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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作品:大总裁的出逃妻|作者:随便看看|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6 10:58:45|下载:大总裁的出逃妻TXT下载
  柳诗情驻足在厚重的石围墙外,隔着透明的镶嵌在石墙里的玻璃,目光扫过花园,房子,卵石小径和停车场。最后,落在梧桐树旁那棵台湾相思树上。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这是父亲在情人节那天献给母亲的礼物。

  这是父亲最爱吟唱的一首歌,每每母亲生日的时候,每每轮到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又或是情人节、三八妇女节的时候…父亲都会为母亲高歌一曲。他的声音饱含磁性,音质美得没话说。母亲总是沦陷在父亲的温柔里,仰着头,眺望着远方,跟着一起合唱…

  那时候,柳诗情总以为,她的父母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她还暗暗发誓,长大了,也要找一个跟父亲一样的人,那么痴情,那么温柔的老公,会很幸福吧?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安静如爱的,却并不是他的老公。她的相思,全寄予在另一个人身上。她甚至残忍的用死亡,去证明自己对那个人炽烈的爱,以及自己的不幸福。

  柳诗情童年的梦粉碎了,她对爱情,不再渴望。

  爱,即使进入了围城,即使相敬如宾,免不了还有欺诈和谎言?

  她对爱死心了。

  “诗情?”背后蓦地响起一声,柳诗情下意识的抓紧背包带,拔腿就跑。

  “是诗情吗?”那焦灼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跑了不知道多久,柳诗情才停下来。凉爽的季节,寒冷的气候,她的额头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的紧张未退,频频回头,直到确认那声音的主人并未追赶上来,她才长出的吁了一口气。

  刚才那道声音,有些陌生。不过她可以肯定,他认识她。

  她不想出现在熟识她的人面前,因为她不想回到过去。任何与过去有半点牵扯瓜葛的人和事,她都避之唯恐不及。

  “其实打个招呼又何妨?”她沮丧的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向山花烂漫的山头走去。

  安静如的坟墓,坐落在山头。她生前总是用一副空洞无神的目光眺望着远方,死后,父亲怜悯她的孤独,达成了她的心愿。

  柳诗情站在母亲的墓前,这里杂草丛生,荒废了好多年了吧。

  “可怜的母亲。”生前和死后,一样的孤独。

  “那个人,忘记你了吗?”柳诗情眼泪潸然,蹲下身子开始一根一根的拔草。

  楚佑寒的劳斯伦斯刚停在花园别墅的大门前,何叔就站在人行道的对面扯开嗓子喊。“佑寒——你回来了?”一边脸色怪异的跑过来。

  订婚仪式在即,最近楚佑寒回家的频率很高,基本是朝九晚五,早出晚归。

  “何叔?”楚佑寒打开车门,微笑着走下来。

  霍家将房子卖给何叔后,楚佑寒并不知情,所以在柳诗情失踪后的第二天,他便从学校回到霍家找她,哪里知道,这房子一夜之间更了主人,从那天后,他开始疯狂的满世界寻找柳诗情的下落。

  “佑寒,刚才我看见诗情了!”

  楚佑寒嫣然的笑容凝在嘴角。

  “她就站在我家的花园外。我叫她,她拔腿就跑,我年纪大了,追不上她…”何叔说话时还在踹气。

  楚佑寒的手用力的捏紧,这确实是她做事的风格。须臾,拳头松开,神情舒展,她做什么,关他什么事?他可是要订婚的人了。

  “她朝那边跑去了。”何叔指着后面的高山,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天色已晚。

  楚佑寒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朦胧的山头,心里头莫名的烦乱。愈来愈乱,最后窜起来一团火苗。该死,她做事从来就不让人省心么,山里头可不安全,时常有雨,她去那里做什么?

  她在考验他的耐性么?

