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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作品:矜持|作者:千顷寒|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5 23:36:06|下载:矜持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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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在此时,季臣把合同“啪”地扔到桌上,“我看完了,没什么问题,拿回去吧。”

  这什么意思?这很显的意思,他就是故意让她来看这个被他改造成猪八戒的打火机,来嘲笑挖苦捉弄她,让她难堪的!

  压制住心里翻腾的怒火,乔蔚然嘴角更加上扬,不急不慢、有条不紊地把合同装回袋,拴好线,起身,用最坚定、大方的步子,离开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时,乔蔚然并没有失态愤怒地发泄,而是给自己倒了杯冰水,稳定情绪。冷静下来后,她突然明白了他的心理。他想逼她求弱,捉弄她,让她出丑,好嘲笑她挖苦她,他对她忽然好忽然坏的,不过是还介怀着她曾经无情抛弃他,想报复回来的小心眼。他对她,真的没有情。

  想明白这,多日来的担忧便刹那间褪散,季臣的一切“折磨”都变得不再折磨。他想让她难堪,她就难堪,他想捉弄她,那她就被他捉弄,就当还债。谁叫她的确对不起他呢。

  得偿所愿地看到乔蔚然生气、难堪,季臣并没有感到快乐,甚至更生气。多年前他就知道她最擅长的是演戏,特别是演苦情戏,而现在,她又在他面前演起来了,还演得很拙劣,让他想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她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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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下班,乔蔚然照例在电梯口等季臣一起,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乔蔚民打来的,她笑着按下绿色键接通,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并不是乔蔚民的,而是一个陌生的,阴冷的男声。才听了几个字她的脸就变成惨白,恰此时季臣正提着包出来,她不想被他发现什么,便仓促地小跑进安全通道。

  一分钟后,电话被挂断,她大脑出现短时间空白,呆呆站着没有任何动作,连呼吸都忘了有。

  直到季臣清冽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才回神魂归位,“对不起。”背身对他说完她就往楼下奔。

  季臣站在楼梯阶上,扶着栏杆直直看着她跑下去,又调头跑上来,喘着气对他说:“借辆车给我急用?”

  他看着她脸颊发红,鼻尖冒汗的焦急样子,问:“要去哪?”

  “s市。”她捂着巨烈起伏的胸口答。

  “你一个人?”

  “嗯……”

  “我送你。”说完,他看也不看他就上楼,往电梯方向去。

  “我只要车不要人,喂……”

  她跟着他后面喘气地喊着,他却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走到电梯口,按下按按键就盯着液晶屏负手等待。她”追过来时,电梯门正好开,他在她伸手可触的距离长腿一迈,进了电梯,转身,面无表情地对她说:“进来。”

  她就像受了盅惑般,不由自主毫无反抗地跟了进去,跟着他一起到地下车库,他打开副驾门,她坐上去,他俯身替她挤好安全带,那股清冽的气息再次袭来,她才如梦初醒。

  “我只借车,不需要……”

  “轰……!”发动机的轰鸣声将她的抗议吞没。

  第 16 章

  乔蔚然知道季臣的性格,知道他要做的事就不容人拒绝,即便现在是她请他帮忙。她淡淡看了一眼他刀刻般的侧脸,心中暗叹口气,目光焦急地看向前方的路。

  刚才那个电话是高利贷打来的。她的弟弟乔蔚民,学人炒股,学人借高利贷炒股,借了10万,一个月过去了没钱还,被刀架了脖子等着自己去赎人。

  乔蔚民干这样出格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逃学,把学费拿去做生意赔光,在学校打群架,等等等等。就连好脾气的施庆华都生气地说:“你这个弟弟啊,他就是团烂泥,永远也不可能糊上墙。”曾经乔蔚然也发誓再也不管他了,可是事到了临头,她还忘了自己的誓,不顾一切,排除万难地冲上去。

