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不语,过了一会儿道:
“趁天色还早,我们收拾完了去妈的坟上看看好么?”
霍岩没意见。
两人出了村子,沿着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上了山。
山虽然不高但是连绵不断,一峰挨着一峰。
两人越过一个山脊是一片朝阳的山坡地,有许多坟墓,是村里的公墓。
小米一路走一路采了一大把黄色和白色的野花拿在手里。
寻到妈妈的墓前, 小米献上鲜花,两人鞠了三个躬。
想起妈妈美丽温柔的样子小米忍不住落下泪来。
妈妈,我和姐姐都很好,我也结婚了,过得很幸福。我会好好照顾爸爸,我们都会好好的……
霍岩见小米泪如泉涌一时止不住,怕她想起过去太伤心了,就拥着她离开了墓地。
边走边给她擦眼泪,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小米情绪略好了些,脑子恢复了运转,站住不走了。
霍岩问怎么了。
小米道:“脚疼,走不动。”
感情耍赖了。
霍岩笑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
小米一点没客气,还助跑了一步一下子跳上了霍岩的背,由于惯性作用霍岩差点没站住,心道这个虎妞也不轻点儿,两人差点就变成滚地葫芦直接滚进村里了。
趴在霍岩宽阔温暖的背上晃晃悠悠在山脊上走着,那感觉有一种遥远的熟悉,霍岩边走小米就在他耳边絮絮地说着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每到秋天我妈常带我和姐姐到山上拾山柴,后来就是姐姐带我来了……有时候走不动了她们也常常背着我……给我找各种坚果象榛子橡子什么的,有时还能捡到一种很小的梨子,在草丛里时间久了会变的黄黄的软软的,吃起来清香甜美又水灵……”
越过最后一道山脊时小米道:“咱们坐会儿吧!”
霍岩放下小米,两人在山坡朝向村里背风的一面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互相依偎着望向山脚下围在群山中的西河村。
正是晚饭的时间,远远地许多人家开始做晚饭屋顶上升起了缕缕炊烟,隐隐有鸡鸣狗吠声随风传来。
田里的庄稼金黄一片片,间或有割倒的玉米田。近处山坡上低矮的柞木丛如燃烧的一团团的火焰,燃遍了各处山冈。
黄的,白的,还有紫的各色野花一簇簇星罗棋布地盛开着。
远处山顶上苍绿的松柏远远的漫入天际。
仲秋的晚风中有草木和泥土的凉而芬芳的气息。
落日的余辉把山梁云朵和人的容颜都镀上了一层金粉,犹如梦中。如诗如画。
两人无声地依偎着沉醉着,猎猎的山风拂起小米垂落的几缕头发飘荡在一侧,拂到霍岩棱角分明的下颚。
不知过了多久,小米轻声呢喃道:“我给你唱首歌儿吧。”
又见炊烟升起
暮色笼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
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又见炊烟升起
勾起我回忆
愿你变作彩霞
飞到我梦里
夕阳有诗情
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诗情画意虽然美丽
我心中只有你
小米轻柔婉转的歌声飘荡在晚风中,也飘进霍岩的心里;回旋……
下山的时候小米在霍岩的背上睡着了。
霍岩小心地掌握着平衡,怕她滑下来。
小米的体温暖暖地从背后传来,直温暖进霍岩心里最软的一处角落。仿佛,幸福就在这一路走下去的,每一个脚印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番外……超生大部队
霍岩从小生长在知识分子家庭,家庭教育一向注重自尊自重自强,谦虚有理进退有度,也一向是个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但是自从进入高中后他的一切道德准绳心理承受能力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哪个少年不轻狂!
在叛逆的青春岁月遇到了一群同样叛逆的青少年。
几种截然不同的家庭出身生活观念接触碰撞冲突相持直至相安无事和平共处的结果是,他这个在所有人眼中是个好孩子的少年,在高中三年里几乎干尽了一切人们所能想到的坏事!
逃学、打架、吸烟、喝酒、早恋……
父母对他几乎绝望。
直到有一天,他又和几个同学同校外的几个流氓狠干了一架,回学校的时候路过校园墙外的堤坝,让别人先回去,自己独自一人想在堤坝上坐会儿想清静清静。
他爸今天又打电话来,叮嘱他好好学习不要在出去鬼混了,他妈又病了,如果他真想把他妈气死就继续这么混下去吧!从此他是不会在管他的死活了!
