里面有个小勾子在勾着他去吃那个桔子。
吸了吸鼻子,秦楚歌剥了一个桔子,放到嘴里,那种饥渴的感觉马上得到了缓解,秦楚歌从来没有觉得桔子这麽的好吃过,吃了一个不够,又剥了一个,一个又一个,直到把桌子上摆着的桔子全吃了个光。
秦楚歌吃完之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口气吃掉七八个桔子,在原来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难道伤心了之後吃酸的有助於恢复心情?秦楚歌自嘲的笑了笑,看着一团乱的茶几,想到花姬云说的话,的确是太脏太乱了,自己把这麽个漂亮的房子折腾的的确掉价了,起身把茶几上的果皮和零食袋子拿了起来扔到垃圾桶里面,又拿了抹布将茶几擦了干净。
经过花姬云这麽一番来访,秦楚歌突然没有什麽看书的兴趣,只是平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难道自己真要离开花啸吗?只要那麽一想,秦楚歌就觉得闷闷的难受。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是和自己相差那麽多的男人。
要是没有受伤这麽回事,他大概已经在某个小城市里面落脚了,虽然也会想想花啸,但是那只是对温柔的人的怀念罢了。
但是经过了那件事,秦楚歌觉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趋暖的本能了。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比如和花啸上床,再比如爱上花啸。花啸是个很难不让人爱上的人,他的温柔简直是必杀技。
这样的人,真的能属於我吗?秦楚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後摸上自己的脸,信心顿时都不见了。也许花啸只是可怜自己,而自己却自作多情的以为他爱上了自己。
自作多情。
秦楚歌真真讨厌这四个字,会让他觉得自己是那麽的低贱。
ps:为啥小秦童鞋突然变得这麽的娘c。。。咳咳,怀孕期间的人总是疑神疑鬼敏感的要死,所以受到了刺激也会。。啊啊。。。
就这样,我发现了我笔下的家长的确都长了一副凶恶的面孔,特别欠抽。。。恶趣味吧。。。
四面楚歌第二十三章
然而花啸回来的时候,秦楚歌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儿不高兴或是其他情绪,如同每个晚上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然後在花啸回来的时候冲过去来一个问候的热吻,帮花啸把公文包和外套拿下来放好。
“你的胃好了吗?”花啸同样温柔的回吻着秦楚歌,抚摸着他的後脑,随口问道。
“没事儿,我今天还吃了七八个橘子呢,牙口好着呢。”秦楚歌大大咧咧的拍拍自己的肚子。
花啸看着他,欲言又止,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换了衣服准备下厨做饭。
冰箱里面没有什麽蔬菜了,只剩下很久以前冰冻着的牛排和鸡胸肉,还有一些外层干枯的洋葱。
花啸只能用这不多的原料做了个铁板牛肉──好吧,不能算是铁板,总之是把洋葱用上了,加上一些孜然,切了块儿牛排,用醋和酱油煨了下,然後爆炒。
剩下的洋葱为了去腥和用水泡开的干木耳拌成了凉菜,花啸没有做过多的菜,因为他之前已经吃过了,这个菜主要是给秦楚歌做的。
秦楚歌不会做菜,但是好歹饭还是会做的,虽然有的时候硬,有的时候软。
花啸做好了这一切以後招呼秦楚歌来吃饭,於是秦楚歌从电视机前离开,帮花啸把饭端到餐厅。
好吧,准确来说秦楚歌就是个称职的米虫,饭是花啸做,自从那次不成功的收拾屋子後花啸将这个活计坚决的交给了家政。
秦楚歌有点儿饿了,因为花姬云的来访,他甚至没有心情去把泡面拽出来做午饭来吃,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好饭。
嚼了嚼牛肉,秦楚歌皱起了眉头,“花啸,这个牛肉是不是隔的时间长了,为什麽我觉得这麽的腻?”
