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妈您别生气。」见婆婆破天荒大动肝火,姜俪淑只能咬牙收敛不甘。她要是把婆婆气昏倒,老公恐怕第一个不原谅她。
再瞥瞪连可瑄一眼后,她重踩步伐回房,火气犹在胸中窜烧。
只有她知道,当初她故意向八卦杂志社爆料儿子和春日集团的千金将结婚的假消息,目的就是要让连可瑄死心得更彻底,防堵两人复合的可能,怎料一年后靖棠竟还是把她再娶回家,这难道叫作人算不如天算?她现在也只能在心里低咒,但愿他们的感情无法长久……
「奶奶,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你生这么大的气。」确定姜俪淑回房后,连可瑄急忙上前扶邵王惜舫坐下,歉疚的向她道歉。
「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是俪淑太过偏执我才会生气,你可别受她影响,对靖棠有所怀疑。」邵王惜舫拉她坐在身边,慈蔼说道,不希望这对好不容易复合的小两口因为媳妇的搅和,起任何误会嫌隙。
她轻轻点头,明了刚才那是婆婆故意煽动的话,她没想怀疑靖棠。
「奶奶会长命百岁,你别把奶奶之前讲的话放在心上。」清楚善良的她会自责是她间接使奶奶讲出重话,邵靖棠定视着她,低柔说道。
「没错,奶奶还要等着抱老哥和大嫂的小孩,等着看你们的小孩长大呢!」邵靖尧附和,亦由衷希望他们家宝贝奶奶长命百岁。
「这倒是,你和靖棠这次再婚,可要加油赶点进度吶。」
「奶奶!」连可瑄因老人家意有所指的话臊红脸,心中忽闪过一道念头……靖棠会和她再婚,莫非与他当初娶她时一样,仅是纯粹想让喜欢她的奶奶开心?
全然不知妻子心里的猜想,邵靖棠凝望她的目光变得更温柔,性感唇畔扬起浅浅的笑弧。他想,他和可瑄的小孩一定很可爱。
在邵家待到外出的父亲回来,亲口向他说了自己和前妻已再婚的消息,得到父亲开明的祝福,邵靖棠便以要载妻子到她住处搬东西的理由,带连可瑄离开邵家。
母亲还在气头上,若让可瑄留下来吃饭,她只怕又得承受母亲难以控制的冷言冷语,他舍不得。想着找个时间他再和妈好好谈谈,请她善待他深爱的女人。
无须他明说,连可瑄明白他带她提早离开邵家的维护心意,心里很感动。当下,她决定不再去猜测他究竟为何要她再嫁给他,只想顺着自己的感觉走,以妻子的身份好好爱他。
只是当他当真载她去搬她的东西到他住处,宣告两人将再同住一个屋檐下时,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就是了。
此刻,她正准备整理她带来的衣服,打开衣橱后她冷不防怔住,下意识摸着衣橱内的衣服,低喃道:「这些衣服……」
「是你的。」从刚才就倚靠在门边看着她的邵靖棠轻声接话。
对,那些衣服是她的,几乎全是他们第一次婚后他买给她的,当初离婚她并未全部带走,可是……「为什么你没把这些衣服丢掉?」她困惑的望向他问。
「为什么要丢掉?」他回以不解的眸光。
「我们离婚后这里可能会有新的女主人,所以按常理,男主人应该都会把前女主人的东西清掉不是吗?」
「没必要,除了你,我从没想过这个屋子需要其他女主人。」
他的心早已深陷在她身上,没有其他女人能进驻他的心,他的屋子、他的衣橱又怎会有别的女人的东西。
连可瑄芳心疾跳着,差一点就要以为他这么说是因为他爱她,可惜他应该是指奶奶只喜欢她当她的长孙媳,他自然没想过这个屋子需要其他女主人吧?
