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笑的灿烂,说你好。原来,这两个字儿真的这么容易说出口。
然后我对杨兰解释,说再见。转身,离开。
我稳稳的走出那间包间,高根鞋走在地板上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
我在走廊上拦住了一名穿着制服经过的服务员,塞了两张红钞,声音尖锐,我叫他马上给我买两杯咖啡,不怕苦,别太烫,买好了马上送过来。那服务员看着我的样子,木纳的点头,小跑而去。
我靠在墙上,用手死死的抵着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一男声叫着小姐。我看向声源,看到一朦胧的身影,是刚才那个人。我伸手,接过咖啡,毫不犹豫的饮尽。
我听到自己被呛到咳嗽的声音,低低的,唇齿间溢满苦涩。
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眼旁有些湿,我把那抹湿擦净了,又接过他手中的另一杯咖啡,这杯有些烫。握着纸制的杯身,我的手好像也连同咖啡的温度温暖起来。
我扬起笑,目光清明。我说谢谢你。
那个有着碎碎短发略微青涩的男孩儿腼腆的笑了,递过手中的零钱。我摇头:“请你喝咖啡。”一烫一温的咖啡让我对这个男孩儿的印象很好。而且,他真的帮到了我。
我右手捧着那杯未喝的咖啡,左手死死攥着手机。手机丢了,再买,可是他们的号码,我没去找回来。转身,离开。
待我回去,那些扬言不醉不归的女士们,已经实践了自己的诺言,被酒精压倒了一大半。我拍了拍妙琳的脸颊,她朦朦胧胧的看向我,认出是谁后冲着我直乐和的笑。
看了看手中的咖啡,我牙一咬,又喝了口。这倒了一片,残局,也只能我来收拾了。
买了单,却不知道她们住在哪儿,边买单边深沉了半响。刷卡,输密码,签字,倒是没出现一步错,直到收银员把刷卡的单剧递给我。抬头,我了当的问:“刚才我没注意,小姐,旁边有酒店吧?”
好像唯一的办法仅是这个了。这么顺当的办法我也转弯末角的想了这么久,不止那收银员用特佩服的眼神看我,实际上我也想送自己这么一眼神的。
我听她们说,女人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太过失礼,不管是妆容、微笑、着装,甚至于跨出的步子也要再三思量一番才最为妥当。
我也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只要你尽力了,那么,虽败犹荣。
我真的很想让这群喝了酒的女人余留点儿形象,奈何以失败告终。喝多了酒的女人我斗不过,何况是这么一群。
第168章谁在谁的爱情之外(7)
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像她们一样在这酒店的大厅神经质傻笑,还是该悲哀如今我是最清醒收拾残局的那人。现在,不管是什么,我看向那群坐在沙发上对着对方指指点点的傻女人,想什么也没用了。事实就是,没让她们保住形象,我只能承认技不如这群女人们。
把在她们身上搜刮出的身份证给那拥有完美微笑的接待,再次抽出包里的卡,这东西,长这么大我也没像今天这么用过。女人都说当把这种黑卡递出去时,血液沸腾,可我怎么没那感觉?不平静大概是因为今天受的刺激太多,再沸腾,我就该抽搐了。
把她们安排妥当,写了张条纸放在酣睡正香的妙琳包旁,不多废话,就是恭喜她们第二天是周六,可以为所欲为的睡一好觉。
还没走出酒店,却见两身影,其实要躲过去很容易,问题是那双脚不听使唤。
女人就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连衣裙,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烟熏妆,棕色卷发,至少五厘米的高根鞋,鞋根尖细,那身装扮可真是妩媚妖娆到极致,这就是一尤雾。