花啸夹了一块儿牛肉尝了尝,“没有啊,还是挺新鲜的,你多吃两口洋葱去去腻吧。”
秦楚歌点点头,夹了些洋葱和木耳,混在饭里面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但当他吃下第三块牛肉的时候,终於是控制不住自己胃里面的翻山倒海,一把拉开椅子像早上一样飞奔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哗啦哗啦的吐了起来。
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干净以後,他的胃里面再没有别的东西可吐了,只能不停的吐着酸水以及胆汁,眼前一阵阵的发着黑,鼻涕和眼泪齐下,狼狈极了。
花啸把马桶冲了,一把抱起秦楚歌,把他架到水池旁给他洗了洗脸,“不行,我们一定要去医院!”花啸皱着眉头说道。
秦楚歌胡乱的摇着头,弄了一身的水,“不去,我不去医院。”
“听话,有病就得去医院,我知道你讨厌医院,但是不能让病拖下去啊!”花啸拿毛巾把秦楚歌的脸擦了干净,哄着秦楚歌。
“不去,就是不去!”秦楚歌扭动着身体,挣脱开了花啸,撅着嘴看着花啸。
花啸疲惫的叹了口气,“楚歌你不要任性了好不好?身体是你自己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秦楚歌不自在的扯着衣角,努力平复下胃里面的恶心感,“我没事儿,估计是下午吃桔子吃多了。”
“那早晨呢?”花啸搂住秦楚歌,“去看一看,没事儿的话咱们不就放心了?”
秦楚歌同样抱住花啸,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两下,“可是我真的好讨厌医院。”秦楚歌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无理取闹,但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
听到秦楚歌的话语间有些松动,花啸把秦楚歌从卫生间里面拉了出来,扶着他上了楼,拿出了外衣,“我打个电话预约一下内科的专家,你先把衣服穿上。”
秦楚歌别别扭扭的拿起衣服套上,花啸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定下了预约,然後把自己的外套也披了上,“走吧,已经预约好了,戴上帽子,外面已经有些凉了。”
到了医院以後,内科的主任医师已经在办公室里面等着了,“花董。”两人握了一下手,然後医生问了秦楚歌的具体症状,又让秦楚歌张开嘴,拿着手电筒看了看,“根据您说的症状好像只是肠胃消化问题,要是您不放心就做个彩超,我估计是没有什麽大问题。”医生放下了手电筒说道。
“会不会是之前受的伤的後遗症?”花啸追问着。
“那麽秦先生到那边的床上躺一下,把衣服撩起来。”医生带上了听诊器。
秦楚歌不自在的躺在了床上,把衣服撩了起来,医生有些冰凉的手摁上了他的腹部,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医生微微用力的摁了下去,“疼吗?”
秦楚歌摇了摇头,虽然不疼,但是闷闷的也不算舒服。
医生又摁了几个部位,询问了几句,还用听诊器听了听秦楚歌的心肺,“好了,您可以把衣服放下了。”然後转过头来对花啸说道:“没有问题,之前的那次受伤只是伤了皮肉,内脏没有受伤。”
花啸松了口气,“那还是做个彩超吧。”这样才能够完全的放心。
秦楚歌扯了扯花啸的袖子,“不都说没事情了嘛,我不做了,我要回家。”
医生笑了笑,“我也觉得其实没有什麽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最近最好吃些清淡的东西,喝些流质的,尽量少吃油腻的不好消化的东西,如果喝牛奶会吐的话就喝点儿粥,有的人的确是胃不好喝牛奶也不行,我给你开一些健胃消食的药吧。”
“你看医生都这麽说。”秦楚歌得到了医生的支持,便如同胜利了似的摇了摇花啸的手。花啸苦笑着,只好点点头,“不检查就不检查吧。”
到药房拿了几盒健胃消食片还有斯达舒等几种常见的胃药,秦楚歌掏出一板健胃消食片,嚼的嘎吱嘎吱响,仿佛那是什麽美味一般。
花啸好笑的摇摇头,搞了半天只是消化不良,可能只是前几天的肉吃太多了。“家里的饭不能吃了,我领你去吃素斋吧。”
秦楚歌正在努力的嚼着消食片,哼唧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看着秦楚歌大口大口的吃着素斋的时候,花啸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消化不良了──这明明是非洲饥民的模样。
“喝口茶,别噎到。”花啸在秦楚歌猛嚼一通之後打嗝的空当递上了一杯茶水,给他顺了顺气,婆娑了几下他的後背。
“你怎麽不吃呢?一起吃啊!”可能是吃的差不多了,秦楚歌终於放慢了吃菜的速度,歪着头看着花啸,嘴角还挂着块儿蒜沫。
