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br/>
凌过告诉她这两天哥哥都在正常上班,没什么异常,可她还是放心不下,她了解哥哥的性格,知道他肯定会跟自己过不去的。
凌过见她情绪低落,向冷杰递了个眼色,冷杰会意,走上前安慰子今道:“嫂子,腾警官这两天都好好的,昨天还和一个女警有说有笑地走在街上呐,你就放心吧。”
事实是,腾子青昨晚又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被拉客的小姐缠上,结果他一下把人家推倒在地,最后还是冷杰花钱摆平的。不行,今晚说什么也得让腾子青清醒清醒了,他可不擅长说谎,天天对着子今说谎比让他在公司对着好几百人训话还累。
(二)
腾子青俯在马路牙子上呕个不停。前两天喝的那些洋酒味道太淡,他吵着要更烈的,酒保便给了他伏特加,这酒,真tm够劲儿,他满意地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泪水混着呕吐物沾在脸上,污秽不堪。
冷杰屏住呼吸将他从污秽边拖开,腾子青就像死鱼一样,任他摆布。“喂,醒醒!”还是没人不理他。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腾子青终于打了个寒战,睁开眼睛,望了望眼前的人,没有任何表情,又重新阖上眼睛。
冷杰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在旁边捡了块干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
“喂,你就不担心子今的死活吗?”
腾子青的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
“她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老担心你,经常茶饭不思的,你说有你这样当哥哥的吗?不过,看你现在这孬样儿,我要是你妹妹也准不放心。”
腾子青的头埋得更低了。
冷杰见火候差不多,也就不再刺激他,话锋一转,“腾警官,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们这些人,可我告诉你,大哥对子今那是真好,巴心巴肝的,大哥看子今那眼神,柔柔的,暖暖的,反正我冷杰打娘肚子出来还是头一回见。我们这些人是命贱,可对一个人好的权利还是有吧?”
腾子青想要发作,但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半天哆嗦不出一个字。
冷杰接着说:“你是警察,反对子今与大哥交往我们能理解。但我告诉你,照我看,子今未必就没有对我们大哥动心,这可不是我瞎掰,爱情那东西瞒不了人的。你说,咱国家都提倡自由恋爱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兴棒打鸳鸯呢?我知道你认为我们是坏人,担心子今受欺负,我冷杰敢在这里向你担保,大哥绝对舍不得她受一点点苦,你就放心吧!再说,你们警方不是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坏人嘛!”
腾子青当然知道子今已经爱上了凌过,虽然他极其不愿意相信,可事实胜于雄辩,今今以命护他,还有什么比这现实更有说服力呢?
飞鸟真的爱上了深海里的鱼。但是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他的意识逐渐清明,坚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顽固,你再折腾下去,夹在中间难过的还只能是子今!”
“我会把凌过抓进监狱的!”
冷杰以为他说酒话呐,“行,行,我们等着,可你瞅瞅你现在这样成吗?好歹你也得站得起来才行。”
腾子青脸憋得通红,总算摇晃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冷杰冲着即将启动的出租车大喊:“睡醒了记得去看子今!”同时在心里大呼:大功告成,今晚总算不用吹冷风了!明天总算不用撒谎了!
在腾子青最失意落魄的时候,鼓励他振作的竟然是他最深恶痛绝的黑社会成员,多么讽刺!那时的腾子青显然还不愿意承认,但是总有一天,他会从心底感谢那个叫冷杰的“坏人”!
睡醒后的腾子青并没有去看望子今,虽然父母并不知道子今受伤的真正原因,虽然他知道他善良的妹妹并不会对他有一点点的责备。但是他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始终没有颜面去见子今。
经过这场宿醉,倒是让他看清了自己以前的莽撞,他自以为是保护子今的行为,却因为冲动给她带去了更多的伤害。他不是一个成熟的哥哥,更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
爸爸妈妈探望子今回来,一个劲儿地讲凌过对子今有多么多么的好,他不知道父母说这些是为了让他尽快斩断喜欢今今的心思,他不知道昨晚父母见到他烂醉的样子很心疼、很想帮他走出感情的泥沼。但是他看得出父母对凌过很满意,他们替子今感到很高兴。
如果就这样是不是也很好?所有的秘密由他一个人背负就好了,他的家人们虽然蒙在鼓里却可以开怀大笑。如果今今真的可以一辈子这样单纯地快乐下去,他愿意的,就算再沉重他也愿意。他几乎动摇了。
可是,不行!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她留在凌过身边多一天,她投入的感情多一点,她将来受的伤害就会更多更深。他不敢冒这个险!
他的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冷静下来,尽快找出将凌过绳之以法的证据,让凌过主动从今今身边离开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他送进监狱。
只要今今远离凌过,远离那个秘密,就算会怪他、会恨他,他也无怨!
chapter 32
子今又做梦了,梦到了那个叫小枫的男孩。
她觉得凌过就像梦中的小男孩一样,每天拿冰棍吸引她,让她生出越来越多的眷恋。
她想起了昨天和甜甜的单独交谈。
甜甜说:“我真羡慕你,有时候也嫉妒!”
子今红着脸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凌过?”
“不是喜欢,是爱!”
甜甜直言不讳,坦诚得让子今反而不知所措。
“……”
“无望的爱!”
“你,你不要那么悲观嘛!”子今笨拙地安慰他。
甜甜好笑地看着她,“你这女人,还真是笨,我是你的情敌耶!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大哥?”