进入高二以来他妈病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令他愧疚,但是仿佛中了魔,他由着惯性他还是继续以前的生活。
而这种生活已经令他厌倦,没完没了的打打杀杀喝酒闹事,毫无新意快乐可言,反而每每令他感到空虚乏味。
那天他在外面呆了一夜,第二天又同几个经常在一起混的同学狠狠打了一架,伤的很重,算是正式与他们断了来往所付的代价。
在诊所养了两天伤,没有告诉家里就回学校了。
在高三的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又重拾书本开始认真学习了。
大学毕业后他顺利地进入一家国际知名的大公司做技术,并且干的很出色,只要他用心,什么事都会做的很好。
两年后觉得做技术太缺乏挑战性,也是因为有了女朋友,想更多赚些钱使将来的家庭生活的更好些,他放下技术经理的职位而去从一个普通的销售区域经理干起。
同样他干的很出色一路升职,在学业和事业上他一向能控制自如。
但是人却不是这样,在他忙碌的那些日子里他的女友变了心,与她的顶头上司专管营销策划的一个副总裁有了暧昧。
现代社会,女人都很洒脱,男人也不能太婆妈。
于是他们和平分手。
一年后他在一个展销会上遇见他现在的老板黄成炯。
两家公司的展位挨着,两人无意中在酒店遇上聊了起来,没想到竟是酒逢知己。
后来又接触过两次,直到半年后黄成炯亲自找到他,同他深谈了一晚。
一星期后他向公司提出辞职,三个月后正式加入小米所在的公司。
其实之前他就听毕业后一直在他手下做销售的高人杰提到过陶小米的大名。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名字实在好记。
因为高人杰同他都是北方人而且是一个城市的,眼看着高人杰成长成熟起来,不是没有感触的。
闲暇时两人一起喝点酒,高人杰回忆起自己交过的几个女朋友,总是略带遗憾的提起陶小米,
追求的时间最长他的青春岁月,
收效甚微只拉过人家的手还是一大群人一起,
成本太高帮人家做了无数手工不知帮人家赚了多少钱,
最不被人家待见不知被人家嫌弃了多少回,
却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出社会后认识的几个女人搀杂了太多的现实因素和计算,感觉上总是差了一点。
就男人的角度来看,高人杰还是不错的。
长的一表人才工作干的也不错,人也能说会道很机灵,难得的是还很有生活情趣,按理说只要他看上的女子该能拿下才是,看来这陶小米很不一般啊。
直到看见陶小米本人,说实在的略略有点失望,毫无特殊之处,不太能理解她何以让高人杰念念不忘至今。
也就是一个白净秀气的女孩子,称的上好看决算不上美貌,穿着打扮像个学生,虽然干净整齐却少了女孩子的妩媚动人。
人也是规规矩矩没什么突出的个性,好在工作还算认真仔细,也很听话,交代的事总是会想办法很快做完,倒是个不会耍滑头卖弄小聪明实心眼儿的女孩子。
不久,一次霍岩出差回来,听老板同他叨咕了陶小米同花窖的老杨给库房下耗子药顺道捉了仨偷粮贼的事儿,听说她还练了两下子。
回到办公室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还真没看出来这苗条秀气的小丫头还有点正义感和能量嘛。
此后他回来要是住公司单身宿舍就总能遇上几回。
这陶小米早晨起的挺早,同老杨打拳一起吃早饭,闲暇时还经常在花窖帮忙干活儿,办公室谁有个什么事的也爱找她帮忙,看来人际关系还不错。
在他面前也从来不说别的同事的不是,同一个办公室的人也很护着她。
同他以前接触的女性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仿佛她是个温暖的所在,让人愿意靠近,而不是那种总算计自己得失的小家子气。
听高人杰的意思还想追她,并且已经付诸行动,他现在不比几年前,不那么毛毛躁躁已成熟了许多,估计应该有把握。
不过看样子似乎收获不大,令霍岩很好奇,这陶小米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求还挺高的嘛。
元旦之前很是忙了一阵子,然后回公司做年度总结、培训,定制下一年的销售目标。
老板为了他的扩张大计在公司内部管理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新年晚会是树立良好的企业文化形象举措之一。
自己这边有些从长远打算的准备工作也已经逐渐地展开,所以要做的事情多不胜数。
元旦晚会的头两天高人杰愁眉苦脸地来霍岩的宿舍找他。
霍岩忍不住消遣他:“今年奖金没少拿,正愁怎么花呢吧!”