花啸不自在的笑了笑,“我不饿,再说我也不喜欢这里的菜色。”
他的晚饭是和那位周小姐一起吃的,虽然母亲後来没有再给他打电话催促,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让秘书回复那位周小姐今晚的约会事宜。
花啸不知道怎麽去和秦楚歌解释,既然瞒了一次成功了,那麽他只有接着瞒下去,两次三次,谎言都快成了真,他自己也快要相信了,他其实是疲於工作而晚归。
秦楚歌“哦”了一声,也没有做多纠缠,继续与剩下的饭菜做着斗争,能多吃一口就是一口。
最後桌子上的盘子几乎空了,只剩下几个油菜的硬梗没有被吃掉,还有借味道的灯笼椒。秦楚歌靠在凳子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结完帐後,花啸起身给秦楚歌把外套从挂钩上拿下来披上,又拿起了凳子上放着的帽子,给秦楚歌带上,然後牵着秦楚歌的手离开了饭店。
握着秦楚歌温暖的手,花啸扭过头来看着那一脸吃饱喝足的满足的脸,轻轻的在他的嘴角印上一个吻。
楚歌,这样的日子,我也不知道还能过多久了。。。
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人。
四面楚歌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
花啸在离开家门的时候就觉得眼皮在不停的跳着,他用手去压制着,却还是能够感觉到眼皮在他手指上颤动的感觉。
他不记得那个眼睛跳有什麽後果,他只是无缘无故的觉得心神不宁。
但是顾不上那麽多了,今天上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他不能紊乱了心神。
而此时,花姬云正开车去往花啸的别墅──也许两辆车在车流中擦身而过,谁又知道呢?
周柔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绞着手指。她的母亲和她说她和花啸的婚事十有八九是订下来了,她就是未来的花夫人,而且花啸的母亲花女士好像也很喜欢她,能够得到未来婆婆的欣赏,对於一个新媳妇来说是关键的。
昨天晚上她接到花女士的电话,说是今天上午一起去花啸的别墅看看,参观一下未来的新房,听得她在电话这头都红了脸,羞涩的应了是。
虽然知道花啸这个时间不会在家会去上班,但是周柔婷还是打扮的很漂亮,花女士看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与称赞,这让她的自信心更加的强,仿佛她现在已经叫了花周柔婷。
花姬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她儿子应该已经去上班了,若是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今天就是简单的看房子,若是没有离开──就别怪她手段不光彩了。
秦楚歌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他以为电视的声音,抓起床头的表一看,已经九点多了。但是他还是觉得莫名的困倦,仿佛眼皮之间粘了双面胶一样。
抓了抓头发,秦楚歌披上衣服光着脚去卫生间上了趟厕所,然後趴到床上准备接着睡,却听到那声音越来越大,只得揉揉眼睛蹬上拖鞋,打开房门准备看看是什麽这麽大的动静。
刚一打开门他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秦楚歌皱了皱眉头,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捂着自己的嘴,手指指着他,还一颤一颤的。
秦楚歌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一件披着的衬衫,“你是谁啊?”秦楚歌的嗓子微微有些沙哑,昨天的呕吐让他体内缺水,导致他的嗓子感到痒痛,看着眼前的陌生的女人,他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
“你怎麽还在这里?”花姬云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秦楚歌晃了晃脑袋,才稍微觉得清醒了些。这不是花啸的母亲吗?
“伯母,他是谁啊?怎麽睡在卧室啊?”周柔婷扭过头不好意思看着陌生男人的半裸体,低声问道。
“哼,一个下人而已。”花姬云冷哼一声,瞪视着秦楚歌,“看来昨天我说的话你是不相信了?”
“那下人怎麽不住在保姆房里啊?怎麽睡在卧室里啊?”周柔婷还惦记着这个,因为面前的是个男人才没有觉得特别的气愤,“真是不懂规矩。。。”
秦楚歌感觉肚子里面的火一下子被挑起来了,花啸的母亲他不敢得罪,这个女人又凭什麽说他不懂规矩?
