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过,当初他记下了那辆大货车的车牌号,于是他便去大货车途经省城的必经之路和些货运停车场继续寻找。
仪君的急性肺炎得到医治,病情好转后,警方和反贪局组成的侦缉组前来医院询问她。这次,白队长明确告知她:“牛未来中毒住院了,你知道他是怎么中毒的吗?”
牛局长中毒了!听到这个坏消息,仪君震惊地说不出话,接着就伤心地哭起来。要知道自从父亲被地震埋在废墟下,仪君就将牛未来视作父亲样看待。他关心自己的成长,像对待亲生女儿样呵护她。他出事了对仪君来说无疑又是个沉重打击。
办案人员见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就走了。仪君躺在病床上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她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胡话,饭也吃不下去。联续来劝了她好多次,情况仍不见好转。渐渐地,仪君进入了种精神恍惚的妄想状态,她夜复夜地听到脑子里有个狂暴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从未平息,像是牛局长的呼喊:小李,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样?快告诉我!
段风光奇幻的旅程,个美人伴游的假期,能掏空理查德的闲情,却拿不走他的人格。度假结束后,任算律师告诉他,李仪君找到了。任算了解理查德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专门雇个调查所的调查员私人侦探,把李仪君住院前后的遭遇,完整如实地报告了。
理查德回到办公室对秘书说,有人看见李仪君在蓉康医院。他当着秘书的面给医院挂电话,查到了李仪君的病床号,又吩咐他同前去看望。秘书向公司报告理查德的行踪。公司上下阵脚大乱,下令让李仪君转院。
当理查德手捧鲜花来到李仪君的病房时,早已人去屋空。让秘书询问院方,回答是李仪君出院了。理查德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深感窝火,他本想用打草惊蛇敲山震虎之法,提醒薪桂高层,适可而止。这里有二层含意,层是讲,沃氏集团是光明正大的跨国公司不赚违法的钱;二层意思要说,李仪君是他的学生,应手下留情。这是友人任算的建议,按理查德的说法就是模糊艺术。想不到薪桂不吃这套,还欺骗他去医院白走趟。
理查德发火了,西方人最擅长清楚艺术,暗示无用就来明示,他要吴谋三天之内找到李仪君,否则。后面的话他省略了,因为模糊艺术用在此处才有震撼力。
吴谋要身边几个心腹开小会拿对策。人说,他理查德是什么东西,耍横也不看地方,应该给他点颜色,长点记性,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另个说,算了,人家是外资方的人,得罪不起,也不归我们管。既然官司结束了,就欢送他回国。
吴谋说,理查德是非见李律师不可,那我们只有让他见,别的办法都走不通。
有人瞟他眼说,真见了她,薪桂与沃氏的合作就泡汤了。公司倒闭,大家失业。
吴谋接着又说:常言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理查德见到的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或具尸体,危机不就结束了。
方案上报千虚,令他十分为难,他权衡利弊整天,才面授吴谋,方案只改动个地方,可以封嘴,但不能杀人。接着,吴谋就授意大哥尤勇全权摆平此事,并令他以后也别对任何人说,公司知道此事。
第十九章二
天,有个护士去病房量体温,忽然发现李仪君不见了,大家立即四下寻找,可查遍了医院的每个旮旯都没有她的影子。仪君去了哪里?郝联续不断问自己,猛然他想起件事情,前两天,仪君曾告诉他,说牛局长没病,还在办公室等她回去。郝联续安慰她,出院后再去也不迟,可她不听。有了这个判断,郝联续开着车就上路了。
仪君果然跑回了绿川,当她出现在开发区办公房时,人们露出惊讶的目光。仪君跑到牛局长的办公室门外使劲叫喊,环保局的人劝不走,只好开门让她看看。仪君看着空无人的局长办公室,似乎还不相信这切,又跑去牛局长的暂住处。当她的确找不到牛局长后,开始乱扔东西,精神处于癫狂状态。接着,她又闯进会议室,看见吴谋等人在与傅重谈合同。她大声喊到:“傅主任不能签合同!”
