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物钟你还真是清楚。”沈浩希浅笑,修长的手指抵了抵发胀的太阳穴,接过保温桶打开,香气满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就说你这种女人吧?”
“哟,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这才发现我的优良品质啊。”凌瑷达一边帮他把碗端出来,一边笑吟吟地说,体贴而乖顺。
沈浩希一愣,淡淡地勾起唇角,“以前,不是没结婚么。”
恰巧这对话不偏不漏地落尽了夏流年的耳朵里,听得她心里发涩。
怎么着,结婚了就发现还是那个女人好了?
“这便是夏小姐了吧,”凌瑷达明亮的眸子一闪,首先发现了站在不远处往这看的夏流年,大方地说:“也没吃饭吧?喝粥吗?”
自然的邀请,女主人的姿态,呵,这里究竟比较像谁的家。
沈浩希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温和:“流年,过来喝粥吧。”
一晃眼,什么讥诮的语气都没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夏流年觉得闷闷地委屈。
他们在光亮的地方,衣香鬓影之间,高雅贵气地朝阴影笼罩中形影单只的她招手,一个施舍气度,一个施舍温柔,两人看似好心好意邀请她,她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喝粥吗?
喝粥吧。
一唱一和,完美契合。
不就是一碗粥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谁还做不出来了么!?
良久,夏流年礼貌地浅笑,客气地说:“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出来打个招呼就先回房间了。”说完便转身,快步爬着楼梯嘴角的弧度还僵硬地维持着,她怕不这样摆出一副笑脸,就会忍不住在那个光鲜的女人面前失态,呵,你还能再狼狈一点么夏流年。
咚咚。
“尹清,我不吃饭了。”闷哑的声音隔着薄薄的被子传来。
敲门声停了,俄顷传来哗啦啦的钥匙声。
沈浩希推门进去,果然看到又像蚕宝宝一样缩进被子里的夏流年。
“起来吃饭,然后吃药。”沈浩希冷着嗓音说,然后看到那团被子轻轻地一颤,继而又没了动静。
沈浩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不容分说地剥开柔软的锦被:“这个时候不吃药,过几天有你难受的,听……你怎么又哭了?”
“你管我干什么,反正我这样的女人又不招你喜欢,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也不会做粥,一天到晚你除了冷嘲热讽没别的,咳咳……现在你够了是不是,我这个商品你终于,咳咳,用够了是不是,咳咳……咳咳咳咳……”夏流年的嗓音越来越哑,最后咳得说不出话来,沈浩希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她扭头不接,沈浩希无奈地俯□用纸巾轻柔地擦着她湿漉漉的小脸,她躲,他板住她的下巴:“在厨房的话没说完,我的建议是,你想离婚可以,给我生一个孩子。”
既然他争不过,退而求其次也是好的,至少,可以留住一个一半属于她的,生命。
“你做梦!”夏流年听到“离婚”两个字,不知拿来的力气,猛地拍开他的手,沈浩希猝不及防中倒抽一口冷气,怒火瞬间就窜了上来:“夏流年,这已经是我的忍耐极限了!”
“你现在觉得受不了了?!谁让……咳咳……你当初娶我的!”夏流年泛着泪光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俯身一脸铁青地看着她的男人。
她咳得非常难受,他眉峰一皱,稍稍平复了一下语气说:“好了先不说这些,起来吃点东西,然后赶紧把药吃了。”
“不吃。”夏流年心里郁结,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胃口。
沈浩希也懒得跟她磨嘴皮子,把她从床上拦腰抱起来,往餐厅走去,她的挣扎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蚍蜉撼树般柔弱。
“多少吃一点。”沈浩希抱着她坐下;夏流年看着桌上又是粥,刚平复下来的怒火又烧了起来:“我不喝粥!”
