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止把温醉墨放进沙发,柳妈兴冲冲走过来, 一看到温醉墨那张欠扁的脸就止步了,她跟着谷舒晚嫁过来的,在傅家有一定地位,俩小孩都听她的话。
柳妈不乐意了,“二少爷啊,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少奶奶见了会不高兴的。”
傅凌止冷着脸没说话,到是温醉墨气急,“喂!你一个佣人怎么说话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柳妈白眼,“倒贴还没人甩的寡妇呗!倨傲嚣张,张扬跋扈,缺管教!”
“你怎么说话呢!你给我道歉!哎呀,凌止……”温醉墨见凶狠无用,赶紧搬救兵。
傅凌止极为不耐地撇开身子,往门外走去,温醉墨抓了个空,悻悻然垂下手,不做声了。柳妈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也往门外走。
傅凌止打开后座车门,把泪瞳抱起来,音弥也下车。柳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少奶奶,您怎么这么糊涂啊,怎么能让那个女人登堂入室呢?她对少爷可是虎视眈眈,动的什么心思全天下人都知道!您这样不行的,越是委曲求全那狐狸精越是得寸进尺!”
音弥本来是想一笑而过的,可是听到狐狸精这个词,她还是不淡定了,就在不久前,泪瞳也被人这么称呼过。
“柳妈,您一番好意我谢谢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您甭担心。”
柳妈最喜欢少奶奶淡淡的脾气也最担心她因着这没脾气的脾气而吃亏,她和蔼的笑,“放心,少奶奶,我会帮您的。”
音弥觉得欣慰,到底是有人向着自己的,光这份心她就很开心了。
音弥进了别墅,穿过长廊,头也没篇地从温醉墨身边经过,上了楼,到了客房, 泪瞳一脸憔悴地躺在那里,脸还肿得老高。正中间的部分有些破皮,音弥赶紧去储物间把急救药箱拿过来,坐在她床边为她治疗。泪瞳受的都是皮外伤,可她心里的伤才是音弥最担心的。
“泪瞳,你说句话哼一声都好,不要这样好吗?什么事情都会解决的,你和傅行止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别告诉我你没做好准备。就像你安慰过我的那样,想哭就到我怀里尽情的哭。傻瓜,好吗?”
泪瞳平躺着,目光虚无,还是没理她。
音弥叹气,但她不泄气,她轻轻地给她上药,量体温,她相信她会好起来。人生中谁都会经历那么些无奈和挫折。
上完药,音弥也不离开,柳妈端了两碗姜汤过来,“少奶奶,给您和您朋友驱驱寒。”
音弥道谢接过,柳妈却不走,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少奶奶,狐狸精在楼下一直缠着少爷,少爷挣都挣不开,要不我帮您看着这位小姐,您下楼去对付她吧?”
音弥摇头,与其无聊的和温醉墨拌嘴还不如守着泪瞳,“我对吵架没兴趣,让傅凌止应付就行了。”
柳妈急了,“就怕应付应付着就变成了腻歪滚到床上去了!少奶奶哟,您太不居安思危了!”
音弥被她逗乐,扑哧一笑,“若是傅凌止连这点自矜都没有,我明天就和他离婚!”
“啊?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都是我的过错,少奶奶,这种玩笑您可开不得,我一把年纪了,你可不要吓着我。”
音弥被得不好意思,站起来黏着柳妈撒娇,“好柳妈,您最好啦,我这就下去成吗?您别着急,那就请您帮我看着泪瞳了。”
柳妈一下就高兴了,“好嘞好嘞!就盼着你出场了!”
音弥回了趟卧室才下楼。刚走到楼梯转角就听见温醉墨才能能发出的那种酥死人的笑声,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
音弥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走。傅凌一看见音弥下来就问,“泪瞳好些没?”
“还是不和我说话。”
“被蓝君汝从总统套房光*着身子拖了出来,一路经过长廊和电梯,最后是那么大个大堂,千万人看她的笑话,能不成了那样吗?”温醉墨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音弥和傅凌止同时一愣,音弥跑上去揪住温醉墨的衣领把她扯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当时也在场?”
121 口水战
温醉墨面色一僵,心想坏事了,但她马上就眼睛一转,“你以为蓝君汝是你啊,她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烈妇!过程早被她叫人拍下来了,我和晚灯还欣赏了半天呢!”
“小醉!”傅凌止呵斥一声,“你既然知道倪泪瞳和音弥的关系,为什么不帮衬着点儿?还由着我嫂子把事儿越闹越大。”
温醉墨心想傅凌止在某些方面还真是白痴的要命!
她巧笑嫣然,“凌止你是不知道,你嫂嫂把倪泪瞳打得个半死,还带了人架住你哥,逼他在旁边看着。回到大宅子,她直接就冲到了你妈房间里,当时我和晚灯正和阿姨聊天呢,她就拿了把刀子比在脖子上,哭天喊地,都把阿姨给闹哭了。所以阿姨才会那么生气的,才会那么……责备音弥。蓝君汝家的势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她老子要是吼一声,你全家都得顿两下!要不你妈能那么教训音弥?她一方面忌惮蓝家的势力,再一个我想她是傅行止的继母,不想落下个后母恶毒的败名,所以才会这么重视这件事儿吧。”
傅凌止点点头,这两个可能性他早就想到了。
倒是音弥一愣,她还以为这事儿就是谷舒晚偏心那么简单,没想到牵扯了那么多政治和家族因素进去。
她想,自己和蓝君汝一看就是两路人,有着本质的区别,蓝君汝从小当公主养到大的,凡事都得高高在上,这次傅行止骗了她,她能不闹翻了天?