男的估计喝的有些高,抬首的脸上有着醉意,面色潮红,右揉着额头,不悦的皱着眉头。那件白色衬衣衣扣打开了三儿,邪魅性感。配上那张微嘟的粉唇,愣是还平添了几分可爱。
她贴着他,让他的左手环住自己的脖颈,扶着他往电梯走。
我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般都是男人寻花问柳的,这两个,怎么看都是那女人像头饿狼呢?想着,我叫了他一声:“唐唯!”好吧,这一次,是我自找麻烦了。
唐唯停下步子,向我望过来,脸上有些迷茫。女人拉不动他,只得停下,跟着看向我,有些惊慌一闪而过,又扬起娇媚的笑。
我走过去,也看清她涂成红色的那十指丹寇放在他腰间,紧紧抓着他的衣。“唐唯,这位是……”
在心里边儿叹气。神呀,原谅我插这一脚吧。我不能眼看着唐唯被这脸上抹着一层白粉的女人吃了,要顺眼点儿的能原谅,这种货色,不行!毕竟她脸上堪比白墙更胜一筹。
“咯……”唐唯没回答我,送我一酒咯。
“我是唐唯的好友,他喝醉了么?谢谢你照顾他了,这家伙酒量一向挺差,我送他上去吧!”我自顾自的对那女人说着,面露得体的微笑,作势要扶过唐唯。
“无碍,我也是朋友,朋友帮忙无须这些客套。小姐这么晚了,看您又是这副装扮,还是先回去吧。”那女人轻轻一拉,唐唯的衣袖便从我手中滑落,不着痕迹。
我低首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什么装扮?不就衣服正式了些,没像她一样显山露水;妆容雅致了些,没像她一样脸上白雪皑皑。
顿时有些火了,今天心情本就不是很好,这会儿倒是像找到了宣泄口,我双手环胸,冷笑。“我今儿就是来找这家伙的,不把他拧走我回去没用。这位小姐,有些东西当吃,有些东西不当吃,这个,我劝你还是放弃,要是他知道今天的事儿了,信不信他清醒了能把你整死?”我忽略心底那些不自信的小泡。
第169章谁在谁的爱情之外(8)
我成功把羊入虎口的唐唯拯救出来。女人不死心的离开,还把放在自己包里唐唯那酒气醺天的外套塞予我。而我为胜利升起的暗爽,就那么一会儿后便被打回原形。
“姜凡……丫头……”站在电梯里,扶着他,却听到唐唯一边碎碎念着。
我以为他清醒了,满意的看向他才发现他还闭着双眼。
费力的把他丢到床上,把他鞋子脱下,拉过被子盖住他胸口后,累的瘫坐在地毯上。
“姜凡……”房间里又飘出这么一声唤,我一怔,看向他。只见他翻了个身,嘴边有着孩子气的笑,目光炯炯。
我一激灵,瞬时弹跳起来,手上还顺势拿了地毯上那件满是酒味儿的衣服。“你不是喝醉了么?”我的声音带着怒意。
无声。
我定晴一看,竟然又闭上了眼,恍若刚才只是他在做梦。
一鼓酒味儿串入鼻间,我捂着鼻,不多想就往浴室走。把衣服丢入浴缸,打开水源。得先把这衣服冲洗一下。
空档间抬头,浴缸对面墙上一大液晶电视;浴缸旁铺着洁白的地毯,白蓝相间,透亮的地板上是如鹅软石般的花纹;旁边一水晶珠帘;化妆台上的镜子是欧式的白色镜框;旁边还插着一支玫瑰,娇艳欲滴……就两字儿,奢侈!
我从浴室里探出半个头,认真的扫了眼外面的房间,眼如铜铃般睁大。这格调……
跑出来拿起电话,再放下时脸上忍不住变了形。怪不得这么暧昧来着,蜜月房嘛,不暧昧点儿还整个什么。
瞪了眼在床上不知何时缩成一团的唐唯,我回归浴室,那里还正常点儿。
蹲在浴缸旁,看着浸在白色泡沫中的衣物,思绪渐远,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丫头你就不想我么?”直到耳边传来一个温暖的声音,猛然被拉回现实。
一窒,我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了。
“你不想我,却让我想你那么久。”
“我让自己醉了的,可丫头你又出现了,丫头,你就是个妖精,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折磨到我的妖精。”
唐唯在我耳边断断续续的念叨。我坐在地毯上,不敢动。我知道他的脸离我很近,甚至脸颊因为他呼吸而有丝痒。
“丫头,这场官司,我又赢了。卧日以继夜找证据,就是不想让自己输。丫头,你不记得对我说过的话了吧?”
