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诱》 第52章

以往的凌瑷达怎么会耍这种低级的手段,她不屑,从来都不屑,她觉得自己具备所有完胜的条件,她有她的骄傲她的素养。

可是现在的她没有办法,她无法忍受那个十年来可以彼此推心置腹的男人对另外的女人比对她有更多的感情,若是余生无法跟他在一起,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了无生趣,她真的没有办法。

她恨,恨做到了这一步,他依旧那么清楚地划清界限。

刚刚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他根本不可能爱上她,不管他是分手了还是离婚了,他能给的只有那些与爱无关的东西,他对她真的很好,什么都能给她,除了爱情。

夏流年,都是因为夏流年,如果没有她,如果没有!

凌瑷达就这样狠狠地想着,一个人在电梯上抱着肩膀发呆,随着电梯上去,再下来。

数字一点一点变化,她身边偶尔会有陌生人经过,这般反复让她觉得十分头晕恶心,但她没有力气走出去,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从来没有如此绝望无力过,从来没有,她是宠儿,她是所向无敌的凌瑷达。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凌瑷达看到了夏流年。

冤家路窄,她的脑海里浮现了这四个字。

而夏流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就这般木讷呆滞地走进来,连按键都没有按,只是倚在电梯围栏上,清淡的侧脸在电梯淡淡的光线下分外脆弱苍白却依旧美的连女人都想要过去拥住保护。

就是这张脸吧,自己不过是输给了这张脸吧。

全身的神经都化作一根钨丝,火光刺眼地闪耀烧灼,瞬间绷断,电光火石间,凌瑷达冲过去一把揪住夏流年的头发,看着她茫然痛苦的眼神狠狠地说:“夏流年,你有什么好?”

夏流年本来就毫无力气,腿不停地发软,被她这样一抓只觉一阵呕吐感由胃瞬间拧到食道,她什么都不想说,她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而她这种沉默更让凌瑷达怒火焚烧,她这是漠视,得意的漠视。

凌瑷达被嫉妒和恨意折磨的头脑发昏,一个巴掌便抽了过去:“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她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疯了的泼妇,神经病,她唾弃自己,却忍不住再次抬手折磨那个女人,她要让她疼!

这种快感就像是把她阻梗在心底的不悦瞬间发泄出来,这般直接痛快的发泄让她上瘾,她停不下来。

夏流年毫无招架能力地抱起身体,慌乱地乞求:“不要,不要碰我的身体。”

不要伤了我的孩子。

求求你。

凌瑷达疯了似的把她甩在电梯门上,沉重的闷响让她心情格外舒坦:“怎么,不过是打你两下而已,这就撑不住了么?不过就是疼而已,看你那一脸恐惧的样子,可笑死了!”

夏流年只觉得眼冒金星,大脑空的似乎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后腰好疼。

她没有还口,这让凌瑷达渐渐失去了怒气,委屈地顺着电梯内壁滑坐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我不甘心……夏流年,你怎么能那么幸福呢!?”

“我想掐死你,掐死你!”

“这样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

凌瑷达大吼大叫完了,在一片寂静中抬头,猛然发现夏流年脸色惨白得跟纸一样,一时也被吓了一跳,几乎是爬起来走过去:“喂,你没事吧?”

夏流年漂亮的眼睛紧紧地闭着,苍白的皮肤像是随手一碰就会破掉。

她像是死了一样,凌瑷达彻底吓住了:“夏流年!我……我不过就是推了你一下而已啊,你醒醒!”

没有反应。

凌瑷达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把她扶起来,却发现地上满满的是血。

那些红艳艳的血像一朵漂亮的芙蓉花一般绽开在她的身后,妖娆得刺眼。

流产。

凌瑷达心中一凛,连忙哆嗦着掏出电话来拨打120。

夏流年一片白茫茫间看到有人对她挥手,柔和的光晕把有些肥嘟嘟的小手映衬得分外可爱。

她试图靠近一点,便听到了甜甜糯糯的声音。

她再靠近了一点,便听到那个声音对她喊:“妈妈。”

光线一点一点消失,陷入可怕的死寂。

不要。

不要走。

求求你,别走。

夏流年徒劳地抱紧自己的身体,却依旧感觉到体内的温度迅速流失,白茫茫化作一片血红,她想要伸手去抓,但也只是抹了一手的血而已,她用尽了力气还是留不住,终究还是……什么都留不住。

如果什么都要走,何必要来,你们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来!

夏流年觉得连呼吸都没了力气,脑海中却闪过了两个字“报应”。

曾经缺失的记忆迅速蔓延出来,那些拼命忘掉的,不希望记住的,那些摒弃的肮脏,迅速席卷而来。

她丢掉那些记忆碎片,假装自己依旧是高贵善良的天使。

可是……

原来。

光线全部湮灭。

“流年姐,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跟他在一起,吃饭洗澡,都一起。”

“我们还是睡在一起的,他喜欢摸我……这里……”

她突然觉得恶心,她恶心得想要吐出来,罗歆漂亮妖冶的眸子闪着的光芒让她觉得格外脏。

“要不要我告诉你他喜欢什么姿势?”

夏流年很想撕破这个女人的脸,她脸上的表情让她反胃。

“他喜欢把我的腿抬得好高,这样的姿势每次都能让我螅焙眉复巍!?br/>

夏流年想要离开,但罗歆拉着她,笑靥如花地滔滔不绝。

“他用力的时候好舒服的,流年姐,你说是吧?”

夏流年觉得有火在烧,把她的心脏烧成灰烬,她想要甩开她的束缚,拼命地想,疯了般地想要甩开她!