子今迷茫:“不知道。”
“笨!”同时投过来一记“朽木不可雕也”的白眼,子今只得生生受下。
“不过大哥很爱你耶。你受伤的时候,大哥的眼泪汩汩地往外冒,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见过大哥哭呢,以前就是用白酒清洗伤口的时候也没听他哼哼一声,那会儿的他却像个小媳妇,哭个不休,惊慌失措地只知道抱着你,无助得就像街边一傻小子,谁不知道大哥杀伐决断、冷静自制,大伙儿何曾见过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呀?
哎,一看到他那副像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我就知道,大哥算是彻底栽在你这个女人手上了,没救了!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痛,大哥的心恐怕要比你的身体痛上十倍百倍。我真心地尊你为嫂子,希望嫂子再也不要让大哥受苦了。大哥痛,我也会痛,以后你若让大哥痛,我保证一定会让你更痛!”
虽然最后一句话带有明显的威胁性质,子今还是好脾气地选择了忽略,因为先前那些话让她心里悄悄升腾起一丝甜蜜,虽然这隐隐的、淡淡的甜只是夹杂在大多数对他的心疼中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这丝若有似无的甜直到很多年后还时时萦绕在她心间,令她回味不已。
“傻乐什么呢?嘴角都翘到鼻子上去了。”
没错,就是庞贝贝,只有她才会无时无刻不遗余力地打击腾子今,并以此为乐。
“喂,你好歹照顾一下病人的情绪好不好?”子今佯怒,可眉眼里掩饰不了的喜悦将她出卖。
“你的情绪不归我管,凌过把你照顾得很好吧,不过照我看那丫也只懂得照顾你的情绪。”
怎么回事,子今怎么从贝贝的话里听出来了火药味?
“贝贝,怎么了?”
“进来的时候,竟然有人搜我的身,还不准我带包进来。他以为我要对你谋财害命还是要杀人灭口?他算什么,cia还是fbi?要不是为了来看你,本小姐才懒得跟他磨叽。靠,我庞贝贝生平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啦!”
“贝贝,对不起,我不知道……”子今赶紧道歉,先灭了贝贝的怒火再说。凌过怎么能这样对待她的朋友呢?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好了,好了,没关系啦,看在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发泄完怒气的贝贝又恢复了她那阳光美少女的本性。
“喂,子今,你肯定不知道吧,你这病房外面至少布了十几个暗哨,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保镖。这个病房呀,森严得跟国防部似的。”
子今听得瞠目结舌:“啊?”
“不过我倒是觉得,越是这样小心提防越说明他心里不踏实。暧,你说他在害怕什么?”贝贝好奇地问。
子今猛地想起冷杰曾经说过的话——“你是他唯一的软肋”。真是这样吗?自己真的在他心目中占据了那么重的位置?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成了他最大的累赘?
贝贝突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他一定是害怕他的仇家找你寻仇,对吧?看来那小子还蛮紧张你的嘛!喂,腾子今,你丫也太金贵了吧,这么大的阵仗,我这个副市长千金都从来没有享受过咧!”
又来了,庞贝贝,你不调侃我是浑身不舒服还是怎的?子今头都大了:“要不我们换换,你往手上凿个窟窿躺这床上来试试?”
“得了吧,我就是凿十个窟窿也入不了你家凌少的眼。”
“入得了吴昊的眼不就成了,你还想怎样?”
咦,贝贝的脸呈羞赧之色,难得的没有辩驳。子今窃笑,小样儿,总算找到你的命门了。
“对了,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8号,你得赶紧好起来,如果没有你参加,我的婚礼会不完美的。”
这责任重大的!
“放心吧,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一定会参加的。”子今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保证。
“呃,你和凌过,你们,会结婚吗?”
“我不知道。”
“我看得出他很爱你。只是他这身份与你哥哥的确有冲突,再说他们这种人,干的都是玩命的买卖,跟着他难保不担惊受怕的,子今,你一定要慎重!不过,如果你真的很爱很爱他,那又另当别论,女人本就是为爱情而生的动物,为爱痴狂一把又何妨,选择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是没有错的,即使你的家人不理解你,我也会支持你的!”
子今感动,眼眶霎时变得酸热:“贝贝,谢谢你!”
“子今,你很爱他对吧?”
“我……我不确定。”
“不确定?什么意思?”
子今小小声地说:“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他。”
贝贝白她一眼,这个眼神子今在昨天和甜甜谈话时见过。
“好吧,现在我问你答。”
“嗯。”
“你看到他心脏会怦怦乱跳吗?”
“会。”子今觉得,有时候心脏都快要蹦出胸膛了。
“既想见他又怕见到他,既怕见又想见到他?”
“你……你怎么知道的?”
“和他在一起,你感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可是也会有前所未有的悲伤。比如说,你变得比从前爱哭许多?”
子今频频点头,她觉得贝贝简直就是个巫婆,要不然就去学了读心术。
“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和他肌肤相亲吗?”
子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答案不言而喻。他的怀抱对她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让她莫名的温暖、安全。最令她觉得羞耻的是,即使是在被他强要了的那个晚上,她仍然极不争气地朝他怀里偎去。
通通命中!
贝贝作结案陈辞:“我现在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肯定爱上他了!”
子今捂脸,“怎么办?”
贝贝拍拍她的肩,夸张地说:“姑娘,好好享受你的爱情吧,很美妙的感觉哟!”
爸爸妈妈果真信守承诺,天天都来陪子今一会儿,是真正的“一会儿”,子今觉得只能用武侠小说中的“半柱香”来形容才最贴切。
有时候爸爸想和子今多聊几句,妈妈总是有各种理由迅速拆散两人,搞得爸爸每次都走得恋恋不舍。子今知道妈?
换源: