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即刻反应过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身躯也悄然地放松。也许是他察觉到他反应地太过了,瞬间不自然地撇过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酷酷地哼了哼。“那边靠墙的大柜子里面有医药箱!”
他伸手,遥指了一下。
白筱童起身,去拿。
背后,叶初寒懒懒地重新靠在了床头,嘴角微微勾了勾,幅度很小,但是确实是笑了。
白筱童拿回了医药箱,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很全,有云南白药、跌打药酒,很实用,还有碘酒、纱布、棉花、创可贴等等,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那边,叶初寒已经配合地坐到了床中间,就等着白筱童上纲上线了。
白筱童推了推医药箱,跪坐在叶初寒的旁边,像个小媳妇似地给叶初寒处理身上的伤。擦破处倒是好处理,只是青紫处,需要拿跌打药酒狠狠地揉捏,把瘀血给揉开才行。她力气不大,而他呢,皮糙肉厚的,没一会儿,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小手开始隐隐发疼,只能换着手,来回倒腾。
叶初寒垂着眼,看着她因为辛苦劳动而流了汗,显得红扑扑的小脸,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没有出手帮忙,连前胸他自己都可以处理的伤口都不想动手,宁可让她在那气喘吁吁地折腾。因为,他得承认他挺享受那只小手在那揉捏的。因为这,和赵俊对打一场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甚至,他还挺希望身上淤青的地方能多一些,那样,那小手也能多逗留一会儿。
药酒的味道,缓缓地在空气中票散开,有一种让人沉醉其中、不愿意打扰的安详!
白筱童蹲在叶初寒的背后,接着药酒,揉捏后背的最后一处淤青,等好不容易揉开了,她用身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眼前那健壮的后背一块又一块因为涂抹了药酒而显得红彤彤的伤处,她愣了一下,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将药酒的瓶盖拧上,放到了一边。她抿着唇,看着叶初寒的后背。男人还是大爷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湿的黑发,略遮住了他的脖子,软软地趴在那里,倒是显得不再那么非人类面瘫。
不看男人的正面,单看他的背面,其实也就没有那么大的距离感。男子的后背看起来很宽广,她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动了,心动那动人的小麦色光泽,心动那摸起来紧绷绷的触感。她鬼使神差地靠前,蠢蠢欲动地伸了伸手,终于,咬了咬唇,大胆地从后面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身子贴在了他的后背。他的肌肉似乎因此绷紧了一下,她没管,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蹭了蹭,寻了一个比较舒服的角度,她半合起了眼。就这样抱着他,不再动。他也没动,很是纵容她,任凭她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半晌,在他以为她是不是已经睡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她低低地轻喃,仿佛梦呓。
“叶初寒,要……对我好点!”
他的眸色一闪,倒是很快就应了一声。
“嗯。”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居笕被陷害的真相
能让居笕这样的人憎恨的一生的,这辈子也只有叶初寒了。他逼他做选择,用权势夺走了他的一场命中注定,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沁人四肢百骸。
当年他的一句话,彻底斩断了居笕的美好生活。
如今居笕踏进这个豪华办公室时,心里百感交集。
“居大律师,好久不见了。”
居笕回过头一看,自休息室走出的邪魅男子不是叶初寒又是谁惚?
“好久不见,叶少。”
“居大律师真的是不简单哪,在美国短短几年,居然取得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律师牌照,还创办了自己的公司,真是不简单。”
“不敢当,这还要多亏了叶少,当年给我那样一个教训,让我不得不学会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温”
叶初寒凤眸危险地眯起,“那么,居律师现在是想说,当初的协定不作数了?”
“那不算协定,只是强者单方面的强求。”
叶初寒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居律师可真是个情种,为了抛弃了自己的前女友居然找出这样的说辞。”
居笕定定的看着他,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又松。
叶初寒在窗户边长身玉立,“知轻重一点,对你没有坏处”
“叶初寒”居笕叫他,声音终于失控,“你不要欺人太甚,现在这一切你就不会于心有愧吗”
“现在她是我女人,不是你能碰的!”叶初寒敛了怒气,“我的警告仅此一次,你自己掂量”
居笕忍着痛直起身板,“你这个混蛋,你没有资格让她爱上你”
看到叶初寒铁青的脸色,居笕冷笑,“如果她知道你曾经做的那些事,你说她会怎么选择?叶初寒,你做过的,一定要偿还”
“当年你一句话,把我逼到那么难堪的地步,而且,当年藏毒的事情也是你陷害我的!”
居笕自顾自的说,“她要是知道这些,你猜她会怎么样?”
叶初寒一怔,“你已经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初寒冷哼,目光睥睨,“那又怎么样,你怎知她现在跟我一起不快乐呢,居笕,我坦白告诉你,她已经爱上我了。”
居笕心剧烈的疼,“我不相信……”
整个办公室此时的气场压抑窒息,直到轻微的门响,白筱童的身影一点一点出现在两人眼前,男人的气势顿灭。
叶初寒动了动嘴角,白筱童眼里写着无措,只是几步之远,却好似要拉开一道鸿沟。
她小声的说:“我来给你送晚饭的,不是故意偷听……可是——”
她脸上游离的表情让叶初寒心慌,他快步向前,伸手就想揽住她,白筱童下意识的躲开,整个人都是虚的,她提着保温杯的右手不停抖动,最后手一松,“啪”,饭菜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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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很冷,寒气打在脸上冻的厉害,白筱童一直抖,牙关不停磕碰,红格子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灯光朦胧在雾气里,偶尔急开的车溅起路上的水,白筱童跳着脚躲闪,车身经过时带起的风,让她直打哆嗦。
她抬起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叶初寒,一身黑衣站立在路灯下,蒙了湿气的灯光笼在他身上,拉出虚虚的影子。
叶初寒犹豫了片刻,还是对她伸出手。两人间隔了一条马路,白筱童咳了两声,车子经过时响起了喇叭,在“嘟嘟”声里,她低下了头,眼泪一点一点挤出眼眶。
“我们回家”叶初寒牵起她的手,力道太重,白筱童觉得筋骨都是疼的,她定在原地不肯迈动脚步。
“我们回家!你听到了吗!”叶初寒转身对她吼,抓着她的肩膀猛摇,“回家!白筱童回家!”
