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宗众人，再看自家长老居然就去调戏小娃娃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办，金麦便问：“长老，这些人”
黑长老没好气地回头道：“捆去执法殿先吊起来再说！”
这些人已经被他用灵气锁了脉，根本就不足为惧，这几个弟子怎么点眼色都没有，打搅他跟小丫头叙旧？
“什么？！吊，吊起来？”金麦闻言大惊，忍不住问道：“可长老，他们是锦绣宗的”
黑长老彻底黑了脸：“锦绣宗的怎么了？不忍心啊？人家刚扒你师门面子的时候，那可是忍心得很！赶紧弄走，瞧着恶心！”
他的话，就是宗主卫青云都要俯首，几个执法殿弟子哪里敢不听？忙将锦绣宗的行人给弄走了。
黑长老才不管他们，也不去理坊市上向他问候示好的人，拉着莫凡就走。
莫凡只觉得眼前晃，便到了处高高的所在，稀里糊涂就被黑长老按在椅子上坐了，被他上下打量。
离了人群，黑长老脸上冰寒消散，望着莫凡眉开眼笑：“哎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小豹子他们呢？没跟你块儿来？啧啧，这才多少日子没见，你这修为就筑基啦？不错不错”
莫凡翻了个白眼，刚在人前还是人模狗样的，这才多大功夫，又是这副嘴脸摆出来了。
黑长老手翻，从储物袋中取了个青色小壶并个同色小杯子出来，倒了杯水递给她，嘴里还是说个不停：“你来坊市了怎么不跟我说啊？不是说好了你来就找我玩的么？来，尝尝这个，挺好喝的”
莫凡接过杯子抿了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粉红的颜色，喝着酸酸的，微甜，而且灵气馥郁，喝下去只觉得股辛辣的灵气从腹中蒸腾而上，直冲百会。她惊奇地道：“这个是酒吗？怎么喝的时候没有酒味，反倒是入喉之后才有酒味？”
黑长老得意地笑道：“那是，我刚弄到手的，人家也就试着做了小坛子，可是极难得的好东西呢！”
笑完他又绷了脸不悦：“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怎么不说？刚那边乱得很，你怎么就跑过去了？这么点修为，也不怕被误伤了不成？”
莫凡叹口气：“我跟锦绣天外有点交情，那两个孩子还伺候过我呢，听说这事儿，也就跟着热闹，尽份心意罢了，没想到真是好场热闹！”
她边说，边斜挑着眼睛瞅着黑长老，满是戏谑的模样，居然跟小豹子像极了。
黑长老瘪瘪嘴，不满地嘀咕：“那几个没跟着你？小豹子也没跟来？倒是稀奇了！”
宗门丢了面子，执法殿都掌控不住，非得他亲自来才镇住场面，黑长老直觉地认为莫凡是在讥笑他，便避而不答，只问那几只妖兽的事情。
尤其是黑豹，对这小丫头有多么紧张他是直看在眼里的，居然放心小丫头个人来坊市，黑长老有点不太相信。往日起那段时间，他只要离着小丫头近些，那只紫焰追云豹都要不高兴的，现在居然会放小丫头单独来？
莫凡正了脸瞪他：“你傻了吗？他们几个来坊市？你是想让大家都恐慌，以为妖兽冲城了吧？”
她真是不晓得怎么形容这人好了，把年纪修为又高，就只知道玩！不过换个方向想想，他也挺寂寞的就是。
这只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胡诌句罢了，谁知居然被小丫头给教训了，黑长老有点不服气，哼了声道：“得了吧，你要是个人来的坊市，进来时间长点，那几只只怕都会冲城，跟兽乱可没什么关系。”
话风转，黑长老又问道：“那你来坊市干什么？”
莫凡不高兴：“难道我不能来么？”
“不是不是，我这不就这么问么”黑长老连连摆手。
提起这茬，莫凡检查了下自己的纸符库存，无奈地解释：“原本是来逛逛，卖点东西，碰到合适的，再买点东西。不过如今看来是不用了。”
她做的纸符在刚才的混战中已经用了十之七八，就剩那么几张，也不用卖什么纸符了。
黑长老奇道：“为什么不用了？你要是不熟，我带你去啊！云动阁就是流云宗的产业，我带你去，碰见送你几样就是！”
