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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恩,我打电话给私家医生了,你们去我那把伤口清洗一下,这件事我会处理”寒夜道,

  “恩”,“好”。

  兔子心疼地在我背上抹上红花油,

  “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诺,是不是很疼啊”她快要哭出来似的说,

  “看着你这样,我心更疼”我笑道,然后穿上衣服,

  “告诉你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啊”,

  “什么好消息啊?”,

  “我已经替你问过千羽学长了”,

  “啊,你怎么可以…那他怎么说啊”兔子不好意思地扭着头,

  “他说”我故意逗着她顿住不往下说了,

  “说什么啊,快说啦”兔子忙转过头央求道,

  “他说他很喜欢兔子啊”我趴在床上,闭上眼睛道,寒夜不放心让我回家,就让我先住他家里了,兔子晚上也不回去就在这陪我,

  “啊,真的吗!?”,

  “恩”我迷迷糊糊“恩”着,身体迅速进入休眠。

  第二天兔子陪我回去收拾东西,打开门,天晴坐在我床上逗着狗狗玩,狗狗出奇地安静被他轻轻抚着雪白的毛发,兔子识趣地退到客厅,

  “你没事吧”最终还是他先开口,

  “恩,没事”我说,

  “那些人已经全部开除了”,

  “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你怀疑我?”他直视着我道,

  “你不值得怀疑吗,没有你的命令,谁能指使得了军方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命令不是我下的,而我很快就能找出这个冒我名义下命令的人”他眼神又变得冰冷,我可以想象那人悲惨的命运,

  不忍再想,我转身从衣柜里收拾几件衣服,

  “你要去哪?”他追问道,

  “在你还没清理出叛徒之前,我总得找个地方避两天吧”,

  “你要去寒夜那”他冷冷地道

  “是”我直言不讳,

  “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吗”他冷静地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不理他,径自收拾东西,顺手拿起床头的杯子,他劈手夺去,

  “杯子还我”我皱眉道,“这杯子对我很重要”,

  “又是哪个情人送的,启明?寒夜?还是别的谁”,

  “杯子还我”我只注意杯子,全没考虑他的感受

  “昨晚一听到你出事,我就跑过来,然后整整等了你一夜,你没回来”我才注意到他眼睛布满血丝的,

  “现在又要搬去跟寒夜住在一起,一个杯子就让你这么紧张,我在你心里都没一个杯子重要”,

  “对不起,昨晚…”,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哐”的杯子重重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打断,

  我颓然跪倒,蓝色的液体顺着玻璃碎片流到地板上,连最后一个纪念都没了,一切有形之物终归于无形…我悲哀地想到,

  “滚”我冲他吼道,兔子听到声音忙跑过来,

  “原来痛苦要用痛苦弥补的啊,哈哈哈,我三年的痛苦也要你一样慢慢品尝”天晴冷笑地说,“你昨晚那个好朋友好像是在警察局工作,她家境好像并不是很好,如果再没了工作,你说是不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呢”,

  “天晴学长…”兔子忙叫道,

  “还有兔子…”

  我冷冷地看着他笑得好像来自地狱的复仇魔鬼,一切都是我种下的因,就让我来品尝这恶果吧,

  “好,我欠你的,就用我这条命还吧”我说着抄起桌上水果刀直搠进心窝,

  “啊”在兔子大声尖叫里,温热的血汩汩流过我紧握着刀的手,

  “够不够”我冲他叫着,抬手就要拔出再刺,天晴忙用力抓住,

  “快叫救护车”他一声大喊,喊醒吓愣的兔子,兔子颤抖着拿出手机拨着,

  “这里是七号路…”,

  我意识模糊地听着兔子的声音,血从我心口流出,流到天晴身上,染红了他大半的衣襟,他也曾是我心头一滴血吧…无法再想下去,意识一下子陷入黑暗。

  第四十三章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更新时间2011915 19:58:33 字数:1634

