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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怎么了?”我停下动作问,

  “没什么,好了,洗好了就下来吃早饭”。

  “天晴市长在吗?”我问那栋透明建筑物里的前台工作人员,

  “请稍等”她态度冷淡地按出笔尖道,“例行公事”,

  “您的名字?”,

  “蓝诺”,

  她飞快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地址?”,

  最后复印了一下身份证,然后拿起座机听筒打了个电话,低声说了两句,

  “市长请您上去”,

  “好,谢谢了”。

  梯子是白木板一块块搭成的,却异常的结实,简洁的扶手,并没有什么刻意的炫耀。

  事实的答案跟机会都一样不能坐等,冒险总是必须的,在美国确实学到不少,不一样的思维模式,充满刺激的冒险精神,确实让我久已僵死的血液重新燃烧,心不同于平时的狂躁跳动着。

  上面唯一一间办公室门前,我轻轻敲门,

  “请进”,

  我走进去,故意敞着门,天晴坐在一整面玻璃墙旁边的办公桌前,桌上文件左右摆放的整整齐齐,对面墙是高可及天花板的文件柜,中间空出很大的一块,沙发很不合理置在门开合处的另一边,很朴素的办公室,总体来说。

  “哦,原来是蓝小姐”天晴抬起头看我道,

  “不请我坐下吗?”我说,

  “快请,快请”他离开桌子,手向着沙发做出请的姿势,我坐下。

  他随手关上门,

  “不知道蓝小姐找我有何贵干?”他说着在我旁边坐下,

  “只是有件东西想物归原主”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精装翻盖式的p5,“这是当年,某人怕我不肯收,偷偷塞在我行李包里的”,

  “某一个人是哪个人呢?”他冷笑道,突然把我压到沙发上,

  “连寒夜也有兴趣的女人,我倒想尝尝是什么滋味的”他的吻重重覆在我的唇上,

  “本来我看在寒夜的份上还想放你一马,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那我就不客气了”他一边说,一边疯狂地撕扯我的衣服,

  “从前的天晴不会这么对我”我只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一句,他便停下所有的动作,从我身上爬起来,我忙拉起被他撕开的上衣遮住裸露的皮肤,

  “为什么我对自己都可以残忍,独独对你,连假装个不认识都做不到”天晴像只受伤的猛兽吼着,“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回来,在我眼皮子底下跟他们那么亲热,你知不知道我看着星启明那家伙抱你的时候心有多疼。然而就连我躲在这里舔舐伤口的时候,你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跟星启明那么陶醉地在一起”,

  “那天晚上你也在?”我忽然想起那晚空洞的锤击声,

  “是的”天晴停止吼叫,安静下来道,“我也想知道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听说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忍不住跑去找你,却一直徘徊在你门外。接着星启明来了,然后你们谈了很久,久得让我开始怀疑你为什么回来”,

  他说完瞅着我,“三年前你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子,但人都是会变的,谁也不敢保证你不会变。这三年你过的并不如意,所以你又想到我们这群当年围着你团团转的傻瓜,想从我们这得到什么来改善你的生活。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他自言自语地胡乱猜测着。

  第三十五章 休道从前皆非而今云是

  更新时间2011911 15:14:02 字数:2304

  我忽的笑出声,“你笑什么”天晴的眼神像是要刺进我心底,

  “薄命未必皆红颜,蓝诺也从不奢望自己能活到几时。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你是我今生唯一亏欠过的人,我欠你一个解释,一句道歉。如果我打扰到你了,我可以离开”,

  “少惺惺作态了”他冷笑道,

  “看样子你并不想听,但这句道歉我还是要说的,接不接受便不是我的问题了。蓝诺告辞,不见”我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拉开门就走,

  “一千万”他在我身后说,“只要你陪我一夜,这么多的钱就是你的了”,

  寒夜说的没错,他果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天晴了。我头也没回得走了,天晴,你我真的天涯陌路了。

  “长门寂无人,小楼一夜又风雨,独自凭栏听。不知临远意,归摩归,留摩留?”,

  坐在阳台的地板上,背靠着栏杆,静静听着身后“刷刷”的雨声,想起这首在美国写的词,现在又荒谬的应了今日之景,留不留,归不归?留何留,归何归?

