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将他赠你的那支暖玉笛藏于枕下。当时,我看到他在吻你的身子……”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 “若你是被迫的,为何云浅还能相安无事守在轿子旁?她当时见到我,不是呼救,而是脸色不自然的躲闪。”
“但是你又有没有想过,三王爷的轿子为什么非要跟在你们后面?”她气得双唇颤动, “他要做这档子事,大可寻个安静的地方去,为何偏偏在你的地盘,而且还跟在你和翩若身后!”
他没立即答她,指节隐隐透白,背影萧索。而后转身,凌厉而又微带痛苦的看着她,“你知道看到那一幕的愤怒吗?我的心是被锁住的,但是那一刻,它想一飞冲天,冲出我的体内,亲手杀了那个面目可憎的混蛋!”
“你那一箭,与他的可憎,又有什么区别?”她微仰下巴,闭上双目,不想让他看到她的情绪。
他不予回答,朝她走近几步,用指捏挑她的下巴, “睁开眼睛,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求你原谅,只求我们能平心静气谈一次。”
随即,突然搂了她,带她到外面的木凉亭亭顶坐着,望着天上的月亮。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濡湿的长发,渐渐干透,随风起舞,撩着他的鼻尖。
“我曾经很爱慕曦。”他突然道,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斧凿般的侧脸落寞恍伤, “她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也是第一个与我同甘共苦并肩作战的女子。当年我没有一兵一卒,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从我两千兵马到十万兵马,对我不离不弃。呵,你能明白那种被欺骗的感觉么?当我得知她的一切作为都是为了凤翥宫,亲口告诉我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时,是什么感觉么?”
她当然明白,恨有多深,爱就有多深。她从嫁给他那刻起,就知他对慕曦的那份情了。
“那种感觉很痛,可是亲手将剑插进她的身体,我的心更痛。”他的嗓音微微有了颤抖,夜空中的圆月,仿佛成了慕曦临死前那张带笑的脸,“她要用自己的命作为对我两万骑兵和七年欺骗的赔偿,我成全了她,甚至没有为她立冢,只是将那条我赠她的红纱巾埋在了她死去的那个地方……”
“你不是说凤羽就是慕曦吗?”她的嗓音也微微颤抖,全身的血浓都是冷的,原来他要与她谈的,又是他跟慕曦之间的事!难道,她要跟死去的慕曦去争一个男人吗?而且他说了,…如果慕曦还话着,他还会一…如既住爱慕曦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突然站起身,纵身住下一跳,“我回去了!”
“别走!”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扯,顺势搂住她的腰,让她上身往后仰了一下, “你不要与一个死人争风吃醋!”
“谁说我吃醋了?”她使劲推紧楼住她的臂膀腰身,冷道: “凌弈轩,你说话注意一点,我现在只是陪你在这里聊天,现在夜深露冷,我想回去歇了,放开!”
他不放,反倒抱得更紧,突然压低俊颜吻住了她微启的红唇。
她尝到那熟悉的味道,黛眉一皱,突然狠很咬了他一口,尖尖的牙齿再次尝到血味, “你对女人只会用这样的手段么?”
“还会其他手段!”他大言不惭轻笑,铁掌愈加扣紧她的腰,深刻的五官染上轻快与欣喜, “还说没吃醋,好浓的醋味!”而后一把扣住她打过来的粉拳,顺势抱着她坐在了木亭顶上,双手改为紧紧楼着她。
她不适挣扎,他抱紧她,努努天上的月亮, “我们一起赏月。”右手掌悄悄贴到她的肚皮上,暗哑道,“若是女儿,就面如满月,若是儿子,就美如冠玉。”
淡淡的男性气息,温暖的胸膛,有力的臂膀长腿,带着轻快的磁性嗓音
“你说过没有人可以怀你的孩子!”她躺在那堵厚实的肉墙上,被他的乞息包围,仰面望月,“不要总是这样反复无常!还有,若是双生子呢?”