  睁开眼,白茫茫一片,身体像浮在水面似的全无重感,这种灵魂式的永恒让我恐慌。

  幸而转过眼就看见床边寒夜那张熟悉而憔悴的脸,我冲他笑了一下,

  “医生,医生,她醒了”寒夜兴奋地对外面大喊,

  医生护士一阵风跑过来,飞快给我量着血压、心率…我静静看着他们忙着,寒夜静静看着我,

  “怎么样,医生”寒夜问一个外籍的医生,

  “不得不说幸运,血管比常人细很多,刀插得虽然很深,但没造成大量失血,不过因为伤在胸口,离心脏很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所以还有待观察”医生操着古怪地腔调说,“寒先生,你们慢慢聊,时间不要太长,也不要让病人情绪太激动”,

  “好”寒夜道,

  他们全都退出去,寒夜又坐到我旁边,

  “要不要坐起来”他问,

  “恩,躺多了,正不舒服呢”,

  他小心扶起我,让我倚着他一边的肩膀,然后支起床,放好靠枕,轻轻让我靠上去,

  “被子怎么不是医院常用的讨厌的白色”我奇怪地问,

  “知道你不喜欢,特地换的。削个苹果给你吃”他说着从桌上拿起苹果就要削,

  “想吃香蕉”我说,

  他放下苹果,剥了个香蕉,全身无力,只好就着他手吃了一口,

  “几天没睡了”我看着他脸上的黑眼圈说,

  “哪有”他淡淡地笑了一下,“你的伤天晴很内疚,你昏迷的这几天他也一直守着你,他刚下去拿午饭了”,

  我缓缓抬起晶莹的手掌,阳光下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没怪他”我轻声说,“只是看你这个样子却让我很心疼,我们不是一个世界…”,

  “我知道”他说,“所以一直在等你从天上回到人间的那一天…”,

  我手覆上他的嘴唇,阻止他要说的话,

  “你可知道从天上回到人间,那个人就不再是那个人了”我说,

  “我明白”他低着头良久才道。

  天晴拎着午饭推开门走进来,我对他笑了一下,

  “对不起”他说,

  “你们聊,我出去一下”寒夜把半截香蕉交给天晴,然后出去了,

  天晴坐在寒夜的位子,午饭放在桌子上,喂我吃着香蕉,

  “午饭买的什么”我打破寂静道,

  “哦,一些素菜,很清淡的,你要不要吃”,

  “恩”。

  他忙拿过盘子,把饭菜倒进去,然后用小勺子舀给我吃,我吃了一口,绝不是医院能做得出来的味道,

  “对不起”他又说,

  “没事,我不还没死吗,就是死了也与你无关的,不用这么内疚”,

  “你昏迷的这几天,寒夜什么都跟我说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弄清楚了,是小千用我的名义调动军方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已经让她永远离开这个城市了”他慢慢地说,我漫不经心地听着,

  “小千脸上的伤是你打的?”我忽然问,

  他抬头看了我一会才道:“是”,

  “因为她办事不利,我才…”,

  “原因我并不想知道,总之你是做了”我冷冷地说,“在你还没让我更讨厌你之前,离开我的视线”,

  “小诺…”,

  “走”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痛苦的表情,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他最后道,把饭放到桌上,然后皮鞋踏着地板越来越远的声音。

  嘴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怎么最近总是很想流泪,胸前的伤口已经木木的。

  “寒夜,帮我拿本书来看”我没睁开眼睛,对走进来的寒夜道,

  “恩”,

  “下午不用过来,吃完午饭就好好休息”,

  “那我叫兔子过来陪你”,

  “恩”。

  看着兔子在房间里蹦过来跳过去的,我都没办法专心看书了,

  “这么高兴干嘛”我说,

  “庆祝小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不知道看到你流那么多血,我都吓死了,还好你没事”兔子开心地叫道,“出去走走,都躺了那么多天了”,

