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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品:贺子珍与毛泽东|作者:想聊|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5 08:11:23|下载:贺子珍与毛泽东TXT下载
  “以后,再不听王家烈的鬼话了,说红军返回来,要杀个鸡犬不留,害得大家跑得远远的,躲起来。”

  “王家烈的双枪兵(一支步枪,一支大烟枪)在娄山关吃了败仗,被红军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吴奇伟的中央军,也被红军打垮了,赶过乌江,像一支丧家犬……”

  贺子珍随伙伴们在大街上溜着,听着老乡们的议论,欢欣地笑了。当走到新城边的山麓,贺子珍指着一幢房屋对身边的邓六金说:

  “老毛住在那里,我想去看看。”

  邓六金推了一下贺子珍,笑着说:

  “去吧,还要向我们请假?”

  贺子珍和伙伴们分手后,很快来到毛泽东住的地方,见洛甫正在找毛泽东谈话。洛甫见贺子珍来,对她笑笑,说:

  “等一等,我找老毛谈的事,马上就结束了。”

  贺子珍赶快声明:

  “洛甫同志,我没有事,是顺便来看看,你们谈,不要管我。”

  毛泽东说:

  “那么,你在隔壁坐一会,等一等。”

  贺子珍走进隔壁房间,见桌上几张粗糙的纸上留下毛泽东的字迹,龙飞凤舞,不拘一格,贺子珍仔细瞧,纸上写着:“西风烈,梧桐树下黄花发。黄花发,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不是那天老毛在关上随便念出的两句诗么,他真的写诗了?”贺子珍在房间里独自叨念起来,心里涌动起一股激情。

  洛甫与毛泽东商谈毕,向贺子珍道别后匆匆走了。

  贺子珍指着桌上的诗词问毛泽东:

  “刚写下的?将前几天在山上哼出的两句,也写进去了。”

  “子珍,你不知道,‘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这个壮丽的景色,自参加革命后,奔跑在崇山峻岭,见得多了,那天,在娄山关上,一见这景色,便马上勾起我的回忆,唤起我的激情,不能自己。总想写一点东西来,倾诉一下近来的情绪,于是,便即兴填了一首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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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程托孤(6)

  “表现的东西,好像有点悲壮。”

  “是啊,我们脚下的路还长,仍崎岖,今后不知道还要遇上多少困难,还会遇上像娄山关这样的几多雄关、险关、难关、铁关哩!革命要取得胜利,不知还有多少流血牺牲?”

  贺子珍听毛泽东这么一解释,打心底佩服毛泽东高瞻远瞩,为革命事业百折不挠、坚毅而广博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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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问贺子珍:

  “你参加庆祝娄山关、遵义城战斗的胜利大会吗?”

  “参加了,在老三中我们住的那个大操场召开的,多开心。开完会,我还约着邓六金她们逛了一趟街,遵义新城好热闹,店铺多,卖的东西多,我们利用伙食分子,分别买了几样生活必须品。”

  “对,准备好,部队又要出发了,像遵义这样的大城市,今后少碰上嘞。”

  “老毛,刚才洛甫同志找你有事?看他那个样子,挺谦和的。”

  “当然有事,无事他哪能登我这个‘三宝殿’。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你。”

  “一定是大事。”贺子珍迫不及待想知道。

  “洛甫认为我老毛能打仗,他提议我当前敌司令部政委,来征求我的意见。”

  “你答应了吗?”