我开始满头雾水,莫不是这家伙喝醉了说醉语呢?我对他说过什么?
“永平啊,那个做演讲的男人。那时候,我也开始往着律师这个行业发展,因为有丫头。可是,你怎么可以忘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颇为无奈。
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名字的信息,那些记忆,慢慢浮现。却觉得犹如一颗炸弹。唐唯的话,随着思绪的清晰,把我刚平静点儿的心再次炸起,狠狠撕裂那看似平静的心湖。
永平,读书时期学校女生心目中的神。那时律界新秀,舌战法律系学员,辩口利辞,只为教他们一堂‘生动有趣’的实践课程。既是事业有成,又如此善辨、形象佳,自是成了许多女孩儿心目中以后找老公的不二人选。这个心理,我也未能逃脱。
唐唯那时还特鄙视的看着我,说完全一副小女孩情笃初开的样子。我特正经的警告他,那样子的男人,就是自己想要的老公,抵毁谁都行,就不能抵毁永平。
第170章谁在谁的爱情之外(9)
我忘了,若不是他说起那个名字。
他记得,那句我早已遗失的话语。
唐唯,你可知你在一点一点让我寻回过去的记忆。可是我现在,负担不起。
我狠狠的抱住自己,哽咽。我觉得周身都开始发冷,冰冷。把自己抱住,会不会暖一点儿,会不会安全一点儿?
“丫头……”我听到他又唤了一声,吹拂到我脸上的气息更加炙热。
慢慢歪过头,我看向他,他近在咫尺的脸潮红,呼吸微急。
那张以往常常对我轻松微笑的脸上,此刻眉宇间皱起,笑的不复往常。
他说:“丫头,以后喜欢唐唯好不好?”
说着,微微咧嘴,冲我一笑。
以后喜欢唐唯好不好?
声音轻柔,小心翼翼,一个字一个字,清晰传进我的耳膜,带着微微的颤。
身体像是被定住,我开始没办法思考。
他的眼梢弯了弯,脸凑近了些。“丫头,如果唐唯现在说想要你,你会不会记恨我一辈子?”
我顿时慌了,没启声,他却已经俯下,吻上我的唇,呼吸急促,环住我,动作却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我想,自己的心怕是麻痹了吧?不然,怎么会什么情绪都找不到了。眼前闪过一幕幕影像,他的,我的,欧阳泽的……心,突然间又疼了,就那么抽搐一下,闪过一丝疼,痛彻心扉。
我慢慢闭上了眼,脸上滑落一行冰凉,源源不断的落下。我甚至尝到了咸咸的味道。而唐唯,应该也尝到了,他的唇离开,我睁眼,木纳的看着他。他紧紧的盯着我。
突然间他脸上的微笑有如夜空的烟花,瞬间炸开。
他对我笑,笑的绝望。
我看着他的笑,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那绝望的笑,看着,我的心,好像失掉了一块儿,破了个洞。
我紧捂着胸口,这里,像是有了一个怎么也填补不了的洞。
我看到他笑到眼里闪出泪花,看到他笑到落下了泪。我伸手,想把那片热泪抹去,可却只触到一片火燎般的肌肤,滚烫。我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坐在地上,慢慢停止了笑,紧抿着唇。
“对不起,丫头。”
许久后,他开口,我看到他唇上一大片殷红。
那是血,殷红的血。
他的唇瓣被他咬破。
我tm再怎么笨也知道,他被下了药。我不敢再动,甚至退到了墙脚,背上是冰冷的墙。
他的额头有些细汗渗出,突然间他起身,让浴缸开始注水,没有热气的水源,那是冷的。
“出去!”
他说,两个字儿,像两块大石,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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