而自己却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儿,懒得折腾。回想起来,结婚这么多年,她几乎就没在谷舒晚面前抱怨过傅凌止的不是。
谷舒晚那样的人精,八面玲珑,既然儿媳没怨言,她又只有傅凌止那么一个儿子,肯定不会没事找事。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老实了。
傅凌止走到她身边,吻吻她的额头,“老太太估计还在气头上,我得再回去一趟。老婆,给小醉上点药,然后赶紧休息去,我看你精神不大好。”
余光里瞥见温醉墨吃味地撇撇嘴,音弥笑的儒雅绵绵,“恩,路上小心些。要是耽搁了你就在宅子里先睡会儿吧,要不开车我也不放心啊。”
傅凌止摸摸她的头发,然后笑着向温醉墨道别。温醉墨却低着头看自己涂着丹蔻的细白纤长的脚,不理会他。傅凌止也毫不在意,拿了外套就出门了。
空荡的大厅就剩下音弥和温醉墨俩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对视着。
音弥笑眯眯的,“我真不知道这别墅魅力那么大,你竟然宁愿故意把自己弄伤也要进来。”
温醉墨不是没听出音弥话里有话,她觉得这个薄音弥看起来文绉绉的,做起事来也斯斯文文,可她水平就高在骂人不带脏字儿却能把人给气死!
“别墅算什么,是这别墅里住着的人魅力大,把我的心都给勾过来了。可真不好意思,抢了你女主人的风头。不过我猜你现在也是分身乏术吧,又要照顾闺蜜,又要看紧丈夫,还得对付我这个外来入侵。薄音弥,我替你默哀哟。”
音弥没动,光线下的她双瞳剪水,秋波荡漾,虽然起色还是苍白了点,可并不影响她的气场。
她突然话锋一转,“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我五年前就把你一辈子引以为傲的风头给抢尽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依着你现在的怨念程度,恐怕等你回到岸边的时候头发都白了,而那时候我和傅凌止早都儿孙满堂可以摆个满汉全席了。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挺可怜的,丈夫死了不说,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就会折腾,别人倒是无所谓,可你却被你自己折腾进去了。”
音弥这话有几重重点,明示暗示加在一块儿让温醉墨有头摸不着尾。
第一,五年前她把傅凌止抢走了。第二,她温醉墨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第三,暗讽温醉墨赔了夫人又折兵,拿自己的余下岁月做赌注,够蠢。
温醉墨气的肩膀都在颤抖,她想幸好她有一头美丽的长发挡住,她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音弥,“你丫就可劲儿嘴硬吧,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躲在被子里咬牙哭!贱人!”
音弥摆摆手站起来,“看你精神这么好也不像被撞坏了脑子的人,那我上去照顾我闺蜜去了。”
温醉墨又是浑身一震,这才突然明白薄音弥这坏女人是故意激怒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受没受伤!
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把那贱人得意的笑撕烂!
音弥平静无波地看她一眼,踏上楼梯。
“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薄音弥我告诉你,趁早收敛收敛你那三寸不烂的臭嘴,否则终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喂!你给我站住!”
音弥背着她笑了笑,颊边漂亮的酒窝现了出来,“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回赠给你。”
温醉墨不甘心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上了楼,满脑在正在筹划一场口水战。可音弥的心思却早已不知所踪,只余下恬静的微笑。
音弥去客房看了看泪瞳,那丫头还真是打定主意不说话了,她在床边做多久柳妈就和温醉墨掐了多久。最后两人都觉得口渴难耐。音弥端了杯茶扶着柳妈坐下歇歇,然后出了门。温醉墨也跟了过来。
“你做什么跟着我?”音弥回头,“就算没受伤难道你不累吗?睡觉去吧,明儿一早我就让你哥或者你爷爷接你回去。”
“你他妈敢这么做我直接削了你!怎么?对我的出现这么恐惧啊?看来凌止没给你多少信心呢!”
音弥摇摇头,转身回卧室。心想她这么一激温醉墨肯定会跟过来,那么正好可以……
她笑了笑。温醉墨,这可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
122 悲催的某瘟疫
音弥开门,温醉墨站在身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是主卧?”
“怎么?你连我们的卧室也要进?”音弥回头,一轮黛眉浅月弯弯。
温醉墨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可是她越这样半遮半掩的,自己就越想看,很多人说从一间卧室的摆设就可以看出一个男人对他女人的态度。
“什么怎么!我今儿就要进去了怎么着,你还不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素养都是扯淡,结果连个家都不会整理?”
“我会不会整理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挡我路!”温醉墨倨傲的推开音弥,把手一转,门便开了。她的身子沉进一片黑暗中。
音弥在她身后笑得很和煦,身子慢慢往里移动,然后手一伸,灯亮了。
屋子里瞬时间灯火通明,音弥按的是总开关,温醉墨很不习惯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还是被光线亮瞎了双眼。
“你干什么突然开这么多灯?!”她朝身后的音弥怒吼道。
音弥靠在门边,双目如星,淡雅如梨,声音很有些悱恻的味道,她脸上的酒窝深深地涌了出来,“为了让你看的更清楚嘛。”
然而下一秒,她就故作惊讶地娇嗔道,“哎呀!真是的!怎么会这样,我竟然忘记收拾了!”说着跑进来匆匆忙忙把地上散落的男女式内衣裤和丝袜什么的都搂进怀里,表情很是慌张,面色涨得通红,娇艳欲滴,“真不好意思!这……这是因为回大宅回的太急,来不及收拾了!”
温醉墨瞪大眼睛,面色铁青,然后呈现出酱紫色,她不可置信得扫视地上散落的一堆衣服,男女内衣裤,丝袜,衬衫,甚至是……傅凌止的军装!
那面色要多精彩纷呈有多精彩纷呈。音弥面色发热,窘迫得看着她,“真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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