高人杰破天慌地没回嘴,他和霍岩在没人的时候一向是没大没小无所顾忌。
仍然满脸乌云:“哎,老大,我是完了,看来再修行个千八百年的也斗不过陶小米那丫头骗子。”
霍岩十分好奇,难得主动探听了一回他人的隐私:
“哦?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猎艳高手弃械投降了?”
“这也就是老大你,别人面前我都没脸说。唉,快半年了,你是知道的,我跟你来这不久就去找陶小米了。没办法,媚眼儿什么的丫的根本就是看不懂,要么就是装作没看见,累的我这眼皮都快落下抽筋儿的毛病了。索性我直接向她表明我的意思,谁知她不咸不淡地来了句‘看看吧。’妈的,也就是她,我长这么大啥时候受过这待遇,原本想针对她的弱点爱钱下手,我偷偷让人向她透露了我现在赚的钱挺多还攒了不少,可是却一点响动也没有。我算是知道啥叫无欲则刚了。如果就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谁让咱犯贱呢!”
“还有更糟糕的?”
“是啊,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我现在知道这话的意思了。这不么,公司后天不是要办个新年晚会么,听说挺隆重,还可以携带家属和小孩,完了聚餐还有纪念品,那礼品买的小山似的。为了活跃气氛要求各部门至少上报两个节目,但是报的节目数量和质量一直不太如人意,公司下了重金一等奖给奖金一千还有毛毯云云,重赏之下出勇夫,报的节目立马多了。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本来当笑话听听拉倒,也不管我什么事儿不是,可是,可是啊!”
霍岩也不插话,认真听着高人杰的悲情演说。
“可是,我忘了陶小米那丫头片子有多财迷!正在我以为我和她的事看来没戏的时候,她来找我了。我本来挺高兴的,她说咱俩的事她可以考虑,不过之前有件事我得帮忙,否则拉倒。我一听也没当回事,满口答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她想表演一个节目,让我给她当搭档,我自认还有点艺术细胞的,就答应了。谁知刚才我碰见杨化成和李海江他们几个,他们要表演个三句半问我要不要参加,我说同陶小米定好了一起表演个节目,他们几个笑的很诡谲,杨化成还同情地拍拍我说:“知道表演什么么?”我还吹呢说就凭咱这两下子表演什么都是小菜一碟。他们笑的更大声了,我怎么问也不说是怎么回事。鉴于以前陶小米的不良纪录我就去偷偷查了一下节目单,看见在我们部门下面的几个节目中陶小米报的是小品‘超生大部队’。我就知道超生游击队,不知道她这个超生大部队是个什么意思,就去问她,哪知道她态度异常凶狠地说:“问那么多做啥,到时候好好配合就是了。演出人员我都报上去了,董事长都知道了,我可是打包票要拿一等奖的,你可别拖后腿。”我一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叽叽歪歪的显得没风度,表演个节目娱乐大众也没啥,就走了。可我回来越想越闹心,总觉得不踏实。似乎只要是陶小米要干的一准儿没好事。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追她,她就让我帮忙做手工说是考验我的耐性,做的我晚上睡觉都在糊纸盒看见胶水就恶心。有一次我们两人晚上去偷学校葡萄园的葡萄,被发现了,逃跑时我帮她上了墙头,她跳下去就跑了也没拉我一把。结果我被抓了。还有我就不说了,想想我就害怕,这次一准儿又没好事,可是大话都说出去了,又不好反悔。我这不是心烦意乱的呆着闹心所以过来向老大你讨教几招么!”
霍岩能帮他支招才怪,他还想看看这陶小米立志拿一等奖的节目是个什么模样呢。可不能让高人杰临阵脱逃,很严肃地说了公司举办晚会的用意,老板多重视意义多重大,要他好好表演节目,娱乐大众嘛,她陶小米一个女孩子都想开了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别让人瞧不起。
连敲打带激将把高人杰安抚住了。
不过,他自己还是真期待啊!
