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吹,边吹边向女子走近,将柔和的脸蛋暴露在银白色月光下,“是啊,我来了。”却陡然将云袖在女子眼前轻轻一挥,嗓音异常的柔曼清和:“青寰,夜深了,歇息吧。”
女子一声没吭,长长的睫毛一闭,身子果然软软倒了下去。
“三小姐!”
“没事的,她只是在睡觉。”她收起苦竹箫,嘱咐那两个被抓得一脸是血的小丫头:“给她食些酸枣仁,或用灵芝煎水服下,先让她安安神。”
“二夫人,你刚才对三小姐使了什么邪术?”善音和两个丫头不太敢信她,没有动,“你刚才对三小姐……”指指她的袖子。
“哦。”轻雪不以为然一笑,捋了捋她宽大的袖子,“这个没问题,关键是刚才吹箫的时候,我对她使了一点催眠术。”
“那为什么我们听着没有问题?”
“因为你们没有用心听。”她眼角带笑,瞧那睡过去的青寰一眼,轻步走出去。看来这个三小姐还是有救的,至少在疯乱的时候她还听得懂音律。不然,她还真没办法让她安静。
擎苍教给她的魔音分为铩羽、风汶、安眠三种,铩羽就是直接用声音杀人,一根琴弦,乱舞噬心魔音让人肝脑涂地,由于她无内力,所以并做不到这一点。风汶则是以声传神,支使飞禽走兽,以造诣程度来分其危险性。白日的蜂,她用心咒即可让其到处飞舞;安眠,顾名思义便是用自己的节奏来吹奏曲子,达到催眠效果。
云浅和她,都是初级。
走在光鉴照人的青石路上,她回头望了一眼“凤舞府”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想起代嫁那日见到的公公。
刚才善音说的老凤主想必就是她在广德楼里看到的那位剪窗纸老人了,一身素,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安安静静的剪纸,人生仿若只剩风烛残年。
他一直不说话,在她这个新妇给他行拜礼时也不动。直到她走上前给他奉茶,他才陡然有了反应,却是一把将茶杯打翻,异常阴鸷盯着她。
“滚!”这是凌柄如对她说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字。
忘不掉这一幕,是因为老人那一眼给了她太深的记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该有那般阴鸷的目光的,不说与他剪纸的气势极为不搭,就说他对她那种莫名的厌恶。
她想,这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该是出自这老者之手,出自他年轻时的岁月。
稍后,她揽衣回了文殊兰,却看到大夫人正坐在坐榻上喝茶。
“我过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件事。”她将茶杯放下,高傲看着站在门口的她,用了“商量”一词。
“大夫人请讲。”她走进来,发现有人将她床上的锦单帐子都换了,全是清一色的芙蓉红。
蹙眉。
“这家大势大啊,规矩也多,比不得那些市井。”身后的女人将音量稍稍抬高,并不为中蜂毒而少一分气焰:“往日少主纳进来的妾室都是市井之女,三天两头给我犯错……”
“大夫人到底想说什么?”她忍不住冷冷打断这个女人。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来这一套的,该罚的都罚了,该骂的都骂了,不如开门见山。
“我想让你给少主生个小少主。”她冷,尹诺雨也毒,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下巴抬得高高的:“生下孩子后离开这里,孩子归我抚养。”
“如果我不答应呢?”想必是知道少主今晚来了她房里,才来这里“商量”的吧。如此处心积虑,活该这个女人没有孩子。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凤眸再次闪烁危险的光芒。
她笑:“这个府里,除了少主就是你最大,你说让我死,我没命见到明日的太阳。只是,少主不会让我怀上子嗣的,妲儿和璃落还有可能。”
“那两个贱蹄子是不可能的。”尹诺雨望向轻纱飘动的大床,为那床上刚有过的旖旎皱眉,冷道:“净身汤药的事我会让人动手脚,你只需让少主在你体内留种即可。假若你答应,我便让你做名副其实的二夫人,让你在府里有地位有盼头。”
“好。”她毫不犹豫点了头,“我答应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大夫人你放了云浅。”
“没问题,反正你们俩个飞不出我的五指山!”
于是一夜之间,奄奄一息的云浅被拖到了她面前,大夫人却没有给她侧夫人的实权。
条件是,等怀上再说。
只是,怀得上吗?
“啊!”芙蓉帐里,她双颊绯红燥热,抓紧被单一声高亢的尖叫,而后一阵急促的喘息,快速将身子侧躺过去。
“该死!”他不悦的低吼一声,未从她体内退出来,想将她转过来:“这么敏感,我们再来一次!”
她不动,耳后酡红一片,不想再被他折腾。
“转过来!”他命令起来。
第二十四章
“转过来!”他命令起来。
“累了。”她喘息着,不想再被他那么折腾,虽然他还没够,但是她很痛苦,不止累,还很痛。
“累了?”他轻轻咬了她粉嫩的耳珠子一下,掌下一收紧,不再让她转过来,而是直接从后面动作,低笑道:“夜还长着呢,女人。”
她的身子在随他摆动,听他这么一说,白嫩的背部即刻一僵。他今夜是故意的吧,故意要折磨她,就跟征服猎物似的,她越是躲他就越要索取。
她抓紧锦单,咬着红唇不出声,绯红的身子软软挂在他掌下,任他索取所求。只要他到达顶点就行,这样就能让他留种,她这样告诉自己。
只是,他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她,将她的身子转过来,迫使她骑在他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如同陌路。
她全身光溜溜的,白嫩的肌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掐痕,从胸口到臀部,一路延伸。而那头如墨青丝,软软服帖在胸前,末端撩拨着男人的腹部。
却,闭上娇媚水眸,不想看他。
他深眸墨色流转,紧紧盯着她香汗淋漓的小脸,唇角勾起一丝邪魅。末了,陡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女人,你在应付我!”
