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他指了指地上衣衫不整的傅凌止,又看了看洗手间,嘴边的笑容苦涩起来,“你不能由着他胡来。自从你和他结婚后,我所认识的音弥就消失了。”
音弥红着脸尴尬得要命,她赶紧说,“你慢慢玩着,我和他先走了。”想扶起傅凌止,那厮就跟千斤重的铁块一样,使出全力,他还是分毫没动。
“我来,”苏妄言把傅凌止拉起来,“我的车在停车场,你帮我打电话给前台。”
“你手机放哪里?”
“左边的裤袋里。”她黑亮如锻的发丝透着芳香往他面上浮动,他怔了怔,“再往下一点,袋子比较深。”
音弥有些迟疑,大庭广众之下的,这样多少有些诡异。
“音弥,不用顾虑。”她从前就是这样,脸皮子很薄。
“苏妄言!薄音弥!你们这对狗男女!下地狱去吧!”
音弥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穿过一阵风,一只漂亮的手狠戾地朝她砸过来,音弥无助地闭上眼睛。
半晌,疼痛没有袭来。
“苏妄言!你个狗东西!半天不回,原来是在私会老情人!你抓着我干什么!生怕我碰了你的心头肉是不是?”
音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箭弩拔张的一幕。苏妄言抓着傅晚灯的手腕,傅晚灯那双贴了三四层假睫毛的大眼睛瞪着自己。
“你给我懂点事儿,别没脸没皮的在公众场合闹腾!”
“妄言,晚灯,我先走。我不耽搁你们了。”音弥客套地笑了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扶着傅凌止就要走。
苏妄言看也没看,一手抓着傅晚灯又要扑过来的掌,一手拉住她。
“哟!怎么着苏妄言,你丫还想左拥右抱啊!薄音弥那心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还不知道吧,今儿她差点把醉墨姐给逼死!这样的货色你他妈还惦记,小心哪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嘴巴干净点!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傅晚灯,我连应付你的心情都没有!”
“你!苏妄言你大爷的!我……”傅晚灯的眼泪一哧溜往下砸。
音弥叹口气,“妄言,她是你未婚妻,你温柔点儿,别这样……”
“薄音弥你再不闭嘴小心我撕了你那张口是心非的烂嘴!再不济都轮不到你来唧唧歪歪,滚!谁知道你使什么坏心!你这样的女人活该被我哥!”
“你有完没完!”苏妄言把傅晚灯拉走,回头对音弥说,“你等等我,我马上过来。”
音弥想说不用了,她巴不得他和傅晚灯赶紧离开,可他却不给她机会,拽着傅晚灯一溜烟不见了。
076 分房睡
苏妄言把傅晚灯强硬地按在墙上,“得寸进尺!你最好别针对她,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只是太紧张……”傅晚灯哭着扑到他怀里,蹭着他的胸膛。^//^
“甭使苦肉计了,这一套我五年前就腻了。”
“你不能这样!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我不让你去!”
苏妄言甩开她,“傅晚灯,五年前我被你祸害了,你觉得五年后我还会那么蠢吗?别跟过来。”
“五年前她被我哥抢了,五年后她还是我哥的!永远轮不到你!永远!”
话还没说完,他人已经不见了。傅晚灯蹲下来,捂住脸,眼泪却从指间流了出来。
“音弥,把他给我。”
音弥费力地回头,“你别管我了,快去哄哄她吧。”
苏妄言懊恼地挠了挠头发,大步追上来。
“快去呀!”姑嫂关系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 把他给我。”苏妄言走上去,稍微皱眉,若不是因为她,他真想一脚把傅凌止踹到地狱!他踢了踢傅凌止的腿,“这货醉倒是醉得安生!你说你干嘛要对他这么仁至义尽?”
“那我还能把他撂这儿不管了?”音弥有些踌躇,“你和他一向不对盘,这样帮他……好吗?”
