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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

作品:转世杀手|作者:晓寒秋枫|分类:综合类型|更新:2025-05-20 14:14:39|下载:转世杀手TXT下载
  林达有点不相信,“在最高检察院还可以停薪留职吗?”

  “现在当然不行了,90年代初,什么人都可以下海,而且政府还鼓励人们下海。我现在是去帮朋友干一两年,然后就回去当公务员。如果不想回去,那时,就彻底脱离开检察院了。当时,我的顶头上司主检查官还对我说,随时欢迎我回去。不过,我还没想好,但是我最终可能会选择去北京。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你能下周上班吗?”

  “我也没想好,因为我手头上还有些工作要干。”

  林达看子谦没吭声,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拒绝了他。于是婉转地说:“对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那你离开了,你爸爸是不是特伤心?”

  “是的,他很不乐意,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从我一说要走,他就不高兴,老是找我的茬子。如果我回去对他说,你也不能马上上班,我估计他也会不满意你,他对待你就会和现在对我差不多。”

  “那么,他会看我们俩人都不顺眼了?”林达笑着说。

  “他是会看我们都不顺眼的,但看我的和看你的不会一样的。”子谦也笑了。然后拿起菜单,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

  他先问林达想要点什么,然后就按照林达的口味点了几样清淡的菜。

  他们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有一个多小时。然后子谦又拉着林达在黄河边的绿色公园里转了一圈。林达觉得,从到竹林镇以来,今天下午玩得最开心了。等到快5点的时候,他才把林达送回家。

  当林达拿出钥匙开门时,子谦问:“你的房子安装报警系统了吗?”

  “当然!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为我安装的。明天那个老朋友从秦州过来再为我安装电子眼。”林达得意地告诉子谦。

  子谦说:“你是在秦州受到威胁后,就装报警装置的吧?”

  林达边点头,边将门打开,还没等回答子谦的问话,两人同时看到门边的地上有一个信封。“好象是故意让你看到的。”子谦把信封拣起来说。

  “注意点!上面也许会有指纹的。”林达的声音完全不是刚才的平和了,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的声音了。

  子谦虽然吃惊,但还是按照林达的意思把信封扔到地上,但信封没有封口,一张照片掉了出来。照片向上,不用说,两人谁都看清楚了,这是林达参加柳絮悼念仪式的照片。

  林达不由自主地把照片再一次拣起来,在照片的背后是用打字机打好的几个字,然后再粘贴上去的。上面写着:“现在该为你自己的末日祷告了!”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36)

  我更高兴让林达一回家就发现了那封信。

  我有点担心那条围巾,但是,直到现在没有人能想起来,那条围巾被谁拿走了。当时,柳絮很喜欢那条围巾,我听到她对朱惠说:“围巾真是很漂亮!当地还没见卖的。朱惠很得意地说:“就是,那是我朋友从上海带回来的。”

  就在他们议论围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柳絮为自己选择了死亡的方式。

  我想,一条围巾起到的效果与曾经杀死兰芝用的那条裙带的效果一样。围巾会很容易地勒进柳絮的脖子里。

  现在,我也不用担心那个心理学家了,我让她永远闭嘴了。哪怕有人试图恢复她储存在电脑里的东西,我也不害怕了。

  我是在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跟随她进去的。尽管她对陌生人跟踪她有些吃惊,但她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就认出了我,她以时间太晚了为由试图不让我进去,但我装作很可怜的样子,想要他帮我回到从前。哈哈!她还以为真能从我这里套出点什么。

  我勒死了她,那时候,根本没有人看到我。即使警方找到我的名字,我也不必担心,因为患者很多,我就在他们中间。只有卜博士知道我的名字、地址和长相,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从现在起,我就可以放心地继续下一步的工作了。哈哈!这还真是“工作”,不仅需要体力,也需要脑力。林达将会在这个周末死掉,谁让她那么喜欢寻根问底来的?我最讨厌有好奇心的人,我要让她和梦琼长眠在一起。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后,我就会像以前一样生活在竹林镇,并且受到人们的尊重。让人们觉得我是一个热心善良、安分守己的人。我不由得打了个响指,在地板上转了个华尔兹,为我自己是个好公民而自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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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37)

