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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作品:贺子珍与毛泽东|作者:想聊|分类:精品小说|更新:2025-05-15 08:11:23|下载:贺子珍与毛泽东TXT下载
  仿佛已经心灰意冷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响应丈夫的召唤了。她沉默不语,抚摸着那个暗蓝色的蜡染小包裹直掉泪。

  刘英、康克清、邓六金、钟月林、危秀英等姊妹听说贺子珍要走,相约着急急来到毛泽东窑洞,见贺子珍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一个个心情沉重。

  毛泽东见巾帼们来了,说:

  “大家来得好,你们好好劝劝贺子珍,她非要走,怎么也挽留不住。”

  刘英探头问贺子珍:

  “子珍,一定要走?”

  “待在这里,心里难受,走了好。”

  “去哪儿?”康克清问。

  “去上海治病,我一身的病,不治好,不行呐。”

  邓六金说:

  “不去那么远的地方,到附近散散心,不行吗?”

  贺子珍叹了口气:

  “散心,心都碎了,散不好了。”

  毛泽东接过贺子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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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走延安(4)

  “贺子珍不但身体有病,还有心病。”

  钟月林对毛泽东说:

  “主席,你就让着点贺子珍,她身体确实不好。”

  毛泽东瞅了一眼贺子珍:

  “你们不知道,这年头,贺子珍的脾气越来越大,我毛泽东惹不起,一说就要离婚,不然就是出走。”

  贺子珍望了一眼毛泽东:

  “你惹不起,我替你走。行吗?”

  康克清劝阻着说:

  “不说了,不说了,又越说越远了,子珍,走,去我窑洞坐坐。”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远离这个地方,走得远远的。”

  邓六金上前强拉贺子珍的手:

  “走,我们出外走走。”

  刘英她们簇拥着贺子珍离开窑洞。

  毛泽东目视着巾帼们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唉,地球要转,天要下雨,贺子珍要走,真没办法。”

  肆

  陕北公路上,一辆卡车在黄尘滚滚的公路上奔驰。驾驶室内坐着忧伤的贺子珍,双眼深情地凝视着奔驰而过的窗外景色,虽然多数是寸草不生的黄土高原,缺少生气,但在她眼里,却有几分依恋。毕竟在这块土地上,她生活了一年多光景,留下的印象是难忘的。

  卡车奔跑了一天,总算到达西安,已是薄暮时分。

  贺子珍来到七贤庄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办事处主任林伯渠知道贺子珍要来,等候在那里,贺子珍一到,林伯渠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说:

  “欢迎,欢迎,贺子珍同志。”

  “林老,打扰你了。”

  “哪里,哪里,只是你来得不是时候。”

  贺子珍一惊:

  “林老,你说啥?”

  “近接电讯,上海已被日寇占领,沦为孤岛,目前去那里有困难。”

  贺子珍迟疑了:

  “那怎么办?”

  “暂回延安,等待时机,如何?”

  “林老,我的后脚迈出延安,前脚就不想回去了。”

  林伯渠一笑:

  “那么坚决?还是暂时回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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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子珍一摆头:

  “不回去,不愿回去受老毛的气。”

  林伯渠双眼漾着笑意:

  “唉!夫妻之间拌嘴,干嘛这么认真,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和毛泽东已经是十年夫妻了。”

  “林老,你不知道,毛泽东变了。”

  林伯渠笑笑:

  “当然变了,快变成中国共产党的头号人物了!”

  “哼!大男子主义,喜欢独断专行。”

  “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写信劝劝他,你何故因此出走呢?”

  “我要出来治病,好好休息一下。”

  “在延安,不是同样可以休息?”