他轻轻一笑,将她放倒躺在斜斜的木板亭顶上,俯身撑在她上空,低头吻了吻她的眉眼, “一样一个最好了,我现在喜欢孩子,他们肯定跟你一样顽皮。”
她仰面望着他映在月光下的脸,陷在那双灼热幽深的眼眸里,不自觉抓住他撑在两侧的臂膀, “你真的会疼孩子么?”
“你相信我么?”他低下头轻柔吻了吻她,但只是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啄了啄,并没有深入。而后翻身,躺在她身边, “凤羽并不是慕曦,慕曦已经死了,我会试着去爱你,珍惜眼前人。”
她的心蓦然一阵抽紧,打着颤,突然翻身坐起, “你别忘了还有翩若!还有,即便你对我说了这世甜言蜜语,我也没有办法让你出坳,因为我自己也出不去!失陪了!”
这次,她是真的住下跳了下去。
男人站在亭顶上没有拦她,长发衣袂随风翻掀,只是道: “你若认定是戏言,那我给你时间缓冲。你若担心我会对翩若暗生情愫,那我与你长居于此!”
罪妾…君若扬路尘 第二十七章
本章节由bsp;竹帘半卷,暖阳斜照,一抹倩影坐在窗边绣衣裳。
这是来幽兰坳的第二个月了,她每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缝补她和善音的衣裳,有时将不穿的衣裳改小,做成婴孩装,多余的布则纳些小鞋子。
她觉得这样锈花做衣裳心里会非常平静,可以将心头的浮躁一丝丝拂去,甚至可以想些心思。
最后一次穿针引线,捻断线头,将那绛色的长衫顺了顺,交到善音手里, “放在亭子里,就说你做的。”
善音瞥瞥竹林里练剑的身影: “不必我说,他也知道是谁做的,谁能比主子你更了解他的腰身和腿长呢。”
她双颊一赧,啐道: “越发多嘴了! 罚你去冼衣裳劈柴!”
“好,好,奴婢多嘴了。”善音抱着那叠得一丝不苟的衣裳,捂嘴笑了笑,转身住那凉亭走了,放好衣裳后,还为他打扫了一下。不过男主子倒是非常爱干净的,不但将被褥叠得齐整,而且还将四个帘子半卷成同一个高度,用竹杆子撑着,简洁有格调。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她家男主子自己会整理房间,因为府里都有下人伺候的,爷根本不需要动手。
她用手指捻了捻那卷得不松不紧的帘子,柳眉一勾,双目含笑道, “龙游浅水道虾戏,我得帮主子出口恶气才成,不然主子出了坳,又要让那云翩若给欺负了。”
这边。
轻雪去厨房取安胎的补汤,出门走了几步,竟看到竹林子里横七竖八躺了不少竹筒子,碧绿的竹叶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洒落。练剑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叮叮咚咚的捶打声。
她诧异不已,朝那边走过去,居然看到那个墨色的高大身影在淋浴竹房边敲敲打打。他在修缮竹门,给门下加了几根破开的竹片,手上利索,长发搭在颊边,认真的侧影非常迷人。
听到她的足音,他站起身,扭过头来,饱满的额头沁满汗珠, “再用竹子修个浴桶如何?放在这里,泡澡的时候可以看天上的星子。”狭眸不再锋利,而是温和和促狭,“当然了,我比较希望是个大浴池 ,这样我可以跟你一起沐浴,一起看星子。”
那夜给她用来泡澡的浴桶,正是他用竹子砌的,还顺便削了对竹笛。
“想的美!”这前半句还算真情实意带些人性,但这后半句,简直就不是人话!她嗔了他一眼,扭头看被他放倒一地的竹子,眉尖蹙起, “你这是做什么?杀生?”放倒选么多竹子,花面婆回来该骂人了。
他朝她缓步走过来,在离她一步之远处停住,剑眉斜飞,器宇轩昂中不乏意气风发,唇角勾着, “我准备做个可容两人泡澡的大竹桶,放在这片竹林子里,四周搭上纱帐,顶上悬空……”
她仰面望他,才发现他出奇的高,肩膀宽宽的,胸膛厚实精壮,健实修长长腿裹在玄色的裤子里,配上笔挺的马靴,让他挺拔伟岸如雪松。只是他唇角勾着的那某笑和吐露的话语非常令人讨厌,她有答应过让他在这里胡作非为吗?