「那……这件洋装呢?我不记得你买过这件洋装送我。」她拿出前阵子他留给她替换的碎花小洋装问。
邵靖棠百感交集的走向她,「这件也是我买来送你的,只是当服饰店小姐打电话来说我订的洋装到了时,你已经和我离婚,音讯全无。」
连可瑄心中一动,当年是他伤了她,可看着他眸中隐现的抑郁,她竟生起歉疚感,道歉话语就这么滑出口,「对不起。」
邵靖棠微愣,怜惜的轻抚她耳际发丝,「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不过……这件洋装很适合你,你穿起来很好看。」心疼她的傻气,但他没多提当年两人离婚的事,不想惹她心伤。
「是吗?谢谢你的赞美。」因他亲暱的抚碰与称赞微红了脸,她腼腆地转身要整理衣服,她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以为是医院照看弟弟的看护来电,她放下手上衣服,拿起手机接听。
「可瑄,你前夫在不在你旁边?」电话里传来段禹翔的声音。
「呃,他在,有事吗?」她微感纳闷,他怎会知道她现在和靖棠在一起?
「我有话跟他说,麻烦你把电话拿给他。」
「段大哥有话跟靖棠说?」她刚讶异的问完话,手机已被身旁的男人拿走。
「我是邵靖棠,你要跟我说什么?」邵靖棠微敛俊颜,他正在想是谁打电话给可瑄,就听她提到段禹翔,他胸中瞬间漫起介意的情绪,倒要听听这男人想跟他说什么。
「我到医院看宸隽,听他提起我才晓得可瑄和你再婚的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威胁可瑄,逼她嫁给你?」段禹翔省去客套,问得直接。
宸隽动手术那天他到过医院,也遇见过邵靖棠,他只听可瑄说宸隽的手术费是她前夫邵靖棠付的,并未听她说要再嫁给他,怎料今天他到医院探望宸隽,竟听他说他们在三天前就已经再婚。
思及可瑄有可能是被迫再嫁的,于是他决定找邵靖棠问清楚,因为依可瑄的性子,若真被逼,她也会为顾全大局选择独自承受,不会向他或宸隽诉苦。
「你凭什么做这样的猜测?」邵靖棠冷下声音,尽管他确实耍了小手段让可瑄再嫁给他,但段禹翔凭什么认为他是用逼的?
望见他俊颜愈来愈紧绷,连可瑄暗暗感到心焦。段大哥是和靖棠说了什么,他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虽然我不晓得你和可瑄有何纠葛,但拍卖晚宴那天她明显不想跟你离开,这表示她心里对你应该还有心结或芥蒂,岂可能这么快答应再嫁给你?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以付宸隽的手术医疗费作为你们再婚的交换条件。若真是如此,这不是逼迫威胁是什么?」
这男人的霸道他在那晚就见识过,假使他那日揽着可瑄离去的占有行径是他想再拥有前妻的表现,他的确有可能以威逼的手段让可瑄再嫁给他。
「既然不知道我们的纠葛,就别妄加猜测,你只要记得可瑄现在是我的妻子这个重点就够了!」听段禹翔讲得彷彿极了解可瑄似的,他心里直涌上不悦醋意。
「你敢发誓你和可瑄再婚完全出自真心?」
「你是在暗示你比我真心吗?」他万般在意的回呛。他对可瑄的真心日月可监,没必要向段禹翔发誓,而这家伙难道真如他猜的那样,对可瑄有意?
「如果可瑄愿意,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段禹翔由衷说道。他拿可瑄姊弟俩当家人看待,要他这个大哥照顾他们一辈子,没什么不可以。
他没有任何暧昧意思的坦白听在邵靖棠耳里,有如挑衅的告白那样刺耳。
「你休想!可瑄是我的,谁都别想打她的主意!」气愤的宣示完对妻子的主权后,邵靖棠粗鲁的切断通话。
望着被挂断的电话,段禹翔未再拨电话过去,一迳在想,邵靖棠字字句句里展现的尽是对可瑄的浓烈占有,那是男人纯粹的霸道占有欲,或是他全然的真心宣告?