  “林老,你不要写信,我的路,自己走,一句话,我决定要离开延安这块伤心地,改变一下环境。”

  林伯渠想了想:

  “那也好,你在西安住些时候,消消气,气消了,再回去。”

  贺子珍却固执地说:

  “不回去,我在这里等。”

  伍

  贺子珍暂时不能去上海,只得住在西安“八办”等待时机,林伯渠安排人员陪同贺子珍在西安游览,贺子珍便在古都西安过了一段暂时的平静生活。

  就在贺子珍滞留西安的日子,毛泽东在延安的窑洞里,叫警卫员小李用木板钉了一个小木箱,将贺子珍忘记带走的小木梳、小刀、剪刀等小物件装在里面,叫一个“八办”来延安办事的工作人员,回去时顺便捎给贺子珍,同时告诉此人,要她转告贺子珍,延安的医疗条件,也会好起来的,她的病,可以在延安医治,叫她回来。

  陆

  贺子珍在西安“八办”住室的灯下抚摸着毛泽东托人捎来的小木箱,触景生情,怅然若失,陷入沉思。由于不知要等多时才能赴上海,她依稀涌动起一缕回归的念头。特别是当她踱到床边,打开那条红毛毯准备入睡之时,难忘的一幕幕,蓦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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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走延安(5)

  寒冬的瑞金城。

  毛泽东在家里看书,冻得瑟缩的身子裹着一床红毛毯,双脚踏在一盆炭火边。贺子珍有事外出,对毛泽东说:

  “老毛,我出去办事,注意身上的毯子,不要着火啦。”

  毛泽东“嗯嗯”应着,眼不离手上的书。

  一会,贺子珍回来,走到门口,便看见家里在冒烟,急了,三步两步走到毛泽东身边,一手扯开掉在炭火盆一角的红毛毯,大声说:

  “老毛,怎么搞的,毛毯着火啦,还不知道。”

  毛泽东一惊,迅速站起来,甩掉裹在身上的毛毯。笑了。

  又一件事,也是在瑞金发生的。

  贺子珍到供给处对处长说:

  “毛泽东的衣服补了又补,太破旧了,领件新的。”

  “贺子珍同志,主席写有条子吗?”供给处长回答道。

  “没有?”

  “没有主席的条子,不能领。”

  “非要他的条子,才能领吗?”

  “对,这是规定。”

  贺子珍一扭头,气冲冲地走了。回到窑洞,她对毛泽东说:

  “刚才给你领衣服,供给处长不给,说要你写的条子。”

  毛泽东一听火了:

  “现在物资紧缺,我的衣服补一补,还能穿嘛,为什么要领新的?还背着我,谁给你的特权?”

  “还不是为了你,少在这里发火。”

  “我不要你这样的关心。没有组织原则。”

  贺子珍生气地说:

  “好,你的事,我少管,有什么了不得的,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夜晚,贺子珍独自裹着红毛毯睡觉,不理毛泽东。

  毛泽东处理完公务,睡觉时在床边对贺子珍说:

  “子珍,还在生白天的气?你我的脾气,都不好,一个是铁,一个是钢,碰在一起了。”

  贺子珍瞥了毛泽东一眼,掀开烧了个洞的红毛毯,让毛泽东挤进身子。

  柒

  温馨的回忆,毕竟有几分甜意,虽然掺合着些许苦涩。远去了,似一缕轻烟,袅袅回荡在贺子珍的旅程里,往事不堪回首!贺子珍收到毛泽东托人带来的小木箱,当然也就收到了毛泽东对她的一片思念之情。她与毛泽东风雨十年的情愫,穿过岁月烟尘,便氤氲在她寂寞而苦楚的心上,剪不断,理还乱……

  此时的贺子珍,虽然胸中的气未消,倾斜的心态没平,但她似乎又觉得始终不能忘情于毛泽东,一看见那条象征他们爱情的红毛毯,一种难以遏制的爱情生活的追踪,便又油然而至。叩击着贺子珍孤独而恼人的心扉,震撼着她一颗破碎了的心……