  “不答应行吗?这是他深思熟虑后提出的,并非一时冲动。你不要看洛甫像个书生的样子,对军事有研究哩。在根据地,他写过好几篇谈军事的文章发表。”

  贺子珍凝视了一眼毛泽东,说:

  “这次,你又要挂帅出征呐。”

  “打仗,我虽然有一些经验,但也不是常胜将军,保证每仗必胜。不过,只要依靠好恩来、玉阶、伯承这些智勇双全的大员,再加上全体红军战士的英勇作战,相信我们会将革命一步一步引向胜利。”

  “主席,周副主席通知你立刻去总部开会。”门外警卫员陈昌奉大声说。

  “好,我就去。”毛泽东在屋内应了一声。

  贺子珍对毛泽东说:

  “我们一道走,顺路回休养连去。”

  玖

  红军因鲁班场战斗未打好,寻机再次西渡赤水(三渡),将国民党军队引入赤水河西岸,然后神出鬼没地秘密再次东渡赤水(四渡),把敌人抛在背后。迅速调头南下,四渡赤水出奇兵,在中国革命战争史上,上演了一场出奇制胜的妙剧,扑朔迷离,光彩照人。

  在这场巧妙的斗勇斗智的舞台上,当向北前进的干部休养连突然接到命令,快速调头南下,一个个傻了眼。只得执行命令,向一月前曾经经过的太平渡渡口急急前进。

  部队走得很急,而徐特立老人带的书籍又多,行动自然迟缓,贺子珍来到徐老身边,看他正在渡口边整理书籍行装,关心地说:

  “徐老,让我替你背一点书吧。”

  “不用了,你的身子也很虚弱,照顾好自己就得了。”

  “这次渡河的行动很快,你带的书多,会耽误时间的。”

  徐特立温和地说:

  “这次,我们刚过赤水河没几天,立刻又叫东返,再渡赤水,算起来,是第四次过赤水了。子珍,是不是这样?”

  贺子珍想了想:

  “记不起了,到底过了几次,反正在这条河上渡来渡去的。”

  徐特立笑了:

  “这就叫运动战,我们在这条河上不断运动,一会东,一会西,钻空子摆脱敌人。”

  休养连的侯政、李坚真、邓六金、危秀英等陆续从远处朝徐特立、贺子珍待的地方走来。

  邓六金一到,便大声对徐特立说:

  “徐老,我们到处找你,你还在这里。”

  李坚真笑了笑。

  “徐老,把你丢了,我这个指导员不但当不成,怕还要掉脑袋哩。”

  “有那么严重?”徐特立微笑着说。

  危秀英开玩笑道:

  “徐老,你这些书多累赘,干脆烧了吧。”

  徐特立赶快制止:

  征程托孤(7)

  “烧不得,烧不得。”

  贺子珍扑哧一笑,蹲下身替徐特立整理,将书递给身边的人,一人几本,说:

  “来,大家帮徐老的忙,把这些宝贝带到目的地。”

  “好!”大家齐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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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濡以沫(1)

  壹

  红军四渡赤水甩掉国民党军向黔西南急进途中,贺子珍随干部休养连来到一个坝子的边缘。这时,她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完全能跟上队伍。虽然有时不免对留下的骨肉有几分依念,但频繁的急行军,不允许她沉溺在过多的思念之中,只好在心灵深处祝福这个战争中的遗孤好好生长,不致出现意外。

  干部休养连的队伍与中央队走在一块了,在一个山脚相遇。贺子珍见毛泽东坐在一条田埂上歇气,喜悦地走过去问道:

  “老毛,走不动了?”

  “嗬!你也来了。”毛泽东回答道。

  贺子珍问:

  “陈昌奉呢?”

  “去老乡家找米汤去了。”

  “干吗?”

  “肚子饿了,昨天剩下的一点冷饭,让热米汤泡泡。”

  “你怎么知道这时能弄到热米汤呢?”

  “这时正是老乡做饭时间,保证十拿九稳,这个时候去弄米汤,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乡早上做饭时间,就是我用餐的时间。”

  “你真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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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珍,你应该知道,米汤多有营养!老乡们往往不吃,倒在潲水内,用来喂猪。其实,米汤就是大米‘熬炼’出来的米油,我用它来泡饭,一举两得,既把隔夜冷饭弄热,又吸收了大米的精华,岂不好哉!”