  我转头看着窗外,下午明媚的阳光一览无余地洒在草地上,

  “好”我说。

  伤口还未愈合,兔子用轮椅推着我绕草坪走着,

  “你确定我只是躺了几天吗,为什么叶子都快落光了”我看着庭园里快要落完叶子的大树道,

  “不知道,大概叶子也想快点落下来吧”兔子说。

  “怎么了小诺”兔子见我久久不说话道,

  “又快到我二十一岁的生日了”,

  “是啊,三年前没能给你过,今年一定要补上”兔子说,

  三十岁以前总盼望生日早点到来,三十岁以后又希望这一天晚点来,而我也总会有这么一天。

  二十一岁生日终究不可逃避地到来了,意味着在这个世界已经存在二十一年了,而且毫无疑问还将继续,青春逝去,老年到来,直到这个身体所能到达的极限,至于这中间会有什么意外是不可预知的。莫道人生只似残梦,然而除此又怎么来形容呢。

  第四十四章 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

  更新时间2011916 15:46:42 字数:2698

  再次感受外面自由的空气的时候已是入冬,一晃眼,已经回来半年了,天上的冻云厚重凝聚像在酝酿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胸前的伤口缝合得连疤都没有,只是胎记似的红了一小块。真该昏迷两三个月的,这样我恐怕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收过伤。

  被厚厚地冬衣裹着,戴着毛线冒,脖子上围着针织勾花流苏围巾,手上还套着挂脖小熊手套,车上开足了暖气,浑身燥热难受,

  “能不能把暖气关掉,很热啊”我对开车的寒夜说,

  “坚持吧,医生可是说你不能受凉”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启明转回头笑道,“谁让你好好地捅自己一刀,自虐也不带这样的吧”,

  寒夜把暖气调小了一点,天晴隔着兔子没说话,自那天以后他就很少开口。

  寒夜家,所有人都来庆祝我的出院,兔子、千羽、兰若、小妹、谢林娜…我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忽然觉得好陌生,恍如隔世,像望着唯独没有我的镜子映射的世界。

  “蓝小姐,祝贺你出院,你不知道我跟兰若有多担心你”史密斯也来庆祝,

  “豆豆我照顾得很好,回去给您送过来”他又说,

  我找了一会存在感,才道:“豆豆就拜托给您了,我恐怕没时间再照顾它了”,

  “那好,如果您想领回去的话就说一声”史密斯说,

  “好了,蓝诺需要多休息,还是让她回房躺着吧”兰若道。

  “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我看着窗外道,

  “就在院子里走走,又不远”看着他们不放心的表情我忙说,

  “那一会叫你吃午饭”小妹说,我对她笑了一下,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烈风呼呼作响吹在脸上,冷冷的,心里却舒坦很多。虽然来了好几次,却都没好好看看这花园,除了必要的现在钢筋水泥建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连天衰草,高大的枫树,飘零着红叶,树下吊着的秋千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

  我从手套里抽出手,纤细的手扶住吊秋千的粗绳,坐上去,木板很长,可以坐两个人的。

  我用脚蹬着地轻轻晃动,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荡来荡去,闭上眼感受这漂浮跌沉,有人走过来,站在我身后,久久不语不动,

  “不说点什么吗,寒夜”我说,

  “什么时候?”他莫名其妙地问,

  “我生日那天”我早知道瞒不了他,

  “告诉天晴了吗?”,

  “还没有,不过一定会跟他说的”我说,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他突然痛苦地道,

  我冲他笑了笑,说:“你明白的,何必再问”。

  “天晴,有没有空单独谈一会”吃完午饭后送走众人我说,

  接着转头对小妹开玩笑地道:“借你丈夫用一会”,

  “随便用”小妹笑道,天晴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就跟我走到外面的廊下,

  “怎么了?”天晴看着我道,

  “给你一个理由或解释”我研究着蔓藤植物干枯的叶子说,

  “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就像一个地方的物价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