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奸犯科》 第69章

他觉得是时候做一件事了,他与曾予尔重逢后一直想做的事。

“怎么了呀?”曾予尔有点不明所以,敲了敲他的肩膀,“带我出来有话要说?为什么不可以在家里说?”

段景修离她极近,生怕她看不到他说什么似的。

“我爱你——”

“我知道——”

两人相视忍不住在清凉的月光中笑起来,段景修拾起她的左手,唇边噙着温柔神秘的笑,另一只缓缓伸向胸兜里,一簇亮闪闪的光随即划过曾予尔的眼底。

是一枚钻石戒指。

曾予尔呆愣了两秒,刚欲开口,段景修倾身吻住她的唇,只是淡淡地贴着,不带情。欲,相反的,她感受到了他满满当当的虔诚。

“小鱼儿,嫁给我吧。”他说。

钻石的光芒映进月色,曾予尔的眼前朦朦胧胧,从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快速播放。

她面上是带点不情愿的,心里却像被丝丝的蜜糖裹挟缠绕,也有些不可思议。

“你应该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才对。”

段景修摇摇头,那股独断霸道的劲儿又上来了,生怕她说个“不”字,把戒指套进她的左手无名指:“小鱼儿,你这辈子要嫁只能嫁我一个,别的男人没有机会问这个问题。”

曾予尔低头端详戒指,再抬眸望向段景修,微笑里带着些苦涩,很久,才重又垂头迟疑说:“其实……我真的没想过结婚。”

段先生急了,执起她的下巴:“小鱼儿——”

“我的意思是……”曾予尔解释,“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没有必要再用婚姻证明你爱我,我……只要能和你安安宁宁地在一起,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

段景修把她扯进怀里,吻她的额头,唇在她的眼前开开合合:“小鱼儿,可是我想娶你,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让你做我生命里唯一的女人,还想让别人大声叫你段太太,把你盖上我的名字……在我眼里,因为我爱你,所以给你婚姻是我应该做的最基本的事,并不单纯是证明的方式,懂了吗?”

曾予尔目光闪闪,举目看着他,忽然嘴巴一扁:“你说话越来越中听了啊。”

段景修耸耸肩:“我说的是心里话。”紧握着她带着戒指的右手,接着命令道,“小鱼儿,不经我允许,不许摘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段先生有点忙,因为要为渔业公司的成立做大量的前期准备工作,他也要看很多资料,不停与“华逸”组建的小组人员开会分析岛上市场的实际情况。

周日,曾予尔早上从海鲜市场回来,把谭婶婶给的鳕鱼熬成了大补汤给段先生进补,这谢日子段先生熬夜熬的有些憔悴,她瞧着心疼,虽然不怎么会做,但她也算勉勉强强地完成了。

吃饱喝足,一天都像有了好心情,两人心满意足换衣服一道出门。

他们开会的地点在海岛大酒店的会议厅,段景修曾经想要提出过他们直接在度假别墅那边安个家,但他知道她不会同意,索性一直和曾予尔在小房子里作的不亦乐乎。

两人的目的地离的不是很远,但需要过一条街,曾予尔看时间允许,便想送段景修到大酒店门口,自己再折回学校。

俩人依依不舍地在酒店门前缠缠绵绵地说话说了很久。

“中午我过去接你?我们在酒店一起吃午饭?”

“不要——我还是在食堂吧。”

“好吧,你不过来,我只能去你们学校的食堂,和你一起吃,反正我正好想知道,你们食堂到底有多美味,你每次都坚持不肯出来。”

曾予尔可不想因为段景修成为同事里的焦点,只好答应:“好啦,好啦,我去。”她抬手整理他的衬衫领子,端着小媳妇的样儿,轻轻一拍,喏声说,“最近……辛苦你了。”

段景修欣然抱了下她,顺手向下摸,捏下她的屁。股:“不辛苦,你晚上好好伺候我就行了。”

流氓话换来曾予尔地一个白眼加一个小拳头,段景修的心情相当不错。

曾予尔看眼表,上课的时间快到。

“哎呀,不行,我得走了,你有急事直接打给葵花吧,她都会告诉我。”

段景修一边点头,还依依不舍吻一口她:“路上小心。嗯?”