“你他妈的又是谁?”秦楚歌的一拳打在周柔婷脑後的墙壁上,烦躁的问着。周柔婷一声尖叫又跑到了花姬云的身後,“伯母,他。。。”
“她是谁?她是我的儿媳妇!”花姬云扔下了这麽一句话,然後温言安慰着周柔婷。
秦楚歌感觉耳鸣了一下,“什麽?”
“她是我的儿媳妇!你是个什麽东西,你比我更清楚,还敢站在这里耍横!”花姬云拉着周柔婷的手说道,“柔婷,别把他放在心上,咱们继续看你未来的新房。”
两个女人就那麽离开了,秦楚歌呆呆的站在那里,脑子里想着的只有花啸是否知道这件事情,他是不是也答应了和女人结婚。
显然花姬云是来刺激他的,但是那句“儿媳妇”还是深深的打击到了他。
花啸,你是瞒着我,还是你也不知道?
也许,我是真的没有什麽资格去质问你,去怀疑你。
身体非常困倦,刚才愤怒之时去砸墙的那只手也开始隐隐作痛,恶心的感觉也开始逐渐从胃部升腾起来。
关上了卧室的门,秦楚歌冲到卫生间,弯腰半蹲在马桶前,又开始了干呕。也许是被那种不适感刺激的,眼泪不停的顺着脸颊往下流着。感觉吐不出来什麽东西了,秦楚歌抬起了头,转过身来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狼狈的脸,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需要花啸一个说法,若是。。。真的他要结婚,自己会离开的。
他不想真正的做一个低贱的男人,从身份到感情,他不想了。
花啸直到下午要去找母亲签署一个重要文件的时候,发现他母亲不在公司,问了数个人之後才知道他的母亲已经把周柔婷带到了自己的别墅去了。他曾经把别墅的钥匙备份过给了母亲,却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带着那个女人去了他的家!
他不敢想象秦楚歌受到了怎样的侮辱──他清楚的知道他母亲的手段。
花啸拨通了别墅的电话,在等待的过程中,却突然有了种接了电话不知道该说什麽的感觉。
等了大约有半分锺,秦楚歌才接了电话,“喂?”
花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楚歌。。。”
“嗯。”秦楚歌只是回答着单音节的词语,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我。。。我的母亲去了别墅,是吗?”每个字都是犹豫着说出来的。
“是。”
“楚歌。。。我。。。别听我母亲的话,她只是想。。。只是。。。”
“花啸,你是真的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吗?”秦楚歌声音平平的问着花啸。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
秦楚歌听着寂静中的急促的呼吸声,闭上了眼睛,然後把电话放下,靠在沙发上。
也许花姬云说的是对的,他根本就配不上花啸,就算是花啸喜欢上一个男人,也不会是自己。
原来这些日子的幸福与欢乐也不过是一场梦。现在,梦该醒了。
花姬云是什麽时候离开屋子的,他不知道,他只是坐在床边,听着高跟鞋的哒哒声和女人的娇笑声,最後归於沈寂。
他被花啸的沈默,打回了原型。
邸律扬听闻了花啸将要结婚的消息,这个消息准不准确他不知道,他不在乎,但是他想到了那个和帆忆长的很像的男人。他不是和花啸在一起吗?怎麽花啸还会结婚?
想来是那个花女士的主意吧,虽然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是还是得承认,那是个普通男人都比不上的女强人。
邸律扬仿佛又听到了秦楚歌那一声声的惨叫,心底里的那丝不忍与愧疚又浮了上来。他想着,要是秦楚歌没有地方可去,他会收留他的。
他不会让那麽像帆忆的人再此沦为一个小偷。
ps:小秦同学最近的情绪是越来越多变了,一方面是因为怀孕… …体内激素不稳啊。。。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脸,虽然他想着没事没事还暗示自己要高兴,但是实际上他还是摆脱不掉那个阴影。还有就是爱情令人多疑脆弱啊。。。
所以他一会儿撒娇,一会儿任性,一会儿阴郁,一会儿沈闷,一会儿多愁善感。。。
我也期待圣母攻,可是他就是迟迟不出现啊啊啊啊啊。。。我也郁闷= =
四面楚歌 第二十五章
秦楚歌再一次收拾好自己不多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栋豪华的别墅,他不想等到第二天了,再次看到花啸会磨灭掉他的决心。
这次甚至还不如上次的离开,身上只有几百块钱,是花啸留给他到超市买东西留的零钱,他全部都拿上了。
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原来住的旧房子,不知道自己两个多月没有去住,会不会已经被租出去了?