这时,郝联续和名护士赶来,强制将她带回了医院。
薪桂公司扫除了牛未来和李仪君这两个障碍,本以为签约之事顺百顺,但开发区还是不与他们签订新的合同。吴谋把切罪过都记在仪君身上,他了解到李仪君当初与环保局签的法律顾问合同,为期半年,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她有权过问此事。吴谋为了不让李仪君反案,便开始想方没法让李仪君在医院里呆到合同期满。
仪君离院出走惊动了院方,请来院外几名精神科医生诊断确认她患了抑郁症,给她开了安定药。第二天,医院和开发区反贪局开会,商谈李仪君的治疗方案。
会上,院方提出将病人转回百兴市医院,理由是他们不是专业的精神病医院。开发区也同意转院,如不转院,他们可能不再支付费用,因为报销外地住院费很难。反贪局也嫌病人惹的麻烦不断,说李仪君住院时间长,知道的人太多,在蓉康医院极不安全;为了避免外界干扰破案,同意将李仪君秘密转入百兴市精神病医院。因为那里有24小时的安保人员守护。
郝联续被弄糊涂了,院里先说不治了,要反贪局把仪君接走。他坚决反对,这个病人是他冒坐牢的风险救活过来的,现在病情刚有好转就出院,违反医生职业道德,他不签字。后来,院里决定转院。郝联续没辙了,后来想,自己有许多同窗在卫生系统,即使到了别的医院,他还可以托熟人细心治疗仪君。在个炎热的夜晚,仪君被辆救护车送到了百兴市精神病医院。
在薪桂公司,吴谋等人得知这个消息真是幸灾乐祸,他的几个心腹开密会拿主意。明天就是理查德给的最后期限,商量如何交涉。
三天时间到后,吴谋来到理查德下榻的宾馆,对他说,李仪君找到了,但精神已经崩溃,被关进了家心理康复医院,现在还不能探视。
理查德气得暴跳如雷,他没有料到清楚艺术也不管用,更为严重的是,按照西方人的逻辑接下来该是摊牌了。理查德说,他明天就回蓝岛向集团总部报告你们的不法行为。
吴谋不慌不忙地拿出盘录像让助手放给理查德看,手提电脑的液晶画面立刻跳出个声泪俱下的女郎,她即是陪理查德度假的游伴宫美人,只见她悲愤地控诉着理查德如何没有人性强犦了她。放完录像,吴谋接着又说,按照中国法律,外国人在境内犯下罪是会被判刑坐牢的,即使通过外交途经驱逐出境,回国后,其声誉和职业都会受损,甚至失去律师执业资格,终身不能从事法律工作。当然,你是我们的亲密合作伙伴,我们是不会这样做的。如果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冒犯了理查德先生,也请多多包涵见谅!
“这是敲诈!”理查德气得屁股坐在沙发上动不动,脸色由白到青,由青到红;表情也从惊讶转为愤怒,后又从愤怒变回微笑,他站了起来,“好吧,这笔生意可以成交。不过,条件是我必须见李仪君面。”
“这要看她的康复情况,如果继续与我们作对,事情就不是你我能掌控的了。”吴谋旗开得胜显得十分自满。
理查德讨厌含糊其词的话,他问:“怎么,是无条件交易?”
吴谋点头不语,又是个模棱两可的态度,让理查德无法容忍。
“谢谢你们的礼物,我也回赠份。”理查德从身上摸出付耳机。
吴谋的翻译边听边口译,他说,这是理查德先生和宫美人的对话,伴游小姐讲了段发嗲的情话,表明她已爱上了理查德先生,希望嫁给他。
放完录音,理查德盯着吴谋放声大笑。他挥动手臂像似在庭上雄辩:如果法庭追究谁是逼供的方,那问题就严重了,因为逼供和诽谤样也是种罪行;如果我和她签下纸婚约也抵不过你们给她的大笔收买费,这也没有关系,因为法官和陪审团从不采信证人相互矛盾的证词;如果
吴谋对眼前的理查德肃然起敬,他终于明白大律师的称号是从无数的棘手官司中赢得的,并非名过其实之辈化钱骗取的虚名。倘若自己意孤行,小不忍则乱大谋,坏了薪桂的燃料霸业,自己也担代不起。他答应了理查德的条件:尽快安排他见李仪君面。
自从仪君转院到百兴市,郝联续就常来探望她。通过医院的熟人他获得了探视权,看见仪君住在拥挤的病房里,联续想为她换个人少的小房间。医院的医生告诉他,由于许多人在地震中失去了亲人,巨大的悲痛致使患上抑郁症的病人激增,而医院的病床有限,他们也无能为力。
郝联续出了精神病院,又来到幸芝住的普通医院,对她讲了仪君的病情。幸芝感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她不能接受的程度。