新年晚会是下午三点钟准时开始的。
霍岩把手头的事赶紧处理了一下,没做完的只好先放一放,匆匆赶来了。
礼堂装扮一新,彩灯气球中国节拉花什么的五彩缤纷异彩纷呈。
人很多还有不少小孩子跑来跑去很热闹。
销售部的几个节目都排在后面,前面其他几个部门以唱歌居多,其中营业室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唱的最好,连唱了两首歌,衣着打扮姿势动作很有明星的架势,赢得满堂采。
技术部的舞蹈雀之翎也不错,看的出很有些功底下过功夫的,表演者李霞好像是高人杰的校友,常到他们部门找陶小米,两人好像是同班同学。
对了,陶小米哪去了?
霍岩在礼堂里扫了一圈,惊讶地发现陶小米居然在帮忙给小孩子们饮料拿吃的和他们说话,她还挺沉的住气嘛!
高人杰没找到踪影,不知跑那个耗子洞闹心去了,这小子打从昨天开始就脸有菜色。
按下焦躁总算等到主持人小许报了节目超生大部队。
马上集中注意力仔细观看。
身边骚动原来董事长也过来了,霍岩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老头在他身边别人让出来的位子坐下冲霍岩小声耳语:“跟你说,我好不容易出来就是想看陶小米的小品呢,嘿嘿……”
话音未落传来一阵哄笑,两人抬头一看,也乐了。
只见一个老太太挺着大肚子企鹅似的窜上来了,乍一看跟个老妖精似的,仔细一看不是高人杰么!
只见他头上戴着顶黑色鬓边还有朵红色花朵的绒线帽子,俩通红的红脸蛋交相辉映,同色的红嘴唇。
上身也不知从哪弄来的一件对襟浅蓝色褂子,有点短被大肚子撑的翘了起来。背后还用绳子吊着一个玩具娃娃。
下面倒还正常,一条看的出是他自己的长西裤和皮鞋,可就是那裤脚可笑地用细麻绳扎上了,样子类似早些年老太太冬天穿的连裆棉裤。
高人杰皱着一张苦瓜脸决不是装的是真苦,假装四下撒摸了几眼,然后坐台上一张貌似石头的小凳子上,唉声叹气地道:
“小女子额叫高翠兰”
话音一落大家马上笑了,感情是猪八戒的媳妇。
“因为貌美如花人们都叫额高花花!”大伙一阵恶寒。
高人杰也严重怀疑陶小米这台词编的意有所指,怎么连个姓都一样呢!
“奴家今年二十八,生了孩子八,昨天红军长征从饿门寨子过,饿地男人去砍材拉。回来听说红军来过拉,非要带着饿门一家去参军。饿门一家追呀追呀也没追捉,累的饿找块石头歇会儿先。”
他的话音刚落,陶小米戴着安全帽一身迷彩工作服化着俩粉红的脸蛋跑上来了,边跑边喊:
“媳妇,老婆,孩儿他妈,老太太,你在哪疙瘩儿昵?”
边跑还得不停地扶正头上过大的安全帽。
这就是高花花的男人,怎么看怎么是一个小鬼头,大伙那个乐啊,霍岩忍不住也翘起了嘴角。
高花花的男人也抻着脖子四下撒摸了几眼,还用手搭起个凉棚向远处张望。
这时,台下观众席上蹦出七八个大小不一的小孩儿,自动站成一排,每人手里一张纸盒片儿,一边挥着手里的卡片一边喊:
“花花花花我们爱你,陶姨必胜!耶”感情是亲友团。
大伙已经笑翻了。
霍岩边笑边想,这陶小米为了取胜还真是下了功夫啊!估计刚才那孙猴子似的远望是给小鬼头们发信号呢。
高花花的男人见目的达到,也向台下的观众们故作可爱地比了个胜利手势,还咧嘴喊了声:“耶!”
这一咧嘴大伙笑的更厉害了,只见小米豁着俩大门牙让她给涂黑了。
回头又故作惊讶地发现了高花花,走过去用夹生的广东腔道:“咦,太太呀,你在这里呀,不要跑的太快拉,胎教是重要滴,孩子跑掉了是坏菜了滴,你一定要稳稳当当滴,咱家小九可是在你肚子里地!”
高花花满脸不高兴地抱怨:
“好好的在家过日子多好,追什么红军那,连口干净水都喝不着,更甭提大葱了!”
