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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毕竟是在赌桌上拿捏人心的好手,这张牌打出来,面前的两个人谁都不会无视。

  男人薄薄的淡色嘴唇微微翘起来一点。

  “我拒绝。”十五岁的女孩和十八岁的男人异口同声。

  a的表情凝固了。

  作者有话要说: a在漫画里出现过,就一话

  后来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玩死了

  让他出来打个酱油

  ☆、【贰壹】

  “为什么?!”a不可置信的喊道,“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吗?!”

  “当然肯定是有曾经这么想过啦,”太宰治笑眯眯的回答,“但是森先生再怎么说也是教导我的人对吧?”

  “一样。”绘央抱着胳膊,冷冷的说。

  酒吧里剩下的黑西装黑手党小弟们不动声色的把两个人包围起来,其中大部分的人脖子上都带着一个项圈。那是a用来控制手下的道具,只要带上这个项圈就不能再被取下,默认成为a的手下,终生受到a异能力的掣肘。

  绘央轻声叹了口气:“为什么世界上的笨蛋这么多呢?”

  女孩的话音刚刚落下,黑色的影子如同狂风般席卷过整个屋子,所到之处黑西装们如同割倒的麦子一样倒下,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绘央拍拍停在她身边的黑影的脊背:“辛苦了,介。”

  黑犬站在女孩的身边,对身前身穿燕尾服的高挑男人发出了低低的咆哮。

  a不愧是混迹全球各大赌场的大赌徒,面对这样的情况还能维持着淡定的脸色:“既然这样的话,是我失礼了。”

  男人优雅的行了个礼,漆黑的眼珠里闪过淡淡的蔑弃,修长的手指一张,异能力【宝石王的失常】发动!

  地上所有带着项圈的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下去,直到变成一具恐怖的骷髅。而a的手里也在那一瞬间多出了一大把形态各异的美丽宝石,这就是他的能力,把自己手下的寿命变为同等价值的宝石的能力。

  a看都没看自己这些已经死去的手下,这就是这个人的本质,冷酷、自私、嗜钱如命,人命在他看来还不如一把漂亮的宝石重要。

  绘央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出了酒吧。

  和这样的人多呆一会,都觉得自己的三观要重塑。

  太宰治跟上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回熊本继续去上学吧?”绘央想了想说道,“现在横滨应该会太平一阵子了,我还想好好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呢……你呢?”

  “异能特务科的种田先生给了我一个建议,”太宰治说,“但是我还没有想好。”

  “种田长官?”绘央思考了一下,“是那个光头戴眼镜还留小胡子的大叔?他建议你去做什么?”

  太宰治看起来在努力忍着笑:“对就是那个大叔。他建议我加入武装侦探社呢。”

  “武装侦探社?”绘央挑起眉,“这个选择不错啊。”

  “但是,”太宰治有点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本来就有点凌乱的短发,“我有的时候对于死亡和暴力这种东西……”

  “治,”绘央停下脚步,第一次叫出了太宰治的名而不是姓,“你觉得人为什么要活着呢?”

  “我一直都在为得到这个答案而努力啊,”太宰治也停下来,高挑瘦长的身材像一棵小白杨,“也正因如此,我才加入了黑手党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试试另外一种活法呢?”绘央把目光投向街道,那里车来车往,灯光宛如彩色的长河,“另外一种,和黑手党完全不同的活法?”

  “我们曾经都是这城市中最邪恶的存在一员,”女孩的指尖扶上栏杆,似有似无的指着街对面手无寸铁的行人,“我们剥夺生命,制造动乱,为了利益与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就像你说的一样,死亡与暴力永恒的存在于生命中。”

  “可是,它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她的声音像是在叹息,“你也好,我也好,作之助也好,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想要为之努力和拼搏的目标,你想要知道活着的意义,我想要平静的走完这一生再不被叫做‘骗子’,作之助想要成为一个像爷爷一样的小说家。”

  她注视着太宰治永远蕴含着淡淡雾气的黑色双眸:“为了这些目标,我们有的时候是可以做出一些改变的,就像是我们现在在做的这样。”

  “治,你为什么不也试试呢?”

  太宰治看了她一会,忽然笑了。他伸出手来用力的把绘央一头长发揉的乱七八糟:“小姑娘,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被你教训了……”

  绘央拍开太宰治的手:“不要随便乱动我的头发啦……我要订机票回熊本了,剩下的东西都交给你处理了,反正我不想再在熊本看见黑手党的人了。”

  “绘央,你要小心点,”太宰治收回手,神情严肃,“你应该知道森鸥外对我们两个的态度……啧,虽然你现在把白桦那件事折腾的乱七八糟,但是黑手党的精锐还留存着,如果森鸥外气不过,追去熊本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了,”绘央拿出手机准备订票,“哦对了我得提醒你,武装侦探社的社长是个体术超强、剑道超棒的人哦。”

  体术在黑手党只能算中上的太宰治:“……我在这话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哪有……”

  女孩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的旧小区里忽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金色的火焰向天上猛烈的蹿起,所有停着的汽车和电动车都在同一时刻发出警报的嗡鸣,街上所有的行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声源的方向。

  那里浓烟翻涌,在天空里组成了鬼脸狰狞的微笑。

  绘央愣在原地几秒。她忽然把手机往太宰治怀里一塞,发足狂奔。

  “等等你干什么去——”太宰治一个没注意没能拉住绘央,扯着嗓子大喊。

  “那是我家——”