联续走后,她给远在蓝岛的马克打电话。沃氏生物燃料基地的人说,马克成天在野外看护他的甜高粱,而手机信号不畅,联系不上他。于是,她又给蓝岛的弟弟秦已龙打电话,要他亲自去基地找马克。她想,不管马克是否还爱着仪君,她都应该将仪君的处境告诉他。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三
当秦已龙开车赶到几十公里外的沃氏生物燃料种植基地时,他惊奇地发现马克在群奶牛前打太极拳,见马克十分专注的样子他便下车,远远地看着他演练,直到马克做完串缓慢的太极套路收拳,他才按响汽车刺叭。
“嗨!已龙,你怎么来了?”穿着蓝色工装和长靴的马克走了过来。
“马克,中国有句成语叫‘对牛弹琴’,你可有创意啦,干脆来个‘对牛打拳’。”
“你不知道,当初你教我练太极拳,说可以让我进入种放松的境界。为了抛开烦恼,我有空就练。结果,动物也能感受人的心情。我放松,我的奶牛也放松;我高兴,奶牛也高兴。它们高兴,产奶量就提高了10哟,是真正的有机牛奶。”
已龙看着津津乐道的马克,她心里明白失恋的人表面上都装出若无其事的蠢样,但内心的苦那是掩饰不了的。不过,他时不知该如何谈到仪君。
“马克你瘦了,在想谁呀?”
“找我有什么事?”马克戴上他的遮阳帽,又指着块空地说:“是不是餐馆要搞什么活动?我可告诉你,我放不下我的甜高粱。”
“那你放得下仪君吗?”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那好,我走了。”已龙耷拉着脑袋转身上车准备离开。这时,他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马克看出了他的反常:“她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别问了,反正与你无关。”已龙发动汽车开走了。
“嘿,别走啊!”马克站在草地上动不动,呆呆地看着他的车越开越远。
会儿,马克听到铃声,他掏出响铃的手机。已龙在电话里不敢说仪君被关进疯人院,只告诉他,仪君生病住院了。猛然,马克像似被针刺了样,声口哨唤来匹骏马,他骑马扬鞭追上了已龙的车。
“她现在怎么样了?快告诉我。”骑在马背上的马克显得焦急万分。
“不好,她出事了。”
“啊!”
“如果你想挽回仪君的感情,现在是个机会。”已龙把头伸出车窗对他大声喊道。
马克策马奋蹄,直奔山脚下不远处的基地实验室。他向同事打过招呼,带上简单的行装,奔进已龙的车,便向机场疾驰而去。
马克搭飞机回到成都。幸芝接到他后,两人直奔医院而来。
“是你害了仪君,你把有问题的房子租给她,把不干净的钱借给她,现在又把她逼疯了,还把万邦也关起来。”马克忿忿不平地指责联续的不是。
郝联续听着这些指控,顿觉冤枉,“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我绝不会害她,因为我爱她!”
“什么?”马克瞪大了眼,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你再说遍。”
“别吵了,快说他们把仪君藏在哪儿?我们必须见到她。”幸芝怕两人又吵翻天,便岔开了话题。
联续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带他们去见仪君。大家急忙赶往百兴市。当马克进入精神病医院,在拥挤的病房里找到目光呆滞的仪君时,他再也管不住火爆的脾气,对郝联续吼道:“谁干的?”
旁边的医生要马克冷静,并向他介绍仪君的病情:“病人在地震中失去了父亲,承受着丧亲的痛苦,那时就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但没有及时得到有效的治疗。接着,又遭受感情的挫折和工作失败的打击,致使病情加重。最后,是牛局长出事,使她完全崩溃了。”
马克无法接受这个诊断,他将其它人关在门外,要单独和仪君交谈:“认识我吗?”
仪君点头。
“有话想告诉我吗?”
“马克,带我走。”
“回蓝岛吗?”