  雨,滴滴答答的敲打着落地窗外的一丛芭蕉叶。

  楚佑寒的俊眉蹙起,一拳头狠狠的落在玻璃窗上。玻璃哗啦粉碎,他的手,鲜血汩汩而流。

  “佑寒,发生了什么事?”楚木晨与妻子听见了异响匆匆的下楼。却看见儿子拿着一把雨伞冲进了雨帘。

  “我去去就回。”楚佑寒说了一句。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脸上爬上疑色,记忆中,儿子只有遇见了柳诗情才会反常如脱缰野马,野性难训。

  难道,她回来了?

  part 013 旧人

  因为下雨,上山的路并不好走。楚佑寒打着手电筒,那一束光就像要被黑夜吞噬了一般,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路。山头上匆匆翠翠低低矮矮的树木,磕磕盼盼匍匐遍地的藤类,让心乱如麻的他减慢了不少的速度。

  他想喊,可是张开嘴,又闭上。他还不够了解她么?从小被他整怕了,见着他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躲闪不及。如果听到他的声音,他想漫山遍野,她随便也能找个树丛将自己掩藏起来,让他遍寻不见。

  雨,愈来愈大!山谷里风声呼呼,雨声呼呼,树叶沙沙沙的响,奏响了一曲杂乱无章的乐曲。

  楚佑寒的衣裳被淋湿了,鞋子里灌进了水。他寻人的心也愈来愈矛盾和挣扎。想找着她,因为他太想见她一面,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见面,他绝对没有好脾气,谁叫她如此的不珍爱自己?所以,就算做了无用功,他也希望,还是不要见着她,她早早下山了他反而心安。

  然而,当他从山脚收索到山头时,当他从山头这一边收索到那一面时,他在乱草丛中发现了她。

  她穿着白色的风衣,静静的倒在那一圈新鲜的黄土壤上。四周是刚被扯出来的新草,草的中间,是一个石碑。她蜷缩在那堆土壤上,浑身发抖,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诗诗。”楚佑寒丢了伞,惊慌失措的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娇小的她裹在里面,然后将她搂在怀里,那不经意的一抬头,却看见石碑上赫赫然的五个字:安静如之墓!

  整个人,如被电击!“安阿姨?”她怎么会在这里?

  安阿姨不幸在车祸下丧生,以霍家的家世背景,起码应该在公墓里为她选得好归宿,而不是弃之荒郊野外。

  柳诗情全身冰凉,浑无知觉!楚佑寒来不及多想,抱着她就拼命的往山下跑。

  当楚佑寒抱着人事不省的柳诗情面色如土的飞奔回家时,楚木晨和妻子卓文慈毫无犹豫的敞开宽阔的怀抱接纳了这个伤害儿子最深的人。

  不是没有疑惑,不是没有困惑,但是看到儿子焦急如焚的模样,二老心痛。他们利索的配合着儿子,叫医生,为病人准备厚实的被褥,卓文慈还很细心的为她换掉湿嗒嗒的内衣…医生过来的时候,柳诗情的体温已有恢复的迹象。

  “她只是受凉感冒了。”医生测了体温,查了脉象,然后开了一张药方,留下一些备用药便走了。

  卓文慈坐在床沿上,抚摸着柳诗情纤瘦的手,目不转睛的楚详着柳诗情瘦削的脸庞。“她怎会瘦了那么多?”她很难过的说。

  楚佑寒很生气的瞥了一眼熟睡的柳诗情,以前身体强壮得跟头牛一般,就是将她关在冰窖里三天三夜也不会打个喷嚏。现在只不过是淋了点雨,就虚弱得晕厥了过去。

  楚木晨看过柳诗情后,对妻子使了一个眼色。“我们出去吧。”把更多的空间留给这对久违的恋人。他以为他们是久违八年后的第一次见面。

  卓文慈站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嘘一口气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即刻安静得掉颗针在地上就能听见。楚佑寒拉了一根椅子坐在床头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她确实瘦了好多。怎么可以那么瘦?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她,长了一张圆鼓鼓的脸,一副圆滚滚的身材,大眼睛也圆溜溜的,可爱极了。他每次都吓唬她,说要是狼狗见了她准跟在她后面追,谁叫她长了一张包子脸。每次经过狼狗的身边时,她就会往他身边蹭。