她后退一步,冷道: “我不需要什么天然浴桶,有层子里的那个就够了!你快些住手,莫再动这些竹子!”
“别担心,我只砍了枯死掉的那几株!”他掀唇笑道,黑眸中的戏谑却一点点散去,恢复他眸底的冷漠如冰与不动声色,“竹子已经砍了,那就一定要做下去,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给我自己做,反正我需要!”
话落,突然一把抓起她的腕,再次说道: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你的轻功出自何处!”随即大掌将她一扣,整个身子被抛起来。
她惊叫一声,轻盈如燕的身子轻身一跃,跃上竹梢头,戒备盯着他: “你想做什么?”夺来她的轻功是半桶水,经他这样一激,反倒轻轻松松飞了上来。
他仰头不语,突然仗剑飞起,剑光一闪,利剑出鞘。
她侧身惊险避过,才察觉他是来真的,“你要杀我?”脸色微变,折起一根竹子向他弹过去,而后以竹枝做支点,向另一边逃逸过去。
他持剑,轻佻佻一挥,那弹过来的竹枝就飒飒断裂,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而后冷冷的、皮笑肉不笑扯了下唇角,猛若蛟龙朝她这边飞过来,一路挥砍不少竹枝竹叶。
她心头被狠狠一撞,抓着竹条,轻轻飞向地面,拔足狂奔。
“女人,别再跑了!”他低笑,连给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突然一掌朝她劈过来,却又‘嗖’的一下在她眉眼前停住,凌厉掌风拂起她三干青丝。
“忽!”她素手抓起旁边一根手腕粗的竹篙,想也不想便朝他回击过去,冷道: “即便你今日杀了我,也逃不出这里,认命吧!”
“我从来不会认命!“他倨傲笑出,仅用左手挡她劈过来的竹篙,与她玩起了太极。她攻一分,他就缓缓的回击过来,却并不伤她分毫。甚至还让她觉得,他在教她使招式。
她紧抿娇艳红唇,将他刚才回击她的招式悉数还了过去,并加上自己的一分内力,笑道: “多谢赐教!“
“好了。”他这次总算改用臂膀挡住她那一击,借力使力,右手牢牢握住那竹篙将她住他怀里一扯,让她转了个圈靠在他怀里,警告道: “别再使
内力了,小心动了胎气!”
她娇喘不已,只觉四肢百骸…阵胡乱翻涌,在她经脉里四处冲撞,却不知如何止住。
他忙抽掉她手里那根竹篙,抱着她坐在竹叶铺满的地上,低语…声:“我运功帮你止住,你尽量保持心境平和。”
“嗯。”她正襟端坐,闭目敛息,什么也不去想,只想象着她坐在静谧的竹林子里,听着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一会,只觉体内有一股股热流灌入,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每个关节都觉得舒畅无比。
他却静默下来,收掌敛气,不声不语。末了,大掌贴上她的后背,轻轻抚了抚,出声道: “你本笪嫠的神凤,所以这种内力几乎是与生俱来,花面婆只是帮你打通了穴脉,灌输了一点内力给你。”
她娇唇一抿,站起身,心头不免有点赌了气:“你刚才那样吓我,就不怕我动了胎气么?”
他不话,随之站起身,立在她身后:“你刚才不也是卯足力要杀我?你的爆发力可不容小觑,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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