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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马克让的中国结|作者:霜夜紫瞳|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9 01:49:00|下载:马克让的中国结TXT下载
  现已逃进深山老岭,至今都未找到。得知警方的初步判断,马克更加着急,想知道更多的侦破进程。而接待刑警不耐烦地说:“案情只能由警方内部掌握,不能向外通报。”

  “这是你们的职责和义务。”马克提高了嗓门。

  “你甭想利用外国人的身份对警方施加影响,这是行不通的。告诉你,现在的中国早已不是‘做洋奴’的时候了。”

  “‘洋奴’?谁是?你还是我?”马克听糊涂了。

  “我们。”警察拍拍胸脯。

  “警察同志,你可能误会了。”幸芝从旁解释,“这不是施压是惯例。在蓝岛,警方接受受害方的咨询,也有义务通报破案进展。”

  “这里不是蓝岛。”警察说完,将两人请出了警局。

  汽车在家宾馆大门前停稳,幸芝准备将马克先安顿在这儿住下,等待进步的消息。可马克不同意,他恳切地说:“我要立刻进山找人!”

  回到幸芝的小屋,马克幸芝和小黄三人详细讨论了绑匪劫持李仪君和郝联续的线路和可能的藏身之处,以及其它找人的办法。

  “不行,你是白人。”幸芝不赞成,“现在,警方反贪局还有薪桂公司都在找他们,说不定开发区或者其它什么人也在找。”

  “就因为我是白人,目标大影响广,消息很快会传到仪君的耳朵里,她就会出来。”马克争辩。

  “还是不行,那里是穷山沟不是景区,没人懂英语,我得给你配个翻译。”小黄说。

  “我是孔子学院的高材生,还带什么翻译。”

  “那我考考你。”小黄接着问,“如果有人问,先生,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是来旅游的,行吗?”

  “行,不说找人。我马上就安排。现在灾区的外地人很多,有援建人员志愿者旅游的捐款捐物的,别人不容易发现你,你也不容易找到别人。”小黄又交待几句说:“你要注意安全,有消息立刻告诉我们。”

  “不行,他不识路。要去也得由你带路。”幸芝对小黄说。

  走之前,马克去了仪君住过的别墅,想找回的绿城结,可是怎么也找不着。幸芝坐在车里,眼看天快黑了,她急切地按响喇叭。马克慌慌张张地跑回车旁,“再等等。”

  “马克,天黑了,别人会把你当小偷的。”幸芝问,“你在找什么?”

  “仪君送我的中国结。”马克向幸芝比划着,“是保佑我的吉祥符,我定要找到。”

  “走吧,找人比什么都重要。”小黄推开车门,“你回去找张它的照片,再放大加印,不就行了。”

  “对啊,这个办法好。”马克坐进车里。幸芝轰着油门走了。

  第二天,马克由小黄陪同进入龙门山区,开始寻找李仪君的踪迹。他俩最先来到那个郝联续扔下救护车的小村子。然而,其它村民们都闭口不谈什么逃犯,也不提供船只。小黄想办法化了点钱终于从个村民那里得知,那晚,有四人坐船走了,但不知是去了下游还是上游。小黄又说通提供线索的人作向导,他们扎了个竹排载着三人顺流而下,沿河打探仪君的行踪。

  白天,马克和小黄跟随向导,跋山涉水,走村串寨,求神拜佛,抽签问卦。晚上,他们借住山民家。在昏暗的灯光下,马克边弹吉他,边谱写思念仪君的歌曲。

  第二十章二

  刚到农家的那天晚上,仪君突然像似变成了另个人,她见到郝联续就抓起口碗扔过来,砸破了他的头,还指着他破口大骂,接着便开始乱砸东西,还抓扯被子。郝联续明白这是由于没有服用安定药的原因,他来不及给自己包扎,用手压住伤口就叫眼镜女捆住她,自己和光头便打着手电筒钻进山林里迅速采集把草药,煎好后给仪君满满灌了盅,这才让她安静入睡。

  仪君的情绪非常不稳,郝联续在给她治病的同时,也治光头眼眉上的伤。眼镜女似乎在等待他们老板的指示,待在农家小院里,白天黑夜守着仪君。光头则对郝联续寸步不离。

  仪君服用郝联续配制的中草药,忧郁症有些减轻,但神志没有恢复正常,时常尖叫打人说胡话,身体也异常虚弱。这忙坏郝医生的同时,也吓坏了眼镜女和光头男。条大狼狗守着院门,只要仪君闹,狗也狂叫不止,还真令人胆寒。

