钠拮印!?br/>
「好,朕答应你。」只要这小子别把女儿的任性算在他头上,要他允几个都成,可是……这姓氏怎麽有些耳熟?皇上皱着眉又问:「舒穆禄?那不是……」
岂料,皇上话还未说完,御书房的门便让人给一把撞开,冲进来的是一脸怒气的昭谕。
她笔直走向赫扬,指着他尖喊,「你这是什麽意思?你忘记你答应我什麽了吗?」
「当然没忘。」赫扬冷笑道:「我不是按你的意思,把她给休了?」
「你还答应要娶我过门!」昭谕又说。
赫扬脸上的冷笑更大了,他轻声说:「你想清楚些,我是答应休妻,可没说过要娶你!」
「你!」昭谕气得浑身发抖,仔细一想,这才想起他的确没说过会娶她,只答应她要休妻。忍住气,她来到他身旁低声说:「你不怕我告诉皇阿玛吗?如果你现在向皇阿玛说你要娶我,那我一个字儿也不会说,否则,你别怪我把代嫁一事告诉皇阿玛。」
她的威胁让赫扬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俊颜沉了下来,寒声说:「要说你就去说,我赫扬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
上回是为了保全茗晴,他才暂时隐忍,作戏敷衍她,而这回……他没必要再受这个任性公主的牵制,因为皇上刚才已答应赐婚,所有的事都会在今天解决。
昭谕气炸了,整个人抖个不停,瞪着他恨声说:「好!既然如此,我就让那个女人死!」
一旁的皇上压根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麽,只知一转眼,原本气得跳脚的宝贝女儿突然朝他走来,对他哭诉起来。
「皇阿玛,昭谕有件事要告诉您,这是件严重影响您威信的大事……」
听着昭谕边哭边将代嫁一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赫扬的脸色除了冷,还是冷,而皇上的脸色可就不怎麽好看了,龙颜沉下,震惊不已。
「皇阿玛,那女人犯了欺君之罪,损坏您的威信,视皇家律法为无物,您快下旨把她抓来,将她处斩!」
听完她的话,皇上即使脸色难看却没大怒,而是沉吟了会,看向赫扬沉声问:「赫扬,昭儿说的可是真的?」
毕竟是一国之君,就算公主是宝贝女儿,皇上也不会只听片面之词,自当得问清事实真相。
「皇上,代嫁一事……的确是事实。」赫扬神情淡然的说。
然而就在皇上脸色更铁青、昭谕想再次开口时,他缓缓又出声。
「但是,欺君之人并非茗晴,代嫁一事是她歹毒的大娘及姐姐所策划,她是无辜的。皇上圣明,想必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再说臣已休妻,休了那个假冒的‘星盈格格’,既然她已不是臣的妻子,也尚未前来拜见过皇上,那麽这门婚事就不算礼成,既不算礼成,又何来欺君?」
他们虽已在云南举办过婚礼,但那时他早知茗晴并非自己原本要娶的妻子,因此事先未雨绸缪,捎了封信给皇上,禀明婚事既是皇上所赐,理当由皇上当主婚人,在他带着新婚妻子进宫面圣之前,这桩婚姻只能算结了半套,只要新嫁娘一日没让皇上见着面,便都不算数。
「怎麽会不算?」昭谕激动的反驳,拉着皇上喊道:「皇阿玛,欺君便是欺君,您快下旨将那个跛子抓来!」
皇上没回话,因为经赫扬这一提,他也想起了这件事,双眉紧拧,盯着赫扬再次陷入沉思。
赫扬说的没错,是自己答应当他的主婚人,在没见到他的福晋之前,这件婚事的确不算礼成。这样说就礼法看来都牵强了些,但是……看着赫扬冷凝的脸色,皇上花白的眉毛拢得更紧了。
赫扬火爆的性子他不是不知,可这会儿却一反常态,只是寒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仿佛只要他下旨抓人,这小子就算拼上一条命也不会让他拟旨……
这一刻,赫扬身上隐隐透露的坚决气势,和一副准备玉石俱焚的模样,就连做皇上看了也难免心惊。