“是。”仪君点头:“去取环评报告。”
这时,医生和护工墥开铁门冲进来,将马克轰出了医院。
马克回在车上,待情绪平静下来后,他要郝联续把仪君弄出来。
“这怎么行,她患有精神分裂症,必须强制住院接受治疗。否则,对她对别人都是很危险的。”郝联续不赞同。
“这哪里是医院,铁窗钢门,这么多人乱七八糟地挤在屋里,每个人还上了绳套,简直像座监狱。”
“你不要张口闭口就叫喊,上套是精神病院的规定。”
“好吧,咱们不叫喊。用你们儒家忠孝仁义的话来讲,这叫不仁不义。为什么不可以送到成都的大医院去?”
“她现在是嫌疑犯,不是由医生来决定她该去什么医院。不错,医院条件是很简陋,可这里是灾区,每天都有新病人送进来,谁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只能忍耐。”
“忍耐?去他妈的忍耐!这不是什么智慧,是怯懦!”
正当两人争吵不休时,辆大轿车驶来停在了医院门口,车上下来两个身手敏捷的女子。
“别吵了,听,他们好像在谈论仪君。”幸芝压低声音说。
三人停止说话,听到了两人在经过汽车旁时的对话,确认她俩在谈论李仪君是否在这儿。两人行色匆匆径直进了医院。
“联续,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你不是说仪君是秘密转来的吗?”幸芝不安地问。
“我也不明白,只有等他们走后,再进去问问。”
三个人坐在车里,待那两个女子出来开车离去,才又返回病区。
仪君的主治医生告诉联续:刚才进来的两个女人说是李仪君的朋友,想见她,我没有允许。但他们好像买通了院里的人,用院领导来压我,我就让她们在窗户外看了眼。临走时,他们说明天还要来探望她。
“仪君在这儿还有朋友吗?”马克问同样疑惑的联续。
“我不认识。”
三人走出医院回到车上,马克亮出底牌:决定将仪君带走。电子书分享网站
第十九章四
“去哪儿?”联续问。
“回家。”
“这不行,伯母有病,行动不便,根本不可能照顾仪君。再说现在还不能让她老人家知道这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联续,你是医生,应该有办法。”幸芝开口了,“比如,换家条件好又没人知道的医院。”
“警方和检方那边怎么交待?”联续问。
“在目前不安全的情况下,你以为仪君会受到公正的对待吗?她得罪过的那此公司和人,随时都可以来威胁她。若是仪君被逼犯糊涂,说牛局长中毒与她有关,到那时切都晚了。”幸芝分析道。
“根据仪君的病情,她的话是不具备司法意义的。”联续反驳道。
“你应该知道,就是精神病的医生们也对精神正常和失常之间的界限难以区分,目前也有很多争议和分歧,法官以此判错案的例子,在中国外国都有。所以,要先救出仪君,治好了她的病再说。”马克说到这里就拉着幸芝愤然下车,他转身又吼道:“郝联续,怪不得露易丝不喜欢你,你就是个娘们。告诉你,我不会忍耐,老子今晚就要行动。”
“马克,不准胡来,等我的电话。”郝联续提心吊胆地开车走了。
幸芝和马克回到她和万邦在百兴市的小窝,开始拟定“疯人院出逃”计划,他对幸芝说:“救出仪君后再救万邦。”
“怎么救呢?医院里有很多保安的。”
“中国有句古话,叫‘偷梁换柱’,懂吗?”马克眉头皱,计上心来。
“偷梁换柱?多难听,定不是什么好办法。”
“那就叫‘移花接木’。”
“谁是花?谁是木?”
“哎呀我和你扯不清楚,是这样的。”马克站在屋子里,开始大谈他的计划,“我们进去,找到仪君的医生,就说是来送日用品和衣服。进入病房后,你突然晕倒在地。当医生抢救你的时候,我给仪君换上你的衣服,然后带她离开医院。等我们走后,你再醒来,我叫郝来领你出去,你对他们没用会放你走的。”
“你们打算去哪儿?”
“想办法回蓝岛,仪君要去拿环评报告。”
“那万邦呢?”
“只要仪君无罪,万邦就没事了。到时候请个律师就可以保他出来了。”
郝联续回到蓉康医院,正在思考转院的办法。这时,任算找上门来,他受理查德的委托正四处打探仪君的下落。理查德开出了高价,将在中国开办中外联合律师事务所,任算是他的候选伙伴。郝联续嘴紧,不愿多谈。而任算透露了他掌握的最新情况:丘波已经雇了两个武林女杰,准备将仪君抢走,然而伺机向开发区讨价还价;吴谋开始布置人马,打算守候在精神病院门外,以防万。
任算见郝联续无动于衷便说:“郝公子,赶快行动吧,不然仪君就会落入他们手里。”
“你为什么要帮我呢?”郝联续知道自己与任算的交情不深。
“道理很简单。你是薪桂未来的掌门人,难道要我帮吴谋之流,去害你的女人吗?”