  郝联续为仪君治病的同时,也给光头治伤,他的伤并不严重,只是马克的手饰在他的左耳旁划出道深痕,清创消毒后就会慢慢愈合。眼镜和光头绑架了仪君,不说为什么,也不准她和郝联续多问,似乎只为把她带到这里藏起来,其它什么也没干。光头男很快和农家的主人混熟,时常和他们喝酒打牌娱乐,消磨时光。眼镜女则常常外出,但不知她去干什么。

  小黄带着马克去下游找不到人,又返回上游继续寻找。天,小黄实在走不动了,马克就在路边拦停辆皮卡车,求司机送他们去前面的小镇。车上坐的人正是眼镜女,她不想搭载他们。马克掏出张仪君的照片说,他们是来旅游的,不幸路上走掉了这个同伴,问司机和眼镜是否见过此人。司机摇头启动车子想走。眼镜女却改变了主意,她朝司机递了个眼神,同意送他俩程。

  马克和小黄搭上了便车往前行进。马克在车上很热情,他路弹吉他唱歌给大家解闷。在经过个僻静处时,眼镜女和司机下车,借口去树林里的农家茅厕解小便。走进树林,眼镜女对司机说,老外照片上的人正是李仪君,他们是来找她的。两人合计打伤二人,让他们不能走动。

  小黄坐在后排喝水,马克正在自弹自唱。不料,看见两人从树林里出来时,手里都举着根树棍,只见他们冲过来,嘴里高喊:“打劫!”

  马克和小黄见势不妙,弃车逃命。可小黄脚痛跑不快,很快被追上来的司机和眼镜女用树棍棒打。马克放下手中的吉他,返回来救小黄,他跟秦已龙学过中国功夫,招式耍起来有板有眼,很快夺下了两人手中的树棍。眼镜女瞧,这白人学过中国武术,还不好对付,加之前方有辆农用拖拉机开过来,她立刻和司机驾车逃了。

  小黄躺在地上呻吟,开过来的拖拉机停了下来。马克求车上的人把小黄送去县医院。到了医院,当医生喊马克交药费时,他才想起自己的背包护照和钱都留在了逃走的皮卡车上。小黄掏出证件求医院用救护车送他们回百兴市,到时候要多少钱给多少钱。院方见他伤势不轻,若不即时送大医院救治,可能落下残疾,就同意了小黄的请求。但马克不愿跟车回去,没找到仪君他无脸见人,他要留下来找背包和仪君。小黄把身上所有的零钱摸给了马克,还要他去派出所报警。此后,马克便踏上了孤身人寻找仪君的险途。

  眼镜女回到农家立即向追债公司老板反映:有个外国男子来找李仪君了,问他怎么处理。老板随即将此事又转告神秘雇主。他要他们别插手,他会另派人处理。阻止马克找人的最佳办法,他认为派女人去纠缠比派男人去硬挡更有奇效。他将马克的情况透露给丘波。艾妃被丘波说通后,带着复杂的心情前来马克出没的地方寻找。

  天,耗子终于发现了那辆大货车,还是停靠在路边,还是有个妖艳的女人在车上,待两人办完那事,耗子上前抓个现行。卡车司机以为耗子是便衣警察,他叫苦不迭,说两人是夫妻,还出示了结婚证。耗子不明白既然是夫妻为何不回家而要在车上偷偷摸摸的办事。司机孙孝果倒出了苦水:他俩是地震后重组的新家庭,由于地震把他们两边的夫妻和孩子都压死了,现在他俩很想再生个。可是,白天各地的交警交通局的运管公路局的路政等“大盖帽”们上路执法,为了躲避超载超限的罚款,他只好白天睡觉,晚上出车。这样又冷落了新婚老婆,后来老婆在郊县开了家小酒吧,也是白天睡觉晚上营业。因此,每当他路过此地都要叫老婆过来亲热。

  耗子对这码事不感兴趣,只问他把上次挂在卡车后面的拖板鞋汽车弄到哪里去了。司机的老婆这才反应过来,此人是来找车的,她说:“原来是你干的坏事,害得我们好惨,老公被那帮家伙痛打顿,还住了几天医院。我把你的车卖了作我老公的医药费。”