  周一一大早,武刚、赵悦和李虎就被叫到局长办公室,武刚汇报了最近案件进展的情况。但对周六晚上的卜医生被害,因为武刚到外地出差了,情况不是很熟悉,由赵悦汇报这部分。

  赵悦向局长汇报了在吴思理家中询问参加柳絮patty的宾客的情况。尤其重点说了那条围巾丢了的情节。赵悦接着说:“那天去参加晚会贾午是开车去的,如果那围巾放到他口袋里,有可能他落在屋子里,或者院子里,或者街上了。被人拣去了也有可能。再说,他说他当时放到桌子上了,在文眯的手提包上面,也有可能此时就被人拿走了。”

  武刚接过他的话说:“如果他当时放到口袋里了,那围巾很薄的,会不会从口袋里窜出来?”

  赵悦点头说:“是的,有这个可能。但是就围巾的事,我知道贾午对朱惠撒了谎,他对妻子说他第二天打了电话问柳直了,可是他并没有打,还找了很说得过去的理由。”

  “那他可以问柳直家的保姆呀。”局长这样说。

  “还有,贾午还撒谎说,他不认识卜医生。”赵悦接着说。

  “那么你们现在对贾午到底了解多少?”局长问。

  赵悦看着他的搭档,“小李,你对局长汇报一下你这两天调查的情况。”

  李虎打开他随身带的小记事本,“他在学术上造诣很深,在退休前是省电子科技学院的院长。虽然他所在的学校不大,但因为有尖端学科,学校的名气不小。他已经退休有5年多了,是因身体原因提前退休的。因为他小时候就经常到竹林镇来玩,所以,退休后就搬到竹林镇来了。退休后,他仍然写一些学术文章发表,并参加一些学术讲座,这两项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尤其到了竹林镇之后,他痴迷于对竹林镇历史的研究,现在,他是竹林镇有名的历史学家。”

  赵悦接过他的话,“按照林达的推断,杀害柳絮的人肯定看过20世纪初杀害兰芝的记录,所以,才能在地点和方式上模仿。而且,我认为贾午在卜兮的问题上说谎,肯定有原因,我们再找他审问,说不定会发现新的问题。”

  “那么,叶子的案件进展怎样?”局长又认真地问。

  “当时有人说在秦州火车站见她了,并有人说她去北京了,但后来又说这些说法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当时,当地警方根本就不相信目击证人的话。可没过几天,在秦州火车站的垃圾箱里发现了叶子的手提包,警察这才相信目击证人的话。但是,现在已很难查。因为她曾经被人看到的那家酒店,在她失踪一年后就倒闭了,目前那地方已经建成广场了。”赵悦摇了下头。

  然后,赵悦又向局长汇报了星期天林达发现照片的事。

  赵悦说:“我去后,发现林达脸色惨白,她很害怕。她认为是有人故意模仿那个回炯来威胁她。我已经和秦州的魏可通了电话,当年是他抓住了回炯的。”

  “魏可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局长看着赵悦。

  “他认为对回炯的案子有重新调查的必要,而且,他提供了两个嫌疑人,一个是林达的前夫方焕,一个是那个盗窃犯,林达当年为他辩护使他无罪释放。”

  “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赵悦看着武刚,武刚说:“我认为这些可能都是模仿犯罪。一种可能是几个年轻人看到过林达在秦州被威胁的报道,就想模仿报纸报道的内容,吓唬林达。第二种可能就是林达的前夫方焕。第三种可能就是那个杀害柳絮的罪犯,也故意威胁林达。”

  赵悦对武队的分析,有不同的看法,但他不好当着局长的面说。

  局长问:“这几种可能,你们认为哪种最接近真相?”

  “模仿犯罪。那个心理医生的死,肯定与柳絮的被害有关系。杀害柳絮的凶手,同时也是卜医生的患者。她害怕卜医生说出他的名字,所以先下手杀了她。但是,我想,这个凶手不会笨到用照片来威胁林达,这样会增加他被暴露的危险。”武队说。

  “你们从照片上分析了在悼念仪式上拍照者所站的位置吗?”