听见云动阁，莫凡心情就好不起来，摆摆手道：“还是罢了，这会儿不想去。”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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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莫凡跟卫金香和蓝冰的纠葛，黑长老心中有数，晓得她对流云宗的印象不怎么好，可总归是自家宗门，还是尽力劝解说：“走吧走吧，先清场，保管你不会碰上不想看见的人。”
卫金香跟着蓝甜回去乐音派了，蓝冰也让蓝长老拘着在修炼，再说以他执法殿长老的身份出面，叫云动阁清个场，还不是小意思？
他这么说，莫凡也有点心动了。不说别的，就是今天战，她手里的纸符就用出去了不少，剩下的那些符纸也不太够了，是该补点存货。这种小东西空间里头不是没有卖的，只是用积分买这些东西，莫凡还是觉着有些浪费，还不如用灵石买呢！她手里还有大把的中品下品灵石。
就是不算系统商店，单手里的这大笔灵石，在修真界她也算是个小富婆了。
黑长老活了多少年的人了？单看莫凡眉眼动，心里就明白几分，立即加了把火道：“再说，碰上合意的，老黑送给你就是，不叫你破费个灵石。”
莫凡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黑长老几眼：“无事献殷勤，非即盗，你这么急吼吼地要我去云动阁，还说要送我东西，到底是为什么？”
黑长老噎了下，没想到小丫头倒是通透，顿时有些不太好意思，强绷了张冷脸道：“你这丫头说得倒像我要占你什么便宜样！”
莫凡根本不理他，他越是这样，越是说明有点问题，便只拿眼去瞅他。
黑长老也绷不下去了，换了笑脸道：“是这样，你不是跟锦绣天外的人关系好么？去帮我问问，能不能给弄张鉴宝会的入门贴给我啊？”
莫凡有些惊奇：“这整个坊市都归你们流云宗的执法殿管着，您执法殿的长老，叫他们给个请帖，言语声也就是了，还用得着我？”
黑长老道：“小丫头不知道，若是我说，这请帖人家也会给倒是。只是鉴宝会的请帖分了三六九等，我要那等级最高的，可是”他搓了搓手，笑得有些讨好：“不是说玉轮公子跟你关系不错么？你去帮我要张。”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莫凡依稀记得田掌柜和玉轮曾经提过，鉴宝大会里头压轴的那场，进入的都是数百万灵石身家的豪门，就算是做人情，锦绣天外也不会拿了这种请帖来做人情的。
忽然想起上次玉轮塞给自己的小锦囊，莫凡意念动，见那玩意儿果然还在系统空间的那个仓库里头，心里也就定了。玉轮说那个是信物，到时直接凭那个去锦绣天外未都总店出示就可以了，想来如果要进压轴的那场拍卖会，应该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心下既定，莫凡喝完了手里的灵茶，便站起身道：“那就去云动阁看看吧！”
黑长老牵了她的手，又是眼前花，便在云动阁门外了。
莫凡看了眼隔壁的锦绣天外，并没什么异样，便跟着黑长老进了云动阁的大门。
云动阁的人虽然不认识黑长老，但认识衣服，见是执法殿的人常穿的黑衣，可领口又绣着云纹，晓得是宗门里头执法殿的大人物，忙恭恭敬敬地将黑长老迎上了三楼，随即前来招待的，便是掌柜。
掌柜的也没见过黑长老，听他自称姓黑，再看他穿着黑衣，忙行大礼参拜，看见旁边的莫凡也只是眉尖跳了下，并不多言，只问黑长老要些什么。
黑长老便拿眼去看莫凡，见她没什么表示，便道：“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捡几样上来我们瞧瞧。”
掌柜的便苦笑了下：“黑长老说笑了，若是有什么新得的好物件，弟子都是赶紧孝敬宗门了的，这云动阁里头哪里有什么特别新奇的。”
这也是云动阁的规矩，若真是收上来什么新奇特别的东西，第时间都是孝敬宗门内的。至于云动阁出售的，反倒都是宗门里头炼造的东西，尤其以各种武器为主。
黑长老很少参合宗门里头的事情，闻言倒有些讶异：“是这样吗？我竟然都不知道，嘿嘿！”他望着莫凡问：“你想买点什么？若是这里没有，我就陪你转去？”
言语间是询问的意思，甚至有些讨好。掌柜的在旁听见不由多看了莫凡眼，这丫头是哪个他自己有印象，虽说今天身边没跟着那只惹祸的黑猫，可这丫头最近在坊市风头倒是挺足的，想没印象都难。