“知道啦!”说完曾予尔沿着路边小跳着离开。

段景修温柔的目光一直目送她,直到苏咏瑶打来一个电话,周日的街道有些吵,他快速接起来,护着话筒接起:“我在楼下,马上——”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串急促的鸣笛,闪电般的瞬间,“刺啦”一声,车子急刹车时发出的刺耳噪音撞击耳膜,接着,巨响轰然而至。

段景修的身体蓦地僵直,哒、哒、哒……他的时间仿佛静止,而这个世界的时间依旧在流转,他看见一个个人影从他面前跑向他的后方,最后有人叫道:“小姐,你没事吧,叫救护车——”

“不用了——”曾予尔被司机扶起身,赶紧赔礼道歉,她只是溜了下号的工夫,危险的状况就差点发生。

司机大哥埋怨:“我说,这姑娘,我按喇叭你怎么像没听见一样啊,你怎么在这转弯的路边蹲着呢?多险啊。”

“对不起,我……”曾予尔有口难辩,毕竟是自己错误在先,问司机需要多少赔偿,她可以把工作单位写给他,到时候过来拿钱就可以。

司机正思考着,顺便给保险公司打个电话,而此时,刚刚经历过虚惊一场的段景修拨开人群中走出来,脸色白的吓人:“多少?我来付。”

事情完满解决了,出租车的前盖撞到转弯处的栏杆被撞凹陷,车灯坏了一只,其他没大碍,那位司机收下苏咏瑶离开送来的赔偿,便也不多追究,而曾予尔看着段景修心痛难忍的神色,心里的小鼓不安地敲了起来。

77、说服

会自然没有开成;段景修还为她向学校请了假,然后牢牢握着她的肩膀慢慢走回家,一路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曾予尔一边走,一边小心窥视他的表情,解释说:“我刚才在那里看到了一只流浪猫……好可怜;就蹲下看看……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听——”

曾予尔的半句话噎在嗓子眼;她这么样解释只是不愿他担忧,却无意中戳中了两人之间的痛点。

是;她不见,是谁间接害她听不见?段景修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低头看脚下的灰色石板;没有说话。

“下次我会注意的,不管是过马路还是只是走在马路边,我都会专心致志,绝不三心二意!”曾予尔举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对天起誓,“我保证!”

段景修听罢,偏了偏头,曾予尔这才发现,原来过了快十分钟,他的脸色还没有缓过来,疼惜和惊惧那么清楚地刻在他的眉宇之间。

她拍了拍放在自己肩膀冰凉凉的手背:“别生气了,好吗?”见段景修不动声色,只好拿出杀手锏,向他亮出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段景修,你这么快就忘了?你说过要娶我的,婚姻里最重要的就是互相包容,可是你还在怪我,不肯原谅我……”

段景修倏尔停下脚,手擒着她的双肩,面对面用黑色的眸直直望向她,不容许她有半刻躲避:“我没有怪你……我是怪我自己,小鱼儿,我是害怕……”他的声音轻得不行,但他知道她能看得懂,“我害怕,如果我不再身边,大黄不跟着你,你是不是几乎每时每刻都处在这样的危险中……”

曾予尔愣一下,徒劳地安慰说:“没有,太夸张了,我这两年不是平平安安地过来了吗?”段景修严词反驳:“你这两年平平安安,只能代表你很走运,并不代表这两年危险没有存在过。”

曾予尔张了张嘴,低下头,无从反驳。

他说的没错,没有旁人在场,没有大黄,她每天只身上下班的这条繁忙的道路确实很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她即便时刻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像后脑勺也张双眼睛一样,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更不可能如健全人一样及时地意识到危险所在。