  “那是我们老板搞科研的电动汽车,给多少钱都不能卖的。”耗子听到这里开始叫苦。

  “我的货车贷款还没有还完,那里有钱赔你,现在运费低费用高,油价又在疯涨,不开夜车不超载,不违法营运我们就赚不到分钱,还要亏损。”孙孝果吼出他的苦。

  “不行,你要帮我把车找回来,你老公的医药费我们赔。”耗子提出这个要求。

  三人讨价还价番,最后达成协议:耗子跟孙孝果的老婆崔梦花回县城找车,因为车是在那里卖掉的。

  第二十章三

  耗子和崔梦花来到县城找车,寻访多日也找不到买车人。无奈,耗子只好留在崔老板的酒吧,边替她开车接送客人,边调查电动车的去处。崔梦花名义上开酒吧,背地里却经营个传销点,每天都有人和货物的进出。某天在接送酒吧客人时,耗子听说了,此地有做套牌车的歪生意,当即萌生了做副电动车的假牌照,心想:外出时把它挂在崔梦花的车上,正好此车与老板的车品牌车型相符,若故意闯些红灯留下违章记录,这样买走万邦车的买家收到罚款单,就会自动找上门来,哦,不行,车没过户账会记在老板头上,要不只挂牌不违章,岂不是将我找他,变成了他也找我。想通了此事,耗子真的托人买了两块与万邦的电动车牌号摸样的假牌照和假证。此后,他外出兜风办事就挂在崔梦花的车上,等着鱼儿浮出水面。

  马克沿途寻找,几天下来,既没发现眼镜女,也没查出仪君的踪迹,他寻思着应该再进山找人,可小黄给的钱用光了,身上没钱怎么进山呢。身无分文的马克便在街角摆起了歌摊,这次他真的是在卖唱了。些人开始给他扔零钱。可城管巡逻队来驱散了围观人群,队长说:“老外朋友,你怎么在这里卖唱?”

  “不是卖唱,是表演。”马克回答。

  “表演?”队长上下打量身泥土的马克说:“就是小歌星也没你这么可怜的,这里的人都受灾了,那里有钱给你,走吧,去成都的高档酒吧唱歌或许能挣钱。”

  马克背上吉他走出了人群。位热心路人拾起地上的硬币和零钞,追上马克并将零钱交给了他,还告诉他去本县酒吧的地址。路人的话对马克很有启发,他想如果晚上能在酒吧唱歌,白天他就可以出去找仪君了,想清楚以后他便照着路人指引的方向走去。

  马克来到家全县最高级的酒吧。老板告诉他,现在闹地震没生意可做,不过,他又说,有家小酒吧还在营业,那里的女老板肯定要你。

  马克找到这家名叫“不睡觉”的小酒吧时,遇见了在这里开车的耗子,当然,他不知道他曾是万邦的手下。这时,街面上正有多对新人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从酒吧门口经过。他好奇地驻足观看,听见了耗子和崔梦花的对话。

  “老板,快出来看集体婚礼。”耗子朝门里喊到。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地震后重新组合的二婚。”崔梦花极不情愿地来到店门外。

  “我看,有些人比你的岁数还大。还有人恭喜他们早生贵子呢。”

  耗子的这句话刺痛了崔梦花,只见她扬手拍了下耗子的后脑勺:“说不来话,头朝下。”

  崔梦花返回店里时,娶亲的新人们也走过了店门。耗子这才发现自己身旁还站着个迟迟没有离开的马克。

  “同志,我叫马克。”

  还未等马克说完,耗子笑了:“你叫马克,我叫欧元,知道吗?马克作废了,现在都用欧元。”

  马克没心情开玩笑就明说是来应聘歌手的。耗子即进店叫老板。女老板崔梦花出来见马克是个外国人,她摆手不要:“你不知道吗?老外在我这儿唱歌,什么公安局,文化局都要办手续,很麻烦的。”

  “大姐,我的背包丢了,我需要钱。”马克央求道。

  “老板,他没路费回去了,留下他吧,我看他还可以给兄弟们讲讲外国的传销经验。”耗子也帮马克求情,他见女老板没有任何反应便问马克:“我们老板不缺歌手,就缺个配种的,干吗?”