联续问他有什么办法。任算说,先把仪君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转院行吗?”联续问。
“定是很可靠的私人医院,要住单间。”任算交待完细节,出门时又回头说,“我会派人协助你。”
送走任算,郝联续站在房间里发抖,他不断自言自语为自己壮胆:“郝联续,有人说你娘娘腔,没爷们样,你就发次威吧!”
下定决心后,郝联续出门联系了家民营医院,准备将仪君安排在这里治病。他经常应邀去这家医院会诊,院长和医生都是他的朋友。联续与院方谈妥条件后,便带着救护车去百兴市接人。
傍晚时分,百兴市精神病医院大门内外,人来车往,如往日样忙碌。幸芝马克和小黄接到联续的电话匆匆跑下楼来。在救护车上,联续的方案获得幸芝的支持,马克只好放弃自己的“逃出疯人院”计划。
救护车驶进医院,郝联续带着护士下车进去办转院手续。由于没有检方证明,院方工作人员不同意转院。联续找到仪君的主治医生开出医嘱,说仪君的肺炎复发了,必须转院就诊,并答应康复后再送她回来。医生同意了,可偏在这时院长出现了,他不让李仪君离开病房半歩。
郝联续空手回到救护车上,失望和悲愤的情绪溢满全车。就在大家为下步该怎么办而争吵不休时,幸芝突然叫大家安静:“有人在推我们的车。”
谁在偷车吗?大家屏住呼吸,尖起耳朵听,的确感觉汽车在晃动。这时,大家明白过来是地震,立刻跳下救护车,朝医院楼房跑去。
大家冲进楼内,见医护人员已经打开铁门,正将病人转移至楼后的院里。马克不管三七二十解下仪君手上的套子,背起她就开跑。此时,大楼里早已乱套。尖叫声脚步声跌倒声四面响起。马克把仪君背上救护车,又冲进楼里救助其它病人,直到所有人病人脱险,他才朝大家吹口哨使眼色撤离。
大家回到车上,发现仪君躺在上面,不知如何是好。郝联续开腔了:“先带走,手续以后再办,这里不安全。”
救护车驶到医院大门时,潜伏在附近的小胡子和刀疤立刻现身,阻止救护车离开。后经联续认识的主治医生出面解释,说仪君有肺炎需要去别的医院就医。医院保安才开启电动门,让救护车驶离医院。
第十九章五
在救护车里,仪君情绪异常,会儿说住院,会儿又坚持不住院,要回蓝岛拿环评报告。郝联续不同意,“你是涉案在身的人,护照被扣了,是出不了国境的。”
“警方和检方已经询问过我了,如果他们再来找我,我不会躲的。现在,我想去北京,取回国内的那份环评报告。”
“拿回报告也没有用啦,熊副主任已经与薪桂公司达成新的协议。”幸芝劝说仪君,“现在治病才是重要的。”
“不行,我是此案的代理律师,只要能拿回环评报告,我就有新证据上法庭翻案。”
大家拗不过仪君的倔强,就答应送她去成都火车站,打算坐火车进京。就在他们出医院,上大街,还未出城,便发现有辆车从后面跟上来,且紧盯不放。原来仪君等人刚走,吴谋就领着理查德来医院探视,结果落空。理查德以为又是吴谋玩的花招,他大发脾气转身而去。吴谋下令追回李律师。
“怎么办?必须甩掉尾巴。”马克忽然又想到他的偷梁换柱的办法,他让幸芝穿上仪君的印有“精神病医院”字样的病员服,又让小黄穿上白大褂。当救护车来到市中心繁华地段缓慢行进时,幸芝打开后车门跳下,往人群里狂奔而去。跟着,小黄也跳下车,在后面边追边喊:“疯子跑啦!”