可是什么时候黑长老都跟这丫头扯上关系了？看样子，以后就是流云宗的人，不，哪怕就是卫大小姐回来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再跟这位叫板了。
心里想的脸上自然也就跟着流露了出来，掌柜舔着笑脸对莫凡道：“小仙子是打算买些什么？不如说给弟子听听，弟子帮您寻摸番？”
莫凡暗暗好笑。
之前钱管事叫她“莫仙子”，是因为自己出手给了青松青柏续命的灵药，心存感激。这云动阁的掌柜也跟着叫起了“小仙子”，分明就是因为黑长老的缘故，在讨好自己，还口个“弟子”自居，她又不是流云宗的人，可当不起这份恭维。
因此莫凡只得站起来微微行礼：“打搅掌柜的了，我不过想买点画符的符纸墨水之类，倒不需要什么新奇难得的东西，不知道云动阁有没有？”
“有有有！”掌柜的叠声地就答应了，心里不晓得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的感觉。这样的小物件，随便街边什么位置没有卖的，还巴巴地跑到云动阁来？不过黑长老带来得，他可不敢怠慢，忙叫小二去将各个等阶的符纸和墨水拿了些上来请莫凡过眼。
莫凡看了看那些符纸，只捡等阶低的选了十叠，也有万张左右，足够她拿来练手了。其他品阶高的买了也是浪费，便问价格要付钱。
黑长老怎么会让她付钱，自然伸手拦了。
东西买好，也就不便再耽搁，两人由掌柜的恭送着，出去了不提。
掌柜的转身叹了口气，对探头探脑的小伙计交代：“那位穿黑衣服的，便是执法殿的黑长老了，便是宗主在这儿，也得卖他分面子。眼睛都放亮些，没见那位莫道友是黑长老带来的么？往后见着了，也要客气些。”
云动阁的伙计都是流云宗的弟子，闻言各有计较不提。
买好了东西出门，莫凡脚步转，就往隔壁锦绣天下去了。黑长老估计她是担心那两个被伤着的小孩子，心道这丫头也是个心善的，也就跟着过去了。
果然进门莫凡就问青松青柏伤势如何，店面里头的伙计忙笑着道：“正要给您道谢呢，若不是您给喂了两粒灵药，这俩孩子只怕小命就不保了。”
这可不是胡诌的，送到玉真门的医馆，人家大夫就是这么说的。小伙计边说，边将莫凡朝后头带。
田掌柜闻声迎了出来，也是拱手做谢，听说莫凡想那两个孩子，自然乐得引见，带着莫凡去了孩子们住的小院。
虽然是下人房，可院子里头也收拾得利索，青松青柏并没有住在个房间。钱管事收留的孩子有二十多人，没两人间屋子，因为青松青柏是起当值的，并没有安排在个房间里。
进院子，其余的孩子听说是今天救了青松青柏的救命恩人来了，起红着眼睛上来道谢。
这些孩子都是当年被流云宗掳回修真界的凡俗孩子，跟莫凡年纪相当，看见他们，莫凡自然想起了自己，想起流云宗的那些破事，忍不住就回头瞅了黑长老眼。
黑长老莫名其妙，对于他来说，宗门里头的那些事情跟他关系不大，他也就管好执法殿这亩三分地就完了。再者那些孩子都是丢在外门长大的，执法殿只管内门的事情，外门的事儿般都是不理会的，所以对莫凡突如其来的敌意有些奇怪。
只是这会儿人多，他也不好多问，摸了摸鼻子跟在莫凡后头，看她小大人似的跟这些孩子打招呼，心里又有些好笑。
钱管事听说了，也特意过来道谢。带着莫凡进屋去看两个孩子，屋里布置简陋，倒也干净舒适，两个孩子脸色苍白了些，已经睡下了，莫凡只看了眼便退了出来，问钱管事两个孩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钱管事摇摇头：“丹田受损灵脉也损伤了大半，这辈子修炼是再无指望了。好在咱们这里灵气充裕，将养着如凡人活到五六十岁也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也就是说，若不是灵气滋养着，很可能寿元也会受损。
钱管事又朝黑长老道谢，他今日看得分明，若不是最后黑长老出现，就是执法殿的黑衣弟子，拿着那个锦绣宗的赵天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说不定人家不肯善罢甘休，青松青柏两条小命也要交代在当场。
可是经过这事，锦绣宗跟锦绣天外的仇，也算是结下了。
第九十六章
?