  她想起自己拿走了红毛毯,毛泽东夜间是否会冷?她深知延安的冬天是冷冽的,“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塞上冬天寒冷的滋味,她是领略过的,比起她的故乡永新来,不知要冷多少倍。以至她惦记着毛泽东的被褥是否有些单薄?难以抵御西北严寒。她不得不用自己有限的津贴,在西安街头替毛泽东买了一床棉被,托人给毛泽东捎去,算是对丈夫所赠小木箱的回报。

  贺子珍送去棉被以后,心情好像要安定一些。她在西安等待远行的日子,匆匆的,不觉已上一月有余。一天,她实在按捺不住企盼的心情,到林伯渠办公室进一步打探什么时候离开西安,赴沪治病,林伯渠正准备找她洽谈此事,对贺子珍说:

  “子珍,刚才接到延安电话,说共产国际的代表,准备从延安经西安回苏联,你——”

  贺子珍兴奋地问:

  “什么时候?”

  “大约在后天。”

  “林老,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月,看来上海去不成了,不如和国际代表一道,去苏联,一方面治病,另一方面学习,机会难得。”

  “嗯,我也是在想这件事,不过,要问问毛泽东,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贺子珍肯定地说:

  “去苏联治病,他不会不同意。”

  出走延安(6)

  “还是问一问好。”

  贺子珍与林伯渠正谈着,一工作人员走进办公室,向林伯渠报告:

  “林老,刚收到一份延安来电。”

  林伯渠接过展读电文: “林老,力劝贺子珍回延安,泽东。” 贺子珍脸一沉:

  “我不回去,我要去苏联取出身上的弹片,还要做人工流产,做绝育手术,我贺子珍生孩子生怕了。”

  林伯渠看贺子珍走的态度异常坚决,说:

  “还是让我请示一下毛泽东,我尽量说服他好吗?”

  “好,林老,拜托了,这件事你一定要促成。”

  就在这个时候,中共决定派一批身体有病的高级干部随机去苏联治病、学习,毛泽东收到林伯渠的电报后,知道贺子珍要求走的决心很大,无论如何阻拦不住的,终于同意了她的请求。

  捌

  西北灰暗的天幕下,两辆汽车在粗糙的公路上奔驰,一路上烟尘滚滚。

  生病的刘英,伤残的蔡树藩、钟赤兵、徐梦秋等,与贺子珍颠簸在车厢里,摇摇晃晃,很不是滋味。车窗里,掠过贺子珍疲惫而伤感的容颜。

  经过长途跋涉,贺子珍与战友们一起,终于来到兰州,迎接她们的是“八路军兰州办事处”主任谢觉哉。

  谢觉哉发现来到的除断臂的蔡树藩与断腿的钟赤兵等重伤员外,还有贺子珍,不觉一惊,他对风尘仆仆的贺子珍说:

  “子珍,你怎么也来了?”

  “谢老,你这里我不能来吗?我来看你,你不欢迎吗?”

  谢觉哉拍双手:

  “欢迎!欢迎!井冈山的女英雄。”

  谢觉哉把贺子珍一行请到会客室里坐了下来。

  谢觉哉仔细端详了一会贺子珍,问道:

  “子珍,两年多不见,怎么这样瘦?”

  贺子珍黯然地说:

  “还不是长征路上落下一身伤。”

  “也是,还要去哪里?”

  “苏联。”

  谢觉哉问道:

  “治病?”

  “对,取身上的弹片,身体康复了,就在那儿学习。”

  谢觉哉夫人王定国走进会客室。

  贺子珍起身过去拉住王定国的手:

  “定国,两年不见,好像长胖一点,我来打扰你们了。”

  王定国满脸堆笑:

  “贺大姐,你是贵客,我们请都请不来。”

  贺子珍笑吟吟地:

  “我是不请自来。”

  王定国欢喜地说:

  “暂时不走了,多在兰州住几天,看看大西北。”

  “要走,马上要走,这里是路过。”

  “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