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浴室前,他听不到里面有水声,心里生疑,一推门进去就看到杜衡睡在了池边,苍白的脸被蒸汽熏出了两颧的绯红,但是纤瘦的躯体还是雪白的一段肉,在烛光之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如同明珠之晕。
他看到这般美景,呆愣愣地在原地忘了动作,然后就感觉到鼻头一热,仿佛有什么液体要从中涌出,立刻用力一抬头,却就撞在背后的门板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在睡梦中的杜衡被砰的一声吓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薛承业站在门边看着自己,脸上更红了,把半截身子藏在水里面,道:“公爷,不必这般客气,让侍女来就好。”
“不好,不好,侍女们粗手粗脚的,不会侍候人,还是我自己来吧。”薛承业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僵硬地走过去,几乎是同手同脚,十分可笑。
杜衡听到这个,挑了挑眉,不说话,呵,国公府的侍女真可怜,就这样被自家主子打了个非优质的戳,他看着薛承业走得越来越近了,赶紧不再多想,喊道:“好了,好了。你把衣服放在一边,我自己穿。”
“哦。”薛承业有些委屈地放下衣服,背过身去说道:“你穿吧,我不看你。”
“还请公爷出去一下。”杜衡看着薛承业紧绷着的竭力表示自己很正直的背影,无奈地说道,“我穿衣服不需要人在屋内。”
“哦,好,好。”薛承业更失望了,出去之后还是死心不息地靠着门,想要听一听里面的声音,听到水声,衣服在地上的拖沓声,想象一下内里的迤逦风光,感觉这深秋的凉风也像是夏天的热风一般越吹人越热,在他已经要忍不住,要扒门去看的时候,门开了。
身穿着黑色宽松长袍的杜衡走了出来,薛承业身量高大,他的衣服自然也是十分宽大,此刻穿在杜衡身上,却就是长长的衣摆几乎垂到去脚踝,袖子也要多折几折才能露出手腕。
本该是十分可笑的现象,但是杜衡长得好,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这个皂就是黑色。此刻,浓黑如墨的长袍衬得杜衡美如冠玉,莹润生光,修长白皙的双手安然地叠放在腰间。且因为衣裳宽大,更多了几分弱不胜衣的风流体态。
薛承业看到这般,已经是呆得忘了言语,只是看得双眼发直,心里的一个邪念不断翻滚,若把这人困在我床上,一辈子不放,那该是怎么样的美事。
杜衡被他眼中的凶光盯得发毛,咳嗽了一下,说道:“公爷?”
这一声唤回了薛承业的神智,也唤回了他的人性,薛承业看着杜衡霁月光风一般的脸,应了一声,道:“我们去吃饭吧。”
“谢过公爷款待了,某愧不敢当。”杜衡想到他刚才痴迷的样子,有些心慌,也有些愧疚,暗暗唾弃自己这般利用薛承业,实在不是好人。
“走吧。”薛承业听到这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手去拉杜衡的,袖子。薛承业忍不住想到,本来属于自己的衣服现在仿佛也带了杜衡身上的气息,摸上去都是柔滑的,就像是某某的皮肤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的男子有名有字,还可能有号。平辈之间称呼都是称字,例如薛承业称杜衡就是称字,因为在他心中,杜衡和他本人是平辈,平等的(忽然间觉得薛承业觉悟高到不像是唐朝人_(:3」∠)_,就当他没文化,不懂这些吧)。如果是上对下,尊对卑的话,倒是可以直呼其名。
除此之外,还有用官职来称呼,用排行来称呼。杜衡目前称薛承业就是公爷,后面还有君候等;还有排行,后面有个卢十九娘,就是用排行来称呼。
我这个文是半架空的,参考的除了唐俗还有剑三,剑三的考据也就是那样子了。所以就不要和我计较太多了。