抬高她修长的玉腿,猛力惩罚她。
她身子被挤出床沿大半,闷哼了一声,颤抖着啼啭:“放……过我!”
“不可能!”他的回应是让她在痛与快感中折磨,缓一下快一下,轻一下重一下,使得她下巴高仰,凄厉的叫喊,长发散落了一地。
终于,等她手心渗出汗,身子再次抽搐起来时,他一声低吼,痛快的结束了这场拉锯战。
看得出他是得到满足了,星眸深不见底,唇角勾着,欣赏她的玉体横陈。
这次他没有即刻离去,慵懒躺在床头,打量趴在锦被上的她。
“我很好奇你脸上这块斑是怎么来的。”
她软软趴着,媚眼惺忪半阖,缓缓吐息:“天生。”
他笑了声:“代嫁是死罪,杀人纵火也是死罪,你胆子可不小。”
她两排浓密卷曲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睁开:“既然我是待罪之身,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呵,我只是发现,你比翩若更有趣。”他笑,俯身过来,大掌在她细滑的背部曲线上滑动,“这副身子比我想象中要甜美诱人。”
她感受着他略显冰凉的体温,身子一颤,缩了一下:“多谢少主抬爱。”
这个男人分明不是因为那块佩玉娶翩若,他是有其他目的的,让她夹在他与大夫人之间,恣意的逗弄、戏耍,又哪里是喜欢她这副身子。
这样一想,她挣扎了一下,将身子缩到被窝里,盖住所有的春光:“少主今夜在这歇下吗?”
“当然。”他朗声一笑,幽眸斜睨她:“先伺候我沐浴,再歇下。”
总之,就是要折磨她。
“善音,准备热水。”既然如此,她遂了他便是,到时候给他磨掉一层皮下来。
恰好,门外的丫鬟端着净身汤药进来了,立在帐子外:“请二夫人服下。”
她将散乱的青丝一把拢在肩头,扯着被子裹住身子,取了外衫披上,下榻来,而后毫不犹豫一口饮尽。
这药味不再那般苦了,淡淡的,想必已经让大夫人的人动了手脚。她在递过空碗的刹那,有一瞬间的犹豫。虽说为自保不得不答应大夫人的条件,但肚子里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且还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到时候生下来她真的能弃之如敝屣吗?
那种被抛弃的滋味,没有人比她能懂。
“寒雪,跟奶娘躲在这里,姐姐马上就回来接你。”
“姐姐。”五岁的她躲在破庙的破草席后面,一把拉住女子的衣裳,“你一定要回来,不要丢下寒雪。”
“姐姐一定回来。”
可是,她等了又等,等到奶娘倒在血泊中,等到破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寒兮一直没有回来。
寒兮抛下她了。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低首去试浴桶里的水温,而后拿着布绵,等待服侍床上的男人。
男人裸着他壮硕伟岸的躯体走过来,看了敛目垂首的她一眼,踏进来。
“你很能隐忍。”他慵懒靠着桶壁,猿臂撑上桶沿,让她给他擦拭曾挥汗如雨的身子。
她的柔夷在他坚实的肩背上游移,红唇微抿,不声不响。布巾从他的肩背抹到胸膛,规律的擦拭着,很温顺。
“不想说句什么吗?”他瞥一眼她微微敞开的前襟,视线盯到她脸上的那块红斑上,眸子变黯。
“少主是否需要洗发?”她取瓢舀了水,端着,安静看着他。
他眉一皱,没有说是还是否,笑道:“女人,你越是这样温顺,我越不会放过你。呵,我需要洗发,但是比较喜欢你泡进桶里给我洗,而且,得脱的一丝不挂。”
“不行。”她脸色微变。
“进来。”他抿唇,盯着她。
她握瓢的手微微抖了下,却突然“哗”的一声,一瓢水往他头上全然浇下。
“该死!”他被淋得眉眼皆湿,一声低吼,猿臂利索的拽住她欲往后退的身子。不客气的一拖,将她整个人拽进浴桶,紧紧压着,利眸直勾勾盯着她,“很好,懂得反抗了。”
她本来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这样一拉扯,已将那遮体的薄衫由肩头滑落下去,露出晶莹剔透的玉体,粘着湿透的浅衫,让那诱人春光若隐若现。
男人眸中一沉,大掌不费吹灰之力将那薄衫扯下,扔出桶外。
“放开我!”这个男人今夜是不是很有精力跟她玩僵持,这样耍她辱她,很好玩吗?她惊慌失措缩起双臂去掩自己的赤果,想将身子沉到水下去。
“站起来!”他低沉命令,同时健臂一伸,陡然揽过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趴在桶沿上,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浴桶里的水剧烈摆荡,溅湿一地。
她以为他又要来了,在他身下不停挣扎,扭动被他钳住的雪腕,扑腾起阵阵水花。
“不要动!”孰料他只是压着她,用指快速在她雪背上点了几下,静静看了一会,而后重重放开她,“滚出去!”
第二十五章
“滚出去!”他突然对她吼,同时掐着她的身子,很不客气一把将她摔到了桶外的地毯上。刚才的戏谑,逗弄全没了,俊美的脸阴沉得可怕。
轻雪忍着痛,不明白他为何陡然如此,撑起上身,冷冷望着他。假若是刚才的事触犯了他的权威,让他觉得被忤逆了,那她求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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