办完了正事，莫凡也不愿意多留了，抬脚就要走，系统空间里头黑豹也不耐烦了，出了山洞正在外头晃悠。
瞧黑豹那副德行，莫凡哪里还敢多留，匆匆把玉轮临走前留给她的锦囊摸出来扔给黑长老，朝着山林扬长而去。
且不说黑长老得了锦囊，打开看并非是请帖，而是锦绣天外的贵宾信物，喜不自胜。草草同莫凡打了个招呼便回去准备前往未都拍卖会的事情了。
莫凡翻了个白眼，恍然想起个问题，黑长老这般急着要鉴宝会的请帖，到底是为什么呢？只是人已经走远了，她也懒得再问，自己回了山林，继续修炼不提。
因为防着白岳的缘故，修炼也是尽量在系统空间里头进行。本来黑豹生作九阶，怎么也都该出去扩大下地盘，或是往苍莽山脉深处迁徙。可是黑豹似乎浑不在意，莫凡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个讲究，倒是大鸟跟蠢蛇自觉得很，退了块地盘出来。
不过有句话叫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黑豹成日就在太极阴阳泉旁边修炼悟道，它的地盘上却出现了只充大王的狐妖。这家伙是个外来者，也不知道是哪个修仙者的御兽袋破裂，掉落在苍山里的。
说是外来者，是因为这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妖兽，也就是本为普通兽类，因缘际会得了修炼之法，成了妖修。与山里本来的灵兽不同，妖兽只要踏上修炼之途，便是开了灵智，有了思维。虽然还不能化去横骨口吐人言，但是比起同等阶的灵兽来，这家伙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
很快小家伙就发现这片山林里头似乎没有个领头的，仗着自己灵智比其他灵兽还要高些，趾高气扬地当起了山大王，占了处灵气充裕的山地，开始了划地为王的日子。
大鸟和蠢蛇看在眼里，暗暗好笑，却也没有插手。
不过三阶多点，四阶不到的小东西，他们还没有放在眼里，再说这是黑豹的地盘，俩家伙吃饱了撑的才会多管闲事。
而其他的灵兽，五阶以下的懵懵懂懂，灵智未开。五阶以上的不鸟它，它也不敢招惹。是以等黑豹发现自己的地盘里头多了位狐大王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虽然修为未曾上涨，但黑豹觉得呆在太极阴阳泉边收获还是很大，最显著的莫过于自己神魂更加稳固。
而莫凡则忙着修炼和学习符阵。有道是符文深似海，扎进了符文大海中的莫凡，正是如鱼得水乐不思彼的时候，就算最近修为没有寸进，她也不急，只慢慢学着就是。
这日也是黑豹突发奇想，要出去山林间逛下。莫凡也觉着应当劳逸结合，欣然应诺，人兽出了系统空间，打算闲逛会儿，若是碰上什么新奇的动物，捉两只回来丢进系统空间里头也不错。
谁知刚刚从洞里出来，便瞧见群狼拖着猎物往前行去。
黑豹有些疑惑，这些狼虽然有些冰系法术，可到底灵智未开，平日里都是夜间行动，打到了猎物也是次性吃完了事，很少有把猎物往别处拖的习惯，这是干什么？
狼群见黑豹，被灵兽天然的威压所摄，自然臣服在地，低头行礼。
黑豹虽然疑惑，可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狼群都是未开灵智的，也交流不了。
可是狼群瞧见黑豹，却恭恭敬敬放下了猎物，转身离去。这番动作更叫黑豹郁闷，这是出了什么事？
虽说这块地盘是黑豹的，可不代表灵兽之间有称臣纳贡的习俗。解决吃喝全凭本事，就是九阶灵兽，打不着猎物饿肚子，那也是活该！其他的灵兽没有责任和义务供养高阶灵兽，当然若是高阶灵兽命令低阶灵兽，那就另当别论。
可问题在于黑豹没有这样要求过啊！
莫凡还以为这是灵兽之间的事情，她本对这些就所知不多，自然在边看着不说什么。可再往旁边逛了下，发现还有其他的灵兽也拖着猎物朝固定的地方行进，这就有些奇怪了。
那些灵兽的等阶都没有超过五阶的，不过就是些狍子野猪之类的普通灵兽，但只拖着猎物往既定的目的地去不奇怪，如果碰上好几起都这样的，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黑豹眯了下眼睛，收敛了周身气势，看起来就跟个普通的豹子没什么两样，跟在群野猪的后头朝前走。
路上又碰见对翼虎。
翼虎肋生双翅，也是最有可能修炼到九阶化作人形的灵兽之，但是生性凶残，或许是业报太重的缘故，很少有升到九阶的。
