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凌家军一举攻城!这三万目前已归顺凌家军。”
“防守已差不多一个月,凌家军为何还按兵不动?”她坐到一边的石凳子上,敛心静气,渐渐摸索会了对内力的收放自如,“乌氏的这支精兵真的这么让人闻风丧胆?”
“闻风丧胆倒也是真的,但不是对凌家军。”长风跟着跳下树,潇潇洒洒坐到石桌上,“奕轩只是不想跟自己的外公起纷争,平添伤亡,如今外寇横行,多一战不如少一战。”
“长风,你想称帝吗?”她突然问道。
“你觉得呢?”长风索性双手搁在脑后,以桌做榻,仰躺了下去,随即侧卧,“你觉得我这个样子有王者霸气吗?”
她浅浅一笑,道:“谁说没有呢?你不过是一块藏在石头内的隐玉,有朝一日,定当光芒四射!”
“过奖了!”他翻身坐起,俊脸上风流云散,拍了拍浅袍上的褶皱,“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便让你做我的皇后!”
“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定助你打天下!”她道,双目清波荡动。
长风被吓了一大跳,望着她清秀如水的双眸,脸色凝重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点点头,双目盈动,脸一偏,看向湖面:“我们说的都是‘如果有那么一天’,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可能会幡然醒悟,原来我从未对他动过心。”
“轻雪。”长风清亮的凤眸中隐隐有了城府,一丝失望划过,突然一把揽她入怀,“你听一下我的心跳声。”
她听着,听到那心房的急速跳动与浑厚有力,水眸一闭,双腕抱住他的腰身,一切情绪上了心头:“长风,原来他只是将我当成慕曦的替身。”
长风抱了抱她,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了擦她的眼角,“你若爱他,就该相信他。慕曦只是一个离世之人,曾经的爱恋再深,也有被磨淡的一天。我觉得你们的问题可能出在他第二次进食人潭那次,他大概以为你抛下了他。”
“不是这个原因。”她凄凉一笑,将脸低下来,唇瓣抿紧,“我感觉他在试探我的心意,似在报复我那一纸休书。”
长风双眉紧皱,抬头,一眼瞥见远处朝这边走过来的高大身影,轻轻放开她,“他的心思我也难摸透,不过你说的报复可能性比较小,毕竟他对你的在乎,我是看得出来的。”
她含酸笑道:“我只与你一人说这事,日后我便不会提,谢谢你安慰我。”
长风知她是没注意到那边走过来的高大身影,故意道:“日后受了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我便是,我会将你刚才那句誓言永刻心板,等着你回心转意那天。”
凌弈轩带着霍家父子刚好走到此处,一听这话,鹰眸即刻微微冷戾,挥袖让霍家父子和随侍退下了,朝这边走过来,“长风,胎儿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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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雪猛的一惊,冷冷盯着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只见半月不见,他意气风发不减,身上散发一股压迫人的王者气势。
一双深沉睿智的俊目直直看着她,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转到长风身上,“圣剑给我们送来了一批草药,刚入城,你去帮忙研制一下。”
长风知他在支开他,拍拍轻雪的肩,对她促狭眨眼,“我顺便给你研制几副补身子的药。”
“好,谢谢你。”
凌弈轩薄唇不悦抿起,站在离她五步之远的正前方,眼神微冷:“怎么搬回去了?”
她目送长风离去,站起身,似笑非笑道:“我若不搬回去,要是又一不小心触动开关,入了慕曦的寝殿,那可怎么办?”
他若有所思看着她唇边的讥笑,朗朗出声道:“你醋劲可不小!”
她回以他一笑,什么话都没说,与他擦身而过。
他器宇轩昂站在那里,没有抓她的手,也没拦她,只是沉声道:“轻雪,你若是想随长风走,我现在便可成全你。”
她胸口猛的一凉,停住脚步,困难出声:“我没有想过随他离开。”
他与她背对背,仅隔三步远,近得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却始终听不到他的下一句。
她仰起脸,将含在眼眶的泪水逼了进去,转身走到他面前,望着那张喜怒不行于色的脸,“告诉我,兰坳里的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吗?”
他静静看着她,墨眸深不可测,复杂难猜,紧抿薄唇不肯告知她答案。
她看着,突然哽咽着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报复我,你要让我爱上你后再狠狠一脚将我踢开,对吗?我现在的样子你满意吗?……”扬手,蓦然朝那纹丝不动的俊脸一巴掌,滚下汹涌的泪珠来,素齿咬破朱唇,“你赢了!”
他默然承受了那一巴掌,偏过脸,利眸微微眯动了下,“我希望你打掉肚子里这个孩子!”
她惊得踉跄后退一步,“不可能!”
他的眸子冷下来,上前朝她逼近一步,一把拽起她的手腕,“打掉这个孩子!你随长风远走高飞!”
“不可能!”她甩开他的钳制,连着后退几步,抵到身后的圆桌边沿上,“他是你的孩子,你说过喜欢孩子的,现在他很健康,已经四个多月大了……”
他朝她大步走过来,深眸中闪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一把将她按倒在圆桌上,“打掉这个孩子是为你好,这个孩子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不!”她失控的推开他,泪水涟涟,已是模糊了面前男人无情的模样。身子一跃,挣开他飞到旁边的树上,张皇的逃窜,“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他是我的孩子。”
他眼眸一眯,立即飞身过来追,低吼道:“留下这个孩子你会后悔的……”
她泪眼模糊,越过碧波荡漾的西子门,跃入她的寝房,突然摔破桌上的紫砂壶,捏起一块碎片抵在自己的纤颈上:“别逼我!”