  “配种?我会呀。”马克眼前亮,“我在大学就是学的这个。”

  耗子上前对着女老板的耳朵悄声说道:“我看这老外身材高大,还读过大学,留下和你配种挺不错的。”

  “呸,滚进去,少管老娘的闲事。”崔梦花骂了句,耗子便向马克做个鬼脸就进去了。

  “老板”马克刚开口。崔梦花又把耗子叫了回来,要他领马克去洗澡吃饭再换身新衣服回来。

  马克留下来了,他不懂耗子说的富婆配种是什么意思。耗子要他记住,别对老板说是来找女朋友的,否则会被解雇。

  令马克意外的是这家小酒吧还在搞传销。崔梦花见他无钱入伙,就让他讲课,店里不能白养个吃干饭的。当天,新老传销员都来此开会,当马克走进去时,学员们全体起立。崔梦花振臂呼:“今年十万元。”后面的人齐应:“明年百万,百万!”震耳欲聋的喊声停下后,马克开始上课,他说环保才是最值钱的东西,并介绍国外传销产品的经验。

  下课后,耗子认为学员们的认识提高了,因为奋斗口号喊得比昨天的还要响亮。马克问他,为什么要参加传销。耗子回答,我要买房子娶媳妇,百万恐怕还不够勒。

  每天上午,马克起床吃过早饭,就来上传销课。下午,出去游荡,寻找仪君的下落。晚上,他又回酒吧唱歌,到午夜才回房睡觉。女老板也没提别的要求,只是在暗中观察他。

  酒吧女老板崔梦花原本有个幸福的家庭,是地震破碎了她的生活。和卡车司机孙孝果再婚后,让她这个40出头的女人扛上了再生育的重担,可不知是啥原因,几个月过去了她始终没有妊娠反应,她去医院检查过,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便与老公私下商定,没有儿女,两人赚再多的钱也不快乐。老公明白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他也想通了,情愿老婆,也不愿让外人看无后的笑话。崔梦花有了钱自然看不上般的男人,智力体力出众是她重点考察的对象,然而要在当地找个这样肯与她生子的男士,的确不易,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她将目标锁定在外地人身上,心想事成之后给笔钱就打发了,从此两不相干。但是外地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某婚介公司为她写出了极富诱惑力的词:“我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可惜丈夫没有生育能力,因此我将以重金酬谢能帮助我怀孕的人。”经登出,即召来了些西装男,不过,他们开口闭口就要多少万元,这令惜财如命的崔梦花不愿就范。

  马克的到来,使她春心荡漾,但仔细想,若生个混血儿的话,那又怎么向外人解释呢?耗子告诉她,那就远走他乡,去大城市生活嘛,那里的混血儿多的是,什么白的黑的花的麻的都有,没人嘲笑只有景仰。电子书分享网站

  第二十章四

  崔梦花想好了退路,便频频出招,其它员工都租住在居民楼,她唯独给马克在宾馆开了客房,每天晚上待马克唱完歌,她就陪他外出吃夜宵,深更半夜送他回宾馆还要找借口待到天亮。马克被她番好意折腾,经常熬通宵,弄得皮泡脸肿,睡眠不足。段时间过去后,他己是筋疲力尽,不过为了白天能去街上找仪君,他始终强忍着女老板的深夜游戏。崔梦花见马克不中招,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便频繁进出美容院,粉刷那张皱巴巴的黄脸。

  有天晚上,酒吧来了帮外地客,据说是来灾区捐献爱心的富家太太团。他们听说“不睡觉”酒吧有个外国歌手,其中文歌唱得让人不想睡觉,便慕名前来捧场。在这群有钱人中就有艾妃女士,当她认出台上的外国歌手是马克时,她惊呆了,以为仪君也藏在这里,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四周,等待仪君的出现。可是,直到马克唱完歌走出门,她也没发现仪君的影子。她尾随马克出门,见他和个女人走了,可是直到酒吧打烊二人再也没有返回。

  艾妃迅速跑出门查看,正在踌躇不前时,耗子跑出来交还她忘带走的包。艾妃认出了耗子,她曾去万邦的养殖场买过生态鱼,知道他是万邦的手下。耗子也认得她是绿川环保局的,不过不是很熟,就没打招呼。艾妃主动上前问他:“你知道唱歌的老外是谁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知道,他叫马克,他说,他是来找女朋友的,路上丢了背包和钱,所以来这儿挣路费。”耗子回答。

  “你怎么也到这儿来打工了?”

  “我是出来找丢失的汽车,没找到所以不敢回去。”

  “马克住在哪里?”