翼虎的领地意识也很强烈，很少会踏出自己的地盘，也不允许别的食肉动物来抢它们的地盘，所以两只翼虎拖着只死鹿前行，却与野猪相安无事，连莫凡都有些奇怪起来。
路上还碰见了好几只疾风兔，口中衔着株灵药；队刺猬，背上背着几个灵果群动物合在起，就像赶着去哪里上贡的般。
跟着灵兽的队伍前行，很快就到了山林里处开阔的地带，片幽蓝的湖水边。
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灵兽，有的带着猎物，有的带着灵药灵果，甚至还有灵兽衔着妖丹，品种各异，比莫凡的系统空间灵兽园里的，还要多些种类。
灵兽的队伍里头混了个人类，多少让灵兽们有些侧目，不过它们只是转眼打量了她眼，并没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恶意，也就将其视而不见，齐排着队朝湖边的块大石头走去。
莫凡看，顿时就乐了起来。
那石头上端坐了只红毛小狐狸，正摇摆着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副得意洋洋的姿态。每当有灵兽将猎物或是灵药灵果放到大石头下，它便微微点下头，随即那灵兽便退开几步，转身去湖边饮水。
莫凡看看得意洋洋的小狐狸，再看眼不声不响的黑豹，顿时种“狐假豹威”的喜感扑面而来。这要不是亲眼目睹，谁会相信这场景啊？
看情形这小狐狸还混得挺不错呢！
她忍不住朝着黑豹道：“瞧瞧人家，可比你像大王！”
黑豹扭头瞪了她眼。
人声在安静的兽群中响起，大石头上的小狐狸也注意到了她，当即“唧唧”叫了起来，那两只四阶的翼虎便放下猎物，目露凶光朝着莫凡走了过来，瞧见她身边的黑豹，嗅了嗅，又露出副迷糊的模样。
五阶以下的灵兽灵智未开，行事全凭本能，自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脑子里头到底是糊的，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见翼虎不上前，小狐狸尾巴竖，道闪电便朝着莫凡劈了过来。黑豹上前挡，自然没有伤到莫凡半分，只是让莫凡有些惊奇，这小狐狸，似乎有些门道啊！
黑豹却再也按捺不住，纵身跃上了石头，爪子就把小狐狸给拍下去了。小狐狸竖起两条尾巴，还未动作，黑豹放开了气势，众兽顿时拜倒片，小狐狸也战战兢兢地站不稳，趴到在了地上。
对黑豹气势无感的莫凡站在边快笑死了。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啊？我靠气势开，各种灵兽纷纷拜于麾下啊！
黑豹哪里知道莫凡在笑什么？它懒洋洋地趴在石头上，长啸声，各种灵兽便如同得了什么圣旨般，纷纷散了开去，只剩下外来户依旧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莫凡走过去，看这小东西身火红的皮毛，唯有耳朵和三条尾巴上有点点白毛，个头不大，身后的三条尾巴长得很，转过来起码能够覆盖住他自己的整个身子，不由觉得有些可爱，蹲下来摸了它把。
小东西目露疑惑，却在黑豹的威压之下不敢反抗，乖乖任由莫凡抚摸。
黑豹见状有些不悦道：“你喜欢这家伙？”
莫凡点点头：“好像挺。”
黑豹目露不屑：“只妖兽罢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莫凡大笑：“这可不是你的地盘么？你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还有谁知道？”
边说，她边将小狐狸翻了个个，小东西四肢僵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任由她上下其手。
莫凡乐了：“别说，这小家伙好像还挺聪明的，瞧它这劲头，是要大家给它上贡，才能喝到这湖里的水是么？”
黑豹眼中露出浓浓的厌恶来：“大概如此，这些低劣的妖兽，最擅诡计阴谋，平白使唤其他的灵兽。不过是因为这湖水的源头是股灵脉，所以大家都喜欢往这边来喝水罢了。”
莫凡接口道：“不过这小东西似乎有几分本事，不说别的，之前那道闪电怎么回事？看样子还是有几分威力呢！”
黑豹扬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地，能有什么威力？”
莫凡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是，豹子大爷您都九阶了，皮糙肉厚的，小小的个闪电能对你有什么威胁？要是劈到我身上，那可就说不定了。”