她咬着唇,细小的抽泣声在这夜里格外清楚,“你骗我……叶初寒,你骗我”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她下决心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要出现这么多状况
叶初寒的强硬瞬间瓦解,他缓了力气,握着她的手除了温柔还有不舍,“童童,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他搂她入怀,湿润的唇吻着发,“厨子做了你爱吃的点心……”
一路上,她都被他牵着,只是二人都不说话,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一天的惊乍已让白筱童疲软,热气一熏,脸色绯红。
别墅的人一见她进屋,个个眉开眼笑,几分钟后顿觉气压不对,两个人过于低压,尤其是白筱童就像披了一身伤。她对正在摆碗筷的佣人说:“不麻烦了,我不吃”
已落座的叶初寒听到这句话脸色暗了,看着白筱童上楼的背影,一腔压抑不得舒解,白筱童进了客房,听到楼下传来摔碗的声音。
她靠着门板,一点点滑倒在地,泪水早已狰狞容颜。
“开门”
叶初寒脱了外套丢到地上,“开门!”他挽起了衣袖,声音不由提高几分。
白筱童蹲在地上小声的哭,圆润的指甲死死掐进皮肉里。
“砰!砰!”男人失了耐性,又急又怕,到底是爱她,受不了一丝疏离。
知道了是吗,难过了是吗,犹豫了是吗,不知道怎么选择了吧。
那好,坏人做到底,强硬如他,宁可同归不要殊途!
门板的震动攀上她的背,一阵钝疼,白筱童捂着脸哭的呼吸紊乱。
“够了!”她猛然拉开门,“叶初寒!你够了!”
“你这个混蛋!”白筱童举起拳头用力打在他身上,“你真卑鄙!”
女人尖锐的叫声吓住了别墅所有的人,一双双眼睛惴惴不安的看着楼上争吵的男女,叶初寒嘴角抽动,料不到她如此反应。
“卑鄙?”他冷笑,“我从来都这么卑鄙!怎么?又不爱我了?”
他凑到她耳边,嗜血的气息,“上次给了你机会,你放弃了,现在要是你想走,除非我死”
白筱童撇过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不知道不代表没发生,隐匿的疤痕被揭开,中间的时光如锋利的刀,划的她苦不堪言。
“你怎么能这样……”白筱童稳了语气,哽咽着:“你居然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怎么能这样……”“那是犯法的,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对待居笕,叶初寒,你让我怎么面对你”白筱童胆怯的看着他,面上的泪珠迟迟不肯腿散,“你好厉害,我怕你,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面对他,不敢相信他,不敢沉溺承诺和他答应过的那些美好风景。
她没了力气,坐在地上抱住膝盖,一个防卫的姿势,哭的太久,脸上都是不正常的潮红,头发贴在面颊上,整个人无比脆弱。
当我用力、努力想要跟你过一生,生儿育女,洗手作羹汤时,却知晓所有秘密,所有的美好,都是你预谋已久,用手段铺垫的。
“叶初寒,是不是我不属于你,我的任何感情都是……不堪的吗”
叶初寒慢慢蹲下,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童童……”
他笑的温柔,“那我呢?我对你的宠爱,你也要辜负吗”
“辜负”白筱童不停重复这两个字,小声的说:“难道不是你先辜负我吗”
“童童,你看着我”叶初寒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她迷茫的眼睛在他身上失了焦距。
他轻笑,“呵……那我呢?”
“白筱童,我呢?”
他说:“这么长时间,我对你好,能给的我都给,脾气不好我改,安全感我给,你看看这个房间……”他指向主卧,“都是你的气息,窗帘是你上周换的,左边柜子上的第一个相框被我不小心碰在地上,磕了一个角,你为此跟我抱怨了半小时……”
“童童……我输在一开始的糊涂,可是自从明白爱上你,我没有一天不为了你绞尽脑汁……”
“你就这样否定一切!”他捧着她的脸,问她:“舍得吗?你真的舍得吗……你还记得一星期前的承诺吗?”
她身体深处某块血肉用力缩张,所有画面一下子涌向脑袋,一场青春爱恋,一个男人的脸,杨柳树下最纯真的拥抱,夜深醒来时搂在自己腰间强有力的双手,这些片段交杂,缠出一张细密的网,罩在她身上,怎么挣?
她现在连眼泪都干涸,脑袋垂下不敢再看他,叶初寒不再相逼,在她耳边说:“我舍不得……童童,我舍不得……”
于他,这场动情一旦开始,便不打算结束,不知何时起始,所以也算不出何时止步。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白筱童胡乱地摇头,想要离开的架势。
却被叶初寒拦住,往卧室拖去。
“你放开,放开我!”
他扯得她的胳膊都有些痛了。那有力的五指,感觉都快要嵌入她的肌肤里面了!
他恍若未闻,一路拉着她,往前走,然后将她一把推到了墙上。她痛得皱眉,气的都快忍不住地指责他。抬眼怒视他的时候,却看到他在那灵活地解着皮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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