  “应该在她的右侧后位置。”

  局长听完,沉思了一会,武刚他们几个人看着局长,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局长说:“可以考虑魏可警官的话,如果这个杀手真的就是在秦州威胁林达的那个人,那么,他一路跟到竹林镇来,她的目的不会仅仅是威胁一下、搞个恶作剧就能满足的。这样说来,林达就危险了。”

  武队同意局长所说的,“是的,我们也考虑到了,我正在想是不是要对林达家实施24小时监控。只是现在警力有点困难,因为好几个人都到外地追逃犯去了。”

  局长说:“一定要保证林达的安全。如果警力不够,我会从另一个大队抽调几个人过去。这个我来协调。这几个人就归柳絮专案组赵悦领导。”

  赵悦高兴地点头。

  正在这时,局长的秘书打进电话说:“有一个叫林达的女士,坚持要与赵队通话。”

  局长示意赵悦接电话,赵悦拿起电话。他们几人看着着悦接电话的脸变得难看。只听他听了一会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等赵悦放下电话,他看着大家说:“林达这次真的吓坏了。她一大早起来又受到恐吓了。”

  “还是照片?”

  “这次不是照片了,是一幅画,上面画着两个坟墓,一个墓碑上写着叶子的名字,一块碑上写着梦琼的名字。而且,根据照片上提供的信息,她们就埋在竹林镇塔巷街20号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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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38)

  他在导播间话说得很溜,可一上镜头,说话就没那么利索,甚至还有点结巴。再加上他瘦小的身材,猥琐的面容,漂亮的女主持人一点都不喜欢请他。虽然他已经上过两次电视节目了。但是财经频道的主任,说他是电脑天才、社会名流,不能怠慢。今天要他介绍他新上市的股票。在社会呼声很高的情况下,电视台领导也安排要请他来做节目。主编对主持人说,最近半年来股票市场很不景气,当时老丘曾在报纸上发布他研制了一个新软件,可以引发计算机革命。所以,他的股票又显示出大阳线,买他股票的人很多。节目还没开始,主持人请老丘先坐到导播间等候,她站在导播间门外的走廊上和负责财经新闻的编辑说话。编辑在听到主持人抱怨老丘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时,对主持人说:“人不可貌相,他的声音还不算难听,尤其可以让股民们听听他的看法,这也是头们的意思,你就忍忍吧。”

  主持人嘴一撇说:“你看他说话就让人着急,看他那模样就让人恶心。”

  编辑哈哈大笑说:“你这张嘴呀,又不要你嫁给他。”

  “我很高兴听到你们对我评价,至少你们说的真话。”主持人回头一看,老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导播间出来,正站在他们的身后。主持人很尴尬地红了脸,她不知道老丘到底听到了他们议论的多少。老丘看到主持人这样,又说:“对不起!我是忽然想去卫生间的。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说话的。”编辑赶紧说:“没什么!你别介意就好。”老丘笑了一下,就去卫生间了。主持人也没再说什么,看马上要到自己的节目了,转身进了直播间。

  老丘做完半小时的节目之后,从直播间出来,他很快上了车。看了一眼放在车后座上的高科技的摄像头,这是昨天晚上就放在车里的,他想等节目一做完,直接到竹林镇为林达安装,同时也是想看望林达的。

  现在他已经上了国道,但他心里感觉很不舒服。在上节目前,他们议论他的话他都听到了,一种愤怒像火山爆发前的岩浆在心里涌动着。他也没看路边的限速标志牌,车子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得飞快。

  隐忍着愤怒是他对抗人们耻笑和看不起他的防御武器。他因为从小就长相丑陋,屈辱伴随他长大。在不断地遭到人们耻笑中,他学会了忍耐和报复的交替使用。尤其是上中学的时候,一次学校举办patty,他很认真地邀请别人和他跳舞,但是一连邀请了4个女生,都被拒绝了。有的拒绝的比较客气,有的却毫不留情,明确说出就是不愿意和他跳,这很伤他的自尊。所以,他没等到晚会结束就离开了。他发誓,从此以后再不进舞场。

  上了大学,他参加了唯一一次班级举行的联欢晚会。本来他也是坐在那里观看别人跳舞的,没想到班上一个长相漂亮的女生邀请他跳舞,他受宠若惊地接受了邀请。跳完后,他兴奋地跑出去为那女孩买饮料。等他回来,却看到那女孩在学他跳舞时打喷嚏,还一瘸一拐地夸张地学他跳舞的样子,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他气坏了,再一次跑出去,把饮料瓶一下摔到地上,玻璃瓶摔的粉碎,饮料溅了他一裤子。