小米嗖的一下从裤兜里拽出瓶可乐递给高花花:
“早说么,咱不喝水,咱喝可乐非常时期非常可乐。我告诉你娘子,咱在寨子里呆着说不定就给小鬼子和国民党给杀了,咱不能等死,董事长不是说了么,咱做事要积极主动,被动就要挨打,咱不能等着让人打。只有跟着红军混咱们才有前途。”
高花花接过来没喝:
“给咱孩子们留着吧,咱孩子去探路怪辛苦地!老爷你懂的可真多啊!”
“那是,你家老爷我是谁啊,大名鼎鼎的大虾盗帅楚留香是也!”
说完摆了个潇洒的造型还一甩头,结果把安全帽甩到脖子后面去了,忙拉回来戴好,要不是有系带估计就甩出去了。
把大伙笑的不行。
“老爷我想吃大虾。”
“太太啊,等咱过了这草地,爬了那雪山,为夫就上公司食堂给你买啊!”
这时台下不知那个孩子高喊:“解放了解放了。”
楚留香很奇怪地道:“咦,这么快,不是还有好些年呢么,难道我改变了历史,可我除了养鸡养猪什么也没做啊!”
“相公,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解放啊,饿老早就怀疑你不正常了,为啥你总说些饿听不懂地话昵,你养地鸡每天下两个蛋,你养地猪长地贼快昵?xx牌饲料,用了都说好!”
于是楚留香状似很为难地道:“娘子,其实我不想瞒着你,可说了又怕你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骗你,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那么的爱你,其实……我是穿越来地。我原本是xx饲料公司地销售总监助理,被上司训斥一气之下喝多了酒,不小心掉洗脸盆里就穿了,穿成了男人来到你们寨子,被你爹强行招为压寨女婿,哎,天啊地啊命苦啊!不过我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一定会对你对咱地娃负责到底地!啊,花花—”
“留香—”
“花花—”小米用一只手捂脸。
台下亲友团又蹦出来了:“陶姨陶姨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耶—”
观众已经笑不动了,一个个捂着腮帮子同小米一个动作。
高花花满脸感动状:“老公,你真好!”
楚留香一脸正义凛然:“不,花花,这是我应该做地!”
高花花还是一脸感动状:“不,老公,你真好!”
小米满脸黑线,你个死高人杰,又忘词了!
下来应该是高花花把楚留香狠狠夸奖了一通,可这家伙一到这个地方就忘词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小米急速地转着大脑想则,可也不能冷场:“这是我应该做地。”
“不,老公,你真好!”这家伙也不会换个词儿!
没办法自己只好往下继续:
“不,花花,我不好。我为了增产报国不该让你辛苦生那么多娃,现在打仗人口少,可在我们那个时代像咱们这样被人叫做超生游击队是犯法地。虽然咱现在拽着大部队的尾巴转正成了正规军,可还是让你吃苦了,既然解放了,咱回家吧,啊?”
“不,老公,你真好,我不好!”高花花还是那个表情那个词!
小米要崩溃了,丫的有完没完!这家伙想踢场子是吧,不过她现在还真怕高人杰摔耙子不伺候她这个猴了!
忙恶狠狠其实是警告:“你不必对我道歉,难道你在感情上有对不起我的事儿!”
“老公,是我不好。”小米真想学人家给高人杰跪下了,算我求求你,能不能换个词儿!
高人杰憋笑已经憋到快内伤了,n年了,我高人杰终于出了口气啊!
不过吓唬吓唬她就得,可也不能砸了节目,继续到:
“我不该瞒你,其实我也是穿越来地,我原来叫高人杰,是xx饲料公司地销售地区经理,某天与我地上司霍某一起喝酒,喝多了不小心掉酒瓶里就穿来了。”
这家伙简直找死,竟敢随便改词!
小米简直无语了,用手摸了把脸想则。
哪知亲友团见了立马又蹦了出来:
“陶姨陶姨我爱你,一定能拿到第一。”
这口号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小米快抓狂了,脑袋嗡嗡响真想一走了之,不过那可就真是拿倒第一了!
当前是赶快把节目结了,不然她可真就能疯在台上了。
高人杰也怕真把小米气着了,忙补救:
“相公啊,你看都解放了,咱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吧,走吧,孩子们,回家喽!”