他立在水台上,袍摆随风摆荡,眼神萧索:“你若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那待他出世后,你和长风离开,他留在府里。”
她素掌颤抖,在自己纤颈上划出一条血痕,紧紧拽着那锋利的瓷片,眸子已淌不出泪来,“我不想随长风离开,我只想带着孩子,与你共度下半生,你明白吗?!慕曦已经死了,永远不可能回来,你为何不肯敞开心扉,真正的接受我跟孩子?我可以比慕曦更爱你,更懂你……”
她打着颤,带着哀求,已卑微如路面的浊水泥,可是男人的眸子却越来越冷,掀袍飞进来,突然朝她劈来一阵掌风,夺去了她手中那块碎瓷片,冷冷扔到地上,“你从来不曾懂我。”
“是吗?”她一下子跪倒下去,发鬓散落的头颅靠在床身上,什么都不想再说。
男人看着她面如死灰的脸,依是启唇道:“你最好打掉这个孩子,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这个‘大家’是指谁?”她偏着螓首靠在床身上,双目绝望看着一地的碎片和男人的脚,声音嘶哑:“你若对我没有一丝情意,我便打掉这个孩子。”
抬眸,看到男人深眸中眸光一划而过。
她不要这样卑微的活着,可是她爱上了,倔强的爱着,想去争取,想抗争。
(bsp;她坚定的相信他对她不是完全没有一丝情意的,若没有,又为何敢跳食人潭,为何重返食人潭去接她?她宁愿相信他们现在是误会了!
只是,她现在好累,好痛苦,虎毒尚不食子,他却要亲手打掉这个孩子的理由呢?
他默默看着她,静默的样子让她感到窒息,突然笑道:“你是要我将兰坳说的那番话再说一遍吗?可惜我们现在胜负已分,不需再对你使这些伎俩!呵!”
她心房一阵紧抽,脸蛋惨白,却倔强着再问了遍:“告诉我,你真的……一点都没爱过我吗?即使是,将我当成慕曦的替身?”
“有!”他蹲下来,用手指卷起一缕她胸前的长发,绕在指尖,利眸深邃,“当我把你当成慕曦的时候,我爱过你。你的这缕发丝,是我最喜爱的地方,因为以前慕曦喜欢用这缕长发撩拨我,呵。”
她闭上双眸,身子直打颤,“你,可以滚出去了!”胸口猛的一寒,唇角抿出一条血痕来。
“不准对我用‘滚’字!”男人伸指轻拭那唇角的血痕,眼底充斥着血色,突然将她下巴猛的一掐,眸中邪魅,“你可知惑心蛊的真正解药是什么?那就是你这只神凤的心!只要你这只百年一遇的神凤爱上我,笪嫠姑姑的邪术就会土崩瓦解,我刚不会再受锥心之苦!看来我的试探是有效的,我很高兴你对我动心了。”
她仰着下颚,唇角又抿出一口鲜血来,突然一掌朝这个男人击去,双目失去焦距的大笑起来,“凌奕轩,我是你的解药,也会是你的毒药!”
罪妾…妾若浊水泥 第三十三章
【本章节由031)为您手打制作】
凌奕轩避开轻雪那一掌,掐住她下颚的手改为拽着她的手,将她往上提起,摔到床榻上,“若要怪,就怪你当初硬要搅进来,在我跟慕曦之间横插一脚……呵,五年前笪嫠那老巫婆用巫术锁我,让我生不如死,那么今日我毁去你这只神凤也不为过——”
眸子阴冷微眯,一身暴戾之气,最后看憔悴的她一眼,转身决绝离去。
她素手颤握成拳,指节隐隐透白,仰躺闭目,娇唇颤动不已。
等他离去,守在外面的善音才敢走进来,先是忙着给她擦净唇边的血迹,再给她处理雪颈上的伤痕。见她至始至终只是咬唇不吭声,身子冰冷,连忙让外边的小丫鬟去请长风来,并给她用湿巾拭脸,换衣裳。
她万万没想到,爷会做得这么绝。
片刻,小丫鬟带着一脸急色的长风从廊下穿过来,那浅衣银发公子一进来就紧紧抱住了床上的女子,嗓音打着颤,“轻雪,他果真这样对你吗?”
“刚才爷一直逼着主子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并让少爷带主子走……”
“他什么意思!”长风一声怒吼,将轻雪冰凉的小手包紧在掌心里,揽紧她的肩,对上她那双毫无焦距的清眸,“轻雪,我现在带你走。”
“那奴婢去准备行装和马车。”
“善音!”轻雪出声唤住她,扇子般的睫毛动了动,脸蛋呈现透明,却嘶哑笑道:“我不想走,我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主子!”
长风将虚弱的她放躺下去,看着她那双泛着冷意的眸子,“你这又是何苦,真相知道的越多你越痛苦,不如趁此远走,重新开始。”
她将头偏向床里侧:“我想知道,他的惑心蛊解开后,他要爱的人是谁。”
长风撩着她额边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无奈道:“轻雪,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他,你以为你留下,他就会接受这个孩子吗?他既然说要打掉这个孩子,便定是要除掉的,因为对他来说,这个孩子是多余的。”
她淡漠道:“即便是多余,也是他的骨肉。”
长风抓紧她的柔痍,无法再说出劝慰的话语。他知道她是下定决心了,为了那微渺的情愫,做最后的挣扎。他只希望奕轩能醒悟,多看一眼飞蛾扑火的她,让她有个归宿,有个依靠。
接下来的几日,暴雨一直下个不停,洛城内积水很深,凌家军的后勤杂役军开始卷起裤管忙着排水。
一素衣女子撑着伞站在军营前,静静看着那群卷着裤管、露出白皙小腿的年轻军妓。这些军妓女白天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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