  不知怎么又想起小时候,不知道父亲这么多年还好吗,对我当年的不辞而别,应该也不会太在意的吧。我可悲的笑了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我看了看客厅的钟,确定是上午十点钟,这时候应该在家的。

  有些焦虑地等到十一点,我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我忙打到姐姐家,

  “喂,哪位?”是姐姐接的,声音听起来倦倦的,

  “姐,是我”我说,

  “小诺?”,

  “恩”,

  “你还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她在电话里吼道,“爸死了,你开心了吧,这么多年你盼望的不就是爸死吗。亏爸死前还惦记着你,我们父女这辈子真是欠了你们母女的了,你还打电话回来干嘛,分遗产啊,爸早给你留好了…”姐姐说着说着哭起来,

  而我早在听到她那句“爸已经死了”的时候,就无力握住手机,任它滚到一旁。心一下子沉入无底,多年的恨突然落空,大胜过后的空虚,我把脸埋在膝间,抱着腿任凭眼泪止不住地流,豆豆过来蹭了我的脑袋,我轻轻摸了它两下,它就安静地并脚趴在我身边。

  寒夜用兔子的钥匙打开门,手里拎着午饭,

  “诺儿,怎么了?”寒夜把午饭放桌上,然后走到我旁边蹲下,轻轻抚摸着我道,豆豆并不排斥他。

  “父亲死了”我声音无比平静,却没有抬起头,不想让任何人见到我流泪。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不久”,

  “要回去奔丧”,

  “去他墓前看看,总归是父女一场,就算有再多的不是,也随他的死一并泯灭”,

  “我陪你一起去吧”他说,

  “不会不回来的,再说你公司还有那么多事”我收起脸上的泪水,抬头笑道,

  “可让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一个”他坦然地看着我的眼睛道,

  我忙偏过眼睛,“谢谢你,寒夜”。

  “诺儿,我…”,

  “好了,我饿了,你买的什么啊”我打断他没说完的话,

  “我不可以再有牵挂了,对不起,寒夜”我心里对他说。

  我打开他买的饭,糖稀滴得正好的糖醋鱼,竖切白莲藕无葱无姜,片好的鸭肉跟调料酱,白米饭也蒸得火候刚好。竟然现在才发现原来记得我喜欢的,不喜欢的,快乐的,不快乐的。并一直默默守在我身边的是当年那个最不可能的人。

  “你呢,最近还好吗?”,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

  那天的情景跟之前细小在当时毫不在意的点点滴滴都出现在脑海里,此刻仿佛都有了特别的意义。

  “是我笨的可以,我们早就相遇”郭采洁那首笨的可以。

  “干嘛老听这一首”坐在当晚的火车上,因为没有卧铺了,我们只好买了两张一起的坐票,他接过我的耳机戴在一只耳朵上,良久道,

  “忽然很想听这首歌”我漫不经心地说,然后换了另一首。

  “你困的话可以靠在我的肩膀睡一会”寒夜看着一个个歪倒蜷曲睡在座位上的人道,

  “不用了”我说着拿出带的月饼吃着,又快中秋了,在美国三年的中秋都感受不到一点过节的气氛。如果说农业文明像古老的摇摆时钟,那工业文明就是一台加足马力的机器,日夜不停不知其所终地运转,带动置身其中的我们,八小时上班,八小时睡觉,日复一日…仿佛人生重复地过了几万日,这么想诚然有点悲观。