  他自进校以来,在全系保持第一的成绩以及所建立起来的自尊心,一刹那被那女生撕碎了。他没想到自己是个好学生,却在那女生眼睛里一文不值。

  他在学校的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以平息自己的怒火。怒火平息的同时,他想到了报复的办法。

  他跟踪了那女生几天,当他拿着为那个女生拍的照片给那个女生看时,那女生的脸都吓白了。他是用高倍望远镜加夜视镜拍下来的,画面很清晰。这个女生正在和她的男朋友躲在学校的实验楼后面的树下搂抱。他男朋友的手伸到了她的下身。那女生只穿着一件吊带背心,一个乳房完全暴露出来,裙子滑到脚下,下身只穿着几条带子勒紧阴部的裤头。

  这女生哭着对他说:“老丘,我求你了,那天我耻笑你不对,我向你道歉!照片千万别让别人看。”

  打那以后,那女生看到老丘就不敢抬头,如果远处见了,就躲着走。老丘得到心理上的满足,感到了自己的强大。

  现在过去的一切他都还记忆犹新。他的原则是,报复是最好的防范手段。不管谁嘲笑他或者对不住他,他都能想出办法报复。比如说电视台的那两个家伙,别以为你们在媒体工作就以为高人一等?等我从竹林镇回来就会想出办法让你们难堪的。

  这条通往竹林镇的路,他这是第三次跑了,包括到哪儿停下来休息,哪个饭馆的饭菜可口,他都一清二楚。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39)

  41岁的牛焉已经算不上年轻了,但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轻,虽然其貌不扬,可她天生就是当记者的料,有特强的新闻敏感性,笔头子快。他想在竹林镇连环杀手的事上做文章,好好写写这方面的报道。这样的系列报道肯定会引起轰动,报纸的发行量一下就会提上去,这样,她就能拿到一笔可观的奖金了。她现在不图升官发财,也知道这事与自己无望,她就是想赚更多的钱,供在国外上中学的孩子。

  这是星期一早上。她下楼来到宾馆对外的餐厅吃早饭。她进了餐厅,仍然是自助餐。四处一瞄,没有看到值得在一起吃早饭的人。餐厅里的客人不多,有几个看起来是旅游的人坐在一桌。她现在就想找能与之谈竹林镇谋杀案的人。

  很遗憾的是,她在上周五,想采访卜兮博士。但是,卜医生不在。她的秘书是个守口如瓶的姑娘,没说出任何对她有价值的东西。后来,她直接打博士的手机,博士都说忙,没给她提供单独采访的机会。如果博士能接受她的单独采访,博士一死,她的报道可就轰动了,她将是最后见到博士的记者。虽然用人家的死来提高发行量是有点残忍,但现在的世道,只有凶杀案才能更加吸引人们的眼球,这样的事情才能引起轰动。新闻教科络的快捷,把报纸的新闻比下去了,再说,现在希奇古怪的事情层出不穷,人咬狗根本就算不得新闻了。所以,要想提高发行量,要吸引人们的眼球,报纸就要发挥自己的优势,对事件搞出深层次的报道,挖掘新闻背后的东西。关于如何挖掘新闻题材的问题,她都曾和编辑争论过。

  今天晚上,她还是托熟人好不容易搞到了一张听讲座的票,她回忆起在现场人们对博士所问的问题。

  她还记得,当时有一个人问卜医生,在她的患者中,是否有人要求回到20世纪初?博士对他的提问很吃惊,全场的气氛当时就凝重起来。

  最初,牛焉也不相信人能够转世,如同没人能看到蛇会飞一样。但是,在整场讲座中,卜医生用她的理论,用她的实例,使转世理论变得很有说服力,尤其是竹林镇发生的蹊跷的谋杀案,被博士用转世杀手的理论一解释,还真像那么回事。不仅许多在场的人,就连她这样从来不信转世学说的人都被卜医生说动了,她不能不佩服卜医生的口才。