  “我不能说,这是我们女老板的隐私。”

  “什么隐私,快说。不然我要告诉万邦。”

  “回宾馆了,她想和马克配种。”

  “配种?”艾妃吃惊不小,她又问:“马克是仪君的朋友,你不知道吗?”。

  “没见过。”耗子不相信艾妃所说,马克就是仪君姐的男朋友,他说:“你认错人了吧,仪君姐不是在医院吗?她的朋友怎么会到这儿来找她?”

  “跑哪,仪君已经跟郝医生藏起来了,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俩。你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这事。”

  “快带我去宾馆,我要帮助马克。”

  耗子犹豫了,迟迟不肯走。艾妃发了脾气:“你今天不带我去,回头我就去找万邦,说你帮助外人坑害仪君的男朋友,搞什么乱七八糟的配种,万邦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耗子挨艾妃顿臭骂,下清醒了许多,同时他也想问个究竟,弄清马克的真实身份,万真的搞错了人,今后就没脸见仪君姐了,想到这里,他便带着艾妃去宾馆找马克。

  马克和崔梦花吃完夜宵,回到了宾馆。马克进卫生间洗澡,当他出来后,发现女老板不但没有走,还光着身子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崔梦花见他出来,就招手说:“心肝,上床玩玩。”

  马克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他收拾衣物去楼下服务台,打算另外开个房间休息。崔梦花穿上衣裙立刻追到楼下,扬言马克不回去陪她就开除他。马克说,他不干了。崔梦花说,不干就还钱。马克说,钱是他唱歌挣的。

  两人来到大街上,崔梦花见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哭诉道:“丈夫没能力让我生个孩子,希望你帮帮忙。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方式,我们去医院代孕。再说,我和孙孝果的钱都会留给我和你生的孩子,他会很幸福的。”

  “我不明白你们中国人,干嘛非要生孩子,把钱留给自己化不是很快活吗?再说人口多了,环保更难搞。”

  “呆久了你就会明白,中国女人不生孩子,别人会瞧不起的。”崔梦花又问,“你们老外不是很开放吗?”

  “再开放,我也是人,不是动物。再说,乱交会得艾滋病。”马克重申了他的爱情观。

  “你需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崔梦花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和银行卡。

  马克告诉她,还是拿这些钱去省城找郝医生,千年的铁树见了他都要开花。崔梦花不信,说看了很多医生都没疗效。两人又争吵起来。

  夜里吵架招不来围观者,却要招来警察,夜间巡逻队把两人送进了附近的派出所。值班警察听不懂马克结结巴巴的中文,叫马克出示护照,他却说丢了。警察正色道:“如果你拿不出护照,我会拘留你的。”

  “我还没申请居留,你就给我发绿卡啊。”马克脸茫然。

  “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马克同志。”

  值班警察被他搞得啼笑皆非,只好叫来他上中校时的英语老师充当临时翻译。头发花白的女教师,似乎只听到崔梦花的伤心哭诉,说马克骗了她的钱又骗色,骗了色又骗感情,骗了感情又想分手。女教师也不多听马克解释,操起口中式英语就和马克吵起架来,她义愤填膺地骂道:“你这个衣冠楚楚的洋动物,你究竟骗了多少中国妇女?告诉你,中国女人是不可欺负的,今天我要和你算总账。现在,你要老实交待,争取宽大处理,重新做人。”

  马克听着来人义正词严的训斥,以为她是崔梦花的律师,他点不惧怕,长期受过仪君法律知识熏陶的他随即向警方郑重申明:“我没吃她的豆腐。虽然我是外国公民,但也受中国法律的保护,我有权保持沉默,我要请律师,希望警员记录,对方律师使用种族歧视的言词威胁侮辱我的人格,这在我国是要被处以坐牢和罚款的。”

  年青警员听不懂马克的英语,只能从他的表情和语气里猜出点意思,他明白马克和老教师吵起来了,便极力劝说自己的老师,希望她帮助化解纠纷,不要旧案未了又添新堵,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就在几方争执难分难解之际,耗子经宾馆保安暗示,开车拉着艾妃找到了派出所。

  第二十章五

  马克见到艾妃就像见到了救星,谈起他打黑工受到的侮辱便叫苦不迭,他控诉道:“她,让我唱歌,还让我服脱鞋子,什么都脱,包括裤子。太糟糕了!”