  吃了几个月饼后,终究还是敌不过睡眠的魔力,头不由自主地歪在寒夜肩上,模模糊糊地睡着。睡到半夜忽然醒了,睁开眼,寒夜正看着我,见我醒了,忙转过目光,

  “睡不着了”他说,

  “恩,在火车上睡不习惯,或者说坐着睡不习惯,一直很奇怪我那些同学上课怎么睡着的”我扯着话说,手机快没电了,备用电池只有一块,现在只有说话打发时间了。

  “不过这样偶尔感受一下漫长的夜也并不坏”我说,

  “好像是的”他也像感受到了似的说,“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总不会觉得腻呢”,

  “因为这双眼睛”我手指强调似的指了指我的眼睛,“这双眼睛能捕捉到人们习以为常的美”,

  “像火影里的写轮眼,能看透所有术査克拉的流转”,

  “是的”我笑着转向窗外。窗外的一切都被浓浓的夜色溶在里面,窗玻璃映出我的脸。因为车厢内暖气太足,所以脸上红红的,看上去就像熟透的鲜草莓,宛如清水芙蓉,天然去雕饰。

  次日上午下了火车,先去姐姐那。敲开门,姐姐显得很憔悴,毕竟一个人操办那么大的葬礼。

  她把我们让进屋,姐夫没在家,小孩子上辅导班去了。当着寒夜的面,她没再说我什么。问清父亲墓地所在,便告辞,

  “知道你不喜欢我们这一家人,所以就不留你吃午饭了。爸留给你的都在家里,你自己回去拿吧”姐说完,又问我有没有家里的钥匙,我说有,她才放心地关上门。

  坐上出租车,直奔烈士陵园,在大门口买了束,轻轻放到父亲的墓前,碑上的日期正是我回来后的第天。到底是缘悭一面,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要说的话,寒夜静静站在我身后,就这么沉默站了很久,

  我对墓碑道:“若有来生,希望你不要再是我父亲,我也不要再是你儿女,两不相干,再无怨恨,省去彼此一生挂碍纠结”。

  “在这世上我最不喜欢的人也没有了”坐在回去的车上,我笑容惨淡地道,

  “不是恨?”,

  “早不恨了,只是没办法喜欢。除了他自身的原因,当然也有母亲的缘故在里面”,

  “你母亲?”

  “恩,今晚去我家,明天回老家去看看我母亲的墓”我宣布行程地说,

  “好”。

  第三十六章 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更新时间2011912 9:42:31 字数:1823

  中秋节了。笔者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从包里翻出钥匙,在门口刷了一下,人行折叠门缓缓移开。一群没见过的年轻女人各带着一个孩子,在小区的广场上玩耍,小区还是老样子,只是人一天天衰老死去,被这些年轻的生命逐渐代替,生命必然的新陈代谢。这么一想,眼前的这些欢乐忽然就像蒙上一层惨淡的病容。

  “要不是看起来讨厌而多余的数字,我还真分不出这些一模一样的单元楼”我说着指着最近的那栋道,“那就是我家,二楼左边那家”,

  “咦,那不是蓝家二小姐吗”不远处有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指着我说,“现在才回来,连她爸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是啊,剩下她们姐妹两个也怪可怜的,幸亏是蓝家这样的家世,要不然…”她旁边一个女人也道,

  我没听完就走进楼道,径自走上二楼,打开门,把寒夜让进屋。然后换上我的拖鞋,从鞋柜抽出我爸的拖鞋给他换上。

  “这就是我家了,穿过客厅,左边是书房,右边两间,靠门的那间是我的,隔壁是我爸的”我介绍地说,顺手把包扔在沙发上,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父亲不在家的时候经常这样躺着看书的。

  寒夜打量了一会,走到我房间,推开还是我那年贴的“福”字的门,大部分空间都被那张大双人床占了,对面挂着液晶电视,床上被子床褥都被收起来了,连同床头柜上小镜子小梳子各种各样的发卡等零零碎碎的东西,代之几张存折,和几张写有我名字的文件,我看也不看地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