  听完讲座后,她到家的时间大概是快11点了。可就在她回到家以后的时间里,卜博士被杀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难道是她回去找那个要求回到20世纪初的患者的记录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将会用一个全新的角度重新报道20世纪的连环杀手。

  牛焉虽然语言犀利,见多识广,但她在听说卜兮被杀的消息还是感到很震惊。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也正参加柳絮的悼念仪式。她准备将在下周一的《百姓时报》上对这两件事做重点报道。

  牛焉想,现在最紧要的安排是对林达进行专访。昨天早上,她去了林达家里,但是门铃响了半天,没有应答。一个小时以后,她又去林达家,远远地她看到一个女人弯着腰,好象往林达的门里塞东西。

  牛焉吃过饭,看到宾馆大厅里有一个老妇人在迎宾小姐搀扶下往咖啡桌走来。这个老妇人看起来已经有80岁了。她看到老妇人坐下,想起来她就是参加柳絮悼念仪式的那个老人,就走了过去。

  她和客气地请老妇人喝杯咖啡,老妇人愉快地答应了。

  没过一会,她就同这个姓王的老人熟络起来。原来这个王夫人是柳絮姥姥的好朋友,与柳絮一家渊源很深。她告诉牛焉,那天悼念仪式结束后,她也被叫去让警察问话了,但她是最没有嫌疑的一个人。

  牛焉凭着当记者的头脑,把警察问老妇人的话全套了出来。老妇人告诉她,等他们都被警察问完话之后,凑到一起发现,警察对每个人问的问题都差不多,其中就问到晚会现场谁丢了什么东西?最关注的是否丢了围巾。

  “什么围巾?”牛焉好奇地问。

  “真丝围巾,我那天也围了一条,但是没有丢。”

  “那个大学校长老婆的围巾丢了。”

  “你能描述一下那是条什么围巾吗?”

  “那是一条很漂亮的黄色的真丝围巾,上面还有手工绣花。当时我就看到朱惠围着,我还问她在哪里买的呢。咱们当地没见过这种式样的。她很得意地告诉是朋友从上海买的,价钱很贵,但是真是漂亮!”说到这样,老妇人还在赞叹着。

  “那围巾是怎么丢的呢?”

  老妇人沉浸在认真的回忆中,“那天她穿得很正式的服装,围上这条围巾与她衣服的颜色不太相配。当时我就给她指出来了。刚好天也太热,过了一会,她就摘下来了,好象要交给她丈夫,但我看到围巾好象放到桌子上了。”

  牛焉想起警方说过,柳絮是被勒死的,难道是用这条围巾?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好!下周的稿子就从这里挖掘。

  她问老妇人,这围巾最后谁拿走了。老妇人迷茫地摇着头,“我真的记不清了,好象在桌子上,放在一个坤包的上面,后来谁的手伸过来,把围巾拿走了,我没太注意。唉,老了!真的记不清了。”

  老人认真地说着。她在努力地回想到底是谁拿走了,可还是想不起来。也许是自己老了,出现幻觉了?牛焉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也在思考着。

  送走了老妇人。牛焉想,也许她真的没看到谁拿走了围巾,不过,这么老的人,说话有多少可信度呢?即使她说是从王老夫人这得到的线索,怕编辑都会质疑消息的可靠性。没人会相信这老人说的全是真的。对了,我写的时候不,没必要说线索是从这个老人嘴里得到的。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40)

  林达打开门,客气地将他们让进屋。她面带歉意地说:“真的不好意思,我实在是不想老打扰你们。”

  赵悦和颜悦色地说:“我也不想老是为案子的事情来找你。也许是和我们有缘吧,你从到竹林镇以来,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我们吧?”

  “不是说人民警察为人民吗?这体现了我对你们的信任。都是没完没了的照片闹的。中世纪的时候,人一有了恐惧,就到教堂里去寻求庇护,只有在那里才觉得安全。而我呢,只有你们的出现我才感到放心。”

  “那你现在觉得安全吗?”