  艾妃向民警出示了律师证,并说明自己认识马克,说他是家中外合资企业的工程师,在旅行中丢了包和护照,无钱返回,才在酒吧打工挣路费。是女老板厢情愿想和他耍朋友,而被马克拒绝所以搞僵了劳资关系。警员对艾妃的说词索要证据。艾妃走出派出所想把酒吧员工耗子叫进去作证。崔梦花怕耗子说出不利自己的证言,立即恼羞成怒,她向警察大喊:“他的话不能相信,他的车牌是假的,他是逃犯。”

  当众人跑出派出所时,耗子和汽车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与此同时,派出所的其它警察通过电话与成都警方取得联系,证实了马克受雇的公司并办理了外国人就业证,同时也了解到他的护照的确挂失。派出所值班警察同意马克离开,并说,如有异议明天再来或上法院解决。崔梦花不想去法院,提出只要马克付了宾馆的住宿费,此事就算解决了。艾妃当即与她结清账目,就带着马克回宾馆了。

  英语女教师也尴尬地回了家,派出所里只留下垂头丧气的崔梦花人。警察要她讲清耗子犯的什么案子,而她又讲不清楚。接着,警察又要她带路回酒吧楼上的员工住处找人。员工反映,耗子可能开着她的车逃了。

  次日,艾妃要马克跟她回省城,可马克坚持要留下来找仪君。艾妃说:“我调查过了,郝联续和李仪君上的是同所大学,两人是同学,还可能是初恋情人。”

  “初恋?”马克吃惊的伸出了两个指头,“那我是二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你是新欢,他是旧爱。不过,如果你这次不把握住机会的话。”艾妃用手做了个翻转动作。

  “他变成新欢,我成了旧爱?”马克摇头露出怀疑的表情,接着他又说:“那定是仪君坚持爱我,所以他才找人绑架了她。”

  “这也是有可能的,去查吧,你会找到爱或恨的。”艾妃平静地说。

  “所以我要留下来找仪君。”

  “不过,你没有钱和旅行证件,这是违反中国法律的,警察随时会扣留你。”

  马克听从了艾妃的劝告,答应跟她回省城补办证明。在回成都的路上,天下起了大雨,艾妃见马克闷闷不乐,便找话题引他开口,她发现路边些春天开花的泡桐树又在夏天开花了,知道马克是研究植物的,便向他请教。马克指着棵开满白花的泡桐树解释道,些植物受高温的影响而出现反季节开花的现象是气候变暖造成的。

  “这么说气候变暖也会使女人更花心?”

  艾妃的问题下就逗乐了马克,他说,全球变暖会改变动物植物的生长,凡是适应不了的生物就会灭种。人也是种生物,当然要从生理上面对这种变化,也会引发些社会问题,比如穿得更少,心情烦躁,失眠多疑无聊等等。

  艾妃寻他开心,又说崔梦花半老徐娘,也有几分姿色,送上门来的女人为何要拒绝。马克自嘲地说,他心理只有仪君,装不下别人。知道马克的想法,艾妃心中生出分惋惜,她不是仪君,她想不通,为什么马克心中就只有这么个女人呢?马克告诉她,仪君对他有多么好,还讲了她如何教自己节俭存钱的故事。工作后,马克化钱大手大脚,每周的工资都不够用,还向仪君借钱。后来,经两人商量,他将工资交由仪君管理,从此他不但不借钱还有了存款。

  “难道你不用钱吗?”艾妃不解。

  “要用,但少了。”马克说:“日常开支都由她控制,我身上不带银行卡只带100元的大钞作零用,旦百元大钞打开了,仪君就要将零钱收回,然后又发张百元大钞给我。要知道大钞使用不方便,用它时还要再三考虑,这样我就戒除了乱花钱的习惯,并且周周有结余月月见存款。她说,要不了几年我就成了‘钻石王老五’。”

  “哈哈。”马克的存钱故事逗笑了艾妃。

  “有什么好笑?”马克严肃地说:“你不明白,西方的商人很会掏干你的钱包,比如使用信用卡。如果不严厉克制,你永远是穷人,而他们下辈子还是富人。存钱是你们中国人的智慧。”