  女孩子带着惊怒、惶恐、迷茫诸多情绪的声音从远处遥遥传来。

  太宰治一愣,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男人低沉而饱含愤怒的声音响起。

  “森——鸥——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除夕和初一各种上坟打扫拜年的事事没来得及更新【远目】

  然后我忽然想起还有同学聚会这种东西,所以可能正常更新要再延迟【被殴】

  先放一章

  ps:我是不是又黑了一把森鸥外

  ☆、【贰贰】

  被炸的地方是绘央和爷爷以前的老房子。

  绘央经过惊慌的人群,经过完整无损的其他房子,经过摇晃的翠绿欲滴的树木的花草,一路狂奔。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咬着牙,介在身边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跟随着她。

  然而等到绘央终于赶到的时候,老房子已经炸成了一片废墟,火焰在残木上张牙舞爪的燃烧,像是在嘲笑她的无能。

  绘央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所有装在那间屋子里的回忆,都在那一瞬间没了。

  爷爷……是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家……

  绘央猛地跪在仍在燃烧的废墟前,放声大哭。

  “人啊,就是这么一种生物,”森鸥外慢慢抚摸着趴在他膝盖上爱丽丝金色的长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无论是怎样坚持的东西,在碰到底线的那一刻,都是会放弃的。”

  宽敞的房间里拉着窗帘,暗红色的丝绒透着压抑而暗沉的气氛。森鸥外拿过旁边小几上的一张照片,照的正是绘央跪在废墟前痛哭的那一幕。森鸥外修长的食指划过照片上女孩的侧脸,轻轻点了点:“她会回来的,对吗,爱丽丝酱?”

  爱丽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娇嫩的脸上是恒久不变的天真笑容:“林太郎最厉害了!”

  森鸥外唇边的弧度加深,一直暗沉宛如黑洞的双眼里蔓延出丝丝笃定:“爱丽丝酱,他们就要来了呀。”

  与此同时,绘央正盘腿坐在地上,一颗一颗的往弹夹里填装子弹,介依旧是黑犬形态,趴在她的腿边假寐。

  太宰治站在旁边,在武装背带上挂上手/枪。

  “治君,你没有必要和我一起去的。”绘央抬起头来,金棕色的眼睛变成了接近琥珀的颜色,闪烁着锋锐的冷冷的光,“这是针对我的,你没有必要跟我一起去。”

  “森先生想要找回的是我们两个,”太宰治微垂着头,唇线紧绷,他指指绘央,又指指自己,“你堪比鬼神的莫测手段,以及我的异能力,都是任何一个组织首领绝不会放过的。”

  太宰治一向带着笑意的深黑眸子沉得像两块黑冰:“与其等着森鸥外用什么我没办法接受的方式来逼迫我,还不如我和你一起来直面森先生来的更让我安心。”

  绘央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瞳孔缩成细细的一条线,像是遇见了猎物的猫。

  太宰治和她对视,毫不退让。

  “好,”她轻声说。

  时至深夜,拉着窗帘,屋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映的太宰治的眼神像出鞘的剑,锐利的能把人刺伤。

  scarletsky沙哑悠长的唱腔突兀的响起,在屋里寂静如死的气氛里显得有点诡异。

  绘央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出织田作之助平静的声音:“开门。”

  绘央茫然:“啊?”

  手机里传来“咚咚”的声音,与现实里敲门声重合,绘央眨眨眼睛站起来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拿着手机的红发青年。

  “作之助?”绘央让开身子让他进来,“你怎么来了?”

  “是我让织田作来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轻轻对撞了一下拳头,“我怕我一个人看不住你。”

  绘央瞪太宰治:“你这个叛徒!”

  太宰治根本不拿她的眼神当回事儿。

  织田作之助转过头来,把绘央按进了自己怀里:“想哭就哭好了。”

  绘央的声音闷闷的:“我才不要哭,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我会和你一起的,”织田作之助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上,又往里压了压,“上次他害得你差点死掉的账我还没有算呢。”

  绘央不再说话,抱紧了织田作之助的腰。

  太宰治早就在织田作之助抱住绘央的那一刻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现在我所走过的路荆棘丛生处处陷阱,而倘若未来能平静幸福,大抵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那是一个晴天。

  天气意外的好,没有一丝云。宽阔的海面上能看见远行的白色船只,海面泛着细小的波浪,蓝的如同上好的丝缎。

  这应该是个和家人或朋友一同外出游玩的好日子。

  绘央伸手梳理了一下被微风吹乱的长发,侧头对着织田作之助:“作之助,你觉得治君最后会去到哪里呢?”

  织田作之助垂眼看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有点担心,”绘央说,“治君的状态有点可怕……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拘束了。”

  “不会的,”织田作之助摸摸她的头发,“太宰虽然平时有点不靠谱,但是他现在只是有些迷茫,在人生的方向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是么……”绘央若有所思。

  转过几栋小楼和街道,前面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介就站在街口上,像一条普通的黑犬,正回过头看着他们。绘央稍稍放慢了脚步,眼珠灵活的转了一圈:“治君是不是已经进去了呢?”

  “应该。”织田作之助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又仰头看一眼楼上:“森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