秦楚歌走在空无一人的小道上──别墅区在这个时候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连车子都很少。
秦楚歌低着头踢着脚底下的小石子,发出格拉格拉的声响。风轻轻的吹拂着,他的头上戴着昨天晚上花啸给他亲手带上的帽子,帽檐被风微微的掀起,然後在摁下去。
寂静的路上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秦楚歌没在意,只不过突然加大的噪声让他回头看了一眼──一辆车朝他飞驰而来!
慌忙之中秦楚歌只能就地打了个滚,车子急急的擦着他的衣角向前开去,秦楚歌狼狈的爬了起来,抓起掉在地上的包,往相反方向跑去,没命的跑了好久才发现那辆车已经没有了踪影。
秦楚歌扶着墙急促的喘着气,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秦楚歌不由得弓起了腰,抱着肚子低声的呻吟起来。
这阵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却还是疼的秦楚歌一头冷汗。
劫後余生令秦楚歌感觉到一阵脱力。花姬云果然不是在吓唬他,若是这条街不够寂静,他的精神完全失去警惕,也许现在已经是车下亡魂一条了。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把包重新背在自己身上,秦楚歌探头探脑的往回走,路上仍旧是静悄悄的,除了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声音意外,只有他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战战兢兢的走了几百米之後秦楚歌终於出了一口气,认为花姬云的人撞他不成已经走了。前面就是岔路口了,秦楚歌回忆着路,往他的老房子那边走应该是右拐。。。
秦楚歌刚转身到右边的路便差点儿撞上个人,一抬头就看到那人戴着墨镜手里举这个棒球棍,撒腿就往左边跑,只觉得脑後有一阵来势凶猛的气流,棒球棍便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後脑上。秦楚歌哀叫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人见秦楚歌晕倒在地上,上去踢了两脚确认是真晕过去了,便招呼停在一边的车里的另一个人过来帮忙。
“那个老女人不是让咱们把他处理了吗?把他往道上一放,车一开过去不就得了?”另一个人也摘掉墨镜,骂骂咧咧的说道。
“算了,我可不想真的杀人,把他拉远点儿一扔得了,要是以後他算账也是去找那个女人算账。”把棒球棍扔到垃圾桶里面,那人搓搓手说道,“回去就说撞了,撞没撞死不知道,知道不?”
另一个人把秦楚歌从地上拖了起来,“行,听你的。反正钱已经拿到手了。”
两人开车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开到了城西的郊区(别墅区在城东),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把秦楚歌拖了出来扔到一个大垃圾桶的後面,然後开车扬长而去。
苏叶乔不像大部分人喜欢在早上散步跑步,他最喜欢在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出门跑步,一个是因为那个时候诊所里的病人少,另一个,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追赶着太阳下山的脚步”。
他的体力很好,能够从诊所一直跑到郊区的外围地带。
按照每天都一样的路线,苏叶乔均匀的呼吸着,跑步的步伐也控制的很均匀,时不时的用护腕来抹一下额头的汗。
每次跑过这个大垃圾桶的时候苏叶乔总是要闭气而过,然而今天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在垃圾桶旁边有个躺着的人!