  “那只是穷人的存钱智慧,要成为富人,还需有赚钱的智慧,那就是用合法的方式去掏干别人的钱包。”艾妃讲起了自己的致富之道。

  马克问艾妃,怎么会来这里?她说,仪君和牛局长出事后,开发区可能与薪桂公司达成了协议,她便离开了环保局,现在她是丘波公司的法律顾问,来这里是代表公司捐助受灾的乡民,碰巧在酒吧听歌认出了你。你的中文歌唱得蛮好,再唱个。马克回答,他没有想唱的心情,要是仪君不被绑架的话,她已经和自己回蓝岛了。艾妃开着车,开导马克不要担心,或许很快会找到仪君的。艾妃想到马克要离她而去,突然扔掉方向盘抱着他狂吻起来。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汽车在弯道处撞上了行道树。

  马克和艾妃都受伤昏迷了,被人发现后送进了医院。

  马克住进医院,薪桂公司的人获知情况前来看望。布莱恩和理查德见到马克回来有点吃惊:“你怎么回来了?为何不待在基地搞育种?”

  “我问你,李仪君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她是开发区的人。”布莱恩不清楚马克在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陷害她?”

  布莱恩似乎不清楚这事,他叫秘书给千虚打电话。千虚问明了情况,知道李律师是马克的同学和好朋友,便告诉他:“是检察院反贪局在调查李仪君,和公司没有关系。”

  “是你们污告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千虚派来财务总监,让他把公司转给李仪君50万现金的账单拿给马克看。

  “我看不懂,我要去找她问明白。”

  “马克,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就不要瞎忙了,公司要你尽快康复出院,早点搞出甜高粱乙醇。”布莱恩说。

  “什么甜的酸的,找不到仪君,我心里是苦的。”马克痛苦地说。

  “马克。”理查德拉住马克的手说:“你知道谁和她在起吗?是千虚的儿子。他们被人绑架了,我们比你还着急。”

  “郝是千虚的儿子?”马克听到这里,下堵得说不出话了。

  第二十章马克寻人六

  布莱恩和理查德走后,幸芝又赶来医院。

  过去段时间,秦幸芝始终没有接到马克的电话,自从马克和小黄进山找仪君,他几乎每天都向她报告情况,现在突然没了音讯,又使她坐卧不安。后来,她接到了小黄从医院打回的电话,终于了解了马克的近况,幸芝这才安心下来。可好景不长,得知马克受伤,她又坐不住了,匆匆赶来医院。马克对她说:“他们给我看了仪君收钱的账单。”

  “那就是仪君真的收了赃钱,你信吗?”幸芝问。

  “我不信。”马克摇着头,躺在床上自言自语,“仪君为了当上律师,她付出了切,怎么会为这点钱,去冒丢掉自己职业的风险呢。”

  “我也不相信。”

  “这里面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马克坐起来又说:“郝联续是千虚的儿子,还说他是被仪君的同党绑架了。我根本不信。”

  “真的?”幸芝也很惊讶。

  “幸芝姐,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和小黄都有伤,你最好回去把已龙叫来。如不尽快找到仪君,万邦哥也许会被判刑的。”

  幸芝点头同意。

  临行前,幸芝来熊家向熊副主任告辞,白天在他不在办公室。熊夫人说主任出差了,知道幸芝要回国,她问幸芝能否帮她儿子熊廉办理留学。幸芝心想,熊廉高考成绩不理想,全是因地震耽误了他的学习,如换个环境,兴许成绩就能提高。幸芝答应帮忙后,熊夫人也许诺要帮她把万邦弄出看守所。

  得知这个好消息,幸芝刻也不敢停留,风尘仆仆回蓝岛搬救兵。

  夜晚,家咖啡馆,两支银匙搅动杯中的黑咖啡,也搅乱了理查德和任算的思绪。

  此时的任算正处在惊恐中,他本想找两个人协助郝联续为仪君转院,谁知收债公司派出的新手突遇危局救人,将联续和仪君带走了。当收债公司老板将这情况告知他时,熟读法律的他知道性质变了,协助成了绑架,闯下了大祸。几经周折,任算经收债公司的隐秘方式单线联系上了郝联续,问他咋办?郝联续说,有人要撞死仪君,不能现身,只能将错就借,先藏起来为仪君治病,等病好了再说。

  理查德请任算喝咖啡,无非是想了解案情。任算只能这样向他报告:据雇用的调查员探明,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带着李仪君和郝医生逃进了山区,下落至今不明,估计还活着。薪桂丢了郝联续和李仪君,正加派人进山查找,并在出入要道布哨监控。警方怀疑是仪君的同伙所为,也在搜索盘查。还有丘波伙也在闻风而动,伺机出手。不过,薪桂想加害仪君的图谋也是有的,这会不会是千虚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呢?