后面尾随车上的刀疤闻讯跳出车外追了上去。人群下马蚤动起来,刚刚经历余震恢复平静的大街瞬间又秩序大乱。
然而,小车上的小胡子仍紧跟救护车不放。司机打开急救信号灯,救护车鸣笛向城外全速冲去。
幸芝和小黄在大街上疯跑阵后,累得瘫坐在街沿上喘气。后面的刀疤追上来要带走他俩。这时,治安巡警也赶到了,听小黄番解释后,同意他把幸芝送回“医院”。而刀疤接听了车上同伙小胡子的电话,才知道上当跟错了人,转身就跑开了。小黄与马克通话后,也招停辆出租车,带着幸芝迅速朝城外驶去。
救护车在前,小胡子尤勇的车在后,两车出了百兴市在傍晚的余辉下向成都疾驶。跑了段路程,终于甩掉了追车。马克这才发现司机走的是老路而没有上高速路。郝联续讲,上高速公路救护车没有优势,后面的追车很快能赶上来。再说,因傍晚雨大有雾可能已经关闭了高速路。果然,几分钟后,雨越下越大,马克能看到车窗外的雨水哗哗流淌。
救护车来到处汽车与火车交岔的平交道口时,前面的车刚过去,拦杆就放了下来,救护车只好停下等火车先过。就在这时,后面辆货车突然加速冲上来,司机伸出头大叫:“快滚开!刹车坏了。”
砰的声巨响,货车撞上了前面的救护车。救护车失控撞断前面的拦杆滑进道口,停在了铁轨上。
“呜呜!”火车鸣笛朝道口开过来。大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救护车司机几次发动车,但刚起步就熄火,只见他回头大喊大叫:“快下车。”说完就开门跳车跑了。护士吓得不能动弹,嘴里直呼:“妈呀,妈呀,咋办?”郝联续打开救护车门,把护士推了下去。
仪君的身体被绑在担架位上,马克想解开,可着急解不开了。郝联续见已经来不及了,他翻进驾驶座,再次发动救护车,也是刚起步就熄火,汽车还是开不动。车窗外的道口工挥舞手旗吹着口哨示意他快下车。
“快推啊,车上有病人。”联续朝他们喊道。道口工来了,道口外的其它人也拥而上帮着推车,可救护车还是丝不动。郝联续急得对马克高呼:“下去推啊!”马克跳下车在后面使劲地推,可车仍纹丝不动。
“松掉手刹!”此时车下面有人朝郝联续高喊。联续看,明白过来,手刹果然没有松开。原来刚才救护车停车时,司机拉上了手动刹车,突然被后面的货车撞进道口后,司机忙乱中忘了这个细节。火车的车头大灯已经射住了救护车,轰隆声越响越大,眼看就要冲过来了。就在这千钧发之刻,联续松开了手刹,救护车像兔子跃,纵出了铁轨。
“哐啷!哐啷!”火车钢轮辗压铁轨发出巨大的噪音,节节的车厢从公路上横穿直过。救护车停在路边,郝联续扒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帮忙推车的人们在路旁休息。马克嘴里不停地对他们说着谢谢。
火车过后,公路上的人车又开始动起来,争着过轨通行。就在郝联续等待司机和护士上车时,从对面辆车上突然跳下男女两个人,他们跑过来,又跳上救护车的左右前车门,其中有个光头男子垃开车门,拳击晕郝联续,另侧的女人又把他拉往副驾驶座。光头跃进驾驶座,把住了方向盘。郝联续迷糊中以为是司机和护士上了救护车。
后面的货车开动起来,它冲过道口又撞上来,把猝不及防的救护车直往前推。
“快走!”蹲在地上休息的马克嗖地跃上救护车门抓住后视镜的支架大喊。光头下明白过来,这大货车是要故意制造车祸。货车推着救护车向前滑移,已将前面的辆小车掀下路基,情况十分危急。光头发动车孒立刻将险些被推下路基的救护车开上了路中,飞般地往前冲。同时,郝联续侧站在踏脚板上的眼镜女人紧抓着车门,头短发的她英姿飒爽颇有点男子气。
这时,货车加大马力追上来,下就撞掉了救护车的车尾保险杠。马克清醒地意识到,在这条大马路上,救护车是敌不过大货车的,当他看到前方左侧有条乡村公路,立刻叫喊:“拐下去!”