再说,如同赫扬之前所言,他手握大清金脉,确实动不得,更别提要是真惹火了他,母后那儿也不好交代……
这麽左思右想後,皇上怎麽也不好真下旨抓人,於是只得咳了声说:「赫扬说的没错,朕是主婚人,既然朕未参加婚礼,那桩婚事只算结了一半。再说,这妻子都休了,也就没了什麽欺不欺君的问题,这事……就当朕没听过吧。」
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昭谕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皇阿玛!您这是什麽意思?怎能就这麽算了?那女人欺骗了您,压根不把您放在眼里,您怎能不将她定罪?不!我不服!皇阿玛,您定要下旨将那跛子处斩!」
面对女儿的任性,皇上只当她在闹性子,轻声安抚道:「昭儿,别闹了,这事皇阿玛已做了决定。」
「不!皇阿玛,您一定要斩了她,一定要……」
昭谕不停的吵闹,又喊又叫,这令原本好声安抚她的皇上也沉下脸,怒声道:「够了!你这什麽样子?堂堂一个大清公主竟在这里咆哮使泼?这是朕的御书房,可不是你的公主殿,给我安分一点!」
被这麽一喝斥,昭谕就算再不甘、再不服,也只能一脸委屈的稍微收敛。「皇阿玛……」
「别叫我!」皇上是真的恼了,不看自己一手宠出来的任性女儿,转身看向赫扬,沉声说:「赐婚一事,朕明日会颁发圣旨,让你於下月十五迎娶瑞尔撒之女舒穆禄?茗晴。如果没事,都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静。」
「谢皇上,臣赫扬告退。」达到目的,赫扬冷凝已久的脸才露出笑容,行礼退出御书房後,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完全不理身旁脸色发青的昭谕。
看着他那离去的背影,昭谕娇艳的脸上浮现一抹狠绝,咬牙切齿的低喃,「赫扬,这是你逼我的……既然你这麽喜欢那个跛子,那我就让你永远都见不到她……」
冬季到临,鹅毛般的雪花片片飘落,树叶及红瓦都覆上点点银白,整个京城被初降的瑞雪染成一片美丽的景色。
「格格!格格你快来看,是雪!是雪耶!」
听见小帧兴奋的叫喊,准备好要出门的茗晴眨了眨美眸,朝开启的房门望去,果真见到一片雪白美景。
这画面让她双眸一亮,拎起包袱走出房门,看着一望无际的纯白世界,忍不住赞叹,「真的是雪,好美呀……」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雪。
「可不是吗?」小帧已像孩子般玩了起来的,抓了把雪花便朝她跑来,「怪不得这几天特别冷,冷得人直发抖,原来是要下雪了。奴婢没见过雪,今儿个一见,果然美得不得了,好美好美呀!」
见小帧如此开心,茗晴也弯起了嘴角,「我也是头一回见到,真的很漂亮,大地白得纯净,让人见了心情也不由自主跟着好起来。」
「就是说呀。格格,咱们来打雪仗好吗?」说着,小帧已埋头堆起雪球,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茗晴却摇着头,歉然的说:「我正好要出门,咱们明儿个再玩好吗?」
「出门?」小帧停下动作,看着她背在背後的小包袱,不解的问:「格格你背上背的是什麽玩意?你说要出门?要去哪呀?」
「要去交货。」说着,茗晴踱步回房,披了件厚厚的棉袄才又出来。
「交货?」小帧站了起来,抹去手上的雪水又问:「是董大爷要的货吗?可董大爷不都是派人来拿的吗,怎会让格格自己去交货?」
「这回不是董大爷要的货。」茗晴说着,一边穿过回廊,往大门走去,「是另一位吴老爷要的。」
「吴老爷?」小帧蹙起眉。怪了,她怎麽没听过这号人物?「格格,吴老爷是谁?我怎麽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茗晴笑了,「前几天你和凤妈正在膳房忙着时,有个小厮来敲门,说他家老爷姓吴,是董大爷介绍来的,要我帮忙雕个木匣子,我这会儿便是要将雕好的匣子交去给他。他说还有几件木雕想交给我处理,所以约我今天到玟莱客栈见面,顺便讨论要下订的订单细节。」