冲台下喊了一声。
亲友团一听发玩具了,一个个手忙脚乱地爬上台来争先恐后地过来拽高人杰的衣襟,高人杰还洋洋得意地想拉着孩子们下台,谁知一个大点的孩子终于找着了门道,嗖地一下从高人杰假肚子里拽出一个毛绒玩具来,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的孩子都去划拉高人杰的肚子,有运气好地就能拽出点东西,运气不好的跟急着使劲儿扯。
把高人杰痒的一路跳着就逃下台去了,后面还跟着一群孩子。
小米出了口气,终于安静了,小样的,叫你起坏心。
不过她可不能下去,还得为她的一等奖做最后的挣扎。
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清了清嗓子:
“本节目的完成能有今天的样子,我要郑重地感谢我的领导的鼓励,同事的支持,还有,提供服装的机修处段建军师傅,提供安全帽的老王师傅,提供老太太衣服的老刘师傅。道具提供,锅炉房赵大爷的小板凳。参加演出人员还有张姐的女儿小童,王师傅的儿子……”
完了还追加了一句:
“有觉得我们的节目能拿一等奖的观众朋友们请举手。”
人家都明说了,大家哪好意思不举手,何况还有自家的孩子或工具参与其中。
几乎是百分之百举手了。
小米挺满意,扫了一圈一指旁边的张姐:
“张姐你对我们的节目有意见哦!”
正忙着给孩子剥橘子的张姐忙扔了手里的橘子,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
“没意见没意见。我举双手赞成!”
其他人见了也凑趣:“我也举双手我也举双手,不够还有双脚!”
小米得意洋洋回头对主持人小许喊道:
“小许你可看见了,我这支持率可是百分之二百的,你可不许暗箱操作把一等奖给我操作没了啊!”
陶小米毫无悬念地拿到了一等奖还是双份。
高人杰由于恶意破坏演出被小米没收了奖金奖品。
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不挣馒头挣口气啊!
整个新年霍岩心情格外好,常常不知不觉就想咧嘴笑。尤其是看见陶小米是时候。
而他发现公司不少人同他一样患上这毛病了。
这时他算有点明白高人杰为什么念念不忘陶小米了。
这是一个有拥有一种淳朴的能不知不觉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的能力的女孩子。
而那种东西令他想起童年那种单纯而美好的岁月。
一个简单纯净而又可爱的女孩子。
一个得到她的男人会很幸福的女孩子。
新年后大家都很忙,霍岩同高人杰接触的不多,以为他和陶小米好上了。
心里感到很遗憾。
这种遗憾发酵成嫉妒。
直到陶小米工作失常被他狠批,他自己知道有些过火了,但是当时他就是控制不住。
第二天他出差时还暗自希望,回来时一切正常。
但是这显然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人事经理给他打了电话,说了陶小米要辞职的事。他告诉人事经理等他回来在说。
陶小米的辞职令他有一时的无措和不甘心,但是再经过反复思考后有了计较。
那是他第一次给人打电话主动探听人的隐私,是打给高人杰的。他发现自从认识陶小米后他就有了探听人家隐私的癖好。
高人杰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原因很多,高人杰没说他也不好意思追根究底。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
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理陶小米辞职的事了。
经过反复考虑决定等回去再说,实在不行让她到外面碰碰壁也好,知道知道生存不易也能削削她的锐气。
头一次在工作时分心想私事,在外面的那几天他简直是度日如年。
回到公司面对去意坚决的小米他心情极度郁闷,却实在没有立场极力劝阻,只好眼睁睁地看她潇洒地走了,而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她送到车站。
虽然有了决定知道这样也许更好些心里还是难受。
霍岩生平第一次,以权谋私改变销售计划亲自到一个市场容量不大的小镇上搞促销活动。
在课堂上霍岩第一眼就看见小米了,之前也听杨化成说过小米的情况,他还有些不相信一个女孩子会去养猪干体力活儿。
但是看见陶小米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如果说原先的陶小米看不到有什么个性的话,那么现在的陶小米则如一个发光体,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如禾苗得到雨露的润泽来。
仿佛她坐的地方那就是她的世界,谁进入那个世界谁就会得到幸福。
看来这陶小米也许并不是像以前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一个能找到归属的人是个幸福的人,无关金钱名誉和地位,就像一粒种子终于找到了适合他生长的土壤。而多少人穷其一生汲汲营营不知所措随遇而安最终随风而去。
而这样的人他这些年有幸只遇到过一个。
而这样的人也会把她的幸福感染给她身边的人,让身边的人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尽管有着那么多的不如意,她也会把不如意的一面像镜子一样翻转过来,寻找快乐的一面。
幸福就在眼前,而他不是傻瓜。
看到她被自己看的浑身不自在他感到好笑。
也许,她对自己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种想法令他愉悦并且信心大增,一个计划在大脑中形成了。
而他,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婚礼
霍岩一个星期的蜜周很快过去,明天就得回去工作了。
两人都有点依依不舍。
霍岩安慰小米不出差就会经常回来,倒省得住公司冷冰冰的单身宿舍,不用太想他啊!