而邵靖棠这头……
「段大哥跟你说了些什么,怎么你气成这样?」连可瑄直瞅着心爱男人问,纵使他那些暧昧的话语令她心湖悸荡,可她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令他这么生气。
「他……唔!该死。」刚要回话,胃部突地泛起一阵难受的痉挛,他捣着腹部闷哼,更忍不住低咒了声。
见状,连可瑄着急的扶住他,「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胃痛。」他闷声回答,胃仍抽疼着。
「我陪你去看医生。」
他摇头,「那边的置物柜里有医生开给我的药,麻烦你拿给我。」
她急忙扶他靠坐在床头,为他拿药并倒来温开水给他,等他服下药,看上去好些了她才问:「以前你不曾胃痛,为何现在会有医生开的药?你生病了?」
「你想知道我有没有生什么重病,好诉请跟我离婚?」他猛然一问。
她柳眉顿蹙,「胡说什么!我是担心你。」
「那段禹翔和我,你比较关心谁?」
「当然是你啊,你……哎呀!」
她未作多想的回话还未说完,他突地伸手拉过她,使她防备不及的扑入他怀里,教他牢牢拥在怀中,她害羞的想起来,他醇厚的嗓音却在她耳畔荡开……
「我们离婚以后因为没你的照顾,我常会忘记吃饭,三餐不定时的结果,胃痛便找上门。我去医院检查过,并不严重,你不用担心。」邵靖棠搂着她低语,安抚她的担心,听她说比较关心他,他释怀了些,胸中被段禹翔挑起的气焰也稍微消弥了一点。
「说得好像你会胃痛全是我害的一样,难道我们不认识的时候,你也会忘记吃饭?」他搂得密实又霸道,她只能由他搂着,小小的低念他几句。他平时管理公司已经够忙碌,还不好好照顾自己,万一真把身体弄坏该如何是好。
「那不一样,反正我胃痛的毛病确实是因你而起,不过我这次会胃痛是被段禹翔气出来的。」他眷恋的轻嗅她身上的清香,坦然回答。
失去她,他的时间有大半用来想她,哪还会记得定时用餐。
「怎么说?」未去追究他犯了胃痛的事似乎另有隐情,她仰起小脸瞅着他,十分疑惑段禹翔到底讲了什么把他气到胃痛。
「他已经由宸隽那里知道我们再婚,认为是我逼你嫁给我,还跟我呛声表示如果你愿意,他会照顾你一辈子。」他气愤地陈述。
「段大哥真的这么说?」
「你很高兴听到他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他耿耿于怀的问。
「哪是啊,我是很讶异段大哥会这么说。不过我想他是指会把我当妹妹般照顾,并无其他意思。」段大哥从未跟她做过男女之间的告白,他们相处起来就像兄妹一样,她想段大哥会那样说并无暧昧含意。
她没提的另一点是,她也很讶异他居然猜得到自己是被逼再嫁给靖棠的。
「才怪!那家伙八成对你有意思。」他依旧气闷。竟敢打他心爱老婆的主意,段禹翔若在这里,他肯定赏他几个拳头。
「我说过我只把段大哥当哥哥看待,你也别想太多,免得气坏自己。」他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在吃醋,可她没敢自作多情的往他有些爱她这上头想,轻声安抚他莫名冒出的怒意,不希望他气得胃更痛。
「用说的不够,我要你的证明。」
「什么证明?」
「吻我。」
吻他?!连可瑄双颊顿时泛红,连话都变得结巴,「哪、哪有人用这种、这种方式证明的……」
「要不我吻你也行。」话落,他俯身吻住她的红唇,伸舌直探进她小嘴里吮尝她的甜美柔嫩,执意索讨亲密的证明,好抚平他心中未褪的介怀不安。
对他的亲暱她从来无招架之力,对他此刻霸道的索吻亦是无力抵抗,敌不过爱他的心,她顺从地阖眼环抱住他的颈项,情难自禁的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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