  从k市到p市有四个小时车程,近一半是高速路。季臣专注地开着自己的车,别说问乔蔚然话,就是一个眼神都没斜过来过,这让心急如焚无心应付他的乔蔚然也暗暗松了口气。刚才一时着急,她只能求助于季臣,现在冷静下来她也感觉到不好,想好理由,她准备着到了s市就下车。

  三个半小时后,车子驶出高速公路,约过了十几分钟后驶入s市城区道路。乔蔚然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临时停车带对季臣说:“就停在这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打车。”

  车子一加速,“唰”地越过临时停车带,驶入主干道。

  “什么地方?”他目不斜视地问,声音不容置啄

  乔蔚然不想也没时间跟季臣练嘴皮,便指着前方三百米左右的某幢大厦,“天行健大厦。”

  季臣没有说话,车速明显放慢下来,在一个红灯口,停下,等待。

  乔蔚然盯着液屏上的红灯,恨不得一眨眼它就是绿的了,握着手机的掌心满是汗水,她深吸口气,还来不及呼出就感到掌心的震动。

  她紧张地接通电话:“喂……!”她都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到p市没有?”那个阴冷的声音问。

  她把头偏到车窗这边捂住手机小声回答:“到了。”

  “现在是19点,再给你三小时时间,把车开始罗定县大板桥乡杜鹃风景区,晚一分钟就剁掉你弟弟一根手指。”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喂……喂……!”她愤怒地将手机砸到车门,她虽然没去过杜鹃风景区但也知道它离p市城区很远,三小时她要找车,她还要取钱,还不能迟到一分钟,取钱!

  她蓦地推开车门要下车,身子却被安全带勒住,她将要解开安全带,身子就被人按住,跟着车门也被关上。季臣的声音依旧无情绪:“杜鹃风景区离s市200公里,全程无高速,要想三小时内到达时速必须60码以上,你要不想你弟弟变成一阳指,我一会把你放前面的天行健下车。”

  乔蔚然看到天行健楼下某银行的天蓝色,忽略他的嘲讽,“好,就天行健!”

  季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偏过头,绿灯,车子冲了出去,一瞬眼就停在了天行健大厦门口。乔蔚然匆匆道了声谢谢就推开门急奔向银行的自动取款机。

  □□卡输入最大取款额时,乔蔚然才蓦然想到每张卡的最高限额是2万,也就是说她得用五张卡才能取出十万。十万不是问题,可五张卡里都有两万,就有些问题了,她取到第五张卡时只取到8万6,银行卡却已经用光,再取不出钱了。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将要转身就再次撞进清冽的怀抱。

  在她被人拉开的同时,季臣优雅地递过一张银白色的卡片,“密码:xxxxxx”

  “谢谢。”她没多问他为什么没走,为什么跟在自己身后,也没问为什么密码是他们分手的日期。她现在满脑子唯一想的就是要赶在21点前带齐十万块赶到杜鹃风景区,保住乔蔚民的十根手指。

  因为太紧张,她连输了两遍都没输对密码,要是第三遍再没输对卡就要被锁了,她手抖得愈发厉害,按到第四个数据时眼看就要按错,一只白皙的手掌包裹住她,纠正她的方向按回正确的数字。第五位,第六位,输入交易功能,取款金额,确定……直到取款机吐出卡片。

  “谢谢。”她将钱全数装进包里,就要越过他出去,再次被他拽住,“我送你。”他仍是不容置啄地说完就拉着她出了银行,推上了车。

  “谢谢。”她淡淡地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她不想他的帮助,可此时此刻,她又只能依赖他的帮助。她不希望自己的家丑被他看到,但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所谓尊严让乔蔚民断手指。原来她总是不满他的冷言寡语,此时她却觉得这些是多么体谅人的优点。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两边的景像也由高楼变成低矮的砖房,渐渐砖房也变得稀有。眼见最后一丝阳光消失,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7:39分,gps导航显示离目的地还有70公里。

  山区里的路窄且曲,不熟悉路况的人在这么黑的天最多只能开到50码/小时,这速度到约定时间也能到目的地。乔蔚然心里急乔蔚民的安危想让季臣再开快的,却不好意思开口,只更加频繁地看手表。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车速猛地有个提升,码表从50提到了70。黑色的奥迪车像暗夜的精灵,闪着金色眼睛,拖着红色尾巴,在无人的山路上狂奔。

  8:30,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杜鹃风景区大门口。乔蔚然颤着手指把电话回拔过去,“喂,我们已经到杜鹃风景区大门口了,你们在哪?”

