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
白盈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向前移了半步,而顾尘凡也紧握着她的手向前迈了半步。
两个人瞬间就离得那样近,近得能感知彼此的心跳和气息。白盈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尘凡,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肩头的那片树扬,中西合璧丝毫不显突兀,颇为撩人心弦。
穿过那古色古香的红木月洞门,走到里面的房间,一道长长的屏风挡住了视线。白盈然望着那屏风忽然就有种感觉,仿佛那后面是一个她不能预知的神秘所在。
她迈步向前,琴声越来越清晰响亮,她走到屏风跟前,微微吸气,停顿了一会儿,才一脚跨了进去。
不想里面更是敞亮,中间的桌子上早摆放好了各色精致的菜肴,桌子旁边不远处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
那个弹钢琴的人西装革履地背对着她,触动琴键的手指在深色衣袖的映衬下更显修长灵动。
白盈然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他的侧面,才微微惊愕,便有歌声伴着琴声缓缓而出,声音低沉柔和,带着好听的磁性。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他将最后那一句重复唱了一遍,钢琴声也随之收束。
白盈然望着他有些呆愣。这《凤求凰》的琴歌,她在书里读过,也见周梅在舞台上潇洒倜傥地抚琴而歌,但是今天陆一洲这般着了西装弹着钢琴宛转轻缓地唱着,像一首通俗流行的歌曲却隔着千年而来,不能不令她惊艳绝伦。
“想不到你这么多才多艺!”白盈然由衷赞叹。
“所谓才子佳人,莫过于此。”陆一洲嘿嘿一笑,站起来替白盈然拉开了席前的座位。
白盈然道了声谢坐下身去,陆一洲也在对面的椅子里坐下。
“我还以为我会迟到,你知道那个食药监的会议真是十分冗长,没想到你却比我到得还晚。”陆一洲伸手给白盈然倒茶。
“我晚也是有原因的。”白盈然从包里取出那个狭长的盒子递了过去,“喏,生日快乐!”
陆一洲接过欣喜地看了又看,这应该是她第一次送他东西。
“我不怎么会买礼物,我也知道你这种有钱人未必看得上……”
“很好,这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陆一洲打断白盈然的话,兀自看着那条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的领带爱不释手。
白盈然不觉失笑,骗人也不打草稿。她端起茶来低头抿了一口,很好喝的茶,入口香甜。
“我也有礼物回赠。”
白盈然闻言抬头,看见陆一洲的手上已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红色丝绒盒,忙放下茶杯微微吃惊道:“干吗送我礼物,又不是我过生日。”
陆一洲将盒子推到她面前,柔滑的红丝绒在灯光下红得更是纯正。白盈然猜想盒子里一定是首饰一类的东西,忙道:“不,我不要。”
“先看看喜不喜欢。”陆一洲微笑中眼含期许。
白盈然只得伸手打开桌上的盒子,果然是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但吊坠是一颗钻石。那钻石该有一克拉,极简单地镶嵌,裸钻似的挂在链子上,显出极致简约的美感。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却将一室璀璨的灯光倏忽刺目地折射到白盈然的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只要不是一万年(2)
钻石闪烁的光芒,总是这样耀眼。
很漂亮的一条项链,白盈然想那一定很贵。
“喜欢吗?”陆一洲问。
哪有女人会不喜欢钻石,白盈然看着眼前的项链点头。
“那就收下。”陆一洲道。
白盈然摇头,“太贵重了。”
“所谓‘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男女间互赠礼物向来不用等值。”陆一洲不以为然。
白盈然看着他,心想怎么不干脆把下一句“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一起说出来,这项链她若收下,便代表自己和陆一洲的关系不再一般。
“我不要,我没有收下它的立场。”白盈然依然摇头。
“那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好了,反正你生日也快到了。”
“现今我过一次生日就老一岁,我都怕过生日了,自然也不需要生日礼物。”白盈然道。
“盈然,今天好歹是我生日,我陆一洲从小到大还没有送不出去礼物的时候。你就当它是一颗玻璃球,反正你也一直把我当成玻璃球的。”陆一洲近乎哀恳,如果对方不是白盈然,他委实觉得自己十分犯贱,送个礼物还能送成这样。
他又说起那钻石和玻璃球的理论来,白盈然不觉失笑,但还是道:“这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陆一洲着急地打断,“要不你先收下,以后找机会再还我,好歹今天给个面子吧!”
白盈然看着陆一洲急切的样子,没来由想起周梅演某个酸秀才时说的那句话:“就只当可怜我这个傻小子。”她忽然很想笑,陆一洲在别人面前断不会以这副面目示人,也只有她能令他抓狂。
陆一洲见白盈然默然,忙伸手合上盒盖,将那红色丝绒盒往旁边一推,“好,就这?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