  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而易举的就包裹了她手掌的全部。他定定的注视着她,此刻,他离她好近,多少次在梦中,才有这样亲密的距离。他竟然萌生出她永不要醒来的愿望。

  这样,他便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他爱捏她肉嘟嘟的脸,粉嫩粉嫩的;还爱将她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嘴用武力缝合起来,不让她骂他,气得她的脸儿涨的通红;他甚至趁她不小心偷吻她,还蛮横的跟她说,被他亲了就是他的人了,以后要帮他洗衣服煮饭哩!气得她抡起拳头就铺天盖地的揍过来…

  他一直以为,她是他的。他们在一家医院里出生,在一个花园里成长,他吃她的剩饭,她穿他不合适的旧衣服…然后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看a—片,一起学习成人才能做的游戏。

  就在他以为一切已成定局,幸福就会按照他从小经营的方式去开花结果的时候,柳诗情却忽然失踪了。他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四处疯狂的找她,起初他以为她只是跟他捉迷藏,很快她就会回来,然后远远的展开双臂投进他的怀抱,然后接受他的亲吻…然而,8年了,她杳无音信。没有关系,他愿意等,等她回来,他一样会展开怀抱,接受她的投入。可是没有,久违重逢,她跟他说,她从未爱过他。

  他彻底的失去了她。

  他忍不住俯下身子,重温昔日那细碎的吻。他的触动惊醒了她,她睁开眼,瞳孔里满是不安和惊惶。

  他为自己可能吓着她了感到不安。

  “你醒了?”他挺直身子,控制住了吻她的冲动。她的胆子可真小。

  柳诗情爬了坐起来,怔怔的打量着这久违却熟悉的房间。

  小的时候,这床便是他们战争的战场。他们在床上打架,她准能成功的将他按在身下当马骑,而她总是恶人先告状,占便宜的永远是她。

  楚佑寒事事让着她,处处让着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轻蹙眉楚,敲了敲沉重的脑袋。然后拉开被子,试图下床。

  她得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儿,不然她会崩溃掉。

  楚佑寒没好气的站起来,重重的将她按回到床上,歇斯里的吼道:“你不要命了?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强?”

  柳诗情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脾气吓得怔住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她被吓的样子永远是那么懦弱无助,人见犹怜。

  楚佑寒忽然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一双手紧紧的捆住她,生怕她化成一缕烟跑了似的。

  “诗情,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们讲和吧?”他声音低低的,呜咽的哀求道。

  他还以为是从前,他得罪了她,只需要低声下气的求她一小会,她便会原谅他,与他重修于好?

  part 014 绝望

  柳诗情看着落地窗外的那从芭蕉,透过厚重的芭蕉叶,她还是找到了一些缝隙可以看到更远,远到那种着相思树的地方。那里放佛站着一个人,正瞪着血红的眸子怒视着她。

  爸爸?

  柳诗情的心脏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倏地推开楚佑寒,跳下床,抱着床头柜上的背包就夺门而逃。

  “诗情?”门外,楚木晨和卓文慈比肩而立,二人年逾五十,却风采依然。卓文慈手里楚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一边用嘴吹开那朦胧的热气,然后温柔的递给她。

  “喝吧,诗情?”

  柳诗情顿时石化,好多年了,都没有人为她煮过一碗汤?这是她梦里才有的幸福,眼睛忽然有点湿。

  可是,当她的目光从卓文慈温煦的眼眸转移到楚木晨慈爱的脸庞时——

  蓦地一颤,就是这张脸,让她的母亲魂牵梦萦,这分明就是一张凶手脸。他扼杀了母亲的韶华,掐断了母亲和父亲的情愫,让她幸福美满的一家家破人亡。

  她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