苏叶乔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那人背对着他,正好能让苏叶乔看到他脑後的血块。苏叶乔把那人翻了个身,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於是今天苏叶乔的跑步计划被迫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背着一个沾着垃圾桶臭气的受伤男人,回自己的诊所。
苏叶乔是个医生,是个很倒霉的医生。俗话说得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原来在医院的时候他总是对别人的求助来者不拒,於是烂摊子就总是往他身上扔,大家扔的不亦乐乎,他就算是苦笑也一一的接下,收拾好。
照他这种性格,注定是在医院里面呆不长。他是胸外科的副主任医师,本来以他这样的年龄达到这样的职称就已经惹了不少人的嫉妒,胸外科的主任又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平时便想方设法的给苏叶乔下绊子。
那阵子正有个手术率极低的手术要做,本来这个是要胸外科主任亲自上阵的,他却推脱着那天有另外一个手术,怎麽怎麽的,也没有通过上面的安排,私自的让苏叶乔去接这个手术。苏叶乔能说什麽呢?直接上阵了,但是成功率在那里摆着呢,病人的血管比普通人脆弱的多,不知道是哪个助手在他缝合的时候在後面撞了他一下,缝合的镊子一不小心就戳中了血管──那个病人就大出血的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个医疗责任主任承担了三成,其他的七成就全部由苏叶乔承担了──开除出医院,并且吊销医师资格三年,赔款五十来万。
虽然说苏叶乔做医生这麽多年来积攒了不少钱,赔款也就赔了,但是被开除出医院是让他最为难过的事情。
秉着一向的好心肠,苏叶乔用剩下的钱偷偷的开了一个地下诊所,专门给一些穷老百姓治病,虽然不能说赔钱,但是也是几乎没有盈利。
这不,又给自己捡回了个病号──苏叶乔是怎麽也不可能看着有人病倒在自己面前而不去救的。
由於没有医师资格执照,他就不能去工商局注册开一个真正的诊所,所以苏叶乔接收病人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小诊所开在了郊区偏远的地方。
虽然说背上的人不算有多沈,但是背着个大男人徒步走了几公里,也真够苏叶乔受的,到了家,把背上的男人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之後,他也累的气喘吁吁,坐倒在床上。
但是马上的,他就拿出了消毒棉球和纱布,用镊子夹着棉球蘸了蘸酒精,轻轻的给这个男人清理着後脑的血迹。
还好是钝器击伤,出血并不多,就怕的是颅内受到损伤。
苏叶乔打开锁住的另一件卧室的门,里面赫然放着一套齐全的吓人的设备,从小型手术台到彩超──这是他全部的积蓄。
这间屋子一共有三个卧室,他把两个卧室打通了变成一个大的屋子,放他这些医疗器械,把这个男人抱了起来放到病床上,准备给这个男人来一个多普勒检查,通过血液的流速能够确认其颅内是否积压了淤血。
一番折腾下来,证明这个男人只是单纯的晕了过去,其他机能好得很,苏叶乔松了口气。但是他一贯的严谨作风让他继续对这个男人的其他部位开始了检查。
在做完了腹部的彩超之後,苏叶乔僵硬的放下了仪器,仔细的打量着男人的面孔,然後跑出屋子,到卧室里面翻找着什麽,终於是找到了一张照片──那个叫秦放的男人和自己老爸的合照──秦放挺着个大肚子,笑的勉强,自己的老爸则笑的傻兮兮的,穿着白大褂,手还放在秦放的大肚子上面。
然後拿着照片对比着还昏迷着的男人,苏叶乔捏了捏自己的脸,证明着自己没有在做梦,这两个人长的的确有些相像。
这不会就是他老爸和他说的,在他没出生时定下的娃娃亲吧?
ps:咩哈哈哈哈,圣母攻终於出现了。。。是个老好人,圣母的不得了,的确是个医生(皮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有点儿小迷糊,但是他一定是爱楚歌的,别无质疑。
哈哈哈哈,我今天写的好高兴!
四面楚歌 番外二
苏斌是个医生,成绩一向优异,但是却没有进大医院实习,而是跟着个赤脚老医生学了些更为实用的医学技能,然後开了一家小诊所。
当有一天他在诊所的门口看到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地上无助极了的秦放学长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揉出来看看是不是生了病。
他连忙招呼了几个小护士把秦放抬进了诊所,然後他把那几个好奇的小护士赶走,关紧了诊所的门。
秦放是长他两届的学长,专修中药学,和他这种学西医的不是一个派系的。但是苏斌还是很仰慕他──那是个传说啊!秦放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那麽多药理竟能够倒背如流!是他们学校当时学生的集体偶像啊!