沉默着到了家,一进门,大黄便摇着尾巴扑了上来,在两人之间跳来窜去求抚摸。

曾予尔坐到床上,摸着大黄的头,看看沙发前站着的段景修,可怜巴巴地委屈说:“大黄,有人趁你不在欺负我。”

大黄“呜呜”哼了两声,舔她手指。

曾予尔诉完苦,再瞅眼段景修。

男人扯了个无奈的笑,随即又板起脸:“好好在家呆着,如果一定要出门记得牵上大黄。”

然后缓步走过来,低头吻了她撅起的嘴巴一下,沉吟说:“小鱼儿,我已经承受不了一点失去你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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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窝着一个上午,曾予尔翻来覆去想着段景修刚刚得知自己失聪那些日子的心疼和自责,心中无法安生,索性起身上网查点资料,不过,不是有关她耳朵的,而是——菜谱。

伊壁鸠鲁说,胃的快乐是一切善的起始与根源,智慧和文雅也与之相关。

四年不见已变得情感这么细腻的段先生,如果再善良无害一些,应该会更容易讨好的吧。

无论以什么理由,曾予尔开始忙忙碌碌地做菜。

因为折腾去半个上午,所以会议结束的时间晚了些,段景修午后到家的时候,他以为曾予尔还在闹脾气,哪知厨房里传来哗啦啦炸油的声音。

大黄听到脚步声已在门口守候半天,曾予尔探出头,刚好看见他进门:“回来啦,你吃饭了吗?”

段景修吐口气,现在每看见她一眼,都像是跟老天爷拼命抢回来的。

曾予尔弯着眼睛一笑:“没吃就乖乖坐好吧。再等等。”

段景修在“乖乖”等的期间,接到苏咏瑶发给他的一条耳科专家资料。

“就是这位医生,你联系一下,我现在就要问他一些问题。”

曾予尔一菜一菜的上,每端上来一样,都要瞅瞅段先生正忙活什么,最后一碗汤放下,她忍不住问:“你很忙?如果没时间的话,就先回去工作吧。”

段景修浅笑着坐到餐桌旁,把手机放到大黄碰不到的地方。“我下午不去了,打算陪你,忙这些天是时候休息一下。”

“哦。”曾予尔答应着,有种会遭折腾的预感。

果不其然,两人和乐融融吃完午餐,她正在厨房刷完的时候,段先生就把大黄关进储物室,自己缠过来,在她身后亲亲摸摸。

“别闹——”曾予尔抗议,用手指沾点水弹他。

段景修不说话,也不偏头躲,脸埋进她的颈窝,双手像粘在她身上游走,她在家里只穿着一条旧的格子长衬衫,长度不到膝盖,露出的那两条白白的腿一直牵引他的目光。

烫人的手掌从她的衬衫下摆钻进去,摸到了她身后的圆润和腰身,指尖打着滑,另只手也不老实,解开她的围裙,手指钻进去抚上她的胸口。

他就这么和她身贴身地黏糊着,蹭着,也没进一步,就算吻也是一下一下轻轻啄吻,没有更明显的举动。

曾予尔察觉不对了,抓着他的浓黑粗刺的头发,回头看眼他:“唔……你刚才在联系医生对不对?”

段景修微微吃惊,然而吃惊过后是释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曾予尔转过身来,双手抵在他胸口,抬头望着他,很认真地说:“我不告诉你!”

段景修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腰,曾予尔躲之不及,只觉得哪里又痒又酥的,闹了阵,段景修手自然而然放在她的臀上,可能刚才的动作有点大,她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张扬跋扈地抵着她,可是那人脸上却反常常态的一派清明。

“小鱼儿,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这种情况也许有治愈的可能,但是要先去医院做个专项的检查和听力测试。”段景修顾忌很久,担心让她回到那片故土会勾起许多不好的回忆,“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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