  “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真的是很害怕,都没睡好觉。”

  “可能你是一个人住的原因,如果人多点可能会好很多。”赵队的语气里有关切,也有隐含的建议。

  林达当然听出来了,她说:“尽管这样,我也不会搬出这座房子的。”她没说出来的话还有,“我祖先的灵魂会保佑我。”但她知道这样是说出来会显得太幼稚。

  她把赵悦他们领到书房坐下,她拿出一张明信片让他们看。她说:“这是我昨天晚上从我的邮箱发现的,在一堆垃圾广告里夹着。赵悦接过来一看,真的像林达在电话中所说的一样,明信片大小的一张道林纸上画着一幅简单的画。正面写着林达收,地址和林达的名字都是用打字机打好的字,然后剪下来粘贴上去的。背面用铅笔画着一条小路通向远处的几座小房子,路标上写着:“竹林镇塔巷街20号”。在房子的后面有两个墓碑,墓碑上的名字很清晰,一块上面写着:叶子,一个上面写着:梦琼。李虎掏出一个塑料袋,小心地拿起那张明信片,放进证据袋里。

  赵队说:“有可能是恶作剧,我们会认真调查的。昨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后,我们确认竹林镇塔巷街20号住着一个姓蔡的老太太,已经80岁了。她守寡多年,一直是一个人住着。我们将向她说明情况,请她允许我们挖她家的后院。如果这个画画的人不是恶作剧,那么,这两个人的尸体应该埋在那里。”

  “你认为他的画的指向是真实的吗?”林达有点不相信。

  赵队看了她好一会,似乎也同意她的疑问。然后才说:“不管是否真实,我想这是一次机会,需要确认。所以,请你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说。”

  林达委屈地说:“我也没有谁可以诉说呀,我不能和我父母说,更不能和我姥姥说,他们会担心的。我很想和我哥哥说,但他远在千里之外。”

  等送走了赵悦他们,林达站在厨房的窗户前,看着自己的后院。在阴沉的天空下,后院一片寂静荒凉,就像墓地一样。

  昨天岳子谦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刚好是她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但她在电话上忍住没有提。因为那天子谦送她回来的时候,两人同时发现那张照片后,子谦当时就劝她先回秦州,暂时离开这里。他对子谦的劝显得很不客气,现在,她怕子谦听到画的事还会劝她。

  她对赵队他们说,她的朋友老丘今天会过来,帮她安装最先进的电子摄像头,这样就可以查清谁在门口干什么了。她还对赵队他们解释,在秦州的时候正是这样隐蔽的摄像头发挥了大作用,抓住了回炯。一旦摄像头安装上,很快就会使凶手现出原形。赵队他们还是叮嘱她要多加小心,并告诉她,将在她住的这条街上加强巡逻的频次。

  当赵队他们离开以后,她立刻把大门锁好,尽管她在警察面前表现得很勇敢,但是说不害怕是假的。

  昨天晚上她几乎一夜没睡。即使睡着的那两个小时也做噩梦,梦到她被一个看不到脸的人追赶,她跑得筋疲力尽;还有有个梦是她站在窗户前,一个黑影站在窗外,死死地盯着她,黑影也看不清脸。她在迷迷糊糊中,仿佛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她拼命往悬崖下推,她吓得大叫,兰芝和柳絮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而这一次比哪一次都更清晰,她们使劲地将她往回拉,她被梦境吓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林达想,不能老想这些了,得给自己找点活干。先给贾午打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方便,将书还给他,然后去市图书馆查资料。还想进一步搞清楚,生活在20世纪初的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她还想了解舒雨和兰芝那些朋友当时都住在哪里,还有舒雨在书中日记中提到的一些朋友的情况。

  林达记得舒雨家当时在竹林镇租的房子是用来度假的,但是她提到的几个朋友都在竹林镇有房子。当年的竹林镇人口又不多,他们的住处肯定有记录的。

  她还准备找一张当年的地图,然后再去买一套小孩子玩的城市游戏,里面就有很多房子、街道的模型,可以摆出来看看。对了,再买一套背英语单词的卡片,这样,就可以像沙盘一样,再现20世纪初竹林镇的街道、房屋位置了。

  她觉得这些都做完了,就会走进兰芝的世界里,而且,就会更接近兰芝被害的真相,当然还有叶子和任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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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41)

  这话她已经问过贾午若干次了,他都听烦了,他回答了也不止一次,“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老想这事?”其实,他不想说的是,“当然有关系了,不是你对别人都说那围巾是你放到我的口袋里让我拿的吗?这下惹火烧身了吧?”但他知道如果这样一说,肯定会爆发一场争吵不可。