小米难得积攒的一腔柔情噗的一下被他戳破了。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霍岩,小米觉得心里空荡荡地。
没结婚的时候没啥感觉呀,难道自己这算是先结婚后恋爱!
老爸的婚事也有了眉目,老太太同意是同意但是有顾虑,听陈大娘说老太太儿子不同意,扬言他妈要是改嫁他可不管养老!
这什么龟孙儿子!
小米和陈大娘都挺生气。小米当即让陈大娘传话:
她管养老。不管谁先去世 或生病,她负责生养死葬,决不会委屈了老人。村里的房子是老人的,愿意跟她一起生活更好,一切听两老人的意见!
陈大娘与陶家几十年的邻居,眼看小米长大工作嫁人,知她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好人有好报,现在又富裕了,很信得过小米。
当即给她妹子打了电话把小米的意思给她妹子说了。
她妹子在家不但帮着带孩子还屋里外头田里地里地帮着做活,起早贪黑的闲不着。
老太太一辈子吃苦耐劳干点儿活儿倒没啥,偏生老太太也是个刚强要面子的好胜性子,最看不得人的脸色。
与媳妇住一起将近十年,开始几年还好,最近一些年没少摔摔打打给她下不来台,儿子又是个怕老婆的。
老太太憋屈得背地里没少掉眼泪,又不敢说怕两口子为她吵架,一股火竟病了几场。
儿媳对她也是不理不睬的,女儿又嫁到外地远水不解近渴,老太太的一颗心几经折磨竟有些瓦凉瓦凉的。
原本就觉得小米她老爸人不错,她姐对陶大勇也是知根知底,如今听她姐一说也动了心思。她姐自然是为她打算不会害她。想着自己一辈子全奉献给了俩孩子没一天是为自己活的,现在自己还能照顾自己儿媳就给自己脸色,将来真不行了还指不定怎样呢!
一狠心,不顾她儿子的反对,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到她姐姐家来了。
两家凑一块儿一商议,陈大娘和她妹子觉得小米刚结婚,老人先别跟着凑热闹,等小米结婚满一个月后,两家聚一起简单吃个饭走个过场意思意思就行。
小米和她姐对这事也没啥经验,征求了老爸的意见后就按照老人们说的办了。
当下陶明月同陈大娘看了日子定了下来。
老太太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知道小米经常一个人住猪场也不放心,自己提出愿意同她老爸到猪场去住,等种地种园子的季节回来住几天。
小米心里高兴,见老爸往村里跑的更勤了,脸上也多了笑模样儿。老太太又是个通情达理的,手脚也利索,把老爸从头到脚收拾的干净利落都不用小米操心。
私下里同她姐一商量,由小米出钱给老太太买了副金耳环,一个金戒指,后来小米看金链子不错又买了一根,合着竟如娶新媳妇一般。
在本地好点的人家能拿出此三金给新媳妇的就算是挺风光了。
老太太一辈子受苦受累,儿女都成家了也没人给她置办个啥,老了老了竟享受了一回大姑娘的待遇风光了一把,感动的落下泪来,拉着小米光顾着掉眼泪说不出话来。
陈大娘也替她妹子高兴,没想到这妹妹老了竟转了运了。
元旦霍岩放假回来过节,两家凑一块儿在村里老房子吃了顿饭,走了个过儿,老太太正式与小米她老爸成了老来伴儿。
由陈大娘做主,小米和陶明月也不用改口,只管叫老太太婶就行了。
老太太的儿女都没来,不过女儿在外地打电话来祝她妈幸福,老太太总算心里好过了些。
之前小米同她姐又给老太太置办了几套新衣裳,花儿朵儿的颜色鲜艳,老太太很喜欢。她老爸这半年来也给姐妹俩倒饬的如绅士一般,衬着老太太一身新衣和明晃晃的金首饰,两人又都是喜笑颜开的,很有些老年富贵的意思了。
吃过饭,小米同她姐收拾过去,各自回家了,留下四位老人说话儿。
尤其小米和霍岩也有半个来月没见着了,小别胜新婚,一上车霍岩一手开车一手握着小米的手,没等出村,一兴奋没留神路况,转弯的时候一只前轮陷人家大门口倒脏水的灰堆里去了。
加大了几回油门车子卯了几回劲也没拔出脚来,得,欲速则不达!
