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为什么要演着一出无聊的戏码试探她,为什么要跟个傻子似的不听你的劝告。
阿雅。
我大抵是失去符泠。
是不是,也失去你了?”
……
这是最后一封信。
读到最后一句,我几乎泪如雨下。这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拉着我重新回忆那个场景一遍,都不断的剜着我的胸口,遏制着我的呼吸。
我想起来,她哭着说为什么要伤她之后。在我面前拿起铁钩,狠狠地穿进了自己的锁骨,留下了一条跟符泠一样的痕迹。
她说:“我错了,我应该拦住你的。”
她说:“阿泠受伤,说到底是因为我。”
她说:“我还她。”
在红木箱子的底部,还有一个信封,与我包的皱皱巴巴的信不同,这个信封包的干净整洁,就像是她以前寄给我的那些书信一样。
信封上像以前那些信一样,都有轻瑠亲启这四个字。
只不过,这个信封上还有许多水渍的印记,似乎写信之人在提笔时,流了许多许多的泪水。
我展开信。
第一行字,便让我险些心痛的窒息。
——轻瑠,我被父亲强|暴了。
——抱歉,我实在,无法再陪伴你和阿泠了。
第65章姝雅绝笔
轻瑠,我被父亲强|暴了。抱歉,我实在,无法再陪伴你和阿泠了。
我曾跟你说过,母亲原有婚配,与生父恩爱非常,却被父亲看中,在孕期被强娶回府。生父自尽,母亲月中亏空,后又被父亲强迫,郁郁而终。
我是被几个姨娘抚养长大的。
父亲也算对我不薄,除了不允许我出门外,吃穿用度皆是姊妹兄弟中最好的,平日里也护住我,不许谁欺负我。姨娘们虽有怨言,可终归都是些心善的人,倒也尽力拉扯我长大。
说到底,还是怪我。
怪我跟母亲长得太像。才使得父亲渐渐滋生邪念。
早在认识你之前,我便知道了他的心思。
私下无人时,他总用那样赤|裸的目光看着我,像是要把我……
我数次想求你帮我脱离苦海,可我实在说不出口。
家丑,不可外扬。
朋友,不可利用。
弑父,是为不伦。
族亲,都依仗他才生存。
我若说给你与阿泠,你们定会不顾一切的帮我。可族亲无辜,姨娘无辜,下人无辜,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因我一人连累他们。
说到底,还是连累的了。
今夜,父亲又强行进了我的院子。
三姨娘在院子前死死拦住父亲,却被父亲打骂的险些丧命。
琳琅挡在我身前,却被父亲一手推入了井水中。
琼枝,也就是襄离,想拿起剪刀与他拼命。被我拖住,将她藏进了衣橱里。
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目睹了那令人作呕的一幕。
对不住她了。
对不住很多人啊。
还有你和阿泠。
我真是想看到你们在一起,真是想与你们二人一起生活。
轻瑠,认识你这几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年。我的日子过得很无聊很寂寞,幸得阿泠时不时来陪我说话,也幸得你时常与我通信逗我开心。这几年的日子啊,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你与阿泠那么有趣,也让我平淡无味的日子过得有滋味起来。
托你的福,我也看过高墙外面的世界。知道了戏子是什么样子,梨园是什么样子,糖人十分好吃,高墙外的天空很蓝很蓝。我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有你们这样的朋友。
何德何能,所有人都对我那么温柔。
襄离常常给我讲武侠小说里面的故事,让我知道了江湖之外还有江湖,故事之外还有故事,生命之外还有生命。
所以,即使我去了另一个世界,你与阿泠也不许难过。你们要好好的在一起,连同我的那一份,快乐的活下去。
真的,不要为我难过。
不要为我生气争吵。
可以为我流泪,但不许你们伤心。
可以为我报仇,但请放过他一条性命。
养育之恩大于天,即使对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他终归是养我的父亲。
阿流,别为我悲伤了。
这对我来说是好事,总算可以解脱了。我要去看山看海,看云看雾,我要自处游荡变成一个不归人。
如果我玩够了,兴许会回来。
我总相信,我们终有一日,以另一种方式见面。
可不管什么方式。
我都会爱你的一切,爱阿泠的一切。友,桑姝雅。
绝笔。
第66章见到阿泠
暗卫闻声冲进来时,我正趴在痰盂前哭到呕吐。
实心眼当机立断,对着我的背一阵猛拍,总算将我从心绞到几乎断气的边缘拉了回来。
姝雅。
姝雅,我对不起你。
身为你的朋友,却什么都没能为你做过。没有保护你,没有帮助你,没有陪伴你,没有像你为我着想一样为你着想。
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让你经历了这么难过的事情。
你善良,要饶他性命,我尊重你。
可我并非良善,他伤害了我的朋友,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这条老狗咬到了我,我不仅要咬回去,我还要打爆他的狗头,抽他的狗筋,断他的狗腿。
我要让加害者不得好死,纵容者生不如死。
我擦干泪,磨了墨,给魏子明写了信。
“给魏子明送去,告诉他给我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通通给我审出来。桑谦罪无可恕,即刻做成人彘,留他狗命,断他四肢,挖眼割舌。扔到菜市口,示众十日!”
我从没有这么狠毒的旨意,也从未说过这么狠的话,暗卫听完吓得额角冒出冷汗,回神儿后匆匆忙忙的送信去了。
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日天蒙蒙亮,我便带着暗卫启程。又赶了两三日,终于到了塞北的地界。
驻军营帐外守了许多士兵,都冷着脸严阵以待,看的人家心里怕怕的。士兵们很不好说话,我连腰牌都拿出来了,还是不放我进,没收了我的剑和马匹之后,将我带到了一个小营帐里去,说将军出城迎战了,等将军回来才能放我进去。
于是我与一众暗卫就坐在小马扎上喝着乳子吹天侃地的等符泠。
这期间营帐外熙熙攘攘的,不断有受伤的士兵被抬下来,也不断有新的士兵加入战斗。
远方的天空黄蒙蒙的,飞沙走石,根本看不清交战的场景。可即使看不见我也知道,我的泠武艺高强,定能以一敌百,凯旋而归。
报信儿士兵慌张的冲进来:“不好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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