黑豹跃下了石头，边低头看了眼其他灵兽敬献的“贡品”，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顶多个初阶雷符的威力罢了，你最近不是在研究那个了么？回头自己画个试试不就得了？”
“嘁！”莫凡哼了声：“我吃饱了撑的么？自己画符劈自己啊！”
光顾着跟黑豹说话去了，冷不防竟叫这小东西给口咬在了手指头上。十指连心，莫凡冷不防就叫出了声来。
黑豹眼神冷，张口就是朵紫焰朝着小狐狸射去，莫凡却道：“等等！”
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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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惊呼出口的刹那，莫凡脑子里头便响起了个幼儿的声音：“以内丹为誓，莫离原奉主为奴，伺候主上，神魂相依，不离不弃。”
这是契约！而且是所有灵兽妖兽契约中最低级的主奴之契，与稍高等的主从契约不同，主奴契约无法解除，若为主的方身死魂陨，为奴的方也会神魂消散。而主从契约稍好，还可以解除，还为从的方自由，而主奴契约则连解除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小狐狸咬破了莫凡的手指头，以血为媒介，自行立下的契约，而且是自己将自己放在为奴的方，任凭驱使。
莫凡惊呼，小狐狸立契，黑豹的紫焰发出，几乎都是发生在瞬间。幸好黑豹已经九阶，紫焰即使离体依旧是受其控制的，莫凡声之下，那朵紫焰便转了个弯，扑上石头，把大石头给焚毁得干干净净。
而此时莫凡眼前似乎亮起了道金色的符文，散发出古老苍朴的光彩，小狐狸的立契之声遍遍在她脑海中回想，听见小狐狸自称莫离，莫凡莞尔笑，这还真是有缘。轻启双唇道声“诺！”
金色符文分为二，扑入莫凡同小狐狸的身体里，契约成立。
黑豹在旁边看得清楚，心情不知怎么好了几分，走到小狐狸跟前居高临下瞪了它眼，转头对莫凡道：“问问它，是个什么来路？”
莫凡奇道：“它都不会说话，怎么问？”
话音刚落，小狐狸抖抖毛发人立而起，双前爪扒着莫凡的裤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莫凡，声音在莫凡脑海中响起：“主人，主人，你可以跟莫离说话哦，你只要集中精神，就可以跟莫离在脑海里头说话，不让这个大个子听到哦！”
还可以这样？
莫凡试了试，集中精力看着小狐狸，在心底默默问道：“小东西，你不怕它了么？”
小狐狸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是啊，主人。不知道为什么，跟主人契约成，我就觉得不怕这个大个头了！”
咦，这倒是奇怪。莫凡扭头看了黑豹眼，想到黑豹的等阶威压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处，心说难道小狐狸成了自己的奴仆，所以也有这个方面的影响？
嘴里还是忍不住告诫了两声：“小东西，它可比你我修为都高，你可要小心你是从哪儿来的啊？以前好像都没有见过你。”
小狐狸耷拉了大尾巴，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抓着莫凡的裤腿直往上蹭。莫凡便弯腰把它抱了起来，听它对自己说起这些天的经历。
这小狐狸原本同自己的父母兄弟生活在起，有天晚上月亮又大又圆，小狐狸睡不着，偷偷离了狐狸洞出去玩，看见天空里头像下雪样飘着些毛茸茸的东西，好奇便舔食了块，尝尝味道不错，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从那以后，它便发现自己跟父母兄弟都有了些不同，它的身体里头，似乎有种奇怪的东西在生长，虽然生长的速度很缓慢，但确实存在。再过了些日子，它竟然长出了第二条尾巴，其他的狐狸见到它便瑟瑟发抖，小狐狸被孤立了，独自离开了狐狸们的领地。
随后没有多久，有个奇怪的，用两条腿走路的动物后来小狐狸才知道那是人捉住了它。那个时候小狐狸已经会发出火球了，那些人很是费了番周折，把它捉住，献给了另群皮毛闪亮的人。
再然后，它被送到了个没有鲜花和大树的地方，但是遇见了个身上味道很好闻的人。那个人喂给它好吃的豆豆，吃了之后小狐狸觉得身体里的东西生长得更快了，没多久就又长出了第三条尾巴。