  理查德并不惊讶薪桂的伎俩,他见过的阴谋诡计比这还狠毒的多得多。他只是悲叹命运既然安排了他与仪君的师生之情又何苦再上演拜师之痛。自己传道有问题,教不出出色学生的老师,等于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白来人世走趟。谁叫李仪君是我的学生呢,学生没有出道就上了路,出了差错,老师扶上马送程不行吗?

  任算说:先生差矣,学生毕了业,社会就是老师了,你还担什么责任。中外师道都样,把人鬼神相生相克之道传授弟子,就算没有误人子弟;而学生不能领悟,不能质疑老师,永远也长不大,这样的学生获得张毕业证,形同拿了判决书,领刑!因此,聪明的拳师教徒弟的第招便学挨打和躲闪,不习防守,高人也会栽在无名之辈的手中。

  理查德不服:所谓打遍天下无敌手是不存在的,因为手段无穷无尽,风险常遇常变,怪不得河里淹死的大都会游泳,火灾中烧死的常常是消防员。还有,杀鸡用牛刀说明对手也有怕,证明李仪君还有杀手锏。是什么呢?他猜不到。不过,对付人要用鬼,对付鬼要用神,对付神要用人生态循环自然法则,仪君该明此道,她是主攻环保法的。还有,双方交恶,害律师的少见,算不算坏了行业的规矩?还有

  任算又说:先生且慢,规矩是人定的,牲畜遵守是有牧羊犬在;猎物不反抗是看在猎犬上。嫁祸他人,并不在于最后得逞,而是争取中间的时间;待你洗净清白,他的目的早已达到。再有,仪君即使拿住了什么证据,也是秀才遇到兵,不会让她上法庭讲理的,半道就会割喉。中国有句古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两种不同的动物其生存之道,各使长短。士兵打硬仗,秀才赢官司;兵打官司会输,学上战场必败。武者练功,文者读书;文人比武自残,武夫写书想疯。小人要里子,君子爱面子;小人捡面子大叫上当,君子拾里子直呼丢脸。于是乎,就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句古训:井水不犯河水。

  理查德不信:此话到不模糊,但还不是算术。资本的积累是用数字的,忌讳是加减,险招是乘除,血腥便是开方乘方了,财富的数学游戏可以无穷小也可以无穷大,哪里有界?仪君,人虽活着,可风险还在。生死之战旦打响,双方就不会偃旗息鼓。什么君子小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人。你们叫君子,我们叫绅士。我要像绅士那样去决斗,就应该帮助她站起来,谁叫他是绅士又是她的老师呢?

  任算再说:不行啊,先生。生活不是比赛,不讲规则的游戏,只有代价没有输赢;正和邪善与恶课本和现实是两种不同版本的教材,个信奉有道,个推崇无法;反向思维,逆向行动,最后是天地混战,两败俱伤;常见恶人得势,往往不是善者取而代之,而是缺了比他更凶狠的人;卑鄙无敌,是因与它交手,输了是笑柄,赢了失人品。你德高望重,誉满法界,不是绅士决斗,胜败都是小人,这是正人君子的最怕。中国又有句古训: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理查德走了,回国前他给任算留下句话:岂有老师救学生的笑话,接下瓷器活,我去找金刚钻。

  第二十章大老板

  秦幸芝突然返回蓝岛,已经让秦家人吃惊不小,再听她把鼻涕把泪地说出万邦被关押仪君失踪的经过以及找到仪君,等于是解救万邦的道理,全家人这才明白出了大事。大家合计再三后,秦力人决定:尽全力支持绿川的重建,他让幸芝先留下来,为熊廉办留学的事;又令已龙去中国,解救万邦和寻找仪君的下落;餐馆则由自己和老伴来照看,反正现在闹次贷危机,生意已不如从前了。

  秦已龙和瓦阿努的签证批下来后,两人乘机来到中国绿川,他俩首先拜会了熊鑫发,向他说明此行的目的是保农万邦出来和找到李仪君。

  几天后,蓝岛传来消息,幸芝说,熊廉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寄出来了,留学之事已办妥,接下来他只需办理护照和签证就可成行。

  熊夫人也开始履行她的承诺,想法保释农万邦。万邦是开发区环保局的临时工,让熊鑫发出面担保,虽嫌多管闲事,但也在情理之中。熊夫人找到薪桂公司,让他们撤诉。千虚心领神会,明白万邦对薪桂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