“音弥,别老想着拒绝我。我无法阻止他对你不好,但我至少会尽自己的最大的可能关心你。你不该被他这样对待。”
她看进他清亮的眼睛里,有些散不开神,但很快她就醒了,“走吧。”
回到别墅的时候柳妈不在。音弥把傅凌止抬到卧室。给他盖上被子起身。
苏妄言四处瞄了瞄,突然心情好像很好似的问她,“你该不会和他分房睡吧?”
音弥一顿,脸上顿时升起一股红潮,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难堪,“……没这回事!”
“那怎么你的枕头不见了?你常穿的衣服也不在。”
她赶紧拉他出去,“我们怎么样用不着你管。”
“我当然得关心啊,再怎么说,我这都在翘首以盼呢!”苏妄言邪魅地睨着她。
“别跟这扯淡啊,自个儿去楼下玩去,我收拾收拾就给你泡茶。”
“这算是留我做客吗?”
音弥扑哧一笑,“快去吧你。”她往阳台走,柳妈不在,衣服得自己收了。
傅凌止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涩给弄醒的。头像要爆炸了一样的痛,眼睛也睁不开。
他支起上半身,费力的翻开眼皮看了很久才知道是自己的房间。他不是在浮生会馆?!怎么回来的?
还有她……
他掀掉被子起来,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甩甩头,随便套了一件居家服,开门走出去。
她呢?
依稀记得在浮生会馆,他让她唱歌,然后她哭着跑了出去,再然后……一片空白。
绕过客房到了偏廊,阳台有声音传来。他寻声走过去,落地窗前堆满衣物,躺椅上放了很多东西,而阳台刚好被这些遮盖住。
竟然有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应该是音弥,那男人的呢?
心跳的很快,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也忍不住往坏的方向怀疑。音弥不会是那样的人,她虽然恨他,可她很有原则,不会做那种事吧?还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家?
可恨的是他完全回忆不起来当时在浮生会馆到底发生过什么!
傅凌止稳稳地握住门把,屏息凝视,小心翼翼地移开玻璃门。
他往里凑进去,双目四处扫视,然后……
077 离婚这俩字儿
“操!苏妄言你他妈手往哪里放!信不信老子拿刀给你剁掉!你他妈还不松手!喂!”
怒气滔天而来,他恨不能拿机关枪朝着那怂蛋的后脑勺一阵扫射。//
他老婆站在椅子上收衣服,而苏妄言那厮的手竟然放在她腰上,虽然知道他在扶她,可是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他撸起衣袖,三步并两步朝苏妄言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对准他就是一顿猛揍。
音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回过头,苏妄言已经倒地不起,而傅凌止那混蛋优哉游哉得把脚压在他胸膛上。
“傅凌止!”
“干嘛!”
“你又发什么疯!”
“老子还没收拾你呢!”他上前,狠戾地指着她。
音弥脸一红,高温度铺天盖地而来。收拾这词儿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在浮生会馆的洗手间那哭笑不得的一幕。
“你讲点道理行吗?是妄言不计前嫌把你抬回来的!你醉得跟头死猪一样!一醒来就抽风!”
傅凌止一愣,自己在脑子里编织事情的过程,吼道,“谁让他送的!老子还不屑呢!这娘们还不是打着接近你的主意来的!”
“你!没见过你这样扭曲事实歪理一堆的烂人!”