第3章 第三章
燕国公的饭菜自然是丰盛远过外面十倍,而且这次要招待的是国公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顿下来,玉盘珍馐,转眼就堆满了一桌,更何况还有酒,来自于河东的干和葡萄酒,色艳而香浓。
燕国公把侍女都赶走了,亲自给杜衡倒酒,酒香扑鼻,闻之欲醉,烛光之下,如同胭脂一般的颜色荡漾在琉璃杯中,真个是活色生香。
杜衡看着薛承业抿着嘴唇,鼓着腮,一脸认真地给自己倒酒,忽然间有点儿恍惚,这位少年得志的公爷说来还真是英伟不凡,想到这里,他晃了晃脑袋,不由觉得这酒也太厉害了,竟熏得人还没有喝就醉了。
薛承业倒完了酒,却是先对杜衡说道:“先用饭,我命人备了牛肉,一会儿下酒最好。”
放在杜衡面前的不是什么鲍参翅肚,而是一碗长安人常吃的长生粥,味道略甜但却刚好,一碗粥下肚,杜衡总算觉得本来一直虚冷的胃部稍稍好过了些。
薛承业咬着调勺,看着杜衡被粥品的热气逐渐熏红的脸,感觉到腾腾乱跳的心就像是困在笼中的猛虎蠢蠢欲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栅栏一砸,冲出来就将杜衡压在身下,欺负他,折辱他,让他的脸变得更红一些,让他哭出来,忽然感觉这道长生粥真是甜到心里去。
但很快他就留意到杜衡优雅却急切的动作,不由想到,他这是饿久了?想到这里,却似是一盆冰雪水当头淋下,他立刻就又恢复了理智,亲自夹了块葱醋鸡放到杜衡碗里,说道:“吃这个,我之前尝过,味儿还好。”
杜衡却是先捡了樱桃毕罗上的装饰用的蜜水樱桃来吃,这也是他好久没有尝过的味道了。沾了粥水后莹润的嘴唇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双唇微张,衔着同样莹润的樱桃。这般美景看得薛承业又是心头乱跳,真恨不得当场就把眼前这个妖精压在桌上,为所欲为,真想去尝尝那柔嫩的双唇都有什么滋味。
被紧紧盯着的那个人,难免就浑身发毛,抬头一看就看到薛承业像是要把自己拆吃入腹的眼神,杜衡不由得有些羞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想,往日好友皆以我为陌路,这人看着我的眼神倒是始终如一,想到始终如一这个词,他有些儿咬牙切齿,却又有些快慰。
薛承业被杜衡的那一个眼神瞪得脑子一晕,直接就去伸手抓住了杜衡的袖子,然后才讪讪地放开了,喝了杯中的酒,烈酒下腹,更是腾腾火烧一般,烧得他浑身燥热。
杜衡看了自己的袖子一眼,看到上面精致的纹绣,想起这衣服原来还是薛承业的,也就没有好计较的了,继续埋头苦吃,公府家的厨子手艺真不错,比以前吃过的都好吃。
薛承业看着杜衡鲜红的舌头灵巧地剔骨找肉,忍不住就魂飞缥缈,很是不雅地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赶紧又劝菜,心道,仲平真好看,吃饭都好看!
在这样厉害的劝菜之下,杜衡再饿也吃不消了,连连推却,暗暗自嘲道,能让一品国公给我布菜,我也是前无古人了,不对,估计当今天子兴许能有这般待遇吧。
薛承业停了劝菜,却改为劝酒。杜衡对此却是来者不拒,秋风瑟瑟中,他就在长安破旧的寓所里日日买醉,恨不得醉死在梦乡当中,可惜死不去,反而被房东拖了出来。
等喝得渐渐多了,薛承业刚想趁机问一下他之前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杜衡已然醉眼朦胧,眯着眼看着还在倒酒的薛承业,一个起身,摇摇晃晃地就走到去薛承业跟前,一把夺过酒壶,就直接往嘴里灌,如同火一般颜色,也如火一般的炽热的酒一半倒进喉咙,一半洒在身上,痛快!真痛快!
他打了个酒嗝,脸色潮红地直接跨坐在薛承业身上,摸了摸他的脸颊,眼波流转,却露出了一个任性而销魂的笑意,说道:“薛公爷,你想上我?!”