  他准备坐到电脑前继续写他的小说了。朱惠看到贾午不想说,就拿起手提包出门了。他知道,只要妻子一处门,没有大半天时间不会回来,因为她的一帮朋友不管玩牌还是唱歌都是一天。这样也好,落得耳根清净。

  朱惠走了大约半小时,他的小说才写了一小段,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他猜想,又是赵悦他们,因为这段时间他们还会来找他的。他知道,都是那条围巾惹的祸。

  没想到,门一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小个子的女人,她面带微笑,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不等她开口说话,贾午看她提着笔记本,就猜到她是哪家媒体的记者。她虽然没什么姿色,但她提的问题吓了贾午一跳:“贾校长,你好!听说你夫人的围巾在聚会的那天晚上不见了,为什么警方对此会特别注意呢?”

  听到她问这个问话,贾午吓了一跳,他纳闷怎么记者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幸亏朱惠不在。他摆了一下手,表示拒绝后,就想把门关上,但是这个记者却抓住门把手,不让他关。她接着又说:“我是《百姓时报》的记者牛焉,我正在写一篇关于竹林镇凶杀案的系列报道,里面要提到围巾的问题,想请你说一下。”

  贾午知道为什么人们一般不愿意和记者打交道了,除非是想靠媒体为自己扬名的人。可硬要完全拒绝似乎心里真的有鬼似的,于是,他干脆把门打开,但并没有要请她进去的意思。他站在门口回答:“那条围巾的确是我妻子在聚会中解下来,让我放到手提包里。但警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是放到你的手提包里,她是让你放到你的口袋里。”

  该死的!“我妻子让我把围巾放到她的钱包上面,我当时是放了。”这时,贾午没注意到,自己的脑门上开始出汗,“你知道,当时聚会人那么多,谁知道谁拿走了别人的小东西。”他态度生硬地回答。

  牛焉却很高兴,他不拒绝采访就有门,“但你想过吗?为什么有人没拿那个皮包,却拿走围巾呢?或者说,为什么要偷走围巾呢?”

  “我没说偷,我说的是‘拿’,也许有人更喜欢那条围巾吧?”

  “那个人为什么要拿呢?她难道真的只是喜欢吗?”牛焉仍然微笑着问。

  “我真的是猜不出来,请你离开!”说着,贾午也不管这位记者要怎么写他了,把门使劲关上了。不管牛焉在外面怎么喊叫,他也不再开门。他听到邻居都出来问怎么了?只听得牛焉还在大声问:“贾博士,你认识卜医生吗?”

  他的鼻尖上已经冒出汗珠,脸也发烧。贾午在门后站了几分钟,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然后喝了一杯茶才回到书房。这时,他脑子里关于小说的思路一片空白,都是这个该死的记者闹的!他知道今天是写不下去了,以前写的也没什么意义了。他知道,记者的消息一见报,他就会成为整个小镇人们的关注焦点。包括他说话的口气、表情都会被记者写到文章里。这个记者还会查出他的多少东西?难道连他的历史也不放过?对他的过去,警方又掌握了多少?

  这两天报纸和电视上的报道他都看了。新闻上说,卜医生的患者记录都找不到了,连电脑里储存的都没有了。但电脑的记录不能恢复吗?

  如果再有人问他,他是否该承认他曾找过卜博士进行过心理咨询吗?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该死的!这个记者没完没了了?他在拿起话筒时,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让她牵着鼻子走,至少要装出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原来电话是林达打来的。她问博士什么时候方便把书还回来。

  他松了口气,“任何时候都可以,你这么快就看完了?你直接过来吧,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他的口气里流露出热情。

  放下电话,他的眼前浮现出林达的面容。一头黑色的秀发自然地飘在脑后,高高的鼻梁、小巧的鼻子,一双漂亮的眼睛,从眼睛里可以看得出聪慧和执着。

  贾午靠在椅子靠背上,叹了口气,无意识地在电脑上敲出:“人的本能是时刻都发挥作用的,这是来自天性的东西,没法改变它。”

  转世杀手(长篇连载) (42)