“那你还不是嫁给我了?”他高俊身子往她跟前儿一站,身上的酒味还是很浓。//
音弥一顿,她想说早晚有一天会离掉。可是她愣是没敢说出口。
离婚这俩字儿是傅凌止的禁忌,四年前她不懂事,随口拿来出气,只是说了一回,差点天翻地覆。
那是下午,因为温醉墨她和他大吵一架,他摔门而去,晚上就出了车祸,轻微脑震荡和肋骨骨折。
音弥当时没多想,觉得那是意外。
然而,过了几天就传来继父薄立宗被反贪污调查局的人关在一间房子里连着两天两夜审讯的消息,不给一口水,不让上洗手间,也不让动。
而她妈妈方淮正在进行的由保利资助的《心脏不停跳慢性心房颤动外科治疗的临床研究》也突然被迫停止。
在医院守着他到晚上,回到家,小年突然销声匿迹,她去傅宅找谷舒晚找傅守正找所有认识的人问了个遍,不管怎么求怎么掉眼泪,他们都只是避讳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是他们带走小年的,于是报警,可是什么用处都没有,警察一听说是傅家,连人都不敢派过去。她明白了,别说是北京城,就是整个中国,他傅凌止说一句话的分量有多大,可想而知。他本身并不能只手遮天,只是连着他一家几代在中央的势力,不用想都能知道有多可怕。
她心力交瘁,日夜守在病房,哪儿也不敢去,就期盼着他开口说出小年的下落,可无论她怎么哭闹,他就是闭口不言。
这样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她到最后才知道,继父薄立宗半年前就因为贪污罪要锒铛入狱,是傅凌止拖他爷爷的关系掩下来的。母亲方淮那个项目,光研究经费就不下三亿,那钱是傅凌止在保利力排众议划下来的。而这些,她一个字儿都不知情。
傅凌止做事向来一意孤行,这些对她的好,半个字都没允许傅家的人在她面前透露。
她是感激他的,同时却又因为他把小年藏起来要挟她而恨透了他。
这样僵持一个多月后,他好的差不多了,便问她,是不是还想离婚,是不是还想着和苏妄言双宿双栖。
音弥从来就没打离婚的心思,一听他提起苏妄言就恼了,一气之下点了头。
那时候的傅凌止做了什么呢?
他保持君子风度一点儿也没伤害她,没扇她巴掌,没吼她。
他只是拿起别在腰间的枪放在她手里,双手铁一样坚硬地裹住她的手,把枪对准他自己,只是一瞬,他就倒地不起。音弥握着枪的手指尖泛白,她大哭,眼泪却掉在了地上他流出来的血泊中。
他就是这么逼她的。静静地看着她无望挣扎。
这就是傅凌止。从那以后,即使是再气得发疯伤心的要死掉,她也不敢再提离婚这俩字儿。
078 捉奸
怔忪间,傅凌止已经将晾衣杆上的衣服取了下来,一边皱眉一边没好气的嘀咕,“这些柳妈来做就行了!若是她不在,你就让它们挂着!杆子这么高,摔下来就是个事儿!脑子也不动一动,逞什么强!”
这话要是能温柔一点音弥感动都来不及,可从他冷冰冰的嘴里出来就变了味儿,连讽带嘲的,是个人都受不了!
他就是这样不会说话。一板一眼要命地白痴!
音弥蹲下来,把苏妄言轻轻地扶起来,可他身子太重,两个人都是一歪,双双倒地。苏妄言的手好死不死放在了音弥胸前。
傅凌止眉眼狂抽,他本来是打算放过这娘娘腔的,念在他送自己回家的份儿上,可现在……
“啊——”苏妄言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傅凌止用力一翻,仰躺着,手心被他踩在脚底。//
“傅凌止!”音弥赶紧起身推开他,“医生是靠着双手活的!你这是干什么?要气死我啊!”她把苏妄言的手拿起来,轻轻揉着,“没事吧妄言?真是对不起。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法讲道理。”
苏妄言忍着痛,“音弥,我知道我打不过他,在你面前我好像总是被他打败,可是没关系,我的长处不在这儿。光有一副蛮劲有什么用?这里没料说到底都是空的。”他眉眼弯弯的地看了看傅凌止愈发铁青的脸,再指指脑袋。
音弥见他还能说笑,放下心,“别跟他计较。他就那德行!”
“我既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也不是当兵的,我是医生,咱文化人。”
“苏妄言你个王八蛋!得了便宜还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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