没办法霍岩想让小米坐驾驶座上踩油门,他下去推车,小米听那发动机的低咆声类似某种野兽让她感到幕牛约河植换峥担且幌伦涌刂撇蛔。底哟芰顺鋈ソ饲懊娴某靥粒嵌嗤虿痪痛蛄怂嗣矗
没敢踩油门只好要求下车在后面帮忙使劲推,没技术只能干点儿体力活儿。
捣鼓了几下还是不行,轮子都陷进去一半多了,光哽哽这车就是不往前走,直往地底下使劲儿。
这还不如辆驴车,毛驴一使劲人家还能向上蹦达俩下呢!
霍岩下车观察了观察情况,柴灰和脏水已经和成泥了,来硬的不行,得垫点东西增加摩擦。
小米一踅摸,顺手在人家墙头上拿了两块砖头,垫轮子后面去了。
霍岩发动车子小米在后面推着,一使劲儿还真出来了。
小米松了口气,回到车上抽出纸盒里的纸巾擦汗,霍岩有点过意不去摸摸:“受累了啊!”
小米边擦汗边有点遗憾地道:
“受点儿累倒没啥,不过这哪是有气质的女人干的活啊,我培养了多日的端庄温柔全给推没了,就剩下善解人意了!”
霍岩有点心虚地打马虎眼:
“那个,来日方长,回去咱再培养……以后你也学学开车,到时候我在后面推,一定得把咱家的端庄温柔保护好哈。”
丫的就忘不了端庄这茬儿。
不过,
“你当初为啥没像老头一样买量巡洋舰呐?我听小许说,那车要是掉沟里自己能伸出个小爪儿,一下子搭到树上,自己个儿就爬上来了。像刚才那情况,把小爪往墙头上一搭,一抖擞不就出来了么!”
她是说飞贼呢吧。
霍岩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壁虎呢,这司机小许也太能吹了。
回去的路程霍岩多加了小心,可不能再出状况了,否则今晚就甭干别的了。
到了镇上小米忽然想到一件要紧的事:
“哎呀,套子没了,你去药店买点吧。”
这种难为情的事一向都是霍岩去做,谁让他使用呢!
霍岩就奇怪了:
“上次不是买了不少还有剩么?”难道我不在你自己还能用!
“呵呵,那个被陶陶发现拿出来给吹气球了,嘿嘿……”
……
于是某衣冠楚楚的俊男把车开到某药店门前,下车进了药店面不改色地把各种各样的套子买了一大袋子拎走了。
药店老板盯着霍岩的背影直到他上了车,回头对一边织毛衣的老婆嘟囔:“妈的,现在这年头,开这种乌漆抹黑车的就没好人!”
回到猪场,小米让帮着看守猪场的朱大爷回了家。
两人看了一圈猪没啥情况,已经生了十多窝小猪了,由于小米护理的精心,成活率挺高。
忙活完了猪的事就开始忙活霍岩的事了,小米看了看一边翻保险套的霍岩,心道这可是又要做体力活儿了。
霍岩也没客气,抓过铺完了被褥的小米就开始上下其手,为了庆祝重逢还使用新买的气球增加‘情趣’。
这攒了十多天了能善折腾么,人没憋出毛病就不错了。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都睡着了,隐约小米听见似乎有门铃的声音,困地眼睛都没睁捅了捅霍岩:“门铃响了,看看去。”
“恩……”霍岩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就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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