那个人很高兴，把它放进了个虽然很光亮，但是很奇怪，很空荡的地方。
它很烦，但是那个地方却总也出不去。当它再次能够出去的时候，就到了个连呼吸都觉得很畅快的地方，体内奇怪的东西生长得更快了，它甚至自己都能看见自己的身体里头有了块颜色缤纷多彩的石头。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它又被放进了那个光亮但是空荡的地方。它觉得很不舒服，整天就在里头刨啊蹭啊，终于有天，那个地方忽然下就碎裂了，它看，自己是在山林里头，而用两条腿走路的动物跟另群样是两条腿走路的动物正在打架。
小狐狸见状，撒丫子飞奔，战战兢兢地在树丛里头躲了几天，也没有再被人抓住，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这片山林里头有很多各种的动物，本来大家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有天小狐狸跑到湖边喝水，觉得水很好喝，跟其他的灵兽打了架。那些灵兽欺负它个头小，又是外来户，下嘴狠狠地咬，小狐狸又是火球，又是闪电，居然把那只个头比自己大得多的灵兽给打败了。
这只能说是狐狸狡诈的天性了，花了几天时间好好打过几架之后，小狐狸立刻发现自己虽然没有别的灵兽个头大，但是打起架来别的灵兽都不是它的对手。尤其是它的闪电只要放出来，几乎是所向披靡。
但是光顾着打架，它几乎也没有时间捕猎，肚子饿得不行。有次跟别的灵兽打过架，抢了别的灵兽的食物之后，小狐狸福至心灵，决定让所有到湖边喝水的灵兽都给自己带好吃的来。
不给？立刻道闪电劈下去！
于是劈了几次之后，小狐狸便过上了不用动嘴，光蹲坐在石头上，便有灵兽上供的好日子。
不仅如此，诈的小狐狸还用自己吃不完的食物“收买”了两头笨熊，那些不听话的低阶灵兽，现在根本不用它出手，直接驱使笨熊清场就是！
高阶灵兽它惹不起，人家也不屑于跟它斗，但是在数量众多的小灵兽里头，小狐狸的威风还是抖得把把的。
莫凡边听，边给黑豹转述。这小狐狸的灵智开得奇怪，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有的她听过之后，也要想想才能复述出来。
不过这个曲折的过程，搞得莫凡还是嘴角抽搐。
这家伙，何止是狐假虎威啊？根本就是车匪路霸了！你说这小家伙，拦着湖面不许别人喝水，不听话的就道闪电下去。
灵兽也好，妖兽也罢，对于雷电都有种天然的恐惧，这小狐狸的技能，倒是正好压制了众灵兽，这才让它当了大王。
黑豹听完没做什么表示，倒是眼神瞪着莫凡怀里的小狐狸，越来越冷。
虽然不惧黑豹的威压，可是小狐狸顶着黑豹的眼神，只觉得冰寒刺骨，瑟缩了下偷偷问莫凡：“主人，我好怕，它喜欢吃狐狸吗？”
莫凡看了黑豹眼，也偷偷不出声地回答：“以前不知道，现在可能在培养这个爱好。”
小狐狸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写满哀怨，那副萌样惹得莫凡哈哈大笑，顿觉多了个宠物也还挺不错，抱着小狐狸就招呼黑豹：“走吧，走吧，回去吧！”
黑豹盯着小狐狸不挪脚：“把它放下来，又不是没有脚！”
小狐狸恍然大悟，原来大个子是因为自己被主人抱着所以不爽啊？立马麻溜地从莫凡怀里蹿了下来，躲进树丛不见踪影。
莫凡急了：“咦，跑哪儿去了？莫离？莫离！”
黑豹则暗道小东西识趣，迈步先行，告诉莫凡道：“不用叫它，你跟它有了契约，它自然能知道你在哪里，也会跟着寻来的。”
听见这话，莫凡将信将疑，不过想黑豹说的也没有错，便跟黑豹回去山洞了。
黑豹朝着树林阴暗处呲了呲牙，没有告诉莫凡。今天它过来趟，整个山林都知道它这真正的地盘所有者对小东西的态度，若是小东西不跟着莫凡，保不齐晚上就会被其他的灵兽给撕碎。
之前那些高阶灵兽没有动它，不过是因为黑豹也没理会的关系，不会出手。
可是今天黑豹都现面用紫焰焚了它每日盘踞的大石头，不管原因为何，但是在灵兽们看来，这就是个信号，表示小狐狸并不是无所谓的，黑豹大爷对它很不爽。不用黑豹大爷出手，其他的灵兽也会收拾小东西的。
谁让小东西之前那么嚣张？！
果然过了没有多久，小东西就灰头土脸地摸进了洞子里头，见莫凡，它就抱住了莫凡的裤脚哀嚎起来。