“学长。。。你这是。。。”苏斌有些手足无措,难道是恶性的肿瘤?一晃四五年不见,学长竟然得了绝症?
秦放的意识还算清醒,拉住苏斌的手,“帮我。。。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满手的冷汗让苏斌努力保持住镇定。
“你说什麽,学长?”虽然那声音微弱,但是苏斌还是听清楚了,孩子?那个不是肿瘤是孩子?
“六个月了。。。我怕保不住。。。帮帮我。。。苏斌。。。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秦放挣扎想要起身,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让苏斌一阵心酸。“你慢慢说,学长。你怎麽。。。你不是。。。会有孩子?”苏斌看着那高耸的肚皮,有些磕巴,连忙安抚着秦放躺回床上。
秦放粗粗的喘了几口气,额头上粘着头发,冷汗顺着脸颊缓缓的流着,“一言难尽。。。我动了。。。胎气。。。帮我打些药。。。先。。。”
“好的,学长你躺着别动啊。。。我去拿药!”苏斌不放心的看着秦放脸色苍白的样子,转身急急跑出了病房,叫小护士赶快开安胎的药物。
小护士们惊讶的听到这个吩咐,她们也看到了秦放的大肚子。“都在那里愣着干什麽!快去开药!”苏斌难得的动了怒,高声喊道。
给秦放打完了安胎的药以後,苏斌把那堆好奇的小护士赶走,锁上了病房的门,搬了把凳子,坐在秦放的身边,看着他的神情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便拿着毛巾给秦放擦了擦额头。
秦放终於感觉不到那种坠着的绞痛了,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住了,松了口气,一直以来紧紧攥着的双拳也松了开来。
“学长。。。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眼前的景象简直颠覆他的世界观,苏斌不禁用手小心的摸了摸那高耸的肚皮,那肚皮底下的小生命竟然感觉到了他的触摸,不客气的踹了他手心一脚!
秦放闷哼一声,感觉到孩子在他的肚子里面动来动去,即使是有些痛苦,还是笑了起来──说明这个孩子是很健康的。
苏斌举着自己的手,像是看到了什麽怪物一样。“他。。。他踢了我一脚!”
秦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他很健康。。。多谢你了,苏斌。”
苏斌咽了咽口水,把思绪重新拉回到秦放身上,“这回学长该和我说说,是怎麽一回事了吧。。。”
秦放叹了口气,“真的是一言难尽。。。”
秦放本不姓秦,或者说他们的氏族本不姓秦,而是姓阙,来自偏远的西域。他们的氏族有着古老的历史,以及非常特别的生殖方式。
他们氏族只有男人,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生下孩子,当然也是男孩,如同女儿国的翻版一样。据说是为了繁衍更加优异的後代,男人生出的孩子会更为强壮。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族人都喜欢男人,也有很多人和中原的女子结婚生子,终生不育。
渐渐的愿意和男人生孩子的男人越来越少,氏族的生命力却也是越来越弱──有很多人和女人生不出孩子来,或者是生出的孩子特别的羸弱。不得已族长强制要有几支族人必须和男人生孩子,才能保证阙氏的骨血传承下去。
说白了,就是为了让下一代的生命力更加强健,硬凑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秦放的祖上就是被挑中的一支,为了和中原人没有隔膜他们改了姓氏,取了音相近的“秦”为姓。
怀孕的必要因素有很多,比和女人生子更为苛刻一些,首先是孕龄要合适,怀孕的年龄只有十年,从二十岁到三十岁,也是为了保证生父和孩子双重的安全。最重要的是,没有爱,是不会怀孕的。必须是受孕方对另一半产生爱意,身体里才会分泌出一种他们氏族特有的物质,和对方的精子结合,构造新的生命。若是没有了爱意,胎儿可能随时在腹中萎缩而亡──没有了赖以生存的物质自然生命就会枯竭。
“很神奇吧,我学医就是为了研究明白这件事情,但是没有爱情,我的身体和正常人没有任何的区别。。。直到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之後,我才明白了那种感受。”秦放的声音渐渐微弱了起来,“我渴望爱情。。。我甚至渴望任何一个人来玩弄我的身体,只要让我有爱下去的力量,我的孩子就能活下去。。。”秦放酸楚的看着自己的高耸的腹部,“但是。。。那个人让我有爱意使这个孩子诞生,却没有给我更多的力量让他活下去。。。”
苏斌头大的接受了这个如同玄幻小说般的理由,“那你。。。还爱他吗?”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可恶的男人,竟敢抛弃学长,要他知道一定要把那个男人揍得连他老母都认不出来!