  他想起来,刚起床不一会,妻子文眯和他开始争吵,破坏了他努力营造出的好心情。起因就是刘大头说他今天要与王先生见面的事。

  在跑步的路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前妻。他远远地瞄到前妻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及时地躲开了。因为他知道,又该给前妻半年的赡养费了。但他在酒店未出手前,暂时还不想给,能拖就拖一拖。

  回到家里他仍然很不愉快。文眯若无其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吃瓜子边看武侠版的小说,大头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生气。本来他想安静地喝杯茶,吃点东西,再看看酒店的各部分数字的估算是否准确。但是,他看到估算报告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他知道文眯已经看过了。于是就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没好气地对文眯说:“你现在日子过得可是真滋润,昨天打了一天的牌,睡得不错呀,睡出美容效果了吧?”

  “你别管我睡得好不好。你说,你关于酒店的这些数字你估算得太不靠谱了吧?难道这么大的酒店就值这么点钱?你这不是白送吗?”文眯仍然是质问的口气。

  “卖点钱总比破产好。”他接着冷冷地说:“你再不要问了,干你感兴趣的事吧。如果这酒店能出手的话,咱们就不背这沉重的包袱了。王先生对我开的价会认真考虑的,如果价格太高,把人家吓跑了,那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手了,尤其镇子上发生这么多的死人的事,再找这么大的买主都难。”

  文眯一把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酒店的评估计划,拍打着那些纸张忿忿地说:“我知道,我说的你不听,你开的这个价会让我们变成穷光蛋的。当初我就告诉过你,你应该把手里的股票都卖掉,那时还是牛市,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不光要卖掉酒店,连股票都要全卖掉,比那时卖至少要亏了一多半。”

  文眯把书往沙发边的地毯上一扔,报告上的曲别针掉了,纸片散落一地。她看着飘落的纸片,像是祭奠时烧的纸钱,感觉就更加不好。于是,她更加愤怒地说:“我不说你自己也清楚,你手上的股票,连那时买进的一半都不值。”文眯的口气了充满了鄙夷。

  大头觉得心里有股怒火往脑门上冲,他伸出手说:“把那些资料给我拣起来。”

  “自己拿。”说着,文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小说看起来。大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脸色发青。但他站了一会,慢慢地松开了双手。如果真的动手,文眯会闹个没完,以前他都领教过。好男不和女斗,他这么宽慰着自己,还是弯下腰自己拣起来。

  4个多小时后,大头看着这些材料,他还想起文眯把材料往地毯上扔的情景,文眯的愤怒和不屑的表情,他看的十分清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还记得他临出门和文眯打招呼时,文眯没吭声,却把茶杯使劲地往茶几上一墩。

  此时,他坐在酒店二楼自己的办公室里,不时地将眼睛浏览到手里的材料上。等着王先生。他穿着很正式的一身西装,打着领带。一看表,已经马上就到12点了,王先生该来了。他和王先生说好在午饭时谈酒店的出让问题。这时领班进来说:“王先生到了,我将他已经领到你吩咐的座位上了。”

  “好的,我马上下去。”他立刻到卫生间擦了把脸,重新抹了护肤霜。去年他在文眯的坚持下,做了面部整容,现在眼角的皱纹没那么多了,眼袋也没了,皮肤也绷紧了。文眯说,这样看起来他与她的年龄相差就不那么大了。但是,过了不久,大头认为整容的效果没想象得那么好,他总觉得整容后,脸部是年轻了,但脸的下半部分却显得与上半部分不对称了,尤其和他发福的身材不协调了。不要说别人看,自己都感觉那么别扭。

  当然,现在还有让他更焦虑的事。他梳了几下染过的头发,急忙下楼了。

  他知道,一般星期一客人都不多,尤其是中午,都是些散客。他到了楼下一看,楼下50多张桌子,只有7张桌子有客人,显得很冷清。而王先生正坐在靠角落的雅座里等他呢。

  这种情况会影响他谈价钱吗?他不由得想。

  他以前到高尔夫俱乐部打球时,看到过王先生几次。王先生有60多岁了,一头浓密的黑发,不知道是否像他一样也是加工过的。大头猜测他可能是染过的,因为连鬓角都没有一丝白发。王先生身板挺的直直的,他性格外向,很健谈。不说话的时候,就像邻居老大爷,面容慈祥,但说起话来,底气很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