“这是我重新给你做的,我可是带病给你做饭,不喝?”沈浩希挑眉看她,幽深的俊眸透露出一贯的命令的光芒,夏流年顿时偃旗息鼓乖乖端碗喝粥。
“为什么不喜欢ada,你第一次见她吧?”沈浩希伸手把夏流年凌乱的长发顺到后面,幽幽地说,“在外人面前,你起码得给我留点面子,说走就走,像个什么事儿。”
夏流年因为“外人”两个字而暗暗舒心,低着头看碗里一颗一颗的白米粒,每颗都冒着诱人的香气,糯滑的口感更是一流,他的厨艺果然是一等一的好。
温热的雾气缭绕鼻尖,带着淡淡的湿意,夏流年扬起细如蚊蚋的声音:“你跟她什么关系呀?”
“情人。”沈浩希面无表情地回答,下一秒就看怀里的女人倏地把头抬起来瞪他,沈浩希不禁哑然失笑:“你是在怀疑自己的魅力还是在质疑我的人格?”
夏流年不依不饶地继续瞪他,沈浩希只好无奈地继续说:“ada是我在美国的好朋友,前几天刚从旧金山回来,那次我在醉夜是跟一帮朋友帮她接风,清楚了?”
夏流年反应了好一阵才理清楚事情的头绪,讷讷地问:“你怎么不早说呀……”
“哦?说什么?你还真是有空操心这些事,我以为你早想着你家游夜去了。”沈浩希不紧不慢地拿纸巾帮她擦晕在嘴角的米汤。
“我没有,”夏流年有些着急地往沈浩希怀里蹭去,怕他依旧不听她的话,“那次我是恰巧碰上他了。”
“嗯,真巧。”沈浩希毫无语气地说,把桌上准备好的感冒药和白开水递到夏流年手里。
“……”简单的三个字让夏流年再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好接过杯子把药吞下去。
“吃过药好好睡一觉,别再哭了。”沈浩希有些无力半合眼睛,向后靠着柔软的椅背,“你说的对……我是,自找的。”
“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反正你不相信我,我解释什么都没用,对不对?”夏流年转过身子跨坐在他腿上,与他面对面对峙着,“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要怎么在一起。”
沈浩希闭上眼睛,要怎么在一起,还好,她还是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寂静蔓延,只剩“咔嚓咔嚓”的钟表声机械运作。
良久,夏流年听到沈浩希问:
“你爱他么?”
爱么,夏流年答不上来。
沈浩希睁开眼睛,眸光沉沉,细细观摩夏流年惑人的浅褐色眼瞳,里面氤氲的茫然尽数被捕捉,沈浩希勾唇轻笑,“爱,你爱他,你爱他所以你觉得自己似乎是爱我的,所以你摇摆不定,我说得对么。”
“……”夏流年愣愣地看着眼前难得认真起来的男人,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他就直接告诉了她答案。
时间凝滞了几秒,沈浩希低笑出声:“这些我都是猜到的,我唯一没猜到的,就是一个单纯无害的你,居然会有我不知道的一面。”
“你什么意思?”夏流年想起他在厨房说的类似的话,有些恼怒地蹙眉。
34
34、暖醉【修】 。。。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破碎废柴醒奋起鸟!!好吧我承认一码这种段子就格外兴奋orz~~~这可怎么办才好~~~~~~~~(>﹏<)~~~~~~因为上学事情比较多,更新时间不稳定,你们会不会忘了人家呀(咬手绢)
“算了。”沈浩希带着些倦意抚摸过夏流年仍旧在泛红的眼周,轻轻蹙眉,继而垂眼无奈地翘翘嘴角说:“你知不知道……之前你只有在梦中才会如此哭,现在你清醒的时候也如此哭。”
上午的阳光饱和而新鲜,柔橘色打在男人低垂的长翘眼睫上,熠熠绰绰,夏流年被隐约的悲意感染,不解其意地嗔怪:“那还不是因为你老是……”
“是,都是因为我,我知道。”沈浩希打断她,手指滑向她温热细嫩的颈侧,像是抚摸精脆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摩挲,“可是我喜欢你,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要你……”
夏流年瞪大眼睛没反应过来事情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霸道的力度封住了唇,温暖的,强势的,不容分说的,占有。