薛承业看着近在咫尺的杜衡的脸,一时间失了言语,却没有忘记把着他的手臂,以免他摔了下去。杜衡想要挣开,挣不脱,索性靠在他怀里,大醉之中仿佛也感觉到几分心安,嘿笑着道:“现在就来!”
腾地一下,本来就缠绵的火焰瞬间蔓延全身,困在笼中的猛虎直接把脆弱的栅栏一砸,冲了出来!
薛承业一把抓着了杜衡的手,往怀中一拉,热切地吻着他手上的伤疤,一直亲上去,直到他的嘴唇,本来紧闭的唇瓣被无情地分开,粗野的舌头探进去,掠夺口腔里的所有空气。
毫无经验的杜衡先是憋住了不敢呼吸,像是离了水的鱼只能徒劳地长着嘴,承受着薛承业的攻伐,本来紧紧抓着薛承业衣襟的一只手也软软地垂了下来,只能无力地靠在温暖而宽厚的怀抱中喘息着。
薛承业感觉到杜衡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胸前,隔着衣服都仿佛能点燃心中的火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一阵风地往内间走,转过云母屏风,珍珠帘子,赫然就是一张床。
被薛承业抱在半空,晃得头晕的杜衡一眼看到这个,酒都要醒了几分,暗道这家伙果然居心不良,但是他已经不想挣扎了,颇有几分颓废地想到,横竖我的名声已经这般的臭,再当了权贵的娈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还要碰到个有心于我的权贵,这是大好事呀!
他还没有犹豫过来,就感觉到薛承业用手垫着自己的后脑勺把自己放到床上去,滚烫的双手颤抖而坚定地迅速地扒开了自己的衣襟,这样急切的动作充分暴露了薛承业对于自己抱有的炽热感情和不容动摇的决心。
杜衡忽然间有点儿害怕了,抽出手按住了薛承业,睁开眼看着他,看到他褐色的眼睛里都是自己,不由得有些恍然,就是这一恍然,他又被拉入到新的快感之中。
薛承业看到杜衡定定地看着自己,不带一丝厌恶畏惧,而是顺服的,甚至好像在笑,心里喜得像是要飞起来一般,低头就吻了下去,先是柔软的嘴唇,然后是精致的喉结,再然后是优美的锁骨,再然后是衣襟大敞后暴露的胸膛。
玄色如墨的长袍衬着白花花的胸膛,显得更是白得如雪一般,雪上是两颗红樱桃,颜色鲜明得让薛承业双眼充血。他一低头就闻到了酒的味道、杜衡的味道,含住了其中一颗,然后用手去捻另一颗。舌头舔,牙轻咬,那颗樱桃更红了,红得欲滴,红得妖艳。
杜衡却是一时失了话语,然后就感觉到胸前发生的一切,先是牙齿轻咬的刺痛,然后是湿滑舌头的□□,然后被狠狠地吮吸掠夺,疼痛、麻痒各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烟花一样在体内炸开,腾烧的火焰通过脉管流到全身,要把他通通都烧成灰烬,再用灰烬重塑一个自己。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薛承业的头发,本来紧紧锁在嘴里的叹息放肆地溢出。
“嗯……啊……”破碎的□□在已然充满了暧昧气息,但还是寂静的室内响起,像是火星落在了柴堆。
瞬间充满心中的喜悦如同隆冬飞舞的白雪铺满了山河大地,薛承业放软了声音,哄道:“别怕,不痛的。”
已经觉得自己大醉了在做梦的杜衡,勉强用手撑起身,瞥了他一眼,风流天成,道:“骗鬼吧!”
薛承业嘿嘿一笑,将已经扭成一团但仍缠在他身上的腰带完全抽出,黑色的长袍完全打开,从前胸到腰腹,天然一段的白肉,细腻修长,在薛承业逼人的目光下,或者在烛火下泛着微红的光泽。
杜衡被他这样看着,一转身就要躲到床深处去,颇有些儿自欺欺人地缩进了长袍里,感觉喝下去的酒都被吓成了汗,全都蒸出来了。
薛承业见他都恼了,不敢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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