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整整两个小时,我和他都在进行漫长的拉据战。我也更加清晰地知道了胃癌是他彻底欺骗我的幌子,他冰箱里都是冰激凌和辛辣的菜,胃癌个鬼!并且还知道了他之前用糖尿病和胆结石分别欺骗过kitty和另外一位编辑,但是他却觉得“这没什么”,还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哟,你是没去摧过郭敬明的稿子,你要去催他试试看,之前我认识的一个编辑曾经对我说郭敬明告诉她已经写好了,但是他正在登记,下飞机就发给她,结果,她就打了一个星期的电话,连续十几次,无论昼夜晨昏,郭敬明永远在登记······和郭敬明比,我简直就是个勤劳模范嘛!”
我听得牙痒痒,这些大牌作家都应该被拖去浸猪笼!崇光顽劣地看着我,瘦瘦的身子肌肉线条倒是挺好看。我默默吞了下口水,然后迅速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并且把简溪的模样在脑子里迅速放大供奉起来。
在争论的最后,我获得暂时性的胜利。因为他答应我继续写下去,但是什么时候交稿就不知道了,因为他忙着玩他刚到手的x360——他是《光环》系列的狂热玩家,而且天煞的这台游戏机是宫洺送给他的——宫洺你就不能别在这儿帮倒忙吗?
我含着愤恨和不甘离开了崇光的家。
走到楼下,听见有人喊我,我回过身抬起头,崇光在楼上窗口,伸出一只胳膊,胳膊上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你的包~林萧同学,你要不要啊?”
“当然要!”我冲楼上吼。
“哦!”于是崇光手一松,把包给我丢了下来·····
19楼,他就把包丢了下来······
我的黑色的包坠落在一堆阔闲地喝着拿铁这件事情,我完全不会吃惊,尽管十几个小时之前,顾里和我在新天地的广场上失魂落魄地望着对方,并且我用一杯二十几块的星巴克毁了顾里四千多块的miumiu小礼服裙子。
而我亲爱的顾里,在十几个小时之前还狼狈地坐在地上,满脸苍白,直到被neil送上她家司机开来接她的车时都还在发抖;而现在,她摆着一脸酷睿2的欠揍表情坐在我对面,用她新买的oqo上网看财经新闻。——如果不知道oqo的话,那么,简单地来说,那是一台和《最小说》差不多大小的电脑,但是性能却比我寝室那台重达3。7公斤的笔记本优秀很多。当我看见她轻轻地推上滑盖设计的键盘,并且轻轻地丢进她刚刚换的lv水印印花袋里时,我内心非常冲动地想要把没喝完的咖啡带回寝室,然后泼在我那台笨重得像是286的笔记本上!事实上,我也曾经怀疑过正因为我以前干过类似这样的事情,不是咖啡就是奶茶,才导致了它变得越来越286。
当然,顺便还想把我在茂名路上买的那个包扔下阳台。
neil看着气定神闲的顾里,歪着头想了会儿,然后挑着一边眉毛,
像一个电影里的英国纨绔贵族般地问:“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件类似恐怖片的匪夷所思事件现在转变成了第三者插足的狗血闹剧?”
顾里点点头,“you got the point。”
我面前的这个外国人在说中文而这个中国人却在说英文;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搞一句火星文出来讲一讲才可以赢过他们。
但无论如何,知道了出现在简溪身边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在高中时被我们逼得跳楼的林汀,而是她的孪生妹妹林泉之后,我内心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了。但是,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却依然残留着一小块玻璃碎渣一样的东西,它微微刺痛在我的心上,让我隐隐觉得似乎这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不过顾里的安慰非常有作用。“你们家简溪历来就招人喜欢,这次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众多喜欢简溪的荡妇们中的一个。当年她的姐姐得不到简溪,那么现在她的妹妹也得不到简溪。”
我看着面前冷静而漂亮的顾里,如果我是法海,就会毫不犹豫地用我的紫金钵朝她的脸上砸过去。于是我瞪大了眼睛对说:“你说得太对了!我爱你!〃
〃don’t love her;shi is mine!”neil夸张地伸出手把顾里揽向怀里。
“you don’t own lily,you just own lucy。”顾里伸出一只手撑开嬉皮笑脸粘过来的这个金发小崽子。
“eil显然很怀疑。
“she is my nanny。”顾里轻轻甩开neil的手,结果neil手上那块昨天刚刚买的表,咣当一声敲在茶几上。
我尖叫一声捂住了胸口。然后当我意识到自己极其神似唐宛如的时候,我迅速地把手放下来闭紧了嘴。
走出咖啡馆的门,顾里转身走上图书馆巨大的台阶。她要去查2007年的一本写有外滩放弃金融中心而转型成为顶级商业区规划的《当月时经》。而neil小跑两步,去开他的跑车去了。他现在正式成为顾里的贴身司机——或者说顾里顺利地再一次变成了他的贴身保姆,自从他上个星期开着跑车在学校里四处轰着油门,在各大教学楼之间穿梭了几趟之后,学校bbs上充满了无数个“neil is back!”的标题。
neil把车停在我面前,招手问我要去哪儿,他可以送我。我迅速地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个非常诱人的邀请。因为我还不想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里被疯狂的女人用菜汤泼我的脸。——大二的时候我就曾经看过这样的场景发生在食堂吃饭的两个女人身上,并且她们争夺的那个男人,用南湘的话来说就是“长得像一个茜色的消防栓”。南湘的国画非常漂亮,所以,她非常娴熟地使用着“茜色”这样只在国华颜色名里会使用到的生僻字眼。
neil扬长而去,留下我走在学校宽阔的水泥道上。说实话,学校有点太过奢侈,这条通往各大教学楼和图书馆的大道修的简直可以和外滩的八车道相媲美。我孤零零地走在上面,觉得分外萧条。
我想起很多高中的事情;冲动的;荒唐的;让人无地自容的事情。当然也包括其中最最荒唐的我和顾里把别人逼的跳楼的事。我抬手看了看表;可我又不能和南湘说;当然;我从来没有考虑吧过唐宛如。我非常清楚如果我告诉躺宛如的话;那就等于直接写了张大字报贴到学校的门口去。
我感觉肚子里装了太多的东西;快要爆炸了。于是我在路边的黑铁雕花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撑着腰;象个孕妇一样晒太阳。
我太起头;在阳光下眯起眼睛;有那么一瞬间我觉的周围空无一人;诺大的校园安静极了;我甚至可以听见风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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