  “顺着右边的路一直开到最里面,我在那等你。”冷冷说完,电话又被挂断。

  乔蔚然气得,这回是直接把电话往地上砸,就她那力道,手机落地肯定是肢解的命,好在季臣及时抓住她的手,“电话摔坏了一会找不到地方,怎么跟他们联系。”

  季臣的话犹如一壶冷水浇在了火堆上,浇得乔蔚然只有冒烟的份。她颓废地倒回座位,按住隐隐做痛的胃部,睨眼向右边的路:“走吧。”

  那人没说这条路有多长,加上时间又紧迫,他们开得很快。可即便这样,路越走越荒,天越走越黑,离人烟越来越远,前方却一点没有尽头的迹象,乔蔚然想佯装淡定都不行。看到前方有一户人家亮着灯,她便催季臣下去问问到底还有多远。

  季臣问的时间有些长,约莫七分钟才回来,上车时手里还拿着两个鸡蛋。

  一眼那两个鸡蛋,乔蔚然强捺下的燥怒又涌了上来,将要张嘴,季臣就把鸡蛋递给她:“前面不远就是尽头,一会怕没时间,你先吃它填填肚子。”

  此时乔蔚然的心就像打翻了的调味罐,什么滋味都有,除了“谢谢。”她实在找不到别的词。

  季臣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斜过头看她:“别全吃光了,有一个是我的。”

  “扑哧!”乔蔚然笑了,笑得很难看,像要哭的样子,看得季臣眉头都蹩起来,偏回头,他踩下油门:“记得把我的壳也剥了。”

  乔蔚然又笑了,这回是真的,放松的笑,季臣的眉头也跟着舒开。

  三口并两口的狼吞,两人很没形像地把鸡蛋干咽下肚,前面路似到了尽头。

  路尽头停着辆jeep车,路边上有栋破旧的木屋。灯光从敝开的门泄出,可以看见有个人倚在门口,见到他们的车驶过来,也跟着站直身子。等乔蔚然季臣下车朝他走来,他看清楚,便朝他们做了个勾手的动作,转身先进了屋。

  下车没走几步,乔蔚然差点没被自己的脚绊倒,好在季臣及时挂住她,挽扶着她一起进屋,顺便用手机把屋里的景像快速拍下来。

  屋子早被废弃,里面除了一张破桌子,两个条凳,什么也没有,灯光全靠桌上那盏蓄电池式手机筒。桌上胡乱倒着些啤酒罐跟花生米,还有扑克牌。牌分成四堆散着,正中间还有一堆,很明显这局牌被他们打断,乔蔚然老远就见到门口站着人,那屋里打牌的四个人中必然包含了肉票乔蔚民。被人用刀架着手指乔蔚民还埋怨地望向她:“你怎么才来,再晚一分钟,你弟我就要去领残疾证了。”

  不用伸手摸,乔蔚然都能知道自己额上的青筋跳得多狰狞,要不是时间、地点实在不允许,她一定要揪住他耳朵狠狠削一顿。可现在,支在乔蔚民尾指上的匕首寒光闪闪得,她只嫌自己取钱的手太慢,好快点把他从刀下救过来。

  手忙脚乱好一会才把几摞钱取出来,乔蔚然才要推过去,就被一只手按在了桌上,她抬头,恼怒地用眼神质问季臣——你在做什么?

  无视乔蔚然的怒意跟挣扎,季臣死死按住她推钱的手,无情绪地对面持匕首的男子说:“先把借据拿过来。”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