救护车上了乡村公路,这是条坑坑洼洼的泥泞路,路窄弯道多,货车下失去了大马力的优势减慢了车速,司机在路上左顾右盼,不久还陷进了田里,再也追不上来。救护车与货车渐渐拉开了车距。
“停下!让我进去。”站在驾驶座侧车门外的马克被颠簸得喊停。
“现在谁也别想进来。”光头没有停车。
“她是我的女朋友。”马克吼道。
“她是我的债务人。”光头同样吼道。
这时,马克才发现郝联续昏迷不醒了,他拳朝光头打去。光头掀车门把马克推下车去:“去找后面的司机吧,那才是你的女朋友。”
马克掉在路边的田梗上,当他从地上爬起来,救护车已经开远了。马克即朝后面的大货车跑去。货车司机受了伤,他见马克跑过来,而货车又时开不上路,便仓皇弃车而逃。马克认出他是刀疤。
第十九章紧急出逃六
光头忍着脸上火辣辣的伤痛继续开车前行。眼镜女从郝联续侧的车窗翻进了车内,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抽出把匕首,对着渐渐被摇醒的郝联续。
“你们是什么人?”郝联续醒后问道。
“我们是她的朋友。”光头边开车边说。
眼镜女对光头说:“把这个小子赶下去算了。”
“不要啊,我是医生要抢救病人,我不碍事,再说你头上也受了伤。”郝联续央求道。
“没看见我受伤吗?把医生给我留下。”光头擦干脸上的血迹对女同伙说。
“少废话,还不赶快给他包扎伤口。”眼镜女朝郝联续嚷道。
救护车停下后,光头忍着痛爬到了后面。眼镜女接着开车,她加大油门向山里跑去。郝联续也翻过靠背退爬到车后面,翻开急救药箱给光头处理伤口。仪君躺在车里的担架上,先是呻吟后来就大叫,颠簸的乡村公路快把她抖散架。郝联续要她忍着,现在是在逃命。
“往哪里去?”郝联续问光头。
“我们也不知道。你有去处吗?”女人开着车子说,然后,她掏出手机向某人请示:“老板,货己接收,我们正在条乡村公路上,往山里去不行啊,老公受了枪伤,医生得留下。”
郝联续听着女人打电话,他预感被人劫持了。
“刚才,我听见了火车声了。”光头说道。
“我明白了。”眼镜女开车来到山脚下个小火车站,把救护车停在树林里。郝联续拨掉仪君手上的输液针头,将她搀扶进站,准备搭乘即将路过此地的火车。
这时,郝联续的手机响了,看是医院打来的,他立刻关机。连串的事件使他对医院极度失望,先是仪君做手术,院方没人签字;后来见收费困难,干脆把她转去精神病院,将抑郁症并不严重的仪君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下决心要离开这样的医院。当初他救仪君是医生的职责,后来是做人的道义,再后来他也说不清是什么,他也不在相信任何人,包括熟人,因为有人利用仪君和自己的友情,来打击她,他必须尽力担起保护她的义务。每当检方和警方的人来问话,虽然他不能探听,不过,偶尔听到些问询内容,特别是白队长讲了些仪君的情况,随着对整个事件的逐渐了解,他被仪君身上所表现出的不屈不挠的人格魄力折服了。现在,他不能为她澄清什么,但可以治好她的病,这就是他要下决心干的事。仪君不气馁,他就不放弃,万邦没抢走,这伙绑匪也休想。
光头收缴了郝联续的手机,并将它扔到房顶上。就在列火车进站的同时,马克驾着那辆大货车赶来了。眼镜女和光头看不对劲,迅速拉着郝联续和仪君返回救护车,疯狂地朝山里开去。
路上,眼镜女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渐渐落后的货车,边使劲按喇叭踩油门,能开多快就开多快,最终甩掉了后面马克驾的大货车。大约跑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路的尽头,个黑灯瞎火的小山村。村子里关门闭户,见不到人影。眼镜女看到是条死路,下绝望了。
路边户村民听见汽车响,开门看,怎么救护车开进来了,难道村子里有人生大病,出来问话。光头回答他:“大路塞车过不去,这里还有别的路吗?”
村民摇摇头。光头又问:“车上有急救的病人,还有别的办法离开这儿吗?”