  陈昌奉端着一钵热气腾腾的米汤从不远处的两间茅屋走来,脸上漾着笑意,见贺子珍在,大声说:

  “贺大姐,你也来了。”

  “碰上老毛呐。”

  陈昌奉将热米汤倒在毛泽东的一只饭盒子里,递给毛泽东。

  毛泽东对贺子珍说:

  “来,我们分而食之,有福共享。”

  贺子珍一摆头:

  “算了,算了,我岂能夺人之食?这么一点点过夜饭,你一人吃,怕还不够呢。我已经吃过饭,你赶快趁热吃吧。”

  第十六章相濡以沫 毛泽东端着饭盒说:

  “我一边走,一边看风景,走饿了,坐下来吃冷饭,用米汤一泡,真是美餐,这叫‘健步美餐’。你也可以学我这个办法。”

  总部的罗参谋走来,对毛泽东说:

  “主席,周副主席有事,请你去一下。”

  “好,吃完饭就来。”

  贺子珍对毛泽东说:

  “你有事,我走了。”

  贰

  傍晚,干部休养连来到贵州盘县郊外的一片树林时,连长侯政对大伙说:

  “你们在这儿休息休息,我去看看宿营的地方安排好没有?”

  大家立刻把马儿和担架上的伪装物去掉,摘下头上的伪装圈,说说笑笑,在松林下的高坎上坐下来。

  蓦地,“嗡嗡”的声音,从山谷背后传来。

  大家惊异地举目一望,一架小型飞机钻出山谷,霎时朝松林上空窜来。

  指导员李坚贞忙对大伙说:

  “快隐蔽,快隐蔽!”

  大伙迅速挪动着身子。

  “嗡嗡”的敌机声,越来越近,敌人的飞机迅速向休养连隐蔽的地方俯冲过来,一阵疯狂巨响,炸弹掀起的气浪,从贺子珍的头顶、脊背、胸前冲过,弥漫开来的巨大烟尘,将贺子珍淹没了。

  贺子珍摇晃着身子,栽倒下去。

  吴洁清惊跑过来,见贺子珍被炸得遍体鳞伤,鲜血顺着头顶、身上、腿上流下来,染红了衣服,昏迷地躺在地上。

  未散的烟雾中,李坚贞、邓六金、危秀英等奔跑过来,看见昏迷中的贺子珍,脸像一张白纸,气息奄奄。

  李坚贞对痛哭流涕的吴洁清说:

  “小吴,快去总卫生部,请医生来。”

  吴洁清飞身上马,一溜烟跑了。

  随即,李医生骑马赶来,侯政也赶来了。

  贺子珍仍昏迷不醒,伤口仍在不断淌血,呼吸越来越微弱。贺子珍的脉搏跳动,李医生也仿佛摸不到了。

  贺子珍生命垂危,李医生急了,他带来的强心针装在一个钉着的木箱里,此时,找钳子把木箱撬开都不来及了,李医生用脚一跺,跺开箱盖,拿出强心针,马上给贺子珍注射。

  相濡以沫(2)

  毛泽民妻子钱希钧和李坚贞、侯政等紧张地守护在贺子珍身旁,不断呼唤着贺子珍的名字,但没有回音。

  李医生着急地对大伙说:

  “我看很危险,如果弹片在心脏附近,血流不止,顶多只能活两个小时。”

  钱希钧“哇”的一声哭了,急问李医生:

  “那大嫂怎么办?”

  李医生说:

  “子珍同志目前处在危险期,身上嵌进好多块弹片,一时取不出来,要绝对平静,不能有一点颠簸,不能坐担架。”

  侯政问李坚贞:

  “子珍同志的伤这么重,连担架都不能坐,怎么办?”

  李坚贞考虑了一下,说:

  “只好暂时寄放在老乡家里养伤,等伤养好后,再设法归队,怎么样?”

  侯政问李医生:

  “指导员的意见,如何?”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贺子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