“。。。我的爱已经快枯竭了,所以。。。才会动了胎气。。。”秦放用手掩盖住通红的眼圈,“我害怕我再也没有力气。。。让孩子活下来。。。”
苏斌握紧拳头,义愤填膺道:“那让我爱你吧!爱我吧学长!我要帮你把孩子生下来!”
秦放放下手,愕然的看着一脸坚定的苏斌,不由得被逗笑了,“这种事情。。。是说爱就爱了吗?”
苏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麽,脸马上腾的红了起来,竟然还听到门外面传来小护士们的窃笑声。
“那个。。。那个。。。学长!”苏斌磕巴了半天之後,突然更加坚定道:“我不是开玩笑的!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一直很仰慕你。。。现在你又有这个。。。咳咳,需要,我。。。我希望能贡献我的力量,所以学长你不要无视我的决心!”
秦放收回了笑容,沈默了片刻,轻声说道:“要是你是他。。。就好了。。。”
苏斌一把握住秦放的手,“学长,让我照顾你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生下来就做我的干儿子。。。我再去收养个小男孩儿,然後把他们凑着一对儿,娃娃亲,怎麽样?保证让你的氏族传承下去,然後青梅竹马的,多有爱啊!”
“苏斌,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你还有你的人生,若是没有我今天的事情。。。总之,你别这样。”秦放低声说道。
“既然你到我这里,说明这就是注定的缘分,反正我也无父无母的,收养个孩子正好,让另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有了父亲,不好吗?”苏斌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真好,斗志就越昂扬。
秦放无语了。
“来来来,我去找照相机来,咱们拍一张定情照啊!”苏斌马上恢复了活力,翻找出一部数码相机,坐到秦放身边,把手放在秦放的腹部,傻兮兮的喊着“茄子”照了一张所谓的定情照。
“学长。。。舒服吗?”昏黄的灯光下,苏斌轻柔的律动着,抚摸着秦放的肚皮,柔声问道。
秦放侧躺着,额头上沁出些汗水出来,喑哑的低声呻吟着,“苏斌。。。快一些。。。”
“太用力了我怕会伤到宝宝。。。”苏斌又何尝不想畅快淋漓的抽插,但是秦放的身体让他必须控制自己。
秦放也许无法爱上他,但是和秦放做爱时,秦放体内产生的快感也能使身体分泌那种神奇的物质,让孩子健康的成长下去。
苏斌常常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同样也为秦放无法爱上他而感到难过。
也许缘分是天注定的,但是对於他们两个来说,比较多舛。秦放在一个正确的时间爱上一个错误的人,他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爱上了一个正确的人。
苏斌在快要高潮的时候把自己的欲望从秦放体内抽了出来,射在了床单上,然後又帮秦放用手将他的欲望释放出来。
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苏斌小心翼翼的把秦放翻了个身,然後下床烧了洗澡水,拿毛巾给秦放轻轻的擦拭着,“宝宝有闹你吗?”忙完一切,苏斌躺在秦放的身旁,抚摸着那浑圆的肚皮,把耳朵贴在秦放的腹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有,他还是很乖的。”秦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轻咳了一下,摸了摸苏斌的脑袋,“苏斌。。。”
“睡觉吧,学长。”苏斌仿佛知道秦放要说什麽似的,关了床头灯,给两个人拉了拉被子,“要是腿抽筋的话一定要叫我,不要硬挺着。。。。学长,晚安。”轻轻的吻了吻秦放的嘴角,苏斌轻轻的搂着秦放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四面楚歌 第二十六章
秦楚歌醒来的时候,对没有看到小黑屋,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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