天哪，以前真的不知道，感受不到其他动物的威压会是件可怕的事情。之前它遇上了头狼，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威压，自然也就趾高气扬地走路。谁知对方拦着它就揍，要不是它放出几道闪电逼退了对方，说不定今天小命就交代了。
莫凡瞧它身狼狈，提着它的尾巴远远拎起来就丢进了系统空间的灵河里头，瞧它呛了好几口水洗洗干净了，就给它丢进了灵兽园里头。
至于为什么小狐狸会感受不到其他灵兽威压的问题，莫凡联想起了自己也感受不到高等阶威压的事情，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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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压的感觉，就好比痛感。通过皮肤的接触，末梢神经元会将人体的反应反馈给大脑，这样人才会知道有没有危险。
如果感觉不到高阶的威压，很可能有的时候惹了不该惹的人都不知道。毕竟莫凡现在等阶太低，外头的金丹元婴抓大把，随便伸个手指头都能碾碎她。金丹之类的修士在如今的修真界太过平常，般也没有人会刻意收敛，若是碰上，仅凭散发出来的修为威压就能知道对方的等阶，才不至于犯下大错。
莫凡向来是个谨小慎微的，自然不肯在这方面吃暗亏，不由地想是不是得空了在系统商店里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暗地里知道别人等阶的好东西。若是碰上收敛了修为威压也能探测出来的，自然更好。
回了洞子，黑豹时倒不想再回去。
天天冥想虽然修为进展快，但也耐不住寂寞无聊。黑豹骨子里头还是头灵兽，热爱自由和奔放的生活是天性。能压抑天性天两天，但时日长久了，还是有些不耐烦的。
莫凡也不催它，靠在黑豹身上默想自己已经掌握的几个小符阵。
刚刚收的奴仆小狐狸莫离进洞子就感觉到了黑豹的气息，它虽然不被黑豹的威压所摄，但是之前受到的影响也不是小小三阶妖兽能够抵挡的，此刻正缩在边，恹恹地用尾巴遮住了盘起的身子打盹。
如今莫凡掌握的符阵倒也不多，最精通熟练的是水箭，其次是火球，然后土刺和束缚。防御的符阵她个都没有学，护身法宝她足够了，差的就是攻击，自然要多学习几个攻击的符阵。
符文道，确实有令人痴迷之处，当符文与符文相结合，就会变成符阵。而符文在描绘时的转折联合，甚至勾勒的笔法，都会对符阵的效果产生影响。
下步，莫凡准备多学几个辅助性的符阵。林煜城留下的书里，对每个符阵都是分开来单独讲的，也看不出个先后次序和轻重缓急。所以莫凡也是挑着学的，像她现在揣摩的那本初级入门，就真是入门的些浅显的符阵，并不算精深。
当然更精深的她也看不太懂，比如林煜城描绘在那些个器物上的，不光想法天马行空，连描绘的手法都是匪夷所思的。
莫凡自认修为不够，很自觉地也就不去碰触了。
循序渐进，口吃不成个胖子的道理，莫凡还是很懂的。她现在不像前世，寿元延长的情况下，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有很多地方可以自己去走走，就算浪费点时间，也不要紧。
但是想到那天突然出现的白岳，莫凡就忍不住磨起了后槽牙，招呼黑豹：“别在外头多呆了，还是进去吧，万那帮疯子又找来，就不好办了。”
黑豹点点头，小狐狸在旁边莫名其妙，然后眼前花，就被进入到了个奇怪的地方。
左边是窝兔子，正在地上挖洞，右边头狼正全神戒备地盯着它。小狐狸吓了跳，唧唧叫了起来：“主人，救命啊！”
莫凡跟黑豹站在灵兽园边，笑眯眯地看着惊慌失措的小狐狸。她问过系统了，即使对方是她的兽奴，进入系统空间同样要先在灵兽园里头关上阵子。为的是隔离防疫，不能让小狐狸把外头的细菌之类带进了系统空间，免得给系统空间里头其他的动物传染了。
莫凡觉得这个设置很好，所以对于受到惊吓的小狐狸只是随口安慰了两句：“没事啦，你乖乖在这里呆两天，我就来接你哦！”
小狐狸想要扑出来，可是不管它往哪个方向跑，总会有层无形的栅栏将它拦住。它用牙咬，用爪子挠，用闪电去劈，用火球去烧，始终都跑不出来，哭得眼泪汪汪：“主人，你不要莫离了吗？你怎么忍心把莫离丢在这里啊？好可怕啊！！”
灵智未开的兔子家看着隔壁这家伙满脸好奇，之前对它抱有警惕之心的狼这会儿也没了兴趣，睡在边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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