“村后有条河,可以坐船走。”村民说。
眼镜女激动不已,光头挎上急救箱,郝联续背着仪君,由村民带路,路小跑去了村后的河边。眼镜女人和村民去找船主。在河边,郝联续趁光头去树林撒尿时,问仪君是否认识这两个人。仪君摇头说,我在这儿没有朋友。郝联续明白了,他告诉仪君,听他们的,什么也别多问,等你病情稳定后我们再想办法逃走。
会儿,船主来了,没讲价钱就答应送他们走。临开船时,郝联续见带路的村民在咳嗽,问明病况后便给了他小纸袋口服药。光头还再叮嘱他,有人会来开走救护车,若问他们的去向,就说没看见。
机动船逆流而上,很快驶离村子,消失在暮色中。
马克驾着货车追上救护车后,发现已是人去车空,他摸黑朝村子里走去。此时,天色己暗,除了偶尔传来的狗叫,四面静得死寂般。突然,只看家狗从林盘里窜出来,向他嚎叫扑来。马克迅速退回车里并关上车门,没办法,他只好等着幸芝和小黄赶来。
船东在船头挂上电池灯,郝联续看见河岸越走越窄,水流越来越激,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船东说,他对这段河道太熟了,从小在此打鱼为生,后来河里没鱼了就在河边建个鱼塘养鱼谋生,有时也将村里的土特产运到上下游的镇上赶集贩卖。郝联续和船东路闲聊。
小时后,船到了上游另侧的镇子就不能再往上走了,而是靠岸停下。眼镜女付了船钱,光头挎上药箱,郝联续背着仪君上岸。
眼镜女和光头在镇上租了辆微型车,就往山区开去。到了座县城,辆小车又将他们拉到郊外,在个偏僻的农家独院隐藏下来。
深夜,马克听见汽车声,以为是幸芝和小黄到了,但还未下车就被群警察发现,由于他是坐在车上的,被警察误以为是绑匪,遭团团包围不说,还被强光射灯照得睁不开眼。警察开始喊话:“举起手来,不准动!”
“’r,’rr不要开枪,我是外国人。”会讲中文的马克受此惊,吓出了流利的英文。
“不要装疯,说中文。”警察命令道。
“我没有装,我是老外。”马克的中国话终于脱口而出。
“什么?”警察围拢过来看,确认了他的老外身份。不过,由于紧张和中文不规范,他还是被警方控制了起来。随后,是幸芝和小黄赶到才解释清楚这切。警察放了马克,并要他们回家等消息。三人见警方拉起了警戒线,不准他们掺和搜查。等了很久才听说,联续仪君被人劫持走了,不在村子里,三人只好原车返回了百兴市。
第二十章马克寻人
李仪君和郝联续被人绑架失踪了,而且不知道是谁干的。当晚,吴谋报告了这个消息,让千虚大为震惊,他在电话里狠狼地训斥了通吴谋无能,要他连夜派人去找。
天大亮后,千虚由薪桂公司帮人陪同来到绑架者丢弃救护车的山村。这时,白队长正和队警察面斟查现场分析逃跑去向,面布置抓捕任务。千虚找到白队长,了解当时的情况。白队长说,想撞死李仪君的卡车司机也弃车逃跑了,案情错综复杂,据他初步分析,可能是李仪君的同伙干的,现已交当地警方立案侦查。
千虚时没辙了,在听完手下人的汇报和分析后,他又进村子里问了船工。千虚断定李仪君的同伙绑架了儿子,逃进了大山,他下令在山区的各个进出路口设人检查,又要部分人进山寻查暗访。
郝母被蒙在鼓里不知其中的缘由,整日以泪洗面。她多次来找千虚,又哭又闹要他找回儿子。千虚大骂,“现在资金多么紧缺啊,我都在借民间高利贷,你还来雪上加霜。现在好了,骗我的钱了不说,还让儿子也陷进了那个女人设下的圈套。”
“我有什么办法,是你儿子自己看上的女人。儿子被外国女人伤害过,从此不再谈婚论嫁。自从再见到李仪君,他就不见任何女孩子,成天惦记她。我还帮助过这个女孩,谁知道她是这种人。”郝母无法面对此事,她虽多次跟着薪桂的人进山查找,但仍没有儿子的音讯。
次日,幸芝和马克来到百兴市警察局了解情况。殊不知警员告诉二人,郝医生和李仪君可能被人绑架了,或者是李仪君被她的同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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