「见面……」小帧皱着眉,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安。
「嗯。不说了,我得走了,别等我用午膳,你自个儿用吧。」茗晴说着便要跨出大门,却被小帧扯了住。
「不行,格格一个人去不妥当,奴婢和你一块去。你等等奴婢,奴婢去披件衣服马上来。」说着,小帧便回身要去拿衣服。
见小帧仿佛把自己当孩子般保护,茗晴无奈的苦笑,柔声说:「小帧,我这麽大个人,走不丢的。更何况凤妈去采买还没回来,董大爷又和我约了巳时会派人来取货,要是咱们全走了,谁替我交货?所以,你得待在家里。」
一听,小帧眉毛马上拧起来,「可是……奴婢还是觉得格格一个人不太——」
「好了,别操心,我又不是出远门,就在前头不远的玟莱客栈而已。你若不放心,等交了董大爷的货再来找我不就得了?」茗晴安抚着她,又说:「我真的要来不急了,天冷,快进屋去歇着,我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忐忑不安的小帧站在原地。
虽说是瑞雪,但这场雪来得又急又大,不一会儿街道便连路面都看不见,全被皑皑白雪给覆盖住,茗晴虽撑着伞,但纤细的双肩仍被滴落的雪水给染湿一片,冷得她直发抖,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因为急着赶路,她一个不小心在巷口和人撞成一块,踉跄的退了好几步,「唔……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撞伤?」
可一抬头,当她看见自己撞着的人是谁时,双眼立即瞪大,诧异得说不出话。
她讶异的模样让星盈脸色微变,半晌才扬起笑,轻声喊着,「茗晴。」
星盈这一喊,茗晴一双眼瞠得更大了,连小嘴都张开。
不能怪她惊讶,因为这长她没几个月的姐姐,打她被接进家里就没给过她一天好脸色,不是嘲讽就是不肖,不是「贱种」就是「杂种」的叫,何曾喊过她的名字?甚至,她连和她多说一句话都好似嫌恶万分。
所以,这会儿听见星盈唤她的名字,茗晴当然会讶异不已。
「怎麽了?怎麽这副表情?」星盈走上前,拉着她的手,柔声又说:「是不是还在怪姐姐将代嫁一事说溜嘴,害你被休妻?」
听她提起这件事,茗晴顿时忘了惊讶她过分亲昵的行为,心头掠过一抹凄楚,双眸垂下,涩然地道:「不,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被拆穿只是迟早的事,怨不得任何人……」甩甩头,不愿再去想伤心事,她打起精神问:「姐姐,你怎麽还在京城?皇上的寿宴不是已经结束了?」
一丝心虚滑过星盈眼底,她深吸口气,笑着说:「是结束了,可阿玛说要见见你才肯回云南。喏,我们就住在前头的天升客栈。」
「见我?」听见一向对自己不太理睬的阿玛要见她,茗晴更是惊讶,困惑的问:「阿玛怎会突然想见我?」
「这有什麽好奇怪?」星盈虽是对着她说话,一双眼却不时四处游移,而且在这个大冷天,她额上竟反常的沁出汗水。「你是他的女儿,咱们一趟路来到京城,怎能不顺道见见你?对了,阿玛还不知道你被休离一事,所以我和阿玛说要来带你去见他,没想到竟在路上遇见你,正好,你和我一块去见阿玛。」
星盈说着便伸出手要拉茗晴走,却被她给闪过去。
茗晴下意识退了两步,心里极不愿和星盈一块走,於是找了藉口说:「我还有事要办,况且凤妈和小帧还在家里等着我……不然这样好了,等我事情办完,我再自个儿去见阿玛。」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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