她只被他一个人真正意义上吻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吻都这样强取豪夺让她头晕目眩,她只觉得她喜欢如此。
是的,喜欢,喜欢每一次辗转带来的真实的碰触。
她内心中的那片空旷的宛如深海凝蓝冰幽之处的巨大孤独,在漫长的寂寞的成长岁月里,她小心而怯懦地守护,不曾交付,亦不曾有人试图进入探寻。
游夜曾经帮她守护过,包容过,温柔却也疏远,而眼前这个男人,就这样不容分说地,硬生生地闯入,让她所珍藏的一切都变为他的所属,所有感觉只剩下瓦解,瓦解,瓦解……
“流年,给我,把你的一切都,给我,给我一个人……”沈浩希狠狠地把她箍在怀里,贪婪地吸吮着她柔软温腻的唇,“要怎样你才能给我,你告诉我,怎样才能……”
他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喑哑,宛如冷质磨砂玻璃的触感,精细而惑人,夏流年忍不住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带着微微的喘息仰起头任他采撷:“本来……就是你的啊……”
“不够……”沈浩希手上发狠地用力,夏流年上衣的扣子就弹开崩落,大片细腻如贡瓷般的皮肤暴露,他把头埋入一片馨香之中缱绻,温软滑嫩的触感让他一遍又一遍地辗转。
沈浩希一向骄傲,他有一切让他骄傲的资本,而骄傲若他,要多么不情愿承认,他的确嫉妒游夜,嫉妒到要发疯了。
夏流年微眯着眼睛向后仰去,他宽大的掌心托在她的后背上,让人心里无比踏实,所有重量都交付于他都心安:“你到底想要什么呀,我……长这么大,就谈过一次恋爱,还是三年前了……
你说你有过多少女人?我都没跟你计较过这些。
……现在,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呀……”
被他撩弄得气息不稳,夏流年断断续续地低语,忽觉在她胸前作祟的男人肩膀微颤,继而抬头似笑非笑地问:“你给我什么了?”
他故意明知故问,夏流年不禁又脸红了,扭过头去不理他,偏偏沈浩希又不饶过她,手掌顺着她平滑的腹部缓缓向下磨过去:“说啊,怎么不说了?”
“你怎么这么坏呀,每次都逼我才开心。”夏流年轻轻嘤咛着,娇俏的小鼻子皱起来,身体本能地向沈浩希的温暖的掌心靠过去。
“你给的不是我,是他……”沈浩希只是用手背缓缓地蹭在她平坦温热的小腹上,幽幽凉凉地说。
夏流年听到这句话时身体微微一颤,顿了顿才软软地轻语:“不管最初是怎样,最后还不都是你一个人的了……我跟他,到现在都没亲密到这样的程度……”
“没有?”沈浩希眼神一挑,带着不可置信扬起声线。
过了好一阵儿夏流年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你太过分了!”夏流年美眸怒眦,“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
沈浩希偏过头去不看她的眼睛,那双美丽的琥珀色让他宁愿沉醉表象,而不去探求真相,只要她说,只要她否认,他便可以不去想,不去追究:“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让人很想,吞掉你……”
“阿……别,不要在这里。”夏流年躲着愈发向下滑去的手,一个不稳直接扑倒在沈浩希怀里。
“这么着急?”沈浩希长臂一伸揽住怀里的女人轻笑,“别动,我喜欢你穿裙子。”
“嗯?我穿裙子好看?”夏流年仰头眨眨晶亮的眼睛。
“是啊,而且比较容易……脱下来……”沈浩希轻咬着夏流年圆润的耳垂,柔声软语,“像现在这样……”
“啊——”夏流年像受了惊的小猫一样轻叫着在沈浩希怀里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半天,还是被逮住叉开腿坐了下去,又羞又窘地推拒着:“这里是餐厅……”
“嗯,所以在这里‘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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