然后,一切回归静谧,她终于可以走了,终于可以不用听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罗歆躺在楼梯的最底下,满地的血,一尸两命。

她杀了人。

她怎么会杀了人。

“游夜,我们分手。”

“流年……你怎么了?”

“我们分手!”

“你又怎么不开心了,你倒是说啊。”

“我们……分手!”

“好好,算我不对,你想要什么补偿。”

“分手……”

这场事件被夏志远遮掩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但夏流年几天后精神失常,完全忘了这件事情。

夏志远知道,把游夜留下,只能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个足够完美的替身。

医院。

凌瑷达在夏流年的病床前坐了一整晚,她怕,她怕沈浩希知道,她不敢想后果……

她如果知道这个女人怀孕了,打死她她都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她害死了沈浩希的孩子,他如果知道了,该怎么办……

以他的性格,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rz。。我错了我错了我又欺负年年了。。我真错了。。原谅我叭。。

ps:狐狸酱乃的小腰注意安全哇●﹏●

65

65、事实 。。。

凌瑷达正满脑乱麻,手机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突兀,惊得她顿时像捧了一枚炸弹一样把手机甩了出去,电池摔了出来,铃声戛然而止。

夏流年在巨大的撞击声中惊醒,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久,就那么冷冷淡淡地看着,没有丝毫感情,没有哭,也没有笑,许久,她再次闭上眼睛。

“流年,我不是故意的。”凌瑷达看她醒了,赶紧凑过去说,“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夏流年没有说话,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有浅淡的呼吸证明她依旧活着。

“你不要告诉浩希是我害你流产了,这件事情不会改变什么,只会让他觉得你在故意陷害我,知道吗?”凌瑷达十分镇定地说着,过了一会儿又补充:“他已经不是你的丈夫了,这个孩子不该有,所以这样正好,你也没有牵绊了,好好过你的生活。”

夏流年听到“流产”两个字的时候全身遽然穿过一阵寒意,让她猛地抖了一下。

漫长的寂静之后,她无力地睁开眼睛,缓缓地转过头不轻不重地看了凌瑷达一眼,半合着的美眸中缭绕的灰败让人心中一惊。

凌瑷达听到她细弱的声音:“你走吧。”

“流年啊,你不会告诉他的对不对?”凌瑷达有些内疚地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再次确认了一遍。

夏流年愣愣地看着她,居然就这么柔和地笑了出来,美的宛若初春第一缕阳光,她说:“你放心,你们……在一起好好的,不要再吵架了。”

凌瑷达听她这么爽快地答应,反倒呆住,许久才讷讷地点了点头。

“回家吧。”夏流年重新闭上眼睛,轻飘飘地说。

我好累。

也想回家了。

我想睡在那张柔软到身下可以毫无感觉的床,就这么睡过去,再也不醒了。

全身都在疼,但是夏流年渐渐地对这种疼麻木了,她觉得她的心,她的血,全部被一个巨大的机器吸空了,什么都不剩,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奢华瑰丽的空城,只有冷冷的风呼啸地穿过,让她全身都冷的起鸡皮疙瘩。

空寂的黑夜,豪华病房里没有任何人,大片大片的寂寞挤的她喘不过气。

她终于用了最后的力气艰难地抬起手臂,拿起放在床边的水果刀,刀锋上的光泽让她眼前一亮。

妈妈去陪你,好不好?

凌瑷达在路上总觉得不踏实,夏流年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的不像一个刚刚流产的孕妇应该有的表现,那种万念俱灰的表情让她毛骨悚然。

她并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一步,从来都没想过,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又是怎么毫无生息结束的,她一片茫然,闭上眼睛就是血红一片,因为急躁,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却不停地打着寒颤。

终于,她转头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往回开,回医院。”

她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她一向是镇静自若的。

她快速地走着,最后几乎是在小跑,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在夜晚空寂的走廊里引出一阵阵回声。

她突然觉得害怕,害怕夏流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她毫无疑问地成为了那个刽子手,她本来就抢了她的丈夫,杀了她的孩子,她不能再……

“流年。”凌瑷达喊出来才觉得一片寂静中自己的嗓音颤抖得吓人。

没有回应。

凌瑷达轻手轻脚地走近了几步,下一秒便觉得心“咯噔”一下,立刻捂住嘴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尖叫出来。

夏流年左手的手腕被她自己划了好多刀,纤细的手腕惨不忍睹,白皙细嫩的皮肤下血肉翻起,大片大片的血不断地滴在地上,流淌,蔓延。

那些血像扯不断的丝线一般勒在凌瑷达的脖子上,她觉得窒息。

凌瑷达眼前一黑,根本不敢去看她是否还活着,只是拼命地按着一旁的警铃。

急救室外。

凌瑷达惊魂未定地坐着,坐了许久,久到腿都有些麻了都不知道换姿势,然后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掏出手机,开机,然后按下一连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沈浩希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在想夏流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已经跟游夜在一起了,还跑来告诉他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她是想要用孩子来交换些什么呢?她已经什么都有了。

他其实心里是恨的,恨夏流年背叛得那样毫不留情。

他是想要那个孩子的,非常想要,那是他喜欢的女人给他的孕育孩子啊,他怎么舍得让它就那样被人工扼杀……

只是他觉得不甘心,她只要一句话,他便会毫无抵抗能力地再次心动,本知道生下孩子是一个错误,他还是想要那个孩子,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在她面前总是这样没有理性,所以偏偏说出了那样冷静至极的话。

他突然就这么后悔了,后悔当时因为他该死的高傲而说出的冷漠言语,他匆忙地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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