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精灵赏了两巨大的白眼给这明知故问的毛月月,才不信精到骨子里的她会不知道!
“……我真的有控制,但很多事不是自己计划好了,就能顺心发展的。”毛月月低着头,嘴角的笑容苦涩如药。她好容易才定下心来享受约会,居然这么碰巧地遇见了她最无法逃避的精灵。看来若上天注定了要她不好受,那怎么逃也没用。
精灵无言,迷恋海堂的她怎么可能不懂毛月月。何况那个人是名满天下的神之子幸村精市,平凡的她们怎么可能逃得开?可回避不了,不代表就要泰坦尼克撞冰山,非要闹得两败俱伤。然即便是精灵,这时也想不出两全的法子。
不自然的,精灵远远望了幸村一眼,那如传说般的男孩正定定地望着她们,绝美的脸上没有动容,但她就是敏感地察觉到——他,正在生气。
(bsp;幸村精市,比想象中更敏感锐利的男子。精灵默默地看着毛月月,自己刚才的举动怕是太冒失了:“抱歉,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毛月月当然知道精灵看到了什么,她今天的反常早就引起了怀疑。幸村是顶顶聪明的男子,怎么可能被人随便忽悠过去。
毛月月也是懂得幸村的,他愿意如此大方地当作没发生过,不过是对她的宽容和包容,也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她想,幸村怕是认准了他们能幸福地过一辈子,即使有些矛盾,有些争吵,也一定能好好地过下去吧。
毛月月无奈地笑了,笑得很苦,很疼。那种从未有过的悲伤,正一点点渗入血脉。幸村虽长得秀美如女子,但心性上的霸道却比一般男子更甚。既握住了她的手,既认定了对她的感情,既确定了她的心情,那他就绝不会放手,哪怕在他的手指上滴上滚烫的蜡。
这样无声的强烈却被他用最体贴的方式表达,让人完全没有办法反感,也不觉得自己的自由被剥夺,尊严被侵略。因为毛月月太清楚,只要她想飞,幸村便会陪,用只属于他的温柔方式守护,而不是冒昧的干涉阻扰。
幸村的这些手段,毛月月只能敬佩,更是欢喜,欢喜得舍不得放弃。可是比起幸村和幸村给予的感情,她还有更放不下的宝贵,生生地割断了她这份眷恋。
“精灵,因为是你,所以我就坦白说吧,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我一定会疼很久、很久……甚至疼得在梦里嚷着后悔,但我还是无法……留下。对不起……”
精灵哑然。她知道这句对不起,是说给他听的,那个在三十米开外,默默守护着这个挣扎沉浮的女孩的王子殿下。
看着毛月月痛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表情,精灵竟也觉得心脏被生生地剜去了一块。
为什么没有抵挡住了,毛毛,你可以知道,你把自己……逼进了绝境。精灵忍不住上去扑抱住了毛月月,眼角含泪,抽抽搭搭地骂着:“笨蛋,你这个宇宙超级无敌大笨蛋……”
是啊,她真是笨蛋。毛月月被她粗鲁地抱着,默默地遥望着犹豫着要不要过来的幸村那一脸担忧的表情,嘴角轻轻上弯:对不起啊,幸村,我想最终会狠狠伤害你的人,一定……是我。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她是独女,是父母的掌中宝,惟一的惟一。她不能那样舍弃给她生命,养育她长大的他们,绝对不能。如果背负着这样的罪孽,即便和幸村在一起,她也没有办法……幸福。
毛月月不希望和幸村在一起的自己,总是怏怏不快,让他觉得自己给的太不够。她不想变成那样讨厌的女人,占据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男子,却又让他爱得辛苦。
因为喜欢,才想自私。可因为太喜欢,却没有办法那样的自私。因为他痛的时候,她亦然。
“精灵,你知道么?”毛月月的视线渐渐模糊,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一定还带着笑着的表情,不管那表情……多痛,“我竟然会无耻地希望……假如我们从来没有穿越来这里,该有多好。”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即便只当这是美梦一场,也足够她痛彻心扉。一向疼爱自己的她,为什么……会把自己逼到这样的位置?
最后,她把自己从一出搞笑剧的配角,变成了一出悲剧的主角。
………其实作者从来不写悲剧的分界线…
“她们是……怎么回事?”仁王嘴角微抽,即便是冠有欺诈师美名的他,此刻也着实无法理解那两个在乐园里抱头流涕的女孩:她们是来搞笑的么?
幸村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嘴唇。这个在旁人看来或许很可笑的场面,他可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有一种疼痛入骨的感觉,正在内心深处一阵一阵地抽。他想关于这点,那个站在远处拿着冰淇淋发怔的头巾男应该也差不多。
毛毛有秘密,这点他早就知道,可是并没有太在意。他相信她总有一天会和他说,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却觉得那秘密太碍眼,仿佛随时都可能把她从他的身边夺走!
“部长?”
“我没事。”幸村危险地眯起眼睛,他可不是那种会停留在原地让事态发展到无法阻止地步的男人。
“如果要帮忙,只要一句话。”仁王没有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依旧带着一脸有些轻浮的笑容,状似无谓地看着那两个慢慢恢复常色的女孩。
然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却写满了认真。他相信自己的话,幸村一定能听得懂。
“谢谢你,雅治。”尽管心情复杂得自己都理不清,幸村还是在第一时间地感觉出了这个总是喜欢挑战自己的队友,对自己的那份真诚。
幸村和仁王从一年就开始同班,他们不但是同桌,还同是班里的委员,两个人的关系看上去微妙,但内藏的惺惺相惜却是他们不为外人道的秘密。正是幸村将这个对任何事都抱着玩玩心情的天才充满了信心,才会将他强行拖入了男子网球部。而这个对什么对没什么太大兴趣的男孩也正因为这个找他的人是幸村,才甘愿进入这个本充满了对他排挤的网球部,并一呆就是三年。
这些年来,幸村和仁王都分别用着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们共同创造出辉煌的球队,守护着那份旁人难以明白的友情,守护着彼此重视的人。
因为有了幸村,仁王那颗漂泊的心才终于可以不流浪。只要跟着幸村,他觉得自己就能看到想要的风景。所以,无怨无悔。
“部长,别太担心。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好好动手术,大家都等着你。”仁王勾着邪魅的笑容,口气却是平淡如水,“至于她,我一定会帮你守好。”
幸村轻轻拍了拍仁王的肩膀,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他会这么说。那个按肩的动作,仿佛包含了他此刻所有的情感,连仁王都不禁一怔。
然后,幸村径直朝着毛月月走去,他不想再等了。对于这个女孩,他总是欠缺耐心。他当然相信仁王,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亲手守护。因为,是她。
“幸村!”毛月月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紫色身影,撒娇似的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抬着哭花的脸,对着幸村就是憨憨一笑。
可爱当然可爱,只不过因为太清楚毛月月的本性,所以这个笑容雷得精灵差点没有当场呕吐。虽然心情还很悲伤,但大雷难以逃避,那叫一个……泥心啊!
呕!
幸村看着那张脸也有些抽搐,近距离观赏真有些……呃,相当难以形容的感觉。从裤袋里拿出手绢,他试图清理一下她的脸,但除了让她能舒服地眯起眼睛外,他也只能在那张越来越可怕的面容上察觉到自己并非没有弱项……
听说擅长画画的人都会擅长美容,现在幸村觉得那一定是个无稽之谈!看着这个叫精灵的女生一点点扭曲的面容,幸村有些尴尬,只能强作镇定:“毛毛,怎么搞成这样?”
不都是你干的么……精灵的额头凸起了一个十字,告诫自己千万记得:一定不能让海堂碰她的脸!
“因为太伤心了。”毛月月一副无比感叹的模样。
“恩?”
“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鸟见鸟栽的无敌霹雳大美女居然就这样舍弃了美好的森林,让人怎么能不痛心,怎么能不悲伤?”
“……”
“……”
精灵和幸村同时沉默了下,尤其是精灵,只差没有挂上一头的黑线:“劳驾您,不要顶着张惨不忍睹的大花脸,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毛月月闻言,一脸被shock到的表情,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上前握住精灵的手,惊恐地说:“我的脸……我的脸不是花了吧?”
放心!不仅是花了,而且是非常花,比花园还花!精灵惊恐地看着突然凑近的“鬼面”,只差没撕声尖叫出来:“我,我帮你去整整吧……”
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吓我了!不自然地一转头,却发现海堂正带着有些狰狞的表情,扯住路边的一根树桩,正痛苦地挣扎着要不要过来:可怜的孩子,一定吓坏了吧……
难为他这么害怕还没有逃跑,看来是相当在意自己了!精灵的心里泛出一股甜蜜,心情倏然好了起来,她用力捏了捏毛月月的大花脸:“你现在比受罪乐园还让人觉得受罪!快给我变回人类!”
唔,她难得撒个娇,居然是用这脸面!毛月月在看到镜子的第一时间,乐园的上空爆响了一阵狼嚎:哦哦哦哦哦~~五
约会在颠簸中继续。
在这样反复的情绪中,他们竟仍能兴致勃勃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毛月月并不愚笨,知道这必然是因为幸村也有他的担心——手术。
尽管已下定决心面对,但是手术的风险并非一般。其实幸村的病放在寻常的世界并不难治,甚至不需要手术,但网王的世界自有它的麻烦和规律,容不得别人置疑。
毛月月不懂医,常识也很匮乏,勉强知道感冒要多喝水的好。常常混迹在同人群的好处是,即便是什么都不懂,也不怎么关心立海大的她,也知道幸村的病可以简单的治。但具体的过程,她却并不了解。
过去是因为无心,现在则是有心无力。只不过幸村的迁就,让毛月月忍不住地上火。他这样的退让,无非是想万一自己治不好,就放弃她,不拖累她。
这算什么?他把她当什么人了?是会因为他不能打网球,不再帅气,就会撒手离去的白眼狼么?若非太过明白准备离开的自己根本没有那个立场,毛月月真想勒住他的脖子好好摇一下——
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连琼瑶奶奶都与时俱进,改走小燕子风格了,他还在哪里扮演什么八十年代痴情傻男啊!
毛月月嘴角微抽,心里一来气就不小心冲动了一把。她伸手指着需要75度仰望的过山车,很是心狠地说道:“坐那个!”
“真的?”幸村当然是做足功课才选的这里,自然对里面的设施很是清楚。何况,这个过车山还是受罪乐园的经典设施,先不说约莫二十层楼的高度,光是站着玩全程这一点,就足够想让人跳楼的了!因此,这可以说是一个从开始到结束,都相当地让游客充满“受罪感”的超级设施。
“恩,还要比赛,输得人必要要答应赢得人一个要求!”毛月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怕不怕,反正死不了人,最多吓一下,还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哦?要求?”幸村挑眉,突然觉得她的这个提议,似乎不那么简单了。
“当然,刺激的项目怎么能白做!”
“花了钱就不能算白做了吧?”
“切,别提了,那更不值!”几乎是反射性的,毛月月的钱病又发作,“其实门票里都包含了所有器械的资金,每个人如果只选几样那就……”
“赌就赌,人多,我们现在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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